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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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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起想起,分明是同一张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的面容,偏生始的时候是一张乖戾桀骜的神情,眉飞色舞自傲跋扈,而是司的时候却是这么一副任其揉捏乖宝宝模样兔子性子,能将两种性情融合于一体共存,当真是奇妙。
看司纠结得厉害,那时不时偷觑观察她表情的水雾双眸既显无辜,又显紧张担忧。
紧张还可勉强理解,可担忧?他为什么会担忧?虞子婴看不明白。
可她哪里知道司其实亦知道自己这慢吞愚钝性子不讨喜,从小周遭的人都像他得了会传染的病毒一样隔离着他,是以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好惹得虞子婴反感厌恶,继而选择抛弃他。
“反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忘了就算了。”虞子婴看他确实想不起来,便暂时掠过这个耽搁时间的话题。
见虞子婴既未责怪他,又未对他露出那种失望嫌弃的眼神,司刚才一直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收回偷窥观察虞子婴脸上神情的视线,低下头后嘴角无法抑止地翘了起来,那微小珍惜的弧度,就像第一次得到宝贵东西偷偷藏起来怕别人夺走回味不已的感觉。
“咳咳,我说——”怒以前从不觉得自己会是一个肚量狭小的男人,但是在虞子婴面前他发现原来当一个男人真正在意一个女人的时候,肚量可以少到一种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步,眼看两个无视他相处得浓浓郎情妾——妾无表情的桃色氛围,心底就像是被陈醋腌过一样不是滋味。
在出声得到他们注意力的时候,他便阴阳怪气地道:“我们耽搁在这康城已经一天一夜,现在又还要在这个猩臭的出风口待多久呢?虽然我不着急,可要知道城外可是还有人在等着,对了,婴妹妹好像说你只找到我鬼蜮国的公主,可是还有一个瑛皇国公主下落不明?”
不是听不懂他言语中饱含的明嘲暗讽,虽不知道他突然变成这样是为哪一遭,不过虞子婴的确心思因此一转,开始考虑起之前一直被搁置于一旁的问题。
华铘他究竟是去哪里了?为什么当初他们四个人一起掉落榕宅的陷阱内,但唯独他一人消失不见了呢?
另外……虞子婴看向怒,这才想起一件事情。
“你看到渡鸦没有?”
怒也想起之前那只引路的乌鸦,想了想,猜测道:“我想,它应该是自己离开了。”
离开了?之前分明一直缠着她撵都撵不走,如今竟一声招呼不打自行离开了……?虞子婴眸色重重,晦暗不明。
——
三千翠微峰,八百琉璃水,康城北端鲁加大峡谷,蔚蓝天空突鸣一声尖锐鸦声,一黑点于天空峭壁间盘旋一圈,最终飞朴敛翅停靠于一名身穿黑沉斗篷,身材纤瘦嶙峋的男子手臂上。
“渡鸦,昨夜,你去哪里了?”
带着金属冷质的枯哑嗓音从斗篷覆下的阴影内透出,虽然音调暗哑晦沉,但音色据推测亦不过十七、八岁少年罢了。
渡鸦昨晚刚干了一件大事,正兴奋地跟主人嘎嘎诉说,但注意到自家主人思绪早已不在躯壳,一身阴森四散寒冷之气后,便停下了聒噪的声音,偏头盯着他。
少年也似根本不在意它的回答,随意问了一句便朝着前方停靠于路旁的紫幡辇驾车队走去,走动之间,一阵阵呛啷的金属撞击的声响动。
“殿下。”从车队旁跑来一名尖声尖细的白皮太监公公,他脸上腆着微讨好的笑容,捏着嗓音道:“陛下,公主她这一路赶程受热流汗不适,想去……”
他那略带着几分不满的话藏在客套的语气中,正想将要述说完,却在一道森冷幽绿暗芒的视线下嘎然而止,他一双细长的谄媚眼睛徒然瞠大,便被人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困难,更妄遑说话了。
“耳朵聋了吗~本殿刚才说的是……即刻出发。”
简单几个字被嫉妒用一种既轻慢又从齿缝中蹦出来的力道吐出,杀意重重,仿佛已有一柄死神的寒刃抵于他喉咙处,太监当即煞白了脸色,他结巴道:“是,是,奴婢立即,立即就整顿队伍出发,发了啊。”
他不知不觉全身都汗湿透了,僵着脸皮干笑一声,便跟有鬼追似地跑了起来,却想刚走一步,一道朴楞楞的黑影便扑压在他脑袋,太监只觉眼前一黑,一道无与伦比的巨痛清晰地发生在他眼声。
“啊啊啊啊啊——”接着一道惨烈恐怖的拔长尖叫声回荡在空谷山峡之中,久弥不散。
“嗤嗤嗤嗤~像这种废物,除了拿来喂渡鸦~”嫉看着那倒在地上,被渡鸦啃啖得面目全非挣扎求饶的太监,勾唇露齿森森一笑,启唇道:“——还有何存在的价值?”
