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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暖春风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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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酌并不喝,她盯着那酒,半点不给情面地推到了一边,自行端着竹箸夹了菜用。
凤宓也不恼,她自行喝了那酒,悄然瞄了凤宁清一眼。
凤宁清咬了咬唇,又将那酒推回凤酌面前,带点低声下气的道,“酌姐儿,为师敬你一杯,可好?”
凤酌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她可是记得楼逆提醒过的,不可乱吃喝。
凤宁清被凤酌看的缓缓低下头,她小声的哀求道,“酌姐儿,你就原谅为师的无知,从前都是为师不好,往后你觉得不好的,为师都改还不行么?”
凤酌暗自冷笑,“师父没有不好的地方,凡事都是弟子的不是。”
她的口吻淡漠而疏离,瞧不出半点的情绪。
凤宁清瑟缩了下,那模样都快难过的哭出来一般,她端着酒盏的手止不住的轻颤,“酌姐儿啊……”
凤酌问,“今日是赌行盛典,你为何会来?”
就算是有玉雕师助兴,可怎么也轮不到凤宁清才是。
凤宁清揩了揩眼角,竟隐晦的抽噎了一下,“为师听闻这次的盛典,有酌姐儿,故而求了少家主,才跟着过来,想瞧瞧酌姐儿的风采。”
凤酌慢条斯理地端起那酒盏,盯着清而不浊的佳酿道,“你看也不看到了,我若喝了这酒,你便立刻回凤家去!”
她却是根本不想再看到她,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
凤宁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好。”
闻言,凤酌不再犹豫,她以袖遮面,一口饮尽。一直余光注意到的凤宓,眼见那酒凤酌喝了,她嘴角便翘起了诡谲的弧度,端的是笑的异常深邃。
凤宁清也干脆,酒喝完之后,她便起身朝凤宓行了一礼,随后就要依约离开。
她一步三回头,就盼凤酌开口挽留,然而凤酌只专心用食,不理半点,凤宓却是好似看不过眼,她挥手示意身后的贴身婢女,“去引宁清师父。”
那婢女得令,几步到凤宁清面前,伸手虚引,然,就在这当——
一柄刀嗖的弹射进来,从那婢女当胸而过,溅了凤宁清一身的猩红鲜血。
74、冥婚
“啊……”凤宁清迟来的尖叫声响彻横梁屋顶,贯入耳膜,刺的人头疼。
她今个穿了一袭素白粉桃的衣裙,那猩红点点喷溅在上面。就成烈焰般的桃色,清秀的脸上惨白如雪,她惊恐地看着顷刻毙命的婢女,吓得亡魂皆冒。
西次间的女眷们反应过来,皆惊慌失措四下逃窜,大喊着杀人啦,甚至有那胆小的,趴地上就往桌下躲。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这当,一群身穿玄色短襟上衣的护卫手持利剑扑杀进来,紧接着是满头白发,背脊微佝的苏妈妈,她手杵黄梨木拐杖,一进门,瞧着凤酌。就阴狠地笑了几声。
凤酌云淡风轻地放下竹箸,她缓缓起身,还有空闲理了理裙摆,后才看着苏妈妈,眸色一厉。
凤宁清几乎是用爬的到凤酌面前,一把拉着她袖子,哆嗦不清的道,“酌姐儿……酌……姐儿,救为师。”
凤酌自晒一笑,她垂眸漠然地看着凤宁清,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
但见苏妈妈一挥手,护卫冲将过来,将凤家人给围了,就听苏妈妈道。“老奴领家主之命,请凤家的各位移驾,惊扰了诸位。稍后自会给予交代。”
话落,就有四五个护卫面色冷凌地蹿过来。将凤酌等人给团团围住。
“好大的胆子!”凤宓纤手啪的一拍桌沿,腾地起身。粉面含煞地盯着苏妈妈,神色也是不好。
苏妈妈看都不看凤宓,在她眼中,唯有凤酌才算是对手,而不会拳脚的凤宓,一个护卫就能拿下她,是以她道,“凤三姑娘,请吧。”
连回话也是朝着凤酌,彻底的将凤宓凉在一边,叫凤宓眼中流露恼火。
凤酌耳廓一动,听闻十二幅屏风那边,依稀传来凤一天的怒喝声,然后还有打斗声,紧接着很快就安静了,显然凤一天等人是给制了,当下她也懒得在多废动作,顺手提拎着凤宁清,“带路。”
凤宓无法,只得跟上。
几人才出偏厅,就见凤一天等凤家人也同是被护卫给捉了,凤一天身上衣襟略有皱褶,显然还经过挣扎,见着凤宓几人,凤一天脸上出现古怪的浅笑,可只那么一瞬,又很快消失,转而的事恼羞成怒,他瞪着站在厅门口面色扭曲的白渊就喝道,“白渊,你个老匹夫,不得好死……”
这一刻,凤一天身上的儒雅书卷气忽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市井泼皮的无赖本色。
白渊嘿嘿一笑,他背剪双手,身边还站着岿然不定神色不明的杨博,“凤一天,你若绝望,我才欢喜,想我儿临死之前,约莫也同样绝望,今个我就叫你凤家名存实亡!”
