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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恶女夺嫡-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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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乾坤支颐而躺,一只手慢慢解开伊果脖子上的衣带,笑道:“郡主言之有理。”

    伊果道:“可是今夜过后,你便把我杀了吧。”

    独孤乾坤手停了住,不解道:“这又是何故?”

    伊果道:“当了你的三姨太,还不是每天要关黑牢,与以前又有什么分别,还不如不当,死了算了。”

    独孤乾坤道:“这我就更不懂了。”

    伊果道:“你的二姨太蘋儿不就关在我的隔壁吗?每日连话都不敢跟我说。她尚有如此的品貌,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岂不更该关黑牢了。”

    独孤乾坤哈哈一笑,捉住她的下巴吻了一阵,才道:“那不是蘋儿,她虽然被我发落闭门思过,但却不是在黑牢,是在本座府中一间柴房中,关了三日……早就放出来了。郡主啊郡主,你只要乖乖听话,本座又怎么忍心罚你呢?”

    伊果愣住:不是孙蘋?那关在隔壁的却是谁?正迟疑着,独孤乾坤已把纱衣解了开,一双手越加不安分。伊果忙笑道:“好,多谢帮主厚爱,可惜小女子命不久矣,如今有了独孤帮主相陪,黄泉路上……不寂寞了。”

    独孤乾坤缓缓起身,“你说什么?”

    伊果瘫软在床上,阖目道:“我在黑牢中患了鼠疫,此症极为凶猛,可通过飞沫传播,独孤帮主,你我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却可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呢……嘿嘿,嘿嘿。”

    独孤乾坤扬手给了伊果重重一掌,骂道:“你当我第一天闯荡江湖吗?这种把戏骗得了谁?”心中却莫名地发虚起来。

    伊果抚着嘴角的鲜血,双眼豁然睁开,直勾勾地盯着他,笑道:“帮主若不信,那就让奴家继续好好服侍帮主吧,能在死之前结识帮主这样的人中之龙,奴家真是死而无憾了。”勉力起身勾住了独孤乾坤的脖子。

    独孤乾坤一把将伊果推开,连衣服也不及穿,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

    伊果费了半日神,只觉满眼金星乱迸,几欲倒下。但想此事未完,少不得咬牙拽过独孤乾坤的外衣,深深吸了几口大气,才稍稍有些精神。便忙撕下一块衣角,将自己嘴角的血涂在当中。道:“我有那么多路可以走,偏偏总是选死路,不过,我喜欢。我的命,只能由着我。”大笑了一声,便身不由主地倒下。

    神思恍惚中,伊果犹惦记着:独孤乾坤马上便要派手下来了,或许他们带着郎中,那时他们见了这衣角便不敢近身,兴许拿草席将我一裹扛出去,那时我便有机会逃了,啊不行,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却该如何是好?

    不知过了多久,伊果被突然摇醒,她摇着头挥着手道:“谁?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是我,休出声,我带你一起走!”

    伊果轻睁双目,眼前竟是——韦声!她以为是梦,便急忙退后抱头道:“你别打我,别打我!我再不敢得罪朱殢香了。”

    韦声楞住,道:“又说什么风言风语,我怎敢打你?”

    伊果抬头茫然片刻,只见韦声一脸胡子拉渣,形容憔悴,一身衣衫虽然为上等绢绸,却黑得油光光的,像是一年没更换似的。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出宫了?”无意中看到藕色纱衣下自己若隐若现的肌肤,不禁脸颊飞红,忙扯过独孤乾坤的衣服盖在了自己身上。她睡了一觉后精神略略好转,动作也十分迅速。

    韦声佯作未见,道:“嗯,如今辛流帮内乱,白无盛欲火拼独孤乾坤,任砯兄弟趁机将我救出,我好容易找到了你,咱们快走!”

    伊果兴奋道:“真的啊?怪不得那独孤老贼这么半日不进来!哈哈,这么好看的热闹我要看,咱们去帮白无盛吧!”起身欲行,却腿脚一阵酸软,倒了下去。

    韦声一把拉住,将她负在背上,边走便道:“还看什么热闹,你差点让别人看了你的热闹!”