四周护送队伍赶至朝渊国联姻的紫衣军队目不斜视,就像根本没有看到这场血腥的剧目,而公主车辇窗棂刚才掀开的一角不知道何时放下,内里只有一名抱着腿蜷缩成一团,瑟瑟发颤害怕的小公主。
——
当虞子婴纡回一段路回返康城的时候,在城门口看到了下了马车,正朝着城门口内不断紧张张望的肖宝音,还有守在马车旁,一副已经不耐烦等待的宇文三兄妹。
宇文煊在这些人当中算得上是耳力最佳,他第一个听到身后有人靠近,一转过身来便看到虞子婴等人,当即一怔。
“你们……”他想问的是你们什么时候出的城?但话还没有说话,却听到虞子婴率先道:“我带出来的人呢?”
这话当然不是对宇文三兄妹所说的,肖宝音一听虞子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立即急转掉头,惊喜喊道:“婴姐姐?”刚喊完,她又看到虞子婴身旁的怒与已经丢了幕蓠,露出真颜跟在虞子婴身后的司。
“怒哥哥你也没事啊,不过……他是……谁啊?”虽然心中有几分猜想,却不敢肯定,于是肖宝音略带迟疑地问道。
“他嘛,音妹——音儿不是跟他独处接近大半月吗?难道会认不出人来?”怒暧昧一笑,有意将话题带到令人浮想联翩误会的方向。
他看虞子婴在场,也不想随便喊别的女子妹妹了,便唤了一个兄长意味的称呼,他只想将别人带沟里,可不想一并掉沟里去。
“始!?”肖宝音惊讶不已,她当真不知道始原来竟长这模样,因为他一直不准她看他的样子,但光听他的声音,她想像之中的始该是一副英气勃然顽劣不堪令人头痛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种……呃,难以形容的弱气。
“我让你带出来的人呢?”虞子婴对他们这种对话完全没兴趣,她看着肖宝音的眼睛,再次问道。
肖宝音被虞子婴那双黯黑泛凉的眼眸一看,当即回过神来,堂堂一国公主竟像是婢女一样小心翼翼回答道:“哦哦,他在车里,对了,还有——”
虞子婴没耐性听她说完,便无视那尚未从怒跟司两人身上回过神来的宇文兄妹,径直掀开了车帘,只见里面躺着的赫然不止一个老乞丐,还有一个是……华铘?!
“他怎么在这里?”虞子婴问道。
肖宝音踮起脚,从缝隙中顺着虞子婴的视线一看,才忧心忡忡道:“你说宝黛公主啊,其实,就是昨天我们刚出城没多久,他就一个人也出来了,不过他好像哪里不舒服,一出来就倒在地上,一个晚上过去了,一直都昏迷不醒。”
虞子婴跨上马车,就近观察华铘脸色一瞬,发现他脸上依旧戴着宝黛公主所制的假面具,实难辨真实面容,只能替他诊脉,片刻方自语道:“竟是中了毒——”
☆、第八十六章 腾蛇皇族现世
“中毒?!”肖宝音闻言一讶,挤进脑袋望向那一直晕迷不醒的“宝黛公主”。
“你是怎么看出来宝黛公主是中毒的?”宇文晔靠在车梁旁奇怪地问道,之前他也曾亲自检查过“宝黛公主”的身体,却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只见他面色常像是陷入沉睡一样,与中毒者的模样相差甚远。
宇文煊亦靠了过来,他与宇文晔并肩,俊毅的面容带着几分狐疑:“你懂医?”
