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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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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睛,虚虚弱弱地看向将他十分轻巧威武扛在肩上的人,正巧一张冷柔的清丽雪稚的侧脸撞入他的眼中。
    他瞳仁倏地一窒,整个人愕然哑声了。
    怎么……是……是姑娘!
    是她!是姑娘!
    是她回来了!
    真的是她回来了!
    突然,图鲁一个大老爷儿们,在临死的时候都没有哭,偏生在这一刻竟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姑娘……”他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种嗓子被熏坏的沙哑。
    “嗯。”她扛着他依旧键步如飞,很是平静地应了一声。
    图鲁哽咽道:“我、我要死了吗?”
    虞子婴顿了一下,然后肯定道:“你不会死的。”
    她的语气是如此地决定,不容置疑,甚至令图鲁真的有一种只要相信她,他就真的不会死的信心。
    可是……他知道,这又怎么可能呢?
    他记得的,他已经被黑狼咬撕了一块肉,又被另一头狼抓了一下腰部,除了本身严重的伤势之外,更令人绝望的是他已经中了黑狼毒了。
    他知道,这样的他,除非神仙来搭救,否则肯定死定了。
    “我不怕死的……姑娘……你能够回来……我能够临死前再看你一眼……我就算死……亦无憾了……”
    他断断续续地将最后一口气的话说完,便体力透支,昏厥了过去。
    “解药。”
    虞子婴扛着图鲁,越过一群朝着她凶狠地呲牙裂嘴,却又不敢轻举妄动的黑狼,走到摩羯面前,淡声道。
    摩羯正十分温柔多情地抚摸着一头伸长狼脖,乖巧似犬的头黑狼,假装没有听到虞子婴的话。
    于是,虞子婴二话没说,便直接将图鲁给抛掷到他的脚旁。
    “爱救不救。”
    她冷嗤道。
    她虽然也需从这群流民口中打探出圣灵的消息,但并不表示她就必须受到他的钳制。
    看到虞子婴竟然如此粗暴地对待伤患图鲁,这完全与刚才她所呈现的关怀、紧张,甚至直接抛下他就冲进火里救人的画风迥然相反了,摩羯难得怔了一下。
    “小乖,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之前……不久之前,你明明还愿意哄着我……”摩羯颤声地抚着嘴,用一种被负心汉伤了心的泫然欲泣的眼神凝望着虞子婴。
    虞子婴连翻一个白眼的态度都省略了,直接对他视若无睹,完全不在意将他心中的“负心汉”直接坐实。
    看虞子婴那铁打不动的神情,摩羯也看得出来她这是对他的耐心彻底磨到头了,软硬不吃了,所以,摩羯倒也懂得见好就收,索性也不玩了。
    他将脸上的“伤心”眨眼便收得干干净净,然后懒懒无聊地从袖阑内取出一瓶解药,抛到已经昏了过去的图鲁身上。
    “他昏了,就算有解药估计也喝不下去了吧。”摩羯娇滴滴地抱怨道,纯像个骄生惯养的千金小组对待乞丐一样嫌弃。
    虞子婴等他“乖乖”地拿出解药后,这才走了过去,想了想,也觉得*的话很对,便在图鲁身边蹲下来,伸出手十分残忍地在他受伤的大腿位置狠狠地掐捏了一把,那力道直接令他腿上染毒的浓郁的黑血像水管里的水一样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而那股钻心的痛意直接将图鲁给刺激醒了。
    他甚至神智都不甚清晰,张嘴便是一连串“啊啊啊——”。
    这连贯不断的尖叫声简直就是惨绝人寰。
    甚至连那些勇敢残忍的黑狼都吓得一哆嗦,双尖耳垂下呈三角,险些趴软在地上去。
    而摩羯也被虞子婴这下狠手的坚绝态度给震憾了一下。
    这女人狠起来……TMD丧心病狂了!