“白渊,你敢!”凤一天面上发厉,咬牙切齿的道。
白渊却是不再多说话,一挥手,示意将凤家人先行带下去。
眼瞧着凤家人被推攘着走远,一直冷眼旁观的杨博这才口吻无波的道,“白老弟,可真是好算计,一场鸿门宴,就将凤家人一网打尽,如今,怕是在凤一天心里,我杨博与你白渊,那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白渊冷笑了声,他的目光在好无胆怯之意的杨至柔脸上扫过,继而拱手道,“哪里,杨老哥说的什么话,咱们两家亲厚的很,更是差点成为姻亲,我白渊从来都是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恩怨分明。”
说到这,他顿了下,将杨博重新迎进厅中,边道,“前个我老是一睡下就梦见元霜,梦见她跟我说,下面孤单哪,一个人很是害怕,后来有得道大师与我说,那是我儿对这世间还心有所系,故而迟迟不肯入轮回,老夫这一想啊,心有所系,那定是还牵挂着至柔贤侄。”
听闻这话,杨博搁置膝盖上的手倏地握紧,他听杨博继续说,“老夫便琢磨着,元霜与至柔贤侄是有婚约在身的,纵使两人阴阳相隔,那月老红线也不是轻易就能斩断的,故而,老夫今日恳请杨老哥体谅一番,让我儿元霜入杨家门下!”
这等荒谬之事,也亏得白渊才想的出来,杨博当即脸色就很不好看了,他目光锐利如鹰隼地盯着白渊,良久才一字一句的道,“是以,白老弟的意思是?”
白渊古怪地笑了起来,整个偏厅被手持利刃的护卫包围的水泄不通,然后杨博就听他诡异的道,“冥婚,让元霜与至柔结成冥婚!”
此话一落,哐当一声,杨至柔就打翻了手边的杯盏,他错愕地看着白渊,真不知这人是真疯还是假装。
杨博目光在周围护卫身上转了圈,脸上就浮起似是而非的浅笑,他垂眸看着桌上的更筹,低声道,“本来,元霜那孩子,我也是挺喜欢的,貌美不说,性子也好,故而从前才上门求娶,如今她故去了,我也是十分心痛,可白家主,你也当知至柔对杨家的重要,他的妻,日后自然也当是我杨家主母,是以,听闻府上二姑娘也是嫡出,如若不然,以妹代嫁,我杨博也是能接受的。”巨边女血。
一句话,就是不同意冥婚!
