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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恶女夺嫡-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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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感觉……”

    “感觉?”

    “就是感觉。”他点了点头。

    苦意从喉间涌出,顿时充满了整个大脑,连心头也是酸酸的。她细细琢磨了一翻,他和朱殢香,怎么会是有交集的人?一个是养在后宫的公主,一个是皇上的锦衣卫,要么整日抓捕审问拷打犯人,要么就是守卫皇宫在宫中走走罢了。印象中,她和他一起出现过的画面,就是在审问废妃薛氏时,他曾经替自己挨了那女人一耳光,还有就是有一天晚上那女人曾经叫他来了自己宫里……难道,就是从那晚开始的吗?

    韦声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伊果,我知道,以前你和她曾经有过很多不愉快的地方。但是,不说远的,近期内……你总是不能对付得了她吧。”

    “岂止不愉快?她屡次害我的性命,我怎能放过她?”伊果有点气愤,却还是以一种莫名悲伤的语气说。

    韦声还是笑着:“她怎么害你也是以前的事情了,至少现在相安无事吧?”

    “韦声,我不想和你谈论这种事情。她是公主,我能怎么样她呢?不过我是最记仇的,我和她的问题,迟早会有个了断!”

    “果儿,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这样。”

    伊果心中不禁有些戚戚然,道:“面子?你有多大的面子?”

    他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在下就是……面子大。”

    伊果勉强笑了一下,心里却已经泪流满面了。

    韦声似是调侃道:“你干什么那样恨公主?莫非是因为在下?”

    伊果道:“我因为恨朱殢香才讨厌你,并不是因为你而恨朱殢香,你不要会错了意!”

    韦声道:“爱的越深,恨的越深啊。”

    伊果道:“就算是路边一只狗咬了我,我也会恨他的。”

    韦声颔首默默良久,又以一种从来没有过悲伤的眼光看着她:“你……”他欲言又止,就这么一停顿嘴里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得笑了几声,道:“果儿,酒喝完了,我再去拿一坛来。”

    谁知韦声走了没几步,远处突然出现了一片亮光,原来是殢香公主被团团簇拥而来。他下意识回头看,却发现伊果已经不见了踪影。

    殢香公主叫停众宫人,自己一个人走向他,不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石凳石桌、一只酒壶、一个酒杯。她不以为然,继续笑盈盈地向韦声走去,道:“我找了你这么久,怎么在这种地方一个人喝闷酒呢?”

    ……

    原来,另一只酒杯是伊果拿走的。她不愿让他陷入尴尬麻烦之中,也更不愿再与朱殢香扯上什么关系。其实,自己是何心态,她早就不清楚了。她心乱如麻,欲哭无泪,不觉走到宫内一个依温泉湖而建的凉亭里,倚在亭柱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酒杯。

    蔚蓝的夜幕下,面前绿水逶迤、芳草长堤,一轮橘黄色的月亮倒映在水中,时而破碎,时而复合。良久,她用力将酒杯扔进了湖泊里,霎时一朵水花盛开、衰落……

 第五十七章 酒入衷肠4

    伊果回到万春殿,瞧见了罗析头上仍然戴着韦声送的那支水晶簪,便从怀中拿出一两金子道:“罗析,把水晶簪还给我吧,我不想再看见它。这是给你的,就当做补偿。”

    罗析看了看那金子,并不接过,嘟囔着嘴说:“姐姐,当初这支水晶簪说好是你送给我的,怎么如今要索回去?我都戴了这么长时间了,别的宫女都说别致好看,我不要!”

