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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宗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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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的笑道。“再者说,花之雍容者牡丹。这中庭尽是牡丹天下,总是好过这一方绿意寂寥的角落。”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惟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冉子潇飘向那位引路嬷嬷所说的牡丹,伸手折了一支放入手中,他所采摘的那一朵是及其妖冶的至红之色,放在唇边,动作很是夸张了闻了又闻,看了又看,样子看上去就是深入百花丛中,已是迷途难返的模样。“古人诚不欺我!”
角落里一张俊颜轻挑着眉眼,玉兰花刺绣的蟒袍随风轻白,那少年身着的蟒袍月牙般的乳白色,给人的感觉看上去清透中,透着一丝温润。就像是那个人的气质,他担得起外界传言的那一句混世魔王,他也配得上帝都闺阁暗地里风流万丈锦玄歌的那声娇赞。
牡丹岂止国色天香便可说尽的?
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竟夸天下无双艳,独占人间第一香。
那还是在门外影壁之前,冉子晚就闻到阵阵花香。走进来一眼便看见中庭入门处两侧栽种着一株株称得上至香美人的白牡丹,名唤香玉。再往里移步入眼的便是芳纪,据说它是牡丹中颜色最正的红色,也是世人眼中的花王。
“咦,这白色的牡丹甚是好看,我看要好过刚才那只白色的。”冉子潇随手扔了刚刚折下的那只芳纪,随手扔向身后,一大朵刺目的殷虹被甩向身后,不知所踪。随手连着折了三只白色的香玉握在手中把玩,样子看上去爱不释手,面上笑容堆积,或许了身侧瞬间抽气声焦虑的两位嬷嬷,包括夜半夏在内都觉得那潇世子的笑意未达眼底。“黄色的丑了些,紫色的么?唔,我看配那个远方来的凉国那个回鹰太子!”
“你说谁是回鹰。。。。。太子?本太子是凉国太子!”凉浸瞬间有些炸毛,若不是相识的早,若不是十年前那一场一决雌雄自己败下阵来,想来他冉子潇也不敢如此嚣张。
只是这都十年过去了,他潇世子还当他凉浸还是十年前那个汉话都说不清楚的狼崽子么?
“怎么?觉得自己十年间修为能天上地下了?”冉子潇的笑意看上去有些邪恶,像是唉提醒这位凉国太子。
“咳咳。。。。。”身后的立在不远处的玄歌让他觉得脊背发凉,凉浸第一次觉得对于自己这个姓氏不那么喜欢。
其实当年说这话的第一个人还真不是冉子潇,因为当年说这句原话的人就是那个据说风流万丈,脚踏逐流之水的锦玄歌。
那时候只有五岁却是筋骨结实的凉浸跟随父王到****。在天。朝帝都城很是嚣张的四处游玩,刚到帝都城就传出大闹丞相府,打掉了当时路还走不稳的薛凌风的两颗门牙,后来正式上朝朝见天。朝君帝,当着众人之面一泡尿哗啦啦的留在了金銮殿上。
短短几日的时间,凉浸仗着自己身形健硕,在皇宫猎场里,四皇子,六皇子,八皇子相继被凉浸打的鼻青脸肿,期间太子玄天御,七皇子玄天宿一直称病对外闭门谢客。
闹腾完皇宫,准备回程回凉国。凉浸叛逆非要稍后出城,务必要与凉国国主拖开一段距离。
谁知刚出城门不久,一个身形凌厉,棱角如刀似刻的少年横空出现,一个冷不防速度凌厉而狠辣的掌风朝着凉浸的面门眉心而去。
惊慌之下,马上的凉浸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第三十八章 花王牡丹
眼前的少年也是堪堪的住了手,立在马前眉眼高傲如云在九霄,束手凝望着眼前的凉国太子,眼神中一派挑衅。
后来,可想而知,本定得五局三胜的打斗定胜负,凉浸一场也没能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勤学苦练之类的宏愿。
临走前,凉浸眼看着那个高傲的少年的背影,很是发了一番毒誓。
正准备转身,一道凉凉的声音从那少年随风起舞的墨发中传来:凉浸么?我看就是个话都说不清楚的凉国狼崽子!