想他杨家也是三大家族之一,如若真遂了白渊的心思,那才是众人的笑话,且一个死人还要占着杨至柔的嫡妻位置,让后来者都成填方继室,哪家的姑娘愿意。
可白渊就像魔障了一样,他狞笑一声,周围的护卫靠近一步,“不急,白老哥看的上元瑶,那是她的福气,但总归元瑶只是平妻所出,且母亲还故去,不弱元霜尊贵,白老弟若有意,当可元霜与元瑶一同进门便是。”
丝毫不松口,甚至以武相威胁,已经与凤家撕破脸皮,白渊索性便无耻到底,连杨家一同办了。
杨博瞟了眼护卫手上的利刃,忽的笑道,“如此,白老弟总也得给时间,让我回去置备第二份的聘礼才是。”
白渊也不是个傻的,哪里不晓得拖延之法,他脸上神色阴测测,“不急,赌行盛典还未结束,杨老哥就不想看看凤家是何下场。”
眼见如此,杨博只得应下,“是,白老弟说的没错,那凤家压在你我头上多年,凤一天更是为人所不齿,今个栽到白老弟手中,真是大快人心。”
说着,就端起酒盏,要敬白渊的酒。
白渊应承地喝了,两人相视一笑,谁也不知到打的什么主意。
却说被压下去的凤家等人,在半路上,又见凤鸾不知从何处逮了出来,至此,凤家人一个都没跑掉。
一路越走越偏,苏妈妈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找了两间隔得老远的房,将凤家的男丁和女眷分隔开,一处在东,一处在西。
要说的是,被推攘进门之际,凤修玉不知从哪冒出的力气,一肩栽过去,再一脚将护卫踹到地,人一个溜烟就逃了,苏妈妈手中的黄梨木拐杖一杵地面,就吩咐道,“还愣着干甚,将人先给我关起来,我自行去将人给捉回来。”
说着,人一个跺脚,就追着凤修玉逃跑的方向去。
凤酌与凤宓、凤鸾还有凤宁清三人一个房间,贴身婢女又是另外处置。
那房间是个偏房,房间中一应物什妥当齐全,竟还颇有几分的整齐,一进门,凤宓便气愤难当,她不断来回走动,后看着凤酌道,“三妹妹,我们几人中,唯有你会拳脚,你找机会先逃,先回凤家回禀,带人过来。”
凤酌不可置否,她淡淡地看了凤宓一眼,找了椅子坐下,老神在在的并不理会。
凤鸾从头至尾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凤宁清却是被吓到了,她身上血迹斑斑,狼狈的很,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三妹妹,这种危急关头,大姊求你了,一会我们予给你找个机会,你一定要先逃出去!”凤宓苦口婆心,深怕凤酌在这当出乱子。
凤酌屈指敲了敲桌沿,她心里晓得,约莫凤一天自有打算,要知凤家五位长老,众人晓得的是从前的二长老身手了得,五长老天生不能习武,四长老如今又远在?溪,三长老自不必说,早年外出游历,至今未归,而大长老也就是家主凤一天,少有人见他出手过,可凤酌很早就看了出来,只怕这位的拳脚远在二长老之上。
要说他如此轻易就被护卫之流给困住,那凤酌是决计不信的,只怕还是另有算计。
故而,她是半点都不想理会凤宓,只漠不关心地道,“再说吧。”
凤宓无法,只得同意。
不多时,苏妈妈去而复返,她身后跟着一众凶神恶煞的护卫,一挥手,就将凤宓等人给拿下,“送那边房去!”
“滚开,别碰我!”凤宓嚷着被推了出去,整个房间这么一会,就只剩凤酌一人。
苏妈妈恶笑了声,“凤三姑娘还是安分地呆着,你师父等人,皆在我等手上,若有个万一就不好说了。”
话毕,人又如来时般飞快地退了出去,并将房门给锁了。
凤酌眉头一皱,总觉这里面有点蹊跷,可她又想不出来,如此忽的就怀念起徒弟来了,若徒弟在,有他那脑子,什么事都能揣度出一二。
正想着的当,凤酌敏锐地听闻有叩窗声,她猛地起身,手刀一竖,立到木窗当口。
就见木窗被推了两下,然后是凤酌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师父,是弟子,开开窗。”
75、你敢打我主意?