    伊果将衣角展示在韦声眼前,道:“独孤乾坤为何舍我而去?那是因为我身患了能染人的鼠疫,韦声,你还是把我放下来自己走吧。”她虽然对韦声日思慕想,可此时见了,便想起他是朱殢香的人,平素更对自己寡情少义,不禁又生了那十二分的厌恶之心。

    韦声脚步倏然停住,将伊果放在了床上。

    伊果心中又是凄苦又是冷笑:果然我没看错你,你既然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便再也不要来招惹我。

    韦声撕下一块衣襟,将自己的口鼻蒙上。又撕了一块,递给了伊果,道:“戴上吧,咱们快走。”不由分说又将伊果负起。伊果诧异至极:他何时对我也有了义气?心中却也有些许感动。

    二人推开门露出一条缝,只见几个身披极重铁甲的男子与辛流帮弟子厮杀,那铁甲男子占着优势,只攻不守,挥舞着一把大砍刀几下子便将几个弟子砍翻在地,鲜血四迸,差点溅到韦伊二人。伊果忙关上门反锁,道:“白无盛在辛流帮孤立无援,没几个人能跟他谈的来,他从哪里找来这么多死士为他效命?”

    韦声道:“你在宫里也不是孤立无援吗?但你有难,我这个死士不是也来闯入这个腌臜地方救你了吗?”见伊果竖起了眼睛,忙转口:“听任兄说,他实在忍受不了独孤乾坤用欣打散的酷刑三番五次地折磨他,便私下里纠结了二十几个也服用了欣打散的弟子,趁嬲室守卫换班时发难,打算要了独孤乾坤的性命。”

    伊果道:“独孤乾坤作孽太多,如今也遭到报应了!嗯……任砯为何会见你?你又是怎么来的?”

    韦声道:“在这当口,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还是想着怎么逃命吧。”

    伊果道:“好好,你不愿说我也不能勉强。反正啊,咱们被堵在这里也出不去,看看是他们谁赢,若是独孤乾坤进来了,我还有一点活路,若是白无盛进来,那我就完了……”从韦声背上跳下,重重地摔在床上。

    良久,伊果突然道:“她还活着吗?”

    韦声自然知道这个“她”便是殢香公主,点了点头。

    伊果道:“你和她成亲了吗?”

    韦声摇了摇头。

    伊果不知是喜是悲。

    韦声道:“那日你为何一去不回?幸亏皇上不知情地事先封了你为安乐郡主,若你以指挥使的身份叛逃出宫,可是要遭全国追捕的。”

    伊果冷笑道:“这是我的事,你干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韦声道:“这话……似曾相识啊。”他想起伊果临出宫前,似乎自己也曾对她说过相同的话。

    伊果道:“是啊,听起来格外无情无义,韦兄,多谢你,怎么教我做一个心冷面冷心狠意狠之人。”

    韦声笑道:“不必客气。安乐郡主不是也给了在下回礼吗?”

    伊果道:“什么?”

    韦声道:“那便是武林中惊天地泣鬼神,百试百灵百试不爽的绝招,断子绝孙刀的绝技啊,安乐郡主不愧为夺命锁顾三山的女儿,果然厉害!”

    伊果惊得后退两步,“你怎得知道?关在隔壁的是你?”

    韦声脸色倏地阴暗,道:“与你共事多年,还真没看出来。”

    伊果被关黑牢一月,便一连一月地喋喋不休,自己都记不得曾经说过什么,她努力回想,当时误以为隔壁之人是孙蘋,便将心中的苦恼如竹筒倒豆子般尽数说出,不仅将对韦声的相思相恨之意屡屡提及,至于“断子绝孙刀”云云,更是踌躇满志地讲了几日。她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她怒道:“原来是你!怎么我叫你你从来不答话?”

    韦声道:“我不出声,你一个人不也聊得挺好吗?”

