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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跋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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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到了远处的脚步声,细小,温柔,是她,他的小皇后。
  “呵……”
  景元帝闭着眼睛猛地往前蹿出几步,整个人难受到爆炸的的时候,晕了过去。
  不过片刻,他又醒了过来。
  睁眼看到头顶缠着花枝的庑廊,第一动作就是按住领口,整理衣襟。
  闭眸缓了片刻,他伸手抚额,长长叹气。
  “这么折磨自己……有意思么?”
  可时间已来不及他多想,焦娇的脚步声近在耳畔。
  景元帝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玄色衣衫,怎么办?她知道他是予璋,却不知道他也是天子,她没在夜里见过天子正脸,对这身玄滚金边衣服却再熟悉不过。
  跑?也不是不行,他的速度一定可以,但小姑娘心软,纯善,见他跑一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不跑,他会穿着这身衣服见到她,跑,她会担心并追上来。
  景元帝陷入两难。
  这一次,‘他’是真的难到他了。
  小姑娘的脚步越来越近,马上就要拐弯,景元帝四下一看,眼睛微亮,毫不犹豫跳下庑廊,掀袍跑到一颗树边,抬脚重重一踹——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树,这个季节开了满树白花,颜色很正,他这一踹,树影重重一摇,白花簌簌洒落,掉了他一身,头发都变成了‘白发’。
  焦娇猝不及防,一个转弯,就见到了熟悉的面孔。
  披着一身花瓣,眉眼依然清润俊美,带着说不出的优雅贵气,眼神阔朗,却因形状带出几抹锋利,硬生生凸出了距离感,可远观,不可靠近。
  “你……”
  景元帝稳稳站着,手负在背后,不往前也不退后:“你怎么不跑?”
  焦娇瞬间脸热。
  他……果然都知道。
  ‘你怎么在这里’一句话没说完,也不想再说,她转身就走。
  景元帝缓缓呼了口气。
  可他还没动,焦娇转了头。
  天还未亮,光线仍然很暗,男人站在树边,身侧有暗色大石相映,她其实看不到他身上穿了什么样的衣服,又是怎样的站姿,只白花颜色太过明亮,映衬之下,她看到了男人的眼睛。
  他在看她。
  向来明润清朗的目光这一刻变的极为幽深,似乎藏了千山万水,又似隐了万千流年,不再是皎皎湖光,有些似边关苍月,看起来很近,实则那么那么远。
  焦娇不大懂这道目光,只心底重重一跳。
  明明他并没有做什么,明明他一如以往,君子优雅又克制,她却感受到了一种不应该的炽热。
  就像……这份克制一旦打开,会有不得了的野兽放出来。
  焦娇往回走了两步,轻声问他:“你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不想让别人看到?”
  她还悄悄看了看四周,意思很明显:我可以帮你把风。
  小姑娘心软又乖,还很聪明。
  景元帝微笑:“不走了?”
  焦娇脸又开始热:“你……你看起来好像需要帮助。”
  她有些恼,这人明明很温柔很体贴,从不会让人尴尬,为何今日说话怪怪的,有点带刺?
  但别人帮过她,这人情得还,她当做没听出对方的意思,板着小脸:“不过你得快一点,我也赶时间。”
  这个瞬间,景元帝突然领会了‘他’喜欢欺负小姑娘的原因。
  板着脸的小姑娘……有点可爱。
  “并无特殊原因,只这晨间白花清软微甜,香气最佳,”景元帝视线从树上白花,落到焦娇身上,“我想采几枝,送给一个人。”
  焦娇‘哦’了一声,眼梢微垂:“那她一定很开心。”
  景元帝顿了顿才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误会了。
  他想解释,又一想这样发展也不是不行,知道他不会生出别的意思,小姑娘就不会躲他了吧?
