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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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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种事谁都说不得,她只能烂在肚子里;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大姑娘就该找个好人家嫁了,她本是有夫婿的; 可惜运气不佳……没嫁成好,江沐身份太低。”

    先皇后怜惜宴卿卿,时常接她来宫中; 太子那时也才14岁; 半大的年纪; 宫中多了个小姑娘只觉新奇,后来相处得久了,便如同一家人。

    他听到她有娃娃亲,人是个普通的侍郎之子,那时就觉得十分惋惜,心中认为江沐配不上她。

    闻陵起初还心想着登基以后,要多照拂些。虽说现在没那么重的门第之见,但耐不住人都是见高踩低的。

    宴将军忠心耿耿又极受晖朝将士敬爱,恐怕是不想惹得父皇怀疑,这才愿意那门亲事,委屈的人倒成了宴卿卿。

    可惜现在没那机会。

    太子轻轻说:“到时回宫,孤先帮她挑个好的。到时再给你个县主的封号,择个世家的公子给你。

    老二嫁得远,江州那里回来花时间多,她又在孕期,这几个月是动不了身的。”

    他的话很是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用不着,”贺端风笑着说,“您把这些留给别人吧,父亲吩咐过要好好照顾您,我只要您身子好就行。”

    太子道:“辛苦你了。”

    “哪里辛苦?”贺端风否认道,“平常人就算想伺候您也没这个机会。”

    太子被她逗笑了,摇头说道:“孤现在还活着,怕是别人见了都会惊吓……明天赵紊要过来,你若无事,便在自己房间呆着,免得他这人冒犯你。”

    “听您的。”贺端风与他十指相握,帮他弄手指上的穴道,又继续说,“您可别忘了喝药,桌上的药应该温了,早点喝的好。”

    太子仍然闭着眼,却微微颔了首。

    他明明是在同贺端风说话,可贺端风却莫名觉得他身旁萦绕着漠然,比往常还要重上几分。

    她没有多问,只是收回手,拿起桌上的药,舀起来试了试热度,对他说道:“您把药喝了就去床上歇歇,早上走了那么久,腿该累着了。”

    “不打紧。”

    太子还是睁开了眼,接过这碗药,一饮而尽。他的脸色苍白得透明,眸中深不见底,嘴唇有点湿水迹,贺端风递给他手帕,他慢慢接过来擦了擦,手指骨节分明,好看极了。

    赵紊被闻琉算计了,太子心中有过猜测。

    他能安安稳稳做这么多年太子,自然不可能靠运气。

    闻琉速度之快超乎他的预料,就像早早地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他们下手一样。

    恐怕连他的存在,闻琉都已经知道了。

    他倒是聪明,喝下那药混淆视听,连老王爷都被瞒了过去。若不是曲觅荷走得实在太早,恐怕赵紊都不会想到他有问题。

    这倒更加的怪了。如果他早有预谋,又怎么会让曲觅荷漏这么大的破绽?

    太子想了许久也没想明白,他的手搭在扶手椅上,想要站起来,贺端风连忙帮他。

    贺端风急急说:“您是要做什么?早上已经走过了,可不能再磨腿了。”

    太子摇了摇头,本想说句没事,但还是耐不住腿隐隐作疼,又坐了回去。

    “叫个人进来,孤有事吩咐。”他额上有薄汗,抬头对贺端风说。

    当年安西王之乱中掺杂的皇位斗乱,独闻琉一人没任何反应,只身跑到宴府呆了好几天。

    宴小将军那时刚去世,宴家没主心骨,他去帮扶姐姐,十分正常,没任何人注意到暗中藏的这只恶虎。

    恐怕连先帝都不知道他有个这样厉害的儿子。

    不过先帝倒有先见之明,他属意的人是太子,自然给他留了后路。

    ……

    京城这几天总在下雪,晚上停了,白天便下个不停;白天不下了,晚上又白了起来。风呼呼地吹个不停,仿佛永远不会停息一样。

    宴府里走了曲觅荷母子,和往常也没什么两样。他们母子安安静静,进宴府的时候没闹腾,走的时候也是静悄悄,没吵着宴卿卿。

    相然从外面走进来,拍了拍肩上的小雪,朝宴卿卿说道:“瑞王妃大清早地就走了,皇上刚才派人过来说都安置好了。”

