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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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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开始逐渐潮红,透着一种糜烂的绯粉之色,他似艳姝得滴出水来,轻舔唇珠,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能够替我解开玄束……不过以前的你,我不会觉得我会眼瞎掉,与其委屈将就自己,还不如死了这条心,但……后来你又变了,变得终于让我兴起一丝的希望,你希望你够解开我身上的玄束,所以我很早很早……就一直在等着你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七罪*真面目吧。
虞子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瞬不眨,没有因为他这一副撕开了表皮的美艳之色,袒露出底下的腐烂生蛆的面容而感到任何不适或反感。
或者说,反正是这样的他……才能给她一种“哦,*啊”真正的真实感。
一时之间听到这么多关于*的隐秘事情,虞子婴其实并非如面上那般的无动于衷,只是此刻,她更想知道的是——“你还知道些什么?”
她总觉得还有更加多的重要的谜底没有被揭露,眼前这个机会很难得,她很想要揭开全部谜底。
然而这一句追问却令*表情一滞,他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好像一不小心吐露了太多了,他用着比虞子婴更平静的神色与她对视半晌,谁也没有移开眼睛,谁也没有躲藏眼底的情绪,渐渐地他脸上刚才那一抹妖意魔瘴的红意消失了……他又恢复了“正常”的*。
“……小乖,讲说秘密的时间已经完结了。”他指尖抚过嘴角,朝她遗憾一笑。
他眸光绻缱缠绵,好似她是他此生唯一的……爱。
而虞子婴则用更加遗憾的眼神回过去:“这个时间未勉太过短暂了。”
☆、第五十八章 心结难除
*与虞子婴沿着山体环廊游走攀爬至城主府中端,九蛟腹带之处,这里正好盘墩出一块石磨盘,他站在石磨盘边缘,伸手摩挲一腾蛟袒露出的腹部,掏出一块蛟鳞,便拉开一道铁闸门,“咔哒咔哒”的开门声,带出一阵沉重又压抑的声响。
待密门一开,内里却是无人把守,当光线密集撒入内部时,令人感到窒息的冰冷空气带着庞大的烟尘扑袭而来,虞子婴掩鼻迅速朝后开,而*却安然若素,挥臂一带,便刮起一道哧洌洌的清风席卷而去,开辟出一片清新而干净的过道。
斜阳残晖,脉脉泄入,*率先在前,而虞子婴则紧跟其后,这一路上,他们之间缄默无语,*由始至终没有再跟她交流一句,两人自从之前那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后,仿佛隔着一层薄膜阻挡着彼此。
她别过脸瞥了他一眼,在轻淡橘黄的黄昏下,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无声旋转,他那苍白而奢靡的容颜像被渡了一层薄金,竟透着一股神圣的明净剔透质感,他鸦黑长睫蜷缩于眼睑,尤其平静、安然。
——却也不像以往缠着她笑闹的*了。
清脆啼塔的脚步声,在幽长过道上显得十分清晰,节奏分明,在转过一个过角时,室外的光线开始渐暗,变得朦朦胧胧,他们来到一间正霄殿前,殿外壁墙上爬满了暗绿色的蔓藤,整个过道潮湿而寂静,腐烂而阴凉,唯有“正霄殿”那金灿灿三字显得鲜明而亮泽。
——漆金亮而新,一看便知是*的审美观,虞子婴看着匾额暗忖。
*站在殿门,似神思了一会儿,便出手推开了殿门。
门一大开,顿时便有一股久封的沉闷气味被一阵暖风带出,然后整个殿堂,仿佛一切都从沉寂中复苏了,华美簇拥的烛台,摇曳熠熠的烛火,温暖的火炬,将眼前的一切都映照的暖意融融。
“这里是……”
虞子婴眼前是一片一片妃竹薄纱垂曳而下隔着空间,层叠相加,飘逸而轻盈,内里盘香缭绕,火光琉璃,纱帘透着烛光,隐约可辨内里设有一雕龛,在朦胧夜色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虽然无法看仔细,看前方的龕中供奉着许多行行列列的牌位,长明灯不灭,灵不息,夜不眠。
虞子婴心中一动,撩开挡在眼前的薄纱,想上前去一探究竟时,却被身侧的*一把攥住手腕,她滞住了脚步,转过头。
“你走错了,朝这边来。”他握着她的细白手腕,语气轻柔,但掌心却不容拒绝,拉着她朝另一边走去。
虞子婴静静地看着他的侧脸,没有反抗,任他带着走:“你难道早就知道这里有一个秘道?”
