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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医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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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介:
  前世她是毛家传人,降妖除魔医术超群,却遭好姐妹暗算陷入万劫不复!
  孰料命不该绝,一场生葬让她借尸还魂,既然老天让她再次睁眼,她定要活的风生水起!
  当铲除一切障碍,跟太子情意萌生之时,仇人竟也穿越而来……
  好姐妹的再次暗算,以及太子的神秘身份,一切显得扑朔迷离!
  看这一世浴火重生的她,如何掌握命运,将这些畜生斩尽杀绝!

第一章 生葬
  明山上。
  黑云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仿若张开的鲸鱼的嘴巴,即将要吞噬世间万物。
  有凄厉的哭声从明山山巅传来,伴随着泥土挖掘的声音传出好远好远。
  “爹,女儿求求您,放了爷爷和女儿吧。”一名模样清丽,年约十五六的女子跪在乱石上,不断地磕头,额头是斑驳凌乱的血痕。
  “阿蓁,不是爹狠心,为了我们独孤家的兴旺,你必须牺牲。”
  说话的是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他长得儒雅俊美,一身白衣飘飘,仿若谪仙。
  而在两人身后,躺着一名身穿寿衣的老者,老者面容枯槁,双眸睁大看天,眼角有泪水溢出,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控诉。
  但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身旁,摆放着一副红得刺眼的棺材。
  那是他最后的容身之所。
  一名长相古怪的道士拿着一根红线走过来,在老者的手指上绑了一圈,然后对独孤平道:“大爷,时辰差不多了。”
  “爹,不要啊!”跪在地上的女子浑身发抖,凄厉地冲独孤平喊道。
  独孤平皱起眉头,一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不悦,方才那温言相劝的神色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抹凶狠之色。
  他一脚踢开跪在地上的独孤蓁,跪在老者身边,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爹,儿子送您上路。”
  老者满眼悲愤,身子微微颤抖,嘴巴歪斜,说不出一句话来。
  “爹,您莫要怪儿子狠心,这块宝穴,是儿子千辛万苦寻来的,只要以家中一老一少生葬于此,便能触动宝穴紫气,以后我们独孤家便能千秋万代,兴旺发达,您不是一直都盼望这样吗?您做不到,儿子为您做到,也是一样的。”
  老者口中溢出一口鲜血,干枯苍白的手费力地抬起,指着跪在地上的独孤蓁,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出一个字,“放……”
  “爹,不必疼惜她,她是替儿子去尽孝道的。”独孤平说完,回头一扬手,便顿时来了几个家丁模样打扮的人,抬起老者便放在棺材里。
  天空中,黑云翻滚,吞噬了最后一抹阳光,闪电在空中仿若火树银花,雷声肆虐。
  “大爷,要尽快了,迟则有变!”道士瞧了瞧天色,对独孤平道。
  “但是距离午时还有一刻钟,就这样放下去,行吗?”独孤平白净的脸上有一抹担忧。
  “会有影响,影响却不大,但是一旦下了雨,冲散了灵气,便无用了。”道士说。
  “先放老人!”道士又道。
  独孤蓁瘫软在地上,这一刻,她知道哀求也无用了,命丧于此,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葬工在坟穴里点燃了鞭炮,暖了暖土,然后把棺材下降到坟穴里。
  几个身材粗壮的葬工走向独孤蓁,独孤蓁浑身发抖,身子不断后退,但是,狼爪伸向她的手臂,把她整个地揪起来,重重地丢下坟穴。
  “独孤平,你这样不孝,会有报应的!”这是独孤蓁说的最后一句话,她没有再叫那男人做爹,那人,面如谪仙,心如蛇蝎,是她此生见过最可怕的人。