    嘤嘤……
    他总觉得哪一天将她彻底惹毛了,她或许也趁他虚弱之际,给他来这么一下……嘶~呵呵,他跟她不一样,他的痛觉可完全没有消失,恐怕承受不起。
    摩羯牙酸地抽噎了一下,便眼眨眨地看着虞子婴,两眼湿辘辘地,像一只无害的小狗。
    虞子婴蹙着眉,等图鲁叫够了,便道:“醒了,就喝药。”
    说完,便捡起滚落在地上的药瓶,递送到图鲁的手上,并帮他拔掉塞子。
    图鲁现在的脑袋已经痛得坏掉了,他基本上是虞子婴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就这样咕噜咕噜地几口将药给灌进肠道里去了。
    这解药里的苦涩、酸辣,刺激的味儿,多少令他多少恢复了一些清醒,虽然伤口上火辣辣的痛意依旧坚持不饶地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脸惨白一片,摇摇欲坠。
    他不经意扫到站在黑狼群中的一抹婀娜飘逸的火红身影,微嘘起不甚清晰的眼睛,虚弱出声地问道:“她……她是谁?”
    “对啊,我是谁呢?”摩羯听到他这个问题,似乎也来了兴趣,便亮晶晶地看着虞子婴。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考虑。
    “俘虏。”虞子婴指着摩羯,斩钉截铁道。
    “俘虏?!”图鲁。
    “俘虏?”摩羯。
    两声同字、却不同语调不约而同地一起脱口而出。
    “我……原来,我是俘虏啊。”摩羯黯然下脸上的艳妖之色,一脸“何事秋风悲画扇”地幽怨地瞅着虞子婴。
    “怎么……”这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俘虏啊?图鲁慢半拍地茫然着。
    “你就是俘虏!”虞子婴微抬下巴,再次加重道。
    不当俘虏难道你还想当大爷啊!
    去你大爷的!
    哼!现在基本上他跟她都是俘虏一级别的了,之前她是他的俘虏,那么现在就该轮到他来当她的俘虏了。
    虞子婴在心底十分阴险地狞笑了一下。
    而脸上依旧是高深莫测的面摊着。
    “哦,是俘虏哦。”现在图鲁的脑子就是一团浆糊,因为失血过多,又才刚解完毒,只清醒了这么一下,便又闭眼呯地一下倒地,昏了过去。
    摩羯见虞子婴打定了主意,便也不跟她争辨这个,反正俘虏他没当过,尝试一下倒也有趣。
    “嗯?……又昏了呀,这可怎么办呢?”
    他挥散了黑狼去一边儿待着,然后摇步风情万种地走过来,伸出纤纤指尖,恶劣地戳了戳图鲁那终于冒出红色血液的伤口,脸上带着一种变态的笑容。
    虞子婴见图鲁即使在昏迷中,仍旧被摩羯戳痛伤口,身子像触电一样一抽一抽地痉挛着,不禁开始有些同情他了。
    “昏了就带他走。”虞子婴道。
    摩羯斜挑眼角:“谁?”
    虞子婴板起小脸,开始义正言辞地教导着:“身为俘虏,替主人分担劳累,这是你的义务跟职责。”
    “主人,人家不要啦~”摩羯顺着“主人”这根杆子爬,一脸不依地朝虞子婴撒娇道。
    虞子婴一寒,不禁抖了三抖。
    最后,两人一番定制条约“协商”后,结果,还是虞子婴十分爷儿们地将图鲁扛着回去。
    而另一只手则空出来……牵起摩羯。
    不过,比较特别的是,这一次她牵的并不是他的手,而是一根……兽皮项圈铁链子。
    据闻……这条打造精致的链子是未央城专门用来拴俘虏的。
    虞子婴其实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随身将这条调教项圈链带在身上,反正——最后它是用在了他自已身上。
    他们两人一半一后走在前面,而黑狼则在他们屁股后头跟着。
    两人沿着原路朝回走,午后的天空那笼罩的细沙黄雾豁然散去,大片大片地露出了漫山遍野的累累白骨。
    沙丘荒土上,残破的短刀破剑隐约可见,空气之中有着一股令人感觉不舒服的气息,四下寂静无声。
    仿佛在这一片黄沙荒漠世界,所有色彩鲜艳美丽的颜色在这里似乎都被尽数抽离,遗留下来的,只剩下这无尽的压抑冷漠和空寂、死亡之气。
    “接下来怎么走?”