“自然不是,不过我知道这里面有一个机关能够通向外面,但我却不曾试过,亦不知道具体通向何处,今日倒是可以一试。”
他终于愿意跟她说话了,也不知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亦或者是想通了。
“那里供奉着什么人的牌位?”虞子婴突然道。
虞子婴这一击明显属于“偷袭”,*掌心倏地一下收紧,虞子婴瞥向自己发出咯吱一声的手腕,面色如常,抬眸看着他的背影。
*停下来,眸中像洒了万千余晖,绚丽耀目,唇畔噙着的笑容毫无温度:“哦,那是我的全部家人跟……族人哦。”
这一次,他既没有隐瞒亦不曾躲闪。
虞子婴似被他眼底折射出的光芒震摄,她怔了怔。
*凝望着虞子婴,见她小脸呆笨地,玉颊生晕,透着几分憨萌,眼底的冷意褪了褪,粉唇弯起,便想伸手碰碰她,但动作至一半却又生嘎顿住,冷冷放下手。
虞子婴抿了抿唇角,眉目乌黑沉寂,却也没再开口说话了,但隔了一会儿,她瞥开了眼,张了张嘴道:“这种时候……我是否该说一句节哀顺便?”
*本该忍住,本该满腹的怨意,此刻却终是被她这一句一本正经的歉意给逗得“扑哧”一声笑了,他见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便伸出尖尖的指头戳了戳虞子婴的脸,将那一团软肉挤进去:“这种时候啊,什么都不要说最好。”
见他破颜笑了,不知为何,虞子婴竟觉得周遭紧张压迫的气氛终于松缓了许多。
她扬起睫毛,小脸清冷绝尘,试探性地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手背:“会讨厌吗?”
他之前那一番深痛恶绝的话,她始终记住了。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用一种深沉潋滟阴晦的目光地看着她,并未说话。
“会讨厌吗?”
她重复一遍,语气跟声调、表情都一如既往,却带着一种执拗。
他嘴角微微上扬,上调的角度,带着她捉摸不透的几分神色,那亦是她理解不了的千年愁绪。
他朝她摇了摇头,在心底十分怨恨地哀叹一声——就因为不讨厌……这才会令他觉得更加难过啊。
明明他一切不幸的源头皆来自于她,但偏偏又是她,变成他唯一的救赎,可笑可悲又可怜,他觉得他的人生分明就是在明明刻刻上演着一出荒诞的戏曲,悲亦罢,喜亦罢,不由他,全由她……偏生,她又对此一无所知,用着那张纯白无暇的面容,蛊惑、无声、邪恶,像一种最甜蜜的毒素不断侵噬着他的意志。
他的人生因为她,几乎已经被毁得一塌糊涂了……她难道打算将他彻底毁干净了,才愿罢手是吗?
