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第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说着,手里一使劲,将赵汐朝整个人甩了上去。与此同时,挣开傅言的手,将一直插在右臂上的羽箭一把拔了出来,鲜血飞溅,对准顾大人的心口掷了过去。
哪知顾大人早有防范,一剑将羽箭挡开了。执名一击未中,身形极速下坠,很快就消失在了深渊之中。
傅言一把将赵汐朝接在怀里,心口砰砰砰的乱跳,方才就差那么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心中所爱了。
“傅言,我真是……”赵汐朝咬紧下唇,险些哭出来,她将手心展开,上面是一颗红色的珠子,“明连有救了,可执名却死了……”
顾大人一听,从旁严肃道:“赵小姐此言差矣,他这种逆党死有余辜!不过你放心,本官定会如实禀告圣上,此事同赵家毫无关系,反倒是这北地余孽险些害了小姐的命!来人啊,将那女人带走,听候圣上发落!”
众人离开后,却见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攀在了石头上,执名大半个身子都荡在悬崖边上,略勾起唇角,轻声道:
“我不想这样的……是你们逼我的……”
☆、75。我愿意骑着白马,十里红妆娶她过门!
国公府。
层层珠帘之后人影憧憧,门外聚着一群太医; 各个面露难色; 议论纷纷:
“依老夫看; 这小侯爷发病的次数越发频繁; 莫说他身子骨原本就比旁人弱,纵是铁打的身子骨,经过这么多年的汤药吊着; 任谁也扛不住啊!”
另外一位太医立马接口道:“谁说不是啊!小侯爷这些年受过多少罪?这药也喝了不少了,就差没在药汁里头泡着了。是药三分毒; 这小侯爷的心肝脾肺肾早就被药腐蚀了!咱们也不是大罗神仙; 阎王爷想要带谁走; 咱们哪里能抵挡得住啊!”
“是啊; 是啊!可偏偏圣上召我等前来诊治; 万一要是救不活小侯爷; 这天大的罪责,谁敢担着啊!”
此话一出; 就如同说到了在场各位太医的心坎里似的,一位太医拱着手; 眼泪汪汪道:“我上有八十多岁的老母,下有七八岁的女儿; 这要是明小侯爷出了什么事儿。哎呦,我这一家老小可全得喝西北风啊!”
“是啊!关键安平县主她一点都不体谅咱们啊!一个劲儿的催咱们用药!你们说说; 这小侯爷咳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药下的轻了; 没有效果啊!”正说话的太医愁眉苦脸; 一拍手掌,为难道:“可这药量若是重了,以小侯爷现在的身体状况,谁能保证不出事?这不敢保证的啊!咱们脑袋都挂在裤腰上呢,哪个敢胡来啊!”
“是,是,是,李太医说的是!”众人齐齐应声,忽有一人凑上前来,压低声音道:“如若不然,就先拿参汤吊着命,横竖天也快亮了。等天一亮,太医院定会派下一波的太医过来,那不就没咱们的事儿了吗?”
“这……这……这不太好吧?”有人为难道:“参汤固然是滋补肝肾、固元凝气的良药。可明小侯爷现在身子虚弱,内火燥热,怕是用了参汤虚不受补,再弄巧成拙了,怎生是好啊?”
一时间众人又唉声叹气,突然有一人小声道:“也不见得吧?这人参传闻有起死回生之功效,虽夸大其词了些,可功效显著。纵是太医院开这种药方,也不奇怪。届时再配以人参、党参、黄芪、甘草,多加两钱白术,文火煎熬三个时辰……不!来不及了!猛火熬半个时辰,再给小侯爷服下,足够撑到天亮了。”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不敢擅自做主,这开药方事小,万一把小侯爷折腾出个好歹来,可不要了命了。话又说回来,就以他这副身子骨,纵是什么都没做,在榻上静养着,就足够折腾死在场所有人了。
“我来说句公道话!”一位太医道:“我觉得孙太医的方法可行!横竖现在都这样了,咱们药量轻一点,重一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保住小命要紧!这小侯爷现在可是烫手山芋,救得活他,咱们不但能保住命,还能升官发财!”
一盆冷水立马泼了过来:“切,你能保住命就不错了,还想着升官发财?做梦呢你!”
