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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跋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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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帝:……
  总感觉哪里不对的样子,又没法说。
  他被套路了?
  可看到小姑娘的脸,明亮灿烂,如清晨顶着露水的花枝,又觉得这样也好,多看看心情还能不错。
  行叭,你萌你说了算。
  景元帝清咳两声,别开视线,不再狗脾气的挑毛病。
  焦娇心里笑开了花。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一点,或许是那夜矛盾,她被逼的崩溃咬了他他反而没生气的时候,或者她小小扮了次可怜他信了的时候……
  原来他也是会乖的。
  乖起来也挺可爱?
  不过焦娇不敢腹诽太多,见好就收,御前应对处处合仪,规矩的不行。
  好不容易发现一个点可以用,千万不能被对方知道了……不然以后怎么玩?只能他玩她么?
  虽然遇刺,还不怎么帅的受了点伤,因为小皇后的照顾,景元帝这两日心情还算不错,直到牢里传来消息,刘云秀说要见他,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份威胁——我知道你的秘密,不怕我告诉姓焦的么?
  彼时暮色四合,景元帝刚刚完成下午的工作,嘉奖完一众猎物丰富名列前茅的年轻人,放松身体往走向墨阳殿,还脱下了面具。
  消息一递上来,他脸色就变了。
  嘴唇微抿,眼梢微眯,狭长眼眸里浓浓墨色起伏,优雅气质瞬间变得肃杀。
  ‘秘密’二字太过敏感,他不知道刘云秀怎么知道的,但很明显,她在威胁他。
  他也真的不能不在乎这个威胁。
  与焦娇的相识和靠近,误会有多少,亏欠就有多少,他怎会没想过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担心,隐隐有些紧张,可这一天总是要来。
  他可以随手搞定刘云秀,但接下来呢?第二个第三个刘云秀怎么办,全部处理了,守着秘密到死?
  不可能的。
  景元帝一向理智,短短时间思维发散,想到了很多。
  刘云秀当然是要解决的,但她提醒了他,这件事不能再装做没看到,任事情理所当然的往下走,不作为不敢想只默默期盼它不要爆出来……只要你想到过,不好的事情就一定会发生。
  景元帝认为得积极解决这个问题。
  人的接受度容忍度都是有限的,事情不能一下子曝出来,目前不是好时机,最好准备一下,比如——想些办法,慢慢让小姑娘接受。
  老太监德公公站在一旁悄声提醒:“陛下,酉时了。”
  景元帝回神。
  对,夜了,‘他’要来了。
  闭了闭眼,景元帝继续往回走。
  一路青石小径悠长,悄无声息的沉默在夜色里,墨阳殿的台阶又高又冷,夜色如霜,一点点流淌其上,流淌到来人的脚上。天子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无可阻挡,踢开碍眼的椅子,大手粗犷狂野的推开屏风,取下玄色衣袍换了身上的帝王常服。
  “呵。”
  景元帝冷笑一声:“知道了又怎样?朕是皇上朕怕什么?朕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天底下所有人都只低头有听话的份!”
  德公公上了茶,景元帝接过,一饮而尽,阴阴眼角斜向监牢的位置——
  朕不想小皇后知道,还怕你知道?
  “小谭子呢?让他去跑一趟。”
  ……
  刘云秀看到小谭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来干什么!”
  她双目瞪红,前襟有血,双手拴着镣铐,镣铐系于一团钉在牢墙之上,她的所有活动范围仅在三尺之内,连牢门都靠近不得。
  任谁到了这种环境都很难端庄的下去,刘云秀再无往日明艳骄矜大家闺秀的样子,狼狈又脏污。
  小谭子十分讲究,拿出怀中素帕遮着嘴角,上来就是一个呵呵冷笑。
  他在皇上面前怂成鹌鹑,在别人面前可不是,御前臊眉搭眼颇有些喜感的八字眉也是,到了别处傲的都有点贱,叫人一看就特别讨厌。
  “刘姑娘觉得自己很优秀,全天底下就你最特殊,就你一个人知道皇上的秘密?”
