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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忠犬有点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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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她从来都与容宝金有过节,容七会在出事的第一瞬间想到她也是理所当然。。。。。
是的,赵华裳想到这儿又松了口气 ,心里断定这定是容七的一场心理战罢了。。。。
她不能露出被看穿一切的狼狈。。。
这时,那丫鬟又叫了一句:“小姐,这封信背面。。。。”
她脸色一变,粗暴地将那信纸又展开来一看,当看到那唯一的一个字后,
赵华裳方才才建起的自信,此刻也兵败如山倒。
耳边传来那丫鬟带着不确定地说道:
“是,是温字。。。。。”
他嘴角的笑淡淡,他好像做什么都是淡淡地模样,在容七说完这句话后,温如沁嘴角的笑竟是一点没变,他抬起头来,语气温和地问道:
“七七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容七早猜到了他的对策,因而回答地顺畅:
“我不知你是何时与赵华裳勾结在了一起,又是怎么盯准了烧香时动手,但眼下三日已过,就算是要财也好,要人也好,怎么样也该放个信出来不是?
或是你绑了我二姐的目的另有其他,为了破坏下月容家与皇甫家的婚事?”
她顿顿,叹声气:
“不管你目的是什么,眼下也该停下了,如沁,及时收手。
玄凌已经介入此事,若是叫他查出了什么东西来那即使皇甫靖有心救你,也回天无力了。
况且,这其中还牵扯到阿呆这个质子。。。若是他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想后果你比我更清楚。”
温如沁默默听着,待到容七长长的一番话终于要停了,才问道:
“为何七七姑娘如此笃定,绑走容姑娘的人是我呢。”
“唉,此言差矣。” 容七摆正身姿摆摆手
“绑架我二姐的人并非是你,也并非是赵华裳,而是那夜我瞧见的黑衣人罢,若是我没猜错,那是赵家人?
而你嘛,不过是这其中穿针引线的背后人,将我二姐的行程告知赵华裳以便绑架之事,随后又建议皇甫靖前去庙里,你顺理成章地跟来,也顺理成章地把自己从这事中拔出,如此一来,任谁,怕也想不到背后的人会是你。”
这么长长一段话要组织起来,也是废了她好一番心力的。
温如沁有道:“哦?为什么呢。”
“因为你不想我二姐同皇甫靖成婚,因而你便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一为拖延时间,二为试探皇甫的真心。”
温如沁笑意更深:
“为什么呢?”
容七诡异地静了静,心里有片刻的挣扎。
要问她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爱慕着他啊。
。。。。。。。
但若是她这么直白地将这个东西说出来了,保不准会被一向和颜悦色的温如沁给泼热茶也说不定。
容七想了想,想了一个委婉些的法子:
“咳咳,因为,我在那一晚偷看了你的鸳鸯袋。”
千里姻缘一线牵
容七几乎确定的,温如沁那张纸上定然写着皇甫靖的名字。
诚然,若是将一切都摆在台面上开诚布公,总要难看的多,因而她借用了鸳鸯袋一事,也借以此物表达了她心中欲说之话。
她想,温如沁这下该是赖不掉了。
果然,
温如沁在听到鸳鸯袋三个字之后神色果然有了片刻的恍惚,这给了容七莫大的欣慰,暗叹一声自己真乃机智异常,完美地将此事圆了过去。
温如沁话有点飘忽:“这样啊。。。。”
容七瞧见他这若有所思模样,心里一惊,忙赶上前去再接再厉:“如沁,你快些告诉我,我二姐究竟——”
容七这句话终究没能说完,
因为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喧闹的脚步声,两人见此,皆极有默契的听了下来,只等着来人进屋。
来人是皇甫靖,满头大汗如临大敌,一句话,让容七脸色变地异常微妙。
他说:
“找到了!阿玄的人回来通报,说当时绑走容姑娘的三人皆被抓捕,地点竟就在报喜山后山深处!那几人被押了回来此刻正在外头等候发落。”
温如沁问:“找到容姑娘了?”
皇甫靖大大出了口气,摇摇头,又道:
“我们到的时候只瞧见那三人半裸着身子被绑在树上,容姑娘早已被人带走,想来那三人的窘态也是带走容姑娘那三人所为。
据他们所言,那人武功十分高强,三两下解决了他们三人后便带着容姑娘离开了。”
容七定定神,又问道:“那我二姐至今仍下落不明?”
