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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吉祥(汐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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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景听了不由大笑,一时那林中的鸟儿被惊起一片,他却犹自笑道,“哈哈,没想到啊,庄夫人真是会办事”
    直到段明熙瞪了一眼过去,白少景才收住了笑,却是端起桌上的酒盅,一扬脖,喝了下去。
    “那大夫人和老太太怎么说?”段明熙的语气淡淡的,但锡砂分明看到他的拳头已然握紧,这表示少爷生气了。
    “大夫人说什么没有听着,老太太……老太太说,说去红螺寺找老和尚合八字……”看着段明熙的拳头越攥越紧,锡砂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段明熙的声音冷冷的,锡砂担心的看了一眼,却对上那坚定的眼神,只好慢慢的退了下去,临走时却是带了几分乞求的看了看白少景,只盼着这位白四公子能够劝上一劝。
    但他也知道,自家少爷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既然他这回认定了那位六小姐,别说什么二小姐,恐怕就是公主,他也不会娶的。只盼着大夫人能劝的动老太太,万万不要再生什么事端了。
    谁知锡砂刚退下去,就听白少景唯恐事情不够大似的挑起了事,“你气什么?你姐姐刚闹完不过两年,你也要闹一场不成?要不是你家老太太,你姐姐能拖到现在才嫁人?你呀,要么就乖乖听话,要么就离开这个家,别在这儿跟我摆脸色,没意思”
    说着又一扬脖,一股辛辣从喉咙进了肚子,他只觉得爽快异常。
    段明熙听了不怒而笑,“你自己的事情还没搞明白,少担心我”从前日白少景便溜进了段府,怎么赶都不走,只说没地儿去了,在这儿躲躲,整日里不是睡觉,就是在这林子里喝酒,倒也悠闲,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自己不问,他也不说,但想来不外乎家里又给他施压了。
    “哎,别提了,在我想出解决的办法之前我是不会走的,你就等着养我吧”白少景说着,又捏了颗油炒花生米扔进了嘴里,吃的格外香甜。
    段明熙便也学着他的样子,扬脖喝了一盅酒,空空的腹内一阵火辣,又丢了一颗花生米在嘴里,果然吃着更香,转头瞥了一眼白少景,“你说的是,不是自己要的女人,逃也得逃了;若是自己要的女人,便是抢也要抢到手”
    说着转身便大步往密林外走去,回身扔给白少景一句话,“我走了,你自个儿慢慢儿喝吧”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退亲

    得知顾夫人去了段家,而过了几日段家都没有什么反应,孙妈妈不由得意起来,她冲着陶氏捧道,“夫人高明”
    一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陶氏的心情格外好,只要八字相合,离亲事落定也就不远了,段明熙也已经不小,只要今年定下来,这成亲最晚也就是明年的事儿了,便也不吝夸赞道,“是妈**主意出的好”
    孙妈妈又担心起来,“您看二小姐那边要不要?”文淑不愿意嫁到段家,孙妈妈也是知道的。
    陶氏却是一扬手,“莫要问她,待到落定了再告诉她不迟”
    又感慨道,“她是太小,待过了门,便知道这门亲事的好处了。”那段家大夫人本性柔弱,不得丈夫疼爱,对这两个外室所出的小的,也宽容很多,以后文淑自然不受婆婆的气。
    又想起段明熙来,“虽木纳了些,也算稳重,只要成了婚,任他娶几个姨娘,也是不会欺负文淑的。”
