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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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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汐朝冲着执名的背影挥了几次拳头,这才气急败坏的往院子里走。屋里灯火通明想必是丫鬟们留着的,她才进了大门,却见凤尾迎了出来,满脸焦急道:
  “大小姐,您这是去哪里了啊?奴婢可担心死了!”
  赵汐朝喘了口粗气,摆了摆手,道:“你有没有事?感觉怎么样了?”
  哪知凤尾却满脸疑惑,挠了挠头,问道:“奴婢能有什么事情?大小姐,您在说什么啊?”
  赵汐朝一惊,狐疑道:“你难道不记得今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凤尾道:“奴婢今晚陪小姐去了上房用膳,后来不知道怎么就睡在了凉亭里,然后奴婢就自己回来了啊……”
  闻言,赵汐朝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抵是执名玩的小把戏了。执名这个人,武功奇高,身法诡异,又会下蛊。关键是身世成迷,看起来还有一段凄惨的往事。
  她颇感头痛,伸手捏了捏眉心,听执名言下之意,大约是要离开赵家了才是。离开做什么?刺杀皇上么?可只要离开她赵家,就算执名把天捅下来,想必以傅言的本事,也能力保赵家不受执名牵连。
  转眼过了几日,执名在府上一直安分守己,半点幺蛾子都没出。不仅如此,还成天带着他娘,一同出去逛街。今天买胭脂水粉,明日买绫罗绸缎。不仅是给他娘买,其他人也都有份。
  可因为赵家上下都把执名母子当狼防,纵是他送长生不老药,也是万万不敢收的。赵老爷首当其冲,表面上将执名送的东西接了,回头立马让人一把火给烧了。不仅如此,还洗了十几遍的手,生怕沾了毒粉什么的。
  因着明连的身子始终不见好转,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眼看着一日比一日加剧。傅青成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连傅家都不回了,直接搬去国公府住着,无时无刻不陪在明连左右。
  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波又一波,也对症下了药。可大约是胎带的毛病极难治愈,这么多帖药吃下来,咳嗽虽然止住了。可身子却是日渐消瘦。赵汐朝听闻消息,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去看看。哪知道才到府门口,就被安平县主拦了下来。
  安平县主大抵是才从皇宫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太医。一见赵汐朝的面,连眉毛都横了起来。噔噔几步走上前来,一把推着赵汐朝的肩膀,大声斥道:“滚开!”
  赵汐朝没料到安平县主说动手就动手,脚下不稳,整个人往后倾去。眼看着就要从台阶上滚下来,幸好傅言及时从后面将她扶住。
  安平县主性格执拗,认定了是傅言对不住她。一见他维护赵汐朝,便认定是赵汐朝故意如此。好让傅言觉得,是她这个县主仗势欺人,蛮不讲理。当下气得更狠了,手指着赵汐朝的鼻子,骂了一句:“狐媚子!”
  “请安平县主自重!”
  傅言这人最是护短,尤其见不得赵汐朝受半点委屈。当下就冷下脸来,他原是奉旨过来,恰巧就见到明珞如此蛮横。索性将赵汐朝揽在怀里,大步下了台阶。
  明珞狠狠跺了跺脚,眼泪珠子都蹦了出来。手指着傅言的背影,大声痛骂:“傅言!你这个薄情寡义的人!赵汐朝就是个狐狸精,她在勾引你!她就会在你面前装可怜,难道你就一点也看不出来吗?”
  闻言,傅言脚下一顿,眉头皱紧,刚要回头训斥。衣袖就被人往下拽了拽,他垂眸深深的望了一眼赵汐朝,却听她小声道:“算了,什么也别说了。”
  “你不了解明珞,你越是作出退让,她越是觉得你很好欺负,以后就更加没完没了了。”傅言淡淡道,一把揽过赵汐朝的腰,往怀里一带,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盯着明珞。
  明珞揉了揉眼眶,大声道:“你看我做什么?一个商贾之女,身份如此低贱,若不是使了狐媚手段,怎能将你迷得神魂颠倒?还有我哥哥,梦里还喊着这个女人的名字!傅言哥哥,像她这种在外头勾三搭四,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她哪点了?我怎会输给她这种女人!我不服!”
  “够了!安平县主说话要注意分寸!举止如此粗鄙,就是国公府的教养吗?”傅言冷眼望着明珞,一字一句道:“我不知令兄所想,到底是我对不住你。可赵汐朝是我心仪己久的女子,你若是侮辱她,我决计不会善罢甘休!请安平县主注意说话的措辞,否则传扬出去只会惹人笑话!”
