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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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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纷纷拔刀冲将进来。

    凤酌更是动作快,朝愣愣望着她的五皇子蔑视了眼,她就一把撕了自个宽大的衣袖,高声尖叫道,“来人救命哪,皇子殿下光天化日强抢民女!”

    这声直蹿云霄。在偌大的端木府回荡,不管是上端木还是下端木都听的一清二楚,甚至府外临街的地儿都能依稀听见。

    凤酌却是毫不吝啬用上了内力。

    殷景泓一个激灵,脸上瞬间就黑了,他一拍水面溅起水花,怒指凤酌,对侍卫吩咐道,“胡说八道,给本殿拿下!”

    朗朗乾坤,圣人脚下,即便他是皇子,也得顾忌一二名声。

    “哼,”凤酌哪里是好相与的,她弃袭过来的侍卫不顾,绣脚一踏石墩,纵身一跃,就已经立在离殷景泓最近的一块滑石上,微微探身,左右袖子甩动,就抽在殷景泓身上,“侧妃?入住?谁稀罕!”

    她也不是蠢笨的,打人不打脸,就专捡殷景泓身上看不出的地儿揍,一双宽大的袖子被她使的来有如神兵利器,直揍的五皇子眼冒金星,头颅嗡响。

    “大胆刁妇,竟敢辱殿下,还不束手进擒!”许是侍卫的头领,一圈侍卫投鼠忌器,硬是趴在凉亭栏边,不敢下水过去。

    凤酌冷冷地看了那侍卫一眼,见躺活水里的殷景泓确实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样,她这才屈尊降贵地踩到水里。

    冰凉的活水让她些许不适,一两丈高的小瀑冲刷下来的水流并不湍急,可也溅起无数氤氲的水汽,将凤酌的脸色衬的越发素白。

    她皱眉,努力了下,想着徒弟往日里那副装模作样的委屈可怜小样,抿了抿唇,又挤了挤了眼睛,还是做不出来楚楚可怜的神色。

    耳廓微动,听闻有纷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另当先有一破空声袭来,凤酌只得放弃。

    她微微低头,站在殷景泓脚边,看着湿润的大半个裙摆,绷出面无表情来。

    “师父!”有低喝声响起。

    凤酌抬头,就见一袭绯红金线滚边绣淡青云纹白袍的徒弟飞奔而来,他俊美无双的皮相上带着深沉之色,衣袂翻飞间,有若天降神人。

    她不过一眨眼,就落入了厚实的怀抱中,并身上多了件外袍。

    “小师父,可受了委屈?”虽晓得自个师父不会是个吃亏的性子,然急匆匆而来的楼逆还是忍不住扳着人上上下下给看了遍,就差没翻衣撩袍了。

    凤酌一巴掌将凑到面前的脑袋拍开,下颌点了脚下还在呻吟的五皇子,冷冷清清的道,“为师将你兄长揍了。”

    简单直接的陈述,倒叫人苦笑不得。

    楼逆这才低头看了殷景泓一眼,这一眼,就叫他心头的杀意泛滥而起,他想也不想,抬腿又踹了一脚,将人彻底踢晕厥过去,“他跟师父说了什么?”

    凤酌本就不会瞒着楼逆,遂将之前的事一一道了遍。

    这下还得了,楼逆怒极生笑,他森然的目光一一看过亭中的侍卫,冷哼了声,“一个不留!”

    话音才落,立马就有两名玄衣暗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犹如狼入羊群,不过片刻功夫,便将殷景泓的侍卫斩杀个干净。

    对这等动不动就要人命,凤酌只略微皱了皱眉,晓得不能有妇人之仁,况徒弟也是有分寸的,便乖乖地闭了嘴。

    楼逆见凤酌裙摆都湿了,实在不好上岸,弯腰抄手,将人猛地抱了起来,还用自己的外衫里外都密密实实的包裹了,这才上到岸边,至于殷景泓,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待到端木府的人闻讯而来,楼逆身边的暗卫又如来时般悄无踪影地隐了去,徒留一地的鲜血和尸体。