虞子婴没有多余的闲心回答他们这种无意义的问话,而是将华铘放好后替老乞丐也顺便检查一下,发生他只是疲惫过度,精神力受损导致昏睡养魂时,才放心地下了马车。
“这位玄姑娘,虽我等非朋非友但好歹亦是一同患过难相伴一路的同行者,只不过是区区回答我们兄弟一个简单的问题便让你如此不屑吗?”宇文晔撑在车梁的指尖节骤然拽紧,他扯动嘴皮,笑得不阴不阳。
虞子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很淡漠,不带任何性绪却令宇文晔一震,像是一盆凉水浇头,浑身的滚烫的血液瞬间冰凉。
看宇文晔终于“安静”了,虞子婴一语不发地走到怒身旁。
怒此刻没有继续戴着银色面具,俊朗不羁的面容虽受损留下了一道瑕疵,但这并不妨碍他本身那凌霄意气的魅力散发,特别是当他看着虞子婴时,之前那永远与世隔膜的狂嚣一改,青年笑意吟吟,晨曦的光线洒落他轮廓分明的面庞,于他风流潇洒的眉宇间渡了一层暖意。
“他中什么毒了?”
对于怒捡他尾问了相似的问题,宇文晔露出一种恶意嘲弄看好戏的表情。
“这种毒并不算是毒,而是类似安眠药,亦就是迷药一样的东西,只不过迷药有药性褪尽后苏醒的时候,而它没有。”虞子婴想了想道,她此刻的讲解不能不说很详细。
宇文晔一听,杏眸一瞪,却直接气得内脏一阵胶痛,险些气厥过去。
“婴妹妹,你可是还要回康城一趟。”怒环臂,眸有深意地笑睨了一眼气惨的宇文晔,身子俯下刻意靠近虞子婴几分,一只干燥宽大的手掌放于她肩上。
“嗯,不过……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替我守着他们。”虞子婴不觉有异,她的眼神扫了一眼车内的人……与一脸不安藏在她身后的司。
丢了幕蓠的遮掩,让司明晃晃地面对众多既惊讶又惊艳的目光,明显让他手足无措,无法适应,简直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
听到虞子婴对怒的话可是有问必答,对他们两兄弟却是爱理不理,更吝于回答一句话,别说宇文晔不忿,连宇文煊的脸色都很难看。
——这分明是*裸的打脸!
肖宝音一根筋,倒是没觉着什么,也或许是她对虞子婴的崇拜已经到了一种盲目的地步:“婴姐姐你太厉害了,竟能一眼就看出他是中了毒,我们这么久还都以为宝黛公主只是睡着了,你要进城……难道是替宝黛公主拿解药吗?”