    虞子婴想回到原处,才发现走着走着地图便不对了,她单臂扛着已经止血的图鲁,一手牵着另一头绑着兽皮项圈的摩羯,再后面跟着差不多上百头黑巍巍一片的狼,整个组合搭配完全的不伦不类。
    摩羯扯了扯颈上的项圈,眉宇间有几分阴翳的压抑,但当虞子婴看过来的时候,他又会恢复成一脸的不正经跟轻佻。
    “主子可是要俘虏给你带路啊?”他咔咔地眨巴着媚长眼眸,笑起来的时候,因为充满了说囊跄甭郏炊褚欢溲廾牢薇鹊氖橙嘶ā
    话说,一个女人笑成那样,真有点惨不忍睹。
    估计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的,虞子婴眼神闪烁同,开始飘移。
    ……既然男人受不了,那她……要不要将这只妖孽顺势给收了呢?
    ------题外话------
    虞子婴正经道:问一下,我有一个朋友,对,不是我,是一个朋友,她是一个很正常的异性恋,但她必须为了某个很重要的原因去攻略一个同性,所以她现在很纠结,也很烦躁,请问她到底该怎么做?急啊,在线等!
    作者:我觉得你应该先确认一下,她究竟是不是弯的,如果是弯的那岂不是一拍即合,完全不需要攻,直接就略了。
    *笑眯眯:是不是?呵呵呵,你们猜啊,猜~
    虞子婴板着脸,十分严肃道:都说不是我了!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朋友!比起她是不是一个弯的,我、不,我的的朋友觉得或许在性别上还可以拯救一下,看她究竟是不是个女的!

  ☆、第三十八章 逮住女魔头

“解开这俘虏锁你就不用想了,否则我要怎么跟那群流民解释你的身份呢?”虞子婴讥诮道。
    摩羯闻言微怔,然后憋屈地鼓起腮帮子,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河豚。
    ——他还真是想用交换条件令虞子婴将他放开,但前路却被先一步堵住了。
    好在,他这人别的没有,脸皮倒是比任何人都要厚一些,所以此路不通,便直接换其它路走罢了。
    “你只需要在这些警戒铃上趁着北风起时,用力连摇三声,不用多久,便会有流民出来接应了。”摩羯道。
    虞子婴不理会他私下作怪,奇道:“你怎么对他们的事情这么熟悉?”
    别瞧虞子婴总是一脸木讷的呆样,实则,摩羯知道她是一个敏锐的,他的每一句话稍微透露一丁点儿破绽,她便能够抽丝剥茧出真相。
    不过,这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摩羯亦不防着虞子婴知道。
    “其实这片荒瘠地方……恐怕没有人会比我更加熟悉了,我可是独自一人,在这片除了沙土之外,便什么都贫缺的地方足足待了有五年之久哦。”摩羯一边说着,一边仰起脸,他的视线悠远凝视着灰濛濛的苍穹,下颌与长颈间拉出一道线条优美的弧度,尖尖的下颌,翘挺的鼻梁,长卷浓密的睫毛,从虞子婴的角度望去,光线笼罩了大部分颜色,只剩下那轮廓分明的黑色剪影侧脸。
    虞子婴看不清他的脸,亦辨不明他的思绪,但他身上那一种孤寂而浓郁的薄凉气息,像是疯狂因子被压抑进身体的最深处,然后从背脊迸裂出一双纯黑羽翼,遮天敝日,难以控制,直到世间万物都在被它的阴暗侵袭,甚至没有半点可能去拨动其根深蒂固的浓稠似汁的黑暗。
    虞子婴眼前仿佛浮现出了这样一幅画面——当冰冷与沉静填满整间屋子,一瞬间仿佛令其成了一间压抑的囚笼,一个懵懂而呆滞的小男孩,宛如置身于深不可测的井底,他绝望地伸出一截苍白瘦材如骨的小手,望着那一点亮远在天上。
    还要多久?还要多久?还要多久……无力反复的问,无力的声音。
    “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虞子婴听到有人在问她,便恍然清醒过来。
    她下意识看向摩羯,那一刻,因为逆光的缘故,她分明没有看清他眼底蕴着的色彩,却觉得……他其实一直都在心中恨着她。
    只是这种“恨”于他而言太过压抑跟沉重,所以他任性地想将它给忘了,只在偶尔在某种刺激下想起来时,才会闪过那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恨意。
    她黑瞳流转的神采顿滞了一下,然后蹙眉迅速撇开眼睛,闷声道:“警戒铃还要再走一段距离,走吧。”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仿佛都个自有了不能言的心事,都缄默着没有说话。
    连绵沙丘看似无穷尽,浩瀚大漠亦看似不见边,软散的沙面遗留下一大一小的脚印延伸开去,两人一路沉默着,仿佛就要这样相伴走到天荒地老时,却已经重新回到了警戒铃附近。
    虞子婴停下脚步,上前等着风,然后用力摇了三下警戒铃,突然出声道:“你真的在这里待了五年?”
