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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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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毓白却只道:“图谋大概是图谋的,却应该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说话间齐昭若已经进来了,今天却不是拖了一头死鹿,而是一个五花大绑的人。
  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矮胖臃肿,看起来像个富贵员外,此时已吓得瑟瑟发抖。
  “你做事愈发没章法了,你绑了人这样提进我府里来,叫人家看了如何说我?”
  周毓白站在台阶上,话虽这么说,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太过指责的意味。
  齐昭若把手里的人往地上一扔,眉目沉然,开门见山地说:“这人是东水门外一间客店的东家,七哥要查那波斯商人,莫被人给欺了,那人没说实话,你该听听这老儿的。”
  周毓白朝张九承望了一眼,张九承分明从这眼神里看出了一种意思,有时候还真是齐昭若这般果决狠辣的方式更能见成效。
  单昀仔细盘问了那被齐昭若吓掉了三魂的客店店主。
  原来那波斯商人并非是欺瞒没说实话,而是没说全。
  原来那人从江南入东京时,在东水门外的客店暂居了一阵,他的妻子是路上赎的一个娼妓,今年才十几岁年纪,只是两人在客店未住多久,那波斯商人就先打算常住进蕃坊再做生意,可谁知,他那个刚刚生了孩子不久的妻子却寻了机会带着孩子逃了,他身上钱财早已空了,也无处可追,只能自己先进城,投奔城内的友人。
  “他那浑家原就是个贼,他因觉得损了面子,便不好意思交代。”
  单昀说道。
  周毓白已经请了齐昭若入内喝茶,自己听单昀回话。
  他点点头,让人把这客店店主放回去。


第97章 互相的试探
  原来是那商人的妻子大有问题,她是个惯偷,怕是确实在江南落险时顺走了人家贼窟里的宝贝。
  “郎君不命人去追?”
  单昀不解。
  “不追。”周毓白道,再不做什么解释。
  他转身进屋,却见齐昭若正盯着张九承,盯得一向洒脱的老儿也很是局促。
  “齐大郎,你一直盯着老朽做什么?”
  他又不是个漂亮的大姑娘。
  齐昭若一条腿翘在膝盖上,脸上依然是冷冰冰的表情。
  张九承……
  在他父亲周毓白双腿被废之时,被凌迟处死在城门口,曝尸三日。
  此后的几十年,周毓白再没有提起过这个人。
  “没什么。”
  张九承转而望向周毓白,这个齐昭若,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七哥不打算去把人抓回来?”
  齐昭若看周毓白在自己对面坐下。
  周毓白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云淡风轻地道:“留下来吃午饭吧,昨天你拿来的鹿肉还有剩。”
  齐昭若皱眉,周毓白到底是什么打算?
  上元节里他遇刺一事,有人纵火烧蕃坊一事,就这么全部揭过去了吗?
  他不是个这样怕事的人。
  可是现在的周毓白,不会把心里的打算全部告诉他。
  齐昭若挑了挑唇,“也好,不若请六哥也一道来吃。”
  周毓白点头,“不错,我们兄弟也有些日子没一道吃饭了。”
  张九承在旁咳了一声,“郎君们有话说,老朽先退下了。”
  他用手敲了敲膝盖,一副十分疲累的样子。
  老狐狸。
  周毓白不由好笑。
  齐昭若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也不是外人,张先生也一道喝杯酒吧。”
  这算是什么阵容呢?
