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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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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朝闻琉说道:“瑞王妃之事我也知陛下难做,若贸然让人离京; 容易惹闲言蜚语。因赵郡王在京城,她似乎也不愿主动提及这种事。”

    宴卿卿的柳眉微蹙; 心中在思索着该如何让曲觅荷安全离开京城而又对闻琉的名声无影响。可不管她怎样想,似乎都难以避免这种情况。

    闻琉看着宴卿卿,突然真的想抱抱她。

    他扶宴卿卿起来; 让她坐下; 鼻间萦绕全是她的香气; 就同晚上一般。

    她会熟睡在他的怀里,和自己紧紧相贴,酥软胸脯挤他,又无意识地发出细碎的娇媚声,薄汗湿了额头。

    闻琉脸色沉静,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问道:“瑞王妃真想离京吗?朕听说太子先前在壶州有一宅子,他偶尔会去那里散心,你回去瑞王妃,问她愿去吗?”

    “她是不想思轩出事的。”宴卿卿迟疑问,“陛下的意思是让她也去那里?但她似乎很怕赵郡王,不知道为什么。”

    闻琉的面色淡淡,便是宴卿卿也猜不到他脑子里会在想肮脏事。

    “朝中情况是复杂的,义姐应该也知道,万无一失的法子有,只不过耗时间,朕想瑞王妃应该知道轻重,小王爷还那么小,容易出事,她更不会愿意。姐姐回去同她说说利弊,朕倒不会介意让她留在京城。”

    宴卿卿摇头叹气。

    他不介意,可别人都在旁边关注事态变化,恐怕一不小心,闻琉就要背上别的不好骂名。

    “我只是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那样怕赵郡王,莫不是在辽东发生了什么?”

    闻琉说:“探子回禀说,当初瑞王妃不愿回京城,是赵郡王抢了她的孩子,逼迫她来的。”

    宴卿卿微怔,“我倒没想过他会做这种事,他这是想做什么?”

    “是背后有人指使,似乎不是那群叛贼,他们要的不过还是让朕退位让贤,没查出人是谁。”闻琉说得明白,“义姐也不要多问,朕自会解决。”

    “莫不是蒙古国那边?”宴卿卿想了想,“上次你同我说了宋竹筠,想必京城里应该也有他们的探子吧。”

    “应当不是,他们的大汗最近病重,命还靠药吊着,传位给谁也没说清楚,他的儿子们都在争斗,应该没时间。”

    她问什么,闻琉便答什么,没有半分隐藏,甚至也没有任何犹豫迟疑,宴卿卿觉得他对自己太没戒心。

    宴卿卿说:“如今尚有外敌在虎视眈眈,这些人却要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动静,实在不该。”

    “这也不好说。”闻琉沉声道,“义姐回去给瑞王妃说说吧,若她不愿也就算了。以后定是会发生些别的事,让她做好准备。”

    宴卿卿心中又是一叹,她自然也懂这些。京城局势难说,又有不少蒙古国人在,随便一方挑事,都能引起不小水花。

    如果不是因为曲觅荷他们母子身份特殊,倒也犯不着这样麻烦。

    “我回去就同她说。”

    “也好,”闻琉顿了顿,看着宴卿卿说,“突然想起招婿的事,现下情势不太好,义姐该往后推推,要不然居心叵测的人实在太多。”

    宴卿卿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心道闻琉怎么就分不清事情缓急,这种小事不必专门挑出来说。

    “我知道的,再说了才刚从天子山回来,不打紧。”

    闻琉点头道:“也好。到时朕给你把把关……还有这玉佩义姐要拿好了,四日后朕还有用。”

    四日后?难道是贺曲觅荷母子回京的那场宴会?