  泥土迅速地覆盖下来,独孤蓁躺在爷爷的棺材上,看着光线一寸寸地隐没。
  雷声颤动,惊天动地,闪电劈在山巅的高树上,“霍”地一声,燃起了火苗。
  火苗迅速地燃烧开去,火仗风势,顷刻便蔓延了开去。
  “好,太好了,”道士欣喜地道:“这是典型的火烧旺地,是大吉之兆。”
  “真的?”独孤平抬头看天,他这辈子未曾见过这样阴沉的天色,心中有些害怕,“但是,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放心吧,老天不是震怒,只是生葬触动了龙脉宝穴,龙气飞天,造成天气突变,天气越坏,意味着着宝穴的能量就越大。”
  “真是太感谢道长了!”独孤平这才露出了笑脸。
  殓葬完毕,坟穴里已经再无哭声传来,独孤平心中并未有半点不舍或者难过之情,怪不得他,这个老不死,自己都病入膏肓一脚迈入棺材了,却还舍不得把生意交出来,那是带不进棺材的,自己的儿子都防备,也怪不得做儿子的对他狠心。
  一行人,趁着暴雨未至,急急匆匆地下山了。
  就在他们走后不久,一道闪电,劈中了那龙泉宝穴,一道光忽地隐没在泥土里。
  暴雨狂怒而至,冲刷着刚刚踏实的新土。
  暴雨之中,雨线繁密,遮蔽着世间万物的视线,只有一道道的光环,在新坟上缠绕。


第二章 身份
  忽地,一道惊雷劈开了新坟,新坟顷刻便分开两边,独孤蓁的面容已经被泥污覆盖,被大雨冲刷了一下,她忽地睁开了眼睛。
  她本和修罗邪魂斗法,谁知道被苏风暗算,所幸在魂飞魄散之前,用乾坤转换大法劈开时空隧道,魂魄得以飞脱附身于此。
  想她阿蓁是堂堂茅山派第三十六代传人,落得如此下场,也着实丢脸。
  她缓缓站起来,飞身跃出,转身回坟坑里看了一下,手一扬,棺材的盖子飞了起来,棺木中的老人还没绝气,瞪大着双眼,有茫然失措的神色。
  她闭上双眸,静静地消化独孤蓁的身份与她的记忆,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眸色已经变得明亮。
  “爷爷!”她伸手扶起老人,把他从棺木中拉出来,眸光四顾,瞧见新坟旁边长着一株碧绿色的草,她随手摘过来,在手中搓捏了一下,塞进老者的口中。
  老者只觉得口中一阵苦涩腥臭,腥臭的味道熏得他胃部一阵翻滚。
  他几乎是立刻就吐了出来,但是,已经三日未曾进食的他,哪里有什么可吐?
  一口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腹部和胸口有一种尖锐的疼痛开始蔓延开去,他疼得全身颤抖,已经久未能行走的他,竟在地上打起滚来。
  这痛楚约莫坚持了半刻钟,终于停止,老者躺在地面上,满身泥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好些了么?”阿蓁不知道从哪里取来一条手绢,蹲下身子为老者擦去脸上的污泥。
  老者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用力地张嘴说话,“阿蓁……”
  他本以为自己说不出话来,所以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句“阿蓁”竟是如此就容易说了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先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下山。”阿蓁轻声道。
  “怎么会这样?我们不是被生葬了吗?”老者浑浊的眸子里闪着疑惑。
  阿蓁摇摇头道:“孙女也不知道,孙女刚才昏迷了过去,等醒来之后,人已经出来了。”
  老者坐在地上,茫然地瞧了瞧四周,脸色有些悲伤,生葬,他的儿子,竟然把他生葬了。
  “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老者问道。
  “是断肠草,孙女以前在一本医术上看过,这断肠草有剧毒,但是却能够凉血降压,人在昏厥之时服用,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孙女也只是冒险一试,想不到竟然凑效。”
  老者没再问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超过了他能够承受的底线,亲生儿子竟然会把他生葬于此,真是想都不敢想啊。
  如今的他,只有满腹的悲伤和震怒。
  “爷爷,你站起来。”阿蓁道。
  明亮的日光照射在老者那张满是皱褶的脸上,他凄怆一笑,“你莫非不记得,爷爷已经久未能走路?”
