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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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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们看到没有?她的眼睛!”
“天啊,是金瞳!怎么会是金瞳呢!”
“金瞳?这是哪一族人,肯定不会是中原人!难道她是异域的?听说异域的人练了巫妖术后,就会变成一头白发。”
“异域的人怎么混进来的?不行,陛下肯定被骗了,我们中原与异域人不同戴天,如何能让一个异域人当尊贵的皇后!”
之前没来得及仔细看清楚的人,在看到虞子婴睁开那一双璀璨妖异的金眸时,心情瞬间就像发酵失败的酒,各种奇怪难闻的味道都冲出来。
站在这里的大多数人是属于政治范畴内的,他们考虑的跟之前单纯保家卫国,为陛下为皇宫为百姓舍身忘命的士兵不一样,当官的和当权的,他们拥有的更多是自我与利益观。
有句话说得对,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朝渊国刚才向她臣服的官员与当权者贵族此刻的反目成仇,只是一种常态现象,并不能令虞子婴动容。
——因为她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会向她臣服,完全是因为说不服劝不动也耐不何景帝,这不是一种自愿行为,或者换另一个角度来说明,这是一种胁迫,迟早是一种隐患存在。
而此刻,隐患在她的身份一事上彻底爆发了。
虞子婴听到下面熙熙攘攘如浪潮抨击而来纷扰讨伐声,面色依旧如常,她的面摊属性一如既往高深,对于他们能从原来是跑来抓刺客的目,毫无压力地当场转换成急切拉她下台落马,心底隐约感到几分扭曲的讽意。
“闭嘴——!寡人之前的话难道你们都没有听明白吗?”突地平地传来响雷般厉喝一声。
景帝只觉耳边好像围绕过来一百只苍蝇在嗡嗡地直叫,事情一下发生得太多太乱,他脑海中本来充斥着太多纷乱头绪,这些人还在一旁趁机制造话题,引发混乱,简直令他烦不胜烦。
☆、第七十二章 由妖变魔
寒风惊蛰,平地风吹雪雾飘起,如薄纱,散落在百步阶梯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他们保持着欲往上攀登的动作僵直在原地,神色是“欲言又止”地噤声,但眼神却中明显带着情绪。
阶级权利的矛盾就在于敢怒却不敢言,他们愿意拿出任劳任怨的谦卑态度去迁就帝君,但遇到产生“大事大非”的时刻,却总会产生较为畸形的分水岭,忠与利,忠与义,忠与孝等等,比例侧重分割因人而异,但大多数人只是因惧而退避,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心甘情愿。
“咳咳……陛下,您太任性了……此女,若当乃异族,凭她之身,如何承受得起我等朝渊众氏的跪拜朝圣!”华太傅胸膛一阵起伏,气冲喉间猛咳几声,白须下腊黄苍老的面容一阵涨红,气喘吁吁。
这是一位朝渊国元老级别的重臣,他很少出面跟新帝唱对台,可以说自新帝登基以来,他甚至很少发表任何意见,他像亿万人群中默默忍受的蜉蝣,卑微而谦恭,低调而温驯。
但此刻……他却出乎意料地是第一个反抗挣扎起来。
只能说异族之乱在老一辈的当权者心目中,那绝对是刻骨铭心、不容妥善敷衍了事之重。
“国之乱,妖孽生,这……瞧她那副模样,那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啊!”他遥指着上空的白色身影,眦红瞪眼。
煽动者,总能找出最能刺激人心灵动荡的话语,妖孽,国乱,哪怕是再无动于衷的人,亦能动之一颤。
其它人虽摄于景帝陛下的高压,不敢鸣声呐助,但却在心底纷纷举起手指替华太傅那勇于拼命的言论点上三十二个赞。
真不愧是朝渊好太傅!
本以为景帝听到太傅这一番撕吼的慷慨陈词,会被激怒。
事实上,景帝的脾气很不好,朝渊国上下人都很清楚,他们在脑海之中,已经为华太傅默默地描绘了一幅惨绝人寰,惨无人道,惨不忍睹,惨……总之,全部下场都离不开一个“惨”字的血腥残暴画面场景。
可结果,景帝却大大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他与他们预期的表情不一样,他的表情很淡,风像一只轻柔的手抚过飘落的雪花,纷纷扬扬,在一片朦胧莹灿雪景之中,他的神色几乎难以辨认,淡淡的猩冷空气中,带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她若担不得你们的跪拜,那留你们的膝盖有何用?”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
很长一段时间内,在场的人都保持着一种表情,一种姿势,一种肌肉僵死回不过神来的状态。
是幻听吗?有人苦哈哈地这样安慰着自己脆弱破碎的心灵。
但无一人脸色是好看的,都像霜冻了的青菜,惨败的灰色。
“陛下!您糊涂啊——!”