    宴卿卿微怔,“如果是与大事有关,那皇上就先自己拿着吧。”

    “倒也不是,只是个象征而已,义姐拿回去也好。”

    “这可不好,万一弄丢了……”

    “没大事,”闻琉笑道,“身上只带了这块好的能给义姐,丢了也没事,横竖就是个信物。”

    ……

    送宴卿卿走后,闻琉便回了御书房,早有人等在那里,见他独自一人进来后才道:“赵郡王与瑞王妃见面了。”

    探子肩上还有雪,看样子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

    闻琉面上没什么表情,与宴卿卿在一起时温善如同撕下的伪装,被丢弃在一边,他坐到紫檀木雕龙纹椅上,淡漠地问这探子,“他们说了什么?”

    “因您早就说过让人注意,所以我们早就派人藏在一边,可赵郡王十分谨慎,我们的人只听见了威胁的言语,之后就没再听见谈论的话语,不过后来瑞王妃恼怒地喊了句‘我绝不会做这种事’,之后赵郡王开口说死活任选,瑞王妃就沉默了,赵郡王也没在里面呆多久。”

    “赵紊不敢在宴府动手,他还是怕义姐误会他的,不过这话听着却怪异,是有何事发生?”

    “我们的人只看见火炉里有纸烬,瑞王妃脸色苍白,似乎也不太对劲。她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后面发现是个药瓶,属下不敢轻举妄动,尚未查清那药的效用。”

    “他们不会傻到做下毒之事,也总不可能是普通的药。”闻琉淡淡说,“最近别轻举妄动,看他们要做什么。”

    “是。”探子应道。

    闻琉道:“今日让宴府守卫松了,对不起义姐,以后多派些人,别再让赵紊进去。流言传了那么久,是时候换换风向了。”

    探子说:“属下明白。”

    ……

    白雪稀疏地盖在屋顶上,只是薄薄一层,上面有些奇怪的痕迹,若是不仔细看,都认不出那是什么痕迹。

    昨日曲觅荷要住进来,所以屋顶上的雪早早地扫下来,现在那些都是昨晚积的,因屋子里还住着客人,雪又不算太大,所以管家还没派人上去扫雪。

    夏书方才去外面取东西,回来的时候发现丫鬟都不在,有些奇怪。她撩开厚厚的门帘,见了坐在圆木桌旁的曲觅荷,疑惑问道:“小姐,宴府那些人呢?怎么一个都不见?”

    曲觅荷唇色微白,手心攥着一个小巧的白瓷瓶,她往袖子里藏了藏,下意识地避开夏书的视线。

    “轩儿醒了是要吃东西的,就让人去热些过来,你怎么回来得这么迟?”她说,“外面有护院吗?”

    夏书点头道:“护院都在院子外呢,奴婢去给您拿药,途中滑了一脚,扭到了,幸好宴府有几个扫地的丫鬟小厮路过,扶了奴婢一把。”

    “没事吧?”曲觅荷问。

    夏书把药轻轻放桌上,“还好,歇了一会儿就可以走路了。王妃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伤风了吗?”

    曲觅荷的手攥得更紧,差点要把手中的玉瓶给捏碎,可她却不敢用太大的力,问夏书:“卿卿回来了吗?”

    夏书道:“王妃找她有事吗?奴婢没听说宴小姐回来了,不知道会不会在皇宫呆得久些。”

    “我知道了。”她呼出一口气,“也没事,只是想与她说说话。”

    “小王爷还睡着呢?”夏书朝里面望了眼,笑着对曲觅荷说,“前几日在赵府也是这样,果然还是小孩贪睡。”

    闻思轩早上醒了一次,玩了半天后就又累了,现在还在睡着。

    “年纪小小当然贪睡。”曲觅荷垂眸,“等大了就睡不着了。”

    她的语气低落,夏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王妃?”

    “轩儿命不好,”曲觅荷喃喃说,“我这做母亲的,实在拖累了他。”

    “您想什么呢?”夏书一惊,“我们都来了宴府,赵郡王又不能对我们怎么样,您可别胡思乱想。要不是有您护着,小王爷定是早已经出事了!”