*胸腔翻腾的情绪越演愈烈,揪得他笑容渐渐扭曲狰狞,他不愿意再将这毫无顾及的怨恨丑陋面容展现在她面前,便迅速强硬地收起那一片复杂的心绪,转过头后,松开她的手腕,继而牵起她的手朝前走。
“这一趟出发,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重遇上那圣灵的圣主,小乖,你会打算怎么做呢?”他像悠扬马琴般嗓音清越勾耳,只叫人记住他的美,而忘却了其它。
虞子婴其实很够很清晰地感觉到他心底对她的排斥,但是——他身体却是很诚实,对她产生了一种病态毒素般的依赖。
他分明已经知道她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目的来接近他,虽然他表面上乐意接受,亦愿意配合她,但无论他察没察觉,他心底对她始终都保持着一种警惕,而正因为这种“警惕”,所以导致目前进展缓慢。
并且,他对她好像还有一个很大的心结,若是这个心结不解开,她认为哪怕她的好感度刷到临界点去,亦难以最终突破梏桎。
所以……她必须尽快将这个他隐藏在心底的心结给翻找出来,并且解开它才行。
其实*先前冲动之下所吐露的一切话,她暗中已经反复咀嚼过许多遍,她将他的每一句,每一个词都剥析组合,最后在脑海之中进行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那就是……或许这七宗罪的玄束本就是为她而设,不,是为了腾蛇族皇族后裔公主而准备,每一种玄束所控制的范围皆不一样,施针于对象所产生的效力亦不同,它除了很大程度压制他们破坏力极强的成长之外,另一种目的,便是通过一种约束的方式,等着……她去一一收服?
这个设想简直太疯狂了,但虞子婴对它的存在总是挥之不去,其实她也搜索了许多的依据进行推敲,但每一样都隐隐潜藏着一种呼之欲出的答案,它就像一条条的线索串连在一起,变成了一个谜底。
若真如她设想的那样的话,*迁怒于她,倒也没有什么不对。
但她总觉得这条设想还缺少了点什么,别外还有太多的原由解释不通。
比如……这无相的师尊为什么要费心费力这样做?
想不透,只因目前能够知道的线索太少了。
虞子婴耷拉下眼皮,淡淡道:“你似乎很在意他,我记得在我还不曾见过这个圣主之前,你便跟我暗示过,他跟我是有关系的,所以,你其实是知道他是谁的吧?”
*不置可否,他撩开一层幕帷,带她走到一座半墙高的雕塑前,这立在莲台的雕塑并不好看,半蛇半人,像孩子似地埿糊捏造而成,仅表现出一个大该的轮廓,却瞧不出细致之处,而在这座佛像的后方,却有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洞窟,而洞下有一个朝内延伸的木阶梯。
“我以为你早就感受出来才对,听闻这腾蛇一族对于血脉的感应一向都会很强烈的,不是吗?”*笑意睇睇,眉眼生花,宜娇宜嗔,易生邪妖娆。
虞子婴听到他这么说后,脸色却是瞬间沉下,喃喃道:“这么说来,他果然是……”
*并没有接下她的话,而是转动醉酒般波光的澄清眸子,弱风扶柳般立在梯阶旁道:“小乖,这么久了,你的武功可恢复了?”
虞子婴抬起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眨了眨无辜妖眸:“你该知道的,这一趟……或许会很危险。”
虞子婴淡淡道:“不是有你在吗?”
“你应该已经明白的吧,我其实并不可信,你难道忘了那个圣主临别时对你的淳淳教诲了吗?”*眼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我不相信你,也不相信他,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虞子婴面目冷然,漆黑的眸子折射出一种坚定的信念,她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莹光。
☆、第五十九章 腾蛇祭坛
另一端,一队银铠白衣的骑兵腾起弥漫的尘烟,他们经过黄沙莽莽的神遗之地,然后融入一片郁郁葱葱的神遗林地、幽暗森林,日夜兼程,最后翻过一片白雪纷飞的灰雾荒原,终于钻入了那终年湿润,且充满诡异与神秘的原始风情的沼泽林。
腾蛇祭坛正在这一片沼泽林后,但并非什么人都能够简单或好命地找寻到它。
在这片神遗莽莽的沼泽林后,有一条壁立千仞的大峡谷,贯穿着沉睡丛林大半区域,想要进入深处,就必须不畏高寒,攀登越过峡谷。
一般人很难做到,即便是武功高强之人,亦难以抵抗徒手攀登时那股猛冽呼啸而过的飓风,还有对体力的各种极限挑战。
不过这队白银骑兵却没有这么做,他们找到一条鲜为人知的途径,数百人攀至峡谷的一块峭壁间,从中找到一个狭小而幽深的洞,井然有序地钻入其中,接着,当他们再出现时,已然出现在峡谷峭壁的中上段位置,接着他们再取出随身携带的攀爬工具,像一只只白色蜘蛛一股作气直登峰顶。
一登上大峡谷后,所有人尚来不及喘口气,便已先被眼前展现的那一片波澜壮阔的视觉画面惊撼了。
在这条如东非大裂谷般壮观的超级峡谷之上,居然有人建造出了一个悬空部落,在部落周围,更点缀着众多的瀑布,将悬空部落衬托得神秘飘渺,不得不说这幕天然与人工雕琢融合得完美尽致的景象就是一个神迹!
