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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欢-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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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平章事傅琨嫡女、武烈侯卢璇嫡女、三司使孙秀嫡女……
她是真的把崔涵之当作凤凰,非梧桐不栖非醴泉不饮了。
钱婧华凑在傅念君耳边说着:“不过这位崔五郎,面对孙家小娘子,他大概也没有办法再嫌弃了……哈哈,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她笑得很幸灾乐祸。
傅念君和崔涵之的事她也知道一些,何况傅渊和傅念君也不会瞒她。
傅念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
“小嫂子,你能别笑得这样么……”
钱婧华捧了捧脸道:“我有么?”
傅念君叹气。
钱婧华却又来勾住了傅念君的臂弯,说道:
“你同崔五郎退婚,是再好不过的选择,毕竟淮王殿下比起他来……”
傅念君抬手掩住她的唇,笑道:“小嫂子越说越没边了,成亲前没有人告诉你不能来夫家乱说话?”
“放心。”
钱婧华拿下她的手,说道:
“我看好你们。”
双眸闪亮,似烛火映照。
傅念君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
******
过了除夕,就是成泰三十年。
今年冬天的雪下得格外厚,在正月初十的时候,傅念君接到了阿青的消息。
傅念君不得不说,现在已经很少有事情能够这样让她惊讶的了。
陈灵之跑了。
阿青说,雪下得厚,也没注意修葺屋舍,竟不知陈灵之在后院角落里弄了个洞出来,加上进了年关,好几个护卫也都回到了傅家,和自己的家人团聚,那小别庄上的人手就更松懈了。
陈灵之就这样溜走了。
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阿青把字条呈给了傅念君看。
他表达了对傅念君的谢意,并说自己有不得不做的事必须离开。
短短几句话,满是少年江湖豪情。
傅念君只觉得头疼。
阿青表现地十分愧疚,还向傅念君请罪,说院子里养的几条狗,本来是想闻着气味去追的,谁知也是因为雪太厚,没追多远就断了线索没了踪迹。
傅念君没责怪他,甚至还让仪兰给他封了个红包,毕竟是年节里,只有阿青是孤家寡人一个。
阿青受宠若惊,又是连连叩谢。
傅念君坐下思考这件事,她觉得自己上次和陈灵之谈过之后,他就已经认清了现实,可怎么突然他就又这样一副傲气凛然远走江湖的气概……
爬狗洞走了。
鉴于他头脑时常不清楚,傅念君觉得为今之计,也只能先去与傅渊商量。
傅渊却是比她镇定多了。
只是这么吩咐:“别管他了,你也不要再去别庄。”
傅念君蹙眉,“可是哥哥,我们帮过他,若是他真的……”
傅渊摇摇头,喝止她:“念君,你已经在这件事上花费了太多心力。他还是个孩子,但是他也有权力选择。”
他选择生,还是选择死,都是他自己的事。
傅念君望着他,严肃道:“哥哥,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身份或许很不凡,更可能与西夏和大辽有关。”
傅渊只是低着头耐心地写着自己未完成的字,头也不抬。
“念君,别去想了,和我们没有关系。”
他这么说,傅念君更笃定,或许傅渊是知道了什么。
“好吧,我听你的。”
她这么说着,选择先离开了他的书房。
她之所以还能这么镇定,是因为她知道,周毓白一定不可能放任陈灵之自己离去,他答应自己调查陈家之事,却一直没有回音,更加让她断定了这个陈家大有秘密。
他不会对自己言而无信。
只是她没有法子立刻见到周毓白。
好在上天总是会给机会的。
“娘子,娘子……”芳竹兴冲冲地和傅念君说话:“街上又开始布彩灯了呢,今年或许会比往年更盛大啊,毕竟是圣上登基三十年的整年头儿……”
又快要正月十五上元佳节了。
傅念君一时有些怔忡。
竟然又到了这么个日子。
傅念君想到了去年上元的时候,周毓白带着面具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哪里会想到后头会有这么多的事呢发生?
这也是她名正言顺可以出府的一个日子。
或许即便自己不去找他,他也会来找自己的。
傅念君在心中打定主意,陈家的底细,届时一定要问问清楚。
第444章 又是上元
钱婧华本来是有点羞意的。
“我都成亲了,不好再这样出去的吧……”
傅念君笑她:“这么俏丽的小嫂子,我是该替哥哥看着,可我哥哥和同僚一起出门,小嫂子甘愿乖乖在家里等他?总之灯会不止一日,你们夫妻二人一定可以再找个机会单独出门的。”
钱婧华被她戳穿了心思,更是脸红耳热,可到底是同意了。
姑嫂两人带了家丁丫头一起出门去看灯会。
钱婧华发现今夜傅念君有点心不在焉的,可既然是心不在焉,她又为何要出来?
