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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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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奴悄悄地将断箭收回,拿到袖中放好,收拾行囊,准备启程。

    一连几天,马儿停停歇歇,直至日薄西山终于到达了一片树林,只要穿过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林便可到达南炎。

    林间枝繁叶茂,树木葱茏。狭窄的老参道,弯弯曲曲,夕阳的余晖透过树枝的罅隙投影在地上,形成一个个斑驳的影子,朦朦胧胧,人影绰约,只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透出一层含混的暗色光晕来。风在高高的树顶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像是头顶移动着沙漠般的树海,树干苔藓地衣密布,丝萝悬挂似美飘逸。

    随着马车的前进,慢慢的向幽深晦暗的树林深处前行,直至一个三岔路口处。

    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和阵阵急促的马鞭声,远处尘土飞扬,马蹄激烈的踏在黄土中,只见一个额前垂挂着粉红色珠玉玛瑙的女子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疾驰而来,此时看见前方路口伪装成商队的兰兮一行人,杏木微瞪,执起长鞭猛地向前方扫去,扬声,“前方众人,速速离去,休要挡道。”

    当马快要撞上的那一霎那,那女子突然提起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腾空离开地面,后蹄稳稳地扎在地面上,然后落地,踉跄了一下,然后从鼻腔内发出一声嗤气。

    那女子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18。都城秋姜

    那女子轻纱简束,身着粉色长衫,神色匆匆,脸上有着连日奔波的疲倦,然而却难掩其美色,颇含傲气,长鞭指向众人,“何人敢挡本郡主苏图凌雅。”

    此时哑奴听见车窗内有叩击窗户的声音,侧耳俯身靠近,兰兮撩起窗帘,车帘微微掀开,长袖伸出,递出一物,哑奴躬身接过递给苏图凌雅。

    苏图凌雅眼中有着淡淡的疑惑,翻开通关关蝶,然后若有所思的望着马车中的人,想看清车中究竟是何人,然而马车中的人却迟迟不肯露面,便悻悻然的说道,“原来是来南炎的使臣,刚刚凌雅略有鲁莽,若有得罪,还望使者多多海涵。”

    兰兮开口,“无妨。”他的嗓音犹如清风拂过绿叶,沁人心脾,耳畔的树林似是“沙沙”作响,低沉的回荡在树和树的缝隙间。

    苏图凌雅似是有些迟疑,踌躇了一下,然后终于鼓起勇气试问道,“公子初来乍到,无处落脚,若是公子不嫌弃,不妨来我府上暂住一宿,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兰兮似是思忖了一下,半晌,答道,“也可。”

    车队冗长的进入南炎的都城秋姜,兰芷隔着车帘望去,只见城楼巍峨耸立,砖城厚约1米,墙内垣用土夯筑,墙体外用条石和城砖砌筑,砖城墙体用特制青砖加石灰糯米浆砌筑。城墙上两排锦旗一字排开,上面刻着“炎”字,而城门上如同火焰般的烫金“秋姜”二字烙印在古老的墙壁上,像是树枝的藤蔓在她的眼中蔓延,伸展。

    越过城门,街道的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向东西延展,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等等。

    再进去是一座虹形大桥和桥头大街的街面。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客。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大桥中间的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

    转眼间,马车从城门进来的阳关大道转入一处僻静的羊肠小道,此处树叶浓密,绿树参天,在拨开层层丝茧之后是一处古朴威严的宅院,虽然道路两旁的枝叶略有旁逸斜出,但是也难掩其庄重之仪,隔着远远地也能听见从里面传出的钟鸣琴瑟之声。

    宣文王府

    仆人从苏图凌雅的手中牵过马驹,此时兰兮和兰芷依次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兰兮的侧脸上,苏图凌雅回望时便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让她想起了诗经中曾有云,“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晚霞悄悄地爬上了她的面颊,她摸着脸上刚刚升起的酡红,压制着从胸腔的心绪不宁,然后带着他们兄妹二人进入王府。