她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
“嗯。”虞子婴象征性地回应了一声。
肖宝音这话说得完全没有任何心机,亦没有另有所指,但落在有心人耳中却有几分奚落的感觉,特别是听到肖宝音提到“我们”两字的宇文樱,她那胶着在司与怒两人脸上的视线终于舍得移了过来,略带恼怒地瞪了肖宝音一眼,又颇为嫉恨不屑地瞥了虞子婴。
她没想到这个女人年龄看起来不大,顶多十四、五岁,看着冷冰冰的模样,却暗中是一个喜欢胡乱勾搭男人的狐媚子,这高大魁梧的俊朗的男人想必就是之前戴着银色面具鬼蜮国的怒侯,而这长得阴柔如幽兰空谷般漂亮的少年想必就是那经常戴着幕蓠的神秘男子吧。
想不到这两个如此优秀特殊的男人都尽被她收纳于掌下,这女的看似纯洁无暇,实则却是个人尽可夫!这么一想,她心中曾经对她的忌惮与隐忍淡了几分。
不过,宇文樱狐疑地眯起眼睛,她怎么越看越觉得虞子婴长得有几分眼熟,一路上她不曾主动介绍过自己,其它人亦不曾提及,仿佛凭空出现的她就该跟他们一路,比起鬼蜮国怒侯与鬼蜮公主还有那宝黛公主对这个女人那亲切无间的态度,对他们却是排斥隔离,非必要连话都不愿意与他们多交谈几句。
这不公平!那个跟冰块一样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心胸狭窄且嫉恨成病的宇文樱哪里还记得当初若非虞子婴示意带上他们,那几人根本不会对他们侧目一分,更不会与他们同路,不懂感激的人永远只懂得怨恨。
虽然虞子婴回来前重新在脸上蒙了一层黑巾,可透过光线射落那模糊透出的轮廓,却让宇文樱越看越像他们曾经遇见过的那个可恶女人。
——她为什么要隐藏面容?
——她是那个女人吗?
看虞子婴交待了一声,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转瞬消失在城门口时,宇文樱正准备冲口而出的质疑被重新咽了下去。
她板着小白花似的清丽小脸,面色铁青——可恶的女人!她凭什么又要让他们无条件地等!
眼看朝渊国举行的选妃分明即将要开始了,他们却一再耽搁在这穷旮瘩里,听那罗刹公主说这城中危险重重,她祈祷这个女人这趟独自前行能够有去……无回!
——
刚入城,虞子婴便发现这座康城哪里不一样了,之前那笼罩在这座城上空那青霭的雾瘴消弥了,和煦的阳光像是无孔不入的潮水溢满了整座空荡而死寂的城镇。
仿佛透过光线看到了那埋藏在灰烬中尸骸中的生机正在一点一点地复苏过来,虞子婴伸出光洁无暇手遮于眼前,透过指缝观察躲下的阳光,她再进一步观察,又看到了那隐藏在希望之下的毁灭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这就像是在彻底堕入地狱之前最后一个宁静的黎明早晨吧。
放下了纤骨玉手,虞子婴一抬眼,并不意外看到了一群老幼不齐的人站在了大街的对面。
“你……你真的活着从炼油坊出来了?!”人群当中的权七叔怔愣不已。
“昨晚极渊山脉左翼传来垮塌那么大阵仗的声响,是你弄出来的?!”除了权七叔,剩下那些人都此起彼伏吃惊不已。
虞子婴面对他们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保持着沉默,待他们终于停歇下来,目光灼灼地期待她的回答时,虞子婴却答非所问道:“你们当中谁是腾蛇七宗的宗主。”
腾蛇七宗的人面面相觑,似在犹豫又似在等待,这时从他们之中步出一名中年男子,他穿着一件低调朴素的长大褂,褂上吊着许多五颜六色的手绢,他手持一圆晶手杖,面容端正,神色沉稳而冷静,尽管他身上气质那种儒雅智者十分突出,但亦无法掩饰他眼中的犀利审视与警惕。
“是我。”
他一出声,其它人都统一噤声,并且统一退后一步,留出空间与时间让他们好好谈话。
虞子婴在观察腾蛇宗主时,他亦在观察着虞子婴。
这名少女虽看似稚幼,看一身从容沉澱万千浮华的气质,却是连他这种年纪都难以达到历练,她虽然沉静而淡漠,属于极易令人忽略的类型,但一旦注意到她,她就会像是磁铁一样深深地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就像拥有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想必关于我的事情,权七叔他们已经向你汇报过了。”她说的是陈述句,似对自己的判断并有半分怀疑。