  “呵,天真。”
  刘云秀偏了偏头,这才反应过来,是了,皇上不同寻常人,日常起居随时有人伺候,不可能瞒过去……
  “才回过神?”小谭子笑眯眯,“知道为什么有人知道,秘密还是没有流传么?”
  刘云秀开始发抖。
  她知道了,不知道,也在这死太监的阴笑里知道了——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
  小谭子怜悯的看着刘云秀:“姑娘莫急,你很快就跟他们一样了。”
  刘云秀牙齿咬的咯咯响,不知是害怕还是愤怒:“你就不怕我告诉姓焦的!”
  “啧啧真可怜,到现在还看不透。”
  小谭子目光更加怜悯了:“这纸里包不住火,世间所有秘密都不可能永远瞒住,皇上从未想瞒,他属意之人知道了就知道了,没关系,反正不会也不敢害他,他不喜欢的人知道了,杀了便是。这时间只有一个人——皇上会亲口告诉她。”
  “别想了,不是你,除了皇后娘娘再无其它可能。”
  刘云秀险些一口血吐出来:“不,不我不信不可能——”
  “哈哈哈哈——”
  小谭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有心气是好事,可见到棺材还不落泪就是蠢了,刘姑娘啊,非要咱家直说么?就你这样的,皇上不可能看得上,脱光八百回都没用!真想往上爬,倒是学学皇后娘娘,少穿你那披红挂绿的衣服,学学皇后娘娘浓妆淡抹总相宜,哦也是,你这皮子黑黄黑黄,学皇后娘娘穿衣打扮可能更丑,那至少性子学着像点啊,要温柔识眼色,该乖时乖该横时横,皇上要的是并肩而站的妻子又不是时时跪着的宠妾,装那些大瓣蒜干啥?”
  谁都欺负她!
  这死太监也敢蹉磨她!
  刘云秀真吐了血,眼底满是疯狂:“我要——”
  “你尽可试试看!”
  小谭子突然高声,浑身散发着御前内侍的凛凛威仪,颇有些阴森吓人:“看一看这话能否传出去,看一看你家人会不会被你带累!”
  刘云秀猛的愣住。
  小谭子眯眼,将手里素帕好好叠一叠,放回怀中:“咱家劝你安分一点,至少得个全尸……”
  太监的笑声尖锐又森冷,整个牢房温度似乎都随着这笑声降了几度。
  刘云秀呆呆发愣,不知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小谭子说完话出来,伸手招来狱卒,目光寒凉:“盯紧她,别坏了皇上的事。”
  “是!”
  ……
  避暑行程到了最后,天子又出去了几日。
  临行前,亲自派人通知了焦娇。
  焦娇如临大敌。
  天子的安危她并不担心,那不是她的事,担心也没有用,她担心的是自己……他以前出行从不跟她说,这一次特意说一声,定有目的。
  焦娇目光惊悚的放到甘露手里的兔子皮上。
  难道是这个?
  他在催她?
  焦娇深吸了一口气。
  天子出行的这几日,周遭分外安静,墨阳殿包括行宫的排查全部结束,没有任何刺客痕迹,大约这件事是过去了。
  日子紧张又缓慢的流淌,天子归来这日,焦娇的衣服也做好了。她内心相当矛盾,希望他早些召见,又希望他慢点召见。早点召见,把这事给过了,心里就轻松了;晚几日召见,天气就能凉快点,她还能不遭那么大罪。
  夜晚降临。
  看到熟悉的小黄门小跑着过来,焦娇叹了口气,吩咐甘露:“把衣服拿出来吧。”
  甘露有点不放心:“这天气……”
  虽然到了晚上已经不热,甚至还有点凉,可大毛衣服肯定是穿不了的。
  “拿出来。”
  主子态度坚决,甘露也没办法,只好把衣服拿了出来,在主子示意上,给她换上。到底还是担心,甘露多备了一个荷包,放了些清热下火的药材。
  焦娇在小黄门惊讶的目光中,朝墨阳殿走去。
  她一路走得很慢,莲步轻移,姿态婀娜,没别的,就是怕自己太热出汗。
  走到墨阳殿门口,小谭子看到都惊讶了:“姑娘这是……”
  焦娇感觉有点丢人,略不自在的拽了拽衣角:“天子赏赐厚重,特来相谢。”
  有些话实难出口,她其实也没必要跟小太监交代,可不说点什么又很奇怪,只随便微笑着说了这两句。
  小谭子心眼一转就明白过来了,哪敢让皇后娘娘跟他报备?立刻满面笑颜,大夸特夸焦娇这身好看,特别好看,跟仙女下凡似的,皇上还在里头等着呢,娘娘您请?