    伊果生了一晚上的闷气,脾气有些急躁,便道:“这簪子原本就是借给你戴的,何曾说过要送给你?我如今又给了你一两金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说着便顺手将簪子从罗析头上拔下,也不把金子给她,愤愤而去。

    罗析“呀”地一声叫出来,想抬手阻止伊果,不过她哪里有伊果眼疾手快,扑了个空。

    伊果回到卧房,在灯下拿着那只水晶簪愣了回神,便将其放到了妆奁的最底层。谁知放好簪子后,却在书桌上发现了一个信封。打开来,却只有一片红枫,上面写着: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伊果不解,待要问罗析,可刚才已经得罪了她不好相问,便拈起枫叶躺在床上自顾猜想:这是《滕王阁序》中的一句话,是谁给的呢?素有枫叶传情之说,可是这上面的话没头没脑,说是男女之情颇为勉强,不知是何用意?

    小时候,弟弟曾经溜进书房偷了一本书给自己看,那是一本杂文集,其中便有《滕王阁序》,十分晦涩难懂。当时年纪尚小,看了好长时间才明白。弟弟说私塾先生最为称赞的一句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当时我不以为然:这句话只是描写了一处景致,纵然巧妙些,却无半分情思在内,不若红枫上的话,将王勃的孤独忧愁、怀才不遇娓娓道出,令人潸然泪下。不管给自己枫叶的人是谁,此人都和我心意相通啊!

    这么想着,一个念头突然划过:莫非这枫叶是韦声送的吗?伊果不禁一阵欣喜:是的,他后悔了,后悔和殢香公主在一起,他开始发现只有我才是他的红颜知己了!对,一定是的!你瞧他方才期期艾艾,眼神闪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一定是在掩饰自己的感情。伊果开始欣喜若狂,一下子从床上坐起。

    然而,她的笑容转瞬即逝:真是自作多情!他人长得瘦瘦高高,字也龙飞凤舞、洋洋洒洒,和这枫叶上端正的字迹截然不同。怎么会是他?何况今晚……那朱殢香一现身,他的七魂六魄就像全飞走似的,眼里再也装不下其她的女人……

    伊果一阵气苦,不愿再多想,倒头迷糊睡去。

    次日皇上叫她道:“伊果,你可听说过辛流帮?”

    伊果道:“是。”

    皇上道:“今日甄侍郎上奏,说她的外孙女令氏,也就是吏部尚书的长女,被那辛流帮已掳去多月,不明生死。求朕为他做主,帮他救出令氏。嗯,你既然来自宫外,必与辛流帮打过交道,这事便交给你。那辛流帮竟敢掳掠朝廷命官之女,真是胆大包天,你要趁着这次机会,一举铲除辛流帮!”

    伊果颇有些意外,道:“遵旨!只是皇上,微臣不解,那令家小姐既然丢失数月,为何现在才向皇上求救?岂不是太晚?”

    皇上道:“那令远福在令氏被劫后隐忍不言,恐有失颜面。是她夫人思女成疾,才辗转告诉了甄侍郎。如今,确是有点晚了。但朕是令你以此为由彻底铲除辛流帮,那令氏得不得救,并无关系。”

    皇上停下笔,奇道:“你和他们曾经数度交手?是何缘故?”

    伊果一听到辛流帮之名,便会想到独孤乾坤那不堪的嬲室,她有些气愤,微微红了脸,便将当日大闹嬲室之事略说了一下。

    皇上一听,立刻愣住了。原来那独孤乾坤竟然穷奢极欲到如此地步?不仅富可敌国、奴仆成群,还日日搜罗全天下美女摆成满汉全席一般供自己享用!这个帮主简直比自己这个皇帝当得还快活!他简直把女人当作了软体动物,当作玩物,不像自己:喜欢的皇后成天对自己不咸不淡;妃嫔虽然貌美,可转来转去就是那么几个人,还要养着她们、封赏她们,生怕她们有一点不高兴。就是一时兴起选个秀,还要忌讳着大臣们谏言,一个不小心便落了“荒淫好色”之名,哪里有独孤乾坤那样想玩就玩,想丢就丢的自在呢?皇上立刻心里不平衡了,“哼”了一声,道:“原来这独孤乾坤这样欺压百姓,横行一方!朕不能饶他。伊果,既然你清楚他们的底细,明日就乔装去辛流帮,在里面安插几个锦衣卫。辛流帮根基稳定,要对付必得从内着手!”