  阿蓁伸手拉了他一把,“试试。”
  老者只觉得双脚忽地有一道力气注入,他一怔,借着独孤蓁的力站了起来,双腿颤抖了一下,慢慢地松开阿蓁的手,向前走了两步,脚步稳健,竟像当初未曾患病的时候。
  “上苍怜我,上苍怜我啊……”他激动狂喜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了刚刚停驻树头的乌鸦。
  休息片刻,阿蓁扶着他下山。
  山路崎岖难行,又因下过一场暴雨,泥泞拖脚,独孤青到底是病久了的身体,走了一段路,便觉得十分吃力。
  阿蓁干脆背着他行走,独孤青开始不愿意,她身板瘦弱,怎能背负他下山?
  只是见她背起他之后,依旧健步如飞于这山涧崎岖小路,不禁暗自诧异。
  “孙女平日在府中,做的皆是苦役,挑水劈柴每日必须的活儿。”阿蓁仿佛是瞧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
  阿蓁的脑子里还留着独孤蓁的记忆,但是她知道这些记忆会慢慢地消失,所以她要尽快记住脑子里残留的信息。
  独孤蓁是庶出之女,因独孤平一直疑心她娘妻萧灵儿背夫偷汉,也怀疑独孤蓁不是他亲女,只是也不愿意声张丢了面子,便一直当养一个丫头这般养着她。
  她只是空有独孤家七小姐的名头,却连丫鬟都不如。
  独孤青听了这话,长长地叹气,确实,独孤蓁在府中不得宠爱,就是养一个粗使丫鬟那样养着她的。
  他年事已高,又一直有病,纵然疼惜,却也无法为她做什么。
  走到半山腰,前面有一家小庙,门庭荒芜,杂草丛生。
  阿蓁放下独孤青,道:“先休息一下。”
  小庙墙身漆了黄色,门匾上写着“光孝寺”三个大字,从半启的门缝看进去,里面破败不堪,凌乱一片。
  “佛门地方,怎如此破败?”阿蓁叹息一声。
  耳边有脚步声急速响起。


第三章 救平南王妃
  她转身,看到前方小路上有一个身穿青衣的俊美男子抱着一个绿衣女子急匆匆往这边走过来,两人身后还跟着几名侍从。
  青衣男子把女子放置在树荫之下,然后撩起她的裙摆,挽起锦缎裤管,露出一截洁白的小腿。
  那小腿上,赫然有一道黑色的伤口。
  阿蓁再看那女子,二十上下的年纪,挽了个堕马髻,发饰虽简单却是十分名贵。
  “平南王?”独孤青诧异地喊了一声。
  那青衣男子仿佛这才注意到这里有人,回头一看,愕然道:“敢问你是?”
  “草民独孤青,参见平南王。”独孤青作揖行礼。
  “原来是独孤老爷子。”平南王淡淡地说了一句。
  独孤平三兄弟的名字他听过,在商场上是无所不用其极,名声不是那么的好听。
  所以平南王对独孤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
  他无暇再理会独孤青,因为那女子不断痛苦地呻吟着,脸色苍白,嘴唇变成了乌紫色。
  “她中毒了!”
  平南王听到一道清越的声音,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站立着一个满身泥污的年轻少女。
  少女的模样清丽绝美,他纵然是见惯了人间绝色,却还是被震撼了一下。
  但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女子的呻吟声拉了回去,他蹙眉,犹豫了一下,对女子道:“阿荪,本王必须砍掉你的腿,否则,你性命难保。”
  那叫阿荪的女子痛苦地点点头,艰难地道:“知道,王爷。”
  有侍从上前,轻声道:“王爷,让卑职来吧。”
  平南王闭上眼睛,好一会,才缓缓地睁开,眸子有痛苦的神色闪过,“不,本王亲自来。”
  他取过侍从的剑,伸手点了女子的穴道,轻声道:“不怕,一会就好。”
  阿荪眼眶里有泪水打转,她强自忍住不让泪水掉下,坚强地道:“我不怕。”
  “别过头。”平南王声音微微颤抖,手中的剑扬了起来。
  阿荪伸手抓住地上的乱石,仓皇把头别过去,身子轻颤。
  剑锋在日光下闪耀出光芒,山涧的风飕飕地刮过,有微黄的树叶飘落。
  一切,仿佛是静止了一般。
  气氛是极其的哀伤,阿蓁能看得出平南王眸子里的痛。
  剑一起一落之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在即将落在阿荪小腿上的时候,阿蓁忽然道:“慢着!”