仔细想了想,她便猜测:
“你今日是不是和淮王殿下……约好了?”
傅念君摇摇头。
钱婧华也抓住了机会取笑她:“那就是你在等他。”
傅念君没有说话,她确实在等周毓白。
可是如果没有等到呢?
满城烟火,人声鼎沸,傅念君却觉得了无意趣。
两人在街上并未逛多久,就寻了个街边的茶楼歇脚。
芳竹和仪兰今日也活泼了些,在傅念君耳边絮絮叨叨说着去年上元时的事情。
她们不敢说得太明白,什么捉弄痛打崔九郎之类的事,可是钱婧华却很感兴趣,拉着她们要问细节。
几个人热热闹闹地说着话,这时茶楼的伙计来送点心,却是朝傅念君多看了一眼。
这是个很微妙的眼神。
伙计给她倒茶水时也在茶壶柄上轻轻叩了叩,眼神落到了傅念君面前的干果小碟子上。
等他离去后,傅念君便在那干果碟子下轻轻摸了一下,果真摸到一张字条。
在手心展开一看,确实是周毓白的笔迹。
傅念君心中松了口气,还有丝隐隐的甜蜜。
钱婧华看她好像在笑,也凑过来问她怎么了,傅念君在她耳边说道:“我暂且离开一会儿,劳烦小嫂子在这里等等我。”
钱婧华了然,忙促销道:“你尽管放心,记得快些回来就是。”
傅念君带了仪兰穿妥了外氅,就随茶楼伙计出了后门,没过两个巷子,就到了一家不大的首饰铺前。
这地方……
傅念君摇头失笑,待上了二楼,果真见到了眼熟的单昀。
单昀向傅念君拱手行礼,然后自觉地退开半步。
傅念君对他点点头,然后推开了他身后的槅扇。
周毓白坐在桌前正在烹茶。
这里还能隐隐听到些外头传来的热闹人声。
傅念君微微吸了口气,坐到他对面,一双眼睛只盯着眼前的俏郎君看。
周毓白便将茶杯推到了她面前,见她目光这样专注,也微微笑了笑。
他们见面的机会不多,时间也不能太长,傅念君更有许多话急着问,不是盯着他发呆的时候。
周毓白抬头对她温和道:“新年里过得如何?”
没等她回答,又自顾自说下去:“怎么好像瘦了些,你心思太重了。”
傅念君捏了捏自己的脸,倒是觉得还好。
不过她心思重确实是一向的。
“七郎……”她也唤了他一声,“我只是……”
周毓白明白她要说什么,只道:“你一向爱操心,你爹爹的事,你哥哥的事,现在连旁人的事都上心了。”
傅念君拧眉,解释说:“原本也没想这么多的,那陈家,我只是越琢磨越觉得不对,陈灵之此人,恐怕有些来路,我是觉得……”
“觉得什么?”周毓白笑道:“他会对我有用?”
傅念君被他说中了心事,脸上就有些泛红。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陈灵之身上或许有什么秘密,更可能与西夏或者大辽的人有联系,如果他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世,那么对周毓白来说,也或许会派上点用处。
“所以我猜对了吗?”
傅念君扬起头问他。
周毓白抬手喝了口茶,说道:“猜对了些吧。”
这陈家的事周毓白也费了些心力去找线索,他在洛阳自然是有眼线的,陈家这样的大案,闹得满城风雨,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灭口陈家的人都是高手,但是终究不可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线人说,下手的可能是契丹人。
至于一些繁琐的证据和说明,周毓白也没有这么多功夫和傅念君一一阐述。
契丹高手再努力掩藏,却也不可能与汉人一模一样,何况那是西京,不是燕云十六州。
如果是契丹人,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听说过萧凛吗?”
周毓白问傅念君。
“南院都监,南京统军使萧凛?”
傅念君惊讶地反问。
这个人很有名,也非常地让大宋惧怕。
难道陈灵之的身世未必和大辽皇族耶律家有关,却也很有可能和萧家有关?
傅念君只是喃喃道:“想不到陈灵之竟然和这个人有关系?”