“你!”凉浸本想发作,动了动自己打斗之后,已然完全没有知觉的臂膀,叹了口气,策马两眼眼圈乌黑,灰溜溜的回了凉国。
一去便是十年,不曾踏入天。朝。
。。。。。。
。。。。。。
“早就听说,你一出凉国京城,你们家的老头就派了两只回鹰跟着你千里奔袭来了帝都。”偌大的贞郡王府前厅,放眼望去,牡丹花丛,幽香阵阵。“据说老国主及其重视回鹰,所以既然它和你都是凉国远道而来的贵客,为了表示对贵国的尊重,本世子自然要把你们放在同一个位置,已视为尊崇!”
艳红如血色欲滴的花王芳纪牡丹侧畔,依稀种植一些名为姚黄和魏紫两种牡丹,在贞郡王府这三种颜色的牡丹是相依偎栽种在一起的。
冉子潇嘴不停的挑衅,手也不停得折断一枝又一枝的牡丹,根本不看颜色,也不爱惜花香,很是有节奏的揪着花瓣一瓣一瓣的碾扔在地上。
“再宠也不过是一只畜生罢了,你怎么可拿来与本太子相提并论。我说冉子潇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你说几只回鹰?”凉浸咬牙切齿的问道,眼神已经是狠狠得盯着身后跟进来的隐卫,想起那个被自己挂在天香楼角楼上的那只肥鹰,怎么还有一只么?
“自己不会数数么?”冉子潇嚣张的补刀,气死人不偿命:“也是!十年前凉太子可是话都说不清的,如今十年过去了,学会说话就不错了,还让你数数认字,实在是本世子强人所难了!抱歉!”
“两只?”凉浸重复道。“你。。。。。滚过来!”
没人注意到,在冉子潇第一句奚落凉浸的时候,那位凉国国主的隐卫便悄无声息的偷偷退了出去。所以凉浸气急败坏的那句话,只是在空气中转了转就消散了。
好你个回鹰,你给我等着!
最后凉浸气鼓鼓的坐在冉子晚对面,一脸的不爽表现的格外明显。
眼前侍候的两位老嬷嬷已然有些沉不住气,但是必定是大门大院出来的奴才,分寸总还是懂得的,虽然牡丹名贵,但眼前这位潇世子似乎更不好惹。只是这好好地花宴,此时
看着冉子潇手中滑落的花瓣,冉子晚眸光微动,她是知道的,那是在在寻常百姓家有些传说,姚黄和魏紫是最好最奇的两种名花。姚黄是指冉子潇身侧那株千叶黄花牡丹,出于姚氏民家;魏紫是指旁边的千叶肉红牡丹,出于魏仁溥家。都是出自名门,千百年来,古人把牡丹称为花中之王,又把“姚黄”称为牡丹之妃,把“魏紫”称为牡丹王后。
纵然是民间传说,百姓们大多数还是深信不疑的。
若是从贞郡王府院落里栽种的满园单单只有牡丹,看似像是辜负了这花宴……百花盛宴的名头。
只是这满院子牡丹花王的华贵之气,历来使得群芳羞赧,和着贞郡王府女儿历代入住未央,中宫为后。
试问这百年来,这世上,这天。朝还有哪一种花能诠释贞郡王府的尊荣。
如此看来,这真郡王府院落中庭尽是牡丹绽放,看似又是极其有寓意的。
或者说,所谓花宴,最后的花王历来的姓氏都只是一个贞字而已。
而其他的千金小姐,名门毓秀就像是院外的群芳。无论如何,终究不是百花之王,光彩自然不能与之争辉,更何谈一争前程锦绣。
而十五年不曾外出,病弱之名在外的冉子晚就像是这院子角落里这几颗显得有些心意寥寥绿萝,横竖交叉,随风摇摆,伴着那云朵般轻忽的女子,更显得这一方角落里有几分落寞,或者说凄凉,与庭前的牡丹盛世极不相称。
“牡丹花香醉人,可安神去疲劳。郡主。。。。。。”说了这么多,这位端王府府邸的子晚郡主却半声也不曾言语,如华似蔻的指尖抚得那一方绿萝阵阵轻颤。“可要移步?”