“哎!王太医!你倒是听我说完啊!”先前那位说话的太医微微有些恼了,对着左右勾了勾手,一众人立马围了上来,就听他压低声音继续道:“你们听我说,明小侯爷左右熬不过去了,他一死也就一条人命。可要是圣上问罪,咱们可是十几条人命啊!听我说,咱们先假设,若是下了重药,救回了小侯爷,那自然皆大欢喜。若是救不回来,索性就先吊着他的命,回头出了事,还有下面的人担着,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啊!”
此话一出,众多太医纷纷倒抽口凉气,眼下,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叫做: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了。什么官职财运都是空的,只有性命才是自己的。没有人会想要平白无故给人当作陪葬,就是没有救命稻草,也要奋力的往前扑,这就是人求生的本能。
须臾,众人互相对视一眼,算是下定决心下一剂猛药。可还未商量出让谁首当其冲,门帘一下子被人从里面掀开,明珞赤红着眼睛,手里提着条鞭子,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指着下面的众多太医道:
“想到法子了没有?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想到了没有?快说!”
“安平县主……这个……”资历最老的一位太医为难道,用胳膊肘捣了捣旁边的年轻太医,颤声道:“王太医想到法子了……”
王太医猛然被人点名,登时吓得脸色煞白,赶忙扯过身后的一位太医,直往前推:“不不不,是李太医想出来的!是李太医!”
“啊?王太医你说什么呢?什么时候是我想出来的!”李太医大怒,跳着脚痛骂:“明明是你想出来的!”
“你胡说!是……是孙太医!”“对对对,就是孙太医!”“是王太医!”“不是我啊!”
场面登时一片混乱,众多太医互相推搡,互相指责,有的甚至掐着腰开始谩骂,没一个敢站出来的。安平县主心一下子凉了半截,攥着手里的鞭子,狠狠地往空地上一抽,怒吼道:“都给我闭嘴!”
立马鸦雀无声,忽听屋内传来一阵急切的咳嗽声,伴随着丫鬟急切的呼喊声,一齐响彻整座国公府。
“不好了!不好了!小侯爷又咳血了!来人啊!快来人啊!”
“……哥哥。”明珞喃喃自语,眼泪簌簌往下落,她伸着衣袖狠狠擦了擦眼泪,冲着左右大声问道:“傅青呢?傅青在哪儿?”
一个丫鬟战战兢兢道:“回县主的话,听说是赵家的小姐突然遇了危险,傅家二位公子同大理寺少卿顾大人已经带人赶去了……”
闻言,明珞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脸色惨白,泪珠还挂在睫毛上,更显得楚楚可怜。她摇了摇头,唇瓣蠕动了几下,到底没说出来话。须臾,大步飞奔至里屋,扑跪在床上放声大哭:
“哥!我求求你不要死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爹了,也没有娘了!傅言哥哥也不喜欢我,就连傅青也被那个赵汐朝迷住了!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人爱我!哥!我不嫁人了,我一辈子都守在哥的身边!我也不闯祸了,我不跟傅青一起出去瞎闹了,哥!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不如哥哥坚强,我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的!哥!”
许久,才传来明连虚弱无力的声音,他如今已然是油尽灯枯,全靠着一口气撑到现在。脸颊上的颧骨高高凸起,眼底染上一层可怖的乌青色,就连唇瓣都毫无血色。人真的只有走到这一步,才知生命是如何鲜活跳动,可惜……再也回不了头了。
“妹妹……”明连强撑着,话才一出口就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似乎要将五脏六腑全都咳出来,吐了大碗的鲜血。明珞伸着衣袖给他擦,哪知越擦越多,鲜红的血液顺着下巴蜿蜒流下,落在雪白的衣襟上,像是怒放了几簇寒梅。
“哥,你不要再说话了。太医院太不中用,回头我就带你出去寻遍名医!哥一定会好起来的!你年纪轻轻的,还尚未娶妻,怎么可以英年早逝?我……我听宫里的人说,皇上要将九公主许配给你。九公主我见过的,模样生得很好看,不比那个赵汐朝差。哥哥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明连唇角略勾,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明珞,是哥哥对不住你,是我没能好好保护你。我这个病拖了太多年了,我也倦了,累了,很想休息了。只是……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你了。”
他执起明珞的手,轻声道:“明珞,我们家对不住傅家的,所以当初傅言执意要同你退亲,我便同意了。从今以后,国公府就靠你打理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别让爹娘还有我在九泉之下为你牵肠挂肚。”
“可是哥,为什么我们家对不住傅家?明明是傅言负了我在先!”
