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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盈门-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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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兰紧走几步,来到床畔,按住了雨阳公主的肩,“快别坐起来!才身子亏损了,哪能再起来了?”
雨阳公主靠在床头的迎枕上,对雪兰微微牵了牵嘴角,摆手让云可搬了张锦杌坐在床侧,凄凄着道,“我已成了亲,却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晓,倒让家里人都为我担了心了……”
雨阳公主说着,苍白的脸红了红。雪兰只得假作在帮着雨阳公主抚平被角,垂头避过雨阳公主脸上的表情。
雨阳公主似轻轻的舒了口气,脸上的红晕也慢慢的褪了去,她缓然抬起头来,“大嫂子,母亲和相公都极担心我的身子,我心里也明白,我这次小产,只怕要连累了家里。”
雪兰听着雨阳公主的话,她却也没想到雨阳公主能自己把话全说了,倒不用自己探什么口风。
雨阳公主继续说道,“我已想好,我要给太后上道折子请罪。最好……”雨阳公主抬起头来,看向雪兰,“母亲也能跟我一道上折子。”
两个人上请罪的折子,雨阳公主以没留意身子,鲁氏以照顾不周,这样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雪兰点头,也深感雨阳公主的深明大义,“公主的法子最为妥当。”
“母亲那里,还劳大嫂去说说。”
雪兰答应下来,心上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云可端了碗药走了过来,“公主,您该服药了。”
雪兰忙从床畔旁站了起来,“公主也和我说了半晌的话了,快快休养身子罢,我也好去母亲那里。”
雨阳公主点点头,吩咐一旁的丫头送雪兰出去。
雪兰又回了腾铃阁,把雨阳公主的话说给了鲁氏听。鲁氏即意外又欣慰,“不错,到底是公主,很是识了大体了。若是这样我也放心了。”
鲁氏又抬头看向雪兰,“廷哥儿媳妇,今日之事,也是多亏了你了。”
雪兰淡笑着口称不敢,鲁氏笑得更慈祥。
“廷哥儿媳妇,想来你嫁于廷哥儿也有好几个月了。”
雪兰望向鲁氏,见鲁氏的笑容有些期期艾艾,雪兰马上明白鲁氏要问什么话了。
雨阳公主和盛信炎成亲都有喜了,而自己和盛信廷成亲要比盛信炎还早,雪兰的肚子却迟迟没有动静,鲁氏是嫡母,关心一下庶子倒也属正常。
雪兰的脸红得如透片红霞,她嗫嚅着双唇,头半垂着,不知道该怎样和鲁氏说才好。
盛信廷极喜爱小孩子,而雪兰却觉得现在并非要子嗣的好时机。于是和盛信廷说了,盛信廷宠溺雪兰,倒听了她的话。
可是这样的话,叫她这个做媳妇的如何和婆婆去说?难道要说自己不想要孩子么?
鲁氏见雪兰脸色通红,会错了意,她深知这个媳妇是在县城里长大的女子,许是不注意调教,身子骨并不算康健。
鲁氏连忙笑着打起圆场来,“你们年纪不大,也是不急。只是这身子调教也需时候。”
鲁氏说罢,抬手唤过来一旁的丫头桃芳,叫她去库房里取些血燕给雪兰拿回去吃。
雪兰心知鲁氏会错了意,偏偏她不好去解释,只把脸红得更加厉害了。
当雪兰红透了脸,带着捧着血燕还不住的抿嘴笑的洛璃回到将军府正房时,正在正房里看书的盛信廷抬目就瞧见了腮艳香鬓的娇妻。
洛璃捧着匣子问雪兰,“奴婢把血燕送去库里去?”
雪兰啐了洛璃一口,“你是第一日当差么?这样的话还须来问我么?”
洛璃抿着唇,笑着离开了正房,顺便带走了房里的丫头。
盛信廷端详了娇妻片刻,放下了手上的书,携住了雪兰的手,“怎么回来了脾气倒似大了?可是母亲说你什么了么?”