白银骑兵整囊待发,一行人继续前进,这样一路谨慎走来,随处可见一些遗迹的石趸、兽骨,枯腐爬满苔鲜的各类充满蛮荒气息雕像。
“你说的腾蛇祭坛在哪里?”
圣主仰望着千仞峭壁上雕刻的那一条腾云驾雾几近遮天敝日的张翅蛟蟒,一袭兜帽白袍猎猎飞起,一瞬不眨,空渺冷清的声音迎风而荡,
阴霾浓重的天空,折射出一道道白色光晕撒落在腾蛇雕塑上,它昂首腾飞,威风凛凛,那冰冷的石面凹凸出一种流质般光韵,仿佛从石中恢复了生命。
——这就是腾蛇族信仰的腾蛇。
在圣主前方站着一名男子,看背影他一身白衣胜雪,月朗清华,肩罩一件宽大阔袖的白羽鹤狐大裘,毛绒一圈的雪白领子华贵而柔美,衬得他一头泼墨般长发冰冷似水,他孑然一身,站于瀑布之下,北风吹落的水花,水气濛濛飘落肩头,拂了一身还满。
“圣主太性急了,都已经到这儿了,若不愿闲下心来多多观赏一下这四周腾蛇部落的浩瀚美景,岂不可惜?”男子转身,语气长长而轻绵,似从来不未真正睡醒过一般,懒岑中带着一种漫笑,他那懒懒如最名贵的丝绸滑腻般的声音,闻声就如被最轻柔的羽毛拂过人心底最痒的部位,或听一曲最华丽的乐章,令人浮想联翩,暇想无限。
“这无须你来操心。”圣主戴着一张无脸面具,粼粼水光反射至他那漆白脸上,透出一种摄人的寒光。
男子转过身来,那一刻,水色光媚柔光旖旎中,一双如宝石结晶般的双瞳就镶嵌在,一张俊美到连雾里芙蓉都会失色的面容,他微微弯唇,羽潋长睫迎风细微轻颤。
“这怎么会与我无关呢?要知道,我们如今可是合作关系,况且,若真到了腾蛇祭坛,你却开启不了入口,那么……我这一趟的付出,岂不是亏大了?”
“惰皇,你不用时刻提醒或试探,我自会有办法让你进入的。”圣主面无表情道。
“本皇自然是相信你的,否则我又怎么会跟你圣灵合作呢,想来,你们殷圣的确有秘法子来破解腾蛇族的机关。”
惰收起了笑,一刻如幽幽谷底的雪白兰花,姣花照水,动身移兮恍若仙,实则慵懒入骨,淡默不语。
“你最好记住,我们之间的交易与和平,亦仅限于你进入腾蛇祭坛之前。”圣主带着人转身便继续前行。
“这便足够了,本皇并非一个贪心之人,亦很有自知知明,以将你顺利带到腾蛇祭坛交易能够一同进入祭坛为条件便足矣,若再过份要求下去,恐怕圣主也不会答应。”惰薄淡双唇,透着一种病态的紫白虚芜,他仰头望了望天空,晶莹剔透的面容沁出一丝蛊惑说谋┲
圣主止步,倏地转过头,黑沉沉的目光冷然刺骨:“你既然知道腾蛇祭坛的位置,这表明你早已经来过,只是却不得其法而入。”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引路虽在你,但关键仍在他的身上,并且这一趟交易占便宜的分明乃他惰皇。
“所以这一次,便多亏了……圣主。”
惰倒并不在这口舌之争,甚至并不在乎眼下是跟谁达成约定,他只在乎结果。
圣主收回视线,径直朝前而去,而惰则不紧不慢地赏景观览,而那一批白银骑兵对惰皇十分忌惮,甚至是对其人手段的恐惧,所以他们尽可能行动时与身后的惰皇拉开距离,唯恐相触。
惰独自漫步闲逸其后,白衣方外人,扬眉转袖若雪飞,倾城独立世所稀。
经此一事,两人便没有再交谈过一句。
直到,他们终于来到一片深潭空地,这片空气四周石柱嶙峋,如林遍布,而中央处则是一座高高矗立的祭坛。
惰一到祭坛,便不动声色地环顾起四周环境,终不见任何异样,心底不禁一阵恼恨跟晦黯,但面目不显,风轻云淡。
其实,在旧地重游之际,他的心情倒是有了一番不一样的异样期待。