  齐昭若的举动着实诡异,饶是张先生如此聪明通透一个人也实在分析不出来他的动机。于是凑着空他还是向周毓白提个建议,应当再请邠国长公主为儿子求求神拜拜佛才是。
  周毓白却纵了他去。
  齐昭若想试探周毓琛,就由得他去吧。
  皇室五兄弟,若说对哪个不设防,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周毓白与周毓琛年纪相仿,从小就是一同长大,同吃同住,他们二人对彼此的观感也都差不多,既惺惺相惜,却又很明白,早晚需要分出个胜负君臣来。
  这兄弟之情,也不过似镜花水月,如今看着美,他日却是一捅就破。
  如今齐昭若的介入,也好改变下二人之间的关系。
  齐昭若心内的想法自己也不甚清楚,他如今知道的事太少,邠国长公主在他受伤后也越发看得紧,甚至他离开府之日都遥遥无期,他要想谋些事,必得从别人身上入手。
  周毓琛这个人,他并不太了解,因为,他死得太早。
  他一直就觉得,这人是不该死的那么早的。
  他一死,两位年轻皇子之间的平衡瞬时就被打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周毓白身上,齐昭若就算没有身处在那样的环境之中,也能想象那种氛围,这对于没有万全准备的周毓白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他怎么会那么早死呢?
  他决计不应该那么早死的。
  齐昭若一直觉得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谜团之中,这个局中的每一个人,他都要细细地去了解。
  怪道张九承看不破他,他自己,都看不破自己。
  寿春郡王府里,一顿午饭宾主尽欢,周毓琛又是一向温和的好脾气,见到了齐昭若,便向他说了当日正月十六晚上之事。
  “……遇到了傅二娘子,她被焦太尉家的焦天弘寻衅,由头似乎是你,他上元节被人打了,是你?哎,你啊,何时才能长大?”
  周毓琛眼里是满满的无奈。
  若是从前的齐昭若必然插科打诨忽悠过去了,可今次他却沉着眉头思索。
  周毓白坐在不远处喝茶,听见傅二娘子的名字,也微微扬了扬眉梢。
  齐昭若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焦天弘算不得什么东西,可是他对自己如此不依不饶,胆子这么肥,或许前头那位原主做下的事,并不是件他以为的小事。
  难道他真要去问问傅二娘子……
  若她真是“自己”的相好。
  那边周毓琛的视线在眉头紧蹙的齐昭若和举止自若的周毓白之间来回睃了一圈,目光含了几分揶揄,“你们和那位傅二娘子,倒是有缘,上回在万寿观……”
  万寿观的事齐昭若是不记得的了,他侧眼去看周毓白。
  周毓白迎向哥哥的目光,也不愿多做解释了,“遇到了一次,就算有缘?你也遇到了。”
  周毓琛笑叹:“我可没你们有福气。”
  周毓白的心里明白,周毓琛从来不会关心什么小娘子,他这般说,恐怕就如张九承刚才和自己说的那番话一样,他们两个都快要定亲了,傅念君的父亲傅琨,是十分值得争取的势力。
  倒不是周毓琛也打算打傅琨的主意,他是想要摸摸周毓白的底,毕竟他上回帮傅念君一事,着实来得蹊跷。
  傅二娘子的名声在外,总也不至于是他瞧上了她。
  “六哥的福气恐怕还要大。”齐昭若道:“到了三四月间,殿试已毕,按照惯例,官家和娘娘必要为一批宗室子女和权贵大臣子女赐婚,届时六哥的新娘子大概也有眉目了。”
  周毓琛倒是第一次真切感受到齐昭若堕马以来敏锐的思维,从前的他,总是连他和周毓白话里的弯弯绕绕都听不出来,几时又能这样接上话。
  他答地很圆滑:“再看吧,总是爹爹和娘娘在做主。”
  齐昭若撇了撇嘴角:“宫里张淑妃恐怕主意还大着……”
  “阿若。”周毓白打断他,“何故说这些妇人关心之事?前头我听潜火铺的张副指挥使说,你的弓箭练地出众,既如此,今天六哥七哥也陪你比划比划。”
  齐昭若也知道适合而止,周毓白既然打断了他试探周毓琛的话,他也就此作罢,起身扭了扭头,转了转手腕,“那就试试吧。”
  “这小子……”周毓琛瞧他气势凛然的模样,叹息一声。
  周毓白起身道:“输了也不丢脸。”
