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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不可挡-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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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婉怡伸出头,弱弱的声音传来,“母亲,女儿会过好日子的。”
四太太摸了摸女儿乌黑的发丝,“嗯,母亲相信婉儿。”
这一晚,母女俩离别依依一直说到三更敲响,甄婉怡才在四太太的强制下闭上眼睛。
而荣王府也是一夜难眠,缤香院里,孙晓晓躺在床上,声音幽幽传来,“锦祥院里的事都安排好了没有?”
魏妈妈睡在踏脚处,闻言立即回道:“娘娘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呢,这可是娘娘为着王妃着想,王爷若是知道了也会对娘娘赞美有加的。”
孙晓晓冷笑一声,“赞美,哼,等他有那个闲情时再说吧。反正我只知道谁让我不舒服,那她也别想舒服的过活。”
魏妈妈嘴唇微动,“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王妃进府,王爷也定会踏足后院,来日方长,您实在是没必要争这一日长短。”
“哼,凭什么我要拾那甄九娘的牙慧,甄九娘不进府他就不进后院,他就是用这个逼我退步,好早日让甄九娘进府,行,如今本妃就如他所愿,七月初七,多好的吉日呀,钦天监可是说了,明日将是今年最热的一天,那甄九娘又在日头最烈的时候晒上一个多时辰,本妃到是要看看她还能不能活着下花轿,能不能好好地洞房花烛,本妃没有的她凭什么享有。”
魏妈妈叹了一口气,“娘娘放心吧,那轿夫也打点好了,必定会让全北城的百姓见识到我们荣王府的风采。”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得干净得落。
“呵呵,就算她能安然到府,本妃也有好处招待她呢。”茜红的帐幔里孙晓晓脸庞扭曲,笑声渗人。
汀香院,“崔嬷嬷,明天让咱们院子里的人都安份点,热闹也不要去看了,老老实实地呆着就好。”
“主子,您是怕前面的那一位出幺蛾子?”
洪湘玉翻了个身,“不是怕,是一定会,没见这段时日她那样大的动静吗。”
“奴婢自然是看到了,只是奇怪,钱妈妈怎么不管一管?”
“呵,钱妈妈呀,那人精着呢,她想做那渔人,挑起鹬蚌相争呢。”
“那咱们还是躲一躲的好,反正这天炎日热的,主子身子不畅,自然是要多休养,明儿的热闹是不能去瞧了。”
洪湘玉又了一阵翻身,轻轻的声音传来,“正是呢。”
☆、第一九四章 出 嫁(一)
七月初七清早,四太太早已去前面忙去了,甄婉怡被叫醒的时候里衣已经微潮,两鬓也是潮湿一片,带着未睡醒的沙哑声,“都什么时辰了,怎地这样热。”
莲香摇着手里的蒲扇,“已经卯时正了,小姐该起来梳洗了。”
甄婉怡听了直接趴床上,“还早着呢,未正的吉时,再让我眯一会。”
红袖忙撩起帐子,“我的小姐,不早了,您快起来梳洗吧,昨儿厨房熬了一夜的白露沐汤,今儿您得泡三盆汤水呢,这可是皇后娘娘赐下的姑姑安排的,您可别浪费了。”
莲香也在一旁帮着拉走薄被,粉色的里衣下身姿曼妙,肤如凝脂,曲线玲珑,看得莲香眼神不断地闪烁。
甄婉怡被拉起漱口之后就进了净房,两只浴桶并排放着,一只盛满了白色的温水,一只装的是清水,可凑近却能闻到一股极浓的花香。
“小姐,这白色的汤浴是用十多种中药熬制而成,听慕嬷嬷说宫里的娘娘们都爱用呢。难怪那刘修容都快四旬了却一点也不显。”
接下来泡了白色的药浴又进行了百花露浴,百花露集了数十种花上的露水,当然这一盆汤浴里只加入一坛百花露,五斤左右,也是那姑姑从宫里带出来的。泡好之后甄婉怡便被扶了出来,一个红衣白裙的宫女进来,“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给王妃敷脸美体。”
“麻烦姑姑了。”