    伊果气得话都说不出,这下子,她在韦声面前再无任何秘密可言,这种感觉令她十分不安。盯着他的脸道:“在下所学功夫有一半都是韦兄所授,授业之恩,一日不敢有所或忘,韦兄今既得知在下所创的浅薄招数,在此唐突,想请韦兄再指教一二。”一脚便飞向韦声胯下,韦声大惊,凭着多年来临战经验险之又险地避过了那一招,跳到床头道:“你疯了?在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和我打?”

    伊果不答,一个手刀向其颈部劈去,然而这招尚未使老,转身一脚又向那里踢去。本来伊果武功较韦声稍胜一筹,但此时她身体抱恙,不久前又被灌了加倍的迷药,而韦声虽然被关在黑牢每日也服迷药,却已服了任砯所予的解药,相形之下,韦声的武功剩下十之七八,伊果的武功却只剩下十之一二了。故韦声又轻巧地躲了过。又与伊果周旋了两三个回合后,终于忍不住一脚踹到了其左肋,伊果“腾”地飞起,身体重重撞到了门上。虽然不是十分疼痛,但还是忍不住“哎呦”叫起来。

    韦声跳过来忙把她扶起,口中笑道:“没事吧,我终于也打败了你一回。”

 第八十七章 危不可攀(1)

    韦声跳过来忙把她扶起,口中笑道:“没事吧,我终于也打败了你一回。”

    突然,任砯持一把被鲜血染红的剑推门而进,急道:“果儿,韦兄,你们怎么还没走?”

    伊果用力把韦声推开,忙道:“任砯你来的正好,韦声他欺负我,你快拿你手里那把剑刺他几个透明窟窿!”

    韦声向前走了一步,用身体挡住了伊果,道:“任兄,那日你设计擒我,如今又放我,你的用意我可不明白啊。”

    任砯顺手掩上门,撂下剑,倚墙而立,道:“两位都是锦衣卫的头目,一位是大明开朝以来第一位女指挥使,一位是世袭三代的指挥同知,穿的是鹅帽锦衣,佩的是绣春刀和金牌,两位凭着是那皇帝的狗腿子,率领一帮小狗在大明横行霸道,烧杀抢掠,可是你们在别的地方横也就罢了,在我辛流帮作威作福,那是绝不可能。”

    “韦兄以为在我辛流帮安插几个细作,然后像对付那帮大臣一样带着一群人过来抄家,我辛流帮就完了吗?嘿嘿,我辛流帮自北宋阮帮主创始以来,历经三百余年,自有其生存之道。我劝二位再不要打我辛流帮的主意,也顺便劝劝那皇帝少一点贪婪妒贤之心,否则,这次我顾念与二位的相识之情,下次可就未必。还有,韦兄手中的匕首可以放下了,我若想杀你们还需要等到现在吗?”

    伊果心道:“任兄弟平时谈笑风生,仿佛天大的事都不值得他皱一皱眉,如今为了帮派,竟说出这么一番绵中藏针的言辞,不同往日,不同往日啊。”口中笑道:“任兄弟啊,你误会了,我这次来辛流帮纯属是我自己闲的没事找乐子,或者说是吃饱了撑的,和那锦衣卫一点关系都没有。”

    韦声脸色惨白,想起那日进入嬲室之后空无一人,只有自己派去的三个细作的尸体高高地悬在空中。接着……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原来这一切早就被任砯看穿,此人果真是劲敌。

    任砯笑着说:“果儿姑娘一向喜欢游戏人间,是我误会了。我这就送你们出去。”用手推了三下床前的立柱,一道暗门轰得从床中间打开。韦声一呆:原来这床下另藏机关。任砯便转身欲去。不料被伊果突然按住手臂,便问:“果儿你还有什么事吗?”