  毕竟齐昭若拉开的那弓还放在望火楼上,张副指挥使如今天天看着都要惊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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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皇城司拦路
  三个人比试了一番,自然是周毓琛最后落了下乘。
  张淑妃生他的时候年纪已不小了,自然娘胎里就带出些体弱来,比不得齐昭若和周毓白。
  “这小子去西京养了阵子病,竟养得这般结实。”
  周毓琛摇头和周毓白叹道。
  其实原本齐昭若底子就不差,只是一来为人无常性无毅力,二来叫酒色掏虚了身子,学不成什么武艺。
  “罢了,我要回府去了,闹不过他。”
  周毓琛告辞,齐昭若也跟着他一道出府,在门口分别。
  周毓琛望着齐昭若的身影,只微微勾了勾唇,打发左右:“去查查看,齐郎君今日捉了个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手下道:“听闻齐郎君近日在替七郎查上元蕃坊纵火一案,倘与这里头有关系。”
  “七哥儿素来谨慎,这次由得齐昭若插手未免奇怪,这件事我们也要上点心,怕是有些别的内情。”
  手下人一一应了。
  齐昭若今日没骑马,出了王府,却没走多远,就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
  他自重生这些日来,找他攀关系寻仇的也不在少数,那焦天弘就是个例子,可何时竟会惹上这些人?
  这些人都穿皂靴戴黑帽,窄袖金革,身配武器,高大威武。
  这些人乃是皇城司的卫兵。
  “齐郎君。”
  为首一人向齐昭若拱了拱手,“请齐郎君移步,卑职有几句话想问问郎君。”
  这人面目凶狠,气势肃杀,满身行伍之气,若论身板,将将是齐昭若两个般壮实,给人一种直逼面门的压力。
  若换了旁的纨绔子弟,只怕此时已吓得尿了裤子。
  齐昭若负手而立,将这些人打量了一圈,却道:“区区皇城司,也敢拦我的去路?”
  那人微微吃惊。
  齐昭若看了看他的袍服,“在皇城司混,至今仍是个兵额,却还混不上个官额,你这等下九流的人,也敢来拿我?谁给你的胆子,就是你们爷爷勾当皇城司公事许得一来了,我也不必跟他走。”
  “你!”
  有一人已把手按在了佩刀上,齐昭若面前的那位上一指挥亲从官却按住了他的手。
  皇城司不属三衙管理,而是直属于皇帝的近臣,首脑大都是宦官,如今的头头,就是齐昭若嘴里内侍省副都知兼勾当皇城司公事,许得一。
  皇城司从前权柄甚重,做刺探情报之事,虽声名难听,可得罪不起,若犯了口舌忌讳,尚且能招来大祸,由上一指挥亲从官刘禹亲自来带人,此人就该知道自己犯了不小的事。
  可齐昭若的神态,竟毫无一丝惧意,刘禹抓过很多人,倒是很少见到他这样的。
  “齐郎君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由我们出面来带您,已是给您留了面子。”
  刘禹气势不减,冷冷地说道。
  “面子?”齐昭若嗤笑,“我需要你们这帮东西给我面子?我乃宗室,即便犯了事,也有大宗正司来审,轮得到你们来提?且不用和我兜圈子,许得一与张淑妃走得近谁人不知,你们皇城司还当是太祖朝万千察子遍天下的光景了?少拿话来激我!”
  大宗正司乃专门受理宗室的案子,论情论理,他也没道理直接被皇城司的人拦了去路。
  刘禹越发吃惊,这少年,竟如此有胆识,还当他如传闻的一般没本事。
  他身后一从属忍不住道:“进了开封府司录司对郎君声名必然有损,郎君未有官身,免了御史参奏之苦,若直接投了牢狱,转了大理寺和审刑院去判,才是折了您和长公主的面子。”
  意思就是他犯的事不小,进了开封府和大理寺,就只能案律例判了。
  “我等奉陛下口谕,郎君切莫为难我们。”刘禹蹙眉,脚步渐动,齐昭若看出他似是要动手。
  齐昭若知道原主确实犯了事,可他还是不吃他们这套。
  这帮人只知奉命行事,却不知是奉谁的命,他若被带走了,必然落到了张淑妃的手里,邠国长公主素来厌恶张淑妃,与其交恶,如今这机会,张淑妃也决计不会放过自己。
  “口谕?”齐昭若笑道:“陛下乃是明君,这等不合情理的事他老人家岂会吩咐?台谏官虽管不得我,他们却管得官家。”
  官家素来怕御史言官怕的厉害,怎么可能明知他涉案,还下令越级让皇城司来带他走,此间分明有鬼!