等到全身包了一层白色的乳膏之后,甄婉怡总算知道为什么要起得这样早了,因为等她第三次泡了花浴穿上大红的里衣出来,已经是已时正了。
绞干了头发,穿上中衣百褶裙,坐于镜台前,外面的喧闹声越发大了起来。“不会就来了吧?”樱桃一边帮着收东西一边抬着看向窗外。
莲香笑道:“没这样早,嗯,应该是摧妆的,小姐的妆奁要先行一步。”
果然不多时甄家的几姐妹就走了进来,“九妹,你那嫁妆可真是让人眼红呀。”甄文怡一进门就哀怨的看着正在梳头的甄婉怡。
甄佩怡摇着寒梅白雪图的团扇,“可不是眼红,我们这么多姐姐加起来也没得这么多的嫁妆了。这祖母可真是偏心了呀。”
甄茹怡轻声道:“祖母也没多出,分家的时候都说清楚了,公中只出定额。其余的都是母亲给九妹的,再说九妹嫁入的可是亲王府,自然不能用我们来相比。”
甄文怡也摇了摇美人团扇,娇笑道:“可不是,若是我们也能嫁入王候之家,莫说祖母,母亲便是砸了家当也会给我们置办齐一百二十抬嫁妆,好叫别人不得小瞧了去。”
甄婉怡叹了一口气,“你们这样一说真叫我良心不安,母亲为了这些妆奁可是将清河城那边好几个铺子都卖了,其实也不是非得要这一百二十抬嫁妆,能过日子不就行了吗。”
甄佩怡嘴角一撇,“就是呢,你以后可是正一品的亲王妃,能享朝庭爵禄,哪像我们得守着嫁妆紧巴巴地过日子。”
甄文怡“咦”了一声,眨着眼睛问道:“大姐,你不是也有诰命吗?”
甄佩怡白了一眼,“我一个小小的七品孺人算什么诰命,朝庭有令只有正一品的王妃公主才有爵禄可领,其余的都只享封号。”
甄文怡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即推了推甄婉怡的肩膀,“那以后九妹可要让门房长长眼,我找你打秋风的时候别把我哄出来哦。”
甄婉怡睨了一眼,“你若是走到那一步了我养你一辈子得了。”
甄文怡眼里闪过一丝感动,随即笑了啐了一口,“这大喜的日子你咒我呀。”
甄慧怡在一旁看着眼热,“那是九妹与你相好才这般说呢,九妹若是对我这样说,我立马收拾行李跟着九妹走了。”
甄佩怡嗤笑一声,“三妹跟着九妹一起去王府是想给王爷当媵妾吗?只不过,”中间停顿了一下,上下扫了甄慧怡一眼,“你这年纪当婆子去差不多了吧。”
“你……”只说得甄慧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因天气炎热穿着单薄的对襟罗纱襦裙,雪白一片的胸脯起起伏伏看着着实吓人。
收到甄婉怡示意的红袖忙道:“小姐,梳好一千次,奴婢去请皇后赐下的姑姑来上给小姐上妆。”
“快去吧。”甄婉怡忙点头,唉,这群姐妹在一起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呢。
等宫女进来的时候,甄家的几个姑奶奶便四下散开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她们今天的任务就是陪着新娘子,热热闹闹地送嫁。
樱桃忙着上绿豆汤,甄文怡摇了摇手里的团扇,“樱桃,家里还有冰没有,再去端些来。”等樱桃应声出去,又看了看灿灿的烈日,“这日头是越来越烈了,九妹你今儿可是有得罪受了。也不知道钦天监怎么就选了这样一个日子,谁家会在这样的日头下迎亲呀。”旁边的甄茹怡忙拉了一把衣袖,用眼示意了正在洗手的宫女。甄文怡一撇嘴,她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呢。
那宫女洗完手,又擦了膏,一边看镜台上的东西一边无意道:“姑奶奶,这个日子是懿贵妃娘娘帮忙选的呢,自荣王侧妃进府一直到如今还没个喜讯传出,贵妃娘娘也是替荣王爷着急,便与孙侧妃选了个最近的吉日。”
场上又没得一个糊涂人,那宫女竟然能道出这样重要的信息来,肯定是受了主子的示意,人又是皇后派来的,说的是懿贵妃和她的表姨女,那荣王府还没进就陷井重重,真是前途堪忧呀。
这话一落地便有了瞬间的安静,随即甄文怡嗤笑一声,“那孙侧妃倒是有心人了,九妹,记得见了人家要好好谢上一谢,什么时候也让那位侧妃尝尝这烈日滋味。不过,这位姑姑,小妇人有一事不懂,这怎么王爷的亲事会轮到贵妃娘娘来敲定吉日呢,这样大的事儿不是该皇后娘娘掌管吗?”