  于是他伸手折下一束花枝,看着焦娇:“我希望她开心。”
  氤氲晨光里,男人眉眼温柔,低头轻嗅白花味道,整个人似乎蒙着一层微光,气质仙的没边了。
  “好看么?”他问焦娇。
  焦娇实在很难违心说不好看,笑着点了点头:“你眼光很好,这花枝很漂亮。”
  既然没有特殊的事,她便也没有留下的理由,浅浅福了个身:“阁下自便,告辞。”
  景元帝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裙角摇曳,步态款款,纤腰柔嫩如柳枝,皓腕润白如初雪,这花枝,再白也比不她的肌肤,香味……
  他轻轻嗅了一口,想起那夜近在咫尺的发香。
  怕也是不及吧。
  作者有话要说:  黑恶犬(嫌弃):啊呸!装逼狗!▼_▼
  白优雅(嫌弃):被讨厌的狗不配说话。▼_▼
  焦娇(男色晃眼,智商也掉了一半):好像有哪里不对……算了,好看就完事了。<(^-^)>


第14章 你在讨好朕
  祖父没事。
  焦娇匆匆赶到自家院子的时候,人都还在睡。
  她看看天色,问院中下人:“祖父这两日睡得可好?”
  “回小姐的话,老太爷吃了太医配的药,精神越来越好,昨天还起了兴致拉了两下弓,晚上睡的也好,起夜回数都少了,姑娘要是不放心,进屋看看?”
  丫鬟一边回着话,一边也看了眼天色:“往常到了这会,差不多也该醒了,最多两刻钟上下,小姐也不算打扰。”
  焦娇想了想:“不必,让祖父睡吧。”
  她又问了几个问题,交代几句,放心的同时,也有些疑问,祖父没事,院子里也没发生任何异常,那为什么她听到了动静?
  梦中惊醒,听到声音方向,她立刻叫了甘露,甘露在周围稍做打听脸色也很凝重,感觉就是有事,可刚要跟着她出门过来,甘露就被事情给绊住了——行宫采买找她要一份名单,没办法,她只能留下甘露,自己一个人先过来。
  是巧合么?
  还是有人刻意而为?
  可如果是谁有意做的,又是为什么呢?
  焦娇回想,这一路过来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只碰到了予璋,予璋不可能给她找麻烦,结果证明也没什么麻烦……所以应该是巧合?
  大概是她想多了。
  焦娇抬脚走出主院。
  想起予璋,不免想起那一树白花。一簇簇清雅洁白,有悠悠淡香,亭亭伫立枝头,美的安静又优雅,不管路人看不看,亦不计较别人欣不欣赏,清贵又自我,跟那个人的性格还有点像。
  男人披一身花瓣,眉眼湛冽如星的模样,她仍然记得。
  她其实说的是真心话,谁能得到他手上那枝花,一定很开心。
  那男人太体贴太温存,若愿意放下满身桎梏周身疏离,真心倾慕一个人,女孩应该会很幸福。
  哪像她,未婚夫看起来惹天下人艳羡,实则脾气太狗,指望他温柔体贴,下辈子吧。
  焦娇在院子里转一圈,给父亲请过安,确定没什么事,转回青坞。路上遇到了刘云秀,不过她并没有看到,因为别人一看到她就躲开了,速度快的没给她半点发现的机会。
  刘云秀退是退开了,却并没有走,隐在暗处瞪着焦娇背影,恨的咬牙切齿。
  我堂堂总兵之女,为什么要怕这贱人!
  身边青衣女婢小声:“……咱们倒也不必怕她,不用这般退避。”
  刘云秀眼眶胀红:“可所有人都让我对她恭敬点!爹也说娘也说!凭什么!让我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做梦!”
  大约怕丢人,再生气,她声音都压得很低,正好花木掩映间有人结伴经过——
  “那位可了不得,哄来这么多宠爱……皇上护短,国公爷也发了话,咱们以后可得小心点……”
  “可不是,连刘姑娘都消停了,咱们又没当总兵的爹,当然得更恭敬……”
  “要说刘姑娘也是可怜,以前多有派头,现在遇到那位,怕也是要躲着走了……”
  刘云秀气得浑身发抖。
  呸!
