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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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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限倒也不用这般苛刻,先生看着办就是,但是关于广陵郡王的消息”
周毓白现在在忙肃王的事,傅念君觉得这边的调查由自己接手比较妥当。
董长宁觉得这小丫头是在和自己讨价还价,只摆手说:“当时我答应殿下,帮他料理干净胡广源,现在他那边出岔子了,是我没办好,我老董肯定是要尽力补救的,不过你让我底下的人去偷鸡摸狗地做这些情报工作,这就太大材,王妃女娃,你男人手底下不是没人用,你们夫妻俩就自己辛苦点吧。”
说罢大笑起来。
傅念君忍不住想瞪他一眼。
周毓白手底下是有人,但是哪个不是一个当两个用,他们皇室里头那些人三天两头的不安生,他要做多少事?哪里能什么都叫他操心?
傅念君渐渐有点摸清了这董长宁的脾气。
他这人,就是为了报舒文谦的恩才帮周毓白的,他根本就不是周毓白的下属,所以谈不上什么忠心不忠心的,两方就是合作关系,当然傅念君觉得这样也好,他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可能被收作旁人的下属,而且周毓白日后登上储位,要是让满朝文武知道他随随便便就和董长宁那样过去背景不清白的江湖势力勾结,那可真是一桩值得被诟病一百年的大事了。
所以董长宁也没做错什么。
傅念君清了清嗓子,甩开了王妃架子,决心换一种思路。
和江湖人谈话就要讲江湖人的规矩。
她道:“董先生,你和我家殿下的账我不管,今天是我来和你谈合作,那广陵郡王的事我得查查清楚,不为什么,因为他的传人心心念念要杀了我,几次三番动手,我都侥幸躲过了。所以这叫什么?有仇报仇!我不是在做无用功,我找到了线索就是要去shā rén的,这叫快意恩仇!”
董长宁震惊地张大了嘴。
他刚才从一个如花似玉、典雅端庄的王妃嘴里听到了什么?
傅念君接着瞟了董长宁一眼,说:“先生助我,我便欠你一次人情,拿什么抵都行!”
董长宁一拍桌子,这小丫头倒是对他胃口,有血性,难怪殿下这样费心求娶。
要说董长宁从以前到今天,对傅念君的印象都只有“红颜祸水”,那么到了此刻,他就是扭转态度,直接变成欣赏了。
敢把打打杀杀、快意恩仇放在嘴上的小娘子,这世上可不多了啊!
再看她一双闪闪发亮的眸子,根本没有半点胆怯。
“说得好,王妃女娃,我老董欣赏你,虽然难办,但是我已经有了想法你那个仇人,等找出来,到时候你可别手软啊!”
这就是答应了。
傅念君朝他一笑,“绝对不会。”
第562章 千秋节
回去之后,傅念君把和董长宁的对话同周毓白说了,他也有些惊讶。
“董先生虽是为还恩而来,我却不敢把他当作我的下属,他素来就是个合格的生意人,我也不愿勉强他。”
强人所难的事他做不来。
傅念君转了转眼珠,说道:“董先生其实是个颇为矛盾的人。”
他既是生意人,不愿意平白无故就帮周毓白做事,但是他又是个江湖客,很重恩义这一套。
傅念君微笑道:“他是生意人,却又把恩义算作生意,自然,我不是说他挟恩图报什么,相反……董先生自己受了旁人恩惠,便一定要尽心偿还,但同时他也喜欢拔刀相助,将自己的恩义像货品一般典给人家,你瞧陈小娘子、夏侯姑娘不都是这样?”
周毓白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仔细一想她的歪理似乎又有点道理,慢慢地点点头。
她说着:“所以我想,我欠他恩情,董先生反而会是乐意的。”
她又不是诓骗董长宁什么,只是按照他们江湖人的方式办事。
周毓白轻笑,捏了捏傅念君的脸道:“在识人之能上,我断不如王妃。”
傅念君随即又问:“但是董先生真的有能耐能够查到广陵郡王生前的事吗?”
周毓白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说:
“不见得全部,但是他全力以赴的话,应当可以挖一部分出来的。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前几日才刚这么说过……”
胡广源就是。
无论庙堂和江湖,钱总是万能的通行证。
傅念君点点头,心想那倒是也还好,董长宁似乎在银钱上不至于短缺,何况他也可以挪用属于周毓白和舒文谦的产业出息。
“但是付出的代价可能又不止是银钱。”
周毓白继续:
“江湖上的事,不是钱,就是刀,董先生手下有人,只是看为什么事、值得不值得丧命罢了。”
傅念君浑身一凛,“什么意思?难道查个事情还会死人?”