那木窗外面一把大锁锁着,里面也是木梢插着的。
凤酌去了木梢,就见那木窗动了动,然后被推开。露出楼逆那张俊美的脸来,他朝她笑,直如满树春花绽放般华美,凤酌心里莫名就欢喜上了几分。
“三姑娘看来还无比自在呢。”随后是白元瑶调笑的声音,她也伸头过来往里看了看。
楼逆顺着窗爬进来,回身拉了白元瑶一把,将她也带进来,才到凤酌跟前,上上下下地看了,见她全须全尾,才算放心。
“弟子见到小师父真是欢喜,小师父呢,可高兴?”他笑眯了凤眼问她,上挑的眼梢带出潋滟的清贵,如耀眼的波光粼粼。
尽管心里是欢喜的。凤酌也绷着脸,神色淡淡,她低着语气道,“你怎在白家?”
楼逆双手环胸,下巴一点白元瑶,“小师父在这,弟子自然也要在这。”
说着,他从怀里摸出方丝帕来,展开了,才见那丝帕里包裹着干花,凤酌眼尖,看出那些干花是早上从海棠金丝纹香囊中取出来的那些,她低头看了看裙裾上的压裙香囊,有些不明所以。
楼逆将那干花碾碎了。后尽数倒入茶壶中,晃荡了几下,嘴角笑意倏地就冷凌起来。“小师父不晓得这是哪种干花吧?”
没等凤酌开口,他又继续道。“凤宓可真是费尽心机,在香囊里填上牡丹花和天仙子。若是平时,倒也没什么,可晌午小师父该也是被劝着喝了盏酒,枸杞加人参的酒,可不就是好酒么!”
说到这,楼逆的语气越发森然,他盯着那茶壶,身上杀意汩汩,“她这是想给小师父下媚药来着。”
听闻这话,凤酌眉头一皱,她手摩挲了下那香囊,脸上就带出无比的讥诮来。
“不管是香囊还是酒,那可都是借的师公之手,料想小师父是拒绝不得。”楼逆伸手解下凤酌腰上的海棠金丝香囊,在手里上下抛了抛,后收入怀里。
“猜猜凤大姑娘是想让谁来坏三姑娘的清白?”白元瑶一拂袖,施施然坐下,眉目俏皮的一眨,端的是眼波婉约。
凤酌想了想,忽的就念起那日凤宁清上门说的那等恶心人的事,又见起先整个凤家唯有凤修玉逃了出去,便道,“凤修玉?”
白元瑶眼眸弯弯的就笑了,她纤指抵着下颌,眉目又是那种让人怜惜的轻愁来,“可不就是么,可是三姑娘,凤修玉也是元瑶看中的人哪,眼下却是不能将这机会让给你了。”
闻言,凤酌转头看向楼逆,晓得这其中定有利益纠葛,可确切的就不是那么清楚。
楼逆解释道,“二姑娘可是有大志向的,且凤白两家若有姻亲关系,那也是凤一天乐见其中的,是以小师父,咱们就不掺和了。”
他说的言笑晏晏,拿着茶壶就往桌上的茶盏中倒了茶,“一会凤修玉过来,小师父让他把这茶喝下,其他的,就看白二姑娘的手段了。”
凤酌点点头,既然徒弟都安排好了,她也就不多事,按着计划行事便是。
三人说着间,忽的就闻外面响起轻唤声,“三妹妹……”
楼逆对凤酌点点了头,与白元瑶一个转身就避入里间纱幔中,凤酌看着那茶盏,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又关上,果然,凤修玉人就出现了。
一见凤酌,凤修玉眼色一亮,他几步过来,瞅着四下无人,就对凤酌道,“三妹妹,我来救你。”
凤酌目光深沉地望着他,她人并不动,而是冷冷的道,“少家主为何不先回凤家搬救兵?”
凤修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在凤酌对面坐下,“我逃出来前,父亲与我交代,要先来救三妹妹。”
这话更是让人心头冷笑,凤酌已经没了耐性,她将那茶盏搁他面前,口吻淡漠的道,“少家主辛苦了,先喝盏茶,我这就跟你走。”
凤修玉半点不疑,他接过茶盏,眼神还胶着在凤酌脸上,脸上带笑的将那盏茶喝的一干二净,可那目光透着隐晦的欲望,叫人心头犯呕。
凤酌缓缓起身,她冷哼一声,在凤修玉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举起拳头,朝着他脸砸了下去。
凤修玉吃痛,可又不敢声张,他捂着脸,低喝道,“三妹妹,你这是做甚?”