“不曾。”雪兰低着头,想到了鲁氏的话,她避开了盛信廷探究的目光。
盛信廷微挑剑眉,不肯放开雪兰,只追着她的眼去瞧,“那是怎么了?”
“母亲说……”雪兰斟酌了半晌,咬咬牙到底把鲁氏的话说了。
盛信廷流彩的双眸更加明亮起来,他绕住了雪兰的双臂,“要不……我们就生个?”他磨着她的耳朵,声音里全然是诱惑。
她就知道会这样!
雪兰推开了盛信廷,独自靠在小炕上喝起茶来。而她躲不开的是男人低低的轻笑,就如同她注定躲不开夏日正好的阳光。
第四百零一章 皮影
太后那里也很快收到了雨阳公主和卫国公夫人递上来的折子。
当今太后,即从前的贤妃,扬贤帝的生母。启正帝无后,扬贤帝继位,其生母贤妃成为唯一一位太后。还是贤妃时,太后的性子就平和,现在为了稳固扬贤帝的江山,她更加平和,帮着扬贤帝稳住了后宫。
太后看了雨阳公主的折子,不过是叹了一口气,差人给雨阳公主送去些滋补之品,并未责问过卫国公夫人。只教宫人去传了太后的口谕,让雨阳公主好好养身子。
叶贵妃来时,就见太后遣出的宫人刚出去。
太后见叶贵妃来了,忙叫宫人去扶住叶贵妃,忍不住笑着说上了叶贵妃,“胎刚刚安稳些,你又出来做什么?”
叶贵妃一笑,从身边的佩雯手上接过一条比抹额短了许多的锦布,送到太后面前,“母后,听闻陛下说母后到了夏季即是怕热,又担心膝前凉,所以臣妾做了两条护膝,特给母后送了来。”
太后身边的宫人接过了叶贵妃手上的护膝,送到太后手上。太后拿过来仔细看去,只见针脚细密,花纹也做得极用心,太后不住的点头,“倒是有劳你了,只是你已身孕,下次可不许再做这些费眼力的活计了。”
叶贵妃笑着说好。
太后叫人在自己膝前比了比,大小做得都极好,太后很是感慨,“我这膝盖,也是当年生皇上所伤。也是年轻,不知晓坐褥的厉害,还一味要强,未出整月就开始忙着先帝查史书,结果这膝盖跪得就伤了。所以你才要小心,不能仗着年纪轻,什么都不当一回事。”
叶贵妃顺从的点着头,“母后教导的是。臣妾自当听从母后的话。”
太后又问起叶贵妃这几日的饮食,还把自己当年怀扬贤帝的旧话说给叶贵妃听。叶贵妃聆听着极恭顺,讨了太后的欢心,太后赏了叶贵妃许多补品和小玩意。
叶贵妃从太后那边出来,就向自己的牡蓉殿而去。行至一半,叶贵妃就听说了雨阳公主小产的消息。
叶贵妃修眉微挑,手指摩挲过自己皓腕间的玉镯,一旁的佩雯的声音低着问道,“娘娘,您看用不用给公主送去些滋补品去?”
“不必,”叶贵妃脚步不曾乱,“送去了就表示我们知晓了许多不该知晓的事。”
佩雯忙应是,扶着叶贵妃的手回了宫。
皇宫里的喜事亦是不少,扬贤帝的亲妹妹昭华公主嫁于李将军的嫡次子。扬贤帝为显君恩,特赐给昭华公主公主府邸,叫李将军次子李源和昭华公主风风光光住到了公主府去。
昭华公主成亲之后,李源和昭华公主亲自进宫相请扬贤帝去。扬贤帝很是高兴,答应了下来。
昭华公主见扬贤帝欢喜,告诉他再请宫里几位未出阁的公主一道去。扬贤帝点了头。
在夏日的黄昏里,扬贤帝驾临了公主府。
扬贤帝待到了公主府才知晓,同去的竟然还有凌康。
凌康现已被封为睿王,他和母亲礼亲王妃一道住在礼亲王府。
凌康许久没见到扬贤帝了,一见面还如小时候一般无二,先上前来攀住了扬贤帝的大腿,直唤三叔。
李源已经吓出了一头冷汗来,扬贤帝已非从前的淳亲王,凌康怎么还敢放肆?他只得一个劲的朝着昭华公主使眼色,倒是昭华公主,她知晓扬贤帝和凌康亲厚,只笑盈盈的望着他们叔侄俩,并不出言阻止。
穿着龙纹黄袍的扬贤帝低头抱起了凌康,笑道,“康儿个子长高了许多,就连这身子,也比从前重了。”
凌康哈哈的笑着,吊着扬贤帝的脖子不松手。扬贤帝笑着,一旁的乳母脸色都吓白了,她悄悄看向扬贤帝,扬贤帝并没有松开凌康的意思,乳母只得退到一旁去。
抱着凌康的扬贤帝转身看向昭华公主,“今日你可是准备了什么么?”