    宴卿卿手上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低头应了声。

    闻琉做事向来干净利落,宴卿卿还没起身,曲觅荷就已经被接走了,两人也没说上句话。

    有闻琉派人护着,应该也不会出别的事,宴卿卿也实在不想见曲觅荷。

    相然怕戳着宴卿卿的伤心事,就没再提昨日的事。

    她问:“年关将至,小姐今年要置办些什么新东西吗?”

    宴卿卿道:“府中该有之物皆是俱全,犯不着浪费,照往常样购点红纸灯笼与笔墨……酒得多买些,父亲爱喝烈的,腊肉楚妈快弄了好吧?兄长以前最爱吃她做的。”

    她父兄虽不在了,宴卿卿却也让下人备着他们爱吃的东西,总归是不想一个人孤单。

    宴家的人不多,宴卿卿喜静,又没什么关系好的亲戚,不会像别家样凑个整齐人热热闹闹吃顿饭。

    这种日子她都是给下人封个大喜袋,让他们自己购置东西。

    “奴婢知道。”相然笑着说,“楚妈昨天才同奴婢说快要弄好了,过年哪能缺了这些?”

    宴卿卿点了点头。

    “皇上今年还过来吗?”相然问。

    “应该来不了,”宴卿卿摇头说,“皇上的事太多,忙都忙不过来,再烦他该恼了。”

    往常这个时候,宴卿卿都会去皇宫。

    宫里会办各种各样的宴会,世家的夫人和小姐都会去,她是宴家唯一的女儿,自然不能缺席。

    可自从宴将军出了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了,只留在家中和宴小将军一起守岁。

    先皇后知她情况特殊,不多说别的,反倒赏了许多东西来。后来宴小将军也走了,宴家便只剩宴卿卿一人,没人再管她,她也极少再出门。

    之后的几年,闻琉就偷偷跑来陪她,大小伙子提酒翻墙过来,不走正门,差点被当成了贼,还被府中小厮打了一扫帚。

    宴卿卿既无奈又好笑,两人关系却也变得比寻常姐弟要更深厚些。

    她性子淡静,极少对人用真心,便是知心好友,也留着几分底线。对闻琉这个直性子的弟弟,难免会多疼爱几分。

    后来闻琉当了皇帝,宫宴之事也少不了,可惜的是宫中没妃嫔主持,他这皇帝不好跟世家小姐聚在一起,其他各色的宫宴不得已停了下来,只留了节宴。

    如果不是闻琉初登基没多久,许多人都在试探着看他,宴卿卿也不会因怕他落了面子,而去赴那些宴。

    宴家的大小姐都代表宴家去了,旁人也不再观望。

    于闻琉而言,她确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姐姐。平日里从不提过分要求,紧要关头又会伸出援手,他倒不知是从哪儿修来的好运气。

    赵紊的事宴卿卿还不知道原因,等着闻琉弄清以后再同她解释。

    宴卿卿不想给他惹麻烦,也就没派人亲自去查。

    宴小将军生前给宴卿卿留有私兵,只不过她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是真的用不上。

    即便她真想去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闻琉比宴卿卿还要了解她自己。

    “待会去佛堂给父兄上些香,”宴卿卿对相然说,“近些日子事情太多,许久没去看他们,该说我不孝了。”

    相然嘴微微张,最后还是应了声是。

    佛堂在宴府的西厢房边上,外面种有松树,挺|拔直立,树上也搭了白茫茫的雪,青白一片。相然手里拿着伞,伞上有雪,她跟在宴卿卿后,绕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到了佛堂。