    伊果此时此刻并不愿多事,但她也不敢违逆圣旨,只得道:“微臣遵旨。”

    皇上沉思着,道:“让韦声和你一块去,上次你们去滁州差事办得不错,这次也不要让朕失望!”

    伊果一听到“韦声”,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其中大部分却是喜悦和踏实,也再也不想其他,忙接口道:“微臣谨遵皇上的吩咐。”

 第五十八章 酒入衷肠5

    伊果一听到“韦声”,心中顿时百感交集,其中大部分却是喜悦和踏实,也再也不想其他,忙接口道:“微臣谨遵皇上的吩咐。”

    出了殿,只见迎面成名什走来,他道:“伊大人是得了皇上的赏赐吗?”

    伊果道:“没有,皇上只是派给了我差事。”

    “看大人一脸喜色,想必是好差事。”

    “哦?”伊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笑着,急忙敛容,又道:“成名什,你去押送崔氏怎么押送了这么些时候?皇觉寺可不算远啊。”

    成名什沉着脸,语气里没有任何的温度:“淑妃吩咐,不许崔氏乘坐车马,崔氏出顺贞门时手脚俱烂,膝盖也打不直,走不得路,只好手脚并用爬着去皇觉寺。我负监管之责,自然寸步不离,那崔氏爬了两日,我也就去了两日。”

    伊果半晌不语,看着他冷俊异常的脸庞,实在忍不住道:“崔氏已是涸辙之鲋,你和她无仇无怨,为什么要如此折磨她?在宫里耳目众多,你放不得水,可是在荒郊野外,你怎么不稍微网开一面呢?”

    成名什对于这样的指责倒是不生气,道:“网开一面是死,不网开一面也是死,有什么区别呢?”

    伊果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成名什慢条斯理地回答:“崔氏爬到离皇觉寺不足一里的时候,被路上草丛里的毒蝎子蛰死了。”

    伊果低呼一声:“什么?被蝎子蛰死了?”

    “当时是黄昏,几个捕蝎人挑着装着蝎子的篓子经过,恐怕蝎子就是那时候掉下来的,也是崔氏命运不济,怪得了谁呢?”

    “然后呢?你们把崔氏怎么样了?”

    “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谁敢去碰她?自然还是丢在草丛里。”

    伊果冷笑着:“你们就这样把皇上的妃子曝尸荒野?”。又想此举虽然残忍,却也是锦衣卫的一贯做法,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她转身欲走,却忽然想到什么,停下来道:“你说当时是黄昏?”

    成名什点头。

    伊果满腹狐疑:我小时候曾经跟着叔伯抓过蝎子,蝎子在夜间活动,所以捕蝎人总是夜作晨归,哪里有人会在黄昏时就挑着一娄蝎子在路上走呢?伊果这样想着,也就明白了:还能怎么样?必是淑妃派人干的!利用蝎子把人害死,让人半分也怨不到自己身上,果然只有蛇蝎心肠的人才做得出蛇蝎的事。

    成名什突然道:“伊大人且留步。”说着走到伊果身边,神秘道:“咱们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聊一聊吧。”

    伊果想到他也是图炆会的人,便随之来到太湖边的一处假山后面。

    成名什看着她,道:“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是你?”伊果不自禁叫道。

    成名什脸上含了淡淡的笑意,将食指轻触嘴唇,道:“轻些声,让人听见可不大好。”

    “你……你送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伊果,我们都是图炆会的人,身处皇宫之中,身不由己。以前,我是孤军奋战,就常常会发出这样的悲叹。如今,既然知道了你的存在,就与君共勉了。”成名什的眼光中含有一丝让人心安的温暖。

    伊果道:“你原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顾三山果然已经找过了你。”