“自然是有,”昭华公主笑道,“只请皇兄先用了晚膳,我再陪着皇兄看看最好玩的一些玩意。”
扬贤帝看着望着怀里的凌康,“看看,你姑姑准备了好东西呢。”
凌康在扬贤帝的怀里一个劲的点头说好。
李源引着扬贤帝去了正厅。
酒席并不是很奢华,都是按照扬贤帝的口味做出来的。席间还上了扬贤帝最喜欢喝的梨槽酒。扬贤帝更为满意,多喝了几杯。
酒正酣热,昭华公主笑着讨趣道,“皇兄猜我准备了什么?”
扬贤帝早已有些耳热,他半眯着眼睛,笑道,“还会有什么好东西是朕没见过的?”
昭华公主也不答话,只拍了拍手掌,下人把一个米白色的木架子从一旁搬了过来放在正厅中央。
只这一个米白色的木架子,就叫扬贤帝微眯的双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这种木架子,他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许久他都不曾再碰。
昭华公主并不知晓扬贤帝的心思,她只笑道,“皇兄可知晓这是什么?”
扬贤帝垂眼端起面前的酒杯,眸子里的暗光被遮了过去,他似在讨昭华公主的主意,只问,“是什么?”
昭华公主笑道,“这是皮影。”
昭华公主言毕,正厅的烛火一暗,只余木架子那里的蜡烛还摇曳着。而木架子后已经出现了两个被手脚皆舞动的影人,一出西游记就在米白色的幕布上上演了。
扬贤帝定定的望着幕布,酒醒了一半。幕布上的孙悟空就如当年雪兰所持的孙悟空一般无二,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灵态。
是她,是她,叶雪兰!
扬贤帝忽然就从座位上坐起来,眼中的急切、渴望已经燃遍了他整双眸子,他绕过面前的席就朝幕布后面而去。
“皇兄,你怎么了?!”昭华公主的声音唤醒了走至一半的扬贤帝。
扬贤帝的脚步一顿,朝着幕布看去,那个孙悟空似乎害了怕,僵在了幕布后面。扬贤帝这才似醒转过来,他不由得暗嘲自己——雪兰已是盛夫人,又怎么会出现在幕布后面呢?
“没事。”扬贤帝的眼里不再有急切,他回首淡然一笑,“我只想看看……幕布和皮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扬贤帝说着,已经回到了座位上。
第四百零二章 替身
昭华公主虽有些狐疑,却并不敢说什么,只笑问扬贤帝是不是喝多了些酒,她叫人去取醒酒茶。
“不必了,”扬贤帝手支在案上,眼望着幕布,“让他们继续演罢。”
影戏西游记又重新上演了,只是扬贤帝再看不进去一点情节,满脑子里全是当年和雪兰在演影戏的情节。雪兰的青丝浅笑,如同滴到布匹上的水滴,渗到了扬贤帝的心里。
直到影戏结束了,扬贤帝依然在盯着幕布,唇边扬着温柔的笑意。
昭华公主转头去看扬贤帝,微微发怔,不知晓皇上是太过喜欢了影戏,还是不喜欢,只盯着幕布,却不说一句话。
“皇兄觉得可好?”昭华公主试探的问上了一句。
扬贤帝这才缓缓收回目光来,笑着说道,“影戏着实不错。”
昭华公主觉得今日的扬贤帝着实有些反常,扬贤帝却开了口,“叫人备一间房子,我有些醉了,歇歇再回宫去。”
昭华公主连忙答应下来,没一会儿,公主府园子里的阁楼里就已经布置好了。扬贤帝扶着随行太监的手,走进了阁楼里。
有些微醺的扬贤帝躺在窗口旁的榻子上,半眯着双眼,看向窗外。
夏夜格外热闹,虫鸣声、微风拍打树叶的声音、还有一丝微乎其微人语响,一并从窗口传到了扬贤帝的耳朵中。
他不由得蹙起了眉来,那一声声人语,再相似不过了,是西游记里的台词。
难道又是一个因她的梦么?