  姓焦的就是个贱人!圣驾出行前一回没见过,也不着急,进了行宫倒好,夜夜都去一天都不落下,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事都干了还装什么清高,不要脸!
  刘云秀紧紧咬着唇,那贱人人能,自己是不是也可以……
  焦娇想了很久,关于谢礼心意,怎样才能不被轻视糟蹋?
  想了很久也没有答案,心里有些烦,她叫甘露:“上笔墨纸砚。”
  墨迹一点点落在宣纸,蜿蜒成字,淡淡松柏香味铺在纸上,萦于心间,世间万物仿若无声,心也一点一点静了下去。
  一下午的字写完,灵台清明,心间也了悟了。
  她送礼物是感恩,谢别人对她的帮助和体贴,并不是为了让别人感谢她。礼物是心意,她自会尽力挑选,争取对方喜欢,用的上,对方珍惜她当然开心,对方不喜欢也没什么,是她方向没找准,并不是别人的错。
  皇上……缺什么呢?
  他拥有四海,似乎什么都不缺,她能做的着实有限啊。
  入夜,传旨太监带来了皇上的口谕,焦娇再一次去往墨阳殿。
  夜色深沉,台阶悠长,夜虫有一搭没一搭叫唤,裙角被殿门挂了一下,没破,却也不大平整好看,焦娇行礼时下意识藏起裙角,注意到屋角三足兽鼎上的白色薄雾舞动的都有点乱。
  不知为什么,今夜气氛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的尴尬。
  她不知道,景元帝却心里门清。
  因为他不高兴,各种不满!
  费了那么大力气,连自己都豁出去了,浑身颤抖吐了一地,结果想搞的事没搞成,想算计的人也没算计到,还被‘他’笑话一顿,丢人丢大发了!
  小皇后皓腕柔白娇嫩,一树白花皆不及?腰肢柔软,春日风流细柳亦不如?
  景元帝挑剔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小姑娘,眼睛瞪了半天,愣是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好吧,小姑娘确实不错,哪哪都好看。
  可再好看,也是个小傻子!
  伤心了吧,吃醋了吧?真以为别人喜欢你体贴你?别人就是在逗你玩呢!
  那人本质上和他没什么不同,一样的卑鄙恶劣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什么都干得出来,为什么你偏偏喜欢他厌恶我?
  呵,世人多眼瞎,所以才伪君子畅行,骗子处处,悲剧处处!
  景元帝气的有点久,叫起当然也晚了。
  焦娇腿有点麻,动作滞了一瞬。她已经很努力遮掩,保持优雅姿态了,景元帝还是看了出来。
  他感觉自己真的是很坏。
  可是怎么办,他就是这么坏的人呀。
  景元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指尖叩响椅靠,继续挑剔:“你比往常慢了,两盏茶。”
  圣上有责,焦娇只得再次跪地请罪:“臣女曾御前失仪,有失体统,此次不敢再造次,临行前仔细理了妆,岂知经验不足,估错了时间,还请陛下责罚。”
  景元帝皱眉:“你抬头。”
  焦娇听话的抬头。
  隔着屏风,她看不到皇上的脸,也没想看,照着规矩,头是抬起来了,眼睛还是微垂,看着自己前方三尺内的地面。
  景元帝安静许久。
  焦娇个子不高,比例却很好,肩削腰细,手长腿长,很有一种拉长的纤细感,骨架小,长点肉也毫无赘感,反而显的纤秾有度,骨肉匀停,别人跪是一坨,她跪就……怎么都好看。
  她皮肤还白,乍看五官并不特别出彩,却相当耐看,眉眼极为对称,含水杏眸,高鼻梁,花瓣唇,唇角轻抿时颊边酒窝若隐若现,是别人没有的清甜灵透。她还非常适合上妆,淡淡抹上些颜色,黛的眉,绯的颊,樱的唇,随随便便一点,就能让人看的移不开眼。
  景元帝沉默良久,坚决不承认自己看愣了!