这花宴中庭是收拾了半月才干净的,上百个下人,竟无一人看见墙角冒出来的着一方绿萝?嬷嬷的腮帮鼓了鼓,像是想好了回去之后要惩戒什么人。
好在花宴为期三日,还好今日发现的早,待客人们回府,立刻处置了这些个碍眼的杂草。
杂草?那是绿萝。
只是在嬷嬷们的眼中,或者说整个真郡王府的眼中,那一方青绿就是该称之为杂草。
因为贞郡王妃明确说过,打今年起这花宴中庭栽植的只能是牡丹,不可栽种别的花种。
在贞郡王府,所有的下人,只要是有些个年头的人都知道,这王府除了牡丹,别的花也就罢了,只是除了一样宁死也不能怜惜。那便是绿萝。
听以前的老人说,在贞郡王大婚之前的,整个贞郡王府随处可见的并不是牡丹,而是绿色攀缠的绿萝。据说贞郡王少年时及其喜爱此物,所以他的卧榻之处都是包裹在绿意之中的,直到十几年前贞郡王妃府进了门,成了这贞郡王府的当家的女主人之后,绿萝被尽数斩了,一支都不曾保留。
因此眼前冒出来的几颗绿萝,更像是劫后重生的新绿。
身后的嬷嬷有些纳闷,明明昨日日里打扫着中庭院落的时候仔细查过的,怎么会。。。。。。
每年为了花宴,真郡王府都会精心准备,一切事物从不曾有失。尤其今年,王妃的嫡出女儿……天。朝天生便身带神明福祉的紫染郡主将参加今年的花宴。
恰巧御太子选妃。。。。。。
“郡主?”立于冉子晚身侧的嬷嬷不知该如何继续,自己也在贞郡王府侍候贵胄主子们三十来年了。世家大族的场面也是见了无数次,也正是这个原因贞王妃才派她们这些有资历老练的嬷嬷前来侍候花宴,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却莫名的觉得自己的腿肚有些酸软,竟有些发抖。像是有一股凉气,或者说是森寒的冷意缓缓爬上心头,老嬷嬷此时的头不自觉的便又低了几分。
“你们下去吧!”冉子晚轻轻地收回手臂,想起晚阁院落中随处可见绿意盎然的绿萝,它总是能散发出一种称之为斗志的生机,喜散射光,较耐阴。绿萝遇水即活,因顽强的生命力,被称为“生命之花”。
第三十九章 九哥为谁
冉子晚侧头看了看身旁那几颗稀疏蔓延下来的绿色枝叶,心中突然觉得有些欣然的满足,她不喜欢牡丹,尤其不喜欢红色的牡丹!
“这。。。。。是。。。。。。郡主!”两个嬷嬷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发毛,刚刚那股森寒之气,让她们不敢抬眼看眼前轻若云朵般的冉子晚,有些后怕的加快脚步一路的推了下去,也顾不得心疼冉子潇撇落一地的残花,落荒而逃。
“哼。。。。。”显而易见的不满,一听就是冉子潇发出的。
之于他不满的是什么,冉子晚大抵是清楚的。
地上被碾落尘泥的牡丹花瓣大片大片的殷红之色,大朵大朵的姚黄与魏紫白黄相间,如今看上去一片凌乱,独独衬托得残花之间冉子潇那看似玩世不恭的俊颜更加邪魅。
那是她的哥哥,明明城府似海,却给人感觉轻轻浅浅,并不深沉。看起来玩世不恭,眼眸深处却总是一针见血。
冉子晚笑笑,那样的笑容是出自于同一血脉的至亲之缘,就像是春天的花会开,草会绿,微风轻暖,柳絮纷飞,就是这般的自然而然。
一旁的夜半夏有些走神,两只手看上去极不舒服的揉搓着身上穿戴的女儿衣裙,袖口的一块已经不经意间被揉搓的这张不堪,横七竖八的纹路就像此刻夜半夏七拧八裸的心神。
冉子晚看在眼里,眉眼间的暖意却是一如平常。
眼见庭前的莺莺燕燕,轻声细语,不算亲近的距离已然闻到不同风情的胭脂水粉的香气。庭院深红的地砖上轻铺着各色冗长的罗裙,举手投足的丽人姿态袅袅,人间芳菲五月天,说得怕就是这个月份,这个时节了。
“丽酒香茗,美食佳馔,管弦钟磬,轻歌曼舞。”女子的声线极高,像是夜半丝竹的破空长鸣,一瞬间叫人侧目。“人间极致,不出其外!”