  平南王停下手,抬头有些微愠地看着眼前这绝色少女,眼里敛住狂怒,“你若是怕见血,即刻躲开就是。”
  他最瞧不起这样胆子小的女子,而阿荪的勇敢,才是让他心折的。
  “阿蓁,走开,莫要妨碍王爷。”独孤青急忙喊道。
  阿蓁却没有走开,反而走了上前,蹲下身子,伸出手,看着平南王,“把剑给我。”
  平南王还没说话,他身后的侍从便要上前拉开阿蓁,口中道:“你走开!”
  “她只是中毒了,不至于要砍掉她的腿。”阿蓁的话让平南王眸色一喜,但是旋即便暗淡了下来。
  阿荪是中毒了,但是如果不砍掉小腿,毒液一旦蔓延至心脏,便神仙难救。
  一个无知少女,懂得什么?
  “拉开她。”平南王敛住眸色的阴暗,冷声吩咐。
  阿蓁却在侍从碰到她之前从平南王手中夺了剑,快速地在阿荪的小腿伤口上一划,黑色的毒血流出来。
  “你想干什么?”平南王大怒,情急之下起脚踢向阿蓁。
  阿蓁旋即避开,持剑指着他,沉声道:“你不想她死的话,听我的。”
  “你……”平南王见眼前这名少女脸色毫无惧怕之色,神态稳重,着实不像是一名十五六的女子。
  阿蓁在他思考的空隙,走向寺庙门口,从杂草丛中摘取了一株颜色微黄的植物,用手一搓,再以剑在自己手指上一割,混入自己的一滴血在药上。
  她回身把药敷在阿荪腿上的伤口上,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
  阿荪睁开双眸,眸子里有惊喜之色,“头不晕,好很多了。”
  “真的?”平南王不相信地问道,惊疑地瞧了瞧阿蓁,“你懂得医术?”
  “略懂!”阿蓁言简意赅。
  平南王神色平和了一些,瞧着阿荪,她的嘴唇从刚才乌紫慢慢地变白,可见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
  他简直是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毒叫半日魂,中毒之后,会在半日之内蔓延全身,到时候全身溃烂而死,没有解药的。
  能解半日魂的人,会是略懂医术?
  他看向独孤青,独孤青也一脸茫然地看着阿蓁。
  “你叫什么名字?”阿荪轻声问道。
  “我叫阿蓁!”想来,以后她也只能用独孤蓁的名字和身份生活下去了。所幸,她叫毛乐蓁,这位叫独孤蓁,倒不至于要完全的改名字。


第四章 你怀孕了
  “谢谢你救了我。”阿荪感激地道。
  阿蓁微微一笑,“你们尽快下山吧,你怀着身孕,不宜在这荒山野岭逗留。”
  阿蓁这话一出,平南王与阿荪都微微一怔,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胡说,她怎会怀孕?”
  阿荪的身子极寒,御医都说无法受孕,此刻怎会怀上?再说,方才她连脉都没把过,又怎知阿荪怀孕了?