周毓白点头,“是什么关系还不得而知,但那帮人很有可能是萧凛的手下。”
萧姓,并非他们本家之姓,萧家原姓拔里氏,萧凛的这个萧姓,一点都不低于耶律氏,正是因为那位几年前过世的女中豪杰萧太后。
这位奇女子的一生传闻,不止是辽国,就是大宋境内,也几乎是无人不知。
而萧凛的父亲萧温,也是萧太后的兄长,曾经带兵雄踞燕云十六州,太宗在位时,就对这个萧温十分佩服,认他是自己多年对手。
萧温更曾经率军南下,兵临澶渊城下,当时辽国与大宋签订的澶渊之盟,此人功不可没。
澶渊之盟还是十年多前的事,后来萧温就一直守着燕云十六州,与大宋却也算相安无事,使臣来往密切,通商互利,而如今大宋与北境关系又紧张起来,多少是因为这个继承了老父衣钵的萧凛。
大臣们在朝上也经常骂这个人,胡人匹夫,茹毛饮血云云,说这个萧凛是头不可控制的狼,牙尖齿利,难藏狼性,辽国将他放在边境,其心可诛。
辽国分南北两院,因为疆域阔大,在南院的将领都有很高的自治权和领兵权,而燕云十六州又向来是汉家土地,大宋一直以来力图收复,让萧凛这么一个凶悍不善且对大宋并不友好的人坐镇,确实是让大宋朝臣很不放心。
如今没有问题,只是他还年轻,父亲旧势力都在,可等几年后呢,却又说不准了。
第445章 缘分
周毓白摇头,“到底如何,那就要问萧凛了,陈灵之自己,也不知道什么。”
傅念君与那孩子相处最多,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若对自己身世知晓清楚,早就告诉她了。
“那他怎么会偷跑?”
傅念君盯着周毓白,眼神有些不善。
周毓白笑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以为我是什么人了?”
需要怂恿这样一个孩子。
“那为什么……”
傅念君觉得这事儿没头没尾的,很是奇怪。
周毓白说着:“这件事说来也是缘分了……你还记得不记得我曾经同你说过的一个人,董长宁?”
董长宁是江淮一带了不得的人物,因着周毓白外祖父舒文谦的关系,才会助周毓白一臂之力。
傅念君听周毓白说过,那个狐狸一样的和乐楼老板胡广源,就是董长宁在做局对付,对方已经在他手下吃过几次暗亏了,这一年来,董长宁也时常东奔西走,而幕后之人靠胡广源疏通的财路,也被他堵了起码有一半。
钱和人就像是他们做大事者的两条腿,缺其一便走不动路,幕后之人最近这样消停,怕也是领教到了厉害,不敢再贸然布局。
像从前算计齐昭若那事,他贸贸然就可以砸一个私矿进去,如今就是有这机会,他怕是也没有能力这样做了。
傅念君疑惑:“我知道,可这事和董先生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我说是缘分啊。”周毓白道:“你哥哥大概和你说过了,洛阳衙门里给陈家结案,是因为找到了陈家小娘子几人的尸首。”
傅念君顿了顿,迟疑道:“难道说,陈小娘子……没有死?”
周毓白点点头,“确实是被董先生所救。”
他要派人下手去查陈家的事,通知了董长宁,才知董长宁已经卷了进来。
傅念君瞠目结舌,谁能料到这世上竟能有这样巧的事。
原来陈小娘子当日逃脱,是带着奶娘和奶娘的儿子,只是没逃多远,就在路上遇到契丹人截杀,奶娘母子双殒命,只有她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被董长宁的人所救。
那伙契丹人凶狠异常,并非像汉人山贼一样为劫财劫色而来,董长宁素有江湖豪情,须臾就动了恻隐之心,才算是救下了陈小娘子陈灵舒一条性命。
陈灵舒得救之后便求董长宁搭救她弟弟,她从父母口中得知一二线索,只知道弟弟陈灵之与辽国有关,父母亲更要她以命相护,决不能让弟弟出事。
董长宁一听就觉得这件事不普通,那伙人果真是胡人,再到洛阳城中一查,便可知陈家灭门惨案。
于是在照顾她养伤的同时,董长宁一边做了假证据,想抹去陈灵舒的活人身份,一边努力寻访陈灵之的下落。
陈小娘子猜到陈灵之有可能往东京城去,董长宁便也派了人去寻那位姓章的舅爷,这姓章的商人与陈家夫妇是多年故旧,但是董长宁派人偷了他家中来往书信,发现这个章舅爷很有可能与契丹人有联系,简而言之,他有可能是出卖陈家人的罪魁祸首,所以陈家出事的时候,他躲去了外头,也可能不是巧合。
董长宁是老江湖了,不可能像年轻的时候那么不知事,手底下有两三个军师,甚至有一个还是受过舒文谦指点的学生,他们当即便着手从章家抽丝剥茧,章家来往的人当中,有一队显得很奇怪,在年前过来,却是问的陈家的事。
这当然就是当日傅渊派出去的人。
如此董长宁就查到了傅家。
傅念君突然明白过来了,“所以那个姓章的商人,其实是董先生的人杀的?”