看着那姑姑一顿的动作,甄婉怡给甄文怡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姑姑,今儿天热,不用上粉了,淡淡地上妆就好了。”
☆、第一九五章 出 嫁(二)
上好妆后,四太太领着瑜亲王妃走了进来,瑜亲王妃是祁荣帮着请来的全福人,负责梳头赐福并且要跟到夫家去铺床的人。
好容易梳好了头发,穿上嫁衣披好霞帔,凤冠戴上时甄婉怡人便往前栽去,还好虎妞一直在身前身后照看着,急时扶住了,但还是吓了甄婉怡一跳,“这个凤冠这么重,怎么戴得住呀。”
一听这话,四太太忙啐了两下,双手合十,“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各路神灵莫怪莫怪。”
瑜亲王妃笑道:“这凤冠都是按规定制的,皇后凤冠重三千三百三十克,亲王妃凤冠在三千克之下二千八百克之上,不算太重,多带一会熟悉了就好。”
甄婉怡尴尬地笑了笑,站直了身子,重心下沉,单单凤冠就接近六斤,凤冠之下还有好几支头簪,这样的装扮真有如泰山压顶一般,不一会,便感觉汗水浸透了衣裳。
四太太伸手帮甄婉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对着一旁的冰盆用力的扇手里扇子,“这么热的天等会怎么出门哦。”
瑜亲王妃也拭了拭汗水,抬眼一看,房里角角落落放了十数盆冰,汗水都没干过,这要是出了门在烈日下坐轿走了一圈,只怕是要从水里涝出来了。
“太太,还是想办法多找些冰,一路上不断地换冰说不定会舒服一些,若是这样顶着日头走,只怕要非中暑不可。”
四太太皱着眉头,“我娘家侄子一路上倒是做了些布置,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总比直直在日头下晒要好,九娘多喝些绿豆汤,这样的日头也别想着禁食了,反正一路上会出汗也不怕失仪。太太也备些消暑的汤水等会我提前放进花轿里。”
四太太连连点头,感动地看着瑜亲王妃,深行一礼,“瑜王妃真是多谢您了。”
瑜亲王妃忙一把扶了起来,“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正说着怎么降温好的时候,外实响起了一阵炮鸣,室里瞬间便慌乱嘈杂起来。
“迎亲的来了,迎亲来了。”
“荣王爷来了。”
“新郎来了。”
“快,快,盖头,盖头在哪里,快盖上。”
虎妞的声音,“盖头在这里。”今天虎妞的任务就是管服饰。
甄婉怡的视线便陷入一片红火之中,外头来往的脚步杂音瞬间消失,只留下“砰砰”地心跳如雷声,手脚一片冰凉,这就来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被人扶着出了门,“小娘子拜别父母恩。”
头盖被掀起,入眼便是坐在主位的四老爷和四太太一身宝相花的绛红新衣,四太太双眼含泪,“小姐,吉时到了,该拜别老爷太太了。”甄婉怡看了看右手侧的媒婆,跪在地上的蒲团上,连着磕了三个头,“女儿拜别父亲母亲,父亲母亲多保重身体。”
四太太泪珠子不断地滑落,起身将人拉起,“婉儿,快起来。”
甄婉怡抬起脸,亦是一脸的泪水,“母亲,女儿舍不得您。”小手拉着四太太的袖摆,抓出深深的褶子。
四太太抬手用帕子帮着擦泪,“乖婉儿,快别哭了,今儿是你的大喜之日,王爷以后会照顾好你的。”说完就牵着甄婉怡的手往右边移了移,一身大红的祁荣身形欣长,站在那里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甄婉怡的眼里透着宠溺和欣喜。
“丈母放心,小婿会照顾好婉儿的。”说完便接过甄婉怡的小手握在了手心,两手相交,一手汗,粘兮兮热乎乎,手中的柔夷便如同那沁水的温玉,松了怕滑走,紧了又怕伤了佳人,让祈荣纠结着不断的手松手紧。
四太太将头盖重新放下,甄婉怡也不知是何缘故,那眼泪止不住地往下坠,一想到要离开疼爱她的家人,去到陌生的地方,便是怎么也挪不开脚。
祁荣感觉到手心的的颤动,用力的捏了捏,转过身,凑到甄婉儿身边,“婉儿,别怕,一切都有我呢。”
甄婉怡听着熟悉的声音,心里慢慢安静下来,随着左手的力量慢慢地往前走,一步一步慢慢离开了甄府。
“新娘上轿啰。”
弯身进了花轿,首先感觉的便是一阵清凉笼罩,浑身毛孔一阵紧缩,“中途有冰可换,若是轿内的冰消了,踢一踢轿子,知道了吗?”