  “我不会断错。”阿蓁起身,在寺庙前的杂草看了一下,采摘了几朵小黄花,回来递给阿荪,“你吃下去,可以清除你体内的毒。”
  “我真的怀孕了吗?”阿荪伸手接过,怔怔地看着她,神情还有些蒙,她纵然知道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心底竟萌生出一丝希望来。
  “千真万确,你要做母亲了。”阿蓁微笑道。
  阿荪静静地看着她的笑容,她一笑仿若是万缕金光陡然在她脸上绽放,叫人惊艳却又不敢细瞧的庄重。
  “休要乱说!”平南王呵斥,然后轻声对阿荪道:“阿荪,本王从不介意这个,有无自己的孩儿,都不打紧的,大不了,以后过继一个过来养就是。”
  他知道阿荪一直都想为他生一个孩儿,但是,御医都说了希望十分微小,他自是不忍心见她怀着希望最后又失望。
  这对阿荪来说,太过残忍。
  阿蓁便不说这个了,对独孤青道:“爷爷,我们下山吧。”
  独孤青却忽然跪下来,对着平南王一拜,“草民斗胆,请王爷看在草民孙女救了王妃一命的份上,帮草民一个忙。”
  平南王狭长的俊眸一闪,“你说。”都说独孤家的人贪得无厌,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不过看在独孤蓁治好阿荪的份上,他也可以考虑满足他一个要求,只看是不是在他觉得合理的范围之内。
  “草民希望,王爷亲自送草民爷孙回独孤府。”独孤青道。
  “就这么简单?”平南王眸色有些疑惑。
  “草民不敢有过分之念。”独孤青道。
  死过一次的人,若还不知道敛住自己的的贪念,那这一次死得也太冤枉了。
  平南王正欲说话,便见前方路上扬起了一阵尘埃,几匹骏马飞驰而过。
  “是太子爷来了。”侍从惊喜地道。
  阿蓁顺着侍从的眸光看过去,只见几匹轻骑疾驰奔来,为首的一人穿着黑色鹰袍,衣袂翻滚,箭袖滚金边在日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
  来人有皇家天仪,只远远一瞧,便叫人为他的皇家气度心折。
  他策马停在路口,翻身下马,疾步走过来。
  他面容仿若极北寒地的一块精雕玉冰,五官绝伦,眸子深邃乌黑,却没有一丝温暖。
  发丝凝冠,黑色鹰袍衬得他皮肤在日光下呈古铜色,一身战气凛然,神色略带微愠,仿佛是从沙场上铩羽而归的战将。
  “君阳!”平南王喊了一声。
  “参见太子爷!”侍从们纷纷下跪行礼。
  独孤青也慌忙跪下行礼,“草民参见太子爷。”
  太子爷见阿荪受伤,面容陡然冷凝起来,冷笑一声,“好得很,本宫竟没防着他会今日下手。”
  “君阳!”平南王轻轻提醒了一声,示意还有旁人在场。
  冷冽的眸光扫过阿蓁的面容,阿蓁没有忽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
  阿蓁手上还染着鲜血,这是刚才处理阿荪的伤口时候留下来的。
  这一抹鲜血,让阿蓁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君阳,是她救了阿荪。”平南王连忙阻止。
  冷君阳盯着眼前这名被他剑尖横住脖子的少女,她全身没有一丝惊惧之色,寻常女子,早被吓得瘫软了身子。
  “太子爷,民女并无恶意。”阿蓁用乌黑的眸子凝望着冷君阳,口中辩解。
  “太子殿下,她是草民的孙女,刚才还救了平南王妃,求您莫要伤害她!”独孤青在一旁求情。
  冷君阳看向独孤青,眸子里有一丝疑惑,“独孤老爷子?你怎在这里?”
  独孤青见冷君阳认得自己,当下放了心,只是心中也诧异,自己与太子不过是有一面之缘,他竟记得自己。
  “回太子爷,草民与孙女来此踏青,谁想一场暴雨乱了回家的路。”独孤青道。
  冷君阳自然是不信的,六月酷热的天气,来这山上踏青?身旁并无下人陪同,两人都是一脸的狼狈,倒像是落难至此的。
  “君阳,你们没有受伤吧?”平南王问道。
  “没事。”冷君阳收回眸光,看向坐在地上的阿荪,见她神色有些茫然,便问道:“阿荪没事吧?”