    “顾三山?师父是你的父亲,怎么好直言他老人家的名讳呢?”成名什有些不解,口气中却也没有太多责怪的意味。

    伊果不愿多提顾三山,只是笑了笑敷衍过去。又说了几句,伊果却突然感到全身又莫名发热,像是烧了一把熊熊大火似的,偏偏一点汗也流不出,脸也一点不红,让人更加难受。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跌倒在地面。

    “是怎么回事?韦声明明已经交给了我九尺御寒功的吐纳之法,为什么热毒还是会发作?”伊果心中大喊。她想不通缘由,又急忙依韦声之言运气,可是根本无济于事。

    原来九尺御寒功博大精深,乃是长居天山的老叟耗费数十年心血所创作的一门气功,练到极深处,即使赤身在终年苦寒的天山上吃睡住行也无丝毫损伤,更兼体内有取之无尽的热量,与人交手时若运气利用,便可将敌人灼伤。路征在天山上学了几年,却连天山老叟一半的武功也未学会。至于韦声,更是从路征口中听了些皮毛而已,等他传给伊果时,未免又打了折扣。是以伊果从路征身上染来的热毒只是被暂时压到丹田之内,一旦迸发,便不可收拾。

    成名什见到伊果突然这样,有些惊异,道:“伊果,你怎么了?”

    伊果不得控制热毒,心中烦躁难忍,全身发烫,烫得自己的意识也模糊了几分。她努力用身体滚着地面,希望能得到一丝冰凉,可是也丝毫抑制不住那无休无止的酷热之感。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手立刻解开外袍的纽扣,几乎是撕扯一般脱了下来,丢得远远的。

    成名什见到这场景不禁有些耳红面赤,可他又分明看到伊果的手又已经在解自己中衣的扣子了……他急忙捡过她的外衣披在她身上道:“你究竟是怎么了?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

    伊果见到成名什的脸,头脑也有了一些清醒。她又急又羞,全身又热又痛,她又不能当着一个男人的面继续脱衣服,她也忍受不了这样的酷暑,她简直要疯了!大叫:“你给我走开!快走开!不要管我!”

    可是成名什见她突然性情大变,像是要立刻死了一样,怎么会走开。伊果心中不觉又添了三分燥热,感到自己立刻就要被大火吞噬,变成焦炭!她情急之下,不假思索、没有半分犹豫地冲出了假山,一个纵身跃入太湖之中,迅速沉了下去。水花“扑通”溅起数尺,正好溅了随后赶来的成名什一身。

    彼时正值寒冬,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伊果跳下去的水面上被砸出了一个大洞,几块碎冰犹漂在水上,却半分都看不到伊果的踪影了。

    “伊果!”成名什不明就里,心中只想着她要投湖自尽,他咬了咬牙,也纵身跳入湖中。

    水下奇冷无比,成名什一入水,湖水便从四面八方灌入他的眼耳口鼻,浑身几乎冻僵,心中叫苦不迭,更无力去寻伊果所在,他奋力游了两下水,想探出头来呼吸,却撞上了水面上一层厚厚的冰,寻了好几处皆是如此。成名什一时心急缺氧,竟然晕了过去……

 第五十九章 酒入衷肠6

    水下奇冷无比,成名什一入水,湖水便从四面八方灌入他的眼耳口鼻,浑身几乎冻僵,心中叫苦不迭,更无力去寻伊果所在,他奋力游了两下水,想探出头来呼吸,却撞上了水面上一层厚厚的冰,寻了好几处皆是如此。成名什一时心急缺氧,竟然晕了过去……

    伊果跳入湖中后用闭气之法悬在水中,借着湖水的冰冷,将自己身上的炙热暂时压住。然而她运气之余,却突然听到了巨大的落水声,她急忙睁眼抬头,发现成名什竟然也跳进了水里!他竟然要救她!