  “笑话?谁敢笑话我?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县主!我要骂谁,就骂谁!”明珞狠狠跺了跺脚,突然放声大哭,“我爹娘不在了,哥哥也生了重病,你就敢过来欺负我了,是不是?你们是见我国公府无人了,这才敢上门寻事!我告诉你们,我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他病好了,我要你们好看!”
  她说着,抹着眼泪就往府里跑,身后跟着的太医和下人各个战战兢兢。也不知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
  赵汐朝垂眸扯了扯傅言的衣袖,小声道:“明珞其实没有输给我,她是输给了你,可挨骂的却是我。”
  “……都是我不好。”

  ☆、73。眼见为虚,手摸为实~

  傅言暗暗叹了口气; 对着这位老太医拱了拱手,道:“还请太医尽力将明小侯爷的病治好,若有难处; 只管过来找本官。”
  “大人言重了,只是明小侯爷这病不好医治啊!太医院医术精湛的太医基本诊遍了; 各个都是束手无策……下官也只能是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老太医摸了摸胡须,对着傅言拱了拱手,这才带人进了国公府。
  既是不能进去亲自探望明连,索性就跟傅言一道儿回去了。马车内,赵汐朝垂着头闷闷不乐; 傅言见状,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温声道:“怎么了?还在因为明珞的话生气?”
  “没有。”赵汐朝摇了摇头,愁眉苦脸道:“我只是在想明连的病,他年纪轻轻的; 不该如此的。宫里的太医不是很厉害么?为什么也治不好他?”
  傅言叹气,缓缓道:“明小侯爷这个毛病是胎带的; 出生时身子骨就弱。这些年若不是国公府悉心照料着,又有这么多大夫诊治,想必也熬不到这个年岁。我听青儿说,明小侯爷前几日咳了两回血; 后来服了几副药; 情况稍微好一些; 可精神总也不见好。圣上关切明小侯爷的病情,遂吩咐我下朝后过来探望。哪知明珞却……算了,不提也罢。”
  “总而言之,还是怪我的。”赵汐朝凑过去,两手环住傅言的脖颈,将脑袋贴在他胸前,闷闷道:“明国公和国公夫人双双驾鹤西去,安平县主也只有明连这么一位亲人了。眼下明连身子总也不见好,安平县主心里定是也很难受。不管怎么样,我们同明连是朋友,我怎会同朋友的妹妹置气?况且……”
  她将脸往傅言脖颈上蹭了蹭,声音软绵绵的像猫,“我觉得安平县主说的有一部分是对的。我的确是商贾之女,身份的确不高。我听说京城里的大户人家,都很讲究门当户对。你家是书香门第,祖上都出朝廷栋梁,你又有官职在身,跟我的确是不配的。”
  傅言哑然失笑,伸出大手故意将赵汐朝的头发揉乱,温声道:“你怎会这般想?还说不在意明珞说的话,这都记在心里头了。”
  赵汐朝眯着眼睛,往傅言怀里直缩,继续道:“别人都说人有三六九等,木分花梨紫檀,我却是不信的。同样都是人,分坏人好人便罢了,为何非要分出一个高低贵贱?”
  她昂着脸,巴巴的望着傅言,满脸认真道:“我身份已然如此了,也不是我自己能选择的,也从未后悔当我爹娘的女儿。只是,你若真心实意的喜欢我,必得娶我为妻,不能是妾室,就算是平妻也不行。你知道我的,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必须得完完整整的属于我。否则我就把他毁掉都不给别人!”
  闻言,傅言不禁莞尔,他伸手轻轻一刮赵汐朝的鼻尖,浅笑道:“我大约是真的疯魔了罢,果真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若是旁的大户人家的小姐说出你这种话来,我必然会觉得她毫无规矩,不知体统。可偏生你这么说……其实也不合规矩。”
  “……嗯?”赵汐朝原先都要点头了,结果傅言微微一停顿,忽然变卦。她气恼,攥着拳头往他胸口上捶,怒气冲冲道:“你怎么话风没转!怎么没转!”
  “哈哈哈。”傅言一阵大笑,将赵汐朝两只不安分的手都逮起来,一把握在胸前,笑够了,这才无奈道:“好好好,转转转,话风要是不转,我们家的大小姐要不高兴了呢!”
  “哼!规矩,规矩!什么规矩啊?我在家都是没有规矩惯了的,在你这儿却要听规矩!你不会是打算,以后给我立个家规什么的吧?我可跟你说,我不要!你不能这么对待我!”