    没有善后,楼逆不好现在就带凤酌走,故而抱着她捡了干净的青石坐下,见她对暗卫好奇,便小声的解释道,“从前未与师父言明,师父莫怪。”

    “弟子娘亲去之时,曾预料过诸多后事,也晓得旁人皆信不过,故而予弟子十六卫,这十六卫,暗地里训练谋划多年,各种好手都有,娘亲有言,若是弟子不回京,此生都动用不得,可若一朝归来,才可尽数为己用,之前忙着收拢,故而便没对师父提及。”

    这等隐秘的事,楼逆都与凤酌说了,叫她一时睁大了眸子,好生惊讶,且对楼逆的母亲,多了几分的好奇来,何等的女子,即便去了十多年,亦能预料到后事,还能有条不紊的布置下去。

    这样的心机手段,哪里会是一般人。

    楼逆瞧着凤酌那漂亮的琉璃眸子,心尖有痒,还不等他做什么,就见一心人出现在视野。

    当先的竟是凤缺与端木锐,其后才是端木家的其他人。

    “三儿,出了何事?”凤缺三步并做两步,到了近前,见凤酌白着张脸,青丝裙裾皆湿润润的,靠坐在楼逆怀里,就生了几分瓷娃娃的脆弱来。

    凤酌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哪知楼逆抱着她的手隐晦的在她腰间软肉一捅,差点叫她散力摔下去。

    “五长老,这端木府的人欺人太甚,分明晓得阿酌是附庸家族的自己人,还是天赋卓绝的寻玉师,可竟引了外男来欺辱,亏得阿酌会点身手,如若不然还不定要出什么样的大事!”他冷着张脸,说的义正言辞,张嘴就给端木家扣了个大帽子。

    听闻这样的事,便是凤缺这样面无表情冷淡性子的人,也勃然大怒,一身冷气蓦地升起,叫人在初夏的五月天里,生出冰寒来。

    他转头盯着来人中的其中一人,“端木家主,便是这样对待附庸家族的?莫当我安城凤家好欺了不成?”

    端木家主年约五十来岁,八字胡,一双精光小眼,双手长过膝,且生有老茧,一看就是时常寻玉解玉的。

    此刻他木着张脸,自然看到了倒在一边一动不动的端木钦,他挥手让人将之搀扶过来,目光却落在楼逆身上,“这是公子是哪家的?为何擅闯我端木府?”

    楼逆笑了,他回京不久,又鲜少在外,故而少有人识的他,但端木家主这一问,却是无视了凤缺的质问,转而责难起他来了。

    真真的不是个好人。

    “啊……死人啦……”

    这当,终于有人瞧见活水小瀑里被晕染的血色,继而瞧见了凉亭中一地的死尸,那满地的血腥,着实吓人,端木家的弟子当场就有被骇的屁滚尿流腿软不动的。

    像是撕开了道膜,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响了起来。

    端木家主脸色煞白,凤缺也是面色不好看,他看了看楼逆与凤酌,心头自是想要狠狠的呵斥这师徒两人一番,可碍于众人面前,又不合适。

    偏生凤酌还眨了眨眼,安安静静地坐在楼逆怀里,见他看过来,眸子一转,颇显无辜。

    叫非常有长辈自觉的凤缺顿生头痛,更是认定向来乖巧听话的凤酌,一定是被桀骜不驯的狼崽子给带坏了!

    端木钦就在这声声惊吓声中悠悠转醒过来,他第一眼看的不是自己父亲端木家主,也不是凤酌,而是被人遗忘在活水中的五皇子殷景泓。

    这一看,就叫他面色惨白,哆嗦着唇踉跄扑到端木家主身边,扯着他袖子嗓音失态的吼道,“父亲,快……快……”

    他咽了口唾沫,拔高的声音像鸭公一般,“快救五殿下!”

    端木家主一惊,顺着端木钦指的方向看过,这才看到那活水小瀑流淌下来的塘中,果然还躺着一生死不知的,他定睛一看,那人相貌还正是五皇子殷景泓。

    “快,快救人!”他甚至都来不及吩咐旁人,自行就冲过去,淌下水,将浑身浸在水中的五皇子拖了起来。

    “找大夫,大夫在哪?”端木家主朝周围吼道,视线又触及那一地的血腥,心头咯噔一下,生出不妙来。

    若是五皇子在端木府出个好歹,那还得了?