  他顾自运气,不知该气自己没出息被小姑娘惊艳,还是气小姑娘太倔竟然把他上回的气话当真了……
  总之,心里不爽。
  不爽,就要作妖。
  “太浓了,朕不喜欢,去洗了。”
  焦娇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浓啊……她自己给自己画的,心里有数,而且她也不喜欢太浓的妆容,只是画了眉抿了口脂,粉都没上只点了一点胭脂,这叫浓?
  “现在就洗!”景元帝声音很硬。
  好吧。
  你是皇上你说了算。
  焦娇提着裙边,准备退下。
  景元帝:“你去哪?”
  焦娇怔了怔:“臣女去偏殿……”
  “就在这里洗,”景元帝扬声,“来人!”
  焦娇:……
  洗个脸而已,没什么害羞的,可不知为什么,这个时间,面前男人的霸道命令,让她心跳有点乱。
  这男人什么毛病,非要看女人洗脸?
  小太监麻利的端上水来,景元帝挥手叫人退下,下巴微抬指向焦娇:“自己洗。”
  焦娇还有些束手束脚,动作慢了一拍。
  急性子男人还不乐意了:“怎么,皇后娇贵成这样,自己洗个脸都不会了?”
  我当然会!
  焦娇气的行礼动作都硬了两分,走到水盆前掬水净面。
  景元帝有些解气。
  可看了一会儿,发现小皇后很熟练,没有忙手忙脚没丫鬟服侍就漏洞百出各种慌乱,袖子挽的很平整,掬水动作轻缓,最后脸洗的很干净,也没一滴水溅到身上,自己动手,对她来说就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
  景元帝又有些气。
  他好像拿这女人没办法!
  焦娇净完面,放下袖子,到底还是不小心,袖口露出了一样东西。
  景元帝这时候相当眼尖:“那是什么?拿出来。”
  焦娇犹豫了片刻,无法,只得呈上去。
  景元帝拿起小太监转呈来的东西,发现是一方帕子。
  焦娇束手垂眸,神色恭敬:“皇上圣恩,臣女感怀于心,不知如何相报,便做了一方素帕,聊表心意。”
  景元帝瞪着手里的东西:“给……我的?”
  焦娇点头:“是。”
  帕子用了上好的丝绸,颜色像星空,又似春日暮色,是很深的蓝,有一种特殊的高级尊贵的质感,没绣任何图案,只四角边框镶了两道拧在一起的银线波纹,素雅,又明亮。
  一看就是给男人用的,还不是喜欢白色喜欢装优雅君子的男人。
  景元帝心中突然大笑。
  你温柔体贴,你善解人意,你干了那么多事又怎样?她记得的只有我,感激的也是我!
  难以抑制的舒畅感散发全身,景元帝只有一个感觉,爽!太爽了!他就知道,他比‘他’强多了,别人喜欢也该喜欢他!
  再一看,小皇后娇娇软软,酒窝清甜,真的很可爱!
  当然,他是帝王,得喜怒不形于色:“你在讨好朕?”
  焦娇不知道对方一瞬间肠子拐了多少道弯,也听不出话中那可怜的好感,还以为他又想欺负她。压抑太久实在压抑不住了,她大着胆子抬头,直直看向屏风:“皇上——愿意让臣女讨好么?”
  景元帝心跳漏了一拍。
  他知道这个角度小皇后看不到他,仍然为她的眼神惊艳。
  太亮了,清澈干净,像夜空皎月,又似月下溪浪,天下最灵秀是她,最柔软是她,最倔强也是她。
  他没发现自己声音有些哑:“你如此恳求,朕倒也想看看,朕的皇后有什么本事——”
  “来吧,讨好朕,做的不好,朕可是会换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收藏评论都如此荒凉……作者十分不安,大大们再爱窝一次好不好!求求求收藏求已阅批奏(づ ̄3 ̄)づ╭?~


第15章 今晚皇后准备怎么讨好朕?