  焦娇抬脚走进大殿。
  这里摆设气氛一如既往,窗前的小桌,墙角的三足兽鼎香炉,正中央的高高龙椅,以及龙椅前高大微透的屏风。
  “臣女焦氏,参见皇上。”
  景元帝看到焦娇的一瞬间就喷了茶:“你这——”
  焦娇硬着头皮抬头:“皇上赏赐的皮毛,臣女穿着可还好看?”
  小姑娘穿着一身长裙,以绯粉烟霞锦缝制,是贵女惯用的款式,紧领,贴身,瘦袖,掐腰,大裙摆,上身有多贴合身材曲线,下身就多飘逸,看起来仙气十足,身材越好,穿这样的款式越出挑。
  可她今天这身不一样。她在衣上缝了一条条毛茸茸的皮毛。
  白色的毛皮被分割成一条条,斜斜从领,肩,胸,腰往下,一道道一束束,就像水中的涟漪波纹,将小姑娘团团围绕。
  软软的毛茸茸的白,平滑的几乎带着冷色的绯,二者的融合感竟是想像不出的出色,灵秀又华美。
  景元帝:……好看,好看死了!
  真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小姑娘裹得严严实实,哪哪都没漏,却还是让他有流鼻血的冲动!
  她平时看起来个子这么高的么?脖颈修长的像白天鹅,肩膀舒展,腰细……好吧他早就知道他的皇后腰很细。为什么换了一身衣服,她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半晌没听到对方回答,焦娇:“皇上?”
  景元帝鼻血真流了下来。
  放,放肆!竟然敢在这大殿之上勾引他!
  可小姑娘动作不见媚态,一双杏眸纯真清澈,像春日湖水,没有半点野望,要多干净有多干净。
  就像在说,你对着这么干净的湖面起心思,心里得多不干净!
  景元帝倒抽一口凉气。
  他半晌不说话,焦娇很不自在,下意识捏了捏裙子:“皇上……怎么了?”
  难道是对这身衣服不满意?
  可这是她能想到的,做成衣服速度最快,用毛最少,尽量不热的方式了。
  景元帝偷偷拿帕子擦鼻子。
  女人美不怕,就怕她自己不知道自己美,懵懂纯真中透出丝□□惑,怪不得……白天那优雅装逼犯过不去这坎,非要讨好小姑娘。
  景元帝命令:“脱了。”
  焦娇眨眨眼,一时没明白啊:“嗯?”
  景元帝面色肃穆:“朕让你脱了。”
  焦娇看了看四周,立刻捂住自己领口,怎么可能脱!她也是要脸的!
  景元帝站了起来:“要朕你帮脱?”
  他不但霸道命令,他还霸道的走了过来。
  焦娇想骂人。
  虽然不是光天化日,可这么大的厅殿,四周还有内侍宫女,让她当场脱衣服?她是疯了才会照做!
  这是狗皇帝新想出来的折磨人招数么?要这么羞辱她!
  景元帝不只是说说就算,他给自己扣上面具,走过屏风,抓住了小皇后:“朕说,脱衣服。”
  焦娇捂着自己的领口疯狂摇头,差点当场哭出声:“不,不了……”
  为了不那么热,她她里面穿得尽可能少,就一套亵衣,怎么能脱!