    伊果道:“任兄弟,你要小心白无盛啊,他现在是只疯狗。”

    任砯笑着点首,拾剑而去。

    原来床下暗道直通嬲室大门附近的汤沐池,辛流帮各堂每日抓获的良家女子洗漱完毕,便被从此暗道直接输送到床上。伊果韦声二人从暗道中滑下,只见几个铁甲男子犹在与忠武部众弟子厮杀,地上浴池中遍布斑斑血迹。

    二人趁众人生死拼搏之际,悄悄溜向大门口,突然一人喊道:“独孤狗贼在那里!大家擒贼先擒王!”伊果好奇回头,只见全部铁甲男子瞪着眼举着砍刀浴血朝自己奔来。“我的妈呀,韦声!为什么他们全都盯着我?”

    韦声抓住她的手狂奔,奇怪道:“我也不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

    铁甲男子中有一个曾是独孤乾坤的护卫,因为跪在地上侍候独孤乾坤下轿时身体晃了一晃,便被强灌了欣打散,他苦忍多年,终于有了报仇良机,岂能放过?他大吼着奔在最前面,就在离伊果约几尺远时,突然间身首分离,只好目瞪口呆地看着身体向前走去。

    狸猫料理完这一个,挺胸挡住众铁甲人的去路,将蚊子般细小的声音钻入众人的耳膜:“尔等叛帮逆贼,我保证,你们的下场绝对比他惨!快把你们全身的招数使出来吧。”

    韦声伊果二人撒腿狂奔了一个时辰,始终无人追来,终于瘫倒在地。伊果喘着气,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家卖饭小摊。韦声点点头,拉着她走过去坐下。

    此时正值深夜,星光黯淡,四下里漆黑一片。二人相对而坐,桌上一灯如豆,更显得格外寂寥。桌上摆了四样菜:一只烧鸡、炒土豆丝、千张青菜、卤牛肉。二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中苦挨一月,见了这些,什么也不消说,筷子都顾不得拿,争抢着用手抓了塞在嘴中。片刻桌上已是狼藉一片。

    伊果去了辛流帮一遭,随身之物一件不剩。韦声在身上摸了半晌,却只有头上用以固定发髻的发簪值些银两,便用来结了账,随手捡起一根树枝插在发间。二人并肩而行,伊果道:“皇上封我为安乐郡主,有没有封地和赏金呐?如今我是两袖空空,什么都没有了。”

    韦声道:“这个,我不曾听说。你那日不告而别,皇上正忙着伤心皇后娘娘,政事都无心理会,哪里还有闲心给你挑封地?恐怕如今,皇上也早将此事忘记。”

    伊果道:“安乐郡主,安乐郡主……哼,还是比那位殢香公主矮了半截,就算是皇上封我为公主,我这乡野村姑又怎能与皇帝亲女相比?这封号不要也罢!我还是去投奔砯弟比较靠谱。”

    韦声道:“任砯此人城府极深,你还是小心为好。他这次虽然救了我们,可他说话半真半假,说不定在利用我们。”

    伊果笑道:“我与人结交从不看他说什么,而是看他做什么。砯弟三番五次地救我,我不管他的动机是什么,至少要比某些口蜜腹剑的家伙强上百倍。就算哪一天我落入了他的陷阱性命难保,也算是我还了他的救命之恩,我,心甘情愿。韦兄,别以为听了我的心事,你我就很亲近了。”

    韦声道:“难道你说得那些都是假的吗?”

    伊果道:“哼,当然是真的。我是图炆会叛军的内应,是锦衣卫的叛徒,你拿着这个秘密去告诉朱殢香,告诉皇上,别说是皇后已经死了,就算是一百个活着的皇后,也救不了我的命。可是你再不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然后又偷偷跑去跟朱殢香通风报信,你如果还是个男人,就光明正大地杀我一回吧。”

    韦声道:“口蜜腹剑?惺惺作态?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我为何要杀你?杀了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伊果道:“那日我偷懒被淑妃抓到了把柄,第二天就被降了职,而你变成了指挥使,这里面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私心吗?这件暂且不理论,可你故意将我拟定的锦衣卫调任名单给朱殢香看,让她下令打了我四十大板,接着又伙同淑妃秦妃诬陷我是皇后与奸夫的私生女,之后我去乾清殿向皇上陈情,你又带着人摆开一队弓箭手阻止,这一条条连环毒计,韦兄,你还要怎么辩解?”

