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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恶女夺嫡-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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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路征瞪着自己,又急忙转移话题:“公主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我也不知道……”

    “也许路兄和殢香公主心有灵犀啊!”

    路征苦笑一声,想到公主刚才来的那副神情,全然一点君臣之情都没有,何谈男女之情!公主扶着佳儿的手侧向自己坐下,道:“路征,你这次又辱没了本宫的使命,本该自裁谢罪!念你扶持本宫多年,这次又因此负伤,便不再追究。不过,本宫没有那么好的性子,容你一次又一次的失手,若下次还是老样子,你就再也不必见我了!”自己忙跪下磕头谢恩,差点伤口崩裂。最后,公主正眼也不瞧自己一眼就走了。

    韦声见他神色呆滞,只道他说了太久的话身体虚弱,便告辞离去。回绛雪游廊的路上碰到宁儿,她道:“殢香公主有请韦大人前往长安殿。”

    韦声惊讶道:“如此深夜,公主召微臣何事?”

    伊果却寻错了路征的房间,她闯进去时,见成名什在对着一盏油灯用布擦拭绣春刀。他因在自己房中,又欲就寝,故而裸露着上身。伊果愣了一愣,脸色发红道:“我……我走了!”

    正欲出门时,成名什一个箭步冲上欲擒她手腕。伊果转身避开,惊道:“我好歹是你的长官,你怎能如此无礼?”

    成名什低声道:“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与你说。”

    伊果道:“你想说,可我不想听!”见成名什挡在房门前,便从身后的窗子跳出。

    成名什紧随其后,就要用绣春刀斩她脚腕,伊果忙后跃一步,翻到一座假山上,怒道:“你这厮……”话还未说完,脚下一个不稳,竟从假山的石洞中跌了下去。

    成名什跟着跳进去,趁机欲张手拿她脖颈。伊果掰了他小指,反方向去拧,正是她曾经在比武台上对成名什使过的招式。然而,她却只觉左手手腕奇痛,竟是被成名什以擒拿手的手法按住了。

    成名什道:“擒住对方小指时,自己的手腕便会送到敌人面前。你偷学这一招时,难道没学到这一招的弱点?”

    伊果道:“谁说我不知道?还有,这一招不是我偷学的!”

    月光下见到成名什赤裸裸的半身,只觉一颗心跳到极点。尴尬地笑道:“若是教人看见了,还以为咱们俩聚众淫乱。你这厮好不讲理,我不过是走错了房间,你便如此纠缠不清!”

    怒视他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大叫了!”

    成名什冷冷道:“你若想叫人过来,便尽管喊!”

    伊果深吸一口气,道:“你到底要与我说什么?”

    成名什道:“薛氏凌迟时,你说希望等我到那日也有这样的底气,什么意思?”

    伊果转了转眼珠,轻笑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罢了,你又何必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你对我抢了你指挥使之职一事犹耿耿于怀啊。”

    成名什冷着脸,越发用力地去按伊果的左手,道:“你是谁?到底你是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了解的样子,将我当傻子般愚弄吗?”

    伊果拼命挣脱,道:“疼啊!你弄疼我了!”

    成名什放松了些,道:“你今日不将话讲清楚,就别想活着走出这个石洞!你上次说你识得我的武功招式,我的武功你都清楚,那么这一招呢?”将绣春刀放在了伊果颈旁。

    伊果道:“这一招三岁小儿都会使,又有什么稀奇?唉,成名什,杀了我你也做不了指挥使。你刺杀皇帝费了那么大劲犹没达到目的,难道杀了比皇帝卑微万分的我就能成了?”

    成名什双肩一颤,惊道:“你,你说什么?”

    伊果道:“我说,那日淑妃生辰宴上,刺杀皇上的刺客,就是成名什你!你杀了那戏班的演员,乔装成他的模样去刺杀皇帝,一击不中,便逃到了一处没人的阁楼中将衣物面具脱下,又以本来的锦衣卫面目出现。众人急忙着护卫皇上,哪里会发现你的异常?那倒霉的演员是你杀的,你自然知道他的位置,然后把他的尸体拖出来请赏。若不是我横空出现,恐怕现在的指挥使就是你,又或者,皇帝早就没了性命!”

    成名什阴沉着脸半日不语,突然觉得面前的女人像一颗毒瘤般,置之不理,便会缓缓地长啊长啊。

    伊果笑道:“成名什,你不问我便是默认了?唉,接下来,你更加要杀我灭口了。”

    成名什道:“你对于生死之事,看得倒清楚。”

    伊果嘴角扬起微笑,道:“我劝成大哥先不要动手,若是爹爹知道咱们自相残杀,岂不心痛?我临走前他老人家千叮咛万嘱咐教我和你同心协力,却不想还是将事情搞到如此地步。小玉我还真是惭愧。”

    这几句话如同天雷般滚滚在他面前炸开,成名什冰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丝惧意,惊道:“你说你是谁?”

