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名门宗女-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也好。。。。。。”玄歌一直都知道,她是个聪明的近乎妖魅的女人。那张淡若止水一般沉静的颜色,就那样轻扬在阳光之下,柔和而温暖。灿若掌上明珠,美若九天华彩,通透甚万年冰雪,雅贵盖****贵胄。倾城倾国的美好下,她当是有着倾其国,毁其城的谋略。
“源自华氏,望出东洲。东洲世泽,世家家声。”冉子潇好看的眉眼,打量了一下玄歌。“听说江南花家也会来人!不知来的可是传言中的那位?”
玄歌没有理会冉子潇的挑衅,一如既往专注的看着暖阳下水月镜花般的女子。
东洲花家?由华姓演化而来,生生不息立于东方的百年世家名门。
看这样子,这花宴受邀的到底都不是凡俗之家。
“小王爷!”思索间,窗外的黑影飘然而落下,神情静默像是有事禀告。
“何事?”玄歌食指与拇指之间,轻柔的捻撮着。
“这。。。。。,太皇太后懿旨已到忠王府,等您回去。”黑影的声音如同他周身的色泽一般暗黑无底。
从云破回了云族鄠国,如今算来尚不足五日。此时的这团黑影明显是强于云破的另一个人,气息近乎不闻,来去更似无痕。
“终于还是来了,早知道那柱烂桃花不会安分!”玄歌纵身而起,飞身消失在暖阁,雪白色的华服玉兰清幽,眉眼间丝丝凉薄,一眼看不穿的冷寒之气。也只有那人才知道什么是他玄歌不能动得根本。也只有那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冰块走了,这屋子暖多了。”冉子潇有些怨怼。
“有么?”冉子晚好笑的看着这个玉树临风的少年,骨子里透出阵阵清雅。
没有人会低估一个无法被传说渲染的穆峰,更不会有人低估那个神鬼莫测的雪山之巅修炼十载而归的冉子潇。既然世人都知道的事,她冉子晚自然知之更甚。
就算眼前的少年表象下再如何的吊儿郎当,无所畏惧。看着像是信马由缰地,从不顾及身后之事的处事风格。其实骨子里兄妹类似的雅致是怎么也遮不住的。
一个人往往有多大本事,就敢惹多大的麻烦!这句话对于这位潇世子应当反过来。他处世越是不计后果,越是让人觉得窥不见深浅。
“冰块说得也是,那只是蒙蔽世人的把戏,那样的场合你确实要去?”冉子潇及其仔细地打量着自己阔别十年的胞妹,走的时候还是那么肉乎乎只会跟着他身后要糖果吃奶声奶气的小女孩,如今确是长大了,只是瘦弱了一些。
“哥哥觉得如何?”冉子晚面上笑笑。
“听晚儿的!”冉子潇看着冉子晚的笑容像是回到从前。
十年前,本就舍不得离家修行的冉子潇在端王府潇湘院的花园里划着圈,拿着木剑在地上一共画了三个圆圈,三个顶大的圈,足以让这个五岁的少年完整的横躺进去。
左边的一个大圆圈代表:不去穆峰,因为妹妹太小需要照顾,冉老头靠不住。
右边的一个大圆圈代表:去穆峰吧,因为长大需要踢打妹妹未来的夫婿,冉老头靠不住。
中间那个圆圈代表:老天保佑,带妹妹一起去穆峰。尽管那丫头胖嘟嘟的背不动。
然后捡起一枚石子,自己背过身去,就开始丢石子。
第一颗,圈里圈外都没有,五岁大的潇世子找了一炷香,也没找到。
又丢一颗。。。。。。
第二颗,若不是远处花园翻土的婆子一声惨叫,估计又找不到了。
第三颗。。。。。。只听闻一声扑通声,落了河里。。。。。
。。。。。。
直到。。。。。。
直到丢的自己身旁十几米再无石子可用,冉子潇有些丧气,那时候特意画的大圈,还是丢不进。叹了口气之后郑重的拿起最后的一颗石子,振振有词,嘴里碎碎念念的叨咕一通,一本正经的双手抛出去。只是回头看时三个圈依旧什么都没有,那时候五岁大的冉子潇正打算放弃。就见一个胖乎乎的小手拽了拽她的一角,手里紧攥着一颗石子,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灿若星辰,奶声奶气的叫冉子潇:“狗狗!狗狗!”