    摩羯音调轻懒道:“嗯。”
    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待的?虞子婴不懂。
    “这个地方叫什么?”她问道。
    摩羯抚了抚鬓角吹乱的墨发,微眯眼睫,那含着熏醉的朦胧眸中,夹裹着丝丝凉意:“神遗之地,这个地方……据闻是神仙死后埋葬的地方。”
    “既然是神仙,也会死?”虞子婴道。
    摩羯不以为然,岑笑道:“神仙如果被魔杀掉,自然也是会死的。”
    虞子婴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虞子婴没接话,于是两人之间又重新陷入了沉默。
    虞子婴发现一旦*不对她胡搅蛮缠的话,他们之间原来是可以沉闷安静得如此令人烦躁。
    虞子婴心中憋着一股气,忍了忍,便硬气:“你这一次扮演的身份是小狼国的人?”
    “嗯哼。”
    “……为什么要用小狼国的人?”虞子婴转身,看着他,手是的链子暗中攥了攥。
    “要骗过哈喀那个老家伙,必须要是小狼国的人才行啊。”摩羯懒懒地说完,视线百般无聊地四处游巡间,看虞子婴仍旧死死地盯着他,一瞬不眨,他微怔。
    老实说,这小家伙的眼睛还真是漂亮,像个能摄人魂魄的无底洞,谁碰上这释的眼光都会被吸进去。
    一双黑黢黢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凝眸时如波澜不兴的黑海,坚定如磐石。
    她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辉,又敏锐,又细致,那是一种极为能够打动人心的存在。
    ……就是,有时候瞧着不像是一个女子。
    女子该有的,她都没有,硬邦邦地,无论说话还是跟神。
    但偏偏,有时候他就会被这种特质给蛊惑,不知不觉地落入她的“圈套”内。
    他似笑非笑地凝弯起月眸,难得耐心十足地跟她解释道:“在这一片神遗之地是绝对不可能会有任何外人闯入的,这片地界都是经过特殊阵法跟军队把守,不容外人进入,若真的有人闯入了,那只会是危险的可疑之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让虞子婴消化好后,又伸出一根漆得黑漆漆的指尖吹了吹,接续道:“而这一群流民能够进入这片地界自然是因为得到我的允许,他们无处可去,无家可归,只要他们心中存在野心,哪怕是这么一片贫瘠的边缘土地,他们亦愿意搬进来,至于小狼国……他们则有秘术进入这里,毕竟这个地方曾是他们祖先安居的地方,虽然两者如今有仇,但小狼国的人常年涉猎神遗之地,会出现在这片边旱境倒也正常,而哈喀那老个头却是个既狡猾又谨慎的,我要不惹任何怀疑地接近他,除了这个敌人的身份,还真没有别的选择了。”
    虞子婴听完,颔首一下,道:“这小狼国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他将流民放进神遗之地,又并没有阻止小狼国的人越界,他的这种做法就像将两只蚂蚱同时扔下进黑盅内相斗,一只是他放的,要说另一只蚂蚱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虞子婴直觉却是不相信的。
    摩羯眼闪秋波,避重就轻道:“小狼国跟我并没关系,不过……小狼国的国师倒是与我有那么一点关系。”
    “……”戚!他的小黑手伸得倒是够长,只怕眼下小狼国根本就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他究竟打算做什么?