140、不敬端王者,杀无赦
        都说慌乱之下出急智。

    端木家主手探殷景泓鼻息,尚无性命之忧,一转头就恶狠狠地看着楼逆,下令道。“将此行刺五殿下的的歹徒抓起来!”

    他打算的倒好,此番五殿下若不计较,自然一切好说,若是不好妥协,那也只得拿个替罪羊顶岗,而楼逆,便是最好的人选。

    哪知楼逆以一种淡漠到看死人的眼神睥睨他,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一队身穿银色锁子甲的跨刀侍卫横冲直撞地进来。休叉双号。

    齐齐刀出鞘,将所有的人围了,声势冲天的喝道,“不敬端王者,杀无赦!”

    “不敬端王者,杀无赦!”

    “不敬端王者,杀无赦!”

    这一句话一连喊了三次。磅礴的杀气从侍卫周身笼罩下来,能将人吓死过去。

    端木家主面若死灰,一双精光小眼中的诧异和颓败毫无挽回,但他仍旧心头抱有一丝侥幸,“端王?哪个端王?”

    毕竟当今圣人膝下只有五子,另三位公主,五位皇子,就没听说过,谁率先封王。

    楼逆哪里会去管端木家主的心思,他稳稳地抱着凤酌起身,冷酷的道,“端木家勾结外贼。欲行刺五皇兄,列位侍卫拼死护驾,幸的有安城凤家人在,救得五皇兄一命,然刺客逃窜,端木家罪无可恕……”

    端木家主反应过来,当下大惊失色,他慌忙一撩袍摆伏跪在地,高呼道,“小民冤枉,往王爷明察秋毫。”

    随着话音,他身后的端木家其他人跟着跪了下去,乌压压的一片,唯有凤缺还站着。十分突兀。

    楼逆脸上的笑意越发深邃,他目光落到凤酌湿透粘在身上的绣鞋衣裙,眉头一皱,就对侍卫下令,“给本王看好了。”

    说完,他对凤缺使了个眼色,抱着凤酌率先离去,凤缺眸色有沉,抬脚跟了上去。

    分明是白日第一次正大光明的上端木府。可楼逆却万分熟悉的模样,不用人引路,他自行左拐右拐,很快就到了凤酌小休的院落。

    径直将人抱进门,这才松手亲自去找干净的衣裳出来,就差没要直接动手替凤酌打理了。

    凤酌面无表情地接过衣裳,琉璃眸眨也不眨地瞅着他,带着叫人心口泛柔的乖巧。

    楼逆往外间去的脚步顿住,他又折回来,弯腰凑到凤酌面前,声音不自觉压低放柔,“小师父,为何这般看着弟子?莫非突然觉得弟子皮相甚俊,移不开眼?”

    凤酌没理他这调调,张口问道,“你封王了?”

    楼逆笑了,凤酌本是坐在床沿,他顺势蹲下身,像条忠实的狼犬一般,捻起她指尖捏了捏,“是呢,赐号端王,所有皇子里的头一份。”

    他今日过来,本就是想跟凤酌说这事,不想才进端木府的大门,就听闻了自己师父的声音,便想也不想的当先冲了进来。

    凤酌皱眉,不过一瞬,她又很快舒展开,抽回手,顿觉裙裾湿冷湿冷的沾在身上十分不舒服,她起身,示意没脸没皮的徒弟滚出去。

    楼逆跟在她后头,心头有点痒痒的,纵使不愿,还是只得挪着脚步往外走,并道,“师父,快点换了衣裳,弟子带师父去个地方。”

    凤酌点头,将手里的衣裳搭在架子上,忽的就想起之前在人前,以下犯上的孽徒竟直呼她名讳的事。

    遂眸子一眯,不善的道,“欺师灭祖的东西,为何在人前直呼为师名讳?”