扬贤帝却顾不得是不是在梦里,他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不远处假山上微微有什么在动,似萤火,又似灯笼,忽明忽暗的,亮在了郁郁树丛中。只是那跳脱的欢笑,正是当年孙悟空嘴上的戏词,扬贤帝再熟悉不过了。
“师父,徒儿在这五行山下等了您五百年呢……”
扬贤帝闭上了眼睛,他似乎也在这里等了雪兰整整五百年……而她,却已嫁为人妇,再不是可以和他细细说着戏词的叶雪兰了。
梨槽酒的后劲一阵阵的涌上了扬贤帝的头脑中,扬贤帝伸手指向假山,“把那演影戏的人给朕带来。”
太监应声下了去,房屋里全然安静了下来。
扬贤帝靠在榻子上,往事冲洗着他的脑海。他以为从前的旧事已经退了下去,却不曾想,在下一轮记忆的冲击中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心间。
叶雪兰,这个叫他欲罢不能的女子,她从嫁于盛信廷之后,竟然会比从前更加美丽动人。常听人说,女子只有幸福着,才会容颜倩丽。可是没有他给予她的许多,她又怎么会幸福?
心头上的倩影在扬贤帝的心里慢慢裂了开来,露出的不是他的新肉,而是汩汩涌出的血。
扬贤帝微叹:她永远不懂他的心……
随着一声门响,扬贤帝半合着的眼前出现了一道人影,妃红色的衣裙,最为撩人的颜色。
扬贤帝并未动,只淡淡着道,“你会影戏?”
影子未动,却舞动起手上的孙悟空,说起了戏词来,“苦等五百载,为君两哀哀。风雨寒暑道不尽,心花开又败……”
这样的戏词,哪里还能看得出来是在写孙大圣,倒是一半像是在唱他……
扬贤帝睁开了眼睛,眼前之人被影戏挡住了容颜,却独独露出一双眼睛来。那双眼睛,丹凤微扬,顾盼生姿。只是一眼,就叫扬贤帝心中大悸。
“雪兰!”
扬贤帝从榻子上跳了起来,劈手夺下了面前的戏影,把它掷到一旁,而面前的女子已被他拥在怀里。
“陛下……”
女子娇唤一声,语调语气和她极似,只是话语中比往日的她多了几分柔媚。
扬贤帝拥紧了怀中的人儿,似乎担心她逃开,几乎要把她揉到自己的骨子里。
“陛下,您放开我……”怀中的人儿嗔着道,似被扬贤帝的力道惊了住。
放开?
他再也不想放她走了,她,叶雪兰,永远是他的!
扬贤帝拥紧了怀里的人,倒在了榻子上……
……
昭华公主许久不见扬贤帝从阁楼里出来,只当他是醉了。她笑着和一旁的秀阳公主说起影戏来,秀阳公主抿着唇在一旁听着昭华公主的话,时不时还点头赞同。
本以为有个半个时辰,扬贤帝就该遣人回宫去了,可是昭华公主一直等了近一个时辰,依然不见扬贤帝从阁楼里出来。
难道是睡得沉了?