    韦声默然半晌,轻轻道:“如果说,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本意,你相信吗?你想听我辩解,我便一条条地辩解给你听。”

    伊果转身道:“不必了!辩解有什么用?是你的本意不是你的本意怎么样?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又怎么样?皇后娘娘已经死了,我还好好的活着,而你,已经是朱殢香的人。你我永远注定敌对!”

    韦声道:“不,殢香公主因为我那日帮你说话,已经疏远了我。”

    伊果回首诧异无比地盯着他,像是盯着一只古怪的猿猴,道:“所以你就来找我?”她仔细地端详着面前的男人,就像他那一双寒冷深邃的双眸一般,永远不知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也不知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曾不止千次万次的猜测、窥探、想象,也未曾寻出答案。良久,道:“你,如果是因为被朱殢香抛弃才来找我,那就请回去吧。我在黑牢里的话,句句都是真的。没错,曾经,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但我,不屑于从她的手里抢男人。”

    韦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伊果,难道在你心里,我仅仅是个物什,由着你们抢来抢去,任你们谁有本事抢到就是谁的?我难道就一点思想、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是个物什,你就连一丝丝想要抢我的冲动都没有?”

    伊果听着这些摄人心魄之语,深深陷进去了。她震惊了,瞧着韦声略有凌乱的头发,萧索的面容,眼里充满着热切的希冀,含着一丝愠怒。她喉头哽咽,突然什么都说不出了。直到韦声握住她的双手,她才回过神来,拼命挣脱了开,道:“抢?你抓过她的手,靠过她的肩,吻过她的嘴唇,我每次看到你,就会想起她,想起你和我最痛恨的人曾经多么的亲密无间。我怎能接受你?你再不要用碰过她的手来碰我!我真得觉得很恶心!还有,你以为我不恨你吗?我真得很恨你!你以为你现在短短地说这么几句话,就可以把你加注在我身上的伤痛一齐抹平?嘿,就算可以,也再不是当初光鲜亮丽的样子了……”回首拼命逃了开。

    伊果星眼微殇,睇着面前四位男子,一个面若银盘,颈旁刺着一条青龙。一个身材高大,胡须浓密。一个双目狡黠,饱含春意。一个唇红齿白双眼俊,满面春风惹人目。笑道:“四位有礼了。”

    四男子施了半礼,齐道:“小可给伊大爷请安!”

    伊果道:“想必是你们伺候各位大爷久了,所以逢谁都叫大爷,我是女子,你们称我‘姑娘’即可。姑娘我头一次花钱在你们这御香楼取乐,有个规矩你们记了:只许我来碰你们,不许你们来主动碰我,否则,手动砍手,嘴动砍头!”

    伊果轻轻抚着为首男子结实的肩膀,良久紧紧抱住了他,道:“你喜不喜欢我?”

    那男子道:“姑娘美貌无双,小可当然喜欢。”

    伊果笑道:“好!”轻轻解开那男子上衣,露出结实的酮体。轻笑一声,疯狂地吻着他的脖颈、胸膛、后背。那男子赤裸着上身,一动不敢动……

    发泄之后,伊果更觉空虚无比,独自漫步在廖无一人的大街上。月光无比清寒,她只感到从脚底传来的寒意一阵阵地蔓延。待到她将一坛酒尽数倒在口中后,便再也无法抵挡住那寒冷,终于仰面躺在街上,再也起不来。

    这时韦声走来,将她拉起,道:“我找了你半夜,原来你又去喝了酒?你原先不说酒苦涩难以下咽吗?”见她不省人事,只好默默将她负起。

    其时已过宵禁,街上空空如也。伊果神志不清,不时嘟囔着:“我……不介入你们俩之间……不,不……”。

    韦声随口道:“哼,说得真是废话。一个人大半夜地去喝花酒,不怕鸨母把你顺手卖了吗?”恐她酒后着风,便在街上寻了一顶破瓜皮帽给她戴上。

    他边走边寻思:这番没有将辛流帮的内情摸清,还被囚禁了不少日子,回宫后这丑事万万不能提及,须得面禀圣上,趁辛流帮内乱之际派锦衣卫强攻,不怕剿灭不了贼寇。那伊果呢?这女子对我难以忘怀,定能哄得她帮我剿贼,若她真得帮到了我,我收她在外做个侧室,坐享齐人之福,也算极佳。他越想越高兴,忍不住脚步也飘飘然。