    伊果正想出言阻止,却因为在水中无法张口。她看着成名什拼命挣扎了一会儿后行动愈见迟缓,接着再也不动弹,只是手脚还随着湖水的流动而摇摆。

    伊果大惊:他竟然不会水?他不会水为什么还要跳下来救人?伊果心中震撼极了,她不暇多想,只是拼命向成名什游去。她好不容易游到他的身边,却发现他早已昏迷。伊果心中一阵焦急,拼命想把他抬到岸上,可成名什是个高大的男人,又完全失去了意识,要挪动他谈何容易?伊果浮上水面喘息了一下,运足功力,又进入水中——好在是冰冷的湖水,她就算运气牵动热毒也无碍。

    伊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成名什捞上了岸。她定了定神,急忙叫了他几声,可是他面色苍白,一点反应都没有。又俯下头看他的胸膛,并无呼吸的起伏。伊果着了慌,立刻跪在他身边,双手叠加用掌根猛压他的心口,按了一会,又将自己的手帕放在他的嘴唇上,并不顾男女之嫌,俯身捏住他的鼻子,抬起他的下巴,隔着帕子向他的嘴中用力吹气,吹了几下,又开始按压他的心口,如此反复多次。此地偏僻,又被一座假山遮挡,轻易少有人至。伊果求救无人,只得自己拼尽全力救他。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好不容易成名什终于吐出了几口水,悠悠醒转。

    “成名什!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伊果喜道。

    成名什芒然睁开眼睛看了下她,吃力地点点头,便又晕了过去,这次却是因为受了寒,体内虚弱所致。

    伊果不敢为他运功驱寒,生怕把自己体内的热毒传染给他,而且自己也经历了这么一番冰火两重天的折腾,早已元气大伤,只能坐在他身边喘息休息,再也动弹不得。

    深冬时节,万物凋零,湖边的几棵银杏树早已变得光秃秃的,偶尔有一阵风卷着数十片叶子纷涌而至,重重地撞击在自己早已结冰的身上,真是倍感凄凉!没有雪的冬天,是多么冷清无趣啊。伊果看着面前躺在地上的男子,他的确面容俊秀,尽管闭着双眼,头发凌乱。然而,她却没有一丝丝心动的感觉。

    她抱着膝望向远方,心中纷乱如麻:成名什,自己和他并没有什么交情,今日却舍身相救。而另一个男人呢?我和他……也算勉强称得起朋友二字,当时在滁河的小舟上,我被图炆会的人骤然拉下水抓走,他却无动于衷!滁河的水没有太湖的水寒冷,滁河的水面上也没有结冰,成名什不会水而他却熟识水性!可是他,竟然只想着自己偷生,却无半点要救我的心!

    当时,自己心中所想皆是图炆会的琐事,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如今才全然明白:原来他真的从未把自己放在心里!

    伊果苦笑良久,心里的悲伤久久不能褪去,半晌,仿佛是对成名什,又仿佛是对自己,道了一句:“原来如此!”

 第六十章 不速之客1

    伊果不待成名什苏醒,便浑身湿漉漉地欲找帮手,途中遇到成名什的手下散暖中和平筹对,便将其落水之事略提了下,又命他们去把他挪回住处,然后请太医,自己则欲回万春殿。

    散暖中和平筹对虽感诧异,对着伊果却也不好相问,心里打了几个暗鼓,便得命而去。

    伊果为免生事虽一直挑偏僻的路走,不巧却在途中遇上了韦声,他手握宝剑,身后跟着一个面生的锦衣卫。韦声看她浑身湿淋淋的,衣服甚至有些地方还结了冰晶。头发也凌乱不堪,湿漉漉地垂到头的一侧,更兼脸色苍白,像是从水里刚爬出来的女鬼一样。知道伊果平时虽然素面朝天,不甚妆饰,却也不止于此,惊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伊果想起刚才所思,不禁心头一紧,连连退后两步,强打着精神道:“我的簪子掉在水里了,刚刚下水捞了起来。我先走了。”