  焦娇很有压力。
  天子金口玉言,下旨要娶的皇后当然不会随便换,身家性命短时间内肯定无碍,她对这一点十分确信,然而皇上脾气太狗,喜怒不定难以琢磨,一旦火力全开必然血流成河,她若做不到让他满意,不知道会受什么样的欺负……
  他发了话,不照做,一定有后招等着。
  焦娇很紧张,越紧张,越想不出好的法子,越想不出好的法子越紧张,生生把自己困成了两难之局。
  景元帝却似乎很期待,夜夜都叫她过去,不管支使她做事还是问个话就放她走,一定会有一句:今晚皇后准备怎么讨好朕?
  她每每被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然而这时候,景元帝终于表现出了他的天子气量,不管她失仪还是尴尬,他都摆摆手放过了:没有也没关系,朕可以等明晚。
  焦娇:……
  您这大度是不是来的太晚了一点!
  还有今天就是今天,明天就是明天,为什么一定要说今晚明晚,听起来好奇怪好让人心中不安啊!
  焦娇硬着头皮晚晚觐见,心中明白,时间和期待值往往是成正比的,时间越长,对方的期待值就越大,她送的东西满足对方胃口的可能性越小。
  不能再拖了。
  实在想不出好的法子,第四天晚上,她送出了一样东西——造型精美,舒适感爆棚的绵软坐垫。
  在她看来,这件礼物很体贴了。
  皇上也是人,不管人前怎样,朝上和大臣如何论政,如何治国,私底下还是应该舒适一些,舒适了,惬意了,健康状态才会好。且她冷眼旁观这些日子,看的不要太明白,这位天子不拘小节,慵懒恣意,能躺着就不愿坐着,龙椅为了美观,垫了垫子也不会太厚,他大概也懒的要求,才总朝着略厚的边缘坐,现在她送一个……他应该会喜欢。
  “还行。”
  景元帝当场就用上了,动了动试试感觉,还和小太监严肃命令皇后送的东西不准他们碰,明明很满意,最后却还是哼了一声,挑毛病:“皇后心里,朕就这么好打发?一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就糊弄过去了?”
  焦娇:……
  好吧,你是皇上说什么都对。
  转天,她就送了件相当贵重的东西:从她嫁妆里挑出来的冰月玉盏。
  冰月玉盏由一块整玉切雕而成,玉种奇好,清通水润,难得纹路漂亮,杯底似仙女玉指相捧,酒液入盏隐有盈光,很是珍稀。
  刘云秀别的攻击暂且不提,有一句话说的是真没错,焦家是真的穷,没太多拿的出手的东西,焦娇不想祖父长辈跟着担心,思来想去,再不舍,也只能选了这玉盏来送人。
  这是她目前手上能拿出来最值钱的东西了。
  景元帝很有兴致,把玩了一会儿,还叫小太监倒了酒,一边品了好几盏。明明很是中意,都不怎么放下,最后还是对焦娇冷哼:“这东西不错,然而贵重是贵重了,没有灵魂。怎么,朕就不配皇后用心对待?”
  焦娇:……
  我用心踹你一脚要不要!
  用心准备你嫌便宜,割肉献礼你又嫌不用心,怎么,行宫这么大,墨阳殿这么高都盛不下你了是吗!
  景元帝假装没看到小皇后的怨念,用很遗憾的目光看着她:“朕是个大方的皇帝,这次就不罚你了,你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我谢谢你!你还是罚我吧!这皇后我不想干了!