    想起那一声声的“阿酌”,她心头就泛起古怪的感觉,不讨厌不抵触,就是觉得别扭的慌。

    楼逆脚步刚好顿在隔断外间和里间的屏风前,他回身,瞥了眼等在外间的凤缺,闲闲解释道,“弟子如今风头太盛,若让旁人晓得这师徒关系,定会对师父不利,弟子不能让这等事发生,故而暂时委屈师父了。”

    凤酌勉勉强强接受了这解释,转身就换衣裳去了。

    楼逆摸了摸下颌,暗自思量,师父果然还是这般好诱哄,他不想要旁人晓得他与她的师徒关系,那里是投鼠忌器的缘由,分明就是不便日后求娶罢了,毕竟顶着个师徒名分在,他倒是无所谓,就是师父面皮太薄,遭人病垢,恼了不跟他,这才是大事。

    显然,同样听到这话的凤缺就不是那么好唬弄的,他冷冷地看了楼逆一眼。

    楼逆自发在凤缺对面坐下,他瞥了眼里间,这才十分小声的道,“听闻,今日五长老与上端木的端木锐走的很近?”

    凤缺不言不语,只自顾自倒了盏茶水,并不回答。

    楼逆也没指望凤缺能说什么,他继续自顾自的说,“五长老想必也看到了,如今我初初封王,京中与其他几位皇子有关的,定会是对我诸多不满,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想来,会有那么些不怕死的,多半是疑心安城凤家之事,如若本王在冷面冷心一些,不知五长老可知日后的后果?”

    说道最后,他连自称都换了,言语之中潜藏的隐隐威胁之意像是恶狼锋利的犬齿,叫人生寒。

    但凤缺自来也是聪明人,听懂了这话,故而他面上更显冷清,他看着楼逆,缓缓的道,“你欲如何?”

    楼逆微微一笑,“不是我要如何,是五长老早就想着要如何才是。”

    他见凤缺缄默,便继续道,“五长老与端木锐谋划之事,我也知晓一二,不过我还是想说,五长老这样,终归势单力薄了些,不若让师父参与,这样对五长老来说,也更容易些。”

    “不行!”凤缺想也不想的就喝道。

    他冷冰冰地盯着楼逆,寒目之中犹如三九冬寒,冻人的很。

    楼逆并不在意,他背脊挺的笔直,连袍边都没乱一丝,“五长老,这是小看了师父还是小看了我?”

    凤缺唇抿成直线。

    “不管我如今是何身份,之前出自安城凤家,这点就足够了,而眼下的端木家,虽还没被拉拢的资格,可若换个家主,那便大不一样,而想要拉下如今的下端木出身的家主,即便有了五长老这样的玉雕大师,可没条像样的玉脉,这如何服人?”

    楼逆侃侃而谈,后一转瞬,看着凤缺就冷笑了声,“哼,还是五长老以为,师父就是那等普通的女子,需要被人整日护着的?”

    “五长老,你太小看师父了。”

    说道凤酌,楼逆狭长的凤眼之中迸发出璀璨的华光来,晶亮非常。

    恰好,换好衣裳出来的凤酌,正听到这话。

    “怎的论及我来了?”她淡笑问道,随意坐下。

    楼逆殷勤地奉上茶水,笑着对她解释道,“五长老得了家主的令,站上端木这边,欲将下端木打压下去,掌控端木家,弟子就说,这少了擅寻玉脉的师父怎么可行,但五长老似乎觉得师父该同旁的姑娘一样,养在闺中,弟子有所不服,正与五长老辩驳一二来着。”

    他说的轻描淡写,丝毫不因这种野心勃勃的勾当,就瞒着凤酌。

    凤酌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人,比这龌蹉的事,她都见多了,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再自然不过的事,故而乐见其成,“难怪,今日三儿都找不到长老人,原来是与端木锐在一起么?”