甄婉怡点了点头,坐了进去。
“吉时到,起轿。”
唢呐声响起,甄婉怡只感觉身子一阵摇晃,花轿起来了。悄悄揭开盖头,轿内宽敝左右两侧放着大大的冰盆,都已经消融了一半,整个轿内自成一个空间,凉爽不已。座垫上放了一个食盒一把团扇,甄婉怡抿着嘴笑了笑,伸手拿过团扇,摇了摇,若是一路都如此,倒也说不上受罪了。
天气炎热不过走出两里轿内的冰已经只有浮在盆中的一小块了,该换冰了。甄婉怡踢了踢轿子,也知道是外面的唢呐声过大呢,还是踢的力气过小,轿子并没有停下,还是晃晃悠悠地前进着。
冰一点一点的消失,最终成了一盆凉水,轿子还是没有停下,甄婉怡手里的扇子摇个不停,偷偷从帘子往外看,却见媒婆站得远远的手里还举着一把伞,慢慢地摇着手里的团扇,红色的五蝠坠子甩得飞快。
轿子里温度越来越高,甄婉怡打开食盒倒了半碗绿豆汤润了润唇,便不敢多喝。又踢了两下,身上一层的汗,这怎么回事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甄婉怡觉得自己被蒸熟的时候,轿子总算停了下来,甄婉怡忙放下盖头,两盆水被端了出去,新的冰盆被放了进来,甄婉怡长松一口气,总算是换了。
揭开盖头,不断地扇风,长长地吐气,可甄婉怡还是能感觉前胸后背湿了个透彻,两鬓的汗水沿着耳根没入衣襟,又是半碗绿豆汤下肚,抿了抿嘴,这漫长的迎亲之路还要走多长呢?