  傅言轻轻抬了抬下巴,重新将赵汐朝揽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温声道:“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想上傅家的家谱?”
  赵汐朝耳垂微红,躲在傅言怀里,含糊其辞道:“差……差不多吧……”
  “差不多那就是不想上,所以……你是想上,还是不想上?”傅言步步紧逼,不肯退让。
  赵汐朝恨得牙根痒痒,见他一副志在必得老谋深算样,总觉得自己又栽坑里了。傅言这人实在是太坏了,从前只觉得他儒雅正直,如今才知竟有这么多险恶用心。
  突然,她双手捂住脸,点了点头,细若蚊蝇道:“想……”
  “嗯?没听清。”
  赵汐朝大怒,两手拽着傅言的衣襟,用额头一下一下的往他胸口上撞,气鼓鼓道:“我不理你了!我今天就撞死你算了!看到你就烦!”
  哪知傅言却打趣她:“怎么?你今天是想撞进我心里吗?”
  “……”
  赵汐朝愣了愣,耳根子都开始红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傅言话里的关键,歪着头,恶声恶气道:“什么?我只有今天在你心里吗?啊?”
  傅言莞尔,像是给汤包顺毛一般,摸了摸赵汐朝的头发,顺便改了措辞,“嗯,是每一天都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直都在。”
  闻言,赵汐朝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不是啊,上辈子你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不仅如此,还一心想要我死呢!”
  “嗯?”
  “没什么!”赵汐朝满脸肃然,伸手拍了拍傅言的肩膀,由衷的赞美道:“你说的对,说的好,真的非常非常好。”她又担心傅言会得意忘形,赶忙再泼盆冷水,好让他清醒清醒。
  “只不过,我听别人说。谁要是信了男人那张破嘴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我不信,我要你证明给我看!”
  “好说。”傅言轻轻将赵汐朝推开,开始解身上的衣带。
  “你……你很热?”赵汐朝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后面缩了一下,直觉告诉她,现在的傅言很危险。
  果不其然,傅言将衣带逐一解开,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精致的锁骨下面,是一片精壮白皙的胸膛。不难想象,再往下是光洁的腹部,再往下……
  赵汐朝突然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男人的身体。她带着点羞涩,又带着点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傅言几眼。
  傅言诱惑道:“光看有什么意思?眼见为虚,手摸为实。”
  “你……你这句话说的不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赵汐朝话是这么说,可还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很清晰的感受到肌肉的温度和弹性。
  她突然觉得气氛有点不太对劲。怎么好好说着话,突然就开始脱衣服了。
  “赶紧穿上……穿上!我是正经跟你谈事情的!穿上!快点!”
  傅言挑起一边的眉头,嗤的笑了一声,打趣道:“不是你要我证明给你看吗?你既然看了我的身体,你就得对我负责。除了我的,别人的都不许再看了。”
  “你说得像我看过谁的一样。”赵汐朝不满的嚷道:“我知道!你这种就是登徒子!好啊你,还是书香世家出来的贵公子,居然行事也这么奔放!”
  “…………”
  傅言板着一张俊脸,默默地将衣裳穿好。他十根手指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即使是在穿衣服,也像是在做什么神圣的仪式。优雅且美观,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赵汐朝觉得自己突然能懂一点,安平县主为何一定要喜欢傅言了。她鬼使神差的贴了过去,两只手臂像水蛇一样,攀在傅言的脖颈上,轻轻一勾,昂着脸将唇送了出去。
  傅言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轻轻落下一吻。刚要起身,却见赵汐朝闭着眼睛,嘟着嘴巴不肯松手。如此。他便懂了这个意思,反守为攻,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一手捧住后脑勺,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吻得温柔又热情,滚烫的舌头像一条火龙似的,四处征服。大手渐渐往下移动,指腹间的温度,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料直渗肌理。每游走过一处,赵汐朝都忍不住微微颤栗,她未经人事,不知什么是男欢女爱。眼下只觉得浑身滚烫,四肢软绵无力,随着傅言的动作改换姿势。
  仅仅是亲吻就差点让赵汐朝保持不住,她见傅言松开了手,赶忙缩在一旁大口喘气,两颊红得都能滴血,眼里也闪着水花,透着一股子浑然天成的媚态。
  傅言单手攥拳,抵住唇角轻轻咳嗽一声,道:“你太小了。”
  赵汐朝下意识的双手环胸,瞪圆了眼睛,震惊道:“怎么会?”