    看门的小厮轻轻推开门,宴卿卿对相然说:“你在外面等着,要是冷了就去那边暖手,我进去同他们说说话。”

    相然点头应是。

    佛堂中间摆着雕玉兰花长几香案,上面有新鲜的瓜果,都是当季的,果园离宴府不远,费不了多少钱。金身塑的菩萨供奉佛龛精致,旁有两个牌位,里面分别书有骠骑将军宴宿之位和辅国将军宴从安之位。

    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并没有多余。

    旁边木制盒里有香与纸,宴卿卿拿起香,抬手就着炉子里的火点燃,她跪在蒲团上,先磕三个头,又慢慢把香插|进香炉里。

    宴卿卿心里想着事,一个不注意,香灰落在她手上,她猛然缩手,却还是烫红了一块。

    她拍了拍手,无奈笑道:“近些日子发生太多事,都没时间过来看你们,难道生气了?”

    “我一得空就过来了。”宴卿卿自言自语,“今年和去年一样,都给你们备了烈酒与腊肉,给你们留筷子,别忘了回来吃。”

    香炉上的燃香冒着袅袅的烟气,佛堂内有淡淡的清香。

    “人心易变,不能随意信人。这句话皇后娘娘经常教我,倒没想到赵郡王竟会勾结叛党,意图对陛下不轨,实在让我难以置信。”

    宴卿卿的手红得有些疼,她只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叫外面的人进来。

    “以前爹最疼我,应当不是怪我不来吧?是想要提醒我别的吗?”宴卿卿说,“如果是因为赵郡王一事,这你们放心,我是绝不会管的。”

    她从小受的教诲就是忠君爱国,从心底就反感赵紊和叛军接触的行为。

    他甚至还威胁曲觅荷母子,倒更让宴卿卿忍受不住。她这种将军家的女儿,在这些方面总比外人要看得重些。

    宴卿卿叹了口气,说起了另一件事:“我有一件荒唐事,本不应该在佛堂这种地方说出来,可最近心中实在闷得紧,难受极了。”

    “陛下是我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待我甚至比兄长你待我都要好上许多,我心中着实难堪,不知道该怎么办。”

    宴卿卿轻轻道:“我到底是他姐姐,就算我不想这事,他怕也会挂在心上,思来想去,两人光是见面都怪。”

    “当初没出嫁父亲就走了,过了一年多兄长也抛下了我。当初父亲你还说回来后就要我和江沐完婚,现在虽是造化弄人,却也不错了,要是涂婉那时也有了,我就该为难了。”

    没人回她,宴卿卿自己也自说自话地聊了下去,倒不违和。

    旁人与她相处时,也极少会觉着尴尬,因宴卿卿不会让人难做,什么都能聊下去,便是见面不久的人,对她也是好印象。

    “今日来这儿,除了想见见你们,也是同你们说另一件事。”她说,“我准备招个上门女婿,到时把日子过下去就行了,现在真是不敢再见陛下,觉得自己脸面都要都丢尽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宴卿卿心中没喜欢的人,自然也不想做太出格的事,能挑个她父兄都喜欢的就已经不错。

    像她这种地位,养几个男宠也没人会说,只不过她自己要脸面,倒接受不了。

    ……

    相然不知道宴卿卿和宴将军他们说了什么,她只看见自家小姐从里面出来后,眉眼间的愁绪散了许多。

    “小姐和将军谈什么了?脸色比早上要轻松多了。”相然随口一问,打伞让宴卿卿过了青石板道路,说道:“待会让厨房熬点热粥过来,小姐早上只吃那么一点,奴婢都快要担心死了。”

    宴卿卿没回她问的话,只是无奈一笑说:“冬天易积食,哪能吃那么多?”