第32章 你又打朕
  长夜无声,大殿寂静。
  焦娇和景元帝就脱不脱衣服开始了拉锯战。
  “为什么不听话?”
  景元帝看着小姑娘脑门上的汗,目光越发霸道,动作越发不容置疑:“ 朕让你脱!”
  非得捂出病来么!
  大手甚至伸了过来。
  焦娇真哭了,这情况怎容她不误会!这是强取豪夺,霸王硬上弓的节奏啊!
  “不,你不能这样……”她一个闷头避过他的手,小跑着躲。
  景元帝眯眼,大手继续抓来:“朕可以。”
  小姑娘跑得太快,像机灵的猫儿,景元帝没捉到人,倒是抓到了小姑娘腰间悬的荷包。
  荷包掉落,内里药材洒了一地,无一不是清热下火的。
  “皇后连这个都准备好了?”
  焦娇愣住,欲哭无泪。
  看着她的表情……景元帝挑眉,突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他再往前,焦娇怕的发抖,差点尖叫着踢开这些药材:“不不是的您误会了!”
  景元帝倒笑了,往前快走两步抓住她的手腕,还凑的很近,吓唬她:“知道勾引朕是什么下场?”
  焦娇无端想起第一次觐见,殿外台阶上的血,和被打死的那个宫女。那宫女叫什么来着?长了一双特别好看的眉毛,眉……眉俏?
  第一次见面,他就告诫过她,胆敢勾引肖想天子者,死。
  “来都来了,还跑什么?嗯?”
  景元帝的脸在靠近,声音含着暧昧,笑声更暧昧。
  焦娇吓得不行,被面前男人吓人,也被自己想象吓到,慌乱中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下意识手一挥——
  “啪!”
  气氛一滞。
  殿内仅有的几个侍者头垂到胸口,大气不敢出,假装自己不存在。
  景元帝眯着,摸向自己左脸:“你又打朕?”
  焦娇反应过来,立刻跪了下去。
  可不是又!连着这次,天子那张尊贵的脸被她打过可不只两次了!
  “臣女……臣女……”
  焦娇眼圈红红,说不出话。
  她真不是故意的,万万没想到前头的坑还没填好,又给自己挖了另外一个。这回怎么补?再做一身大毛衣服穿给他看吗!
  景元帝快气死了!
  打了他,她还委屈要哭!
  小姑娘又娇又软,打不得骂不得,他敢下手怕是马上会没命,景元帝气没处发,踹翻了一边屏风:“你——朕好意你不理,还敢动手,气死朕了!”
  到现在,焦娇哪还不明白,是她想错了,皇上并没有想对她怎么样,只是在吓唬她,逗她玩!
  “臣女有错,请皇上责罚。”
  景元帝对着小姑娘身上裙子运气:“把这碍眼的衣服脱了,以后不准再穿!”说完下意识加一句,“不准在别人面前穿!”
  焦娇叩头应是,起来准备转身离开。
  景元帝皱眉:“你在朕的偏殿换了衣服再走!”
  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他绝不允许小姑娘穿着这身衣服走出去!想想有可能被别的男人看到,别人反应可能与他相似,他心里就不爽。
  她现在的样子……别人谁都不能看!
  焦娇没办法,只得去往偏殿。
  可偏殿哪里有她的衣服?小谭子一众再贴心再仔细,也不可能开天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给她备上替换衣服,毕竟……二人还没有成事。真要成了事,皇上一看就是不是速度快的,时间那么长哪找不来一套衣服?
  现在事发仓促,小谭子和一众内侍大眼瞪小眼,没了法子。
  没有衣裙……可皇上说了要换,皇后娘娘身份不一般,总不能随便塞给她一套宫女的衣服吧?