    其实这个问题,虞子婴一直都想问,但她也知道,即使她问了,他并不一定会回答。
    再说,她并不相信他,就算他说了,她亦只会是将信将疑,既然如此,又何必问呢,还不如她亲自去确认想知道的一切。
    想是看出虞子婴话稳背后的聪慧心思,摩羯笑意深深道:“虞氏族人……果然是不一般的聪慧之人啊……我知道你肯听我的话来神遗之地,打的主意便是想要打探圣灵的消息吧,既然如此,你不妨对圣灵的圣主期待得深一些吧……”
    虞子婴不知为何心突然猛跳了一下,亦不知道是因为摩羯此刻那诡异的语气,还是因为他眼底那蕴含着某种不怀好意的深色。
    她感觉心底好像被蒙了一层灰蒙,而那灰色还在不停的风驰电逝在心中氤氲荡漾着,那是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困扰心头。
    ……对圣灵的圣主多期待一点,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圣灵的圣主又是谁?
    这时,从不远处传来沙沙窣窣的脚步声,虞子婴一听,来人不少,大概有十几个,便知道是听了警戒铃的流民赶来了,当即便收敛好神色,转过身去。
    而摩羯则勾了勾唇,继而垂下翩绖的眼帘,掩下全部颜色,此刻他就像一个被俘的敌人,灰败而落魄。
    图鲁阿爸带着一群流民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啊——黑、黑狼……黑狼啊!”有人刚靠近,便看到沙丘斜坡处散乱着三、五成群的黑狼,它们有趴,有卧,有立,几近上百头黑巍巍地点缀在黄沙上。
    一听“黑狼”并没有散去,许多人都愕然止步,甚至有不少人连连后退好几步。
    “图鲁——图鲁——”
    倒是图鲁阿爸心念着图鲁的安危,不管不顾地冲上虞子婴所在的沙丘坡,然后他看到了被虞子婴扛在肩上的儿子。
    “天啊,图鲁,图鲁——他……他怎么了?”他眼眶都泛红了,一脸急色地颤声问道。
    “只是受了点伤。”虞子婴道:“接着。”
    虞子婴将扛在肩上的图鲁直接扔给了他。
    图鲁阿爸赶紧手忙脚乱地将他儿子接住,但图鲁长得那叫一个牛高马大,图鲁阿爸虽然并不瘦小,但也驮不住他的全部重要,所以图鲁一被虞子婴松手,便从他身上滑摔了半截身子在地上,另半截则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这个时候,图鲁阿爸才蓦然想起了什么,一脸震惊地瞪大眼睛盯着虞子婴,视线经不住神奇地打量起她那娇小纤瘦的身板。
    ——刚才急晕了头,倒是没有注意,像她这种娇娇弱弱的小身材是怎么将他儿子那庞大似山的身躯给扛起来的啊?!

  ☆、第三十九章 俘虏是我的

看图鲁他阿爸甩开他们一大截路程,径自爬到了流沙丘坡顶上,基本上他脚下黄沙内就是一大片黑狼群卧槽。
    然而,他靠得那么近,平时里那些个贼精贼灵的黑狼却依旧安安静静地自顾自地在沙地里“玩”着,并没有出现他们以为的恐怖攻击跟血腥画面,他们半是惊半是疑,探头探脑地,却是始终不敢靠太近,只敢在远处尖着声捏着嗓喊着。
    “喂,图鲁阿爸,你赶紧退后啊,你没瞧见,前面那都是些会吃人不吐骨头的黑狼啊!”
    有人跺脚着急:“你不要命啦!赶紧下来,狼崽子可不懂得让人啊!”
    有人惊警地转着头回处查看:“天杀的,这群黑狼咋还没走呢,莫不是小狼国的人还埋伏在四周?”