宗主颔首:“的确,不过关于你的身份,我想……”
“那就好,我还有事情需要紧张处理,我并没有宽裕的时间与你们慢慢相互试探,我知道你们想让我表态证明我的身份,现在……我便如你们所愿。”
虞子婴打断了宗主的欲言又止,她这一次返城并非是肖宝音所猜测是来替华铘寻找解药的,因为她知道华铘的解药早就随着那个狐狸精逝世便很难寻得到了,毕竟她曾经将她身上所有的毒药都收刮一空,并且还对榕宅亦进行一番搜索,都不曾发现过解药的踪迹。
华铘了毒只有尽快赶到了朝渊国找舞乐来诊治了。
除了解华夜的毒之外,亦是为即将到来的朝渊国选妃一事,所以虞子婴的时候真的很紧。
但再紧有些事情是不可规避或拖延的,于是她很干脆地扯下了脸上面巾,露出那一张雪粹冰颜,不待他们反应,她阖眸再度一睁,一双璀璨似破晓黑暗的黄金瞳亮起,那一刻,一种无形的力量压轧至守主与权七叔等人身上,他们看着虞子婴,竟有一种君临天下想要顶膜礼拜的错觉。
“吾就是腾蛇皇族——虞子婴。”
她的声音既干脆利落,又威严慎重,那如同雪花儿一般干净的嗓音在此刻带上几分寒凛气势不甘的威压,足以嘹亮又一丝不苟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宗主脑袋一炸,整个人震撼了,其它人与他的情况亦差不多,或者有些更甚。
其实证明腾蛇皇族身份还有另一种途径,就是那纹在她腹部的腾蛇图腾,但那种隐敝的地方她是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展示给他们看的,所以眼下只有一种途径,就是代表皇族血脉苏醒来召唤万蛇替她证明。
嘶嘶嘶嘶~从城中四面八方涌出成千上万条斑斓成群的毒蛇,它们如同游离于炼狱黑海的使者,众星拱月一样围绕着虞子婴身旁,那场面……一下就将刚才还沉浸在虞子婴身份震愣的人顿时吓得七魂失了六魄,倒吸一口气后,骇得连连后退。
唯有宗主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复杂至极,他一时惊骇,一时震惊,一时惊喜,一时兴奋,一时激动……
“吾,吾皇啊!”
宗主撩摆,颤抖着高大的身躯,朝着虞子婴的方向跪下,而其它人在惊诧后亦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当即一张张鲜新生明的脸露出狂喜,亦一道激动莫名地跪下。
——黄金瞳双眸,能召万蛇臣服于脚下……种种匪夷所思的现象,都毋庸质疑她就是腾蛇皇族仅存于世的嫡传血亲!
虽然他们不曾听闻过腾蛇皇族有人拥有这般神秘迷人的黄金瞳,但能转换纯色瞳便已充分证明了她的腾蛇血脉的族人。
由于小青蛇还没有回来,这次召集蛇群当真是全凭虞子婴的本能,想操控这么多蛇当真耗费了她不少玄气,是以在确认他们信服之后,便将蛇群趋散了。
“起来吧,时历十六年,吾腾蛇一族已不需要再隐性埋名修养生息了,我要你们尽你们所拥有的一切力量,将一切能利用的势力统统纳入我腾蛇势力范围……”
虞子婴背负双手,以稚龄之姿做出成人深沉之态,一般来说会有违和之感显得如同穿上龙袍亦不像太子一样的格格不入,但由于她周身气势炼化,那凌驾于一切高位者的神态足以令人忽略她面容身躯的稚幼,只存留她强势而不容违背的态度。
☆、第八十七章 公主威武!
腾蛇宗主头皮一麻,诧异地盯着虞子婴,讷讷道:“我、我等要复出……可是……”
虞子婴看得出来,腾蛇宗主因她的提议而感到兴衷激动热血沸腾,却又因为别的顾及而犹豫不决。
——理由她当然清楚。
“若是因为殷圣的问题你大可不必再兢兢业业地躲藏了,一来因为他们的目的基本已经达成,二来战局既已扩散至整个九洲大陆,大势快已定暂时他们估计不会有别的动作,因为灭世之咒已经正经启动了,他们将会预留一段时间进行围观与评估。”
腾蛇摇光族人听完虞子婴的分析发出了一阵哗然与懵懂,腾蛇宗主青柯一震,敏感抓住一词:“灭、灭世?”