再换入的第三个冰盆都化成一盆水的时候,花轿终于落地。
“新娘到,新郎踢轿门,日后无烦闷。”
甄婉怡端正地坐着,直见到红色的绸缎递到手中才抓住,在媒婆的相扶下下了马车,踩着红色的毛织毯,耳边传来“新娘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存;夫唱妇随同心腹,同辈相惜老辈尊。”
兜兜转转不知道行了多久,汗水湿了睫毛蒙了眼,甄婉怡晃了晃,张着嘴吐气,真的太热了,这三层的绸缎加上金线绣成的霞帔,将她裹得密不透风,衣裳也越来越重,压得她快走不动了。正喘着粗气,胳膊被人扶住,“马上到了。”
甄婉怡长吐一口气,轻声嗯了一声。等到跨上台阶,步入大厅,阴凉的湿气惊得甄婉怡一个哆嗦,好冷。
☆、第一九六章 洞 房(一)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跟着媒婆的指示,转来转去,总算听到“送入洞房”这一句话了。
也不知转到哪里,四周的人似乎不多,比起甄府的热闹喧嚣这荣王府安静得像是平常度日一般。
“新娘跨马鞍,从此平平安安。”
甄婉怡松了一口气,总算折腾完了,后脚落地时踢掉马鞍上的苹果,推门声响声,一阵冷气扑面而来,甄婉怡不由得一个缩肩,这里面是冷库不成。
正要抬脚进去,胳膊被拉住,祁荣低沉的声音响起,“进去把门窗都打开了,把冰盆搬出来。”
一阵或轻或重的脚步声响起,带动着的冷热气流交替。
“婉儿,走。”
跨步右拐,再跨步,坐到大红绸缎床上。
“新郎揭盖头,称心又如意”。
一只玉如意伸过来,盖头揭起,甄婉怡莫名地浑身燥热,不知道自己的脸成什么样了,会不会像个调色盘一样。
“新郎新娘合卺酒,相亲相爱长长久久。”
祁荣一撩衣袍坐在甄婉怡旁边,端着两只小小的酒盅,一只递给了甄婉怡,一只自己举着,两手相交,手腕扣手腕,一抑头,一张嘴,酒杯空,红霞飞上了鬓稍。
“礼成。”
“恭贺王爷王妃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祁荣嘴角弧度更大了一些,“赏。”
一旁的婢女上前每人一个红封。
甄婉怡也抿着嘴笑了笑,“红袖,赏。”
红袖笑眯眯地上前,一人一个红封,“辛苦妈妈和各位姐姐了。”
待众人退去,甄婉怡长松一口气,举起袖子往脸上拭去。
祁荣走近,一抬手,吓得甄婉怡忙往后仰。
低笑声传来,“躲什么,帮你去掉头冠呢,不重吗?”
甄婉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略低了低头,“好重。”
等头冠去掉,整个人都轻了一大截。“嗯,我想先梳洗一下,行不行?”
“来人。”
门被推开,甄婉怡眼睛一亮,“慕嬷嬷。”
慕嬷嬷笑眯眯道:“奴婢见过王爷,见过王妃,热汤已经备好,奴婢带王妃先下去梳洗吧。”
甄婉怡忙点头,看向祁荣,“王爷呢?”
“你先去梳洗,我去外头敬酒。”
甄婉怡两眼微眯,右脸酒窝深深,“那王爷小心些,不要喝醉了。”
祁荣点点头,往外走的时候俯下身凑到甄婉怡耳旁,“娘子放心,为夫知道轻重。”
甄婉怡只感觉耳垂被热气喷过,浑身升起一股燥热,糟了,是不是中暑了?
跟着慕嬷嬷绕过屏风后的暗门,里间便是一间净室,浴桶里浮着一层玫瑰花,好奢侈呀。舒舒服服的泡了澡,甄婉怡只觉得浑身一轻,映月拿了棉布等在外头,看到甄婉怡出来便来忙上前帮着绞干头发。“小姐,樱桃她们都安排好了,今天她们几个累了,就让奴婢来侍候小姐吧。”昨天送床过府的时候映月和慕嬷嬷一起提前过来的。
慕嬷嬷端着案盘过来,递上一碗燕窝,“映月,该改口叫王妃了。王妃,快吃些东西吧。”
累了一天,甄婉怡只觉疲惫,胸口闷得难受接过碗喝了两口便放下。
“小姐可是没有味口,那不如吃些瓜果吧,井里吊了一天了,奴婢去切了来。”
“嬷嬷,可有冰的绿豆汤。”
慕嬷嬷一边往外走一边回道:“都有,都有呢。”
很快的一盘子切成薄片的西瓜端上来,甄婉怡吃了小半碟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又喝了碗绿豆汤,长吐一口气,“今天这天真是热死人了。”
慕嬷嬷帮忙打着扇子,“还好,终于进府了,奴婢在府里可真担心王妃您会被晒晕过去。”
映月笑道:“幸好王爷没按指定的线路走,省了近半个时辰呢。”
甄婉怡诧异道:“那是怎么走的?”