人群中突然爆发一声拖长的凄厉哀鸣。
众人茫然又吃惊地回头,原来是一位痛心疾首到需要跪地磕头自虐来发泄的辅首。
看到这样虐心的一幕,不少人都怔愣住了。
这种感觉就类似于我还在徒步走着,却有人已经跑了起来,我刚受启发准备跑起来,却发现人直接骑着马呼啸而去。
难道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吗?
惰一身幽灵浩渺的白衫,经风吹拂斜绕过身躯层层叠叠如秋水薄纱,像一名远古时期以盘蛇代步置身于阴阳国度之外的审判者,他就像站在道德面的置高点,脸上始终带着对世人心性的隐约讽刺。
在他对异域境况出手之前,异域的存在就像是中原人腿边的一条狗,想打就打,爱骂就骂,要赶就赶,有利用价值便留下来驱使、买卖、占有,没有利用价值的便随便打发他们到一偏隅荒芜地区,自生自灭。
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种仁慈的表现,毕竟他们并没有赶尽杀绝,不是吗?
可如今这条“狗”不堪忍受,终于学会了反抗,反咬了它们的主人一口,这种耻辱感与背叛,等同狠狠地甩了高贵的“中原人”一计耳光。
所以异域被他们记恨、仇视、鄙夷,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其实异域于惰而言,跟中原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会选择异域,只是因为需要一股不属于任何势力的力量,恰巧异域的条件符合他的需求罢了。
当今九洲,只剩这两支水油不相融对经分明的区隔,而异域一直处于被欺凌坑害的角色,他想要的是九洲这片土地彻底崩溃覆盘重建,所以便在身后推了他们一把,只是想要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一些。
可惜,中途意外,这个游戏因为殷圣的加入,提前结束了。
随之而来的是,他的时间开始好像变得无聊了起来,生活开始变得一成不变,每日重复的空洞,苍白,冰冷,病痛,单调,无聊……
他肩一侧,视线瞥向重檐宫殿之上那一抹与他相似的白色少女身影,淡色唇弯,轻轻一笑。
好像是在遇到她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的心脏一直在跳动着。
嫉、傲慢跟怒三人看到婪众叛亲离,那都是喜闻乐见的,甚至恨不得加一把火,越乱越好,他们好趁机混水摸鱼。
可是,对于虞子婴的身份,他们心底是亦在各种疑惑。
这么一双奇异的金色眼瞳,中原人是绝对不会有这种颜色的。
难道她真的是异域人吗?
其实即使是异域人,随着时代变迁中原与异域血统混淆,多代人与中原人结合通婚,导致拥有纯粹颜色眼珠的异域人,亦是十分稀少罕见。
所以这说明,她体内的血统十分干净而纯粹。
但是无论哪一种眸色,是生来便注定了颜色,像她这种之前分明是极致的黑色,却能变换成另一个完全的眸色,那绝对就是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话说回来,像这种脱离人类正常认知的事情,一般人能做得到吗?!
不过,对于七罪而言,对待异域人或中原人的这件事情,并没有多大的想法,在他们眼中,中原人与异域人就等同于鸡跟鸭的认知,都是待宰的食物,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谁给你们的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置喙本帝的决定,无论她与异域是否有关,她今后的人生都只是属于本帝的。”景帝一挥掌,风气撩起一张寒纱席卷而去,如层层叠叠的浪花,他表情狰狞而阴森,啸亮嗡耳的声音响彻广场:“既然你们断定她是妖孽,那本帝就为她建造一座炼狱之城供她玩乐有何妨!”
“……!”
他们闻言瞠目结舌,险些从梯上全部滑倒摔下。
陛下……他疯了吗?