虞子婴已恢复了一双漆黑眼瞳,她颔首:“灭世即将来临,一切旧桎棝将被重新推翻代替,一个或毁灭或辗新的世代即将来临,然而险中求利却是于我们腾蛇一族而言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让我们能够拥有一力之争重新奠定基础,从战雄强国罅隙中重返九洲大地的机会,同时……亦是一个让我们能为逝去的同胞族人复仇的机会。”
虞子婴的话无疑在摇光族中掀起了一阵既热烈又不可思议的浪潮。
“……”摇光族人皆变得目瞪口呆,集体似失音了一样,只睁大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虞子婴。
虞子婴理解他们的心情,这就跟抗战八年的解放战争一样,士兵们突闻解放一个个都被这强烈而震撼的消息的冲击得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现在你们或许会对我的话质疑或懵懂或抗拒,但命运的齿轮已经转动,相信不需要多久你们将会明白……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不要坐等灾难隆临……”
“等等,你……不对,公主您说的话是真的假的啊?”摇光族族长,一名年过六旬精翟的老者,他不似刚才腾蛇宗主般唤她吾皇,而是直称其讳皇族称号,显然对于她是否能够继承大统存在怀疑与想法——至于虞子婴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拥有正统资格继承腾蛇皇的事情,他暂时选择忽略,毕竟她还没有正式到达神殿经腾蛇先祖们认可不是吗?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虞子婴眼神准备地落在那名花白长须编辫垂胸的族老。
“咯妲宗老,皇……公主她既有能力彻底灭掉殷圣的两位使者,既救了老乞丐一命,亦救了我康城于水火,便是于我等有恩有情有义,像这种语气问话太失礼了!”摇光宗主为咯妲那毫无婉转的质问语气而感到此许刺耳,蹙眉拄杖,面容严肃而道。
想必经宗老一提醒,摇光宗主亦想起虞子婴尚未加冕,直接称皇太过逾越,这番话虽然是在指责宗老的失礼,但言下之义亦是在提醒他们,虞子婴既能够在全身而退之中杀了那两个于他们而言头痛的殷圣对方,便知并非一名养尊处忧和善好与的女子……追根究地,于虞子婴他们始终是存在一定的隔膜,这并非不尊重或反感,而是人总是愿意亲厚那些熟悉而不带危险性的事物。
这种事情虞子婴自然也懂,她眼下只需要他们的忠诚,那以血肉盟誓,以坚毅驻定的忠诚足矣,至于其它的感情,有一句古话说得好——日久见人心,又何必急于一时。
“无妨,我既非暴君亦非杀戮成性之人,不会为了区区一句质疑而选择大开杀戒。”虞子婴淡淡道。
摇光族人闻言一哆嗦,不知道为何在她没说这句话之前他们倒真没多想,反而经对她这么一“保证”,顿时有一种寒意从脚底板蹿上血液,毛孔争先抢后竖起的感觉。
“……咳咳,公主心善,吾腾蛇之福矣。”宗主嘴角微僵,行了一礼后,清了清嗓音赞颂着。
虞子婴的脸色由始至终都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面无表情,就像面部神经坏死了一样,任谁都无法从她面部看出任何情绪,是以想观察她的人总是会不由自主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简直就是造物神偏心的杰作,那双眼睛的确很大,但却偏椭圆型,长长的,眼梢微微地向鬓角挑去,像是猫眸一般,眼球极黑,但目光流盼时,那漆黑的瞳仁却不见任何灵彩光芒,而是冷酷到极致的平静,她的睫毛又密叉黑,使眼睛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显得那般深不可测,神秘、诱人。
这真是一个连心都武装得严不可破的人啊!腾蛇摇光宗主感慨惊叹。