    曲觅荷揉了揉微红的眼睛,本想说声自己没多想,可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眼泪直接从眼眶中涌出来,她扑在桌上痛哭起来,又不敢哭得太大声,压着声音抽泣。

    夏书吓得半死,她跟在曲觅荷身边这么久,从来就没见她这样哭过,连忙问她到底怎么了。曲觅荷却没有回答,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流。

    闻思轩听见了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娘,娘。”他从慢慢床上坐起来,喊了两声曲觅荷。

    曲觅荷听见儿子稚嫩的叫声,连忙抹干不断往下流的眼泪。

    “夏书,去厨房看看。”曲觅荷吩咐。

    “可王妃您这样子……”夏书这时候哪敢走,曲觅荷哭得这样厉害,怕是了发生什么大事,万一她走之后出了事怎么办?

    “没出事,只是想到太子早早逝去,我一人抚养轩儿,所以心中难受而已。”

    夏书嘴微微张,正欲劝她放宽心,曲觅荷就颓然地对她摆摆手,“我与轩儿说些心底话,你去厨房看看。”

    “……是。”夏书应了一声,还是有些不放心,“那您也别再多想。”

    “知道了,下去吧。”

    夏书迟疑半晌,还是转身离去,小跑去厨房。

    曲觅荷见她走了,起身走到小床边,她轻轻抱了抱闻思轩,咬住嘴唇不让眼泪下来,闻思轩茫然地望着她。

    “轩儿,娘对不住你,是娘对不住你。”她轻声啜泣道。

    若娘以后死了,你就好好住在宴府吧,曲觅荷咬唇流泪。

    ……

    等宴卿卿回到宴家的时候,已经是未时,恰好有人回来,是派出去问轮定安之人。

    宴卿卿虽想立即就问人查到了什么,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便让人在书房等候,径直去了曲觅荷那里。

    而曲觅荷似乎早就在等宴卿卿回来,她低头哄着闻思轩,闻思轩在她脚边玩耍。

    宴卿卿进来的脚步顿了顿,觉得她今天异常地平和,和这几日里见的都不太一样。

    “曲姐姐。”

    曲觅荷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来,笑了笑道:“你来了。”

    “刚从皇宫回来,已经把意思说给皇上听了,他说太子在壶州有住处,曲姐姐愿去吗?”宴卿卿蹲在闻思轩面前,“小思轩今天精神也比昨天好了许多。”

    曲觅荷低头看着闻思轩说:“若是可以,我是愿意的。”

    宴卿卿抬眸望了一眼她,又低头从袖中掏出一个新鲜小玩意递给了闻思轩,闻思轩看了几眼,懵懂地接过。

    她笑着摸摸闻思轩的头,“专门绕路去买的,喜欢就好。”

    宴卿卿起身在一旁坐下,让夏书过来把闻思轩抱下去。

    闻思轩起初抱着曲觅荷的腿不愿走,曲觅荷哄了好几句后才松的手,被夏书抱了下去。

    宴卿卿看着她,这才开口道:“我与瑞王妃虽几年未见,但你想瞒我也是不太可能的,发生了什么?”

 第44章 第 44 章

    屋外有温暖的日光,雪却没化; 干枯的树枝与假山奇石上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曲觅荷则是倏地一愣; 没料到宴卿卿如此敏感。

    而宴卿卿坐在一旁看着她; 眸中有探究之色。她的眉目生得是极好的,睫毛长长,双眸似水,碧波细柔,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在冒犯。

    “你想多了,我在府中,哪会有什么事?”

    曲觅荷下意识地避过宴卿卿的视线,给自己斟了杯茶; 想要掩饰住自己心中的慌乱。

    不料手心打滑; 拿不稳当; 茶壶径直摔在了桌上,发出一声惊响,把宴卿卿都给吓了一跳。

    壶倒没碎,只是盖子掀翻了; 看得见其中舒展开来的茶叶,香醇的茶水也从壶中流出来; 又滴答地落在地上。

    曲觅荷连忙起身,拿出怀中干净的帕子来擦这些水渍。

    宴卿卿心跳得微快,倒不是因为怕这声音; 只不过方才心中想着全是曲觅荷怎么了; 陡然声响; 才吓了一跳。

    她平复心情,现在却不由得皱了皱眉。若刚才只是怀疑,那现在就一定是有问题了。

    她站起来攥住曲觅荷的手腕,让她别管这个,朝外道:“相然,找人过来收拾。”之后又回头对曲觅荷说,“等她们收拾好再说吧,不差这点时间。”