凤酌扬起下颌,二话不说,又是一拳过去,专朝凤修玉脸上招呼,“再让我晓得,你敢打我主意,下次我就叫你死无全尸,甭管你是谁的儿子!”
眼见撕破了脸皮,凤修玉也懒得再伪装,他愤然挥袖,开始还击,嘴里还道,“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呆会你还要求着我弄你……”
他这话还没说完,凤酌一记利臂横扫,正欲朝他要命处踹上一脚,就见凤修玉人趔趄一下,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楼逆一个箭步蹿出来,脸上黑气蒙蒙,端的是叫人心惊,他到凤修玉面前,又在他脸上补了一脚,按捺住想废了这厮的冲动,他对随后出来的白元瑶道,“交给你了。”
白元瑶点了点头,她缓步过去,就见凤修玉面上虽有伤,可眼眸迷蒙,带出一种不正常的神色来,显然,那盏茶和晌午的酒混合一起,就开始起作用了。
凤酌是亲眼所见凤修玉的变化,她心中微惊,只要一想到如若不是楼逆的谨慎,眼下如此任人采撷便是自个,她就对凤宓心起杀意。
显然楼逆也是如此,他伸手紧紧地握住凤酌的,一字一句的道,“小师父莫担心,弟子不会让你遭暗算的,他们想玩手段,弟子就陪他们玩到底。”
他重重得冷哼了声,带着凤酌又从那木窗翻了出去,独留白元瑶与凤修玉两人在房间里。
凤酌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那房间,迟疑的问道,“白元瑶她……”
楼逆失笑,他下意识的不愿在此时就放开凤酌的小手,“小师父担心什么呢?为了一个凤修玉,你当白元瑶真会赔上清白?她多的是法子,让凤修玉以为和她有什么。”
凤酌点点头,她倏地想起凤一天等人,“不知家主是何想法,眼下需不需要我去搭把手?”
楼逆显然是猜测出一些什么,他探手为凤酌理了理耳鬓细发道,“小师父这会别过去,凤宓在那边,等下午的玉雕助兴之时,你再露面。”
凤酌一想,也是那么回事。
哪知,楼逆神秘的邪佞一笑,他眼梢上挑,就有点点高深莫测流泻出来,“来,小师父,弟子带你去看热闹。”
说着,他拉着凤酌,左拐右拐,仿佛对这白家无比熟悉,待到一偏房后,他指了指屋顶,凤酌会意,双手扎着他窄腰,人一个提气,纵身就上了屋顶。
底下恰巧有护卫来回梭巡,凤酌与楼逆两人不约而同地俯身低头,哪知,两人挨的太近,这一低头,就猛地头撞头。
楼逆有过一回经验,无瑕自顾,连忙伸手过去给凤酌揉按,只恐她又恼了自个。
凤酌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瞧他面带无声的讨好之色,眼下处境也不对,只得熄了训斥的心思。
如此,楼逆越发殷勤,他小心地挪开屋顶的瓦片,然后示意凤酌往下看。
同起先那偏房一模摆设的房间里,此刻凤宓面色发白地跌坐在地上,她面前正有两身护卫,依稀能听闻其中一名护卫道,“这便是高高在上的凤家嫡女?眼下如此可怜,真叫爷心疼。”
另一护卫嘿嘿一笑,接着应声,“可不是么,凤姑娘莫怕,咱们兄弟俩定会护着姑娘的。”
说着,就朝凤宓伸出手去,十分坏的在她手背摸了一把。
凤酌转头看着楼逆,好看的琉璃眼瞳中布满疑惑。
楼逆动了动身子,更为凑近凤酌,蹭过头去在她耳边道,“是白元瑶故意将凤宓单独关起来,然后弟子从外面找了两个地痞流氓混进来,她那么对待小师父,弟子就要吓破她的胆儿去。”
凤酌了然,她眼瞳之中带出璀然的银光,赞赏地看了楼逆一眼后,趴着瓦片,继续往下看。