  本朝御史台可不仅仅是监察百官,同时还监察皇帝。
  而皇城司,只是皇帝手下一个特务机构罢了,且很大可能已被张氏窃权。别说官家不敢滥用职权,若不是碍于祖宗法纪,它早已被百官们上疏废了。
  太祖朝时,太祖皇帝依赖皇城司察子刺探军务,让他们一时风光,可如今是太平之世,皇城司也不过空有名头吓吓人罢了。
  他还是周绍敏的时候,在殿前司和侍卫亲军握有极重的权力,皇城司这帮宦官和兵头,自己还不是让他们生就生,让他们死就死。
  真当他是好揉捏不禁吓的吗?
  如今的齐昭若可是今非昔比了。
  “郎君是要抗旨了?”刘禹的眼神越发冷冽。
  齐昭若冷笑:“拿着鸡毛当令箭。”
  刘禹眉目一敛,就要拔刀,这等小儿,如此蔑视侮辱他与一干弟兄,不教训教训他岂不是叫他反了天。
  他右手去抽刀,可仅仅是一眨眼,他就觉得右手手腕一麻,眼前那人竟已经侧身闪到自己身边,反手就抽出了他左侧腰际的大刀,迅如疾风,刀风一转,那刀就被齐昭若反手横握着刀柄抵在了他的颈子上。
  刘禹来不及多想,身体一转,就要抬脚,却不料早被识破,左脚膝弯狠狠挨了一脚,差点一软跪了下去,幸好他基本功扎实,还算稳住了,否则可真是丢了大脸了。
  是他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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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他捅下篓子了(月票75加更)
  “大哥!”
  刘禹手下两三个兄弟立刻拔刀相向,适才那个冲齐昭若很是不忿的年轻人扬刀就挥了过来。
  齐昭若料定他顾及刘禹必不会对准自己,只微微一侧身,左手就握住他的手腕一折,那刀就立刻被夺到了自己手中。
  齐昭若勾唇笑了笑,将两尺来长的钢刀在空中虚划了一个半圈,立刻刀尖就对着其原主了。
  他两只手分握两把刀,一反手一正手,举重自若,左臂与刀背成一直线,刀身连晃动一下都没有,好似那沉甸甸的钢刀在他手里像羽毛一样轻,根本不花费半点力气。
  皇城司几人都呆住了。
  他这身上,竟是如此深藏不露。
  齐昭若眯了眯眼,对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年轻人笑了笑,见好就收,两把刀同时一转向,背到了自己身后。
  刘禹也朝齐昭若看过来,不由道:“我素来尊重勇武之士,齐郎君如此本事,我自奈何不得你,可是圣命难违,我们弟兄如此人数,还是劝您不要再做挣扎的好。”
  齐昭若笑了笑,脸色倒是换了一副,将两把刀倒转了刀柄还给二人。
  “多有得罪。”
  刘禹愣了愣,他这是?