 第四十章 嫌隙丛生(4)

    那日在滁州,伊果却是被人拖下水的,甫入水中,便被人一棍打晕没有了知觉。

    黑色眼罩被人扯下,伊果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自己被绑在十字架上,浑身湿透透的,在一个又黑又小的囚室之中。

    此人正是十里堂现任堂主狄云。他将伊果从头至脚审视一番,语气低沉,冷到极点:“独孤帮主可好?辛流帮竟有这样能干的女人。”

    由于恐惧,伊果的目光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离开,全身紧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狄云退后一步,正色道:“漆子黑师弟惨死在辛流帮,闻人师弟又因你丢掉了一根手指,我决不饶你,来人,将她砍了!”两个持刀站在一旁的大汉就要上来。

    伊果回过神来,并未细想,大叫道:“狄云伯伯!”

    狄云示意大汉们退下,道:“你知道我的姓名?”

    伊果道:“十里堂堂主的名号谁不知道?我是皇上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奉尚方宝剑来此地公干,你们识相的就快放了我!”

    狄云疑惑道:“锦衣卫都指挥使?你?”

    伊果笑道:“当然!”

    “一个女人能做锦衣卫?滑天下之大稽。”狄云完全不信。一个大汉上前耳语:“我们抓她时从她身上掉下来一块令牌。”将令牌递给他。狄云看了半晌,只见上面刻着“伊果”字样,一看就是个女名,不禁疑惑不已。

    狄云道:“不知锦衣卫大人来我们滁州有何贵干?”

    伊果侧目不答。

    “哼!原来辛流帮是你们假扮的,我说独孤乾坤什么时候这么专情,要接拾花仙子回去。你要是皇帝老儿的人,就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狄云沉吟半晌,深知锦衣卫经历严格训练,不怕严刑拷打,此人留着也是个废棋。遂瞪视伊果道:“来人,杀了!”

    伊果知道自己现在是砧上鱼肉,任人宰割,横竖是个死,于是紧闭双眼,心中无比绝望:“吾命休矣。”

    两个大汉缓缓逼近,将砍刀高高举起。

    忽得一男子道:“停手!”

    伊果抬起头看,忽得又急忙低了头。

    那男子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你还是到处惹事啊!害死爽儿的仇还没找你算呢!”正是伊果的父亲,顾三山。

    顾三山一挥手,几个大汉将伊果解下木架,一掌将她打到地上,在手心中吐了口唾沫,一拳一脚地向她踢去。

    伊果默然承受了几下,突然起身抢过其中大汉腰间的匕首,横刀在颈,退到墙角,对着众人吼道:“你们再对我动粗,我就死给你们看!”

    顾三山不可思议地冷笑道:“我本来就要杀了你为爽儿报仇,这样能威胁了谁?”

    伊果道:“你们不打我的要害,更不打我的脸。看来是有事相求,若不然,杀一个人至于这样费劲?我奉劝你不要再对我稍加侮辱,否则我横刀自刎,你什么也得不到!”

    顾三山道:“哼!六七年没见了,想不到你这逆女还是如此惹人生厌!”

    伊果道:“长久以来,不知我做错了什么?卑微的像一只藏在石头底的鼠妇。要忍受无边的黑暗,无边的寂寞,无边的痛苦。这样的日子我忍受了足足十二年,已经足够了!现在,你再不要妄想能侮辱我!”

    顾三山道:“听说你在宫里当锦衣卫指挥使?”

    伊果哈哈仰天长啸:“我不过随口那么一说,看来爹果真有事求我!”上前几步,飞起一脚,将那十字木架踢断,坐在上面道:“百万之众不如一贤,故秦行千金以间廉颇,汉散万金以疏亚父。看来爹很是明白这个道理。”

    顾三山道:“你打算以后与老夫都这样颠三倒四地说话?”

    伊果黯然道:“小时候,我连话都不能与爹多说一句。现在好容易有了机会,说得话爹却不爱听,我也没有办法。”

    顾三山道:“你十二岁离家,如今已经七年了。你弟弟也在七年前死去。这些年来,老夫膝下少了你们姐弟,孤独失意地很啊。今日看来,你离家的这些日子,武功倒是长进了不少。”

    伊果道:“我只求爹不要杀我,余者不敢奢求。”

    顾三山道:“你是老夫的亲生女儿,虽然犯了大错,但毕竟虎毒不食子,当年将你关进祠堂,也是老夫太过生气之故。”

    伊果默然半晌,道:“宫里的刺客是你们派去的吧?”