    图鲁阿爸此时脑袋乱糟糟一片,根本没心情理会他们的叫唤,而是将图鲁轻轻地平放在沙地上,然后一脸心疼担忧地替他开始检查身体的伤势。
    这次来的十几个流民其中有不少人是认识虞子婴的,毕竟当初雪地上看到她与玄阴王“闹掰”的流民还是很多,见她将图鲁熊杠杠地扛了回来,身后头又跟着一群黑狼,都存了愕然跟怀疑。
    同时亦有有人眼尖,注意到了虞子婴身后好像站了一个人,毕竟她那一身红衣似血,衣袂迎风似火焰碎片染炙飘拂,在一片黄澄澄沙中十分地惹眼。
    “咦?那个玄阴王的俘虏后边儿好像有一个人!?”
    “嗳,还真是,她、她是谁啊,为什么会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这神遗之地怎么会有外人流入进来?还有那群平时里耀武扬威的黑狼,娘的,平时它们一遇上咱们便凶狠地冲上来咬人,这会儿它们怎么一头头傻了,不攻击人了……”
    “这群黑狼是她操纵的,而这个人,则是之前我刚拿下的俘虏。”虞子婴牵着摩羯,站前几步,黑眸俯视朝下方人群一扫,淡漠出声回应起他们的议论纷纷与怀疑。
    操纵黑狼的人?……这个红衣女人?
    这时,一个人突然像受惊了一般尖叫一声。
    “啊——我想起来了,我认得她,我看过她,你们看,她、她不就是那个小狼国国师的大弟子——摩羯女魔头吗?!”
    此话像平地响起一声炸雷,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没错!就是她!就是摩羯!”有人虚起眼仔细再辨认了一下,顿时瞠大眼睛。
    “快,快!赶紧将这个女魔头抓起来交给哈喀大人处理!”
    或许是看到她被人屈辱地戴上俘虏项圈的铁链,也或许是真的相信虞子婴制服了她,这一群被怒火冲昏了头的流民,忘记了恐惧跟怀疑,纷纷抽出腰间别着用来防身的棍子,气势汹汹如猛虎下山便想将摩羯狠打一顿,然而,却被虞子婴一步横挡在前。
    “你挡着我们干什么,快让开!”众人脚步骤然停下,纷纷怪异地盯着虞子婴,眼中火气未熄,便朝着虞子婴怒吼一声。
    “她是我抓的,按北疆国的习俗,那么现在她就是独属于我一人的俘虏,无论是要杀要打要罚,权利在我。”虞子婴十分平静道,似乎站在她面前的这一群凶神恶煞的粗大个只是十几颗菜萝卜。
    流民们闻言当即便不干了,恶爪爪地嚷:“你、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你本来就是一个俘虏,北疆国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赶紧让开!我们不想误伤无辜,但这个女魔头前后害了我们多少的同伴,我们绝对不能够轻饶了她!”
    身边传来的乱糟糟的吵噪声让图鲁阿爸那张老好人脸顿时失了温和,他腾地站起来,气恼道:“你们能不能别再闹了!没看到图鲁受伤了吗?他是怎么伤的你们难道不清楚吗?要不是他预先示警,让大伙拥有足够多的时间撤退,又将黑狼群给引走,不带入咱们的居住洞去,你们……你们——”
    说到最后,图鲁阿爸不禁哽咽不已,潸然泪下,望向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图鲁难过不已。
    其它人闻言,都震愣了一下,放下手中高举的棍棒,这才心虚地瞥向地上躺着的图鲁,眼底不由得浮现出愧疚之色。
    “对……对不起,我们……”
    “……图鲁他没事吧?”
    图鲁阿爸拿起袖子掖了掖眼角的泪,不耐地撇开脸,但他性子软绵惯了,看流民们已有了悔意,便道:“必须赶紧带他送回去让他阿爷看看……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行吗。”
    图鲁阿爸带来的这十几个人平日里跟他关系最好,所以见他刚才难得动了怒,如今又发了话,便隐忍地看了看图鲁阿爸,又不满愤恨地看了看虞子婴跟那个始终垂着头的小狼国女魔头,最后他们只能够不甘地咽下此时肚子里的气焰。
    “那这群黑狼怎么办?”总不能一并带回去吧。
    其实带这群黑狼来的目的只是为了更有力地证明摩羯的身份,如今目的达到了,虞子婴便率先道:“趋散了它们。”
    “不行!”