周毓白点点头,“在年节前,契丹人想直接大摇大摆进东京城,还是有点困难的,何况这些人在杀人方面是高手,侦查却未必,所以董先生派人先他们一步找去了章家,得到线索后又在契丹人之前去寻这个姓章的……”
杀了他。
董长宁这样的江湖人,年轻时也是刀头舔血过来的,知道该做事的时候,就不能有丝毫犹豫和心软。
派人灭陈家的多半是萧凛的人,也是从那姓章的嘴里问出来的。
董长宁花那么多心力,看中的,确实是这个陈灵之日后能够拿捏萧凛的作用,兹事体大,甚至可能牵涉到两国邦交,他就更不能够让这件事出纰漏。
傅念君在心底舒了一口气,原来姓章的是被董长宁的人杀了。
她先前还以为灭口陈家的人真的本事通天,能够千里之外去截杀了姓章的,如今看来,到底还是周毓白和董长宁快一步占了上风。
对方怕是也没想到,主人交付的一件任务会衍生出这么多的麻烦。
“所以。”周毓白说道:“董先生不知道我和傅家的关系,便想法子通知了陈灵之他姐姐的事情,他才会这样逃离你的别庄。你放心,他现在很安全。”
他能知道这些前因后果,肯定也是和董长宁见过面,细细论过这件事的轻重了。
等到一切算是尘埃落定了,他才在今天来见傅念君,告诉她这件事。
傅念君突然有些郁闷,那种感觉……
原来自己一直以来,做的都是最边缘的事,人家那里其实已经早就把这事给摸透了。
“这件事你家不方便出面,所以你听你哥哥的,不要再插手了。”周毓白伸手握住了傅念君的手。
他应该是提前和傅渊打过招呼吧,傅念君想着,所以傅渊对着自己会是如此态度。
也罢,这件事本来到这里她就也帮不上忙了,不要说什么辽国,出了东京城,她都没有人可以用。
傅念君抬头,迎着他柔和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
窗外璀璨的烟火映在半透明的窗纸上,周毓白对她道:“今日是上元,过了年后,外族人混进东京城就容易很多了,何况今年是爹爹登基三十年,定然是要大肆举办庆典……你知道,我不能让你和你家人冒险。”
第446章 成泰三十年
那些契丹人没有完成任务是不可能回去的,年后守备松懈,赶上每年这样的盛会,他们说不定已经偷偷摸摸溜进城了,就像去年上元刺杀周毓白的那些水寇一样,在这样的节日里,什么都说不准的。
而就像董长宁能够通过章家人查到傅家一样,那些契丹人或许也可以。
董长宁是一条暗线,那么傅家就像一条明线,或许当日傅家留下的线索,已经够让契丹人找到他们了。
周毓白也不能让董长宁去灭口章家满门,姓章的商人死了也就罢了,他们全家肯定是动不得的。
所以周毓白才会说不想让傅家冒险。
傅家的敌人已经太多了。
“我明白。”傅念君回握周毓白的手,“等过了这几日,我就想法子再招些护卫家丁,我那新嫂嫂嫁妆丰厚,更需要看顾。”
用这个借口,也是没人会说什么的。
周毓白笑了笑,道:“那我届时再安排两个人进去……”
傅念君轻轻瞪了他一眼,低声嘀咕:“你把我家当什么地方了。”
周毓白笑了笑,执着傅念君的手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宣德楼城门那里正在放烟火,天上一片流光溢彩,喧嚣的人声透过夜空传了过来,两人都不由想到了去年上元时的种种场景。
谁能想到一年后会是这样的光景呢?
傅念君突然笑道:“你的面具还在吗?”