皇甫靖听了,又摇摇头:
“非也非也,容姑娘早已被人送回国公府,现如今正在闺房中稍事休息。”
他说完这话,好似卸下心中千斤重担般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短短三日所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太惊险,太出乎意料。。。。幸而,一切的一切,终回到了起点。
皇甫靖开心啊,不仅开心还很得意,心里第一万零一次地夸赞阿玄手下的能干,竟在短短一天之内,已经有了如此大的突破。
容七突然道:“带我去看看那三人。”
皇甫靖欣然应允,二人走到一半,身后温如沁突然若有似无地说了句:
“七七姑娘,我那纸上什么都未写。”
她回过头去,瞧见温如沁举杯朝她一推,眼中笑意氤氲。
容七不敢示弱,立马转向发懵的皇甫靖问道:
“你喜欢喝什么茶?”
皇甫靖老实回答:“普洱啊,怎么了?”
温如沁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容七笑地高深莫测。
半路上皇甫靖问她:“什么纸?写了什么?嘿,如沁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容七正经答道:“就是那种符咒啊,你不知道吗?写上谁的名字半夜就有奇怪的东西爬上床之类的。。。”
皇甫靖:“。。。。。 ”
到了大厅,果见几个光着膀子的壮汉低着头伏在地上,身上有几处很是明显的伤痕,瞧着像是鞭子抽出来的。
容七想,看来顺手救了她二姐那人也是足够心狠手辣。
玄凌也在,站在一边便是威严二字。
容七草草打量了那几人之后,便同皇甫靖提出了要回府看望她二姐的打算,皇甫靖自然是不阻止的,当下派了辆马车将她送回了府。
一推开房门,果见床上安然躺着的人。
容七忽地吐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她二姐这么柔和地躺在那里,面色苍白唇色惨淡,三天的折磨将她原本的生机勃勃磨尽,哪见平日里光彩夺目的模样。
她忽地有些心疼,心疼她这爱美如命的二姐此刻沧桑模样,但与此同时也感到庆幸,至少人是平安归来了不是?
哪里像容阿呆,此刻还不仅踪影。
她面色一凛,又坐上那架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还是蛮高能的……吧?
但我又怕情节会不会有点陡了?关于如沁和皇甫之间的猫腻;已经有好些小天使猜出来了,蛋君给你们一万个赞^o^, 毕竟我写的还是很多暗示的啦。
在第十章最后不是有写过有人去找赵华裳了咩,那人就是如沁啦。
但素,我向你们保证,关于他们二人,你们只猜对了一半哟,如沁反正是个有故事的人。
他们不搞基!!!(作者君再提示一次啾~~→_→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我写到那句话:
“因为你爱慕着他啊”时,反正心里是很有感触的,我是一个从小的审美就和别人不一样的奇女子, 反正喜欢的东西从来都很奇怪,会被某一句话,某个小动作,就情感大爆发。
我好喜欢好喜欢这句话,感觉好温柔的。
最后,
绿荷终于被小小警告了一下咯,我七七最近几章突然攻气十足有没有?!!
哈哈哈,晚安诸君。*^_^*
☆、阿呆营救计划
再次到达皇甫家时,时间正好,那几人还在,皇甫靖在,玄凌也在。
“哎,你怎么又回来了?容姑娘可还好?”
容七充耳未闻,只朝着那堂下萎靡的三人走过去,蹲下了身子,问道:
“我问你们,那晚你们一同绑走的另一人呢?”
她的声音低低的,一点也不像平日里的容七。
皇甫靖听了这话方醒悟过来,那最重要的北鹤质子的事情还未解决呢!
“阿玄?”
玄凌未说一句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皇甫靖顿觉不妙,
容七问完话,其中一人抬起头来,同另外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许是瞧见容七不过一介小女子不足以为惧,其中一人动了动束缚身子的绳子,眯了眼睛随意答道:
“哦你说那个傻子啊,” 他面色浮起一阵嘲笑,好似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回忆般,开始侃侃而谈:
“行至半路马儿疲倦难走,他就被这么扔下去咯。
反正那傻子不仅人傻,还是个半哑巴,往死里整了也不见说一句话,这种呆子留着有何用?还不如扔在半路,丢给山中野兽做佳肴罢,哈哈哈哈。”
那人说的尽兴,眼中不时有不屑与玩味流出,好似真有一个任人打骂的呆子在眼前一般,他回想起那呆子缩在角落里沉默安静模样。。。。。
妈的,真不该这么早把他丢了!