 19。请君入瓮

    待兰兮一行人进入王府,发现王府内部别有洞天,亭台轩榭,假山流水,亭尖深沉的枣红;亭柱古老的墨绿;石桌石椅幻想的灰白,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小亭子的最上面有个圆柱,它是棕色的,就像一蹲大佛坐在亭子顶上背诗经。而屋顶有许多整齐而又美观的棕色琉璃瓦组成。屋顶的四角有四条波浪一样的长条,亭旁绿树掩映,流水潺潺,蜂歌蝶舞,犹如走进仙境一般。延着几步不高的石梯,便来到亭子的长廊,顺着长廊走到亭子的中央,那里有一张石桌和四把石凳,亭子的四周都种满了各种花和果树,亭底便是清澈见底的小池塘。

    不知是不是兰兮的错觉,转角之后,恍惚中看见一个长袍曳地的男子从假山后面穿过,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还没等他细想,郡主便将他们引入会客厅。

    会客厅内一人迎面而来,苏图凌雅看见来人,两眼一弯,声音清脆,“女儿苏图凌雅拜见父王。”语气中还略带着撒娇。

    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矮墩墩的身材,胖乎乎的面孔,红茶色发亮的额头下面,两条弯弯的眉毛,两只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很有神,老态龙钟,饱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温和的眼睛却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充满着对女儿深深地疼爱,然而在岁月的侵蚀下,鬓角生出了斑驳的白发,像秋日的一道霜。

    兰兮紧随其后,水袖向后轻轻一拂,双手向前一恭,中规中矩道,“兰兮携其妹以及一众家仆在途中偶遇郡主,遂结伴同行,来此叨扰了。”

    宣文王似是被那袭白衣和气度震慑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定睛一看,来人身坐轮椅,卓尔不凡,嘴角还挂着一抹云淡风轻的浅笑,不确定的问道,“可是那个名满三国的公子兮。”

    兰兮清浅的一笑,“王爷谬赞了,兰兮愧不敢当,兮不才,是那个北楚公子兮。”

    宣文王憨憨一笑,“公子过谦了。”此时他连忙起身,步伐矫健,“恕老夫眼拙,快快请进。”

    奴仆将兰兮从外厅引进内堂小憩,再沏上一壶上好的茶水放置在兰兮和宣文王的身畔,然后悄悄地退了下去。

    宣文王放下杯盏,笑道,“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小女生性顽劣,若有什么不敬之处,还请公子多多担待。”

    苏图凌雅,嗔怪道,“爹,女儿哪有这样啊。”

    兰兮抿了一口茶水,轻轻地放下,深情温和,“我与郡主此次相遇本是有缘,更何况郡主生性豪爽,英姿绰约,举手抬足之间便可见不凡,也实在是王爷教导有方啊。”

    “爹,你看人家怎么说,哪儿有自己家爹这么说女儿的啊。”苏图凌雅摇晃着宣文王的手臂,满满的不肯。

    “那是人家气量大,不合你这小女子计较,还不快下去。”宣文王摆了摆手。

    苏图凌雅似是有些不情缘,不过还是听了宣文王的话,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20。玲珑棋局

    茶过三巡,两人相谈甚欢,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宣文王将杯盖阖上,低声道,“公子名誉三国皆知,博学多才,今日老夫得一棋局,百思不得其解,还请公子指点。”

    兰兮颔首,“愿闻其详。”

    宣文王咳嗽了一声,奴仆便将茶水撤去,然后缓缓的把一个棋墩端了出来,放在兰兮面前。

    珍珑棋局

    珍珑,也称玲珑。指全局性的巧妙创作,特点在于构思奇巧。多是有人为了刻意炫奇痕迹,大抵利用盘征、死活、手筋、杀气等方面技巧,波及全局,引人入胜。

    兰兮的瞳孔深了几许,次局在他年少时也曾摆过,也并非无法可解,然而宣文王自然不是仅仅想让他来解棋局的,恐怕此中还有深意、

    次局解法有三,一是击退黑子,白子胜,二是围剿白子,黑子赢,三是生死殊途,两子和。然而棋局还是次要的,此时宣文王摆出次局,无非是想借着棋局得知他心中所想,他在来之前也曾听说南炎宫廷明争暗斗,各派党羽临立,各为其主,不过只是不知道宣文王是为何人做事。

    兰兮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然而他这次来宣文王府确实别有目的,之前郡主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就像是有人刻意为之,而他不过是顺水推舟,想一探究竟,然而这滩平静无波上午池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到底谁才是这次事件额掌舵人,前方雾气茫茫,思绪万千,但是就是理不清头绪。