  齐昭若朗声道:“你只说要问我几句话,我也已经同你说了几句,我犯了事,按部就班,也应当入开封府衙听候发落,你们虽是官家的近臣,可是法纪严明自不能破,我如今去开封府领罪,你们断没有阻止的道理,也不算抗了圣命。”
  “这……”
  刘禹细细想了一遭,倒是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皇城司不设牢狱,左右是不能够提审案犯的,他们只负责抓人,但是这世上也有变通的道理,他们上头,压着的是国朝铁律法纪。
  “你们‘押送’我去开封府,也不算办砸了差事。”
  齐昭若这么一说,刘禹等人也同意了。
  虽说这是他们第一回 出动却没拿住人的,可就像齐昭若自己说的一样,他是宗室皇亲,说邠国长公主的独子,不是一般的平头百姓,若伤了碰了他罪过就大了。
  刘禹拱手道:“既然如此,齐郎君,请吧。”
  齐昭若一甩袍子,大步走了。
  他这边的事情闹得不小,早就传到了不远处的王府里。
  张九承午歇刚醒,老头不修边幅地就往周毓白院子里跑,此时周毓白正站在廊下看一只画眉鸟,这是前不久从宫里带出来的。
  那鸟在他眼前蹦蹦跳跳的,蹦地他好生眼花。
  可瞧在旁边侍候的丫鬟眼里,只觉得这画面却能美能直接入画了。
  “郎君,齐郎君在出门不久之后,就遇到了皇城司的人……”
  周毓白转过头,眼神很平静。
  “现下呢?”
  张九承道:“纠缠了一会儿,还略动了手,此刻走了,老朽叫人盯着了。”
  周毓白吩咐:“去给驸马府传信。”
  “快马早就备了,就等郎君的吩咐。”
  周毓白明白张九承特地来告诉他的意思。
  “皇城司,张淑妃的人……他是有把柄给抓住了。”
  “张淑妃如今这般,倒是不怕直接得罪了邠国长公主。”张九承叹道,从前两人关系不好,却也不至于吵到明面上来,何况是拿对方儿子做耗。
  毕竟齐昭若和六皇子周毓琛表兄弟关系还不错。
  女人嘛,彼此看不顺眼对方的原因总是多一些。
  “若是直接要难为邠国长公主,她倒不用特地动用皇城司了,毕竟她一个后宫妃子,擅自用爹爹的权力,叫言官逮住了,又是好一顿说……”
  “这倒是。”张九承也觉得张淑妃此举奇怪,“不是要难为长公主,难不成还是帮她不成。”
  张九承叹着摇头。
  周毓白却出乎他意料道:“说不定真是如此。”
  张九承微微张开了口,“齐郎君这可是犯了什么事啊?”
  “让单昀好好去查查,他嘛……从前,也就那几件事了,不是为了女人,就是为了钱财,总是些纨绔习性,怕是这回捅了大篓子了。”
  “张淑妃如今是确然心起了。”张九承说道:“自官家去岁派了差事给您和六郎,就该是个开始了……”
  周毓琛母子得到了信号,渐渐有所动作起来。
  周毓白这里,本该也筹措起来了。
  可却是因为这件江南水贼的案子,张九承知道他又突然决心回归平静,按住了所有的心思。
  这可真是……
  是太谨慎呢,还是太风声鹤唳……
  周毓白只温和地笑了笑,假装听不懂这老儿酸溜溜的暗示,侧脸去逗那只因得不到他关注一时有些气闷的画眉鸟,那鸟见他的目光又转向了自己,兴奋婉转地叫了起来。
  张九承气苦,他还不如只鸟吗?
  逗着逗着,周毓白脑子里突然窜过上午周毓琛在这里说的几句话。
  焦太尉家的儿子要找齐昭若的麻烦,一直找到了傅念君头上,还是被周毓琛无意给解了围。
  焦天弘虽是个浑不吝,他老爹却很懂得攀附张氏,难道这点子眼力没教给他吗?又得罪齐家又得罪傅家的,恐怕是他和齐昭若是生了什么大事,急不可耐要找转圜的法子?
  是啊,齐昭若失忆了,傅二娘子是他的“相好”,焦天弘病气乱投医,已经到了那个地步。
  可见这件事和焦天弘有莫大关系。
  如今脑中转了个弯儿,周毓白就明白过来了,又唤住张九承,“先生,劳烦你要去查查焦太尉家的事了。”
  “和焦家有什么关系?”