    早上她心里装着事,实在没胃口。先是曲觅荷,又是闻琉,最后赵紊又逃了,她焦头烂额,都不想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几天闻琉有过吩咐,宴卿卿身子又刚经过他折腾,疲惫至极,在府中休息却也挺好。

    宴家的大小姐,极少舞刀弄枪,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被娇养得都快不像是将军家的女儿。幸而从不蛮横,待人有礼,十分招人喜欢。

    宫中嬷嬷教养,皇后亲自带她,天天见的都是皇子公主,这点同皇家如出一辙的贵气,确实是鲜少人能比。

    回到屋子里,宴卿卿把怀里的暖炉从大氅里拿出来,递给相然。

    相然这才发现宴卿卿白皙的手背红了一块,都已经起泡了,她脸上一惊,说道:“小姐?!怎地起了这么大个泡?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方才惹父兄生气了,”宴卿卿收回手,笑着说,“香灰掉手上烫着了,拿点清凉膏过来。”

    相然忙不迭去药箱子帮她找药膏。

    “小姐该早点同奴婢说的,”相然找到了药,帮坐在桌旁的宴卿卿轻轻抹了抹那处,“这得多疼?”

    确实有点疼,但宴卿卿不太没在意,总归不是流血的大事,犯不着担忧。

    相然见她这样,心中说不出的心疼,她家小姐哪哪都好得没人能比,偏就是运气不好,父亲兄长没了,还要经历那事……也幸好她心胸阔广,换了别人,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她换了个话题道:“小姐的衣裳有的穿不了,年底前让裁缝过来多裁几件,要不然不合身。”

    宴卿卿的胸脯最近又长了不少,撑得她衣服要裂了样,难以动弹。

    动几下就要小喘口气,娇挺上下起伏,又更加让人身子不适。

    宴卿卿脸上没有羞红之类。她从开始长大起,就时常裁新衣裳,不断改里衣的尺寸,久而久之都习惯了。

    她只以为自己最近吃多了,所以有些胖了。倒没想过有人夜夜弄她那,高耸饱满被调|情似的握住揉捏,总该有些个反应。

    宴卿卿一整天没出门,呆在府中看了半天账本,眼睛疲累,又无别的事要做,用过晚食后就早早睡了。

    她这几天晚上都在喝安神药,虽说没大作用,但聊胜于无,能睡个好觉也不错。

    许是白天下了雪,晚上的天空就晴朗起来,还带了弯钩的月亮,皎洁的月光照在雪上,寂静极了。

    宴卿卿的房间里也是静悄悄,纱幔被放下来,床上黑漆漆的只能看清个人影。

    闻琉半跪在脚踏上,他穿着玄色袍子,眉眼微微皱起。

    他轻轻握着宴卿卿的手,怕她疼着了,就替她慢慢涂匀从宫中带来的清凉膏药。

    宴家的事闻琉最了解,但佛堂里的是宴将军和宴小将军,他是不能冒犯的,可他也能猜到宴卿卿说了什么。

    她不会聊得太多,恐怕只说自己难做。

    闻琉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脱了外衣与她共盖一被,把头靠在她颈肩上,环住窈窕的细腰。

    他在她耳边问:“义姐要是发现我这般下流肮脏,到时还会喜欢我吗?”

    “义姐一定会的对不对?”闻琉抱住她,他的头蹭了蹭宴卿卿。

    他这话问了好几遍,宴卿卿自然回不了他。

    宴卿卿身上有幽淡的女子香气,只有凑近些才能嗅到。闻琉从前便爱她身上的味道,小时候黏她抱她,觉得她真软和,便连胸乳的形状都漂亮极了。

    闻琉以前初到军营,从那里回来就去找宴卿卿玩。恰逢她不在,便悄悄藏她屋子里,想给个惊喜给她。

    那时宴卿卿正淋了雨,回来就径直让人备水沐浴。

    他就那样看着下人帮她把身上的衣物一件件脱落,相然把衣服搭在衣架子上,与她说话,她只淡声应了几句。再之后杏白的诃子被解开,裹着的圆润便立即跳了出来,沟壑也深得媚丽。