    凤缺目光落到凤酌脸上,这等勾心斗角的事,他自个都不甚喜欢,之前哪里又会让凤酌晓得。

    楼逆却更是了解凤酌,他见盏中的茶水温了,这才递到凤酌手边,“弟子觉得,左右师父在京中无事,不若去近郊瞧瞧,可有新的玉脉。”

    实际,无人可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眼下他封王的消息还未散播出来,他日一朝昭示天下,京中定然风起云涌,偏生他的府邸还没修缮好,且如今他手头正查探之事,还是住皇宫比较方便,留凤酌一人在这污七糟八的端木府,他实在不放心,今日幸好是殷景泓那蠢货来招惹,他日换了旁人,哪里会好应付。

    故而,还不若暂时让凤酌暂离京城,暂其锋芒。

    凤酌哪里会晓得这等苦心,只当师徒说的句句在理,遂对五长老道,“长老,玉脉之事尽可交由三儿,且三儿早对下端木的人看不顺眼,如此上贡家族,日后哪里还有凤家好日子,不如取而代之,上端木势弱,如今扶持,可让其感激不尽,也可让其成为傀儡,再合适不过的买卖。”

    好话都被楼逆说尽了,凤缺哪里还有隐瞒不准的道理,他点了点头应下,“也可。”

    目的达到,楼逆便不想在多留下去,他探身过去,凑近凤酌,带点央求的道,“师父,弟子想去外祖家看看,许是近乡情怯的慌,师父陪同弟子一道?”

    他说的外祖家,自然是如今已没落的苏家。

    凤酌转头,就见一向智珠在握的徒弟,神色正经无比,当真一副心有怯懦的模样,她不自觉点点头,徒弟对血缘亲人多少还有期盼,这样心怀希望的最是易失落,要被人给伤害了可如何是好?

    她默默操心,浑然忘了徒弟对旁人是如何的冷酷无情,若说被人伤害,那可真是笑话。

    凤缺不动声色将两人的神色尽收眼底,他恨其不争的暗自瞪了凤酌一眼,当然,以他的面无表情,是谁都没看出来。

    楼逆装的那般假,也只有凤酌这被糊了眼的才看不出端倪。

    他捏紧手中的茶盏,真想将这野性难驯的小人徒弟扔的远远的,再敲开凤酌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

    这两师徒,能将性子冷清如斯的凤缺给气成这样,也实属罕见。

141、苏家
        一朝天子一朝臣,京城之中,不乏勋贵,也从不缺破落户。

    苏家。很长一段时间,便是京城之中的笑谈,前几朝也是出过大夫尚书之流的簪缨之家,可不过眨眼光景,子孙太不争气,整个辉煌的门楣就败落了,即便后来苏家出了苏婉筝和苏婉琴俩倾城绝色的双生子,也曾轰动一时。到了合适的年纪,冰人喜娘几乎将门槛踏破。

    可谁曾料,大选之际,俩姊妹双双被送入宫中,外人言,那是苏家想重铸昔年风光。

    对这种以女换富贵的手段,诸多勋贵是为不耻的,可暗地里又是羡慕,谁让苏家俩女儿争气呢。

    争气倒也是真的争气,苏家姊妹荣宠一时,谁都以为便是连皇后之位。圣人都会罢黜。后将苏家姊妹扶持上去。

    哪知不过几年,倾城倾国的双生子姊妹,一盛宠正浓,一却欲毒害圣人,判出皇宫,还带走年幼皇子。至此,苏家受到牵连,本就飘摇的家族地位一落千丈,看在如今贤妃的份上,苏家才免于抄家的灾祸。

    但也早早的远离朝堂,不再过问世事。

    楼逆收拾了端木家主,三言两语就让人哑口无言,不敢再多论,只得楼逆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对昏迷不醒的五皇子,他差人送回皇子府,还让人回宫找了御医,并轻描淡写的与圣人说了声。

    如此善后一番,他顺势而为,趁机打压下端木,提点了上端木几句。方便日后凤缺行事。

    后带着凤酌就往苏家去,路上,楼逆简简单单将苏家的情况道了遍,末了他想了想又道,“苏家,听闻自弟子娘亲逃出京城,为免祸及无辜,一应下仆都遣散了,如今整个府里,好似就外祖一人,旁的连个伺候的都没有。”

    凤酌一愣,她转头问道,“你姨母,不是后宫贵妃么?”