    说着又醒过来一般,“哎哟,是得去采买几个漂亮丫鬟了,孙妈妈你快着人去办,务必要漂亮听话的”
    孙妈妈却是笑道,“夫人莫急,这事再快也得明年,怎么着也来得急。不过,老奴先恭喜夫人了”
    二人正说笑,就听外面丫鬟来报,只说顾夫人来了,问要不要见。
    陶氏一愣,着急的看着孙妈妈,难道出事了,孙妈妈连忙问道,“是哪个顾夫人”
    小丫鬟想了一回又道,“就是那个户部员外郎顾子槐顾大人”
    原来是她,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孙妈妈也笑着冲小丫鬟道,“请顾二夫人去偏厅坐一坐,夫人马上就过去。”转过头来又骂道,“传个话也传不好,回头老奴把这些小丫鬟都打发了,省得吓人”
    陶氏“哼”了一声,“现在不是我掌家的时候,看着吧,等文淑这事儿办完了,看我怎么折腾她们,还有那个整日涂脂抹粉的小贱人,一并收拾了”香姨娘一直得宠,秦姨娘虽不得宠,却是把掌家大权握的紧紧的,陶氏早已经恨得不行,只等着把文淑的事情办完了,好抽出空来收拾。
    顷刻,陶氏便换好了一件鲜亮的衣裳,却是不紧不慢的进了偏厅。跟顾大夫人不同,顾二夫人不过是五品官职,且又不是皇上看重的,自然不用去二门相迎,态度也倨傲了许多。
    顾二夫人似乎对此不怎么上心,言语中淡淡的,也不多寒暄,只说明了来意,是替秦家为文慧提亲,秦家二子,秦岚,那个病怏怏的书呆子。
    陶氏立即就有些不高兴了,冯夫人那边已经催了两回,让自己送个女娃过去,但又说明了不要文竹,隐隐透出希望将文淑送去,这是万万不能的,思量了一回,陶氏便想着就把文慧送过去完了,算是敷衍了太子,也不算太过,文淑怎么也是定了人家的不是?但若是秦家此时提亲,便将自己的打算完全的打破了,让她怎么高兴的起来?
    于是,她也就淡淡的,只说汤氏今日依然去了罗家,文慧的事情也不是她们做主的,还是要写信问庄老太太和大老爷的云云。
    只是就此事看来,陶氏又将秦家看低了几分。
    段家请的是顾大夫人提的亲,当朝二品,而秦家却是请的顾二夫人,秦家也太势力了些。
    陶氏又跟顾二夫人闲扯了几句,便将庚帖收了,只说等汤氏回来再与她相商。
    次日,拿着那红色的庚帖,汤氏便让文竹磨墨,给庄老太太写起信来,任姑姑前日吹了风,病了一场,便给几位小姐放了数日的假,文竹便也偷闲起来。
    汤氏提起羊毫笔,点了墨汁,用簪花小楷将秦家的情况写了个仔细,又说了些秦岚的境况,问老太太觉得如何。
    只是那墨迹尚未干透,顾二夫人却又上了门。
    这回,陶氏偏偏去了铺子里,汤氏便换了鲜亮的衣裳,有些隆重的迎到了二门,但顾二夫人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待上了茶,才又说了来意,竟是要将那秦家的庚帖要回去的。
    汤氏立即沉了脸,这算怎么回事情,昨儿个刚送来,今儿个又要回去,若是昨儿个自家就把女方的庚帖送去,那今儿个顾二夫人便是来退亲的了。
    “顾夫人,您的话不说明白,就让我把庚帖还回去,是不是也太欺负人了?”汤氏难得动了真怒。
    顾二夫人听了,原先的不好意思全都散去,只撇了撇嘴,不怀好意的道,“有些话也不用说的太明白,我是顾着您家的面子,说的明白了,庄家的面子往哪儿放啊?一女嫁二夫,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汤氏一听便明白了,也不多说,着人将那庚帖取来,交还给顾二夫人,顾二夫人茶都没喝一口,庚帖到手,即刻就告辞离去。
    只是回到客院,汤氏便越想越不对,文慧批腹为婚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除了吕氏、大老爷,便是老夫人。那白家二夫人估摸着也知道一点,但以她的身份,自然知道此事不能乱说。
    那么,如此隐秘的连陶氏都不知道的事情,是谁透露给秦家的?