  最后还是老太监德公公有办法,迅速甩了套衣服过来救场。
  小谭子接过衣服,战战兢兢的送到了焦娇面前。
  今天丢的人够多了,焦娇一点也不挑剔,看是男人的衣服……男人的就男人的,她现在就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
  德公公当然不会找别的男人的衣服给准皇后穿,给她的是皇上自己穿过的衣服。
  是他少年之时来行宫,穿过的骑射常服。
  天子衣物一向有人好生妥帖收管,这衣服很干净,皇上当年也没穿过两次,看起来跟新的一样。
  骑射服为方便动作,款式贴身,可穿到焦娇身上还是又宽又长,稍作整理,袖子挽一挽,腰带扎一扎,腰线理一理……勉强还算看得过去?
  焦娇看向铜镜中的自己,有点飒,也有点少年风流的意思,透着英气,个子再高点也不是不能扮个美少年出去骗骗小姑娘。
  小谭子看着皇后的样子,手背到身后对德公公伸大拇指——还是爷爷你厉害!想的太周到了!
  女人衣裙算什么,皇后穿成这个样子皇上必然更满意啊!
  已经道过别,焦娇就没再往正殿去,直接从偏殿退出走了。
  可景元帝狗脾气生气是生气,大半气自己,哪会不关注?必要偷偷过来看一眼,结果这一看糟了,鼻血再次长流。
  这这这是他的衣服!
  小皇后穿裙子美艳照人,纯真诱惑,穿他的骑射服更是飒爽,透着股谁都没有的灵……
  景元帝第一次恨这夜色太暗,稍稍离远一点就看不清啊!
  他只往前走了一步,焦娇耳朵尖,听到声音立刻警惕出声:“谁!”
  偷看被抓住这种事太掉价,景元帝当然不能承认,立刻挥臂抬腿,做出练功的样子……
  嗯,非常严谨,非常卖力,非常像回事。
  焦娇一看是意外,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不过眼前画面提醒了她另外一个问题,锻炼打拳这种事,别人都是在早上,偏他在晚上,好多次她来他都刚洗完澡,这什么毛病?
  太多东西不能吐槽,憋在心里又难受,焦娇回到自己房间就让甘露上了笔墨纸砚,悄悄画小画。
  萌萌哒漫画那种,画了个顶着王冠的小黑狗,小黑狗呲牙咧嘴特别凶,总是欺负一个小白猫,小白猫大度优雅不和它一般见识,只不高兴了会挥两下爪子……
  小画画好偷偷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理智优雅景元帝上线后当然不会像晚上那个胡闹,说什么天大地大我最大,问题就是问题,不能糊弄。虽然……是他不慎引出来的,也不能一直逃避不解决。
  思索良久,他已经有了先行之法,准备说一点敏感的东西试探一番,看小姑娘是什么意思。
  大家遇到这种事不喜欢,抵抗是肯定的,但有了心理准备……真到时候,总会轻松些。
  他希望能慢慢来,一点一点,诚恳的把这个问题摆出来,说清楚,她那么聪明那么乖,一定会体谅他的。
  于是再一次,二人在水岸边偶遇。
  焦娇表情微怔。
  景元帝心里有鬼,当然要先发制人,笑容从容又优雅:“姑娘好久不来这里看水了。想来——近日少有烦恼。”
  焦娇听出了这话音里的调侃之意,微笑着冲他行了个礼。
  不是少有烦恼,而是太忙太忙,根本没时间放松,不过看他这样子——
  “阁下看来经常过来,烦恼良多。”
  “是有不少,姑娘来的正好。”景元帝大方的接了小姑娘的调侃,他将茶水递过去,微笑道,“今日可有何心事?”
  焦娇沉默。
  有是有,但她不好意思说。
  她穿着皇上衣服回去,虽然在大晚上,看到的人不多,但不多不代表没有,今晨就有小话传出来了。暧昧的时间点,暧昧的穿男人衣服,还能是什么?只能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
  一大早就有人紧着过来巴结,嘘寒问暖各种帮忙,连年老资历深的嬷嬷都帮她推荐安排上了,以备‘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个鬼啊!她连皇上龙床都没靠近,怎么可能揣上小包子!