昭华公主有些不放心,叫贴身宫人去阁楼那边看看。没一会儿,宫女慌慌张张的走至昭华公主身边,俯在她的耳畔悄悄的说了一席话。
就是这么一席话,惊得昭华公主变了颜色。
昭华公主猛然转头去看秀阳公主,厉声问道,“你带来的演戏影之人到底是何人?!”
秀阳公主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正好被昭华公主捕捉了到,昭华公主心中更惊,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只逼着秀阳公主看。
“那……那只是个普通的弄杂耍的罢了。”秀阳公主躲闪着昭华公主的目光,转头去看一旁的娇花。
昭华公主急了,顾不得太多,上前来一把拉住了秀阳公主的手腕,“你还不说么?平日里你并不很是喜欢和这些艺人打交道,怎么就会忽然和我提议给皇兄看影戏了?!你到底计划了什么?又计划了多久?”
秀阳公主被昭华公主吓到了,她不得不扭着脸看向昭华公主,“我……我也只是受她所托罢了,并不干我的事!”
昭华公主气得脸色涨红着,第一次当着许多人面前失了态,“你还不说?!”
不等秀阳公主说话,一个宫人急急的跑了来,“公主,圣上醒了,这就要启驾回宫了。”
“啊!”昭华公主大吃一惊,她急忙抛开了秀阳公主的手腕,“那……那个人呢?圣上有没有说要怎么发落她?”
宫人只摇着头,“公主,圣上叫您过去呢。”
昭华公主的脸色苍白下来,额头上也渗出细汗。
这么一次,只怕是她再难全身而退了。
【作者题外话】:抱歉抱歉,宝贝们,今天的文有些卡,不过我码完了,一共是三章。可怜我在深夜两点还没睡觉,求心疼。。。
第四百零三章 承欢
昭华公主去了花园的阁楼,扬贤帝已经坐在暖阁里的太师椅上。昭华公主偷眼看去扬贤帝,只见他脸上已经没了刚刚的潮红,倒比往常苍白了许多。
昭华公主心头乱跳,只怕龙颜这一怒,殃及了整个公主府。
昭华公主正要小心翼翼的发问,扬贤帝似乎比她更急,直接吩咐她,“叶雪兰到哪去了?”
昭华公主倒吸口冷气,叶雪兰……那不是盛信廷的夫人,沐恩侯府的二姑奶奶么?她怎么可能来到公主府里?
扬贤帝酒意已全然醒转来,他皱紧了眉,“可是……那分明就是她……”话语中道着意犹未尽的不甘。
刚刚的缠绵,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其中的美妙,他是要见到给她前所未有的快乐的女子。可是他也心知肚明,他中了别人的圈套。
昭华公主马上想到了秀阳公主,她此时再也顾不得太多,把秀阳公主刚刚的话学给了扬贤帝。扬贤帝脸色微沉,“把秀阳给我叫来。”
外面的太监忙叫人去请秀阳公主。
秀阳公主早猜到扬贤帝会叫她,很快,她就来到了阁楼里。秀阳公主面对扬贤帝跪了下来,她借着施礼的机会,微扬头偷眼看向扬贤帝。正见扬贤帝盯着她看,那道目光没有一丝的温度,似乎能看出人的内心。
这道目光秀阳公主从前也见过,是她父皇曾有一次这样看过一个犯错将死的嫔妃。当时她就吓坏了,只觉得父皇的目光是一把利刃,顷刻间就能把人斩杀掉。
今时今日,父皇的那道厉目又重现在她皇兄的眼里,秀阳公主再不敢动一下,她的头俯在地上,连身子都颤抖起来。
“说罢,那人是谁?”扬贤帝说这话时,两根手指漫不经心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佩韘。
秀阳公主俯在地上,声音哆嗦起来,“皇兄……我该死……我也是被人利用了……她……她只说让我带她来这里……”
“那人是谁?!”