    批腹为婚这事,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若是顾二夫人以相询的口气来问,那汤氏也可以告诉她,此事确实有,但两家没有信物,不过是小时候说着玩的,也就算了,像这般二话不说便要回庚帖,但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人家是真不想跟你做亲家了汤氏回到厅中,就见文竹将墨迹已经晾干的信纸捧在手里,“四婶娘,墨迹已经干了”
    她不禁心下一动,此事文竹也是知道的,会不会是她跟几位小姐说话的时候,不小心露了口风呢。
    于是,她便接过信纸,又屏退了众丫鬟,这才低声道,“文竹,婶娘问你,你四姐姐曾指腹为婚的事情,你可跟谁说起过?”
    文竹一愣,便知道秦家的事情恐怕有变,便郑重的想了一回,才道,“没有,文竹知道此事事关四姐姐的前程,并未跟谁提起过”
    见汤氏沉默不语,文竹又道,“此事连二姐姐也并不知道,更不用说这院子里的丫鬟,若说知道的人,除了您和我,就是四姐姐自己了,会不会是……”
    文竹说了一半却也不敢往下说,毕竟,事关文慧自己的前途,如此重要的事情她怎么会轻易透露给别人?
    汤氏虽也这样想,却还是让小丫鬟去找文慧,不过片刻的功夫,文慧便面色羞红的进了门,显然她已经知道顾二夫人送庚帖之事,却不知道这庚帖刚刚已被要回去了。
    “文慧,我来问你,你曾经指腹为婚之事,可曾对别人说过?”汤氏的脸色凝重,把文慧吓了一跳。
    她忙摆了摆手,却又吱唔着道,“没、没有啊,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随便告诉别人……”
    别说汤氏,就连文竹都觉出了不对。
    汤氏叹了口气,难得的沉了脸,“你仔细想想再说话,不要着急”
    半晌,文慧方道,“嗯,倒是青桔知道,不过她很是忠心,不会乱说的”
    青桔对文慧忠心,文竹倒是不知道,但青桔的性子,倒不是那乱嚼舌根之人,此等大事,应该不会乱说的。
    汤氏对青桔的印象也算不错,但还是冲着院外道,“让青桔过来一趟”自有小丫鬟应了是,便去叫人。
    “四姐姐,你再想想,是不是跟谁提过一句半句的?像是咱们去王府的时候……”在文竹的引导下,文慧似有所悟。
    她不由轻声道,“不会的,不会是她”
    “谁?”
    “其实,那日去罗家,我还曾经跟顾玉栏提过半句,但她跟我保证了,一定不会说出去的而且她还跟我说了她曾经把她庶姐养的猫丢到池塘里淹死了,我也从来没有跟谁说过”文慧的话中带着几许孩子气,倒让文竹吃了一惊,这个顾玉栏,恐怕不简单汤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文慧,却是再没有说下去,待青桔来了,也不过问了几句,青桔指天发誓,汤氏便放她回去。
    与文竹一样,汤氏也认定此事必然是那个顾玉栏说出去的,文竹之所以肯定,是因为她曾经看到过顾玉栏对秦岚的倾慕。而汤氏,却是因为顾二夫人僵硬的态度,想来顾二夫人是想把女儿嫁过去的,不然,怎么不去问一问秦家,直接就把庚帖要回去了?定然是打着文慧已经许了人家的幌子。
    数日后,秦家二公子定亲的消息传来,女家便是顾二家的小姐,顾玉栏而庄家的客院里,文慧却是哭了一天,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是这么相信她……就因为她……我都把顾大小姐得罪了……她怎么可以……”
    文竹轻轻拍着文慧的背,眼中也涌出泪滴,是啊,这种背叛的滋味,实在是很让人心酸,就像当年,庄崇礼为什么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陶氏,竟然相信自己是溺水而死的,连仵作都没有找,直接就把自己埋了。
    而陶氏,如今还活的好好的,总有一天,只要自己活着,便要抓住她的把柄,让她也尝尝那绝望的滋味。
    哭了一天的文慧,在隔日便大病了一场,病中的她憔悴的脸让人看着格外的心疼,而她的唇角挂着的淡淡的笑,让文竹却似曾相识,就像梅婉儿她们初见时的那般,那种客气而疏离的笑容,好像两个人之间隔了整整一座山。