    忽听到身后有急急的箭弩之声,他下意识急转了几转,一支羽箭擦着身体飞了过。三十几个铁甲人登时窜出,几个持弓箭跃上房屋,几个执长矛在不远处路口把守,剩下的拿着刀剑将自己和伊果二人团团围住。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韦声惊道:“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之人正是狸猫,此人一贯神出鬼没,鲜少在辛流帮露面,韦声却是不认识。狸猫细声细语道:“废话,排下这么大阵仗,难不成还是请你搞女人?快把后面的狗贼放下,我便饶你不死!”

    韦声道:“凭你们这些草民也配与本大人叫嚣?本大人上承天恩下护黎民,若不收拾了你们,真是羞煞了列祖列宗!”

    韦声言语随性,甚少打官腔,就是率人去官员府邸抄家,他也只是在宣读圣旨后,简单的说一个“抓”字。此时如此说话,却是真怕了。想着若是能利用官府将这些人吓走便好了。心中却明白:辛流帮若能被官府吓到,焉能有今日的家业?

 第八十八章 危不可攀(2)

    然而,一些铁甲人却有些动摇,一人道:“猫哥,官府的人?”

    狸猫道:“听他胡诌,后面明明就是那厮,你们给我上!连人带马一起砍了!”

    韦声待那“猫哥”一开口,便用腰带将自己和伊果牢牢捆在一起,不待他说完,一脚便踹翻一个铁甲人,夺了他的剑,与众人厮杀起来。韦声与狸猫过了几招之后,只觉处处受制,心中大惊:“辛流帮竟有如此的好手!”便急忙脱身与其他铁甲人对打,对狸猫则能避就避。若与狸猫相持,周围小兵趁隙一哄而上,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此乃死中求生之道。

    狸猫见韦声以小兵为挡箭牌与自己避而不战。心中恚怒:一来不能杀了武功低弱的手下,二来自己又不能不上,任由韦声屠戮兄弟置之不理,三来手下们已被韦声钳制,一时无法脱身。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

    韦声虽负着伊果,身手依旧灵活,但也焦急不已:这些小兵穿着精钢铁甲剑穿不透,刀砍不破,已是极难对付,外面还有个“猫哥”虎视眈眈,这番吾命休矣。

    小兵们武功虽远不如韦声,但仗着铁甲利刃,半个时辰过去了,竟只被重伤了一个。斗志越发昂扬,一齐大喊了一声,手拉手一起向韦声冲了过去,意图以铁桶般的攻势将韦声二人挤死。

    韦声气力耗了大半,见那小兵从头至脚包着铁甲,几乎无下剑之处,杀死一个已极难,遑论杀死一圈?他单膝跪地上气喘吁吁,心中大苦。抬首向伊果望了一眼,只见她双目紧闭,犹睡得香甜。不觉又好气又好笑:“我在这里为了你拼命,你却睡得好觉!”突然想到伊果曾教了自己一招她平生最引以自豪的功夫——断子绝孙刀。看到众铁甲人为了行动方便,双股之间并没有十分防备。心中大喜,长剑倏出,依着伊果所授的“三字诀”,剑尖颤动,向众铁甲人的下阴刺去。二十几枚血淋淋的睾丸几乎同时摔在地上。众人尚未感觉痛,只觉诧异无比:这世上竟有如此的武功?接着一阵“哎呦”“妈呀”惨叫声不绝。韦声屹立在那铁甲圈的中心,也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长剑。