那她这样是不是做错了?
周毓白不置可否,只对她微笑道:“别瞎想了,哪里就那么容易死的,先睡吧。”
傅念君默了默,心想若是周毓白和董长宁都查不出来的事,大概是早已被幕后之人抹去痕迹了,若是再不行,她也不该勉强。
徐太后的千秋节到来,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皇帝要顺便办一下他登基三十年的庆典。
为了这个“顺便”,朝堂上下已经争论了个把月了。
皇帝想要大操大办的心他们也能理解,但是朝中也有不少对前景比较悲观的官员,觉得这里懈怠疏懒,万一和西夏突然打起了仗来怎么应对?
何况前头的皇帝也没开这样的先例,而且眼看又要给辽国交岁币,拿国库里的钱这样折腾,该是个明君所为吗?
如此种种,各有道理,吵得皇帝头大。
倒还是傅琨和皇帝相处多年,晓得他的心思,最后上书劝诫,说再过一段时日各国使臣都要回去了,没人会再过来一趟庆贺陛下的庆典,所以如果庆典另外安排时日,那就不能享受“万国来贺”的荣耀了是不是?
皇帝又被说动了一半。
傅琨再接再厉,说如果圣上既然要办,肯定要把庆典办得圆满,眼下还能“万国来贺”,等再拖下去,为了达成他这个美好的梦想,各国使臣留在这里吃吃喝喝,甚至上花楼的钱都要我们来付,我们大宋当冤大头了,这些钱本来能省出来给陛下你当经费的呀。
一直过得比较拮据的大宋皇帝立刻被这番话说服了。
于是最终在决定办徐太后千秋节之际,顺便也办一下他登基三十年的庆典。
这对于东京城里的百姓也是一个好消息,因为一年之中,在上元过后,他们就没有放这样长时间的假日了,还能去宣德楼城门口看看热闹,运气好的更能领到一些吃食果子,除了没有灯会,简直和上元节一样热闹。
由此民间便也多了些夸赞皇帝的风声,什么“体恤百姓”“勤政爱民”之类的,皇帝听了龙颜大悦。
徐太后千秋节这天,傅念君和周毓白自然是要进宫去赴宴的。
宫宴内宴参加了许多,傅念君也算是驾轻就熟了,知道宫宴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她作为后宅女眷,也不需要有什么太出头的表现,陪着皇后等人说说话便是。
只是难为周毓白,怕不只是要喝酒,还要与那些使臣、官员虚与委蛇。
不过今天这千篇一律的宫宴也有不同之处,因为那位肃王妃萧氏竟然露面了。
这可真是难得。
萧氏神色淡然,浑身似是缭绕一股子仙气,容貌又极致秀雅,哪怕是上了年纪,也把屋里同辈不同辈的比成了庸脂俗粉。
但是萧氏身边却没有人围绕,宗室女眷也都是识趣的,这个肃王妃,平日里架子比天大,宫里的主子就没一个喜欢她的,这会儿露面,还值得她们巴结吗?
只有一个老实人滕王妃,倒是与萧氏有淡淡两分交情,能在她旁边说几句话。
傅念君倒是不怵,走过去见礼。
“大嫂二嫂,弟妹见过了。”
笑语晏晏,萧氏见是她,也是和蔼一笑。
“多日不见,弟妹可还好?”
傅念君回了:“都好,劳烦嫂子挂心。”
萧氏连应付着说一两句假话都不愿意,连傅念君上回去肃王府里吃筵席,她都一句没提,好似全然与她无关的一般。
傅念君心道,幸好自己对这位肃王妃本来就是别有用心,不然和这萧氏谈话,确实也感受不到对方的重视,让人想扭头就走。
滕王妃见了傅念君倒是真心实意的开心:
“懿儿念了他七婶好些时候,我晓得这孩子闹起来没章法,不好意思叫他打扰你们……”
傅念君也道:“确实有几日没见了,我也有点想他。”
于是在徐太后的慈明殿拜寿行过礼后,傅念君就被周绍懿迫不及待地拉出了殿门外说悄悄话。
好在徐太后本来也不大喜欢周绍懿,觉得这孩子闹腾,也没说什么。
第563章 交换
站在门口的石阶上,周绍懿一张小脸汗津津的,直望着傅念君,眼神中似是有很多话说。
傅念君笑了笑,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轻声说:“吩咐你的事情办得还好吗?”