    她那儿好生白,好生大。

    闻琉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眼睛再也不移开。

    他看她脱了裹裤,光泽的玉|腿修长,便连脚趾也秀气可人。

    宴卿卿进了浴桶之中,胸脯被盈上来的水浸了半个,还有半个露在外边,嫣红蓓蕾惹人眼球,闻琉的心跳得快要出来样。

    这种场景委实香艳无比,宴卿卿却没察觉异样,交叠着细润的双腿,闭眼小憩。

    她是不喜下人伺候的,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闻琉呆愣愣地看着她。

    宴卿卿性子算得上平易近人,但对闻琉也并没有多亲近,恭敬之意倒还多些。

    他是宫里的皇子,无论是不是冷宫的,宴卿卿待他总会刻意疏远几分。

    可闻琉还是喜欢黏她。

    他来时瘦瘦小小的,宴卿卿每次看他,都会想如果母亲没难产,弟弟还活着,也该像他那样大。

    闻琉又那样乖巧,最听她的话,平日里总叫卿姐姐,有好东西就给她,心就难免软了些。

    她倒是发现过几次怪异的端倪,不过闻琉是那个小小的年纪,性子直,刚从宫里来宴府不久,脸涨得通红,眼眶红红,都含了眼泪,宴卿卿心软,只顾哄他,也没怎么放心上。

    而她那时胸正在发肉,时刻都觉得肿|胀,每日的衣物都必须换,因为料子磨得身子疼,而换下没过多久又要改尺寸,里衣抹胸换得多了,丢了几件也没发现。

    他来宴府时虽小,但好歹也快要十三。放平常世家,恐怕已经开始放通房丫鬟,更有甚者,可能都已经碰女人了。

    闻琉是从冷宫出来的,不明白这些世家的事。宴卿卿倒知道,只不过闻琉来时看起来那么小,谁都没放心上。

 第53章 第 53 章

    小厮穿着厚厚的棉布衣,大清早的就起来扫地上堆积起来的雪。江家那里有消息传了出来; 说是涂婉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这种事普通; 但江沐是以前宴家的准姑爷; 宴家小厮难免会私下议论几声。

    这消息没传进宴卿卿耳朵里,管家严禁他们在人前说这种事。

    曲觅荷那里昨天已经安置下,宴卿卿不用担心。赵紊尚且在逃,她又不知道人在哪,更加没有操心。外面天冷,她闲着无聊,便在屋子里绣起了荷包。

    若说宴卿卿哪里最好的,便是她最能劝慰自己。昨个还心有伤悲; 今天倒自己先缓了过来; 愁意散了许多。

    那事若真算起来; 不过是赵紊阴谋设计,曲觅荷因惧退却,怪不得闻琉。

    左右不过是场欢|爱,虽说让人难为情; 却也算不得大事,宴卿卿还没那么斤斤计较。

    而安神药总归是有用的; 睡觉总比平常时候要安稳些,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暖烘烘的,没有冬日的刺骨之冷——在轮定安未发作时。

    “小姐; ”相然在外叫了一声; 撩帘进来; 她朝宴卿卿行礼,“皇上来了。”

    宴卿卿微微一愣,抬眸看着相然,放下手中的针线。

    前日才让她不要随意出府,怎么今天他反倒过来了?朝中的局势稳定已经下来?

    她站起来问:“皇上怎么过来了?赵郡王找到了?”

    相然摇头道:“奴婢不知道。”

    宴卿卿蹙眉,心中沉思。

    此时情况特殊,赵紊逃离,城外有敌军,闻琉不会无缘无故过来,怕是有什么事忘记交代她做了。

    ……

    府中大厅的花几上换了梅花盆景,小巧玲珑,精致无比。墙上的字画清新淡雅,有各色花样,椅座上放干净绒布。

    闻琉的臂搭在桌上,手里拿雅致白玉佩,修长的指尖顺着纹路慢慢转动。他脸上没有表情,但眉眼之间的还是平静的,俊朗的面孔如玉般。

    “你在这等着。”