周毓白道:“自然还留着。”
傅念君心底也觉得十分熨帖,不知不觉间,她和他也有了这么多共同的回忆,且是外人无法打搅的回忆,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无限甜蜜。
傅念君觉得自己手上的力道重了些,便听得他在自己耳边说着:
“明年上元时,我们便再也不用偷偷在外面相会了……”
傅念君脸上一红,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抬头望向他的眼睛,只觉得他那对眸子灿若星辰,无比明亮。
他总是有很多面貌,两人不熟悉时的高贵淡漠,在轿中时的狂烈炙热,还有此时的温情脉脉……
每一种样子,她都见过了。
傅念君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怀揣着一个无比巨大的秘密,心跳如擂鼓。
她微微朝他笑了笑,点点头。
明年的现在……
她也一样无比期待着。
周毓白握着她纤细的肩膀,低头轻轻将唇印在她的额头上。
两人之间无需言语,只是尽情享受着此时静谧的时光。
但是这时光也是真的短暂。
槅扇被叩响,是单昀在门外提醒他们。
周毓白放开傅念君的肩膀,轻声说:“去吧,别让你家里人等急了。”
傅念君点点头,伸手抱了他一下,很快退开,在他的目送下闪身出了门。
******
回到茶楼后,钱婧华看傅念君的眼神就多了几分揶揄。
只是傅念君此次与周毓白见面,确实也不是为了儿女情事,因此从她的表情里,钱婧华失望地没发现她期待的线索。
她在傅念君耳边感叹:
“其实这样的日子,多少人在私会,偏你们两个,见了面也好像没见似的……”
傅念君这样的人,说她不守规矩,确实是不守规矩,可真的要说守规矩,也是守规矩的,在钱婧华看来,她的声名狼藉根本坐不实。
相比较江娘子都在婚前失贞,如今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傅念君不过是空担个名头而已。
两人略微逛了逛就回家了,这上元节的盛会,今年在傅念君眼里,也没有多少乐趣。
钱婧华大约是惦记着傅渊,因此也并没有很重的玩兴,姑嫂两人早点回府,她也好早点给傅渊准备着晚上的醒酒汤和茶点。
上元节的气氛来得快散得也快,傅家的各项事情很快都步入了正轨,钱婧华是个聪明人,各种事体上手很快,而傅渊和傅琨也都陆续开始上朝,新年的气氛逐渐淡去。
这段时日上从皇帝,下至百姓,大概都是心情比较低落的一段时日,刚过完盛大的节日,春天又还未到来,迎着北风,在天寒地冻之中开始新一年的劳动,大家自然都是不太情愿的。
而同时,京里也开始了忙忙碌碌地展开了进入成泰三十年的第一次募兵。
对于这件事,傅念君不知傅琨和周毓白在其中起了多少作用,但是这趟募兵让她心中有了些希望,或许大宋在成泰三十年,并不会像自己记忆中那样惨败于西夏了。
西夏人消停了几个月,或许上头的皇帝会有所松懈,但是如傅琨和周毓白这样的人都是时刻警惕着的,西夏的虎狼之师压在边境之上,就如一把刀悬在大宋颈上,稍微有些政治远见的人都知道不可轻敌。
傅琨这些重新忙了起来,与兵部的大人们时常有话要谈,至深夜才回府,而傅渊因为年前成亲,在昭文馆中的差事也有所延误,如今正一心扑在了书海之中。
傅琨和傅渊父子在外忙政事,女眷们就在内忙家事,城里在募兵,而傅家也在傅念君的主持下多招了一些护卫,钱婧华因此还笑她:“敢和朝廷抢人,傅二娘子倒是胆子大。”
傅念君只能不甘示弱地回:“还不是因为娶了尊财神回来,怎么能不多加小心看护。”
她不敢去赌,傅家的安危,她必须要保障好。
钱婧华其实也觉得府里添人手是有必要的,因为傅家如今不止是多了个她,到了二月底,二房的傅澜就也要成亲了,迎娶的就是他的表妹陆婉容。
钱婧华是长嫂,虽然不是嫡亲的,可也不得不多出点力。
陆氏能干,可她到底是寡居之人,很多事不方便出面,这筹办亲事的大头自然就由傅念君和钱婧华揽了过来。
这些日子钱婧华也算是摸清了傅家家族里的门道。
四房的金氏吃过傅念君的亏,如今乖得很,只闭门过自己的日子,其余的事情一概不管。三房的曹氏是个聪明人,虽然三老爷和傅琨亲近,她却知道和大房保持着距离,与他们关系亲密些的,也就只有二房了。
第447章 国子学