周绍懿迫不及待地点点头,扬了扬小下巴,似乎等着她夸奖。
傅念君微微在心中叹了口气,滕王中毒的事她虽知情,却无法一劳永逸地解决,最后同夏侯缨商议,只能取了个聊胜于无的法子。
夏侯缨本来自己会配制一些祛毒的丸药,傅念君将它们捣碎了掺在给周绍懿吃的点心糕饼里。
一来是预防周绍懿也被人下毒手,二来周绍懿时常去偷看自己父亲,傅念君便嘱咐他便要将这些糕点偷偷带给滕王吃。
由他亲自拿给滕王吃,想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整个滕王府,傅念君只信得过周绍懿。
周绍懿悄悄地对她说:“七婶,那你多送点过来……上回的杏仁糕还挺好吃的。”
傅念君道:“若是太多,就要让人怀疑了,懿儿,你可不能露馅了。”
周绍懿郑重其事地点点头,仿佛觉得自己背上有了个不轻的担子。
傅念君和他说了几句,内殿的女官就来叫人了。
两人重新回到殿内,但是完全见不到徐太后的半根头发丝儿。
已经完全被锦绣珠翠给淹没了。
不过傅念君还是感受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穿透了层层屏障的两道火热眼神。
……来自江菱歌。
傅念君早知今日自己是逃不过她的。
江菱歌是宫妃,而且是个明面上与淮王府关系不怎样,选择抱了徐德妃这条大腿的宫妃,傅念君当然不能像探望舒皇后一样随时进宫来见她,两人便只能在这样热闹人多,容易浑水摸鱼的宫宴时分见面。
傅念君还了她一个眼神,意思是等会儿就去找她,当然她也希望江菱歌能够稍微收敛一点,不要再对自己露出这种让人看了不由起鸡皮疙瘩的眼神。
太后的千秋节自然大办,本来打算去城外金明池的,可是赶上天气不大凑巧,礼部又早就定了日子,所以就还是办在了宫里,但是规模与上回接待使臣的宫宴自不可比,连舞乐班子都更豪华隆重了几分,更别提贺寿时流水一样的礼物耀花了人眼。
今次肃王可说是大出风头,谁都知道今天他献上的珊瑚树是个百年一见的宝贝,就是国库里也难找个可以匹敌媲美的,由此连带着徐德妃在徐太后身边坐着,面上都格外有光,笑得容光焕发的。
傅念君抽空低声对周毓白道:“我原本以为肃王殿下会低调着些送,他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些外国使臣且不论,有些前朝老臣,又是个有目力的,若是瞧出来这是个……陪葬品,如何是好?”
周毓白微笑道:“大哥素来做事就这般,何况他既然敢明晃晃地这样抬出来,大概也不怕旁人拿风言风语挤兑他了。”
捉贼拿脏,肃王似乎已经打算收手了。
不过太后娘娘似乎确实是被哄得挺开心的。
傅念君想着。
宴会过半,傅念君照例要溜出去,不过这次周毓白也是知晓的,只提醒她要当心些,然后叫来了两个他信得过的内监。
傅念君也颇无奈,每次进宫都要“私会”自己公爹的小妾,听来总归是有点怪怪的。
但是她不去,难不成让周毓白去吗?
那江菱歌的花痴模样重新浮现在她眼前。
依旧七拐八绕地到了一处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后头,有一处小回廊,江菱歌盛装迎接她,却不敢叫周围的人点太亮的灯。
她还对傅念君说:
“今日我不便与你多说话,我们就快点吧。”
傅念君:“……”
难道是她硬凑上来见面的吗?
傅念君将怀中藏着的几个方子和几瓶丸药递给江菱歌,吩咐她:
“这只是几个调养的方子,丸药的用处也是滋补调理的,至于你要的求子方,在不伤身的前提下,神医也不敢随便给你开,若是下回得机缘,我带她亲自来替你诊脉……”
傅念君原本以为自己没带来江菱歌想要的,她会朝自己作一作,可是没想到江菱歌却是如获至宝一般把那些东西捧了过去,还对傅念君抱怨:
“太医院里的太医都让徐德妃和张淑妃收买尽了,每回我请平安脉,都在徐德妃宫里,你没看见,她一双眼睛瞪地有多大……”
江菱歌如今在宫里,可以算得上是承宠最多的了,徐德妃虽然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但是到底也怕小妖精生出孩子来,闹得皇帝更多留在江菱歌那里。
年幼的皇子不可怕,怕的是仗着儿子就能给皇帝吹枕头风的嫔妃。
碍着张淑妃曾经的干女儿这个名头,她也不可能把江菱歌当作心腹。
这后宫里头的模样,傅念君也大概清楚,淡淡地点了点头。
江菱歌却是突然凑近了傅念君,朝她嘻嘻地笑。
傅念君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往后退了半步,不由说:“你想着怀孕,怎么还能吃酒?”