不,如果他的话是真的,估计疯的将会是他们。
他们从不认为景帝是那种可以用“复制粘贴”这种简单想法去揣度的帝皇,他与一般帝君最大的区别在于,他如果失去人性的话,是不会给别人也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余地。
这一次,他们终于触碰到他的底限了,顿时一个个如惊悸的鹌鹑,埋头缩脑不敢吱声。
世界在这一刻终于真正地安静了。
卡嗤……卡嗤……天空终于放晴了,雪渐渐停了下来,有人的视线看到那道几乎与雪融为一体色的白发少女,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刺客身体,一步一步地朝他们之方走来,当她走到檐边沿时,下一步即将凌空时,却没有停顿,继续迈开一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子,跟见鬼似的表情。
他们看着她就这样踏着虚空,一步一步地朝着祭坛走去。
一步,一步。
随着细碎的光线从乌云间透出一些洒下,他们这时才能发现,透过某种角度看去,原来她脚底下踏着一条线,那条线很细,如发丝一般柔韧,她就走在那一根弦线上,如履平地,身姿轻盈御风。
众人不明白她究竟想走到哪里,正如他们也不明白她此时究竟想做什么。
随着飘雪渐霁,虞子婴身边萦绕飘舞的雪花像一只只玉蝴蝶一样,围在她身边翩翩起舞,忽上忽下,她径直走向景帝,小巧莹白的趾头若隐若现,手上扔旧不离不弃那一团蠕动的肉团。
而在离祭坛圆柱约有一半距离的时候,她却停在了那里。
呼~她缓缓呵了一口气,暖出了一团雾花。
“那斓,你好像一直忘了问我,你是谁。”在虞子婴耷拉下脑袋时,额上刘海过长覆盖住了眉眼,在一片白色淓茫之中,众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中,她逐渐恢复血色,水粉润润的嘴唇说话时的一张一合。
景帝听到她说话时,便开始判断着她此刻究竟恢复了多少理智,他的视线一直紧攥着她面目。
虞子婴鸦黑的睫毛掀开,双眸笔直而冷静地看向景帝。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有些事情是需要开诚布公了。
“那斓,我曾经叫宇文子婴。”微哑的嗓音,带着一种少女特有的稚嫩干净,像空灵、平静的雪濛湖一样。
宇文子婴?!
不知何时潜伏在贵族堆内,隐藏着的宇文两兄弟闻言,只觉脑袋一嗡,震得他们呼吸都停止了。
宇文子婴!
她、她说什么?
她刚才提到了她说她叫宇文子婴!
还“曾经”,这是什么意思?
不!不对!这或许只是同名同姓的一个人罢了,这一头白发的女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妹妹!
宇文兄弟很快地便说服了自己,不愿相信自家肥墩小妹,三年后,摇身一变就变成了一个白发女雪妖。
……她没那么厉害,也没有那瘦。
别得人虽听不懂她的深意,但亦露出遭雷劈的情神,只因这个少女竟用如此平静而稀疏平常的语气喊着他们陛下的名字!
那、斓!
这两个字对于他们而言重逾千金,是一种不能亵渎的存在,却被她那么随意地念出,他们现在不服都不行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跟你说我叫虞子婴,这并不是在骗人。”
景帝静静地看着她,他曾经在调查过她的身世后,的确曾怀疑她是故意弄的一个假姓来骗他。
“你还记得三年前的虞城吗?”
景帝听到“虞城”两字,狭长的凤眸微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当然还记得。
“那时候我因为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被你弃如敝屣地杀掉了……”说到被杀掉的时候,她的语气仍旧很平静,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虞城?
提到虞城一事,惰跟怒二人当时其实也在场,他们闻言一愣,但他们根本记不起这件事情了。
而景帝的脸色一刹那变成灰色,双拳紧攥,他之所以一直耿耿以怀,是因为在三年前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那个时候,你……不,是你们一起找到了所谓的腾蛇皇族,虽然最后证实她只是一个假冒的半血族,但是你们并没有找错地方,而无相与惰的卜卦也没有错,其实在当时你们就找到了那个真正的腾蛇皇族……”
惰、怒与婪,三个人只觉耳朵里哄了一声,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有些麻木了。
他们直愣愣地盯着虞子婴,像被钉在那里。
虞子婴偏过头,视线一一扫过三人,再转向广场之上的所有人,她身躯挺直如标杆,神色像沉寂千年的佛像,庄穆严肃,从容悠远:“重新再介绍一遍,我是虞子婴,亦是腾蛇皇族……唯一仅存于世的嫡系后裔。”
她那虚芜如渺渺佛音的声音,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腾、腾蛇密族!?
不等他们平复好受惊的心情,他们又看到那白发少女素手一挥,那原来横亘在她周围的冰墙“呯”地一下粉碎,冰光点点,折射着光线熠熠发亮,像晶尘一样,而在那一片光斑中,他们看着那个满头白发的少女,从发顶开始,如泼墨一样发色逐渐恢复成了黑色,倾铺而下,她那一身不正常的肤色也褪却了病态的霜白……
一眨眼间,她便由妖变魔。
一个能令人疯狂的魔。
一双魔魅般的金眸,雪肤,红唇。
☆、第七十三章 邀约,要一起吗?