“是哥哥!哥哥!”五岁大的冉子潇不停的重复,而那时候只有四岁不到的冉子晚很是聪明的点点头,学着冉子潇的发音:“似狗狗!似狗狗!”边说边手舞足蹈,样子可爱至极。
冉子潇叹了口气,狗狗就狗狗吧!小小的身影此时看上去一派愁容。
本来就看哥哥抛着石子有些纳闷的小子晚带着一脸好奇乐颠颠的朝冉子潇画好的一个圈圈走去。那小身影看着万分好奇,却又隐约的让人觉得有些许故意。胖胖小小的身子摇摇晃晃的就直奔右边的那个圈里走去。本不太平稳的小步伐,七扭八扭的总算到了。
抖了抖宽大的衣袖,露出手里攥得已经印上汗渍的小石子,毫不迟疑地放在了圈里,然后咯咯的笑个不停。
冉子潇一转身,就见那个小小身影已经坐在了圈里,正指着圈里她放置的那颗石子咯咯咯的笑得及其开心。
“你是希望哥哥去穆峰?”冉子潇动作有些笨拙的擦拭着小子晚额头上的汗珠,模样认真的看着冉子晚。
“似狗狗!咯咯咯。。。。。”小子晚依旧言语不清,完全搞混该叫冉子潇什么,模样俏皮可爱。
“哥哥都听你的!”五岁大的冉子潇莫名的也跟着笑起来,因为本来他就知道,天命或许早就做好了安排。就如同晚儿给他做的选择,该去的还是必须要去。必定之于端王府,身为世子的自己别无选择。
远处不知所以的药婆婆赶过来,看着兄妹两个坐在地上笑成了一团,不禁摇了摇头有些欣然,又有些心酸。
欣然,是兄妹俩个要好的感情。心酸的是,从小无父母在侧的可怜。
几日之后,冉子潇便带着烈鸩去了穆峰,那时候的他只有五岁,一个丢石子都丢不进圈圈的小男孩。
“你呀!”冉子潇戳了戳冉子晚的额头,动作轻缓,看上去确是极尽宠溺。“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又何必问我?”
夫子母之性,天道至亲。
放眼天下,最亲不过血脉至亲,最好不过骨肉相守。
“还是要去的,我已让药婆婆赶制衣衫。”冉子晚将冉子潇的宠溺看在眼中,只是她终于体会到这种戳额头带来的烦闷,如果长幼颠倒一下。。。。。。
“既然你有你的思量,那就如此办吧!至于花宴的衣衫还是要帝都城内红袖锦做的算是上乘,我去那里给你定制几身可好。”冉子潇半只脚半踏出,半说道。
十年了,好在这十年里,端王府并无大恙,她也还好。
“好!”
“举目是陈事,满城无至亲。”这是冉子晚初回端王府的第一感觉,那时候冉老王爷称病,唯一的世子哥哥还在穆峰未归,自己却背负着太多的流言,真真假假自己都分得不慎清楚。
天地之大,如今方觉得有一个与自己血脉相依的人,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暖阁的阳光温和轻柔,冉子晚的心似乎也跟着柔软了下来,分外舒畅。
“半夏!”冉子晚轻唤。
第二十七章 郡主姐姐
“半夏!”冉子晚轻唤。这是回晚阁,冉子晚第一次把夜半夏召唤出来。
“子晚郡主!”夜半夏瞬间立于身后。
“圣旨已经接到了?”既然夜半夏的身份是一品军侯府的嫡出长女,冉子晚自然不能如此没有理由的留她在自己身边护卫。
“选妃的旨意一早就到了军侯府了,那个毒妇生怕我生出事端,一早就以我的身体不适不宜面圣为由,领了夜优继迎了圣谕。何况她的亲生女儿夜优继也在选妃之列,替我一并接了旨意宣读的太监也就没多说什么。”夜半夏小嘴咕哝着,有多不情愿给完全写在脸上。这样的女子,混迹于江湖尚可,若是卷入太子府的豪门红袖之中,当真是看不到希望。
“可曾接到贞王府花宴的请帖?”冉子晚继续。
“请帖?未曾!”夜半夏悠悠。
也是,一品军侯府门当家夫人是贞氏,出自名门贞氏,掌家十余年。相对于此时的夜半夏,除了一品军侯府门里的个别人,谁又能时常想起这个十年间寄养在外的嫡出大小姐,恐怕连军候府门里的仆人都不甚记得,或者不敢记得。何况是外人?若说对于夜半夏的存在在意的,这世上贞氏当真是及其把她放在心上的。
想来那个贞氏倒是个及其懂得扬长避短的妇人,收放自如,利己而为。如此之人,当是该有一方天地的。冉子晚嘴角展现一丝嘲讽。
花宴,这样的场合,谁又能想到她呢?