明连摸了摸明珞的脸颊,温声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死了之后,你无须太过伤心。我发病是迟早的事,同傅言和赵汐朝没有半分关系,日后你莫要再为难他们了……”
其实,生命到了终点,他还想再看一看赵汐朝的脸,大约没有时间了罢。一见卿卿,魂牵梦萦。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只可惜,已经没有时间去争了,若是可以,他情愿不要这个侯爷之位,也想同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在一起。可她却是别人怀里的姑娘。
明连垂眸,攥起拳头抵住唇角,脸色登时憋得通红,一口气提到嗓子里忽上忽下,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明珞蹭得一下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太医都死去哪里了?还不快进来!我哥哥要是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门外的太医们一拥而入,首当其冲的一位太医手里捧着一碗乌漆麻黑的汤药。垂着头,哆哆嗦嗦道:“县……县主……给……给小侯爷服下这个……能……能拖延一二。”
明珞想也没想,赶忙招来丫鬟将明连扶了起来。明连双目紧锁,额头上冒着一层冷汗,再多的药也喂不进去。她是硬掰开明连的嘴,将药灌了下去。
也不知是灌得太急,还是明连已经油尽灯枯了,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溅了明珞满脸。
在场的众人大惊失色,乌泱泱的跪倒了一片。丫鬟吓得几乎魂不附体,手一软,明连就重重地倒回了榻上,脸色登时一片灰败。
“哥!”明珞放声大哭,“你醒一醒啊!哥!你不要死!哥!”
“快让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屋内的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两男一女快步踏了进来,为首的女子面容娇媚,生得明艳,额间一点鲜红,更显出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冷艳。
赵汐朝推开妨碍她的人,大步朝前走去。明连满嘴血迹的惨状顷刻撞入眼帘,她心里登时凉到了底谷,手心里攥着的珠子一阵发烫,像是一块炭火燎得皮肤生疼。她根本不敢再耽搁,一个箭步走上前去。
明珞见状,伸手一推,大声斥道:“你滚开!不许你碰我哥哥!你滚啊!”
“你闭嘴!再多说一句话,就把你赶出去!”赵汐朝冷声道,她两手直打哆嗦。说来也可笑,每每到了这种时候,她都要做这只出头鸟。可若是她不出头,便只能是傅言上了……
左手捧着明连的头,右手将珠子硬塞进了明连嘴里。可又生怕珠子太大,明连吞不进去,赶忙让人递了一碗清水来。她喂了几次水,半点也喂不进去,微微有些急了,额头上也出了一层冷汗。
傅青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什么,挤了过去,大声道:“你这样不行!他现在昏迷不醒,根本咽不下去!得用嘴喂,用嘴喂啊!”
明珞咬牙:“……便宜你了!”
“啊?”赵汐朝耳朵腾得一下烧了起来,傅言提了一个音,伸手一指傅青,沉声道:“青儿!你上!”
“我上就我上!怕你啊!”傅青也不推辞,将碗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水,随即俯下身去,两手捧着明连的脸,啃了上去。
“来,再来一口。”赵汐朝将碗递了过去,正色道:“你对准一点!珠子一定要进到肚子里!”
“你们在瞎喂我哥哥什么东西?”明珞站了起来,手里攥紧了鞭子,怒气冲冲道:“我哥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放过他?赵汐朝,你好大的胆子,你当我国公府是没有人了吗?”
傅青将第二口水也喂了进去,抬头正好听见明珞说话,眉心一皱,嚷嚷着:“我的小姑奶奶啊,你可别再添乱了!我们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医吗?阿朝也是想救你哥哥啊!”
谁料就是这么一句“死马当活马医”,彻底触怒了明珞,她一甩长鞭,将博古架上的青花瓷瓶抽了个粉碎。回眼见明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泪簌簌往下落,厉声道:“傅青!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哥哥?我问你,你方才去哪儿了?你在国公府白吃白喝这么多年,我们家哪点对你不起?难道这么多年的情谊,比不上赵汐朝这个女人?傅青,算是我看错你了!”
傅青脖子一缩,两手举过肩膀,为难道:“明珞,明珞,你先听我说。方才阿朝被坏人绑架了,我着急去救她……哎!明珞!把鞭子收起来!哎!你别抽我!明珞!”
傅言见状,眉心狠狠一蹙,对着跪了一地的太医道:“你们先出去候着,没事不许进来。”
太医们宛如劫后余生,纷纷从地上爬了起来,有的甚至老泪纵横,恨不得抓着赵汐朝的手问声好。
“有救了,有救了。这下终于不关咱们的事儿了!”