  焦娇气的头疼。
  接下来几日,她没有被夜召,打听了一下方才知道,皇上离开行宫,去北部边境巡查了。
  即便这样,她也并没有轻松,因为时间一点点往前,帝王亲狩的日子眼看就到,接了这桩差事她就得办好,事无巨细都要过问,哪怕没人故意插手找麻烦,也是大事小情一堆,不得空闲。
  焦娇有些佩服景元帝。
  别的不提,他的能力众所周知,每日都有朝会,每天龙案上满满都是折子,家国大事,官场风向,边关军事,百姓农税,宗室恩怨……不一而足。她光忙这一件事就有些顶不住,他却能兼顾,每天政事理的条条顺顺,百官莫敢有异,内外歌功颂德,晚上还有精神欺负她,游刃有余……
  难道这是上位者的必要素质?
  那她要做了皇后拿了凤印,一定会渎职吧。
  焦娇看着窗外打着蔫的花儿,有些丧气。
  六日转眼即过。
  焦娇听到了圣驾回转的消息,背后一紧。
  他没事了……晚上定然会召她过去!
  怎么办?
  焦娇有些平静不下来,今日伏案太久手也有些累不适合写字,只能到外面走走。
  那么巧的,她又遇到了予璋。
  这次是她心念太杂,走的太专注根本没想其它,也就没适时避开。
  “好久不见。”
  予璋声如其人,一如往常温润明朗,像阳光的味道。
  焦娇反应过来立刻转了身。
  男人声音有些无奈:“又要跑么?”
  焦娇僵住。
  “你仍然对我放心不下?”予璋走到她面前,站姿板正,领口系的严严实实一丝不苟,眸底似藏了千山万水,那么近,又那么远,“我以为……我们讲和了,因为那束花枝。”
  焦娇有些无语。
  太通透就是这点不好,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不需要她解释,也无法掩饰,且别人话说的直白诚恳,她都不知道怎么答。
  直言相告尚且会愧疚觉得自己太卑鄙,说谎就更……
  更不说对方这张脸太好看,无关情感,就是那种你随便看一眼,都会觉得让他失望是种罪过。
  焦娇心内叹口气,垂眼看自己的手指:“不是不放心,你是个好人,我只是觉得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交往的必要。”
  暖风吹过花枝,不知名的白花花瓣悄悄掉落,不知谁的衣角随风摇曳,似在叹息。
  予璋修成手指划过指尖折扇,眼梢微垂:“人生多艰,别人越好越容易有好感,越要保持距离,以免自己沦陷……姑娘比我通透。”
  “也,也不是这么严重……”焦娇别开脸。
  男人看着焦娇,目光清透又专注:“姑娘做得到,我做不到。”
  焦娇怔住。
  这男人的视线和他的人一样,总是看起来温暖,实则充满距离感,有些疏冷,可这一刻,她在这双眼睛里读出了不应该有的炽热,好像这句话隐意万千……他盼着她明白,又盼着她不明白。
  “你……”
  焦娇一个字都还没说完,男人已经转开视线,好像方才一切都是错觉:“也是奇怪,大家身边总是有讨厌的人,必须要有交集还无法拒绝,此状况不可更改,只能自己想办法开解自己,聊做安慰。”
  这句感叹,让焦娇浑身一震。
  是啊……交集既是必然无法拒绝也不能更改,为什么非要自己想开,就不能努努力,让对方想开?
  她一国皇后,难道以后天天要过被欺负的日子,愁眉苦脸以泪洗面?为什么不欺负一下狗皇帝?不说把他调|教成自己想要模样,难度太高,可偶尔被欺负狠了,小小发泄一下回敬一下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焦娇为这灵光一现的‘大逆不道’激动不已,突然抓住裙边,转身就走:“我想起来还有事,先告辞了!”
  予璋没来得及拦人,伸手只抓住一片因她身影旋开飞过来的花瓣。
  有事?
  她的所有日程安排他都知道,刚回来就换衣服过来堵人,就是因为知道她没有事……
  风吹过来,掌心花瓣跳着舞离开,轻盈欢快,全无半点眷恋。
  掌心空茫,他修眉微蹙,转而轻轻叹了一声。
  刚刚……不应该那么说话的,他失态了。
  他一直都没想过要扯小姑娘进什么两难困局,也无意以情感牵绊,最初追着来往,仅只因为她被‘自己’欺负了,过意不去,想要弥补。
  什么时候起,他在她面前变得这么放肆,这么肆无忌惮?