“既然躲不过,那便迎上去。或许奋力一搏,还能夺得些许生机!”冉子晚目光柔和的平视着眼前容颜绝色的女子。
“只是。。。。。子晚郡主!半夏不知如何一搏!”夜半夏有些懊恼,相较于夜南容驰骋沙场,驻守一方。自己此时任人摆弄境地,着实不堪。
“小小年纪,哪来的百年沧桑?”冉子晚好笑的看了看那一脸的懊恼。若是换成夜南容,此时定不是如此表情,沙场嗜血,纵马驰骋的人当是有着天高海阔的豪情在的。“你哥哥,如何说?”
“。。。。。,什么都没说!”夜半夏承认自己其实还是很依赖夜南容这个哥哥的,只是想起那一脸清风般的不在意,夜半夏的懊恼又多了一分。
冉子晚暗自思忖,既然一品君侯府已然接到了圣旨,那么就不会由得夜半夏在选妃前恣意胡来,至少是要乘坐军候府的车驾入了玄武门的。所以,其实半夏在外面的时间怕是没几天了。
“后日,可愿意随我去个地方?”冉子晚眉眼温和的如同旭日,亮晶晶的光华里,善意存温。
“半夏谨听郡主吩咐!”夜半夏挥了挥有些晦涩的心情,像是被冉子晚拿到温暖所感染,原本紧攥的手心此时微微舒展,感觉南暖殿的清风闻起来也是香甜的香甜的。
“如今你已不再只是夜半夏,按照年龄来说,你是否该喊我一声姐姐?”冉子晚挑眉看向眉眼逐渐舒展的夜半夏,如果没记错。夜游的原配夫人虽不是出自端王府,但是世家名门之间,历来渊源流长。这帝都就像是一个叫做贵胄的圈子,人与人之间总是有着或多或少的牵扯。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夜半夏需要她冉子晚。
十年前,那时候被寄养在忠亲王府,王妃虽说是自己的嫡亲姨母,待自己也是极其的宠爱。只是那时候因为贞氏的威势,在夜半夏幼小的心里种下的伤感的种子。那时候夜半夏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哭泣,她惧怕黑夜,害怕生人,甚至连亲哥哥夜南容她都无法敞开心扉。孤独而幼小的女孩,就那样病恹恹的诠释着无助,她甚至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可怜的人。直到那时候的玄歌哥哥说,这世上有一个小女孩身世比她夜半夏还要可怜,过着牢狱般的生活,活不过二八芳华。他说尽管每次都是黑漆漆的夜里,可他每次看到的都是她一张堪比金乌般暖洋洋的笑脸。
玄歌问她想不想知道是谁?