    楼逆晓得凤酌言下之意,他眸带暖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凤酌发梢,嗤笑了声,“她?早在弟子娘亲出事的时候,她说要避嫌,便与苏家再无往来。”

    “当时,外祖母知晓,一气之下就去了,是以十多年来,苏家唯有外祖而已。”

    他说的唏嘘,少有的记忆中,还记得有那么个高大的男子,每次见他都十分欢喜,疼爱有加,加之,他晓得娘亲去之时,对外祖一家是心有愧疚,是以,他才决定往苏家一去,无论如何,当替娘亲看一眼,那也算是了愿。

    凤酌沉默,她有记忆伊始,便无父无母,所以,对这样的情感,多有无法理解,也不晓得要如何去安慰楼逆。

    两人坐的车銮,宽大的很,六匹高头大马拉着,覆以白纱,行走在街坊,引来诸多的人的围观。

    楼逆无所谓,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凤酌身上,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一会摸摸她的鬓角,一会捏捏她指尖,一会又忍不住越凑越近,惹的凤酌嫌弃了,一巴掌扇开,像拍蚊虫一样。

    可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又靠近了。

    两人嬉闹间,便到了位于城东的苏家。

    楼逆先行下来,后伸手一引,本想让凤酌搭着他手臂下来,哪知凤酌瞪了他一眼,一袖子挥开了,自动跳下车銮,动作利落又麻利。

    楼逆摸了摸被打的臂膀,歪头靠过去小声的道,“小师父,你这般动作,让安城女学的礼仪先生知晓了,定是要挨罚的,不过么,也幸好是在弟子面前,弟子不会与旁人多言的。”

    凤酌面色一僵,她这段时日在京城,也没人管束,便散漫了些,很多习惯不自觉的就带了出来,将之前学的德行礼仪简直都扔给狗吃了。

    楼逆笑眯眯地拍了拍凤酌的单螺髻,还用指尖弹了弹髻上的小花钗流苏,“让弟子说,旁的大家闺秀一板一眼的还不如师父率真可人,那些规矩都是给外人看的,弟子又不是外人,小师父勿须介怀。”

    这样的抚慰不仅没顺好凤酌,反而让她腾的生恼,敢情他就是故意提醒她来好玩不成?还率真可人,哪里做徒弟的小辈这样说师长的,真是目无尊长透了。

    恰时,苏家那斑驳的朱红大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透过渐大的缝隙,在嗤啦剥落的雕漆中,有一头须皆白的瘦小老翁站在日光中,面目垂垂,犹如沉沉暮霭。

    凤酌敏锐的感觉到,楼逆倏地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很大,大的生疼。

    她转头看他,只见徒弟一张俊美的面目面无表情,眼睑微垂,什么都看不清。

    那老翁似乎没想到门外站着这多的人,愣了愣,尔后细细瞅着楼逆的面容,浑浊的眼白努力辨识一番,还是只得问道,“你们找谁?”

    许是人老,便是连嗓音都是颤颤巍巍。

    楼逆抿了抿嘴角,尔后平波无澜的回道,“不找谁,走错门。”

    话才落,他拉着凤酌转身就走,一直到重新上了车銮,脸都还是板着,不复之前的嬉笑。

    凤酌轻轻拉了拉他紧握的手,示意他松些,又瞥了眼还站门口没动静的苏家老翁,这才不解的问道,“怎的改主意了?不是特意过来的么?”

    楼逆的目光透过纱幕,口吻清淡的道,“他还活着就好,是为娘亲看的。”

    听闻这话,凤酌想说什么,又住了嘴。

    车銮缓缓而起,后离苏家越来越远,直至最后看不见苏家老翁,楼逆才似反应过来办,蓦地松开凤酌的手,看着被自己捏出的红痕,他双手捧着揉了揉,低眉顺眼的道,“抓痛了,师父如何不吭声?”

    凤酌摇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要从而说起,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安抚地覆在他的手背上。

    半垂头,只能看见微勾的嘴角,楼逆低笑出声,继而的得寸进尺的道,“师父想安慰弟子的话,就让弟子抱抱可好?”