    七月十四,中元节的前一日,忽有内侍来庄府上传口谕,宣文竹于中元节进宫陪钟贵妃说话,一时间众人震惊不已。

    第一百八十二章 进宫

    跪在锦缎铺就的地上,面前是一席床榻,玫瑰色的帐幔垂下来,将里面的人遮住了面容,文竹没有心思去打量那床榻的精美,垂着眼,紧咬牙关,只觉得膝盖跪的生疼,但床榻上的贵人不开口,断断是不敢起身的。
    按理说,像文竹一般的小门户的姑娘家,是不能进宫的,但钟贵妃是什么人?那是皇上身边第一得宠的妃嫔,连皇后都得敬她三分。宣文竹进宫虽不合规矩,但也不是不能办的。
    “快起来”一个纤细柔弱的声音响起,站在一旁的粉色衣衫,长子高挑的侍女将文竹扶了起来,文竹不敢揉搓发疼的膝盖,只是生生忍着,垂手而立。
    只听那声音又道,“本是早就想宣你进宫,但宫中不比别处,拖到这几日,才以患病为由,让你进宫,仓促间想来你家人也不曾给你准备衣裳,这身衣裳可是现改的?”那声音渐渐透出了几分亲切,让文竹提着的心稍稍放缓,这才发觉,这殿内满是梅花的香气,让人心中只觉得暖意浓浓。
    文竹的脸略略松了松,规矩的答道,“是,昨儿个得了娘娘的口谕,婶娘便连夜给我做了这身衣裳。”
    那个侍女似乎很明白钟贵妃的心意,将帐幔撩开,又用床榻上方的金勾勾起,钟贵妃略带苍面的面容露了出来,她微笑着,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只觉得她眉眼处那分妩媚格外顺眼,便伸出手来。
    文竹自觉的走上前去,将自己的右手伸过去让她握住,而后又跪在了床榻前,眉头不被查觉得轻轻皱了皱。
    “采伶,给庄家小姐搬个锦杌来”显然钟贵妃已经查觉,一面吩咐,一面亲昵的拍了拍文竹的手背,“宫中不比别处,规矩是大些。”
    待那叫采伶的高挑侍女搬了锦杌放在地上,文竹却不敢坐,按昨儿任姑姑教的,先是跪下行了大礼谢恩,方才又坐下。倒让钟贵妃点了点头,“庄家女儿,果然是聪明。”
    文竹听了,一面又要站起来,一面道,“娘娘夸奖,文竹愧不敢当”
    钟贵妃却是一笑,摆了摆手,“好了好了,难得有个说话儿的,不用跟我这么多规矩。”
    文竹低头应了,却不敢说话,只觉得浑身难受。按说上回也不是没有见过这钟贵妃,还陪她说了话,但那是在安王府,没有宫中这般的规矩大。
    今儿是七月十五,中元节,从五更众人就陪着文竹一同起身了,汤氏专门吩咐厨房做了点心,粥汤只喝了半小碗,唯恐不方便的时候在贵人面前失仪,又塞了个油纸包在文竹的怀里,免得饿着。
    六更刚过,文竹便在众姐妹和陶氏羡慕的眼光中,汤氏嘱咐了又嘱咐,这才上了宫中派来的马车。
    这马车换了不知几辆,又乘了好久的撵轿,在偏殿候了近半个时辰,这才被人带进这永华殿。别说这宫殿是什么样了,连那殿外挂的牌扁文竹都不敢抬头去看,一直就是看着脚下。
    果然如任姑姑所说,这里的宫殿静悄悄的,不管是太监还是宫女,都是这样低头看路,哪怕满屋子的墙角都站了人,却还是静的掉根针都听的见。
    沉默了一阵,文竹只觉得对方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把头低的更低了。
    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不止文竹,连钟贵妃都吓了一跳,她伸手去抓采伶,显然是要从床上下来。
    “爱妃不用多礼,你身子不好,快躺着。”在听到这浑厚的声音之时,文竹已是不顾膝盖的疼痛,再次跪到了地上,双手前扶,额头点地。这,便是帝王了,这紫禁城乃至天下的主宰,文竹紧张的禀住呼吸,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钟贵妃娇嗔着道,“礼不可废,臣妾怎能……咳咳……”说着便咳了起来。
    “好了好了,什么礼不礼的,什么都没有你的身子重要,快快躺下”皇帝亲自走了过去,将钟贵妃扶着半卧在了床榻之上,这才似乎刚刚发现一般,诧异的道,“咦,这是哪里来的女子?”