  “……我指的是……年龄。”
  “…………”
  赵汐朝恨得牙根痒痒,索性偏转过头不肯理他。傅言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她一下,见她没有反应。这才轻咳一声,缓声道:
  “汐朝,我这几日去太医院翻看了许多医书古籍,上面记载了这种病症,可却没有治疗方法。先皇的一位太妃也曾经患过明连这个病症,寻了许多大夫都不见效,后来因病去逝。”
  闻言,赵汐朝微微蹙眉,转过头去,询问道:“既是如此,上回你不是派人去了东瀛么?可有什么消息?”
  傅言轻颌首道:“是有一些,上回在咸州多亏那颗千年莲丹,这才保住了明小侯爷的命。国公府也派了不少人下海去寻,可都没什么消息。我派出去的人,带回来一位东瀛的大夫,已经送去国公府了。回头我派人将你爹接到傅府,也替他看一看。”
  顿了顿,他手指轻轻敲了两下膝盖,接着道:“至于执名,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他浑身透着股子邪气,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说他是为了自己的娘能在赵家有个名分,这才对你爹下毒手,也未尝不是合理的借口。只是……留他在赵府,我到底是放不下心的。这几日便找个由头,将他们母子送回江北城,你看如何?”
  “那自然好。”赵汐朝点头,抿了抿唇,压低声音道:“但你也别伤了执名。他跟他的母亲怎么说也救了我爹一命,将他们送走便可,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再也不想跟执名有任何瓜葛了。”
  “好。”
  正巧马车停了下来,赵汐朝这才下了马车同傅言分开,凤尾扶着她的胳膊,往府里去,一路上忿忿不平,总觉得安平县主盛气凌人,实在是野蛮了些。
  赵汐朝见她气得比自己还狠,索性就安抚了几句,这才想起要去给娘请安,遂调头往上房去。哪知走到半路,正巧同执名碰个正着。
  执名吐了嘴里叼着的草,冲着赵汐朝拱了拱手,笑容满面道:“汐朝妹妹这是去哪儿了呀?怎么瞧着脸色不太好?”
  “是么?”赵汐朝摸了摸脸颊,随意道:“可能是瞧见了不想见的人罢。我还要去给娘请安,先走一步了。”
  话音才落,她就拉着凤尾的手腕,绕开执名大步朝前走,走了几步就听见执名在后面,幽幽道:“可惜了,本来还想给你看个大宝贝的,不想看就算了。像我这般的男子,天底下能寻出几个?也就某个人眼睛半瞎,得嘞,我滚还不成么?”
  “等等!”赵汐朝扭过头来将执名唤住,疑惑道:“你要给我看什么大宝贝?是你养的那些玩意儿么?”
  执名打了个响指,笑着点头道:“正是!我缺个知音,你要不要来看一看?可是好东西,比那什么仙丹灵药神奇多了!”
  赵汐朝眼睛突然一亮,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昂着脸问道:“哦?真的假的?有多神奇?”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执名卖了个关子,趁着赵汐朝没留意,冲着凤尾摆了摆手,示意赶紧走。见她动都不动,遂面露凶光,半边尖锐的虎牙都露在外面,吓得凤尾浑身一个哆嗦,险些瘫软在地。
  如此,执名便又得意洋洋起来,拽着赵汐朝的衣袖往自己的院子里拉,一面兴致勃勃的解释道:“你都不知道,我可厉害了。我当初从东瀛偷跑回来,顺了我师父不少东西。其中有一样蛊虫,可是我师父的宝贝疙瘩。我偷着养了许多年,这几日终于快养成型了,我带你去看啊!”
  赵汐朝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她突然想起执名不仅会下蛊害人,还会救人。只是从不见他救人罢了。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福至心灵,一路跟着执名来到了院子里。
  执名所住的院子,原先也很干净明亮,哪知自打他住进来以后,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全部赶了出去。院子里也弄得是乌烟瘴气,走廊里挂满了大红色的幌子,上头不知是用了什么墨水,龙飞凤舞的画了许多纹路。再往院子里看,有一小片空地,上面种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花卉,大多是色彩斑斓。微风一吹,扑面而来一股子甜腻的香味,赵汐朝忍不住捂住嘴巴恶心了一阵,才渐渐缓过来气。
  执名见状,笑容满面道:“看看,这些都是我弄的,费了我许久的功夫。”
  “不就是一些幌子么?你很骄傲?”赵汐朝道。
  执名正色道:“这可不是普通的幌子,上头那个墨汁可是掺了人血的。”顿了顿,他笑得越发渗人,“就是那个负心人啊,就是他的血,我跟你说过的。”
  赵汐朝吓得牙齿咯咯打颤,手心里也冒了一层冷汗。就见执名捧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够了,才告诉她,“我骗你的,看把你吓的!走走,我带你去看,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说着,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铁锹,走到花丛中央,狠狠一铲子下去,掀出来一层红土。这土的颜色也十分诡异,鲜红一片,远远看去像是浸透着鲜血。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执名才将铁锹丢到一旁,蹲在地上两手往坑里扒,一边扒还一边招呼。
  “来来,快来啊!”