  还是……他其实一直都想这样?
  这是皇后,他的皇后。
  男人手负在背后,看着小姑娘跑开的背影,久久久久,都没有动。
  ……
  焦娇一路不停,提着裙边一口气跑回了院子,翻箱倒柜找东西。
  甘露看的好奇,挽袖子帮忙:“小姐要找什么?婢子来帮忙。”
  “我的笔呢?”焦娇蹲在地上扒拉着一个箱笼,和甘露比划,“就我上回专门在外头订做的那一套,有长有短有粗有细各种规格,一组二三十根的?”
  随着她的描述,甘露有了印象,走向另一个箱笼:“婢子记得好像在这里……”
  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焦娇抱在怀里,爱惜的摸了又摸,颊边笑出小酒窝,清甜中透着几分狡黠。
  对,就是这个,送给狗脾□□上的礼物,她已经想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焦娇(叉腰宣布):我知道怎么对付狗皇帝了!
  黑恶犬(瞪自己):自己教别人攻略自己,你牛!
  白优雅(伸爪捂脸):朕不是朕没有!


第16章 皇上别乱动呀
  “皇后今晚准备怎么讨好朕?”
  夜晚来临,景元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屁股底下是软软的舒服的垫子,手边不远放着漂亮的悦目的冰月玉盏,他隔着屏风看向小皇后,目光充满戏谑。
  焦娇有备而来,还是有点紧张:“臣女想着,送礼物不能算用心,真正把一个人放在心上,送不送都没关系……不瞒皇上,臣女穷,送不了几件自己怕都出不了门了。”
  景元帝声音低沉,有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胆子倒是大了很多。”
  别人哭穷,或是有意为之故意卖惨,或是眉眼卑微无所适从,姿态都谈不上好看,小皇后说这话却一点都不讨厌,坦荡的直白,还有些可爱。
  焦娇是手心里捏着汗,把这些话说完的。
  前几次见面印象太深,皇上又是杀人当礼物送给她,又是让她滚责她没规矩,她怕死了,可后来发现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她反倒皮实了,顶撞就顶撞,反正你又不会杀了我……真赏了板子,再说。
  ‘大逆不道’的话说完,他没太过激的反应,她心中略略松了口气,好像真的可以——更大胆一些?
  “臣女不敢。皇上说要看臣女本事,臣女不敢藏私,今日前来便想要献丑一番。”
  “献丑?”景元帝大方挥袖,兴致颇浓:“说吧,今天有什么主意?”
  焦娇目视前方:“臣女想为皇上画一幅画。”
  景元帝皱眉:“画画?”
  “臣女不才,画技谈不上高超,却也有些野趣,画法同当代画师不同,想请皇上看个新鲜,”焦娇知道这道题有些敏感,自动提出,“臣女不敢肖想天颜,皇上只露侧影便可,隔着屏风也可。”
  景元帝指尖轻叩椅靠,缓缓眯了眼:“也不是不行,画的好,朕有赏,画的不好——”
  一句话根本不必说完,也知道隐藏的威胁和警告。
  焦娇顿了一下,才又跪下:“臣女有求。”
  “讲!”
  “臣女只是会些不一样的画法,并不精深,需要皇上配合,不知皇上可否……”她微微抬头,脸有些红的看了屏风一眼,“可否配合摆个姿势,让臣女临摹?”
  小姑娘有些害羞,又有些怯怯的不好意思,一双杏眸水汪汪清透透波光粼粼,像是实在没办法了,才苦苦哀求。
  景元帝又想起了小时候的那只白猫。
  “朕向来大方,不为难他人。”
  他大方的双臂一振,倚在龙椅上,全当摆好了姿势。
  焦娇:……
  你有脸再说一遍?对着你在夜里杀过的一具具尸体?
  景元帝:“要画多久?”
  焦娇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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