    其实月光石这世间有两块,一块便是蓝烟手中的青芒,还有一块便是宣文王府的白露,两块都是稀世罕见的美玉,在月光的照耀下均能散发出萤火之光。

    宣文王见兰兮踌躇不前,倒也并不急躁,神色平静,只见他手掌拍了两下。

    一个青衣小婢拿着一方锦盒从外面走来。

    等到那个婢女走进的时候,兰兮才看清,竟然是青烟的妹妹青萍。果然,之前他虽然说放了青萍,然而其实他派了人偷偷地跟在青萍的身后,想要找出幕后的主使之人,然而青萍自进入了南炎境内便不见踪影,他便有些许怀疑,现在却在这里见到。

    宣文王似是不认识青萍一样,将盒子打开,“此次公子便是为了公主和亲一事而来,老夫虽然无法化解此事,但是也愿意为公子进献一点绵薄之力。”

    兰兮冷笑一声,“当真是一出好棋。”

    宣文王见到事情已经达成,不骄不躁,“若公子还无法决断,便也可在府上歇息几日,再做答复,老夫恭候佳音。”此话确是变相的软禁了。

    **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黑暗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题外话------

    好久没练嗓子了,让我吼一句,求收藏哇,

 21。乘风破浪

    夜色中,树木好像些狰狞的巨人站着,错叠成一堆堆密集的黑影,树叶的隙好像千百双的小眼睛,神秘地窥视着周围。夜的轻纱不知不觉地遮掩了远远近近的一切。黑暗展开了墨色的天鹅绒,掩盖着地平线,天空中有几颗发亮的星,闪着磷色的光辉,织成美艳的图案。寥寥几片自云,一轮满月像玉盘一样嵌在蓝色天幕里。那夜,轻柔得像湖水,隐约得像烟雾。庭院静静,听得见夜是怎样从檐月落下,落在飘带似的兰叶上。

    兰兮望着窗外的月色,心情仿佛也像是被乌云遮蔽的天空,浓稠的化也化不开,思绪缠绕着他,望着桌面上这一副未解开的棋局就像是他心底里未解开的答案一样。

    兰芷走到他的身边,将一件长衫披在了兰兮的肩上,“更深露重,小心别让身子着凉了。”然后坐在他的旁边,久久凝视着他如同雕刻的脸庞,默默无声。

    像是无法忍受这像是死潭水般的寂静,兰芷执起一枚棋子,用力的打落在棋面上,瞬间一盘僵局被打乱了,零零碎碎的棋子洒落在了地面上,怒道,“别想了。”说完正准备继续将棋子扔向棋盘。

    兰兮握住兰芷的手,“小芷。”兰兮轻轻地摇了摇头。

    兰芷像是泄了气一样的呆坐下来,默默开口道,“再过几天便是满月,到时候你怎么吃得消,你自己的身子你自己清楚,凭什么总要别人来为你担心。”

    兰兮轻笑一声,“我知道你是为我担心,放心吧,我没事。”然后望着洒落一地的棋子,似是想到了什么,“若是无法正面的化解这盘棋局,不妨就打乱它,既不接受,也不拒绝,与其做这困顿之兽,倒不如乘风破浪。”

    兰兮拈起一枚棋子点落在棋面上,棋子正好落在了棋盘的中间,然而刚刚还死气沉沉的棋局仿佛突然又有了生机,实在是有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之势。

    翌日,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天空澄碧,纤云不染。浅蓝色的天幕,镶着黄色的金边。天那么蓝,连一丝浮絮都没有,像被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晴得像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被阳光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浮游着。

    兰兮的心情也像是这一碧如洗的天空,澄澈的没有半分杂质。

    一个低眉顺耳的奴仆恭敬的禀报着,“公子,王爷有请。”

    进入会客厅,之前的珍珑棋局摆在了桌上,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白棋兵败如山倒,黑棋一片压倒式的胜利。

    “公子兮拜见王爷。”

    宣文王放下手中的棋子,看着兰兮,道,“看来公子是已经有答案了。”

    “正是。”