看那小子长地细皮嫩肉的,脑子虽不好使,但那些青楼馆里,向来只看重这层皮,哪里管你肚子里有几斤几两?
若是将这呆子卖进青楼,定能狠狠捞上一笔!
他想地入神,竟完全忽略了周遭突然变地的气压。
脑海中无数金光闪闪的元宝在天空中飘啊飘,他伸手一抓,嘿!运气真好,抓到了一个,再抓,又是一个!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银子啊。。。。
突然,一阵锥心疼痛袭来,眼前白花花金灿灿的银子也变成了一张面无表情却寒寂非常的脸。
容七显然已经气到了极致,踩在那人身上的脚尖又是一用力,
啊——
又是一阵钻心的厉声尖叫。
“你把他扔在了哪里。”
那人哪里晓得这姑奶奶又想做什么哟,五官因着疼痛可怜兮兮地皱成一团,慌不迭地答道:
“夜,夜里走地急有什么都看不见,我哪里晓得哪里是哪里哦,只,只能确定是在报喜山后山上!”
这话说的,就连皇甫靖都想上前狠狠给他几下了。
在夜里,又被绑着身体扔下马车。。。偏偏还是在人烟稀少常有野兽出没的深山,这所有既定事实加起来,都同时指向了一个推断。
完了,那傻质子这次恐凶多吉少了!
意识到这一点,大堂中气氛便有些压抑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容七,在狠狠地踢了那人重要部位之后,她无意识地扭了扭脖子,开始朝着大门迈去。
皇甫靖拉住她:“你不会打算亲自寻他罢?”
容七不答。
他一下恼了,有些气急败坏:“就凭你一人?容老三你是傻糊涂了不是别到时候人没找到,还把自己搭了进去岂不得不偿失?
我看啊,你且在家等消息,阿玄早已派人在整片山头搜寻,若是有了什么消息我便第一时间通知你,这样可好?俗话说得好,傻人有傻福,你就莫再添乱了。”
皇甫靖面上言之凿凿,心里却没底的紧,毕竟那傻子已然消失三日,又是在那种情形下,想来也。。。。
容七动容,听了这话思虑半响,于是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便听你的,我先回府照顾我二姐,你且记得,一旦有了什么消息立马告诉我,不管,不管是好消息还是。。。。”
得了皇甫靖的再三保证后,容七这才放下心来上了马车,
但他显然是斗不过容七的。
皇甫靖以为容七这下总该乖乖听话静候佳音了,但他不知道,这不过是她在他眼前使的一出障眼法。
此时的容七,已经整理了行装,绕过了宽敞的院子通过后门神不知鬼不觉地出了门。
她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报喜山。
别人如何打算她管不着,但这小孩是一定要救的。
容七再是铁石心肠,也忍受不住这小孩如今被丢弃在深山中,生死未卜的事实。
就算是看在阿呆平日里唯独对她一人亲近这一点上,她也无法如了皇甫靖的愿,只安心候在家里,被动地等待着。
因着容七这一次也算‘秘密出行’,既然如此,那府上马车自然是用不得了,所幸她出门前带了足够银两,当即便在马铺里租了一辆。
她银子给的大度,商家也不吝啬地租给她一匹身强体壮的马儿,这样行了约有两个时辰,便已经到了报喜山下。
容七将那马牵到了一处隐秘处,将马绳绑在了树上,她又在马儿眼前堆了一摞青草。待到一切准备就绪,
容七紧了紧身上行李,撸起来袖子便朝着山上行进了。
她带了些干粮,腰间别了一装满水的竹筒,内心笃定,她这一趟,恐是要费些时日的。
因着夜雨的的关系,路上留下的痕迹被冲淡,变得模糊,但在容七不屑的努力下,她终于发现了那夜绑走容七的绑匪所驾驶的马车留下的痕迹。
知道这条路的人很少,通行马车的几率更低,因而车轮留下的痕迹并不杂乱,虽不清晰,却胜在简洁。
容七跟着那条路走上去,在行至某一处时,车轮出现了第二条轨迹,并不像是因为调转了方向,更像是在此处马车停了下来,突然地急刹在地上留下的擦痕。
她眼睛一亮,就是这里了!