就这样,夜半夏第一次学着玄歌的模样翻上了端王府南暖殿的房檐,只为看看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小女孩。
第一天,那是刚刚入夜,可小女孩的样子像是刚刚睡醒,眼睛扑闪扑闪的甚是可爱。一身素白色的衣裳就那样的融入月光,有些胖嘟嘟的脸上有着皎洁胜过明月般的白皙。她轻手轻脚走到一张玛瑙桌子前坐下,先是仰头看了看夜空,笑容中满是满足。。。。。。
夜漆黑,星光满天。她就那样看着,她果真是爱笑的,弯弯的眼睛中,笑意满满。
可是玄歌哥哥说,她没有父母双亲。。。。。。
至少自己还有一个爹爹,虽然他不要自己了。。。。。
第二天,夜半夏趁着天亮自己悄悄爬到了昨日的那个地方,只是一直等了好久,也不见那女孩的身影。日落西沉,南暖殿的通透的窗口有两只脚丫在荡秋千般的晃动,雪白如玉的肌肤好颜色衬得那身衣衫略微发黄,手中持着一本杂记的冉子晚就那样坐在窗台上,直到天明。。。。。,不曾说一句话,安静的像是空气,无声无息,而又无所不在。
第三天。。。。。。。
。。。。。。
。。。。。。
直到,有一天,总是夜半出来的夜半夏突然发现自己不那么怕黑了,遇到事情也不那么喜欢哭泣了,而自己越来越喜欢到这里来。
那个看上去与自己年龄相差不多的小女孩,夜里就那样一个人笑着看向窗外,一个人读书写字,弹琴作画,甚至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暖殿中独自起舞。
明明在夜半夏的眼中她是那么孤独,那么孤独。可是她的身上却总是无形中散发出很多明媚,灿若朝阳,无声无息的影响着原本软弱的夜半夏。
后来,因为屡次翻墙头,最后被忠亲王王妃发现,本来好好的侯府千金竟然学起了男孩。
爱之深,责之切。可能就是忠亲王妃对于自己姐姐留下的夜半夏的心思吧?
最后禁足三个月,最后。。。。。。
玄歌哥哥说,如果她武功修习到他满意,便可以来去自如。三个月后的夜半夏毫不犹豫的加入了那个暗卫组织……锦夜杀。
从她的第一次轻功小成,她便飞来南暖殿的房檐。她没事就去南暖殿走上一遭,看看那个通透如雪般晶莹的女子,那时候她知道她的名字……冉子晚。
她喜欢那女孩散发出来的光芒,像是希望。那是以前漆黑如夜的世界里,她所倚重的希望。
就这样,十年里的夜半夏渐渐成为锦夜杀里的首领。
而那个称之为南暖殿的地方,伴着那个美好胜似时光的女子一起长大。
每当处理完锦月杀的事物,无聊的时候总会过来看看那个曾经同她一般的小女孩。
十年里,她来来往往南暖殿多少次,这里就像是一个圆点,而她就像是数不尽的圈点,围绕着这里不曾走远。后来有段时间玄歌南下,便打算派人守卫南暖殿。一耳朵听进去的夜半夏挤破脑袋,收拾了锦月杀里那些歌没眼色的,巴结了玄歌好久,做了很多许诺,才被允许驻守这里。
直到后来,渐渐长大的夜半夏,时不时有种被人当了棋子的感觉。。。。。
一个十年前就开始布置了棋盘,且就等着她自己请命去厮杀。
而那个下棋的人,就是玄歌。
但是至少如今的夜半夏还是感激那时候的冉子晚,感激那段夜幕下的阳光。让自己更加强大,驱除了原本的怯懦和悲伤。
“喂?”冉子晚调皮的点了点夜半夏的额头。这么爱走神,是怎么进的锦月杀?这一身武艺看着又不像是假的,怎么就这么不着调!
“姐姐?”夜半夏有些木讷,怔然间近乎疑问的两个字脱口而出。她讶异于眼前看似病弱的女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份高贵,清华淡淡。哪怕自己是军侯府嫡出的女儿,也总觉得唤她子晚郡主更为合适。
“嗯,很好!”冉子晚一眼窥见那小女孩般的羞怯,喜笑颜开。
“子晚郡主!我。。。。。。”夜半夏结结巴巴,她只是疑问的该不该如此称谓她,她却半真半假的应声回应了她那声姐姐!