    “等一下!”
    摩羯如今突然变成了一头听话的牧羊犬,倒是很听虞子婴的话,打了一个呼哨,狼群很快便散了。
    而流民们则火急火燎在跺脚懊恼:“这么多狼,怎么就给放了呢!”
    “杀了它们啊,这群害物!”
    图鲁阿爸却另有想法:“若杀了它们岂不是彻底跟小狼国结下怨仇?这件事情暂时不宜轻举妄动。”
    这一番劝慰之下,流民们只能够愤愤不平地往回走了。
    “虞姑娘,还是将他的事情……交出去吧。”图鲁阿爸跟一个人一同抬着图鲁,他特意走后一步,与虞子婴平肩,低声道。
    图鲁阿爸知道自己阿爸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如果虞子婴因为这个小狼国的人跟他作对,怕是最终会受到伤害。
    她是他跟他儿子的救命恩人,他并不愿意看到她受到伤害。
    虞子婴知道他这番话是好意,所以她既不直言拒绝驳了他的心意,亦不委屈自己许下什么保证,只道:“到时候,我知道应该怎么办的。”
    图鲁阿爸以为虞子婴这话就表示听劝了,当下便对她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就这样一路,虞子婴跟摩羯被他们一道带了回去流民的聚居地。
    放眼望去,一片土黄色之中,偶尔有小山坡起伏,一个连一个的大坑分布其中,这就是流民们的聚居地,
    黄色的山坡,到处可见凹陷之地,这些大坑颇似月球地貌,其实这片神遗之地虽然生活艰难,却并不是没有人曾居住过,这里曾有一批原著民为了能够在这一片荒漠之中安然生存,便依着丘陵地势开凿出一种较为舒适的地下窑洞。
    而这些凹陷的大坑洞就是前人开凿的特殊窑洞。
    虞子婴倒是第一次见这种充满人类智慧结晶的特殊窑洞,她很随意地跟在流民身后,沿着丘陵地势的斜坡走入了一个大坑内。
    大坑看起来很宽敞,大约离地面起深约六至七米,大坑的坑壁内挖出了一个个类似窑洞的洞穴,而坑底的中央有一个露天大院,露天大院中央位置则杵着一杆颜色斑斓多彩的飘旗。
    看虞子婴的心思全被这奇特景观的窑洞给占满了,连半分余光都没有分给自己,一直默默跟在虞子婴身后的摩羯不满了,他拎着过长的铁链,悄然走近她的身后,然后趁无人注意,便伸手不重不轻地挠了她腰侧一下。
    虞子婴不觉得痛,但突然被触碰到敏感部位痒得哆嗦了一下,她回过神,然后斜过眼警告地瞪了摩羯一眼。
    却发现他始终垂着脑袋,好像刚才无聊干坏事的人不是他一样,完全将一个乖巧的俘虏身份扮演到底。
    于是,她也懒得理他,继续颀常古文明。
    却不想,没过一会儿,又被他挠了一下。
    虞子婴抿紧双唇,不理。
    ……又挠。
    啪!
    虞子婴知道他是一个不省心的,便暗中摸准规律,一击击中,像拍烦人的蚊子一样朝他伸出的罪恶之手大力拍去。
    虞子婴的手劲儿有多大,谁拍谁知道。
    前头走着的众人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受一惊,便齐刷刷地转过头,却见虞子婴一脸若无其事,她的俘虏则委屈哒哒地垂头缄默,耷拉下的发旋儿似乎比先前更郁闷一些之外,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纳闷地又转了回去。
    “马卡,这个时候图鲁他阿爷估计还在仓库里,我就带着图鲁去二楼找他阿爷治伤,他们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跟其它人暂时先散了。”图鲁阿爸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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