这里定是那群人中途停下,为了将碍事的容阿呆丢下去的事发地。
环顾四周,在瞧见一片茂密而又无边无际的树林时,容七的心又是猛地一寒。
一阵凉风袭来在,冷意挡不住。
这时,一声令人身子骨发寒的嚎叫突然自不远处传来 ,容七抖了抖身子,心想这里简直不能再糟糕了。
没有食物,没有水,偶有山中野兽宣誓主权般的造访。
她简直无法想象依着阿呆的性子要想平安无事地在这宛如迷宫般,让人心生绝望的地方可以安全存活。
夕阳西下夜晚来临,她就着那片地方,生起了一堆燃地旺盛的柴火。
这火不单可以让她抵挡夜里骤降的气温,亦可以祛除附近可能存在的猛兽。
做好了这一切,容七便倚在一棵树上开始养精蓄锐,
她这一夜睡地并不踏实,一边要想着天亮了该去哪里找人的问题,一边还要留意着火。
待到天边开始泛白,容七睁着一双黑圈明显的眼,也开始出发了。
她往东面行了约有一里路,惊喜地发现了一处小溪,小溪位于一处狭小山谷间,水质清澈可照人,盈盈泛着蓝光。
她朝着水面瞧一眼,立马别开了脸。
那个一身狼狈面容凄惨的人是谁,她一定不认识。
也许是自己的模样委实好笑的很,也许是她一大早突然心情不错,容七一边用水洗着脸,一边不可控地开始笑起来。
常言道,乐极生悲。
她猝不及防地摔倒了,脚下一个不稳重重摔倒在地,所幸屁股先着了地,痛当然是痛的,但比如她不幸被打湿的衣裙,那点痛又不算什么了。
容七拎着自己湿淋淋的裙子,望望四周很是头痛。
更可怜的是,她的肚子开始铃铛作响了。而那袋干粮亦被她遗留在了火堆旁。
她瞧瞧自己已经湿透的衣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捡了个尖细些的树枝踏进小溪中捕鱼果腹。
彼时虽是盛夏时节太阳毒辣气温灼灼,但溪水还是冰凉,容七下水的瞬间呼呼呼打了几个寒噤,定了定心神握紧树枝要开干了。
一叉子插下去,不见反应,等了一会儿,她周遭的水面突地剧烈翻涌起来,她被这突然的激浪打倒,一屁股跌落在水中。
而后,
一个庞然大物突地从水面上窜起,溅起的水花悉数打在容七脸上,啪啪啪打地她生疼。
她心中第一反应是:完了,她居然插到了一条美人鱼。
容七擦亮双眼一看,又立马改口:
苍天,那是一条美男鱼。
那突然从水面上窜出来的,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
半裸着身体,肌肉紧实比例匀称,剑眉紧凛。
容七定睛一看,那人肩头有一道不浅的伤口,明显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戳出来的。
她站起来,决定恶人先告状:
“你是谁?从何而来?没事躲在水里做什么?”
那人也是大度,并不理会她的撒泼,拨开了自己湿淋淋的长发以一长绳随意绑着,露出脸来。。。。。
真是一张既凶悍又老成的脸啊。
容七感叹一声,
而后瞧见他从水里出来,手中握着一条肥美鲜活的大鱼。
她谄媚地跟上去,正思索着怎么不动声色地和他提出这鱼两人对半分的不要脸要求。
那人走到某一处,开始拾起地上衣服披上,抬手间身上多处肌肉有规律地舒张着,真是赏心悦目。
而后有什么东西从他身上滑落下来,容七原本愉悦地欣赏美色的眼睛一眯,走上前去,拾起掉落在地的玉佩,问道:
“这东西你从何而来。”
那是一块极好的玉,色泽饱满,晶莹剔透,精雕细琢,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所有。
翻过来一看,上头有一用梵文刻成的字,
那是主人的名字。
这玉是容阿呆自小佩戴在身的护身符,十年前出发大庆前夕北鹤王亲自为其所戴,世间仅有一块。
这玉在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的身上,那算来算去,只堪堪两种可能。
一是容阿呆在逃跑途中不甚弄丢,后被此人捡起。
而另一种。。。。。
容七打量着他,握紧了手里枝条暗自准备。
她在等一个回答,
那男子已经套好衣衫,将束起的长发放下,看一眼她手里握着的玉佩,语气低沉:
“捡来的。”
“从哪里捡来的?”
“从一个死人身上。”
“。。。。。。”
她定了定心神,扶额问道:
“ 他现在在何处?”