  平南王道:“她中了半日魂,独孤姑娘为她解了毒。”


第五章 回府
  冷君阳眼底闪过一抹诧异之色,半日魂的毒竟然也能解?半日魂是没有解药的。
  “君阳,本王答应了送独孤老先生与独孤姑娘回府,但是阿荪暂时还不能行走,你代本王送送。”平南王道。
  “嗯!”冷君阳应道,回头吩咐了几名侍卫留在此处保护平南王,然后命人扶着独孤青上马。
  独孤青与侍卫同骑一匹,慢慢地行走在山路之上。
  冷君阳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阿蓁,淡漠地命令道:“上来。”
  阿蓁把手交给他,借力一起,便坐在了马背上。
  两人距离很近,阿蓁几乎能听到冷君阳的心跳声。
  阿蓁闭上眼睛,能清晰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道,他应该也是受了伤的,但是见他行动利落敏捷,料想伤势不重。
  白色骏马在山间徐徐而行,落到平地宽敞处,冷君阳策马奔腾,凌厉的风在两人耳边掠过,有山间泥土和花草的气息钻入鼻尖。
  阿蓁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苏风是她的师姐,一直觊觎茅山派传人的位子,自从师父把掌门的权杖传给她之后,苏风便心心念念要杀了她取而代之。
  苏风不是她的对手,这一次是趁着她收复修罗邪魂的时候下狠手偷袭,她才会魂魄离身。
  师门多年情谊,始终抵不过权力的吸引。
  阿蓁心中,有浓重的无力感。
  “你心跳很乱!”
  耳边传来冷君阳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他一说话,仿佛这漫天的日头都被剥夺了热力。
  “是的,心事如潮。”阿蓁道。
  “不管你遭遇了什么,有什么样的心事,该沉下去的就沉下去吧,否则,这一次的遭遇,绝不是最后一次。”
  他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警告,虽然是善意的提醒,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竟像是诅咒一般。
  “谢太子爷提醒。”阿蓁静静地道。
  “你救了阿荪,本宫欠你一个人情,独孤家那边,需要本宫做些什么,尽管说就是。”他基本可以猜出他们流落至此的原因。
  阿蓁嘴角挽起一丝冷漠的弧度,“谢太子爷,不需要。”
  生葬老人,以求飞黄腾达,这种忤逆儿孙,她怎会轻易放过?
  他便不再说话,落到山下,便是平坦的官道。
  彼时已经是黄昏,日头西移了。
  在官道奔驰了一会,便看到巍峨雄伟的城门伫立在前面。
  进了城,天色便黯淡了下来。
  入城之后,马儿脚程便缓慢了下来,青石板驰道上有行色匆匆归家的百姓穿梭其间。
  这么一幅安居乐业的版图展现在阿蓁眼前,她觉得心中有说不出的安宁。
  马儿停在独孤府门前。
  独孤府灯火通明,门口挂着白色灯笼和白藩。
  “办丧事?”侍卫搀扶着独孤青下马,看到独孤青脸色惨白,不禁问道:“府中死的是哪一位啊?”
  “丧事已经办完,人也下葬了!”独孤青静静地道。
  阿蓁想下马,冷君阳却拉住她的手臂,“等一下!”
  门口有两名下人走了出来,看到独孤青与独孤蓁,脸色骇然,慌忙往回跑,口中喊道:“天啊,老太爷和七小姐回来了!”
  侍卫诧异地看着独孤青,“怎么回事?”
  独孤青淡淡地道:“他们以为见鬼了。”
  那两名下人跑了进去,独孤家的几位主子正在为店面的事情而争持不下,闹得是面红耳赤。
  下人仓皇冲进去,口中喊道:“大爷,二爷,三爷,老太爷和七小姐回来了。”
  独孤平正因为和两位弟弟争吵而动怒,听到下人的喊话,当下就一脚朝下人的小腹踢了过去,口中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啊?人都死了,怎么还回来?你见鬼了吗你?”