扬贤帝的声音忽然就大了起来,如一声惊雷,震得秀阳公主和昭华公主身子皆是一抖。
“她……她是……苏茂谨从前的妻……叶府的三姑奶奶……”
秀阳公主的话不只让扬贤帝大为震惊,就连昭华公主都惊得呆了住。
苏茂谨的妻,叶雪兰的庶妹,叶贵妃的庶三妹,被苏茂谨打得跑到宫里和叶贵妃哭着要和离的女子!
怎么会是她?!
“她人呢?”扬贤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秀阳公主只觉得指尖都发木,她小声的回道,“大概……在我的轿辇里罢……”
“把人给我带了来!”扬贤帝脸沉得能滴下水来,雪兰的妹妹……他竟然醉里把她当成了雪兰!若是她知晓了,会怎么看他?!一个她的姐姐,她都对他不理不睬了,若是再有个她的妹妹……
扬贤帝冷眼扫过面前的昭华公主和秀阳公主,“你们出去候着,待朕一会儿再发落了你们!”
秀阳公主和昭华公主诺诺着退出去。
没一会儿,叶雪宁被人带到了阁楼里。与扬贤帝所想不同,叶雪宁不哭不闹,仪态无一处失礼,似乎任何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可是扬贤帝却在她露着的粉颈上,看到了他留下的痕迹。那道痕迹是那般刺目,提醒着扬贤帝刚刚他有多么的疯狂。
“你!”扬贤帝想到了刚刚还和自己在榻子上巫山云雨的女子,是设计了他,爬上了他的龙床,他胸口发闷,心里如同堵上了一块石头。“该当何罪!”
叶雪宁动也不动,只木木的站在扬贤帝面前,眸光落在扬贤帝的龙鞋上,瞧着瞧着,她就忽然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凄凄切切,犹如寒夜里失掉幼崽的母猫,听得扬贤帝眉头皱成一团。
“妾身早就该死,从出生便是个错。即不如大姐国色天香,又不如二姐大方活泼,我只是家里最寻常的姑娘。嫁与一个每日都在算计我身边丫头的男人,整日里听着他发出的淫笑之声,我活与死,又有什么区别。”
叶雪宁说着,缓缓抬起头来,从扬贤帝的鞋,一直向上看,看到了他的脸,“我死亦足矣,接近了我一直只能悄悄的看他,却不敢让他看我的男人。我知晓陛下恼我,我是顶着二姐姐承了皇宠。可是,陛下不只是在我这里,才能享受到二姐姐不能带给陛下的浓情么?这亦是一场梦,梦醒后,难道陛下还能见到二姐姐的温柔相待么?再不会了……”
扬贤帝双眼不动,死死的瞪着叶雪宁。叶雪宁也迎上了扬贤帝的目光,两个人对视了许多。
“你走罢,”扬贤帝忽然说,“朕不要你的命,却也不想再见你!”
叶雪宁粉红的唇瓣微微上翘,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多谢陛下,只是,陛下必然会再来见我……”
扬贤帝微怔,叶雪宁已经转身走出去了。
秀阳公主和昭华公主一直候在外面,不敢离开半步。昭华公主的脸色极难看,心里怨着秀阳公主。
不知过了多久,叶雪宁从阁楼里走了出来,秀阳公主和昭华公主皆是一愣,叶雪宁并未理会二人,径直离开了阁楼去。
昭华公主蹙着眉头望着叶雪宁的背影,唤过一旁的丫头,低声吩咐着,“今日之事敢有一个人泄漏了出去,就拿了他全家的人头!”
秀阳公主听到了昭华公主的话,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位皇姐这般厉害,心里盘算着房里皇兄的态度。秀阳公主猜想,皇上能放过了叶雪宁,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于她罢。
正想着,房里传来了扬贤帝的声音,“把秀阳公主叫进来。”
秀阳公主不等小太监发话,急急的进了房里,跪倒在扬贤帝面前,“皇兄!”