“嗯?”冉子晚挑着眉,看上去就是你再改口试试。虽然看上去满是威胁的表情,却如何也不会让人产生惧意,和煦的阳光尽洒在温和的面庞上,仿佛有着时光磨合相伴的默契在。
十年夜下,任风吹过,时光悄悄打磨着,一种称之为默契的东西。
“子晚姐姐。。。。。。。”夜半夏落落大方的叫了起来,没了小儿女的娇嗔。她是该大方称她为子晚姐姐的,虽然无血脉上的牵扯,但是十年钱的月下,她就已经认定这个阳光般给予洗碗的女子,那时候她的心里是当她做自己的姐姐的。
有时候命运就是如此,潜移默化的成全着每个人的心愿,只要你一步步往前走,别回头。
“嗯,还算听话。从明日起,再不许藏其身来,跟着我。还有再不许在晚阁上来回翻山越岭,若是再让我看到你贪玩睡在房顶,你知道后果!”冉子晚立马有了姐姐的势头,刚来到晚阁的时候,凭借自身的耳力,冉子晚偶尔总会看到一个着黑衣的女子在晚阁的房檐间来回穿梭,甚至有时候能看见那身影宿在上面直到第二天。霜寒露重,夜黑风高。那身影就那般习惯而有自然的卧在楼顶,让人看了好笑又心疼。“女子最忌讳寒凉,莫非你不知道么?”
“郡主姐姐。。。。。。。”夜半夏一瞬间有些感动,鼻子酸酸的,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又有了那种称之为疼爱的亲人般的感觉在了。
“好了!你这丫头。。。。。。。”对于这称呼这声郡主姐姐,冉子晚只能摇了摇头。玉指轻挑,扯拽了一下夜半夏的一身漆黑的装束,眉头皱了皱。:“打明日起,再让我看见你着黑衫,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第二十八章 红妆女儿
“好了!你这丫头。。。。。。。”冉子晚扯拽了一下夜半夏的一身漆黑的装束,眉头皱了皱。:“打明日起,再让我看见你着黑衫,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夜半夏别扭的扯了扯自己身着的一身黑衫,神情有些不适应。:“郡主姐姐,锦月杀都是如此装束,是为了更好的执行任务。”
“从前你这身黑色,无非是为了隐入暗夜。而以后你的身份自是不同的!你夜半夏人前人后也再不需要如此。”如果说有一种人的语言可以如此的给人无形中的安抚,眼前的女子自然是首当其冲,在夜半夏看来,冉子晚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只是那么安静地立于一处,便像是有着无穷无尽的明媚光芒在缓缓倾泻。“嗯,我看藕荷色便是及其适合你的!”
可能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带着色彩的。五彩斑斓,立于人世。圣洁飘渺,斜睨红尘。举手投足之间,总有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高贵。一颦一笑刹那,满溢着让人为之呼吸凝滞的风华。
“再说玄歌哥哥也是不会同意的,当年我是许了重诺的,一生一世护卫子晚郡主,不,郡主姐姐的。。。。。”
“你当真不愿着女儿红妆?”冉子晚挑眉,言语间些许惋惜,那些对于夜半夏的那些个打算。“那就不能随我去贞府了。”
“这。。。。。。”夜半夏咬唇,那时候为了护卫南暖殿,她已然习惯暗夜的黑色,如今若是脱掉这一身黑衫,浑身的不自在可想而知。最重要的事情是她已经习惯夜色之中,南暖屋檐上宿于那抹暗黑。
“江湖儿女,自当洒脱。有些事,看样子还是要人帮帮你才好!”冉子晚早就知道习惯对于一个人的重大影响,夜半夏此时的忸怩,无非是多年护卫自己形成的习惯,一时间转换不过来,想来也是无可厚非。只是越是如此,对于夜半夏,冉子晚便多了一份无可奈何。
“药婆婆?”冉子晚轻飘飘的唤着。