  下人捂住小腹,惊慌地道:“是真的,如今就在门口。”
  二爷独孤安狐疑地上前问道:“大哥,你是不是真的把爹和阿蓁下葬了?”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着的。”独孤平哼了一声道。
  “走,出去看看。”三爷独孤琪道。
  一行人即刻便走了出去。
  这刚走到门口,独孤青便在侍卫的搀扶之下走了进来,而冷君阳这才扶阿蓁下马,傲然站立在门口处。
  独孤家的人看到两人,脸色皆变,这人都下葬了,怎还会回来?
  独孤平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他虽不认识冷君阳,但是见他气度不凡,知道定必是京中贵公子。
  “大胆,见到太子爷还不下跪?”扶着独孤青的侍卫大喝一声。
  众人一愣,抬头看向冷君阳,竟然是太子爷?


第六章 闹鬼
  当下门口跪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口中喊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冷君阳走到独孤平面前,“本宫今日从山上救了两人,细问之下才知道是贵府的老爷子与小姐。”
  独孤平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渗出,他一边伸手去擦一边谢恩,“谢太子殿下!”
  “还不赶紧迎进去?”冷君阳冷声道。
  “是,是!”独孤平连忙起来,神色有些惊惧地走向独孤青,硬着头皮喊了一声,“爹,您没事吧?”
  独孤青面容紧绷,“还死不了。”
  阿蓁轻声谢过冷君阳,然后,上前扶着独孤青,道:“爷爷,我们进去吧。”
  独孤青回头对着冷君阳行礼,“草民谢太子殿下救命之恩。”
  冷君阳一言不发地瞧了阿蓁一眼,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独孤府大门“咿呀”一声关闭上。
  独孤平沉着一张脸对下人道:“还不扶老太爷进去休息?”
  有下人硬着头皮上前,“是!”
  独孤青满肚子的怒火和伤痛,哪里愿意就这样回去?他正欲说话,阿蓁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道:“爷爷,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爹,你一路奔波回来,也累了,先回去休息。”独孤平的妻子梁氏笑盈盈地上前,轻轻地拉开阿蓁,对独孤青道。
  说罢,她一扬手,便有两名小厮上前强行扶着独孤青走了。
  “阿蓁!”梁氏含笑看着阿蓁,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你跟母亲来。”
  “夫人!”独孤平拉住梁氏,眼底有探究之色。
  梁氏莞尔一笑,轻声地说:“相公,今日你丧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无论如何,该死的还是得死。”
  独孤平犹豫一下道:“但是,今日是太子殿下把人送回来的。”
  梁氏眸光云淡风轻地扫过阿蓁的面容,压低声音道:“太子殿下不会过问平民百姓的事情,今日只是偶然,相公,这件事情,不能叫人听去半点,死人终究是最能够守住秘密的。”
  “嗯!”独孤平冷毒吩咐,“干净利落些,莫要留下什么麻烦。”若让人知道他独孤平竟然生葬父亲,以后他在这个京城也休想立足了。
  阿蓁眸光警觉地打量着两人,她对杀气有这独特的敏锐力。
  日头早已经沉了下去,月光慢慢地攀爬上来。
  独孤府的夜空,一下子就变得诡异起来。
  无数张变形的脸在夜空中扭曲嘶吼,气流中夹着阴风飕飕,吹得院子里挂着的白灯笼东倒西歪。
  “怎地忽然就起风了?”二爷独孤安诧异地道。
  “这六月本来就多暴风雨,大惊小怪!”三爷独孤琪道。
  阿蓁猜测,这是今日跟随独孤平回来的游魂,今日是三煞日,煞中不煞晚,生葬大概是刚好煞星重的时候进行,惊扰了宝穴附近的游魂,是以竟跟着独孤平回来了。
  因府中操办丧事,响过铃铛,作法烧衣上香烧元宝,会凝聚许多附近漂过来的孤魂野鬼。
  但是这些孤魂野鬼吃了一顿之后就会散去,能在府中逗留这么长时间而不被门神驱赶出去的,其中多半是恶灵,而这些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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