    相然应声进来,她掀开厚帘子,见桌上全是狼藉,也是惊讶,却没有问别的,转身让门外一个丫鬟拿东西过来擦。

    宴府虽然仆人不多,但几乎个个都是手脚利索,这点小地方立马被打扫干净。

    丫鬟们都候在外面,闻思轩在里屋玩耍。

    宴卿卿松了手,怀里还抱个暖炉,看着她道:“现在这样,曲姐姐应该也不想再瞒了吧。”

    曲觅荷坐回去椅上,叹口气揉了揉手腕,面色微白道:“罢了,你迟早也会知道,还不如直接跟你说吧。”

    她迟疑了片刻,才继续说道:“你若有心,应该也发现轩儿的不对劲了。”

    宴卿卿怔愣,倒也没想到她想说的是闻思轩。

    曲觅荷垂眸道:“我去辽东的时候,路上遇见意外,胎位不正。后来太医说这胎可能难生养,这是太子的孩子,他没敢劝我流了,我也咬牙当做没看见,心想大不了一尸两命。

    后来我难产,轩儿安全出世,我松了口气,可他连哭都不会时,我又慌了……他长到现在,比同龄孩子要迟钝许多,不合群,说话都要教上许久,我以后要是会出事,你说他到时该怎么办?”

    “曲姐姐为什么会这么想?”宴卿卿蹙眉,“无缘无故地怎么会出事?谁跟你说了别的?”

    宴卿卿问得直接,曲觅荷沉默了好一会儿,嘴微微张。

    她不知道该怎么答宴卿卿。

    曲觅荷只能继续道:“我这情况你也知道,什么时候都可能遇见意外,别的我不想多说,只求你念着太子对你的好,若我出事,把轩儿接进宴家好好抚养,这样我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曲觅荷是十分疼爱闻思轩的,宴卿卿看得出来。若说她这异样是因觉得宴卿卿是个可托付的人,所以心中没了担忧,倒也勉强说得过去。

    但宴卿卿也不是好骗的。

    赵紊说曲觅荷独自抚养孩子几年,是个不简单的。那宴卿卿一女子能保全宴家至今,那她可以说得上更不简单。

    “我不知道曲姐姐这话是否是真的,”宴卿卿直接说,“但你若一直抱着这想法,那我是不太愿意帮你的。”

    曲觅荷的话虽是普通,但也太过决绝,仿佛她真的会出事一样,宴卿卿光听着就不对。

    “他是太子亲生儿子!”曲觅荷哪知宴卿卿会说这种话,瞬间就有些急了,却又不敢表现太过,只道:“若我不在了,难道你忍心让他独自一人在外面?”

    宴卿卿越发觉得她奇怪,便说道:“我非思轩亲生母亲,接他入府是顾念皇后太子对我的好。但我嫁人生子后,曲姐姐觉得我还敢毫无顾忌地对他好吗?”

    曲觅荷一时词穷:“可……”

    “我定是更宠爱我亲生的儿子,就如曲姐姐一样,”宴卿卿语气淡淡,“人心总是偏的。”

    她还没成亲,倒把这些事情说得有模有样,若是闻琉在这,怕得笑着说声“还是义姐理得清”。

    曲觅荷倏地沉默下来。

    就算宴卿卿是在诓她,可她说得也没有错。便连她自己都更加偏爱轩儿,哪可能全心全意地对别人家的孩子?