    宣文王摆了摆手,一个下人便拿着一张单子递了过来。

    兰兮接过单子,是一张药方,然而上面最重要的一味药却无,次要、药是要拿它做药引,若是没有它,那么这服药相当于起不了任何作用。

 22。鱼目混珠

    宣文王娓娓道来,“次药中最重要的一味药乃是鲛人泪,东海有鲛人,可活千年,泣泪成珠,价值连城,高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帩,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其死后,化为云雨,升腾于天,降落于海,然而这鲛人十分珍贵在我国遍寻都无,据说在西凉,此物为贡品,岁岁进贡,可是我国与西凉这几年连年都有战争,无法出使西凉,所以老夫恳请公子代为出使西凉,若此事可成,难么”月光石“老夫必将双手奉上。”

    兰兮沉思了片刻,“兮必当不负所命。”

    **

    夜黑风高,庭院的周围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天上亮,地上黑,仿佛寒气把光也阻隔了似的。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夜雾袭来,仲夏的夜晚倒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天空并非纯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远处。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现在已经午夜时分,突然一个黑影掠过窗头,外面寂静的可怕,仿佛黑暗要吞噬一切。

    宣文王府的书房内

    宣文王将一本书慢慢的推了进去,然后旁边的墙上便出现了一处暗格,里面的盒子赫然就是装载“月光石”的盒子,宣文王慢慢小心翼翼的打开它,生怕它会一不小心就破碎了。

    宣文王拿出“月光石”,对着苏图凌雅说道,“你可知”月光石“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

    “女儿不知,是为什么呢。”苏图凌雅好奇的问道。

    宣文王将窗户打开,让月光照射到玉上,顷刻之间,美玉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萤火之光。

    “好美。”苏图凌雅不禁赞叹道。

    “”月光石“乃是稀世宝玉,其中混杂着蓝田美玉,举世罕见,是以这次兰兮希望能得到它来化解两国这次的危机,所以切记要好好保存它。”说完宣文王又将暗格打开,将美玉放入暗格之后,确认无误以后,才安然离开。

    然而这一切全都落入偷偷藏在屋顶上哑奴的眼中。

    哑奴轻手轻脚的从屋檐处落下,四处张望四下无人,然后悄悄地打开窗户,一跃而入,阖上窗户,按照之前宣文王的方法,推开一本书,果然暗格就出现在了眼前,他讲盒子藏入怀中,然后再讲书本放回原处,一切恢复自然。

    然后他带着盒子跃上了屋顶,几个跳跃之后便来到了兰兮的庭院中。

    哑奴轻轻地叩击着兰兮的房门。

    “进来。”兰兮喑哑的声音从房间内部传来。

    哑奴毕恭毕敬的将锦盒呈给兰兮。

    兰芷诧异的望着锦盒,喃喃自语道,“原来你还留着这一手啊。”

    兰兮轻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完他慢慢的推着轮椅来到窗前,让月光打落在”月光石“上,然而和之前不同的是,过了半晌,”月光石“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兰兮嘴角噙着一抹捉摸不定的笑容,“这个老狐狸,果然还留有一手。”

 23。杏花之约

    兰芷拿过玉,放在手上把玩着,“看来他们对我们早有提防,之前不过是上演了一出好戏罢了。”说完将美玉往地上狠狠地一砸,美玉碎了一地的凄美,但是也难掩兰芷身上升起的怒火。

    **

    翌日,王府风平浪静,兰兮便是更加肯定昨晚不过是宣文王安排的一个圈套。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落起了雨,雨像绢丝一般,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不到雨浇的淋漓。只觉得好像这是一种湿漉漉的烟雾,没有形状,也不出响声,轻柔地滋润着大地和人心。蒙蒙细雨,如烟如雾,飘飘洒洒,缠缠绵绵,微微细雨,细雨漾漾。

    苏图凌雅伫立在雨中,虽说沾衣不湿,但是微风吹过还是带来阵阵寒意。

    哑奴慢慢的推着兰兮,“辘辘”的车轮声使进庭院中,兰兮温和的开口,“郡主为何在此而不进屋呢。”

    苏图凌雅抬起下颚,慢慢的回望兰兮,似是在看着兰兮又像是看着远方,然后慢慢的开口道,“我喜欢这漫无边际的江南细雨,它没有暴雨的冷漠无情、也不象雷雨那么喜怒无常、更不似台阵雨的肆虐残暴。”