  “焦家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唤作焦天弘,从前就与齐昭若打马游街,嬉笑玩乐在一处,这回齐昭若的篓子,必然是和他一起捅下的。”
  张九承“哦”了一声,“原是为了这个。”
  “劳烦先生了,我这里自有谢礼。”
  张九承笑得开心,揣测周毓白莫不是又备了好酒给他……
  老头儿一走,周毓白就唤来了侍女,那笑意看得她一阵心跳。
  郎君可真是个俊秀无双的人,还如此温柔,就是对只架子上的畜生都百般体贴,真叫人恨不得也作个画眉鸟儿了……
  “嗯,这鸟,送去张先生院子里吧,真吵。”
  周毓白撂下这话竟转身就走了,侍女张了张嘴,望着那鸟儿,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100章 陆氏兄妹(为丝纱罗和氏璧加更)
  入了二月,渐渐天气也转暖起来,一旦出正月,一切事务都上了轨道。
  傅念君随时注意着傅渊的动静,魏氏那里倒是很安分,也没听说什么风声。
  陆氏记着和傅念君的话,便与她说月底时,大概晋国公赵家的夫人要办一场文会,届时连氏会出席,傅念君有心,倒是可以去会会。
  傅念君奇道:“二婶不是不爱出门吗?”
  陆氏回道:“我几时要去了?这样的事,你那位母亲可比我消息灵通。”
  话中之意,让姚氏带她出门就是。
  也是,姚氏如今大概是愁煞了,傅梨华退亲后要另结亲事,还压着傅琨给她下的命令张罗崔九郎和傅允华的婚事,她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谁说女人不能办文会,赵家夫人才名在外,是少有的一代才女。而赵大人乃兵部尚书,刚刚封了晋国公,显贵一时,他是两浙路苏州府长洲县人,祖父曾做过吴越国国主的幕僚,有这层关系在,赵家与连家和卢家交好也很顺理成章。
  傅念君瞧着陆氏似笑非笑的神情,也道:“二婶倒是把我送去母亲面前惹她嫌了。”
  姚氏必然是知道都不想叫她知道这个消息的,何况这种全是女人的场面,从前的傅饶华也不甚感兴趣。
  “你是傅氏嫡长女,迈不过去的理,何况人家的文会又不是挑媳妇的,你如何不能去?”
  傅念君点头称是。
  没两天,倒是回西京奔丧的陆婉容和陆成遥兄妹先回到了傅家。
  陆婉容看起来清瘦了不少,神色倒是还好。
  “外祖母过世,我们是要服小功的,如此上傅家的门不妥,是我……”
  陆成遥对陆氏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不好意思。
  陆氏点头,“殿试在即,你心里着急想必你父母亲也能体谅。”
  “却是难为妹妹了……”
  陆婉容倒是还好,在隔间里拉着傅念君的手说话。
  “念君,是我要谢谢你,还能见了太婆最后一面,我糊涂极了,只当她一直说身上好,却不曾细细问过郎中……”陆婉容说着说着又淌下泪来。
  傅念君替她擦眼泪,心里也有点憋闷,母亲年幼时是这样软的性子,她以后的路可……
  陆婉容稍稍止住了,又长叹:“我也无憾了,太婆见着了我,是笑着走的,这都是你的功劳,念君,谢谢你。”
  “你我之间不需要言谢了,你是不是身上不好,清瘦了好多。”她担心陆婉容自己熬不住。
  陆婉容叹气,“也是我不懂事,在家时愁思难谴,想着与你说说体己话大概就能宽慰些,就又跟哥哥进京来登傅家的门讨人嫌来了。”
  她的脸侧向窗外,神色有些怅然。
  傅念君一向直觉敏锐,知道她的话未说尽。
  “你是二婶的侄女,就是一家人,我爹爹也不会赶你们走。”傅念君倒真是想法子哄她开心一点。
  陆婉容朝她小小一笑,很是我见犹怜,“你在这儿好不好?她们欺负你了没有?”