    温和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进来,是宴卿卿在对门外的相然说话。

    闻琉抬眸就见厚帘被掀开,宴卿卿莲步走了进来,脚步轻盈,却也十分好看。

    或许是因为今天不用出府,也可能是闻琉来得太突然,宴卿卿的发上只带了两支简单的金簪子,连耳环都没带。

    皇上过来,宴府自然不能怠慢,下人端了热茶与新鲜水果摆放在一旁。

    闻琉起身道:“义姐来了。”

    “陛下圣安。”宴卿卿行了个礼。

    闻琉眸中有丝无奈,虽跟她说过勿需行这些虚礼,但宴卿卿太过重礼,总是不听。

    他招手让宴卿卿走近些,又朝旁边太监说:“下去吧。”

    太监弯腰应是,走了出去。

    等太监下去后,宴卿卿问:“陛下今日前来,是因为瑞王妃那事?还是有别的事?”

    两人似乎都选择性地忘记了那天的荒唐事,谁也不提,就仿佛还是以前的好姐姐亲弟弟。

    闻琉则是点了点头,上前先把玉佩放到宴卿卿手里,说道:“宴会那时,她没敢同朕说赵郡王做了什么,倒害了义姐;昨天赵郡王没了踪影,朕又派以前的曲家嬷嬷去劝了一天,她可能也怕了,晚上终于想通,跟朕递了厚厚的一沓信。”

    宴卿卿看了一眼手中熟悉的玉佩,抬眸疑惑地看向闻琉。

    闻琉的身材高大,一袭白衣衬得气质尤佳,佩戴的玉佩也雅致,便是脸上神情淡淡,也藏不住眉眼的温润,君子如水。

    以前宴卿卿不觉着有别的,只认为他这样容易被人欺负,该是长得再健壮些,现在倒完全没了那念头。

    “京城安全,现在用不到。”他笑了笑,“本就是个信物,义姐好好拿着,以后也用不到。”

    他话说得简单,但宴卿卿顿觉手中拿了滚烫之物样。

    她是宴府中人,自然知道能与兵将联系在一起的东西,都不是凡物。

    上次还与闻琉,心中想的是他以后或许就给忘了,也不准备再拿回来,哪知道他还记得!

    当初若不是曲觅荷行为怪异,她又不得不把玉佩还与闻琉,那晚的事恐怕也不会发生。

    她素来是怕招惹麻烦的,也怕无意耽误大事,朝他说:“我心中记挂陛下给的答允,用不着别的信物,这玉佩不妥。”

    闻琉笑道:“义姐不用忧虑所想之事,该解决的事都处理好了,这也不是贵重物品,既然已经答应送给义姐,自然不会食言。”

    宴卿卿摇头:“陛下听我……”

    闻琉打断她:“朕的东西就是义姐的,更何况你还给了朕一个承诺,总不能当做没发生过。你勿要拘谨,再这样下去,朕该气了。”

    宴卿卿微微张口,心中叹口气,却还是把玉佩收了起来,也不和他纠缠这话。

    闻琉性子十分犟,认准的事从不退步,再跟他争下去说不定就真生气了。这孩子是聪明的,应当早就想好了法子,否则也不会轻易把东西给她。

    “以后陛下就不要拿这种贵重东西送我,到底是有关调动兵队,马虎不得。”

    宴卿卿把玉佩放进袖口后,在一旁坐下,同他说:“瑞王妃是个懂进退的,以前什么都不敢和你说,可能只是受了赵郡王威胁,现在说开了就好。”

    虽说宴卿卿被曲觅荷设计,但她总归得顾着大局。

    曲觅荷是先太子遗孀,还带着孩子。闻琉动不了她也不能动她,一个不慎,他就可能落个天下人耻笑的把柄。

    觊觎兄嫂,心胸狭隘,不容兄长之子……这些话要是真被人私下拿出来说,便是禁了也难禁,正史不写,难免会有野史议论。

    如果真的深究起来,这事其实也不算太亏,至少闻琉的名声不会受损,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会去害他。

    只是若换上别的宫女,倒比那被强迫的人是宴卿卿要好上许多倍,毕竟宫中女子都是皇帝的女人。

    闻琉皱了皱眉,说道:“朕知义姐和先皇后他们感情深厚,难免会想管一管,朕也明白。但你在宫中答应过,不替他们求情。”

    “没替她求情。”宴卿卿无奈,倒不知道他会这么敏感,“你打算要做什么?”