朝合殿荧荧广场上的众人继一阵死寂般的呆滞后,突地像沸腾的油掺进了一滴水,轰然炸出一片喧哗声。
“各位大人你们看!她、她果然是只妖精,你看、看、她变、变身了!”
一些并不清楚“腾蛇密宗”事迹的人,并没注意到别的,只剩眼睛直观被她前后变化的模样给震精了。
“腾蛇密族竟然现世了?!她、她是说她是皇族,唯一的皇族吧……天啊!”这句感叹声量较常语略低,有一种掖着秘密不敢透露的惶恐。
惶恐什么?
部分朝渊国核心政权人物显然是知释腾蛇密族,这批人皆经岁月沉澱历练,女色于他们已历经千帆,所以他们比起虞子婴美人骨神邈容姿上的极端变化,他们更多的是被她的身份给敲了一榔头。
晕呼,晕呼~抚额。
“难怪、难怪会有这种异端眸色,想不到啊……竟然会是……”
“我听闻……不是说被灭族了吗?”有人于旁边掩嘴小声疑惑嘀咕,窃窃私语。
“此事事关重大,真与假……还不好确认呢。”而保守派对此持怀疑谨慎的态度。
人潮涌动的雪地上传来的感叹声,怀疑声,震撼声,惊惧声……融成一片杂噪的沙沙声,各色直勾勾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射向一处。
而被密密麻麻话题笼罩的虞子婴,神色依旧淡漠从容,或者称其为木讷呆滞更恰当,那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两颗琥珀镶嵌在眼眶内,古井不波,隔着一段雪朦胧雾朦胧的距离,她就像一座亘古不变的精美钢铁铸艺术雕塑,众人仰望的视线中,大部分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若说之前是看杀马特的女*丝,现在则是白富美女神的高企。
在朝渊国当权人的眼中,虽然“腾蛇密族”也可归纳为异域,但到底异域人跟腾蛇一族的地位是无法划上对等号的。
这就好比,异域人即使变得凶猛如豹如虎凶狠手段残忍,却不会得到他们的尊重,顶多存在的是一种力量悬殊的惧怕,而腾蛇一族就算也不是人类,但是在他们眼中却是神秘又强大的远古神兽——“青龙”。
他们对腾蛇密族却是既敬、又畏,因为能从上古蛮荒灾潮之中存活下来并流传至今的种族,仅仅只剩下腾蛇密族这一支而已。
这是一支曾登峰造极傲世群国,但最后却甘于隐世伐智于世外的种族。
腾蛇密族都是从神迹之中走出的强者!
“你究竟打算要做什么?”
景帝孤孑一身,红衣吐出凄艳,剥离骸骸萧风。
他狭长的凤眸微眯,霜融长睫化湿垂,上佻的眼角徒留几分颓废之色,这几日他不寐不休地疲倦仿佛在这一刻倾泄而出,他复杂地看着虞子婴,冰冷的空气呼吸间不断地灌进他火热的胸膛之中,却无法熄灭他对她的无限渴求。
此时的她,黑发如瀑直垂而下,色盈而满,巴掌大的鹅蛋小脸,峨眉黑珠,在光线下白得几乎透明的莹肌,薄薄皮肤上隐约可见粉红细腻绒毛,唇像刚摘的樱桃,水润而微翘,若说刚才她的模貌形象丑得有多恐怖,现在她便美得有多令人失神。
“一翦秋水神魅魂,半曲清歌影若飘。水袖击破霜里月,罗裙扫碎暗香疏。曼珠彼岸引三生,菩提非树惹凡尘。似叶如风难吹雪,最是无情也动人……”他看着她,心中莫名浮现一首诗。
她竟然就是他费尽心思寻找的腾蛇皇族……他一直以为她只有腾蛇族的半血统,因为当初她现出了单色瞳,想不到到头来兜兜转转,原来他一直找到的人就在他的面前,而他却相见不相识。
原来错过的,却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可如今寻找到了,他才发现他在曾经已错过了。
听到景帝的问话,虞子婴没有看着他,而是望着某一处空气,吸了一口气,似在胸腔内流转了一周后,再缓缓吐出:“腾蛇族的族规,无外娶之皇,无外族姻亲之缔。”
这不过二十个字的一句话就像重槌砸在景帝的心上,令他脸色遽然一白。
他全身绷紧,哑着声,声音就像磨砺的沙纸,拖长道:“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个吗?”