    韦声若有所思,微笑着说:“要不我送你回去?这大冷的天,为个不值钱的簪子也能豁出命来,你也真是奇怪。”

    “不必了。”伊果立刻拒绝道,“你有这闲心,还是好好陪着那位吧。”猛烈咳嗽了几声,便径直离开。

    伊果被湖水暂时压住热毒,此时冻得全身发抖,全身的衣服似乎都已经结了冰,走起路来“咯吱”作响。她不禁心想:成名什与我素不相熟,今日舍身为己;韦声有同舟共济之谊,今日骤然生变,恍如路人,人生的际遇变换,未免太过奇妙。

    这么想着,忍不住在拐弯处回头望去。却突然发现,韦声倒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与自己已相隔甚远,而他身后的锦衣卫却从腰间掏出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来,虽然耀着冬日的毛太阳,却显得格外刺眼。

    伊果几乎是本能得叫了出来:“韦声!韦声!”回身立刻向他奔去。

    那锦衣卫听见后全身一颤,立刻将匕首收回。韦声也回过身来,见伊果一眨眼来到了自己的身前,忙道:“怎么了?”

    伊果脸色大变,举起右手,就要向那锦衣卫射去行云镖,忽然见那锦衣卫在韦声身后直勾勾地盯着她用力地眨了三下眼睛,嘴角上扬暗指韦声,又微微摇了摇头。伊果愣了一下,便放下了右手,沉吟不语。

    “你又这么火急火燎地跑来干什么?”韦声不明就里。

    伊果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我……没什么。”

    韦声想到前晚她曾追问自己为何爱上殢香公主,不禁心中一动,含了尴尬的笑意,道:“你先去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吧,皇上不是还降了旨意给你吗?”

    伊果看他神情,生怕他有半点误会自己对他有好感,忙道:“我知道,我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辛流帮树大根深、党羽众多,我想找个时间与你筹谋筹谋。”

    “恩,那就今天晚上吧,我还在绛雪轩等你。”韦声点头道。

    “不可!绛雪轩人迹罕至,咱们又不是商议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到那种偏远的地方作甚?万一让别人误会了怎么办?咱们还是在朝房里说吧。”

    韦声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便欲走开。

    “等等。”伊果道。

    韦声回过身:“还有什么事?”

    “你刚才不是说要送我回去吗?韦大指挥使公务繁忙,我自不敢劳烦,但还是请这位小兄弟陪我一块回去吧。”说完看了一眼那锦衣卫。

 第六十一章 不速之客2

    韦声轻笑:“我自然公务繁忙,但这小兄弟新来不久,也没有闲着。不过你要他去便去吧。”

    伊果带着那锦衣卫越走越偏僻,转了几个弯后来到一处破败的宫殿后头。她看了看四周后确定无人,才低声道:“你是谁?来皇宫里做什么?”

    那锦衣卫一张“国”字脸,眼小肤黄,脸上几处暗沉的色斑,长得再普通不过,此时眼睛里却闪着一种异样狠毒的光芒。他看着伊果,一边用手慢慢从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瞬时露出了真实面孔。他缓缓道:“你还真是会坏老夫的事啊。”

    伊果惊得话也说不出来,下意识退后了几步,垂下头一声不语。好半天才垂首道:“你……你怎么会来?”

    那人怒道:“一点规矩都没有!见了长辈,一声也不叫,什么”你“呀”我“的。还有,见了我,怎得不磕头?”

    伊果被这句话激得大为不满,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将目光转向别处,一脸不服的样子。

    那人迅速靠近她,见她的腿绷得直直的,半点弯下去的意思都没有,不禁大怒,用力扳过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道:“你反了吗?敢不听老夫的话?”