    顾三山与狄云相顾失色,道:“你怎得知道?”

    伊果道:“他向皇上掷出的暗器是霹雳毒火丸,别人不识得,难道我不识得?那是爹精心研制的独门暗器,天下之大,也只有顾家才有。”

    狄云捻须笑道:“成儿与我说是一个女子坏了他大事时,我还不信。如今我却信了,原来,这女子是顾师兄的女儿,果然虎父无犬女啊!”

    顾三山道:“师弟休取笑!我这女儿,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伊果喃喃自语:“成儿?成儿是谁?”心中一动,道:“狄云伯伯说得是成名什吗?”

    狄云道:“成名什是我的嫡传弟子,在那狗皇帝身边潜伏四年了。贤侄女到了宫中,可与他一起共谋大业!”

    伊果疑惑道:“共谋大业?什么大业?”

    狄云道:“贤侄女原来不知?你是顾师兄的女儿,离家时虽年幼,却也该知道父亲一生的志向。那便是驱除朱棣逆贼,匡复先帝江山!”

    伊果震惊道:“啊?你们原来要谋反!”

    顾三山道:“不谋反干什么要刺杀皇帝,难道是为了好玩吗?”

    狄云道:“我们以十里堂为掩护,暗中成立了图炆会,其中大多是在靖难之役中战死的将军之后和流离失所的百姓,现今已成了些气候,若是贤侄女也肯加入,图炆会必定如虎添翼,诛杀恶贼朱棣的日子也不远了!”

    伊果道:“如果说我不答应呢?”

    顾三山道:“你敢忤逆你的父亲?”

    伊果从木架上站起,道:“这是掉脑袋的勾当,我虽然蠢,但还没有到不要命的地步。况且,我今日出来打算杀了闻人清后便走,再也不回皇宫了。一个人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好过为了你们在宫中提心吊胆。”

    狄云道:“贤侄女三思!若我们起事成功,你是功臣之女,将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呢。”

    伊果笑道:“小时候的荣华我还没有享尽?如今长大了,还是过得清贫些好。”想起幼时金丝笼中鸟的日子,真是恐惧到极点。

    转身向牢门口走去,道:“你们也不必担心我泄密,毕竟这是株连九族的大事。”门口两个大汉却拦住她。伊果飞身跃过,同时一拳向那门汉打去。不料那门汉深知伊果的身手路数,俯身一摆,拿住了伊果的右肩。伊果心中既怒又惧:“我武功什么时候堕落到如此地步?竟连一个看门汉都对付不得。”

    顾三山笑道:“恭喜了!朱七贵兄弟,你来我图炆会后,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朱七贵道:“家道中落之人,承蒙狄会长与顾师傅收留,自当要为图炆会效力!”言辞之间,颇像没落皇族之后。

    顾三山拿出一个药瓶递给朱七贵,道:“喂她吃下去!”对伊果道:“这毒药是老夫花费两年时光研制出的,吃下去后若不服解药,一年后即死。你若想活命,最好还是听老夫的话,”

    伊果冷笑一声,随即嘴巴一张,就欲咬舌自尽。顾三山忙按住她嘴道:“你要做什么?”

    饶是顾三山身手快捷,伊果犹咬破了舌头,嘴角渗出鲜血,冷冷道:“我落入你手是我本事不济,并不敢怨恨于你,但是你若再想像幼时那般逼迫于我,令我终日活在你的阴影下,还不如死了的好!现在你就算阻止了我自尽迫我服药,可你看不住我一年,出了这个门我就去死!”

    顾三山大怒,打了伊果一个耳光。道:“你这畜生好不服管教!”

    伊果挣脱朱七贵,盯着顾三山的眸子道:“今日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走,你选一个吧。”

    顾三山扬起肉掌,就要从她天灵盖下拍去。顾三山虽不是十里堂堂主,却是武功最为高强者。伊果不过幼时偷学了他的一些功夫,便足以与韦声成名什那样的高手抗衡。

    狄云知道顾三山盛怒之际,这一掌下去必要了伊果性命,忙拦住了顾三山。道:“师兄不可冲动!”

    对伊果道:“贤侄女,你既然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勉强。只有一句话:良禽择木而息,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还望贤侄女三思!”

    命左右道:“将伊果姑娘送出去!”

    成名什听伊果说了原委,道:“小玉,你不答应顾师伯谋反,又为什么回宫?”

    伊果叹道:“还不是那路征带着人来欺辱我,我若不回宫报仇,怎能咽下这口气,所以,顺带着谋反了!那路征与殢香公主沆瀣一气,若是皇上不再是皇上,她那个公主也不再是公主了!”

    成名什沉吟半晌,半日不语。

    伊果知道他生性谨慎,对于自己的话一时不能尽信,便取下行云镖,按下机括,取出一枚丸药,道:“你瞧这是什么?”