嗳?情况好像不对劲。
对陛下婚姻尤其上心的礼部与户部皆瞪大眼睛,现在是在演女版始乱终弃的分手场景吗?
而听到虞子婴那一句话受到冲击的何止景帝那斓,其它四病友都统一中箭,暗伤不已。
麻痹!这种族规,简直太特么地无理取闹了!
虞子婴敛垂下睫毛,摇头,沉默了许久。
风静,雪落,仿佛就在时间即将停格的那一瞬间,她才极慢,极为郑重地说了一句。
“我一直从不曾忘,我由始至终都欠你一句明确的回答——抱歉,我不能嫁给你。”
轰!晴天霹雳啊,朝渊国上下都傻了巴基地直瞪瞪地看着她。
拒婚拒婚拒婚拒婚拒婚……他们的陛下被腾蛇公主当众拒婚了!
若是之前怒等人听到这句话肯定会各种窃喜、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但此时他们都失去了正常心,反而有一种狐死兔悲的的感觉。
摔!他们有预感,那一句“腾蛇族的族规,无外娶之皇,无外族姻亲之缔。”亦是他们的催命符,迟早有一天,景帝此时的下场,就是他们齐体扑街(gai)写照。
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刻的决裂,景帝双眸寒意浸铁,冰冽一片,他讥笑地睨着她,尾调扬起:“还有呢?”
垂落章纹金线的袖袍边缘,他双拳寸寸收紧。
她瞥了他一眼,又飞快地耷拉下眼。
通过微表情读心术,她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我要走了。”
咔嚓!终于最后一块故作平静的冰墙脆弱地碎裂了。
“呵呵,虞子婴,你究竟置寡人于何地!”
一字一句,一字比一字加重,到最后变成一种咬牙切齿的叱喝,像是随时准备扑上去生生地撕掉她一块肉嚼吐入腹般狠厉。
……但在这种场景,这种氛围,怎么听都像一种被抛弃的人用负心汉的口吻在质问?
虞子婴则暗呼一口气,表示终于将卡在喉咙里的话说清楚了。
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有些紧张,这些话一早就该要说的,但她偏生迟疑了。
生平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迟疑,对此,她就像一个心理学者一样,对自己的心情与想法进行剖析。
人类的感情很奇妙,异端很多,她所能够笼统总结的只有一条比较清晰的认知……她对他好像与别人不同。
关于他怎么办这一件事情,虞子婴并没有深刻地思考过,但这一次他的妃子候选人全部被她淘汰掉了,虽不认为她是主谋,但她的确应该为此负上一些责任,她考虑了一下,遂提议道:“那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叮!这个可以有。
景帝一愣,表情就跟模式转换不过来一样僵硬,错愕。
想必他认为虞子婴吃干抹净后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时,却突然发现,她的计划里原来还有他。
“要吗?”虞子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完全看不出她有任何期待的感觉。
景帝有些迟顿地看着她,跟她一起走吗?去哪里他并没有在考虑,但是……她这是在邀他?
“陛下!万万不可!”
开什么玩笑,这谈不拢婚姻就诱拐别人家皇帝私奔,朝渊国的人们表示不、答、应!
不等景帝有所表示,朝渊国的官员扑身上前,喊的那叫一个惨烈悲怆啊。
“猪妖,你偏心!”一声更尖锐刺鸣的高亢吼声震压朝野上下。
朝渊国百官的声音瞬间被打压消灭下去,一个个呆若木鸟地看向东皇国是嫉殿。
嫉妒知道虞子婴“恢复了”记忆,在她的心目中,他可能已经不是她的唯一,一想到三年前猪妖为了婪而拒绝了他,此事他耿耿于怀了三年,如今三年后,她眼中依旧只有婪一个人,他简直快要被她气炸了。
虞子婴耳力很好,所以受的冲击也很重,她扶着雀转晕眩的脑袋,慢半拍地看向嫉妒:“……”偏心?此话怎讲?
“你既然没有忘记我,你就该记得,你是我的!”中二少年幽沉的碧眸瞪大,趾高气昂地宣布道。
虞子婴蹙眉,板着小脸,士可杀不可辱地道:“身为腾蛇皇族的尊严,我不属于任何人。”
嫉妒一听,白惨惨的脸涨红地吼道:“那你叫他跟你走什么意思?”