    她嘴微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又想起了赵紊的威胁,攥紧手指,合了口。

    若曲觅荷有选择的机会,那她宁愿选择自我了断,也不会去做赵紊所要求的那些事。

    可曲觅荷没有机会。

    赵紊就是个说到做到的疯子。

    她心想宴卿卿就算再怎么狠心,也不会弃轩儿而不顾,深吸口气道:“是我想得太过了,我会注意些的。”

    “思轩最紧要的人是你,”宴卿卿的手放在腿上,叹口气,“他还那么小,你若是整天以这种想法与他相处,谁都会察觉得到。”

    曲觅荷垂眸,眼中也有抹不甘心。

    若闻思轩再长个几岁,或许她就没这样的牵挂,但他今年才那么点大,连事情都记不清。

    “我倒也想无忧无虑……唉,”她最后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暂时就这样吧。”

    曲觅荷不止这话说得怪异,连神情也不对劲,宴卿卿多留了份心思,试探着问:“曲姐姐心中所忧我也能猜到,你大可不担忧成这样,就算是为了堵天下的口也好,皇上与朝中大臣也不会有几个人想让你出事。”

    或许是觉得宴卿卿说得没错,曲觅荷轻咬了唇。

    “我明白。”

    可赵紊那个疯子,却是真的会对他们母子下手,曲觅荷不敢冒险。

    “皇上说四天后要在宫内办场家宴,因为皇家实在人少,所以一些高官大臣也会去。”宴卿卿道,“曲姐姐记得多准备,毕竟再怎么想求平安,思轩也是到时要见见皇上的。”

    曲觅荷应了声,她的手搭在袖子上。

    “我与赵郡王许久未见,对他已经不甚了解,或许他会做的事我都想不到。”宴卿卿叹口气,“但皇上是个圣君,曲姐姐不必担心。”

    赵紊到底和谁在合谋,她猜不到。但既然闻琉早有防备,宴卿卿也不必多费心思。

    曲觅荷静静地看着她,低头看了还带着些湿痕的桌子,开口道:“你与皇上,关系倒真如亲姐弟般。如果早知道有今日,我那时也该对他好些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

    当初她虽对闻琉没什么看法,但也不怎么想与他这种干瘦小孩来往。那时还心想宴将军收了个冷宫皇子为徒,也是被德妃和那三皇子给拖累了。

    现在再看,倒是阴差阳错地让宴家得了福。

    宴卿卿笑着说:“现在也不迟的,曲姐姐安心吧,你愿意对他说实话就好。即便我护不了你,他也是能的。”

    曲觅荷心微微一动,若皇上能对赵紊下手,那她岂不是可以不用……不可能的。

    曲觅荷心下否认,赵紊在做什么,连她都不知道,皇上又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

    她轻轻咬了咬唇,把想要与宴卿卿说的话都咽入腹中。

    轩儿才两岁,他还那么小,他该活着。

    她实在不敢冒险。

    四天的时间转眼就过。

    曲觅荷的心也越来越慌,这几天夜里她根本睡不着觉,一躺下便是噩梦连连。

    闻思轩年纪虽小,但似乎也朦朦胧胧察觉到了什么,夜里抱着她不愿撒手,眼眸也有了害怕,他这举动又动摇了曲觅荷。

    若宴卿卿以后对轩儿没了耐心,那到时他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缠得曲觅荷精力全无,整天想着宴卿卿有了孩子后的事。

    就算她对轩儿再好,也难免会顾及不到,万一她婆家不喜轩儿,到时又更加难办。

    “娘,娘,”闻思轩从外面跑进来,差点跌了一跤,夏书提心吊胆地在后面护着。

    他过来抱着曲觅荷的腿,手里攥着个小石头。

    “轩儿怎么了?”曲觅荷蹲下来,“待会要进宫见皇上,记得行礼,知道吗?”

    “娘,娘。”闻思轩乖巧地歪着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把石头递给曲觅荷,“要,娘,好,好的。”

    看着他干净的眼睛,曲觅荷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

    宴卿卿在马车上等曲觅荷,她掀开马车帘,问相然:“教思轩说了吗?”