    闻琉来找她,不可能只为了来给她个玉佩。

    “瑞王妃不能一直在京城,她和闻思轩现在的身份只会招麻烦。”闻琉直说,“朕已经秘密派人送她到壶州。”

    宴卿卿心中微怔,她没想到闻琉会做得如此迅速。

    这确定也是个好法子,到时别人就算再想利用曲觅荷,找不到人也没有办法。

    她问:“可太子的后事怎么办?瑞王妃不在的话……”

    “一个月后到时再接她回来。”闻琉对宴卿卿说,“赵郡王能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恐怕还会有后招。”

    利用曲觅荷的清白与性命来陷害闻琉,赵紊似乎根本没把曲觅荷母子的命当命,心思可谓十分狠毒,便连宴卿卿都没想过他会做这种事。

    赵紊以前虽是不着调,但也是个普通的玩闹,待宴卿卿更是比她亲兄长都要好。即使到了现在,宴卿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心中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可便是再不明白,她也知道有些事是碰不得的。

    “陛下若是有打算,不必一一同我说,”宴卿卿思索片刻,“只需告诉我该做什么就行。”

    闻琉擅长处理政事,最懂得权衡利弊,做事走哪一步好,他比宴卿卿要懂得多。

    “朕查到了一件事,”闻琉稍稍犹豫,摇头说,“罢了。义姐以后要是为难了,也不必考虑朕,顺心就好。”

    他和宴卿卿交谈时,极少会藏事,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某些时候说的话,宴卿卿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接。现在脸色这般奇怪,宴卿卿心中顿时就觉得不对了,直接问他道:“出什么事了?”

    闻琉摇摇头道:“算不得大事。”

    他顿了一会儿,还是沉声说:“义姐疼朕这么多年,无以为报,只期盼你好好的。冒犯你两次,实属无奈,心中有歉意,到底是不想装下去。”

    他在宴家呆得久,这直性子随了宴家父子,心里藏不住事。

    宴卿卿不由得想要扶额,她心中有些许的尴尬。闻琉这人总是这样,什么都想说清楚,若是有别的误会倒也算了,可这种私|秘之事,哪能一次次拿到台面上说?

    “如果陛下是担心我,那大可不必。”宴卿卿垂眸说,“过去的事便过去,更何况现在的要紧事不是这个。”

    赵紊做事的目的尚且不知道,曲觅荷虽然不在京城,但让她在壶州也不是长久之计。

    “哪有什么要紧事比得上义姐?”

    他轻轻叹口气,起身走到宴卿卿跟前,从怀里拿出个小瓷瓶,微微俯下身子,将东西塞她手中,在宴卿卿耳边轻轻说了几句交代话。

    “义姐那儿应该伤着了,朕这有药粉,待会儿你回去后遣退丫鬟,自己脱了衣物,手指上弄点放进去,要不然容易生病。”

    宴卿卿身子僵直,被他这话弄得惊了半天,双腿不自觉地发软。

    他是眼神清明,不带任何情|色的暧昧,可宴卿卿这样的世家大小姐,学的礼仪周全,端方有佳,哪里听得了那种话?

    若说这话的不是闻琉,她非得给让下人打出去不可!

    宴卿卿深吸了口气,把脸上的热气压了下去,她觉得闻琉这样不对。

    先前皇后派宫女教闻琉房中事,他径直把人关门外,宴卿卿当初只觉好笑,没多跟他说,这下却不得不说上句。

    “陛下和我同亲人一般,”宴卿卿错开眼,“以前总想教你,但因男女有别,总有些不好意思……方才的话说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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