他指着景帝贪婪。
虞子婴咔巴咔巴眼睛:“……就是一起走的意思。”
“那你怎么不叫我一起走!?”嫉妒脸上森森地布满嫉妒之色,红彤彤地,凶神恶煞地喊道。
这次的红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羞的。
“……”虞子婴一愣,彻底被问住了。
哈?他也要跟着一起走?虽然也没有不可以的但……他什么时候对打击殷圣如此积极了。
没错,虞子婴喊景帝一起走,是打算组队一起去刷殷圣副本,可没有想到,竟有人自愿要组团加入。
看来是她误会了,嫉妒原来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一个好少年。
“婴,想不到原来我们之前还有这么一段渊缘。”怒揹着帝殒,站地祭坛中央的雪地上,他仰头深深地看着虞子婴,肩上的黑色披风猎猎作响:“还好……还好你活着,看来啊我这一刀还不够偿还啊。”
当年的事情他记不太清楚了,他只隐约记得他们一起戏耍了一个胖妞,然后……她就倒在一片废墟之中。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笑容,青年爽朗明媚如阳光般的表情恹恹地,他想靠近,离她更近一点,却又怕看到她厌恶的眼神,与其这样,还不如自欺欺人地留出一段距离,至少这样,他会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虞子婴眼神飘移:“……”不刀不够?他其实有自虐倾向吧?
没错,虞子婴喊景帝一起走,是打算组队一起去刷殷圣副本,可没有想到,竟有人自愿要组团加入。
看来是她误会了,嫉妒原来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一个好少年。
没错,虞子婴喊景帝一起走,是打算组队一起去刷殷圣副本,可没有想到,竟有人自愿要组团加入。
看来是她误会了,嫉妒原来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一个好少年。惰虽然知道虞子婴的身份,却不知道原来在三年虞城的时候,他们竟将真正的腾蛇皇族给杀掉了,这种买珠还椟的蠢事,令他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
他当初安排假冒腾蛇皇族来欺骗婪跟怒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原来老天连他也一块儿给耍了。
傲慢拢了拢一身华美的紫裘,阴晴不定地盯着虞子婴:“原来你不仅认识婪,还跟他们都这么熟悉,是不是七罪剩下两人你也都认识?”
虞子婴一僵:“……”的确认识。
看他那洞悉的表情,就只差没说出你接近我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了。
“你不需要离开,就算你是腾蛇皇族,我……我也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景帝那斓表情比之前好些,他扫过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病友,决定一切事务押后,先将人留下再说。
“腾蛇与殷圣已经正式开战了,我不可能再留在这里。”虞子婴一整神色,阴鸷的视线扫向手中血淋淋的肉团。
景帝有所悟:“刺客,是殷圣派来的?”
虞子婴颔首:“嗯,他们……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此话一落,五人皆变了脸色。
腾蛇被殷圣灭族时赶尽杀绝,若他们已经知道世上还有一道正统血脉存活,而准确知悉虞子婴的身份,必定的再次派人围剿!
如此一来,她的处境会变得十分危险。
“而现在,我要去找他们。”她的声音决绝而固执。
既然他们已经出现了,这件事情她就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一阵风起云涌,白蒙蒙的雾点子,一阵一阵地翻腾,飘散,好像沙沙有声,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红墙宫殿,窗台,琉璃瓦片,都在雾气里显出若隐若现的模糊的形象。
无风起雾,事出妖异,台阶上的朝渊国百官一惊,眼前像被白纱遮眼,白茫茫一片,他们纷纷掩住嘴鼻,拂挡寒雾。
“婴!”
“子婴!”
“虞子婴!”
“猪妖!”
“玄婴!”
虞子婴的身影亦渐渐被淡化,一阵风雪狂啸而去,等他们齐齐扑上去阻止时,人已经不在原处了。
五道人影皆一所获,只怀抱一手空气,从半空中交错降落至地面。
景帝陛下攥紧一手的空气,冷冷一拂袖,脸色一片铁青之色,大体意思可翻释成——这混帐东西,刚才分明邀约了,说好的一起走呢?这特么地是在逗我玩吧!
怒面沉似水,澄清如黑濯石的眼眸瞥向天空,隐约闪烁过一丝担忧。
她只身单影去找殷圣报仇,简直太鲁莽了!
其它几人心中亦如是猜想,接下来,不需要邀约,几人不约而同地拔地而起,一起从五面不同方向追击而去。
这下还真是“一起”走了。
而被留下来的人,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等确信他们陛下抛弃他们,跑去追捕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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