钱婧华与陆氏接触过几回,觉得她虽然性格古怪,却并不难相处,她自己也很细心地筹备傅澜的亲事,一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找傅念君讨论,姑嫂二人镇日在房里商议来商议去,丫头们都说,这四郎君的亲事,怕是要比三郎君的都隆重了。
钱婧华私下也与傅念君说过因由,陆婉容的哥哥陆成遥本就与傅渊相交好,同科的进士,又是同朝为官,大房与二房关系亲密,陆成遥与傅渊也能更进一步。
她自己的兄长钱豫是迟早要回江南去的,她的娘家又素来为皇家所忌,钱倒是不缺,可在傅渊仕途上的助力实在有限,有旁的机会,她定然要替傅渊做好打算。
傅念君再次不得不叹服钱婧华的远见,她嫁了傅渊,当真是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方方面面都想地周全,她甚至都忍不住劝她:
“嫂嫂大可不必如此,我哥哥娶你不是因为希望你为他添助力,你们夫妻二人才新婚,就考虑这么多完全没有必要。”
“你哥哥值得。”
她只是这样说。
钱婧华提起傅渊双眸就是闪闪发光的,傅念君知道女人陷入爱情多半是失智的,但是她没想到钱婧华对傅渊却是这样无怨无悔。
她自觉钱家的地位,她母亲的身份拖累傅家,就是为傅渊做再多事,都是愿意的。
同为女子,她也会站在钱婧华的角度想,傅渊这冷冰冰的性子,到底值得不值得她这样呢?
可是后来她见到傅渊回来后,第一句话问的就是钱婧华为何手这么凉,她便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了。
傅渊是个好哥哥,也是个好丈夫。
他们或许是天底下最合契的一对了。
很难得傅渊有空早回来一次,傅念君自然不想留下给人家夫妻添堵,却被傅渊叫住了。
傅渊只是一个眼神,钱婧华就心领神会,带下人下去回避了,把地方让给他们兄妹二人。
傅渊是有事和傅念君说。
“你知道不知道,爹爹将傅宁弄到国子学去了?”
傅渊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什么?!”
傅念君吃惊:
“爹爹他怎么会……”
傅渊摇摇头,脸上神色也很不明,“我原以为你和爹爹亲密些,他会向你提过,不过看来还是没有。”
“我一点都不知道。”傅念君老实说道。
这太奇怪了,这怎么可能呢?
国子学这样的地方,只有傅渊这样出身的少数优秀贵族子弟才能进去,傅宁毫无家世,才学虽然不错,却连举人身份都不是,就是进太学都算是勉强,他怎么有资格入国子学?
傅渊道:“今日我遇到国子学的张直讲,他亲口与我说的,说是爹爹亲自吩咐下去的,谁敢不给他这个面子?”
傅念君心中大骇。
傅琨是什么人,以他的地位,不要说塞个区区的学生入国子学,就是“草菅人命”也是可以的。
可是问题就是,这么多年了,傅琨何曾用过自己这样的权力?
他的门生很多,可也只是受他指点,即便他再欣赏的后辈,再想加以栽培,通常的做法,他也只是会推荐他们给大儒,或写举荐信去各书院,是绝对不可能滥用职权塞人进国子学的。
这种事被政敌抓住把柄,可是会遭攻讦的。
“何况我上回就将傅宁推荐去了敦复书院,凭借他的水准,去那里已经有些勉强了。”
言下之意,傅宁还不满足,竟又找上了傅琨,而更奇怪的是,傅琨竟然也同意帮他这样大的忙。
“哥哥。”傅念君蹙眉,想到了新年那段时间傅琨的怪异之处,“我觉得爹爹他前阵子有些古怪……”
傅渊自然没有留意到,只是问:“你怀疑就是因为傅宁这桩事?”
傅念君点点头,“我早就说过傅宁这个人不普通,他在府里被哥哥压了这么长时间,先前一直不敢有什么动作,可是怎么后来突然有底气与你和爹爹谈条件了?我总觉得……不对劲。”
在傅渊看来,傅宁一直都是个小人物,即便背后有人,也早就被人家当作废子抛弃了,若非傅念君一直很在意他,傅渊真的不会再给这个人留太多关注。
不过确实,傅琨为何会一反常态将傅宁弄进国子学去,这件事他也想不通。
傅渊道:“我会去查查,傅宁最近有些什么动作,而爹爹那里……若是他肯告诉你,就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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