  就有点烦。
  焦娇不想说,反问景元帝:“你呢?我管你愁眉不展,心事只怕比我多更多。”
  她不说,景元帝也不逼,而且他今日为何而来自己清楚,长长叹了口气,眼眸微阖:“我犯了一个错误,对一个人撒了谎。”
  焦娇不置可否,成年人谁没说过一两句假话?可他这么介意——
  “这个人很重要 心上人?”
  景元帝静静看了她一眼:“ ……你的敏锐有时候让我有点害怕。”
  焦娇被夸奖了很高兴,一个商业互捧回了回去:“你的聪明睿智算无遗漏才让我更害怕。”
  景元帝看着他,清如远山的眉梢微抬,露出一个清俊无极的微笑。
  焦娇猜想:“虽然大家都有小秘密,但对于亲密之人,谎言不是好事,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来圆,你现在大概很辛苦?”
  “是,”景元帝苦笑,“我开头就错了,后面又用了不好的方式,逃避了。”
  男人眉心微苦,似乎对此很是烦恼和自责。
  焦娇眨眨眼:“这有什么好烦恼的?”
  景元帝沉默了。
  他万万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答案。
  焦娇歪头,替给他一杯茶,示意他放松:“我们都是人,不是神,遇到问题第一个反应就是逃避,本能罢了,大家都一样,无须羞愧在意,关键是逃避之后怎么做。你撒了谎,那你有没有做对不起她,给她引来麻烦的事?”
  景元帝想了想:“大约没有。”
  焦娇又问:“ 你有没有因这个谎言日夜烦恼,耽误了自己的责任,误了很多事,造成了很不好的后果? ”
  景元帝摇了摇头:“没有。”
  烦恼是烦恼,还不至于迷失,他的本职工作干的还算不错,起码刺杀之下没死,还有条有理的安排了很多事。
  “那不就行了?你的谎言并没有带来很糟糕的灾难,只是引起对方情绪上的不舒适——”焦娇摆了摆手,“我并不是让你轻视问题,心上人的情绪很重要,尤其不舒适的情绪更不能轻忽,我只是想说,事情可能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至少你需要做的事少了很多,不必手忙脚乱的收拾其它,只要诚心诚意的请求她的谅解就好。”
  景元帝:“她会生气么?”
  “当然!”焦娇一脸你开什么玩笑,“谁被欺骗都会很生气呀,可你这么好,聪明温柔又体贴,肯定知道怎样能挽回她。”
  她还冲景元帝握了握拳:“努力吧,我看好你!”
  景元帝:……
  就是不知道怎样挽回才烦恼。
  不过也算有收获。
  小姑娘出乎意料的在这种事情上很通透,她看得很开,思想与时下众人不同,很特别。
  所以未来很明显,她生气肯定是生气的,可一切并非无可挽回。
  景元帝看着小姑娘如花笑靥,觉得自己很幸运。
  拥有她,大概是上天的恩赐。
  又聊了一会儿,天色眼看要暗,景元帝提出是时候该走了,焦娇建议:“一起?”
  她以前不想和他偶遇,对他不放心也对自己不放心,可有些话敞开说开之后,反而不会太矫情,一起走一段路而已,有什么关系?
  景元帝没想到她会有这种邀请,拒绝不了,也接受不了。
  拒绝不了因为她是他的小姑娘,接受不了是因为天色——
  马上是暮色了。
  焦娇没注意到他的紧张,率先往前走:“出去怎么也得走这边呢。”
  景元帝刚踏上路,焦娇突然呀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回头:“我看错了,应该是这边……”
  她指着另一边。
  景元帝:……
  他也改了个方向,跟上焦娇。
  “我以为只有我傻乎乎会认错路,怎么你也会?”焦娇笑眯眯看着他,“以前我总是躲你,你好似不开心,现在我不躲了,还愿意你和同路一小段,怎的你……反而有些紧张?”