    文竹正在想怎么回答,就听钟贵妃道,“这、这是庄家老三的遗孤,皇上……可还记得?”
    半晌,皇帝刚刚亲切的声音已经变得深沉,“是他么?我都已忘记了……”
    一时间殿中的空气有些稀薄,文竹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但似乎周边的人都不曾存在,周围一片死寂。
    额前那抹五彩祥云轻轻晃动,皇帝的思绪似乎已经回来,他有些不悦的道,“怎么想起他来?”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竹,略有些狐疑的看着钟贵妃,“你不是说病了么?又让这个女娃进宫做什么?”
    帝王永远是多疑的,钟贵妃却是一笑,眼眉一挑,流出无限妩媚,“皇上,你看看她的脸就知道了”
    “你且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文竹轻轻抬了头,眼睛却是看着鼻尖,这才觉得膝盖已经发软,而额头也有了汗渍。
    钟贵妃依然巧笑嫣然,半靠在皇帝的肩头,指着文竹的眉眼,“你看她的眉眼,可是像极了咱们的焥儿?”
    皇帝手捋胡须,也笑了起来,“果然很像”转而又看了看钟贵妃,眉目微挑,“朕看倒是更像你呢”
    这话似有些重了,钟贵妃却是笑道,“臣妾倒是想呢,若是再有一个女儿能在身边……”说着眼睛垂了下来,似有几分悲意,对于皇帝,又有谁比她更了解呢?恐怕连皇后都要甘拜下风。
    果然,皇帝见了忙道,“哎,看朕,老是不会说话,若是爱妃喜欢,便让她常常来宫里陪你说话也就是了。”
    皇帝说着又冲着文竹问了几岁,可曾婚配,文竹一一答了,却依然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
    还是钟贵妃道,“让她起来吧,这孩子从小失了爹娘,是她祖母带大的,吃了不少苦头”
    皇帝点头赐坐,采伶便又上来,端了锦杌,文竹只是半坐在杌子上,随时准备跪下,那膝盖却是顾不得了。
    这边还没坐稳,皇帝一句话又把文竹吓的差点儿跪了下来,“你若是真喜欢这孩子,不若把她指给燃儿,再多个侧妃也无妨,也好时常来陪你说话?”
    天哪,怎么又是这样,文竹差点儿就跌到地上去,她紧张的咬住了下唇,却是不敢出声,燃儿似乎是四殿下吧?她不敢肯定,只等着钟贵妃的话。
    却不想钟贵妃却道,“算啦,这女娃娃弹的一手好琴,给了燃儿太过可惜,我听说她已是定亲了,许的似乎是段家的那个老2。”
    文竹不由诧异,段家老2?段明熙么?他求娶的可是文淑,不过这钟贵妃不知道也是可能,毕竟八字还没有合,自然消息也没有传出来,文竹低头不语,此事可不是她一个姑娘家说了算的。
    “哦?是他?”皇帝不由失笑,却是又对文竹开始感兴趣,“你会弹琴?”见文竹点头,又对钟贵妃笑道,“朕记得李泓跟朕提过,说庄崇礼的长女弹的一手好琴,还向朕求娶,谁知朕还没来得听上一曲再允他,便溺亡了……”
    文竹此时的心就如一颗滚烫的石头落入了一盆冰水,泛起了阵阵的热气,冰冷的身子中的那股热气直往上冒,差点儿就从眼睛流了出来。
    似乎看到了文竹的动容,皇帝不由道,“怎么哭了?”