布满粗茧的手指一扬,指了指同她相背的方向。
“这条小溪的下游处。”
容七晃悠着一双几乎站不住的腿,死命朝前跑去。
身后,一双如鹰般利眼紧锁着她仓皇背影,喃喃:
“原来你便是容七。”
顺着那条小溪顺流而下,终点是一汪碧绿清潭。
四周冷寂了无人烟,绿树环绕犹如人间仙境。
她定睛一看,果见溪边躺有一人。
容七的心几乎是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脚步不稳地跑过去,
确认了那人正是她要找的容阿呆。
这样苍白无力,了无意识的小傻子。
容七将他扶起来,死命朝着他心脏处挤压了几下,而后忐忑地将手指探到他鼻间,
虽是微弱,但仍有浅浅气息在流动。
容七再不敢怠慢,又重复了好几下,噗地一声,容阿呆眼皮一跳,突然弹起身子,头惯性一偏,呕出一大口清水出来。
在那之后,他又宛如全身力气都被用尽般,泄气地瘫倒下去,浅浅呼吸着,微微皱着眉。
容七把他浸在水中的秀发捞起,用了力气拍拍他的脸,一遍遍唤到:
“阿呆,阿呆,快醒醒。”
当然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时,自她身后传来一句话:
“你这样叫他,只会把他仅剩的一口气拍没了。”
容七转过去问他:
“你叫什么名字?”
“江衡。” 那人也十分干脆的回答了。
“江公子,可否请你帮我一把,把他抬到那边干燥地方去。”
男人的手浑厚有力,抱起同样身为男子的容阿呆竟易如反掌。
容七又燃起了一堆火。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物出现 算。。。男4 哈哈。
☆、浑身是伤的阿呆公子
正是夜深人静鸟不语时,黑漆漆的夜里,单有一处火光闪耀,使其四周都变得暖和。
容七一边暗自打量着依靠着一棵树上闭目养神的江衡,一边拥进怀里的人。
容七看地并不明显,但这依然被感官敏锐的江衡捕捉到,凌厉双眼睁开,隔着一小段距离同容七对视。
她坦白招供:“因为江公子您实在太帅气,小女一时这才看了又看。”
江衡粗壮手臂环于胸前,声音冷硬:“我并没有问你。”
容七嘿嘿嘿傻笑三声,佯装一点也不尴尬的模样抚上容阿呆额头,那额上炽热的温度让她心惊,
他身上衣衫早已被烘干,但容阿呆昏迷许久始终不醒,现在竟还发起了烧。
“你以为他仅仅是呛了水不成。”
容七回过头去,见江衡斜眼望着容阿呆身子。
她犹豫了下,掀开覆在容阿呆身上薄薄一层衣襟,瞧见里头几乎布满全身,深深浅浅的伤口。
甚至有鲜嫩细肉翻出,四周结了一层血痂。
看起来像是被利物所划,然若是细看,其中又带了些撕咬过的痕迹。
或许是被这山中野兽当做猎物一方厮杀留下的痕迹,又或许是他在行走时不甚被其他利器所伤。
容七吐口气,又把他衣裳合上,不忍再看那触目惊心的画面。
燃地正旺的火忽地发出爆裂一声巨响,江衡从浅眠中惊喜,环顾四周,只瞧见被小心安置在地上的容阿呆。
屏息一听,不远处有浅浅声响。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夜半的林中离了火清冷寒寂。
那是一个人的背影,黑暗中无法分辨其身份,但其蹲在草丛中鬼鬼祟祟的模样委实使人怀疑。
江衡来到他身后,对方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回头,而后只感觉一双坚硬有力的手猛然钳住她的脖子,随着江衡手越发用力,她喉间气息也越来越少。
容七造孽,赶紧硬撑着发出一声:“咳咳,江,江公子,是我。”
江衡眼睛一眯,将她放开,容七跌落在地剧烈的咳了几声,那股不适感才慢慢消停。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江衡问。
容七扬了扬手中绿油油药草:“专门治阿呆身上伤口的好东西。”
他们又回到原点,容七先是将采来的药草洗净放入口中嚼碎,掀开了容阿呆形同虚设的衣服,取出口中早已绵软的东西敷在伤口上。
上完药后,天色也有些微亮,一天竟就这么过去。
容阿呆第二日有了些许好转,额上温度虽然依旧吓人,较之前一日已经降了许多,就连身上伤,都因着昨夜药草的缘故愈合了些,开始慢慢结疤。
容阿呆身子未愈意识不清,容七虽很想带着他早日归家,但也有心无力,只好再等几日,待到他恢复了意识再作打算。
而这几日,除去一个终日沉睡的小傻子,这偌大片树林里便只剩她与江衡二人,
虽然容七对于江衡为何会留在他们二人身边一点头绪也没有。
白天倒是很好混过去,四处走走,收集柴火,倒了需填饱五脏庙的时候江衡便下水捉鱼,容七在一旁加油打气,倒也相安无事一派和谐。
只是若到了晚上,那就再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江衡模样本就长地凶悍冷血,就着火光一看就更是可怕了,一双漆黑双眼迎着光,落在容七眼里硬生生地变成了闪着绿光的贪婪模样。
夜深人静,女子家的心思本就要细腻几分(作者君强行插入:是的,我们的七七依旧还是一个正直二八年华的女孩纸的。)
在联想到为何非亲非故的江衡会甘愿留下来帮他们这一点。。。。
莫非他一直都在假意逢迎,只等最佳时候化身恶狼向着他们眼下一病一弱的两人赤果果地扑过来啃食?