夜半夏还没反应过来,一缕轻线飘然刺入夜半夏体内。清凉的感觉从头到脚,让夜半夏大为惊叹,护卫晚阁多年,她是知道端王府的嫡女冉子晚似乎与传言有些不同,只是看上去明明轻若云朵般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高深的内力。
“是,小姐。”药婆婆并不觉得意外,微笑的看了看冉子晚,慈爱的眼神中一丝无奈。在她的眼中或许,冉子晚永远都是那个满身灵气,却也十分淘气的小小姐,比她的母亲朝阳郡主还要甚上几分。
“郡主姐姐。。。。。。郡主姐姐。。。。。”夜半夏欲哭无泪,自己竟忘记了,冉子晚必定是冉子晚。早知道是这样的脱掉这身黑纱,她一定不去与这位传说中暴虐异常的子晚郡主讨价还价。
“嗯?晚了。。。。。。。”冉子晚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夜半夏,她怎么觉得自己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没变的。比如,她从来觉得自己想要办成的事情,无论如何,总会得逞。
从来,在这世上,只有她冉子晚没想到的事,绝对没有做不到的!冉子晚不理会一直在喊叫的夜半夏,样子悠然而从容的看着窗外,仿佛那里蕴藏了人间极致,需要美眸探查一番。
药婆婆放下南暖殿所有的窗纱,然后与紫阙一道悉悉索索的为夜半夏开始宽衣,穿衣,直到最后收拾了夜半夏男儿般竖起的发髻时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此时专注的有些过分的冉子晚。“小姐,半夏这发饰?”
冉子晚不理会屋檐上黑夜中隐去的那一抹身影中的玩味,回过头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此时嘴角已经撅起,诉说着无穷无尽控诉的夜半夏,嘴角笑意淡淡。
随手抽出一叠宣纸,慵懒而随意的勾画起来。动作轻缓而调皮,嘴角的笑意似清泉般流淌在暖阁的各处,雅致与风华荡然其中,使得此时的南暖殿一派温暖如画。
“如何?”冉子晚扔了手中的笔墨,一副美人的画像已然跃然纸上。起初一副任人鱼肉的夜半夏此时的表情也是好看之极。那画上的女子是自己?明眸皓齿,英气十足。可是又觉得不是自己,女子英气中带了二分柔媚。
“奴婢觉得很好!小姐你看,半夏的眉眼本来英气逼人,如此发式倒是让她整个人柔和了几分,如此看来,当真是极美的。”紫阙的声音中满是欢喜。
夜半夏本就对女儿红妆知之甚少,她只知道,那幅画像中的自己不知怎么就是平添了些女儿家的感觉。虽然撅着嘴,但是也没表示出什么异议,依旧把自己放在了一副任人鱼肉的位置。
“药婆婆你觉得呢?”
“我看很好!”药婆婆答话之前便已经开始动手改了夜半夏本来竖起来的发髻,紫阙动作轻缓的梳理着夜半夏的发丝,药婆婆的一边修剪着夜半夏的刘海一边心里暗自感慨,那时候病弱的小小姐,如今宣纸临摹,栩栩如生,连她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学的。
小小姐当真是像极了小姐,总是在无声无息中让人惊叹。只是天妒红颜,朝阳郡主走得早,连带留下的小小姐也是病弱非常。
想到这里,药婆不禁想起朝阳郡主临终前对于这位小小姐的交代。
朱唇轻启,夜半夏别扭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下子无法适应眼前被紫衣包裹,犹如藕荷花蕊的女子。甚至第一步走路都显得如此别扭,镜子里的自己刘海齐眉,平添了一丝小女儿家的娇羞,相较于平时大呼小叫,飞檐走壁,登高跳远甚至夜宿砖瓦的自己,简直不是一个人。
“小姐,潇少爷派人送来了红袖锦定制的衣裙。”紫棉兴冲冲的走进来,红扑扑的笑脸看上去也知道冉子潇派来送衣服的人除了烈鸩,便无旁人。“什么人?”