    连钟贵妃也有些紧张,这个娃娃,她想来护着,却又不能太过,让皇帝再起什么疑心。
    文竹却是再次跪了下来,“臣女想起了大堂姐,曾在幼时陪着祖母来京城,颇得大堂姐的照拂,还曾教我琴艺,只是不想……不想她红颜薄命,竟是……”后面的话文竹说不出来,只觉得嗓子里噎满了泪水。
    “是个重情的孩子,别哭了,去洗个脸,给皇帝弹上一曲”钟贵妃的话为文竹解了围,采伶亲自带着文竹去了偏殿洗了脸。
    再回来之时,只见屋内琴具已经摆好,钟贵妃已经喝了药,将药碗递给一个太监,而皇帝却正拿着一方丝帕为钟贵妃擦去嘴角棕褐色的药汁。
    看起来皇帝对这钟贵妃竟是多有宠溺,文竹连忙低下头去,垂手立在一旁。
    “你就捡你拿手的弹吧”皇帝说完,又沉了脸道,“莫要藏私”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刚刚还温和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文竹不由想到了在安王府有意弹错之事,若是懂琴之人,倒并非完全猜不出,只是谁会这样多事告诉这位九五之尊呢?
    文竹又低了头,口中答应了,这才有些哆嗦的走了过去。
    这琴看着是一把古琴,文竹试了试音色,的确是不同凡响。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下心来,抬起了双手。
    这一曲《幽兰》是她前世最拿手的,而安王世子听的也是这样一曲,她全心都投入到弄琴之中,渐渐与琴融为一体。琴声也慢慢弹出了韵味,从前世的将死,到重生,到这一世大仇难报的忧伤,以及对前途的茫然,这一应的情绪全都融入到了琴声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文竹轻动指尖,一曲收尾,殿堂之中又恢复了安静,只是,这安静的有些太过,半晌,皇帝也没有开口。
    文竹不敢抬头,再一次跪到了地上,双手前扶,额头点地,膝盖依然硌的生疼。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为难

    跪在锦缎铺就的地上,文竹的心似乎平静了许多,比刚刚初进这大殿,要安心的多。前世的枉死,今世的重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呢?没有了,天威难测,但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子,只要老实答话,皇帝也不过就是个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放松的缘故,一时间文竹只觉得连膝盖的疼痛都少了几分。
    如此想着,就听那深厚的声音响起,似有限的感概与不解,“一个小小的女娃,有什么可伤心的事情?琴声竟然如此的悲泣?”
    文竹心下一动,他竟然听懂了,而且很懂?她猛然想起那日皇后说的话,自己与王辛儿不分伯仲,难道皇后与皇帝都是懂琴的?天哪,那皇后定然知道自己藏拙了,所以刚刚皇帝才叫自己,莫要藏私?文竹只觉得如坠冰窟,这宫里的人儿,都是人精,可要处处小心才是。
    见文竹有些愣神,钟贵妃替文竹解释道,“虽是小小的女娃,却自幼失了父母,成日背着个克亲的名号,倒也可怜……” 这柔弱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怜惜,倒是让人心中一暖。
    皇帝似有所悟,他轻轻“哦”了一生,又想起了什么,闭上眼睛叹息一声,方冲着文竹问道,“起来吧娘娘如此喜欢你,你可有什么要求的?尽管求来,朕今日就为你做主”
    这话说的突然,连钟贵妃也有些诧异的叫了一声,“皇上?”
    文竹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却是只用余光扫了皇帝一眼,就再也不敢抬头,隐约是个长须长者,但那闪闪的金光却透出无限威仪…
    “……这一曲弹的好,这个就算朕赏你的”皇上抬起手来,握住了钟贵妃白玉色的手,钟贵妃只得闭上了嘴。
    天家无虚言,皇帝是赏定了。钟贵妃不由看向文竹,想听听这个小姑娘能求些什么,是金银,还是富贵,或者是个好夫婿?