“是啊,这是哪家的姑娘啊?舍己为人啊,好姑娘!”
傅言的眉心又紧了几分,他见明珞追着傅青狂抽,也没有要阻挠的意思。抬步走上前去,作势要查探明连的状况,余光瞥见明珞扬起了手,正要一鞭抽向赵汐朝。
他大惊失色,一把攥紧赵汐朝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拉,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耳边破空的风声,伴随着衣料撕裂的声音。一阵火辣辣的剧痛,从脖颈一直蔓延到整个后背。
“……傅言哥哥。”明珞眼眶通红,用鞭子指着赵汐朝道:“时至今日,你还护着她?就是这个女人,要不是她。我哥根本不可能发病,要不是因为她,我哥根本就不会死!”
傅青扶着腰,冲着明珞喊:“我的小姑奶奶啊,你能不能别再任性了?”
他瞥了床上一眼,擦了擦眼眶,哽咽道:“真的不怪阿朝。我们已经尽力了。从今往后,有我保护你,没人敢欺负你。你千万别再使性子了,你现在要打的人,可是我未来大嫂啊!你得罪了我哥跟我嫂子,就等于得罪了整个傅家,以后你还怎么来傅家啊!”
“谁稀罕去你们家!我堂堂安平县主,我要打谁就打谁!你们给我等着,我定要禀告圣上,要赵汐朝给我哥哥赔命!”
“你……唉!明珞啊!”傅青一甩衣袖,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却见赵汐朝将傅言转过去,见他身后横亘着一条鲜红的鞭痕,又惊又怒,心疼的眼眶都憋红了。她摸了摸傅言的脸,一把将他推到后面,几个箭步走上前去,掐着明珞的脖子,往后使劲推了几步,将整个人抵在柱子上。
明珞两手拍打着赵汐朝的胳膊,咆哮道:“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你赔命,赔命!”
“要我赔命?”赵汐朝怒极反笑,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顿道:“就是我这个商贾之女,不惜一切代价,为了救你哥哥铤而走险!你除了在这打鸡骂狗之外,你又做了什么?你是很可怜,可我就一定要可怜你吗?”
顿了顿,她深深吸了口气,眼泪簌簌往下落,“你找我赔命,我找谁赔命?我为了这颗珠子,跪下来求一个我平生最厌恶的人!现在我没能将明连救回来,你百般埋怨我。可你可知,执名也死了,他摔下悬崖粉身碎骨了!”
“执名是谁?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知道!”
赵汐朝大怒,扬起手想要一耳光抽下去,可手停顿到半空中,再也动不了了。她屏息凝神,就听远处传来一声微弱的“阿朝”。
在场的所有人循声望去,就见原本已经死去的明连,挣扎着坐起上半身,他嘴边满是血迹,不敢置信的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
“啊!明连!你活过来啦!”傅青率先反应过来,像只猴子似的跳了过去。明珞大喜过望,一把挣脱开来,飞扑到床边,抱着明连放声大哭。
“哥!你活过来了!太好了,哥!你活过来了!”
“……幸好。”赵汐朝大松口气,心里的巨石总算是放了下来。执名到底是没有骗她的,可却因为她的缘故,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她突然捂住嘴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事到如今,她哪里还厌恶执名,这满心的愧疚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几近让人窒息。她是个自私的人,为了守住一个人,而害了另一个。
到了最后,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失去了,还是得到了。
是啊,明连和明珞很可怜,傅言也很可怜,可是执名同样也是无父无母。他没有好的家世,甚至是举目无亲,一生都活在仇恨里。嘴巴阴损至极,行事也残忍,可到底是没害过她的。
换句话说,执名大约是把仅剩的善良都用在了她的身上。送她飞火流萤,替她放血养蛊,带她去赏月观花。就是到了最后还愿意救她一命……
傅青道:“明连!这次多亏了阿朝,否则你就没有命了!她已经救过你两次了,是大恩人!以后……”他挠了挠头,瞅了明珞一眼,为难道:“你能不能好好管教一下明珞?简直太不像话了!多亏她是妹妹,要是个弟弟,我早打她了。”
明珞大怒,扬起拳头,怒道:“傅青!你在说什么!”
“明珞!”明连敛眸斥责道:“我同你说的话,你半点都不肯听是不是?”
“哥!赵汐朝就是个害人精!要是没有她,怎么会出这么多事!我就是讨厌她,讨厌她!”