    她身上披着大氅,里头穿着杏色的罗裙,发上的步摇也是浅淡温润的红玉色,柳眉如画,唇色微红,让她又艳了几分,可她脸上表情淡淡,倒不会让人生出别的想法。

    “说了,”相然上前答,转头又看见了曲觅荷正走过来,“瑞王妃。”

    “来了?”宴卿卿往外一看,朝曲觅荷招招手,“曲姐姐上来吧。”

    曲觅荷牵着闻思轩,她静静地看着宴卿卿,眸中似乎有什么,她最后还是深吸了口气,一句话也没说。

    闻思轩身上衣服穿得多,像一个圆球样,宴卿卿突然笑了笑。

    “小思轩壮实了不少。”

    曲觅荷说:“要是晚上才回来,怕太冷了,所以多穿了点。”

    等上了马车后,宴卿卿才发现曲觅荷穿得不多,她皱了皱眉。

    这种天是最容易伤风发热的。

    “曲姐姐也多穿些,免得着凉。是下人们没把衣服都送到吗?晚上的风是真大,这点衣物防不了寒。”宴卿卿摸了摸她的手,觉得凉人,就把旁边暖炉塞给她,“后面还放着一件成色极好的大氅。”

    “现在不冷,”曲觅荷摇头笑了笑,垂下眸,手捧着暖炉,把闻思轩抱在怀里,“等凉了就换上。”

    宴卿卿莫名觉得她很慌张。

 第45章 第 45 章

    皇宫宫殿的奢华是以往留下来的,漆红粗柱子盘着金龙; 底下案几也是华贵名木所制; 雕刻精致花样; 碗碟上有精美雅致的花草。

    李太傅和刘丞相都在,除了他们外还有别的官员。几个老王爷也在,其中还有两个一直看不惯闻琉的,这些人宴卿卿都能叫上名字。

    他们正在小声交谈,宴卿卿没听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看见李太傅与刘丞相离得远远的,她心里笑了笑,心道闻琉也怕他们吵起来吧。

    李太傅见他们过来了; 对宴卿卿她们点了点头。宴卿卿一行人也朝他行个福礼。他年纪大; 头发已经花白; 曲觅荷见了他,心中微微一怔,随后又低了头。

    他以前是支持太子的,与她也相熟; 现在见面虽有点尴尬,但远远的也看不出来。

    宫女领她们到一旁宴会席位坐下; 桌上温着酒,殿内火炉子多,穿得多也热。

    宴卿卿解了大氅系带; 淡杏色的罗裙静雅典致; 纤腰酥胸; 体态的风流即便是冬装也裹不住,幸而她身上气质是柔和的,只不过也挡不了脸上的明艳。

    旁边的宫女也恭敬地接过大氅,往后退几步,转身挂到一旁的精致的木架子上。

    “宫内繁华依旧,我许久未见。”曲觅荷抱着闻思轩,摇头拒绝要抱闻思轩的宫女,环顾了四周,“如今再次回来,竟有了乡愁之伤。”

    她的声音不大,对面的官员大臣都听不到,只有宴卿卿听见了。

    若不是现在外面流言都在猜测闻琉会有什么阴谋,曲觅荷其实也不必避着,宴卿卿叹气道:“曲姐姐以后若想回来,也是可以的。”

    闻琉是撞了点运气才当的皇帝,虽说处理政事有些手段,但也有人因他身份不服他,只不过面上不敢说,心里只敢想。

    宴卿卿也不想曲觅荷与闻思轩出事,若他们受不了外面,真想回来,她也是不太想拦的。

    曲觅荷笑着摇摇头,“说说而已,心惊胆战地呆在这边,还不如在壶州活着好。”

    她们话说了没几句,殿外就传了一句皇上驾到。

    太监掀开挡风的厚帘,闻琉跨过木制门槛,从外面走进来。

    宴卿卿和众人都从席位上出来,跪下来行礼。

    “参见陛下。”

    闻琉身着月白圆领袍,佩戴块成色润泽的玉佩,他从宴卿卿身旁走过。宴卿卿没抬头,只看见他靴子面上有些湿了,看样子是刚从雪地里走过来。

    她也没想到闻琉去哪了,也还记得闻琉的嘱咐,那块精致白玉她总觉着有大用处,哪都不敢放,生怕路上掉了摔了,来的路上就放在了怀中,倒不知道闻琉什么时候要。

    闻琉在刻龙纹椅坐了下来,对他们道:“都起来回位置上坐着吧,今天是贺瑞王妃与小王爷回京,不必过于拘谨。”