  景元帝:……
  不是他的错,是天色的错。
  一时兴起,和小姑娘聊的投机,竟然忘了时间。
  天色更暗了,小姑娘话语虽玩笑,他的不自在也是事实。
  他不能在今天翻车!
  “稍等,我去去就回。”他指着一个方向。
  焦娇看过去,立刻就应了:“好!”
  那是官房的方向。人有三急么,她理解。
  可等啊等,左等右等都没等到他回来,反而等到了皇上的召令。
  帝王召唤谁敢当听不见?当然别的都放下,先应付这边。
  进了墨阳殿,礼还没行完,景元帝劈头盖脸就问:“你刚刚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焦娇:……
  她知道她的行为瞒不过皇上,他定然知道予璋的存在,不过她顶天立地心里没鬼,当然也就不发虚:“只是偶遇。”
  景元帝翻白眼:“哼,朕刚刚给他安排了事,这几日你就不要再见他了。”
  焦娇:“……哦。”
  怪不得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回来,原来被皇上叫走了。皇上的事没人敢耽误,所以他才没来得及给她带个信说不用再等了。
  景元帝看着小姑娘的表情,心里鄙视白天那个优雅装逼犯一万遍,没用!出了事还不是要朕给你圆!
  看着小姑娘,他心里有点酸酸的:“跟他聊了什么这么开心?”
  不见你对我这么交心。
  焦娇自然不知道皇上的心理过程,实话道:“他对心爱的姑娘撒了谎,不知道怎么圆,就顺便问问我。”
  景元帝嗯了一声:“你不吃醋?”
  焦娇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吃醋?”
  “算你乖。”景元帝矜持的颌首,“那如果你遇到了这种事怎么办?如果你就是这个心上人?”
  焦娇立刻警惕,这种坑绝对不可以跳!
  她叩了个头:“皇上明鉴,臣女真不是。”
  景元帝啧了一声:“朕知道你不是,就是想考校考校你。如果——你是心上人,而骗你的人是朕呢?”
  焦娇立刻道:“那皇上不必有任何烦恼,也不需要解释,臣女都明白。”
  景元帝心说我信你个小骗子才怪:“若朕不是皇上呢?”
  焦娇:……
  这是道送命题啊!
  为什么堂堂一朝天子会喜欢玩这种游戏!
  刚要摆出最大方的微笑,景元帝已经又发话了:“朕命你认真回答,假如朕不是天子,只是一个庄稼汉,欺骗了你这个心上人,你待如何? ”


第33章 以后乖一点
  假如朕不是天子,只是一个庄稼汉,欺骗了你这个心上人,你待如何?
  这种问题叫人怎么答!
  焦娇万万没想到,穿越到古代也要面临求生欲测试。
  在她的时代,男朋友答不好女朋友的问题顶多吵一架,钱包失点血或者更多血,她面前这位是天子,手掌天下权,一个不好是真的会要人命的!
  她是造了什么孽!
  “朕说了,认真回答,真心实意,如果你撒谎——”
  再多的话景元帝没有说,可话里威胁是个人都能感受到。
  焦娇:……
  她其实很不擅长说谎,尤其这种被人提醒了又提醒的情况,她没办法若无其事的装模作样,只要敢,一定会露馅会被发现。
  “臣女……”
  焦娇闭了闭眼,咬牙豁出去:“臣女自然要大闹三百回合,狠狠教训夫君一顿,好叫夫君不再犯!”
  大殿陡然安静,良久良久,对方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焦娇有些忐忑,悄悄抬头觑过去,当然脸是看不到的,透过屏风,她看到了男人的手指,修长有力,映着烛火淡淡光泽,如同玉质。
  这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她记得予璋的手也是这样,指甲修剪的很整齐,骨节分明,看起来修长又有力,只不过予璋给她的感觉是优雅君子,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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