    倒是文竹,此时心潮澎湃,这是天恩啊?极好的报仇的机会只要自己将陶氏与那男子的丑事说出,或是说出庄家嫡长女枉死之事,说不得就可以大仇得报陶氏与人通奸,定然是要死的,而那个男人,也难逃一死。
    一时间文竹心中难感交集,只觉得马上,就可以为自己报仇了。
    只是在她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一双大而无辜的眼睛,他眨呀眨的,长长的睫毛上下扇着,然后用那细细的童音冲着自己喊,“六姐姐、六姐姐……”
    心思婉转,文竹一时又劝自己,没有证据,就算求了恩典又如何?前世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年,而陶氏的丑事也没有任何的物证或人证据。
    她使劲的咬了咬牙,将那股恨意忍了回去,这才轻道,“皇上,臣女别无所求,只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老百姓都能过上安生的日子少一些……少一些孤苦之人,便是极好……”
    这话说的大气,却又带了几分孩子气,只是最后一句真真是肺腑之言了,倒让钟贵妃有些动容,少一些像她这样的孤苦之人么?虽有祖母宠爱,但想来她在庄家的日子也是并非那样好过的吧?若是,若是当初……钟贵妃连忙止住了自己的思绪,她拿起绢帕拭了拭眼角,方有些感慨的道,“这孩子,真是懂事当年焥儿走的时候也曾这样说过”
    倒是皇帝摇了摇头,带了几分试探的道,“你不要金银、不要富贵,却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敷衍朕?”
    文竹听了又跪了下来,口称不敢,又道,“臣女吃得饱穿的暖,有了银子也是没处花的,真心不知道应该求什么”
    这话说的又带了几分孩子气,但却让人觉得文竹年纪小,禀性太过纯良。皇帝的疑心倒是去了大半,他轻捋胡须,点了点头,“确是不错,李泓的亲事尚未定下,爱妃觉得这孩子可好?”
    钟贵妃听了心动不已,脸上却带了犹豫之色,“安王世子虽说当年看上了庄家的大小姐,怎么也是嫡长女,这个女娃是三房之女,又是父母双亡的,出身实是太低了些……何况,段家大夫人已经看上她,说是已经提亲了。”
    “爱妃说的是,回头你去问问,定然要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若是李泓觉得好,做个侧妃也使得。”皇帝自说自话,把文竹的小心肝吓的一颤一颤的,皇家,实在是太过危险,自己以后还是躲的远些,再远些。
    看皇上这意思还要继续呆下去,钟贵妃便开口赏了文竹,采伶便领了文竹退出了永华殿。
    “庄小姐,奴婢还要回去伺候娘娘,这是领您出去的邓公公,您跟着他走就得了”采伶说着便将一个年轻的公公介绍给文竹。
    文竹上前一礼,“公公辛苦了”
    那小公公也不多话,轻甩拂尘便走在了前面,文竹又跟采伶道别,方跟了上去。
    出了永华殿,文竹跟在小公公的后面沿着厚厚的朱红色的高墙前行着,此时已近午时,日头大的厉害,文竹只觉得被晒的头昏,而肚子饿的瘪瘪的,只好咽了一口口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努力的跟上邓公公的步伐。
    因来的时候正是清晨,且一切都很新鲜,并没有觉得这段路有多难走,此时却是觉得万分遥远,想着过一会还要坐几次轿辇,换几次马车,文竹只觉得头更昏了。
    “哟,这不是庄小姐么?见了本公主还不行礼”一个细细的童音响起,只是那声音中带了几许嘲讽与居高临下的得意,好像遇到了兔子的老虎,并不着急去抓猎物,而是得意的磨着爪子。
    文竹这才发现,三公主李烨正坐在高高的肩辇之上,冷笑的看着自己,她依然梳着双丫髻,上面带着几个铃铛一样的东西,圆头圆脑的极为可爱,但脸上却带了与年纪极为不符的冷漠。
    文竹心中诧异,想着自己似乎从未得罪这位三公主,且在一月之前还曾救过她,怎么突然的就冲自己发作起来了?
    心中虽狐疑,却还是连忙福身行礼,却不想李烨又冷笑道,“你懂不懂规矩?见了公主竟然不行大礼?”
    这话说的无礼,却也不算错,按道理文竹是应该行大礼,但任姑姑也说过,若只是皇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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