“本来的线路是要走东大道到昌盛街再到御林大道的,王爷出了门就走黛昌胡同直接绕到昌盛街,省了一半的路呢。若不是如此,只怕今天的迎亲队伍都难得走回来,一路可是换了三批人呢,个个都像水里捞出来似的,难怪少有人会在七月成亲的,可不是要磨掉一层皮嘛。”映月一边说一边帮着梳顺半干的头发。
甄婉怡从皇后送来的宫女口中知道这吉日是人故意选出来的时候,心里便闷闷的不舒服,不想多谈,转移话题道:“映月你都安置好了吗,孩子谁在带着。”
“卫公公帮着在后巷里安排了一个院子,李强已经搬进去了,我跟他找过招呼,今晚他会事带好孩子的。”
“要我说你还是多休息一段时间,等孩子大了些再回来当差,反天如今我身边人也多。”
映月打趣道:“就是因为王妃身边的人多奴婢才要赶紧回来呀,否则以后哪里还有奴婢站的地儿呀。”
甄婉怡抿着嘴笑道:“就你皮,你要回来也行,不过得把家里安排好了,若是引起家庭矛盾让李强闹到我这里来,我可不依。”
映月微微一屈膝,“王妃您就放心吧,平哥儿听话,奴婢当家的一个人带得过来。”
以前在清河甄府李强是在前院当差的,如今来了王府,一时半会也没个差事,那换映月出来做事自然是最恰当合理的安排,甄婉怡想了会,便点头答应了,“那你以后跟着慕嬷嬷管我房里的事,第一步先把樱桃几个的安排好差事,然后就是要把我的妆奁收拾出来。”
“奴婢知道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请安声,“奴婢见过王爷。”
甄婉怡一弹而起,“啊,王爷回来了?”
慕嬷嬷笑了笑,“时辰不早了,奴婢先告退了。”
和映月一起行礼便往外走去,甄婉怡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越走越远,一阵酒香越来越浓。
祁荣勾起嘴角带着笑,与平日的温和冷清不相同,沾染了一抹邪魅眼角都带着风情。看着越来越近的红衣人影,甄婉怡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吞了吞口水,“王爷,您回来了。”
祁荣一直将甄婉怡逼到榻边不能再后退后,才伸出指尖勾起一抹发丝,“婉儿,你很紧张。”
☆、第一九七章 洞 房(二)
甄婉怡沐浴后映月只帮着挽了一个松松垮垮的半髻,簪了一朵粉色的珠花,几缕俏皮的发丝坠在脸颊,祁荣帮着勾到耳后,“我先去梳洗一番,娘子稍后。”
火热的气息喷在甄婉怡耳后,引起一阵哆嗦。
留下轻笑声,甄婉怡看到祁荣转到屏风后不见人影后,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天啊,刚才差点憋死她了,这祁荣喝了酒后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太可怕了,呃,也不能说是害怕,只能说是这样的转变太大让人真不习惯。
耳边传来流水哗哗声,甄婉怡忙端起茶碗连着喝了好几口水,这人不会是没有关净房的门吧?
“吱呀”一声门响,甄婉怡又是一跳,屏风后转过一个红色单衣的身影,忙垂了眼帘,握着手里的茶碗不敢动弹。
等到阴影盖下,茶碗被抽了出来,刚感觉手腕被抓住,人就已经被带入一个滚烫的怀抱,耳边熟悉的触感传来,仿若触电一般。
“夜色已晚,娘子我们该休息了。”
甄婉怡忙用另一只手抵住往下倾的身子,紧张地舔了舔唇,“王爷,您,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祁荣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甄婉怡,一片粉嫩的肌肤泛着动人的光泽,阵阵幽香扑鼻挑动着他硼到极限的神经,特别是那欲说还羞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直地让人想把这娇人儿揉到骨子里去。
“本王不想吃东西,本王现在只想吃你,婉儿,本王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许久了。”
说完,甄婉怡便被拦腰抱了起来,吓得她一声惊呼,随即急道:“王爷,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祁荣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本王抱你来得快些。”