    苏图凌雅任由丝丝细雨披拂肩头,好像所有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驰了,那一刻像是解脱般的说道,“沉醉在雨中,将自己想像成空气,洒脱的,自由的,快乐的,并飘扬着,有好一刻,我认为自己的是生于斯长于斯的。”

    兰兮想着若是没有他的话,那么也许苏图凌雅也就不会卷入这场是非曲直当中,也许她会像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样,欢快幸福的成长的,远离纷繁琐事,尔虞我诈以及各种阴谋诡计,然而她就像是一朵纤尘不染的白莲花,在权利的斗争之中,渐渐地染上了利欲的颜色。

    也许是这一刻的清醒,又也许是这一刻的放纵,苏图凌雅露出了之前都从未露出的轻松笑靥,兰兮似是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苏图凌雅,那样的恣意,那样的放纵。

    “公子,庭院里的兰花开了,不知公子可否陪同额一起观赏。”

    “此乃兮之荣幸。”也许是不想看着一朵娇嫩花朵的湮灭,兰兮似乎在纵容着她的任性。

    纷纷细雨打落在美丽的花瓣上,反射出澄澈的微光,在这样一个朦胧的季节,有些情愫在微微的细雨中氤氲蔓延,说不清,道不明。

    苏图凌雅,摘下一朵兰花,放到鼻尖细细的闻着,“其实我并不喜欢兰花呢公子,其实我更喜欢杏花,杏花微雨,当真是美,不知公子喜欢何种花。”

    “梨花。”兰兮答道。

    “真可惜,我们喜欢的不是同一种花呢。”也许就是这样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注定要走上两条无法相交的线,在敌对的位置,当真是魂断神伤。

    然后苏图凌雅像是想到了什么,“公子若是来年春天不知公子可否陪我一起赏杏花。”也许这终究是奢望吧。

    像是不忍心伤害她,兰兮应声,“好。”

 24。满月血浴

    晚霞消退,太阳渐渐褪去了明亮的光辉,留给大地的是暗红中的忧伤,也许是一份恐惧,把人间带进了黑暗之中。阳的火红色渐渐从天边退去,一轮粉红色的月亮从天边缓缓飘到夜空中,忽然一种莫名的银白洒在了大地上。柔和似絮,轻均如绢的浮云,簇拥着盈盈的皓月冉冉上升,清辉把周围映成一轮彩色的光圈,有深而浅,若有若无,只留下一点淡淡的哀愁。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这样的夜晚,兰芷伫立在窗前静静的凝望着天上的明月,渐渐地,看着天上原本明黄色的月亮像是染上了血迹一般变成了一轮红月,愕然震惊道,“怎么会,怎么会,居然是血月,难道今天晚上会有血光之灾。”说完慌乱的赶回房中,嘴里喃喃自语道,“兰兮,兰兮,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情。”

    而此时兰兮的房间内,正氤氲弥漫着巨大的雾气,在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浴桶,兰兮坐在轮椅上,黑暗的阴影让人看不清楚他现在脑中在想些什么。他的周围清一色的排列着几个婢女。

    兰兮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的时候,命令道,“开始吧。”

    说完,他慢慢的褪去身上的衣服,当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之后,只见胸部是一条白色长长的束胸带,兰兮将束胸一层一层的解下来,然后玉足轻点,慢慢的踏入水中。

    紧接着那群婢女而同的捋起自己的手臂,用匕首轻轻地划破洁白的肌肤,然后用一条细长的管子接入兰兮的浴桶。

    兰兮想让自己的女性性征不发育只有每逢月圆之夜的时候,取处子之血供自己沐浴洗涤,这样才可以延缓自己身上的发育迹象,然而多年的血浴浸泡已经让她的身体十分虚弱,他自己也不知道用这种方法还可以坚持几年。

    待到浴桶被鲜血全部染红后,婢女才停止往浴桶内放血。

    虽然已经有多年的浸润,但是兰兮还是忍受不了血腥的味道,轻轻地捧起一弯血水,望着水中自己红色的倒影,讽刺的笑着,多像自己,满手都沾满了血腥,他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到那个在哥哥膝下撒娇的日子,从哥哥死后,他女扮男装代替哥哥扛起家族的重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因为兰家那重重的匾额压得他快要窒息了,他不能让兰家倒下去,所以他必须这样做。