“千秋姐姐当真是说笑了,谁不知道,咱们这天。朝帝都雅致不过雍郡王府,博广难抵忠亲王府,尊崇难掩端郡王府。。。。。。嗯。。。。。还有名门萧索端郡王。。。。。。罢了罢了,总之除了这四大王府,这帝都里崔府向来富可敌国。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少女的声音在提到端郡王府几个字的时候明显一顿,瞬间觉得如芒在背,仿佛还有一群鳖鱼虾蟹在自己身边缠绕,津门桥上的风波,自己被端郡王府的那个“病秧子”丢进海河。
三月津门桥上自己被抛掷空中,那女子似乎半分力气都没动,轻飘飘的就像是打了个哈欠,而自己却觉得天旋地转懵懂的被丢出几十米。
“你说的倒是不差,只是。。。。。怎么说到萧索人家就住了口了?莫不是那一日津门桥上的鱼虾把你吓坏了?”崔氏女子的声音中满是后怕。
“你难道不怕,她像是一根手指头没动就把我抛进了海河,现在想想却是怕得紧,莫非姐姐忘记了?”想到这里,女子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哼,当时不过是一不留神,都说了她是个命不过二八的,谁成想还练了些男人们的把戏!”
“津门桥?这样听起来倒是奇了!我是侍候听家父说起,那日津门桥上,端王府那位可是。。。。。。”
“可是如何?”崔千秋话语间有些凌冽,那日津门桥上自己也是被扔进了还喝的,那冉子晚差点被鸩酒赐死,没想到,最后玄小王爷出了面,那人也是。。。。。自己放在心上十几年的人啊!虽然最喜欢的还是九哥哥!
“千秋姐姐,你看!呶。。。。。”漳州知府路澹台的女儿路陌儿用下巴斜了斜指向绿萝旁边静若处子的冉子晚,或许是因为崔千秋的缘故,竟觉得有了几分底气。面上挑衅的提醒她们刚才言语中说说的那位怕是已经听到她们的议论了。
“喔?这不是冉氏妹妹么?”崔千秋银牙早已咬碎,天知道唐唐天。朝工人的嫡小姐此刻有多愤懑,津门桥上她不禁让自己颜面无存,更甚至玄小王爷竟然为了她辣手毁了圣旨!
冉子晚皱着眉毛好奇的看过去,其实她的思绪从来都没放在那些女子背后的诋毁,却见那女子正鄙夷的看着自己,头高高的抬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余光斜瞄着夜半夏,一动不动上扬下巴,一闪不闪的身姿绰约,仿佛正在等着冉子晚这个无名小辈向她行什么大礼。
她会给她行礼?或许帝都内所闺秀都会觉得有些理所当然,因为眼前那位是崔府的“嫡小姐”,就算是贞央儿再次也是会对其礼敬有加的,不为别的,就为她的父亲掌管着整个帝都的钱袋子,朝堂之上的风起云涌,哪个又敢不给这位崔尚书一些薄面?