“你!”明连扬起手,到底没打下去,明珞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垂着头没敢出声。
傅言见状,沉声道:“明小侯爷,汐朝救了你的命。从前我同贵府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日后请小侯爷管教好安平县主,莫让她再胡言乱语。傅家同国公府情谊甚笃不假,但是……”
他伸手将赵汐朝拉入怀中,一字一顿道:“事关我未婚妻子的声誉,请小侯爷谅解。”
顿了顿,傅言偏转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平县主,冷声道:“安平县主,你有许不知。并非是汐朝对我死缠烂打,而是我对她倾心已久。只要她肯点头,我愿意骑着白马,十里红妆迎娶她过门。我并不介意她是商贾之女,反之,我很庆幸她是商贾之女,否则我根本娶不到她。”
明珞咬紧下唇,眼泪汪汪道:“你骗人!别人都跟我说,是赵汐朝使了狐媚手段勾引你的!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何还不迎娶她!”
闻言,赵汐朝心里微微一颤,下意识的抬眼去望傅言。他也刚好垂眸望她,目光相接,再也错不开了。她唇微微蠕动,无声道:“为什么呢?”
傅言轻轻一笑,温声道:“因为汐朝年纪还小,我再等着她长大。”
语罢,他冲着明连略一颌首,这才挑眉望向傅青,“青儿,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同我一起走?”
傅青挠了挠头,笑呵呵道:“我还是留下来吧,回头得找太医给明连好好瞧瞧,我怕再出现什么差池……”
他对着赵汐朝鞠了一躬,满脸认真道:“谢谢你,大嫂。谢谢你救了明连。我跟明连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打小就是穿一条襦裤过来的。要是没有你,别说是明珞了,我都受不了。”
闻言,明珞对天翻了个白眼,嗤笑道:“别乱说!国公府没有这么穷!没人跟你穿一条襦裤长大!”
如此,傅言拉着赵汐朝的手先行离开了。踏出门槛时,见外头围着一圈太医,遂招了招手让人进去。
那太医不明所以,缩着脑袋走了进去。不出片刻,屋内传来一声惊叹:“大罗神仙下凡啊!这……这……这小侯爷的脉象平缓有力。这……这是好了啊!”
外头候着的太医们闻声,纷纷进去探脉,各个面露惊色,大为感叹。无论如何,明小侯爷的命是救回来了。
赵汐朝抬眼望了望天,见东边霞光万道,红云连绵。两大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她鼻子一酸,簌簌落下泪来,喃喃自语道:“执名没有了,执名死了。我救回了明连,可却失去了执名……他也是我的继兄啊!”
她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抱着傅言的腿放声大哭:“傅言,我简直太坏了!其实执名什么坏事都没有做,我还一直让你帮我赶他走。他其实很可怜,跟我提起过几次自己的身世,可是每一次,我都不认真听他说。我同情世间上所有的可怜人,可我却从来没怜悯过他!我……我就是怕他,心里厌恶他,防备着他,怕他害了我全家,害了你。可是到了最后……是我害得他粉身碎骨了……”
“好了,事情都过去了。”傅言弯腰,伸手一捞将赵汐朝打横抱了起来,温声细语道:“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执名的命背在我身上,有什么罪孽,让我去偿还。汐朝,我们回家吧!”
☆、76。有的人啊,她眼盲!