紫棉原本红扑扑的脸颊一瞬间有些惨白,立马护住身后的冉子晚,俨然把眼前的夜半夏当成了老鹰。自从自己记事起,在南暖殿就没有除了药婆婆,紫阙和小姐意外的人出现过。眼前的大家闺秀是哪家冒出来的?都欺负上门了。
津门桥上的那次,让紫棉对于整个帝都的大家闺秀一下子就没了好感。
“紫棉!”紫阙努努嘴,真是个毛躁的丫头。明明是自己的双胞姐妹,性格上的天差地别,让此时的紫阙没缘由的怀疑起身世来。若不是长着近乎一模一样的脸,紫阙当真是不想跟这个妹妹有半分牵扯,对于紫棉天知道她心中有多少的无奈,又有多少的宠溺。或许老天就是为了为难自己,偏偏让她们无比相似,似乎是要时刻提醒自己。紫阙笑笑的认起命来。
“你。。。。。你。。。。。你。。。。。。。。。。。。夜。。。。。叉!”紫棉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连说了几个你你你。
眼前这个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女子是那个母夜叉?从前飞檐走壁的那只夜叉?
从几年前,眼见一个浑身漆黑但攀爬动作敏捷,飞起来立于空中仿佛蹬着浮云的怪物,立在自己头顶时。性子单纯的紫棉被夜半夏恶作剧一再吓哭。
其实紫棉并不知道,那是十年前只有五岁的夜半夏被马上就要随着冉子潇离开端王府去也穆峰修行的烈鸩恶整的结果。烈鸩走了,自然在夜半夏看来,就该打压下那个该死的烈鸩时不时来南暖殿偷看的紫棉身上。
虽然一开始,夜半夏分不清紫棉紫阙这对孪生姐妹,也是憋闷了很久的。
后来,被恶整的次数多了。紫棉也就暗地里称呼夜半夏为夜叉。因为她时刻记得那时候的夜半夏第一次出现就是一身黑衣,纯黑色的!
虽然传说中的夜叉,据传是长两个翅膀,能在空中飞行,千变万化,有时现红色,有时现蓝色,有时现黄色,不管是什麼颜色,它周身都有一种黑暗的光,多被用于矫捷迅猛的男子身上。可是在紫棉看来夜半夏从小到大,从里到外都是黑色的,这个称呼再好不过了,后来为了强调夜叉的性别。紫棉不知死活的在夜叉两字前面加了一个母字,就变成了母夜叉,每次跟紫阙说起夜半夏,紫棉总是语调特别强调的在前面那个字上,用来彰显她所控诉这个人有凶悍泼辣。
“不不不,夜。。。。。半。。。。。夏。。。。。”从来夜半夏在紫棉的眼中就是这个形象,整天一身黑衣,眼神比男人还凶狠的母夜叉。只是本来已经叫的顺口的称谓,对上眼前女子的眉眼突然让紫棉有些说错话一般的口舌打结,难以置信中本来一脸艳色的桃红,瞬间变成了天灾连年过后的草木荒芜。
“母夜叉?”本来此时因为一身红妆女儿装束的夜半夏正不知如何自处,听到紫棉脱口而出的那三个字,瞬间恢复到暗隐的状态,周身寒气皱起,温度寒凉到让人瑟瑟发抖。
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不是就是这样,此时看上去万千温婉模样的夜半夏,水眸中恼怒的如洪潮一般升起。
从来,紫棉都是在暗地里这么称谓夜半夏的,如今一时情急,俨然是撞到母夜叉的刀下了。可见人啊最好不要口是心非,说定哪天你那张嘴就什么都招认了!
“好了!”冉子晚声线淡淡。
本来周身寒冰的夜半夏,突然卸去内息,瞟了一眼看起来怕怕的紫棉,心里想着是:烈鸩你给我等着!
第二十九章 遇见之初
从来,紫棉都是在暗地里这么称谓夜半夏的,如今一时情急,俨然是撞到母夜叉的刀下了。可见人啊最好不要口是心非,说定哪天自己那张嘴就什么都招认了!
或许只有夜半夏自己清楚,之于十年前的自己。终归不再单纯只是个弱者。那时候加入锦月杀,改变了一个被抛弃弱女的立于人世间的存活方式。比如此刻,她就可以毫不怜惜的,或者说毫无动容的拎起眼前的紫棉,然后。。。。。
“好了!”冉子晚声线淡淡。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