看到此处,冉子晚不禁不免暗笑那人一如既往的愚蠢。
据说花宴正厅是在这个牡丹遍地的中庭,贞王府后身还有一个偌大的百花园,就像是牡丹花王的后宫。
冉子晚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位女子,低眉顺眼故作谦卑轻轻挽着夜半夏的手熟视无睹。起身没走几步,一些个小姐带的嬷嬷丫鬟小厮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了,周围的喧哗声此起彼伏。
夜半夏分明听见有人长出一口气,牙齿磨砺的声音,好像在酝酿着什么大风雨。还有一些个细弱幸灾乐祸的挑拨声。
“嫡小姐你快看,他们要走了啊,竟然对你不敬。”
“是呀是呀,八妹妹这样也就算了,她一个外人竟然无声的无视嫡小姐的大驾,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活不过二八的病秧子啊,算什么东西”
“哼,她也配。。。。。”
“我看这位姑娘不像是大家说的那样的人,文静的很。。。。。。”
“哎,你们看见她穿的那身衣裳了吗,听说可是九哥亲自在鼎记彩衣馆定制的,这一身素蕊,使得这位姐姐更加的楚楚动人了呢,呵呵。。。。。”
此话一出,好像所有的议论声都小了些,更有姑娘直勾勾的盯着冉子晚周身打量,还有些一脸怨怼轻哼厌弃。
如果冉子晚不是已经有过一次将死的经历,依照她之前种种,此刻绝对会是个青筋皱起,先不问他们四五六,还是七八九的上去给一个耳光才是真的,再跟他们辩个明白。现如今冉子晚是决然不会如此的,只是好像夜半夏已经按耐不住她那股怒气,完全没了婀娜款款的小姐样子,要是冉子晚不狠命拉着,说不定要出什么乱子。冉子晚心里暗叹,这丫头也是个受不了气的主儿。
九哥?
她这身衣裙明明是冉子潇派人送过来的,说是定做好的。如今怎么又会冒出一位九哥?冉子晚凝眉。
第四十章 天然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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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个尖细的声调划过耳膜,拈酸吃醋的在一旁火上浇油讪笑道:“四妹妹你是不知道这件衣服的始终。嫡小姐,您看这衣服的样式,新颖别致,俊秀飘逸,这袖口领口单是勾花样子就不是鼎记那些循规蹈矩的奴婢们能做出来的,您可知道这是出自何人之手?”
冉子晚低眉顺目不作声响,夜半夏紧拉着自己,她似乎有些惧意,其实夜半夏并不明白她这位郡主姐姐的意图,悄悄地向冉子晚使了个眼色。
冉子晚嘴角笑意淡淡,明明心领神会,却继续不以为然的沉默。
“不妨说来听听?”只看那位闺秀模样小姐凌厉的将目光射在冉子晚的脸上,然后故意抬高冷冷的声音且充满好奇的玩弄得味道。
就算是原本不清楚那个所谓嫡小姐的来历,看其架势,还有那些刁钻的姑娘们的态度,不难推测她应该是哪家显赫的富贵千金吧。
人生就是如此,世人的言谈举止足以说明一个人的地位。
“据我所知咱们这位病美人津门桥伤人之后呢就晕倒了,后来被九哥带回了府中,据九哥府里人说,当时九哥可是怀抱着她入了地坤院的。然后她冉大郡主。。。。。半月时间就在雍王府上一直赖着不走。后来我还听地坤院的下人们说,最近九哥一直吃住都在地坤院。地坤院原本就是世子哥哥也就是九少爷自小居住的地方,原本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只见刚才那位姑娘忙不迭的凑近那位嫡小姐,满脸笑意及其恭顺的作了个揖,斜眼很瞪了我一眼,然后高声的说着。
“奇怪就奇怪在大家都知道我们九少爷一向是行踪飘忽不定,这一年到头也在地坤院住的日子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个月月,所以让人不得不猜想到这半个月九表哥是什么原因一直吃住在他的寝殿内,我听姨娘说为此表舅都心生疑虑呢,呵呵呵,其实后来也是难怪,嫡小姐,原来呀,我们九表哥寝殿内是藏了美人的。”