傅言抱着赵汐朝一路出了国公府; 这才上了傅家的马车往回行驶。一夜间发生了太多的事,任谁也不能很快接受。大理寺少卿将蕙娘打入了大理寺死牢; 连夜便进宫面圣。
北地叛乱; 南岭王罪不容诛,其家眷也逐一被带回京斩首示众。当今圣上生性多疑,又刚愎自用,身为一位帝王; 权利滔天。自然是能怎么株连,就怎么株连。势必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非但如此,还派了将领前去镇守北地。一时间北地百姓叫苦不迭。
现如今连南岭王膝下最后一位儿子,也已身亡,再加上斩杀的数千叛军; 足够平息了帝王的怒火。其后,大理寺少卿顾及赵家同傅家以及国公府交好,自然是说尽了好话; 尽量替赵家开脱,用以巴结两家。
马车一路缓缓行至赵府; 傅言垂眸; 见赵汐朝已经熟睡; 遂没忍心将她叫醒。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赵府的管家出来迎接; 一见傅言的面; 立马一躬到底; 刚要开口问声好。就见傅言眉头一皱,不悦的横过去一眼。
这管家在赵府伺候了许多年,早就混成人精了。见状,赶忙退至一旁,压低声音小声道:“傅公子好,夫人等了大小姐一个晚上了,多谢傅公子将咱们大小姐送回来。”
傅言略一颌首算是应了,踏过门槛大步朝里面走。他来过赵府好几次,自然是轻车熟路,径直往赵汐朝的院子里去。
管家亦步亦趋的跟着,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如此,傅言便低声道:“你们家大小姐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罢。你且先去夫人那里回禀,这里一切有我在,什么都不必担心。”
语罢,大步朝前走,迎面走来几个扛着书柜的下人,各个包得严严实实,手里还抡着斧头。
管家从旁解释道:“老爷吩咐了,将执名……不,就是那个逆犯的院子拆了,里面的东西一样都不准留。这些书柜都是要拿到后院去烧。”
傅言点头,一时也不知作何感想。他垂眸深深地凝了怀中人一眼,见她脸色苍白,浓密乌黑的睫毛上还挂着泪,脸上也是布满了泪痕。
将人抱得更紧了,微不可寻的叹了口气,傅言换了条路,尽量避开执名住过的院子。
执名是逆臣之子,已经盖棺定论。纵是侥幸不死,日后也必得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况且,这人武功诡异,手段残忍,留着他到底也是个祸害。所幸现在并未牵连到赵家,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只待赵汐朝能早日想明白,莫再为了执名伤心欲绝。
傅言将赵汐朝安置好后,便又匆匆的赶至大理寺一趟。抓到逆党事关重大。圣上那里也须得交代清楚。赵老爷一早就被大理寺的衙役叫去问话,眼下还须得将人接出来了。
至大理寺后,恰巧顾大人也在。顾大人跟傅言同朝为官,虽不在一处衙门,可到底是有两分私交。遂也没费多大精力,顾大人就大手一挥,让衙役将赵老爷放出来。
赵老爷缩着膀子,整个人战战兢兢的。他一个平头老百姓,从未来过大理寺这种地方,何况又是被带来问话。问完之后还要签字画押。再看看满地牢的刑具,没吓得当场尿裤子,已经算是好的了。
此时一见到傅言的面,登时容光焕发,宛如重生。一个箭步走了过去,攥着他的手眼泪汪汪道:“傅言啊,你可算过来救爹了!这……这……这大理寺也太吓人了!汐朝呢?汐朝现在在哪儿?她没什么事吧?”
“她没事,我已经将她送回赵府了。”傅言瞥了赵老爷一眼,不动声色的将手抽了回来,温和道:“您放心吧,这里有我跟顾大人在,不必担心。我先派人送您回去罢。”
“好好好,有你在,我什么都放心!”赵老爷搓了搓手,巴巴笑道:“哎呀,还是有个儿子好啊!有个儿子好啊!爹以前真没白疼你。傅言啊,有空多往家里跑跑,我同你娘年纪也大了,腿脚也不灵便。你可要常回来啊!”
傅言一一应是,这才亲自将赵老爷送上了马车。顾大人摸了摸胡须,若有所思,忽而笑道:“傅大人倒是个痴情的,原先你同安平县主退亲,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朝中都在传你薄情寡义。哪知你竟是有了心上人了!那位赵家小姐身份虽低,可却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倒是比寻常姑娘多了几分胆色。只不过……”
“嗯?”
顾大人拍了拍傅言的肩膀,长长的叹了口气,面露惋惜道:“只不过赵弈这声‘儿子’喊得太早了。你年纪尚小,怕是还不知道门当户对的重要性。虽说老国公战死沙场了,可功勋和爵位依在,圣上又体恤小侯爷和县主。听说还要将九公主下嫁给小侯爷,以后恩宠自然是断不了了。傅家同国公府交情甚笃,你若是同安平县主成婚,日后就是九公主的妹婿。也算同皇室沾亲带故了。日后还愁没有出头之日?”
闻言,傅言一甩衣袖,右手负在身后,正色道:“大丈夫立于世,一要顶天立地,二要问心无愧。怎能靠裙带关系走捷径?再者,下官同谁解婚,同谁定亲,是下官的私事,就不劳顾大人费心了。若是无事。下官便先行一步,叔父派人招我前去问话。”
“哎,你这小子怎么就不听劝呢!”顾大人微微恼怒,又是惋惜,又是痛心道:“本官倒是不信邪了,一个商贾之女怎能同安平县主相提并论?本官倒是不信了,中书令大人是你的长辈,怎会任由你如此糊涂!”
“下官若是行事糊涂,叔父自然不会纵着我。”傅言拱了拱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