前段日子,他曾也抓了一个腾蛇半皇族来这里进行祭祀放血,可惜他皇族血脉稀薄,终究是无法开启腾蛇祭坛入口,而这一次,他来北疆国,阴差阳错得知这个圣主在打腾蛇祭坛的主意,他便来了兴致,打算与虎谋皮,并看看这圣灵的圣主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又有几分的把握能将腾蛇祭坛入口开启。
等他们一行人登上祭坛时,圣主久久凝望着祭坛不语。
自从从惰口中得知开启腾蛇祭坛的办法后,圣主心底便一直压着一千根刺,如今事到眼前,已无退路,更无时间令他多想,他便对身后的那一群白银骑兵冷声道:“你们都退下去。”
白银骑兵乃至九圣使闻言都纷纷踌躇了一下,见圣主身上寒间趋盛,不敢再有翼翼,便重新退回祭坛阶梯下方。
不过当所有人都一并离开,唯独惰完全没有自知之明,依旧安稳地杵在原处。
在圣主不耐烦躁的视线下,他甚至早就想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若我不在这里守着,万一等一下你开启时遇到问题却又来不及纠正,那我们岂不是都白跑这一趟了?”
这个借口明显戳中了圣主心底的冷阻排斥,令他不得不慎重地考虑起他的话,过了半晌,圣主道:“等一下,无论你发现任何事,最好都不要开口。”
语讫,他便褪下斗篷,身着一件单薄冰蓝深衣,安静地走到一个螺旋凹槽之上,取出一把匕首,眼睛都不眨一下,便狠狠地划破了一条手臂,那鲜艳的血便沿着苍白的手腕一滴一滴地朝下坠……
惰见此微微眯睫,略怔略诧地看向圣主。
——他竟然放自己的血?
他难道没听清楚他说……开启腾蛇祭坛必须用腾蛇皇族最纯正的血液才行吗?
莫非——惰眸底盛光,目光染上几分诡异的笑意,灼灼地盯着圣主滴落的血珠。
——
乏味又枯躁的秘道之中,虞子婴跟着*一直默默无言地走着,这条隧道是最原始的,既无明火照路,亦没有铺阵打造,只是一条挖通后供行的条条地道,在这里面已分不清白天黑夜,只能睁眼瞎地沿着地道不断地前行。
终于,据虞子婴默算,他们大抵走了近乎一日,终于抵达了隧道尽头,这前面是一堵石墙,微微有光榍从没有紧合的缝隙之中透泄过来。
正当他们准备推门而出时,*伸臂将虞子婴揽入怀中,用一根带着暖香之气的手指抵于她冰冷的唇上,轻声道:“嘘,外面好像有人~”
虞子婴扯下他的手指,颔首:“那等一会儿再出去。”
由于过道到了尽头便越发窄小,两人自然是挨得很久,*一靠近虞子婴,身体便会忍不住开始发热发烫,像一具燃骚的火炉,脑海之中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总想对她……做点什么,但眼下这种时机明显不对,他唯有轻喘着呼吸,深嗅着她秀发之中散发雪荷香气,极力忍耐着,并不让虞子婴发觉。
等那一群悉窣脚步声离开后,两人便轻轻地推开了隧道石门,这一看,才发现他们处在一片石林当中,四周全都是约一米几至二米高的石柱,而正是这些石柱将他们两人的身影紧紧围绕起来。
这是到了什么地方?虞子婴四目巡游,这时她发现前方好像站着许多人,虞子婴拉上*两人迅速避于石柱其后,她一仰头,正巧看到不远处有着一座高大而宏伟的祭坛,而在那高高的祭坛上,好像伫立着一道飘忽若神的白色身影,十分熟悉。
------题外话------
……不止一个熟人来了哦~
☆、第六十章 以交易来换
因着这份遥远的“熟悉”,虞子婴聚精会神,待她再仔细辨认后,她终于可以确认这份“熟悉”从何而来了。
——只因,那的确是一个失散不久的……熟人来着。
“惰——他什么时候来北疆国了?”