    “谢陛下。”众人应。

    宫女们接连上来布宴,手中捧着盛佳肴的金碗,还有香醇的果酒。她们面色恭敬,动作整齐,只不过脚步轻盈,倒不像普通宫女样。

    曲觅荷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几眼闻琉,以前没仔细看过这位五皇子,现在看起来像个和气好相处的。

    “宫中尚无皇子公主,皇姐们又早已出嫁,倒是劳烦几位前来赴宴。”他先朝刘丞相和李太傅那边敬了酒,“朕总觉得这种筵席得热闹些,人少就没了兴致。”

    大臣们连忙举杯道:“谢陛下抬爱。”

    闻琉笑着道:“都说了不必拘谨。”

    他将酒一饮而尽,又转头看了眼宴卿卿,“义姐呢?路上冷吗?朕在宫内都觉得冷得慌。”

    他气质温润如玉,同宴卿卿说话如同话家常般,倒没曲觅荷想象中的凌厉。

    “尚且还可,陛下也多注意些。”宴卿卿自己斟酒敬了他一杯,笑答道,“前几天把瑞王妃和小王爷接到宴府小住了些日子,托他们的福,得了陛下不少东西。”

    “义姐照顾皇嫂,这是应得的。”旁边宫女给闻琉斟满酒,他朝宴卿卿一笑,又喝了一杯。

    闻琉轻轻将酒杯放下,抬头对曲觅荷道:“当年与皇兄一别便是生死之隔,本以为皇嫂也随之去了,没想到你与小王爷还活着,朕既惊讶又高兴,未曾想皇兄如此有远见,也没料皇嫂坚韧,能独自抚养小王爷长这么大。”

    “多谢陛下夸赞。”曲觅荷把闻思轩放下来,起身回礼。

    “皇嫂不必多礼,坐下吧,就是个普通家宴……这就是思轩吗?”

    闻思轩抱着曲觅荷的手,不敢看闻琉,更不敢叫人,曲觅荷有些尴尬,却也只能道:“这孩子比较怕生,不常见外人。”

    “眉眼间与皇兄十分像,”闻琉观察着说,“但性子确实弱了些,倒没皇兄的勇猛,实在可惜。不过年纪尚小,还能教导,瑞王妃以后别再拘他。”

    闻琉又看了几眼闻思轩,语气同刚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虽有条血缘带子连着,但像他们这样的,恐怕连与普通大臣间的熟悉都没有。

    “谨遵陛下圣意。”曲觅荷低头应声。

    “初次见面,朕这做皇叔的总得给些好东西,”闻琉转头说,“张总管,宣旨。”

    张总管恭敬应是,随后展开手中的圣旨。

    “瑞王妃接旨。”

    曲觅荷的手心出了汗,她带着闻思轩出席跪下,闻思轩莫名地怕闻琉,紧紧地抱住母亲的手。

    “臣妾接旨。”

    这样场景,曲觅荷也不好乱动,只能轻轻对他摇摇头,让闻思轩别怕生。

    张总管大声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瑞王妃抚养瑞小王爷有功,赏白银万两,良田千顷,丝绸百匹,珠宝十箱,另赐居瑞王府,以亲王之礼待,钦此。”

    “多谢陛下。”

    曲觅荷叩首,轻轻拍了拍闻思轩的手,让他先松开,双手接了旨。

    “恭喜瑞王妃。”张总管笑眯眯。

    她淡笑颔首,又说了声多谢。之后却没起身,又朝闻琉叩首道:“臣妾在辽东过了好几年,回京后又没几个故人了,听闻太子生前常去壶州,故而想讨个赏赐,能否以壶州为封地赐予轩儿,让我们母子搬过去?”

    宴卿卿看了眼闻琉,恰好与他的眼神撞上。

    曲觅荷这要求倒不出乎意料,她若要去壶州,总不可能再隐藏身份受别人脸色。壶州在晖朝只算一般,只不过山水好些所以常有人去游玩,若闻琉给了她倒也无所谓。

    不过闻思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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