“哎呀。”江菱歌去拉她的袖子,说着:“官家赏的酒,难道我还能不吃?哎你躲什么,我是要和你交换情报来着……我可不愿意欠你人情。”
傅念君实在是觉得她大概有点醉了,自己又不是周毓白,和她拉拉扯扯的干什么。
“你说你说。”
江菱歌要和自己交换什么消息?
带着酒意的嗓音凑在耳边,轻声说:“你不是想知道肃王妃萧氏的事?我今日见着她了,确实一副好相貌,我瞧着一半男人都得把眼珠子盯在她身上……”
听听这酸意。
肃王妃的年纪都够做她娘了。
“说重点!”
傅念君忍不住打断她。
“我刚才走僻静小路过来,平素那里都没有人的,你猜我见着了谁?肃王妃,她和个男人拉拉扯扯的……”
江菱歌吃吃地笑:
“而且是个年轻男人!”
傅念君一惊:
“你没看错?”
江菱歌不满:“你当我什么眼神。”
她目力可是很好的。
第564章 厚脸皮
傅念君忙问:“是什么男人?你会不会把肃王世子给看岔了?”
江菱歌也确实是个这样的人。
江菱歌很不满傅念君这么质疑她,辩驳道:“怎么可能!母子间说话和男女间‘私会’我还是能分得清的!”
私会两个字着重咬了咬。
也是,谁都没她对“私会”有经验。
“那你到底看清是谁了没?”
傅念君不耐烦江菱歌说话拉拉杂杂的,她平素就不大捋地清舌头,喝了两杯酒更加了。
仿佛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江菱歌轻轻地回应了一个酒嗝,傅念君屏住呼吸又倒退半步,心里安慰自己,皇帝就是喜欢这样的。
江菱歌挥手叫来了自己的贴身心腹,一个面目机灵的小黄门。
“陈全是我信得过的人……来,你自己和淮王妃讲,你跟着那人过去,看清是谁了没有?”
小黄门口齿利落,先把那人形容了一遍,衣着举止,面目谈吐,然后才下结论:
“小的觉着,挺像宗室里……冯翊郡公。”
冯翊郡公周云詹?
又是他?
这小子也机灵,他把那人大概描述一遍,却又没一口咬死,傅念君如果有疑惑,自然可以自己去求证萧氏到底见的是谁。
“他近来倒是常往宫里来,莫不是就这样减免刑罚了……”
傅念君皱着眉轻声说。
江菱歌只道:“这和我反正没关系,什么冯翊郡公、肃王妃,都不是我该关心的人,总之话带到了,就当和你这些方子、药丸交换。”
傅念君勾了勾唇道:“江婕妤倒是会做生意。”
江菱歌望着鼓乐声传来之处,脚步下微微不稳,叫陈全立刻扶住了,说着:“我该走了,免得官家寻我,淮王妃,你且再等等吧。”
“慢。”傅念君叫住陈全,“可听清他们说些什么?”
陈全摇摇头,老实交代:“该说的已经和王妃说清楚了,小的又不是高人,自然无法隔这么远听清他们的谈话。”
傅念君点点头,也知道不能难为他,对江菱歌还是说了声:“多谢江姐姐了。”
她几人远去见不到踪影后,傅念君才跟着给自己领路来的小黄门往筵席中去。
只是路上不顺,碰到了两个冤家。
齐王妃裴四娘和她的大姑子安阳公主两个人相携出来,大概也是醒酒的,见了傅念君,裴四娘只道:
“弟妹是个心大的,怎么这样爱乱跑?”