虞子婴脱口而出,神色略微诧异。
即使是诧异,她仍旧压低了嗓音,含糊着字词吐出。
*凉凉地瞥了一眼远处的惰,赖声嗤笑道:“还能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你。
*就像一条水蛭妖蛇一样无声无息地缠上虞子婴,俯首于她颈窝处,就势在她耳垂嫩肉啮咬了一口,眸色深深,阴凉魔魅。
他水波流转的眼神,妖里妖声地瞥向白银骑兵中,一番扫视下来,然后倏地紧擭盯住某一道修长却偏瘦的身影,那人低垂着脑袋,化为一道虚芜空气融化在人群之中,唯有右手隐约露出一截苍白泛青的手背,微微蜷缩收拢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骷髅的镶嵌绿碎晶石的戒指。
*盯注在上成,多看了几眼之后,露出一抹刺激的邪笑,带着一种坏入骨髓的阴诡。
……看来这一趟,远比他想象之中还要更加热闹啊。
“为了什么?”虞子婴本被他咬得一僵,又因他在她耳边不经意泄溢出的一连串阴邪阴险的笑声,打了一个激泠,指如破竹,从他嘴里橇出自己的耳朵,另一掌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将他微启的嘴巴合上,因力道过猛过快,上下颌被磕得“咔哒”一声。
嘶~*笑声嘎然而止,连退一步,然后心疼地抚揉着下巴,愁苦哀怨地睇着虞子婴,泪眼汪汪,所幸刚才舌头闪得快,否则岂不是冤枉地被咬断两截了,不过现在亦不算好,他依旧觉得自己那两排整洁的银齿酸痛得很。
——瞧着小兽娇小易推,偏报复心挺强。
虞子婴瞧他痛得眼眶都红了一圈,矫情骄柔,端是像水做的一般受不得惊忍不得痛,仅冷冷吐出两字:“活该。”
“嘤嘤,当真是郎心似铁啊~”*似大受打击般颤抖着双唇,雨打琵琶,两丸浅琥珀色瞳,仿似笼罩在水雾之中,我见尤怜。
听他竟像被抛弃的秦淮女子般咿咿呀呀地唱起了酸调小曲儿,虞子婴嘴角一抽,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伸手一抓,拉近他之后,便一掌阖压向他那恼人的双唇。
“闭嘴——”
然她的威胁尚不及出口,便被*重重压向石柱,背贴着冰冷的石面,而他那高挑的身子严严密密地压下,充斥着一股雄性的侵略霸道之气,不给她留予半分挣扎的缝隙。
*似水般柔绸垂顺的青丝遗落滑落,长睫潋滟生醉波,将那一张苍白奢靡的美少年容颜靠近了她,两人呼吸交缠相融,两人的视线紧紧撞碰在一起,若非虞子婴的一只手掌挡在两人其中,或许此时两人的距离已经便没有了距离。
*微微抬起了脸,离了她手掌:“无论他是为了什么而来,你却只需要记得,你是为了谁而来。”
虞子婴不动声色,面摊地盯着他。
他似不在意她的冷淡,轻轻地阖上眼睫,那纤长睫毛似翩绖的蝴蝶振翅舞动,柔美依恋地掩于面上,他双唇姝滟泛着水光,温柔地吻向虞子婴抵于唇上的手心。
隔着手心,虞子婴竟觉得自己的双唇开始发烫,而手心印着两片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触感,像一股酥麻的电流从手心位置传遍了全身,她呼吸微顿,双眸似黑漆如涂,滴溜溜地怔大。
“我或许就是一个小心眼的人,所以啊……若你的目光停留在别人身上太久,我便会觉得不安~”*慢慢地睁开了眼,眸色清滟泛冷,哪怕被笑意浸染出一层桃花色泽,仍旧掩盖不了那过长细佻的眼尾透露出的阴寒之意。