背后一沾到实处,身子就被烙到了床上,甄婉怡颇有些认命的等待,反正这一步是迟早的事。
下巴被抬起撞进一双乌黑深遂的眼里,这是一张甄婉怡熟悉的脸,脸上出现的却是她陌生的神情,这样带着宠溺邪魅的神情是甄婉怡从没见过的祁荣,看着便不由得的红了脸,羞意从头染到了脚。
祁荣看着身下的人儿从沉默等待到羞意难忍再到情动迷离,最后忍耐不住地闭上了眼睛,轻笑出声,轻轻印上他思念了许久许久的香唇,轻咬慢啃,一如记忆中那样柔软香甜,让人沉醉。
甄婉怡只觉得祁荣是个火炉,移到哪她就热到哪,还带着丝丝电意,引起一阵阵的苏麻,一阵阵地轻颤,让她的小心肝儿砰砰有如钟鸣。这一晚她就像是风雨里的小帆船,起起落落,时而和风细雨,时而狂风骤雨,浪起时,便一阵高过一阵,声音哑了,身子泛了,头发乱了,却始终触不到岸,思绪一片混沌,一直到最后无力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极疲的叹息一声,终于可以休息了。
清早,帐幔一层层被撩起,直至里间,才停下来,“王妃该起身了。”
甄婉怡皱了皱鼻头,晃了晃脑袋,往被窝里缩去,却撞上了一个硬邦邦的胸膛,摇了摇头又顶了顶,不是枕头,又用手摸了摸,直到一阵笑声传来,“婉儿,大清早的就想诱惑为夫吗?”
甄婉怡顾不上赖床,猛地睁开眼,迎面撞进一双带笑的眼睛里,吓得忙往后一仰,“你怎么在……”不等话说完便捂上嘴,想起了昨夜被翻红浪的旖旎风光,羞意染红了整个人,不敢再看,忙缩进了被窝。
祁荣猿臂一伸,将娇人儿揽进怀中,柔软的碰触引得他一声呻呤,昨夜的美好真让他舍不得放手,极想再一探那桃花幽径,看着这具柔软得不可思议,娇嫩得有同水做成一般的身子在他身下绽放,那种独特而炫灿的美。
回忆被打断,“王妃,该起床了。”祁荣嘴角勾起笑意,抬高有如缩头乌龟般的甄婉怡,在她唇上印上一记深吻,才笑出声,掀起被子走了出来。
帐外响起莲香的一阵惊呼,不等莲香行礼,祁荣摇了摇手走到后头的净房,“侍候王妃梳洗。”
等帐子被撩起时,一股暖昧的味道弥漫开来,莲香脸上的红晕一直延伸到耳根后,低垂着眼帘,“王妃,该起来了。”
甄婉怡坐起身,还没从祁荣刚才的举动中回过神来,她以为祁荣一大早就会离开的,怎么会一直到现在。松垮的里衣里清晰可见的是一个个红紫的印记,莲香眼神流转,定定地看着肩膀处的几个印记,直到甄婉怡的手伸了过来才回过神来。
身后慕嬷嬷的声音传来,“小姐,已经巳时正了,辰时宫里会来宣旨,然后娘娘来得去宫里谢恩,等回来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甄婉怡拢了拢衣裳,对着慕嬷嬷道:“嬷嬷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里有莲香红袖就行了。”
慕嬷嬷边往床榻走去,边道:“这些事儿她们几个年青的不懂,还是得我来才行。”
就完就撩起帐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拆了被单,好不容易从床角找到一方白帕,看了看,满意地笑了,仔细叠好,连同被单一起抱了出去。
甄婉怡直接缩在一旁看都不敢看慕嬷嬷,红晕久久不散,昨晚祁荣急急地将她压倒,她也不知道那方白帕起到作用没有。还有那些弄脏的被单,天呀,也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
莲香愣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么,脸上也是一片红晕,默默不出声,一时之间,室内竟安静无比。
祁荣穿戴好进来时,愣了一下,看着还没梳洗的甄婉怡,对站在一旁没动作的莲香皱了皱眉头,“怎么还没梳洗,是不舒服吗?”
莲香忙转过身,蹲下身,“见过王爷。”露出一段雪白的颈脖。
甄婉怡站起身,垂着眼帘,“我现在就去洗。”
祁荣拉了一把,俯在甄婉怡耳旁轻声道:“身子还好吗?”
甄婉怡耳根子火红,低垂的眼帘四下转动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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