又或是,江衡通过那块玉佩识破了容阿呆身份,又或是她的身份,在做着长足打算?
无论是哪一种猜想,与容七而言都无凭无据,但若非要她选的话,她宁可选择第二种。
毕竟江衡此人,并不像寻常的贼人,他身上带了种神秘的未知,但同时他的眼神又危险无比。
脑中回想那夜江衡钳住她脖子的压迫感与恐惧,容七仍心有余悸。
此人太可怕了,竟在还未确认她身份之前,已经起了杀意,容七几乎确定若是那时她没有及时求救,现在她恐早已魂归西天了。
在容七这无意义的猜忌中,又是一天迎来。
前夜容阿呆突然好转,竟中途醒来过一次,那时容七正为他合上衣衫,双手自然是放在了他光裸皮肤上。
若是放在以往,这动作容七早已做了千百遍,心中那些个礼义廉耻云云放在人命前头都不值一提,但,
容阿呆这边突然睁开眼,他看一眼胸膛上堂而皇之放着的一只手,视线往上,又与那手的主人对上眼。
面对如此清澈无害如小鹿般,既带了骨子里的温顺,在那温顺中又含了一丝疑问的目光,容七突然有些词穷。
眼下这么个局面,任是谁看了,都是一副她色心又起于深夜中扒了美少年衣物的案发现场嘛。
她不能带坏小孩,于是容七一不做二不休,又在那光洁肌肤上重重摸了一把,道:
“好滑啊。”
小孩只来得及对她淡淡一笑,便又昏睡了过去。
她做贼心虚般,擦擦额角的汗。
看一眼一旁未受影响闭目养神的江衡,心中暗叹一声,真是漫长的一夜啊。
事情在第三日终于有了转机。
彼时正值日出,初阳刚升天色微亮,却是不平静的一个早晨。
停在树梢上的鸟儿许是察觉到危险与不安,在容七睁眼的一瞬间,突然叽叽喳喳闹作一团,慌张地扑扇着翅膀在天上盘桓,而后又四散开,各自飞向不同方向。
这些花鸟虫鱼,家禽野兽天生便敏锐,较之人,总要未雨绸缪些。
同样敏锐的,还有另一人,眼睛一眯身子一闪,已经不动声色地藏匿于一颗粗壮树上,树的枝繁叶茂和他的身手矫捷使得江衡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自然。
容七一时没忍住险些站起来拍拍手,声情并茂地赞叹一声:
好!好一个武功高强的江公子!
有谈话声传来,也有火把发出的强光染亮了微亮的天,来人走进了,是一群身着墨黑长袍,前胸有紫金盔甲的护卫。
是王府的人。
那群人身后像是还跟着谁,容七定睛一看,只见那群护卫皆自觉地往两边站,井然有序地分出条大道来,供后来而上的玄凌差遣。
容七坏心思的想啊,管你王府上侍卫有多能干呢,眼下还不是她先找到人了?
“人没事吧。” 玄凌走过来,探了探昏迷的容阿呆的鼻息,气息虽弱,倒也算得上平稳。
看来被人照料的很好。
他看一眼容七,道:“必须马上送回府上医治,既然人都找到了,那便走吧。”
他唤了一个侍卫来将容阿呆伏在背上 ,睡梦中的人发出一声模糊呻、吟 ,容七迎上去,掀开衣服一看,伤口果然淬了血。
玄凌走过来,目光落在容阿呆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抱歉。” 那侍卫十分懂礼节,立马致了歉。
转以抱的形势小心翼翼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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