“答应我,在玄束解开之前,你只会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好吗?”他视线搜巡于她五官之上,尤其游离于她那一双下垂微凉的眼角。
虞子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的确是男子了,哪怕他披着一张稚嫩的少年面容,但属于他*那熟透了,如粉色蜜桃浓稠得流出妖艳汁液的糜烂味道,仍旧潺潺沁出那张粉红骷髅、绝美容颜。
他已经从里到外都烂透了,偏生又依靠着那腐烂长出一片滟姝荼蘼之花,残阳如血似地妖艳。它妖娆而诱惑,勾魂摄魄,盛载着无与伦比的残艳与毒烈般的唯美。
“不如我们交换一件事吧。”虞子婴道。
“哦,什么事?”*道。
“不要继续再恨我。”虞子婴撤下掩唇的手掌,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像两潭幽湖,深不见底:“不要因为一件不是通过我意志决定而做出的事情,而迁恨于我。即使这样,若你仍究竟做不到,那至少在我答应你的条件之后,你也在这一段时间内,尽量忘记我是腾蛇皇族,只记得我叫子婴,我们的一切初识于瑛皇国,你曾替我取了一个很可笑的称呼叫小乖,你不止一次要求我,希望我能够让你爱上我,你会惹我发怒,然后被我揍了,却不会反抗,你只懂朝我撒娇委屈,却从不会觉得怨恨……哪怕一切即使是假的,我也愿意按受这样的你。”
*静静地听她说完,便彻底哑声了,他心底冲击不少,因为他很少一次性听虞子婴讲这么多话,而每一句都能够是关于他的事情,这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心脏被揪得发紧,手心汗湿发烫,一时竟是有些苦笑不得地看着她。
“你……”
“你是拒绝吗?”虞子婴偏过头,无视他的表情,冷淡地问道。
*见虞子婴移开了眼,瞬间便觉得压力消褪了不少,他斜眸阴阴凉凉地瞥了一眼惰,又转回虞子婴身上,此时,已是一脸没心没肺,笑意盈盈:“有何不可。”
的确,有何不可?
他想要她,他渴望她,他期待她的接近,每一秒每一分,而这样迫切的渴求却又激发了他潜藏在心底的怨恨之意,或许是她的迁就,亦或许是她的无辜之姿散发的那种让他挫败的无形吸引与蛊惑,令他心底的平衡被彻底打乱了,这才叫他变得阴阳怪气,喜怒无常起来。
如果可以,他亦想忘了她是谁,彻底投入这一场与她的爱情角逐,将一切爱恨兴亡尽此中。
“我信你会尽力而为,那我亦承诺你。”虞子婴转过头,看着他。
*看她认真的模样,一板一眼,像一个小老头似地,便笑了:“那可要记牢了,别见着什么熟人,便忘了该遵守的事情。”
虞子婴不与他争辨这种事,她返目望去祭坛,然后隐约看见在惰前方,好似站着一个人。
“那个……是圣灵的圣主?”虞子婴推开*,面色微沉。
*却不肯远离了她,这才刚“和好”,他却想这样粘着她不放。
“据闻腾蛇祭坛要开启除了腾蛇皇亲自莅临之外,另外便是由腾蛇皇族的血祭来触动机关开启。”*红唇吐灩,阴阴柔柔道。
“他这是在放血?”虞子婴抿紧了嘴角,冷下面容。
*不以为然:“这不放血,我们怎么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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