    伊果用力格开那人比自己大腿还要粗上一圈的胳膊,退后几步,抚着自己被捉痛的下巴,忍着怒气道:“爹,怎么一见面就教训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原来那人就是伊果的亲生父亲顾三山,他“哼”了一声,道:“你这丫头功夫倒是不错,尽管老夫没教过你什么武功,但你从小耳濡目染,又背着我向你弟弟偷学了不少,总算没有失了我顾家的颜面。可你有了武功却不干好事,几次三番妨碍老夫,甚至差点毁了我图炆会的基业,你知罪吗?”

    伊果冷笑道:“我在皇宫里呼风唤雨,三万锦衣卫都归我部署,皇后娘娘宠爱我,皇上重用我,连嫔妃公主也要惧我三分。不想我在皇宫里头一次受到这么大的羞辱,却是从您那里来的。爹,自从我被你在祠堂罚跪三天三夜后忍无可忍,逃出顾家的那一刻,我就发誓再也不会对任何人下跪,尤其是对你。就算是在皇宫,大部分时间却只需要单膝着地,不算破了誓言。爹,在滁州的地牢里,你好不容易才招降了我,请不要再逼我做出一些背叛你的事情来。”

    顾三山脸色发青,恨声道:“你……”他喘着粗气想了一会儿,便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道:“好,你不愿意磕头,老夫也不逼你,可你方才为什么阻止我杀韦声?”

    伊果急道:“你原来真的要杀他?为什么?”

    顾三山脸色闪过一丝阴郁,道:“你和成名什如今都只是指挥同知,只有杀了他,让你们接替了这个位子,锦衣卫才会被彻底掌握在图炆会的手中。”

    “哦。”伊果明白似地点点头,话锋一转:“可是,依爹刚才那种直接一刀把韦声刺死的做法,恐怕会惊动朝野上下。韦声位高权重,皇上一定会下旨查清他的死因,韦声又是抓过仇家十兄弟的人,别人自会想到是他得罪了什么人。锦衣卫干练精明,到时顺藤摸瓜,查到了图炆会怎么办?而且朝中重臣杨士奇又是他的伯父,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再者锦衣卫里面人才辈出,皇上用人向来不拘一格,成名什是刑官,我只是个女儿身,难保皇上不会调其他名门子弟来接任指挥使一职。到时候恐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顾三山听了沉吟不语。

    伊果端详他神情,自知这话他是听进去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顾三山道:“成名什在狗皇帝身边潜伏了十年,好不容易时机成熟,预备在半年前淑妃生辰那日行刺。戏班子是他蹿腾那个韦扬去请的,连表演的戏文也是闻人清授意的。就是为了在那日以”谋朝篡位“之戏扰乱狗皇帝的心思。那日成名什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本来一定能够取了狗皇帝的性命,不料却半路杀出个你,把什么计划都给打乱了。如今我要杀韦声,也是你从旁作梗,不知是福是祸啊!”

 第六十二章 不速之客3

    伊果道:“言尽于此,杀不杀韦声是你的事情,我也管不着。至于成名什行刺,幸亏我当时阻止了他,要不然皇上骤然在我面前死去,似我这般来路不明的女子,爹以为我能够全身而退吗?就是救我进宫的皇后娘娘,也脱不了干系。”

    顾三山听到“皇后娘娘”,顿时全身一颤,微微变色,喃喃道:“你说得有理。”

    伊果以为顾三山是因为担心自己不能够全身而退而有所触动,心中便感到一丝温暖:原来爹还是有点在乎自己的。她换了热络的语气道:“爹放心,皇上已经被宁国长公主的八哥抓伤,已经时日无多。至于要掌控三万锦衣卫,也不是只有杀死韦声一个办法。”

    顾三山从重重思绪中走出,道:“你有主意?”

    伊果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顾三山看着她,不自禁叫了一声:“玉儿。”

    伊果微微一愣,才想起她原来的名字叫顾小玉。

    顾三山道:“玉儿,我们图炆会近年来招兵买马,已经有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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