屋中如何情形,楼逆不用瞧都晓得,他便转头盯着凤酌瞧,这会离的比什么时候都近,他才发觉,小师父的面颊瓷白,说是肤若凝脂都不为过,长卷的睫毛偶尔颤动,像是蝴蝶扇翅一般,精致的鼻,粉樱的唇,他的目光在那唇边流连了许久,不自觉的喉结滑动,咽了两口唾沫。
且,他第一次觉得她身上体香好闻,不似寻常姑娘爱用的熏香,而是浅淡的芬芳,柔柔的,暖暖的,像极从前娘亲怀里的那股子香气。
楼逆瞧着凤酌没注意,他动了下手,虚虚环过她的细腰,靠的更近,顺着心里的那股子想亲近的念头,鼻尖几乎都嗅到她的脖颈间,这一刻,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忽的发觉,自个很想将凤酌给抱进怀里蹭蹭,而且绝对不想旁的人来分享她的美好,这种占有欲,浓烈的来他心尖都开始发疼。
如此喜欢哪,如此眷恋哪……巨边吉弟。
喜欢?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这种词蹿入他脑中,就频繁的闪现,某种认知像一道闪电,将他心里郁积多年的黑暗给撕扯开个洞,温暖的初阳洒落进来,叫他蓦地拨云见日。
76、世间男儿没个好东西
十四岁的少年,初初察觉自己心头的念想,那种青葱的酸涩与美好的心绪,交替相织。酿成一汪口味复杂的蜜酒,让人欲罢不能。
他第一次品尝到患得患失的惶恐之意,又有因着点滴的靠近而欢喜,还有旁人觊觎的嫉妒,与恨不得藏而独占的疯狂欲望……
他挪动了下身子,不动痕迹地抽离开,垂头无可奈何地看着身边人,脑中一片空白。
纵使他智多近妖,可在男女之情上,他也不过才懵懵懂懂,恰好明白心悦一个人是怎么回事,旁的,却是带着无措,没人教过他眼下这样的情形要如何应对。
未及笄,眉目还带些许稚气的姑娘。全然不知自家徒弟心里头已经历经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津津有味地看着底下偏房里,那两地痞戏弄凤宓,时不时眼梢闪过促狭的恶意。
凤宓不是白元霜,可不能就那么简单的就弄死了去,是以,楼逆用这样的方式给她张目,凤酌心头是欢喜的,就像是在大冬天喝了暖和的米酒一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热乎极了。
“你处处为为师着想,很是不错。”她觉得徒弟这般为自己,怎么也该适当的夸奖一番,日后徒弟行事,才会不懈怠。
楼逆回神。黑曜石般深邃的凤眼,有暗光点点升腾出漩涡般的吸引力,叫人视之。就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他微微翘了翘嘴角。微凉的?尖状若不经意地蹭过她小巧的耳垂嫩肉,刻意压低嗓音道。“小师父,那弟子要厚着脸面讨赏。”
即便还不清楚日后要如何相待,但此刻秉着从不肯吃半点亏的性子,他开口就要为自个讨个好。
凤酌缩了缩肩,陌生的热气尽数密实地洒落在耳廓间,叫她觉十分不适,她转头道了句,“离远点。”
却是非常的嫌弃。
“小师父……”楼逆期艾地唤了声,眼睑小黑痣一隐一现,委屈又可怜的姿态,不甘不愿地撤回头,还嘟囔着,“弟子有大半日都未曾见到师父,心里念的慌,就只想跟小师父亲近几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谁都擅隐藏自个真正的心思,可若这心思坦明了,能搏的几分好处来,他又比谁都来的实诚,实在是个颇为矛盾的性子。
可凤酌不为所动,她眯了眯琉璃眼瞳,凶巴巴却无可奈何地道,“又不是没断奶的崽子,如此儿女矫作之态,没了为师,你当如何自立?”