  傅念君倒是不想把自己身边那些乌糟事都告诉她,姚氏如今再要算计她,也该仔细掂量掂量了,因此只轻描淡写和陆婉容说了几句。
  两人携手出门来,陆成遥却还没走,见到她二人,倏然就站起身来,随即又觉得有些冒失,讪讪坐了下去。
  陆氏也看见了,勾了勾唇笑笑。
  陆婉容觉得奇怪,突然觉得傅念君手里怎得生生冒了些冷汗出来?
  傅念君见到陆成遥就想到了那时自己做的噩梦,大红盖头大红锦帐,盖头一掀开却是自己的亲娘舅做了新郎倌儿……
  可真的是太恐怖了。
  陆成遥拢拳咳了一声,只道:“从西京过来,也给二娘子带了些东西,请莫要嫌弃。”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红色。
  傅念君谢过了他,就坐到陆氏身边去,眼观鼻鼻观心,再不肯多把眼神转一圈儿。
  陆氏朝她投过去一个眼神,意味很分明,什么胆子,就这也能吓成这样。
  “三娘,你歇够了?规矩不可废,各房里要去请个安。”
  陆婉容和陆成遥知道确实该如此。
  “那念君……”
  陆婉容讪讪。
  陆氏瞄了她一眼,这一个却又是如此没眼色。
  “我和她还有几句话说,你自己去吧。”
  兄妹两人只能自行去请安送礼了。
  “怕了?”陆氏凉凉地道。
  傅念君在旁老实道:“确实怕。”
  “他也还算有点见识。”陆氏说着,
  陆成遥是头一个发现傅念君是个有点妙处的人吧。
  傅念君尴尬,“多谢二婶夸奖。”
  “呸。”陆氏吊了吊眼梢,“哪个夸奖你了?他也不是良配,且不说陆家怎样,傅家怎样,你对他了解多少?”
  傅念君苦笑,除开舅舅这层关系,她其实心里对陆成遥也多少有点数:
  “我又不是那九天玄女,陆表哥有别的挑不要,非来要我,不过是他长居西京不晓得我这臭名声的厉害,还没受崔五郎那样的苦罢了。再者来说,他大约是前两次瞧我可怜兮兮的,难免动了恻隐之心,起了想庇佑我的心思。若说什么真情实意一片赤心的,可真是要辱没他了。”
  陆成遥是个俗世看来的真君子,对她的偏见比旁人淡很多,可却并不是没有。
  否则何以他敢如此在陆氏面前表态,他心底里,或许自己都没发现,还是觉得自己来娶傅念君,才是对她的拯救。
  可她不觉得自己需要拯救。
  “难为你能看穿。”陆氏欣慰,“他们兄妹,我一直存了分忧心,时时敲打,偏都像了我那嫂嫂,实际是个情浅的软性子,自己都还闹不清自己的心思,糊里糊涂地就想往前冲。”
  傅念君一思索,或许还真是,母亲的性子,确实是这样。
  陆氏看人准,却是个冷傲的,素来不爱多劝,从前也劝过陆成遥,他听不进去,她也懒得多说。
  不过傅念君却是很得她心。
  “你预备怎么解?”
  傅念君无奈,“一五一十说了吧,叫他觉得我自作多情举止轻浮我也认了,总归比不尴不尬地拖着好。”


第101章 怎么那么抠
  陆氏听了她这话,却拍着座椅扶手大笑起来:
  “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傅念君不由带了几分怨念:“莫不是二婶还有更好的法子?”
  这天下间的事,唯这男女之事最说不明白,傅念君又不是什么风月老手,自然觉得快刀斩乱麻来得方便。
  “也是这个道理。”陆氏收了笑声,叹了一声,“左右你对什么郎君不郎君的也都不上心。”
  她是没有功夫上心。
  傅念君出了陆氏的院子,在想着去晋国公府上赴文会的事,陆婉容如今回来了,或许应该要带她一起纾解纾解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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