耳听这些人乱七八糟的败坏自己的名声,那位九哥也不知道何许人也,竟能惹来如此多的桃花,连初来乍到的自己都被牵扯其中,不会真像古语中说的,那人一样有没得不可一世的英俊风姿吧,冉子晚神色淡淡,心里暗骂祸水。
现场一片哗然,那位嫡小姐表情貌似更加难看,却故作镇定眯了眯眼,眼神凌厉的看向冉子晚,此刻的绿萝看上去都绿得让人心烦。
“各位妹妹且先听我说,这事没什么好议论的,事实就是如此,不信你们看她穿的这身衣裳,地坤院的下人亲口说的,说是九表哥亲自画的衣裙样式,且下人们都没有量过尺寸,这姑娘穿起来却是分毫不差完全合身,众姐妹可知这是分毫不差的尺寸是怎么一个趣事呀?”那位听起来像是独孤家很远的表亲的女子似是得到了鼓励似的继续说。“嗯?哈哈。。。。。。我看大家还是散了吧,说不准这位姑娘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哪一日做了我们的嫂嫂呢。。。。。。啊,你敢打我”。
还不等众人反应,一个响亮亮的巴掌落在了那女子的脸上,血红的手指印,看着都知道这力道有多重。
那女子似乎出自本能的要对掌掴她的人撕扯,手扬到半空却骤然停在了那里,口齿不清哆嗦着手指在颤抖,嘴角因为羞怒而抽搐着,半天结结巴巴。“嫡,嫡小姐,我。。。。。。我,我可是。。。。。。哪里开罪了您?”
这就是传说中的“嫡小姐”,户部尚书崔尚书的嫡出女儿,崔千秋?
只见那位闺阁小姐强压着眼中的怒火,和颜悦色的一根手指勾起向那个张梨花带雨的下巴,狠狠的拧甩出去,双手紧攥拳头恶狠狠地说:谁和你说过九哥的身边可是是除了崔姓以外的其他贱姓了么?世子哥哥她怎么能娶那样的野丫头。。。。。。他只能属于我。你。。。。。。”
“以明日亥时为限,你和你的族人立刻滚出京城,永世不得踏进帝都半步。否则我崔家会让你的氏族断子绝孙。”她将手指向那个瘫倒在地的那个多嘴的女子,冷冷的说。
七嘴八舌的议论再无半点声响,只听见瘫倒地上的女子小声的抽噎,她甚至不敢上前为自己的族人求情,只是呆坐在原地低头落泪。
冉子晚此刻才明白,难怪这位所谓的嫡小姐这样大的阵势,原来是崔尚书崔家的嫡亲血脉。据说崔府自天。朝开国以来,历代户部尚书之位都是崔氏接管,崔家每一代家主又及其善于经营算计,几百年来,崔家家业殷实,富可敌国。
按理说君帝身侧岂容他人安睡?可是崔家却是个例外!
相较于眼前那些拨弄是非的闺阁女子,冉子晚简直觉得自己干净的对得起这身衣裳。
“你们都散去吧,子晚郡主留下”,崔家的千金在也不掩饰她骨子里的优越感,目光扫向那些女子,挥挥手道。
“谨遵千秋小姐之意,我等告退。”刚刚还热络的称呼嫡小姐的各位女子瞬间变得乖巧谨慎,齐声称。仿佛眼下的这些姑娘才是出自名门的闺秀,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夜半夏生怕冉子晚紧张,趁众人纷纷纷纷离去的时候,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仿佛提醒她不要害怕似的,冉子晚冲她会心的一笑。
她会怕?她不过只是觉得无奈,想来刚来到这个世界便是与这位崔府嫡女结了梁子的,津门桥上她也是被自己丢进海河的一个。
一套女儿家的衣裙便可引起这么大的纷争,她倒是很想知道那位九哥是谁?
正想着,那位气势非常的崔千秋小姐缓缓走到冉子晚面前,完全没了刚才那副跋扈的样子。朱唇轻启,柔声道:“刚才可否吓到了子晚妹妹呢?”
面对这一问甚是不好回答,如果回答说着实受惊了,那显得她过于跋扈,而自己太怯懦。若是回答没有受惊,仿佛有不拿这位堂堂“嫡小姐”的威严当做一码事似的。
“五月的津门河水不知道还是不是那般透凉”对于一般人似乎怎么回答都不对,而冉子晚眉眼轻笑,笑得有些凉薄,好看的眉眼斜睨着眼前的女子,笑容看上去天然无邪。
第四十一章 凉地春潮
软刀子么?明明骨子里浸满尖酸,跋扈!