    狸猫又惊又怒,却也抓住了这来之不易的战机,立刻挥手令屋顶弓弩手放箭。登时韦声的头顶便下了箭雨,他手忙脚乱,拼命舞着长剑抵挡。虽然看着狼狈,却也没使自己和伊果伤着分毫。伊果曾用他所授的扬声剑法在乾清殿前抵挡众锦衣卫的万箭齐发,彼时尚有盈余。此时只抵挡几个铁甲人的弓箭,却是牛刀小试了。

    狸猫冷哼一声,不声不响的从怀中取出一把飞刀,随后掷了出去。只听见韦声“啊”地一声惨叫,却是刺中了他的胸膛。狸猫一剑挺出,便要向二人杀去。

    韦声心中近乎绝望:此人武功高我数倍,有如皓月比繁星,何况我已遭他暗算。就算我用那“断子绝孙刀”与他拼命,也无济于事。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闭目待死。忽听得伊果突然喉间呻吟了几声,大叫道:“吵死了吵死了!还让不让本大爷睡觉了!”

    韦声下意识睁眼,只见狸猫停步不前,一脸惊异之色。众铁甲人本来痛得死去活来,此时也屏气不语,齐刷刷看着狸猫。

    伊果侧耳听了半晌无声,这才笑道:“哎,这就对了。”

    韦声不明白敌人为何如此反应,也无暇去想,趁机忍痛跳进了临街的一个窗户中,伊果此时醒转,看到韦声踉踉跄跄地负着自己狂奔,忙跳下来道:“你在做什么啊?你怎么又来了?咦,你受伤了?啊,怎么血是黑的?”

    韦声见后面无人追来,松了一口气,瘫倒在地,道:“这……叫我从何说起?你睡得还……舒服吧?”一口气喘不上,晕了过去。

    伊果大惊,叫道:“喂,你怎么死了?”

    伊果虽然全程昏睡不觉,却也知道必是有强敌来犯,不敢大意,忙点了韦声几处大穴,使得毒血不致太快扩散。便负着他使出轻身之法急奔而去。

    伊果边奔边仔细回想曾听到的几句只言片语,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那狸猫的呕哑嘲哳之声,她却清楚地记得。想到与辛流帮有关,便直往偏僻之处奔走。

    奔了半日,只见山脚之下一座小茅屋,围着一圈不过及腰的篱笆,院中几只鸡在啄食。她跳过篱笆直接闯进茅屋,将韦声放在草炕上。一个老道人急忙过来叫道:“哎呀呀,你这姑娘怎么不敲门就闯进来?还带着一个汉子!”

    伊果忙道:“道长有礼了。在下的朋友受了伤,急需要找个地方安放,好让在下为他寻医。有莽撞之处,万望道长见谅。”将一块银子递给了那道人。

    那道人盯着伊果的脸看了半晌,笑眯眯地收下了银子,道:“姑娘真是见外了。姑娘既要寻医,何不找老道我呢?”

    伊果喜道:“道长会医术?”

    那道人道:“老道略知皮毛。”上前屈膝坐下,歪着头诊了半日,又诊了那只手。道:“姑娘的高朋是被利刃所伤,看这血红中带黑,却是中毒之兆啊。幸亏姑娘将这毒血暂时压住,否则这位公子早就丧命了。”

    伊果道:“嗯,你说得不错。却是这飞刀所伤。”将怀中用布包好的飞刀小心地递给那道人。那道人慢慢打开,举着飞刀对着日头看了半晌,突然站起身“哎呀”叫道:“这飞刀青中带紫,这毒……这毒……”

    伊果眼波一转,道:“这毒怎么了?道长请快说。”

    那道人将飞刀丢在一旁,面色苍白,慢慢道:“这便是江湖上人称‘见血死’的夺命万枯散!”

    伊果茫然道:“夺命万枯散?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道人道:“此毒,知道的人基本死绝了。因为此毒乃辛流帮帮主独有,秘而不宣,专门用以毒杀朝廷中人和叛帮之徒。且此毒无药可解,中毒者死后尸体会在一日内腐烂散尽,使得人无迹可寻。”

    伊果道:“那道长为何知道呢?”

    那道人道:“老道我便是这夺命万枯散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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