楼逆眼尖地看到凤酌那微红的耳尖,薄粉中带着透明,好看地直让人想捏一捏。
他忽的收紧手指头,晓得凤酌面皮薄,自己若真动手捏了,非要恼他不可,“不能自立,那弟子就一直和小师父在一起,不分开。”
话才出口,他就心生小忐忑和懊恼,怎的就失了平时的隐忍,这种话脱口就来。
哪知,凤酌斜看了他一眼,不甚有表情地继续趴着瓦片,看底下被戏弄的凤宓,边道,“你总有娶妻生子的一天,为师约莫也是会嫁人的……”
她想到嫁娶之事,脑子里便一直出现和陌生男子亲密的场景,心头很是一阵不舒服。
楼逆眼梢危险地挑了下,带出幽暗的暗芒,他嘴里却道,“弟子娶妻倒没什么,总归是多一个人孝顺师父,可小师父嫁人就要仔细了,这世间男儿,三妻四妾,眠花宿柳的就没个好东西。”
他半点都不介意自己也是个男子,先一股脑的抹黑了旁的,再说其他,总是要断绝了将来可能会有的萌芽。
凤酌赞同地点了点头,忽的就没了看下去的兴致,她默默的将瓦片复原,翻身仰躺在屋顶上,抬手覆住眼,日头晒久了,就绝觉浑身都有些不好了。
楼逆瞥了她一眼,怀着不能与人道的心思,继续道,“不过小师父放心,有弟子帮你把关,定会为小师父寻个绝世好男儿。”
这才是他想说的话,如此耳边风一吹,日后谁若再肖想他师父,他就能毫不犹豫地灭掉对方,排除异己,独独让她身边只有他一人。
他还没想过太多的日后,可已经自发的就开始谋算起来,这就像是饿极了的人,伸手一抓,不拿别的,只抓吃食,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未曾想过顾忌。
凤酌不可置否地嗯了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两人起身,匍匐着挪到阴凉的屋顶躺下休憩,蝉声嘶鸣,偶有轻风,十分的惬意。
未时中,昏昏欲睡的凤酌听闻下面传来喧哗,还有刀剑相撞的铿锵声,她猛然惊醒过来,探身一看,却是凤一天等人冲了出来,三两下将白家护卫给打趴在地,连凤宓也是被救了出来,正被凤鸾扶着,脸色很不好。
而白渊来的很快,一同过来的还有杨家杨博。
白渊正想下手干脆除掉凤一天之际,杨博一个反手,就将他给生擒,并亲自送到凤一天面前,朗声道,“白渊狼子野心,想要灭掉凤杨两家,我杨博是宁死不从,眼下拿了白渊,尽由风家主发落。”
凤一天面有古怪地浅笑,他到白渊面前,让杨博放开后,还为其理了理衣裳,轻言细语地道,“白家主这是何必,咱们三家在安城无数年,都相安无事,岂能因着今朝就闹僵了去,且咱们这样的人家,最不缺的便是子嗣,家主又还年轻,再抬个几室侍妾进门,嫡女嫡子的还不是就生出来了。”
他无视白渊难看的神色,继续道,“本来那龙溪子玉玉脉,我凤一天就没想过要独吞,我凤家擅寻玉,你白家擅雕,而杨家,有天南地北的马行,咱们三家那是少了谁都不行,龙溪子玉寻了出来,总也是要交到白家来雕,如此才不算辱没了,是以,白家主,又何须日此心急。”
不管凤一天这话中真假,白渊本是不信,可心里多多少少的好受了许多。
他也是之前沉浸在痛失爱女的心情中,加上嫡妻枕边风那么一吹,就还真忘了凤家压根无法撇清白杨两家,独占玉脉之事。
凤一天细长的眼有诡谲微末点光,他言语真切,竟仿佛半点不计较起先白渊的无礼,“况,明年初,正是上贡到京城的时候,再没拿龙溪子玉出手更为合适的了,到时还要白家玉雕师的?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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