傅念君知道上回自己给她没脸的事终究叫她记恨上了,酸言酸语必然少不得,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只淡淡说:
“出来走走活动活动,嫂子多想了。”
裴四娘却不肯放过她:
“为了避嫌,弟妹还是不要一个人走动才是,若是随便撞上哪个使臣和官员,对你的名声也不好吧。”
傅念君在心里直笑,哪有那么严重,何况今天不比上次,后宫和宗室里的女眷和朝臣、使臣们都不是一个活动范围。
傅念君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她,裴四娘见她不回应,也有些恼怒:“弟妹,你是不是找不到旁人一起出来走动啊,你……”
她正说着,突然就见傅念君款款走到自己身边,模样竟十分乖顺,还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臂,说道:
“还是六嫂细心,知道我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特地邀请我一起走走……”
裴四娘:“……”
这人到底是个什么脸皮?
裴四娘另一侧的安阳公主本来一直一言不发地看热闹,见此状也有点忍不住了,嗤笑了一声:
“莫不是七弟妹这般没眼色,惯常喜欢和人装疯卖傻的?”
这个安阳公主刚才就对自己居心不良了,傅念君也不用客气,立刻回道:
“若人人都像二姐一样耿直无遮,有什么说什么,自然世上就容不得我这样装疯卖傻的人了,尤其是姑母,我想她也格外欣赏二姐的‘快口直言’吧?”
意思是提醒刚才安阳公主被邠国长公主那顿呵斥。
安阳公主果然脸色一黑,重重哼一声,一甩袍服,转身就走了,也没管裴四娘怎样。
裴四娘略显尴尬,却也不敢再逮着傅念君胡说八道了,甩了傅念君的手匆忙去追她大姑子的脚步。
傅念君笑笑,这几个女人,她对付起来还用不着什么太厉害的招数。
何况张淑妃那里的人,她恨不得气得她们个个七窍生烟呢。
回到宴中,傅念君便格外留意不远处的肃王妃萧氏。
果真见萧氏目光迷离,在兀自出神发愣,看样子很不对劲。
看来江菱歌说的话有七八成是真的。
傅念君心中一凉。
但是要说萧氏私会周云詹,这是在是让她觉得太过诡异……
差着辈不说,论年纪也实在搭不上,何况就傅念君短短几次和萧氏的接触来看,她并非是那般喜爱亲近男子之人。
她院落里连个护卫小厮都看不见,她对所有人都表现地很淡,包括夫君肃王,她只对自己的儿子周绍雍才会露出点笑意来。
那么就是周云詹对她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傅念君思绪转得飞快,猜想莫非萧氏今日出席,根本就不是因为给徐太后这个面子,而是来见周云詹的?
越想越有可能,上回周云詹和周绍雍便一起出现在宫里,周绍雍回家去后大概是会和萧氏讲的。
这肃王府的事情实在是……
傅念君摇摇头,端起自己面前的一盅酒浅浅地饮了一口。
这是专为女眷供应的,所以酒味不浓,却有股淡淡的甜味,十分可口。
“不能多喝。”
周毓白的手却是伸了过来,少见的有点霸道地夺过了傅念君手里的酒盅。
傅念君侧头朝他一笑,“为什么啊?”
周毓白的目光却是若有似无地瞟过她的腰身,只是就着她刚刚喝过的地方把一盅酒吃惊尽了,将酒盅反扣在桌案上,吐出了一句:
“早做准备。”
算算时日,她嫁给自己,他也算耕耘勤奋,差不多是该有消息了。
傅念君见他目光所落之处,立刻会意,脸红起来,心里不由嘀咕,他是被江菱歌上身了吗?
孩子这事,要靠缘分的啊。
第565章 置气
徐太后今次很高兴,她年纪渐大以后,不如年轻时泼辣强悍,倒也就有点喜欢团团圆圆儿孙绕膝的氛围。?
虽说她对绝大多数子孙常常是摆个冷脸,但老人家就是这么个古怪性子,他们做小辈的也都只能受着。
于是徐太后因为高兴,便叫了一班小辈到了跟前派赏,就如民间过寿的老夫人们一样。
周绍懿因为年纪最小,还额外多领了一份赏。
轮到傅念君和周毓白的时候,徐太后倒是记得傅念君,还夸了一句:
“这孩子有副好手艺。”
一时引来几道愤恨的目光。
当然来自于张淑妃的后辈,安阳公主、裴四娘几个是素来在徐太后跟前得不到个好脸的。
舒皇后闻言在旁笑道:“如果太后娘娘喜欢,就让这孩子多进宫陪陪您。”
徐太后不置可否,只让人给了赏赐就没再多问话。
如此折腾了一阵,傅念君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她也不知怎么今天的,好像就是特别累。
终于被人重新领上了车,傅念君刚松一口气,可又听到车外就有一个内监说话,是舒皇后派来的人,是让傅念君三日后进宫到慈明殿给太后娘娘解闷。
原来刚才徐太后和舒皇后不是和自己开玩笑的。
周毓白此时正一手扶着傅念君,一手正撩开车帘,淡淡地朝外说:“知道了,届时你们派人去府上迎一迎王妃。”
说罢收手,回头就看到一张有点郁闷的脸。
傅念君不由想,是不是当初自己用力过猛了,让徐太后这样惦记她。
周毓白轻笑一声,然后道:“你在太后娘娘跟前也好,依照你的性子,她不会为难你,你也就隔几日陪她说说话,如果愿意就下厨做个菜……”
傅念君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定定望着他。
他这意思,是让她多进宫了?