    血浴浸泡必须浸泡上几个时辰,而且中间不能中断,否则对身体是大大的损伤,兰兮闭目养神,将自己的身体靠在浴桶的壁上,在忍耐些许时间便好了。

    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突然,一声突兀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响起,敲过门之后,一个青色衣裙的女子,轻轻地推开房门,然后惊讶的看见房间内的一切,她手上的杯子顿时跌落在了地上,上好的茶叶撒了一地,茶水的味道和血液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着说不出的刺鼻。

 25。东窗事发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惊讶她甚至发不出声音来,“你……你……你……”

    还没等到她说完,兰兮的眼中杀意四起,虽然现在血浴还有没完成,但是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总之现在绝对不能让她活着出去。

    青萍像是感觉到兰兮身上蒸腾起的杀意,连茶杯都没有收拾,踉跄着,逃也不是的往外跑去。

    这时兰芷正在往这赶来,青萍撞到兰芷的肩膀然后像看到鬼一样的逃窜出去。

    兰芷这时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赶忙赶到兰兮的房内,看见兰兮正在慌乱的穿着衣服,她急切的问,“是不是被看到了。”

    兰兮点了点头,“恩。”

    说完因为强行从血浴的中途退出口中突然啐了一口血,血迹从嘴角流出,兰兮抬手将血迹抹掉。

    兰芷担忧的问,“兰兮,你有没有事。”

    “这点小伤怎么会妨碍到我,这么多年我都忍了过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让之前做的功夫功亏一篑。”兰兮的眼中闪着狠绝。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她去告诉宣文王或者是郡主。”兰兮说道。

    “恩,我现在去拖住郡主他们,那个婢女你去追,若是追到绝不留下活口,她已经知道我们的秘密了。”兰芷答道。

    兰芷飞快的向郡主的住所赶去,兰兮施展轻功向婢女逃亡的方向追去,如果是旁人的话此时应该会十分的诧异,因为兰兮的腿居然完好无损,看不出半点伤痕。

    兰芷赶到苏图凌雅房前,看见青萍还没有赶过来不禁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然后将自己被风打乱的头发和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后,面不改色的抿了抿唇,在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慌乱。

    她轻轻地叩击着房门,等待着里面的人来开门,此时苏图凌雅还没有就寝,她开了门以后,眼神中有着略微的诧异,似是不明白,兰芷为什么偏偏挑这个时候过来。

    不过她也并没有回绝兰芷,客气的将兰芷引入房内,不免有些诧异,“这么晚了,不知兰芷姑娘还有什么事情吗。”

    兰芷的眼神慌乱然而却被她掩饰的很好,“在府中逗留多日,想着不久之后就要离开这里了,所以特地来此向郡主告辞。”

    “原来如此。”苏图凌雅恍然大悟。

    这时候兰芷也是想到什么就编什么了,拿起苏图凌雅放在墙壁上的鞭子,好奇的问道,“上次见到郡主的时候,看到郡主还像会用鞭子,一般的女孩儿可不会喜欢玩这个玩意儿。”

    苏图凌雅尴尬的从兰芷手上拿过鞭子,“我从小便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别的女孩子都喜欢刺绣赏花,琴棋书画,而我却偏偏喜欢舞刀弄枪,为了这个父王不知道说过我多少次,说我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个女孩子,到时候也不知道谁要娶我,哼,我便是要嫁给不一样的男子,否则还不如嫁给匹夫草莽,了了此生。”

    “郡主说笑了,郡主巾帼不让须眉,实在是让兰芷佩服。”兰芷有心无心的说着。

 26。银针杀人

    “那一日,凌雅略有莽撞,冲撞了你的车队,在此道歉了。”苏图凌雅满怀愧意的说道。

    “愧不敢当,那日,郡主有要事在身,更何况确实是我们车队挡道了。”兰芷谦逊的说道。

    说话间,青萍跌跌撞撞的闯进郡主的房中,“郡主,郡主……”

    “何事如此慌张,这里还有客人在,这般鲁莽成何体统。”苏图凌雅训斥道。

    青萍定了定神,这才看见站在苏图凌雅旁边的兰芷,顿时在嘴边的话全部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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