  赵汐朝抿了抿唇,到底是走了过去,她暗暗安慰自己,反正前世已经司空见惯了,应该没什么事。可当她看清埋在土里的是一只古朴的陶罐时,还是忍不住倒抽空凉气。有些不太好的记忆又涌上心头。
  执名略一思忖,道:“算了,你还是别看了,回头再吓着你了。”
  他解释道:“这里面是一条毒蛇,我在它的肚子里种了一只蛊。精心培育了好几年了,都没见它有动静。大约是京城的风水好,这几日它突然就有了动静了。等着毒蛇被蛊虫破体而出,就算是养成了。”
  “这也算是什么宝贝么?你又在骗我。”赵汐朝牙齿咯咯打颤,强忍着恐惧道。
  执名一听,微微有些急了,恼道:“怎么不算了?这东西可是我好不容易偷来的。待养成之后,我将蛊虫碾死,它腹中会有一颗红色的珠子,有起死回生、返老还童之功效,女人要是服用了,丑八怪都能变天仙!”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执名道:“什么真的假的?我说的自然就是真的,听我师父说的,怎么了?”
  赵汐朝蹙眉,狐疑道:“那你师父呢?他还在东瀛?知道你偷了东西跑出来,怎么不抓你回去?”
  闻言,执名伸手推了一捧土,嗤笑一声,道:“他早死了,我杀的。我将他的心挖了出来,喂了这毒蛇,否则蛊虫怎么能长大啊!”
  “你……”
  赵汐朝后退一步,脚底下绊到了花草,险些摔了一跤。执名眼疾手快,一把攥紧她的手臂,往自己怀里一带,诡笑着:
  “怎么样?害不害怕?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
  他说着,抬了抬手,佯装要一掌打下去,瞥见赵汐朝闭着眼睛往后缩,又开始得意起来。轻轻将她推了出去,捨起铁锹又开始埋土。
  “也就是你长得像我娘,我没舍得动手,要换成是别人,我早弄死她了。”
  赵汐朝拍了拍胸口,好容易才喘过气来,对执名的话也是半信半疑,总觉得巫蛊之事,玄之又玄。何况执名还是个半路出家的,行事诡异,颇难让人信服。若让他出手去救明连,怕是绝无可能。
  她不由自主的又把目光投了过去,若有所思起来。执名一铲子将土推了过去,又上脚踩了好几下,这才抬脸,似笑非笑道:“你瞅什么呢?怎么,你也想要这个?”
  “我……”
  执名打了个响指,打断了赵汐朝的话,正色道:“你想要,我可以给你。可你要拿什么东西跟我交换?嗯?”
  赵汐朝哑然,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倒不是不想救明连,可若是执名这厮一直在骗她,那结果简直不堪设想。
  翌日,一大清早的,傅青就十万火急的往赵府跑,一见赵汐朝的面,二话不说拽了人就跑。
  “阿朝,阿朝!不好了!明连的病情突然加重了。你赶紧随我去看看吧!快一点,再晚一些,我怕明连坚持不住了!”
  闻言,赵汐朝吓了一大跳,赶忙随着傅青一路坐马车去了国公府,她也顾不得安平县主会不会再来找麻烦,眼下探望明连才最是要紧。
  她人才踏进门槛,扑面而来一股子浓得令人几乎作呕的苦药味儿,随之就是安平县主的一声怒吼:
  “谁带她过来的?滚出去!滚出去!快滚出去!”
  明连久缠病榻,身形也越发消瘦,半椅在床边,仅着一身雪白色的里衣。眉宇间仍然清明,可却透着几分衰颓,同记忆里风轻云淡、恬静温和的明小侯爷判若两人。
  即使他病到如此地步,却也丝毫不见得狼狈,通身一股子贵气。闻声抬起头的瞬间,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落在了眼里。
  “你来了。”
  明连浅笑着,眉头忽然紧锁,猛的咳嗽了一阵。他咳得猛烈,大有一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架势。安平县主又急又怒,拍了几下明连的后背,突然噔噔几步走上前来,指着赵汐朝的鼻子,骂道:
  “谁准许你这种下贱的女人来国公府的?滚出去!快滚!”