周毓白回避她的目光:“你也不用担心徐德妃和张淑妃给你难堪……”
傅念君那对周毓白最熟悉不过的杏眼里,此时有好几种情绪混杂着,担忧、紧张,和些微的愤怒……
她说着:“七郎,你何必瞒我?你让我陪在太后娘娘左右,是因为你打算离开……是不是?”
周毓白呼吸窒了窒,只道:“你胡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离开?”
傅念君突然有种被轻视的感觉。
她和他认识这么久了,难道他还觉得她是那种能被他用三两句话外加美色就迷晕了头的小娘子吗?
他忙碌了这些日子,连带着手底下人也一刻不停……
她知道,他是打算离京去西夏的。
边境河北东西两路、陕西永兴军既然疑似被幕后之人的势力渗透,那么那边的军务和guāng一定有很深重的隐患,非周毓白亲自料理不可。
她当然明白,她太明白了。
前世今生,就算是同样的招数,周毓白也一样只能就着那饵吞下去!
他怕自己离京,牛鬼蛇神都会有异动,尤其是肃王府,那么傅念君在徐太后身边待着,无疑是最能保障安全的一个方式。
舒皇后在后宫之中,只能勉力做到一个保全自身。
这些关节,傅念君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他却还要瞒着自己吗?
傅念君松开手,冷着脸,竟是一言不发地转过头,不看周毓白一眼。
周毓白一愣,见她似乎是有些动怒,便低声凑近,却是被她冷冷地推开:
“殿下身上有酒味,我闻不得。”
她这么说。
这是在和他置气吗?
周毓白头一次见傅念君和他置气,她从来不似那些小家子的女子们爱与夫君置气,她对他永远是支持和信任的。
“念君,我……”
他想说,可她不理他。
周毓白叹了口气:
“我没有那个意思,就算要去西夏也不是现在,我只是……”
他只是什么?
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傅念君不听,依然是背对着他。
周毓白还想再说什么,马车却已经到了家门口。
傅念君也不肯叫周毓白扶,只让后头车里的仪兰和芳竹来搀自己,然后也不等自己的夫君,当先便头也不回地进了二门。
这是……什么情况?
府里下人不多,却个个都是有眼色的。
主子夫妻那感情好的真的是常常让人看不下去,就是感情那么好的夫妻当真少见,可这会儿怎么就吵架了?
周毓白的侍卫们也都不解,王妃还会跟自家殿下生气呢?太阳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周毓白苦笑了一下,在众人不解的目光才自己走回了后院。
当天晚上,周毓白被自己的妻子关在了门外。
堂堂芝兰玉树、朗月清风般的淮王殿下,被无数怀春少女视为梦中qíngrén的淮王殿下,被……甩脸子了。
周毓白扣了扣扇,耐心道:
“念君,开门。”
没有声响。
看院子的小丫头霈霈都对他露出无限同情的眼神。
周毓白只好回书房去过夜,这当然也是他新婚后头一次在书房里过夜。
房里头芳竹和仪兰都是一脸忐忑,想劝傅念君又不敢劝,虽然她们也不知道两人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殿下和娘子都不是坏脾气的人,素来感情又好,怎么就突然吵架了呢?而且还挺严重的样子。
“娘子……”
仪兰刚期期艾艾地开口,傅念君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挥手打断道:
“我有分寸,你们别劝了,都早些歇了吧。”
傅念君心烦意乱,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发起了脾气来,但是这样的事她生气也是正常的吧?
谁让他好像有点那么不信任自己。
她到现在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舒皇后那里在徐太后面前故意说那样的话,一定也是周毓白授意的。
一直以来,她都不觉得自己是个需要他费心打点好才能放心离去的累赘,她去徐太后身边半架也无不可,甚至还能多听些关于肃王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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