    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凤酌一怒,猛地抽回自个手,顺势一推,将人掀开,身子一动,就离他远远的,并怒喝道,“以下犯上,讨打不成?”

    如此,楼逆才不敢在逗弄。

    多半心绪不佳,楼逆将凤酌送回了端木府,就折身回宫,然他并未回宫,而是半道折去了五皇子殷景泓的皇子府。

    历来皇子府,都建置在外宫,离皇宫并不远,可也不算近。

    殷景泓早被送回皇子府,御医也是去了过,此刻刚刚转醒过来,他一口气难平,正要招呼府中侍卫去端木府拿凤酌消气。

    不想楼逆就上门了,他直直进来,连通传的人也给押到一边,言行举止,霸道跋扈至极。

    殷景泓正躺在床榻上,惨白个脸,他硬撑起身,色厉内荏的喝道,“老九,你这是干什么?”

    有贴身侍卫抬了锦杌摆好,楼逆一撩袍摆坐下,冷着个脸唬道,“五皇兄,皇弟是为你好,才过来一躺。”

    殷景泓惊疑不定。

    楼逆又道,“五皇兄这是惯给二皇兄当枪使,如今光天化日,在京城强抢名女的糟名已经传到父皇耳里,如若不是皇帝帮衬着在旁转圜,五皇兄只怕眼下已经在父皇面前挨罚了,二皇兄哪里会管皇兄的死活,这会还不晓得在哪看皇兄的笑话。”

    他说到这,见殷景泓面色难看,且有愤慨之色。

    又轻飘飘的加了句,“总归父皇就那么几个皇子,少一个是一个,二皇兄指不定心里欢喜着。”休叼投血。

    “也只有五皇兄这样兄友弟恭的性子,才老是被二皇兄利用个彻底,皇弟真是为皇兄不值当。”

    楼逆并未义愤填膺,甚至他表情算的上淡漠,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头躁动。

    殷景泓自来就是个不甚有脑子的,不然这多年,也不会只跟在二皇子的后头打转,所以对楼逆的话,他心里晓得不能尽相信,可也忍不住被说的来起怀疑。

    楼逆本也不指望这两三句的话就让殷景泓倒戈,他不过是想将今日之事压下来而已。

    遂他接着说,“父皇那边,皇弟只回禀说是皇兄遭到行刺,一应侍卫都死干净了,幸的端木家的人拼死相救,这才保住了皇兄的性命,故而皇兄当晓得要如何应对才是。”

    他起身,黑曜石般的深邃凤眼盯着殷景泓,恍若暗夜星辰下的深渊,沉不见底。

    殷景泓像是入魔了般,顺着楼逆的意思点了点头。

    楼逆满意一笑,他单手背身后,一手搁腰腹,居高临下的道,“皇兄果然是俊杰,不过皇弟还是想提醒皇兄一句,凤家凤酌,那是皇弟的人,想来皇兄有君子之风,不会夺人所爱才是,再不然,皇弟就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来。”

    殷景泓打了个颤,他猛地回过神来,心头就生愤怒,“你……”

    楼逆弯腰,凑到他面前,笑着道,“忘了告诉皇兄,父皇今个一早,册封皇弟为王,赐号端。”

    “不可能!”殷景泓腾的坐起身,苍白的脸上霎那青白,满是不可置信。

    楼逆可不管他那么多,“皇兄好生养着,不然,哪天皇弟就不保证,皇兄大白天干出强抢良家女子的丑行整个进程人尽皆知,想来德行有亏,名声有损的皇子,是没资格一争大位的。”

    殷景泓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可却奈何不了楼逆。

    楼逆半点都不担心殷景泓会如何抉择,一是咽下这苦果,将此事化了,一则就像他说的那样,名声有损,失了圣人的恩宠,那还是一个皇子么?

    来去不过一刻钟,楼逆不在五皇子府多留,上了车銮,径直回宫。

    他直接去了重华殿,进殿时,贤妃正翘着纤细手指,让宫女给染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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