  傅青见状,赶忙上前哄劝道:“明珞,明珞,你别这样。阿朝是我未来大嫂,你稍微给点面子,否则回头堂兄又该骂我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闻言明珞气得更狠了,怒气冲冲道:“傅青,你脑子坏掉了?你跟我从小一起长大,凭什么要护着这个女人?她害得我被傅言哥哥退婚,还把我哥祸害病了!你看不见吗?”
  傅青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头说啊!我堂兄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谁能说得动他?再者说,堂兄为了同你退亲,受了多大的罪啊?后背一层皮肉都被抽没了,还能把他打死吗?至于明连的病,要不是阿朝,明连指不定撑不到现在呢!”
  “你走开!你跟这个女人都是一伙的!我今天就要打她,你能把我怎么样!”
  明珞一把将傅青推开,上前高高的扬起了手,眼看着就要一耳光扇了过去。
  岂料赵汐朝抬手一把将明珞的手腕攥住,她昂起脸来,毫无惧色,一字一顿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傅言跟我说过,越是退让,你越是咄咄逼人。安平县主,我今日是来探望明连的,请县主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于我。”
  明珞气得眼眶都红了,却听明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好了,明珞。你先下去吧,不要再胡闹了。”
  “哥!”
  明珞咬紧下唇,突然放声大哭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怎么了,全部都疯魔了不成?傅言哥哥这样,傅青也这样,现在连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都这样!为什么都喜欢她,全部都不喜欢我?我说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是错!你们都是坏人!”
  她哭着,抬腿就往门外跑,傅青大声喊她,跺了跺脚到底跟了出去。
  赵汐朝垂眸扯了扯衣角,一时心头情绪难明。明连对她招了招手温声道:“阿朝,你快过来吧!”
  她应声抬头,往床边挪了几步,随意扯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正绞着十指不知所措。
  “我代明珞向你道歉。她从小就被我爹给宠坏了,又是圣上亲封的县主,脾气娇蛮了些,可秉性不坏。我听府上的人说,那日明珞在府门前辱骂你,真是对不住了。我已经责骂过她了。”
  顿了顿,明连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我猜,定是傅青骗你过来的罢。我没什么事,再修养几日便好了。”
  闻言,赵汐朝愧疚之意更浓,只道:“明连,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明明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未曾娶亲,国公府需要你在,你不可以有事的……”
  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前世同明连未曾有过什么交集,只知他身体素来孱弱,命不久长。纵是重活一世,也并非是什么事情都能扭转,若是可以,她愿意潜回时光的汪洋,替明连寻求保命之法。
  明连似乎也知自己的命数,也未见过多的伤怀。他眼底蕴着温柔,唇角微微上扬,想要伸手摸一摸赵汐朝的头发,到底是缩了回去。
  既然给不了她幸福,便只有放手成全。她日后有傅言宠着,一定会过得很好。
  “生死有命,有何可惧的。”明连摇了摇头,像是同赵汐朝说的,又像是同自己说的,唇边渐渐苦涩起来,“我爹一生为了朝廷奔波劳碌,临逝时儿女皆不在身旁,纵有一身功勋赫赫,又有何用?我一出生便顺袭爵位,年纪轻轻就是侯爷,朝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拖着病体转眼就是数十载,我也倦了。”
  “阿朝。”他抬眼,唇角漾起一抹恬淡的笑意,笑得淡凉如水,缓缓道:“我已然如此了,怕今后出了什么事,帮不到你。圣上疑心深重,刚愎自用,你家虽是豪商巨贾,可到底空有万贯家财,无人在身后撑腰。若是国库再度空虚,只怕会有人拿你们家开刀。”
  闻言,赵汐朝震惊道:“怎可能?我家虽是商人,可一直本本分分的,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只当我是多心了吧。”明连长叹口气,猛烈的咳嗽几声,脸色又白了一分。恰好有丫鬟送药过来,赵汐朝随手接了过来,吹了两下,这才递到明连手里。
  她估摸着时辰,傅言这个时候大约要下早朝了。遂起身告辞,明连也未说什么,轻轻颌首算是应了。
  出了国公府的大门,赵汐朝喘了口气,又等了一会儿,见傅家的马车缓缓行来。国公府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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