“我看子晚郡主当真是吓到了呢?明知我的身份却依旧我行我素,你就不怕我崔府要你端郡王府好看么?”崔千秋声音凌厉,掷地有声,满是威胁的口吻,听上去是那么的熟悉。
“哦?津门桥上似乎你也是如此恐吓本郡主的!”冉子晚说的是,本郡主!“怎么津门海河的水还没让你清醒过来么?”
“津门海河?”崔千秋一直自傲的认为那时候被冉子晚抛进海河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是知道她是帝都首富官至尚书的府尹千金,纵然借一千个胆子,这帝都城谁敢动自己?何况是那个病秧子?
原来她是知道的,在她眼中世人畏惧的统统不在其眼!所以。。。。。她是故意的!
还有。。。。。九哥!她。。。。。竟然试图染指。。。。。
“什么三月春寒料峭,水中声息全无?嫡小姐没长记性,看样子那津门海河的水还真是浪得虚名!”冉子晚摆弄着一双素手,模样看上去极其认真,就像是在确认。
“冉子晚!你放肆!”崔千秋极力克制内心的不平,她要让她好看!
“噗。。。。。”夜南容口中的清茶瞬间喷射出来,半滴都不曾浪费的全部落在崔千秋的脸上。
“你。。。。。。你。。。。。。你放肆!”原本盛气凌人的崔千秋此时已然落魄不堪,发丝凌乱,水渍沾满额头,洁白的脸颊因为愤怒而泛着红光,只是这一句放肆她竟不知道是责难谁更多一点。是冉子晚还是眼前周身桃花衣的少年。
“可惜。。。。。可惜了!”夜南容盯着崔千秋身上的水渍很是可惜的赞叹一番,小心翼翼用食指和拇指捻起崔千秋发丝上粘着的一根茶梗,桃花般的眼眸中满是怜惜之色,让人见者脸红。
“你。。。。。你。。。。。是。。。。。南容公子?”不得不说,哪怕是心心念念着那位传说中的九哥,情根已然深重的崔千秋还是忘记了落魄有些羞赧的看向夜南容,眼眸中春色蠢蠢欲动,像是火苗簇簇,渴望弥漫。
“可惜了,这一杯上好的春茶!啧啧啧!”夜南容,表情看上去就是个情痴,只是他万般深情的眼眸深处,盯着的却是。。。。。茶!
“你!”崔千秋尴尬的一瞬间怔住,他在奚落自己?
“晚儿妹妹,你说这春茶。。。。。产自何处?不知是什么茶,我只品得它清新之味像是清茶,应当是当下的春茶无疑!”夜南容若无其事的晾晒着眼前的尚书千金,名满京城的嫡小姐,自顾自得拿捏着手中的茶梗很是好学的闻起来。
“贞郡王府尊崇万分,据说前段时间。。。。。。莫不是皇后娘娘赏赐的云片?”夜半夏端起茶杯一饮而尽,生怕浪费了半滴。
夜南容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夜半夏,别扭的转过脸,当做没看见。
“喂,凉浸!你们家老头子带来云片给君帝,你怎么就不带来点给本公子!”冉子潇一百个不高兴写在脸上,一副凉浸啊你果然是个狼崽子,无情无义!
“我哪知道父王准备的是什么?再说云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我是带了些别致的,打算送给晚。。。。”凉浸的话还没说完,怎么就觉得一股凌厉的掌风向自己的天灵盖疾风而至了呢?身子堪堪一躲,一个措手不及,险些跌倒。
不用想也知道那清风般的掌风来自何处,回头很是郁闷的扫了一眼玄歌,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
十年过去了,看样子某些人的威势还是在的。
有一种茶,色泽绿润中微微隐着淡香,茶叶肥壮重实,或有较多白毫,茶条索紧结,珠茶颗粒圆紧。从色、香、形上来看这茶自是今春早茶,还是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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