“老乞丐我会在离开的时候一并带走了,他身上的伤,我会寻找一处最完善的医疗之地替他治理。”考虑到他们是她的族人,虞子婴才费上口舌告知一声,否则她会选择直接将人带走。
虽然告知了,但仅是告知绝非是什么征询他们意见,毕竟她还有很多的疑惑需要老乞丐解答,而他的伤她亦不放心交给别人处理。
植皮手术虞子婴曾做过几起,然而在如今这个时代即使是她持刀亦实属高空作业,虞子婴需要顾及跟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不过如果有舞乐相助,她相信成功率会大大地提高几成。
“这……公主大人,老乞丐……他还有救吗?”权七叔捏紧拳头几瞬,忍不住出声问道。
虞子婴本不欲回答这种连她自己都需要慎重估算的结果,不过当她的眼神触及权七叔那真诚担忧的眼神时,略顿一下,便改了初衷,道:“我会尽力……至少,保证他能够活下来。”
权七叔闻言沉默下来,他低下眼睛看着地面,虞子婴的话他听懂了,她不能保证老乞丐能够恢复原貌,但至少命是无忧的……如此亦好,只要命在,只要命还在就好……
只要他还活着,他终是有机会补偿曾愧歉他的……为那见死不解,为那顾全大义而忍心舍他于不顾的内疚而忏悔……
权七叔由于一心关怀着老乞丐倒没察觉到别的事情,可摇光宗主与他身后的几位宗族老则惊讶地盯着虞子婴。
“公主,您难道还懂医?”摇光宗主身为领头羊,这种问题自然是由他开口。
“我不懂医。”虞子婴否认。
“可、可刚才公主分明说你能够保证老乞丐活下来的,连老汉学医几十年都不敢如此大气,公主若非懂医理又如何能如此信誓旦旦?”会用这种倚老卖倚、又不客气的语气说话的,自然刚才那名像老顽童一样垂须的咯妲宗老,他插着腰,瞪着铜铃大眼,既疑惑又好奇得不得了。
他性子急躁,且脾气糟糕,但却是一个直心直肠,一眼能看到底的人,是以虞子婴才不予他这种年纪老者计较。
再说对自家人虞子婴的包容性一般只要不犯她底线,她并不计较他们拥有自已的性格一面。
“我的确不懂医……我只会动刀子,如截肢,如开颅取瘤,如交换器官内脏,如将人有肠子割开再塞回去……”虞子婴一脸平静阐述她对动刀子的含义,却只见摇光族人那边心理素质差小辈的人都已经脸色泛青,胃中一番翻山倒海纷纷干呕了起来,其中属于凌少年的反应最大,那是因为只有他跟虞子婴曾相处过一段很少的时间,而通过这段很少时间的接触,他通过一种直觉去相信虞子婴所说的——绝逼是真实的!
“呕~”
除去这些摇光小辈反应极大,那些老辈却要更难受一些,他们既要忍住心底的不适感,又要维持年长者面上的风轻云淡,没瞧着人家公主一脸稀疏平常地讲述吗?他们那般大惊小怪地反应成何体统?!
——话说,公主您其实是在拿他们开玩笑吧,您真干过那种……丧失的事情吗?!
这其中只有刚才总用不客气语气问虞子婴的咯妲族老反应是最小的,毕竟他是学医的人,哪里没遇到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只是他依旧挺讶异的,像公主这般年纪竟能对这种事情习已为常,这么一来,令人很在意……她曾经究竟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
这件事情不仅他一个人想到了,摇光宗主青柯亦想到了,他们只知道虞子婴是被老乞丐利用关系将她送出了贫民窟,最后安排在郸郸小国一名武将宇文家抚养,但关于虞子婴的其它消息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他们一直遵循老乞丐的意愿,一直忍着不敢打听是以一无所知。
可……宇文家能教出如此狂狷霸傲的公主!?
回想曾看过宇文弼那虽正直威凛却依旧带着顽固不化的武夫形象,勉强一想,倒是也有几分这种可能,可是他们的公主除了狂狷霸傲,更有一种阴郁到冷酷的性情,倘若宇文弼有真心将公主待如亲生女儿一般,她又怎么会经历这些种种血腥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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