扬贤帝寒声道,“从今日开始,你不许出自己宫一步,好好在宫里禁足。”
秀阳公主正值青春,连亲事还未被定下来。若是被禁了足,就等于说她不被皇上看好,谁还愿意娶她?到时候她不过是个名声好的空架子罢了。
秀阳公主抬起头来哀唤道,“皇兄!……”
扬贤帝把手一摆,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他冰冷的双眼。
第四百零四章 祭拜
很长一段时间,京城中的世家夫人们都不曾见过秀阳公主,就是新婚的昭华公主也极少能见到。世家敏锐的头脑马上看出了端倪,从前还想求娶秀阳公主的人家,再没胆量在扬贤帝面前提秀阳公主一句话。
外面的风云,雪兰很少去看。只守在自己的小家里,过着安稳的日子。
盛信廷也惯会陪她,春日陪她骑马,到了夏日陪她泛舟。到了晚上,有时候两个人还去花园子里捉促织,去湖畔放河灯,去假山上听雪兰吹草叶。
阵阵夜风起时,雪兰坐在假山上吹着草叶。盛信廷会叫人拿出夜箫,和上一曲。一曲和着箫的民间小调,飞扬在花园里,跳跃过枝头花间,直深入人心中最温暖之处。
在用过了早膳,雪兰忽然问盛信廷,“那些刺客,还没有一点消息么?”
盛信廷蹙了蹙眉心,“没有。”
苏茂谨发配走了,京城里再没有什么人和她与盛信廷结怨了。雪兰实在想不明白,京城里到底还有谁想致他们夫妻于死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雪兰的修眉皱在了一处。
盛信廷起身走到雪兰身后,手按在雪兰的眉心,轻轻揉了揉,“此事无须你来皱眉,你还有男人呢。”
雪兰舒开了眉,唇边漾着笑。
这时,洛璃隔着帘子向里禀道,“大爷奶,叶三爷来了。”
叶建彰竟然会来将军府!
雪兰吃了一惊,拂掉了盛信廷的手,急忙站了起来,“三弟在哪?”
“在前厅里喝茶,还带了许多吃的东西过来。”
雪兰转头回望向盛信廷,盛信廷也正看着她,雪兰脸色喜色大过于惊奇,“三弟来了,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来的!”
盛信廷拉住了雪兰的手,“不然我陪你去前厅罢。”
将军府里,还是叶建彰第一次登门。雪兰和盛信廷进了正厅时,叶建彰正负手看着正厅上墙上的《晚荷图》。
听到了声音,叶建彰转回头来,对着盛信廷和雪兰施了礼,“二姐、二姐夫。”
雪兰只望着叶建彰笑,连让座都忘记了,倒是盛信廷给叶建彰让过了座,雪兰才脸色微红着坐了下来。
叶建彰脸上似要泛着笑,似乎内心又极挣扎,到底只翘了下嘴角,“贵妃娘娘那里赏了许多水果,大嫂子让我给二姐姐和二姐夫送来些。”
雪兰没想到,惦记她的倒是楚氏。
“那就请三弟回去代我谢过大嫂子罢。”雪兰双眼含笑,温和着看着眼前的弟弟,“三弟现在还在庶吉士馆里做学问么?”
叶建彰点头,“许多庶吉士,都是我的先生,他们帮了我很多,我也学到了很多,再春闱,我是一定要去参加的。”
雪兰的眉头往内牵了下,到底还是被笑意抹了去,“有志气就是好事。”
盛信廷笑着道,“一会儿午膳三弟就留在府里用罢,将军府三弟还是第一次来,我带着三弟转转。”
“不了,”叶建彰说着已经站起了身,“我这就要回去了。有一件事我也正想问问二姐,明日我想回岁县里看看娘,我想二姐姐陪我回去……”
雪兰的心头一悸,这么久以来,叶建彰很少提及海氏,雪兰以为他心里以海氏为耻。可是今日,弟弟提出了在岁县里看娘,就是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海氏这个生母的。海氏在天之灵该是欣慰的。
“好啊,我陪你回去!”雪兰转头看向盛信廷,“叫你二姐夫和我们一道回去。”
叶建彰微迟疑,眉头拧了下,雪兰和盛信廷都看在了眼里。盛信廷便笑,“我不必回去了,正好江南有个朋友回京,我陪陪他,你和三弟回去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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