    成名什看去,正是那图炆会独门暗器霹雳毒火丸,道:“好,我便信你了!今日太晚不宜说得太多,以后我们再商议。”一把抓住伊果手腕,道:“我将你的手骨接好。”

    伊果见他手法甚是娴熟高超,忍着痛笑道:“想不到你不仅会杀人,也会救人!”突然手掌一翻,拧住他手,只听得“咯嘣”一声,成名什的手腕竟被她折断。

    成名什虽痛得直冒冷汗,却哼也不哼一声,道:“这是什么意思?”

    伊果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第四十一章 易地而处(1)

    待宁儿将所见所闻汇报给公主,公主不由地笑出声来,道:“原来韦大人喜欢的,竟是如此没廉耻的货色?半夜三更,竟会与一个男子在山洞中裸身相对!嘻嘻嘻……”

    韦声沉脸道:“公主误会了!”

    殢香公主道:“希望是本公主误会,若不然还真是可惜了韦大人如此的相貌堂堂,如此的一表人才。”

    上前盯着韦声的脸看了半晌,柔声道:“上次我打你疼了吗?”

    韦声从长安殿出来以后已是寅时四刻,全宫除守夜之人都已安歇,可他依旧回到绛雪游廊,坐下,看着漫天银杏叶飘零,心中明朗极了。

    听到身后踩着积厚落叶沙沙的脚步声,转头看去,惊喜道:“伊果你来了?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伊果拿起桌上的春波剑,道:“走得匆忙,将你送的剑落下了。唉,方才被一个疯子缠得我头昏脑涨,还不到一个时辰,便要轮到我当值了,我且回去眠一会儿。”

    韦声道:“你方才没有去找路征,找了其他人么?”

    伊果笑道:“路征那厮可恨,我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找他作甚?”将寻错房间之事隐瞒不提。转身欲走,道:“这么晚了,你也回去早些歇着,在这里呆呆坐着,以为能变成树吗?”

    韦声情不自禁抓住了她的手,道:“伊果!”

    却正好抓住了她方才被成名什扭伤的手腕,虽然被接好,却毕竟伤到了骨膜,伊果忍痛抽了手,惊道:“哎,你又是做什么?”

    韦声尴尬地缩了回手,道:“你受伤了?”

    伊果道:“还不是被那个疯子弄的。”想到自己虽然受伤,但却出其不意地也将成名什的手折断,脸上不禁浮现出微笑。

    韦声察言观色,想到公主说伊果与成名什在山洞中裸身相对云云,又信了三分。心道:“她虽然说成兄弟是疯子,可她却是笑着说的,这岂非就是人说的打情骂俏?他们竟然亲密到如此地步了?”

    叹道:“成兄弟果然生的比我英俊十倍,原来伊果你已经对他倾心了。”

    伊果摸不着头脑,道:“你在说些什么啊?莫不是我缠你教我剑法太久,脑子也有些迷糊了?成名什那厮杀人不眨眼,十足十的一个刽子手,虽然,我好像也是这样的人,却也难以相合啊。”

    韦声喜道:“没错,所以以后不要和他单独相处。尤其是这么晚,说不定他哪日没有杀人杀过瘾,就拿你来发泄了。”

    伊果噗嗤笑了出来,道:“你还不如告诉我,成名什是只老虎呢。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难道怕他?”

    韦声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她道:“一开始,觉得很可笑、很开心。但是最近,总会感到害怕、不安,也会经常的生气,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伊果愕然道:“啊?为什么?”

    韦声道:“你以后也不必学扬声剑法了。”

    伊果更是愕然,道:“你不愿教我了吗?”

    韦声道:“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靠着保护你的借口,一直陪在你身边。若哪一天你成为绝世高手,我怕我的存在对你就没有意义了。”

    伊果黯然道:“亲如父女,尚有反目成仇之日,何况是你?我不依靠任何人,只靠自己。”她并非草木心肠,听得出韦声的只言片语中,实在是含有莫大深意的,却只觉得突兀与不安。

    转移话题道:“你方才说,不愿我和成名什单独在一处,可刚刚罗析告诉我,如此夜深人静之际,她竟然看到你从长安殿走了出来,殢香公主,与你有那么多话可说吗?”

    韦声笑着说:“公主说,你是个好姑娘。”

    伊果冷笑道:“我是好是歹,还轮不到她来置喙!”盯着韦声道:“你若是还与她如此亲密,恐怕我以后也要疏远你了。”

    韦声突然道:“伊果,春波剑使得还顺手吗?”

    “不错。”伊果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腰间佩戴的宝剑,突然感到一件极大的麻烦事即将降临,慌忙看了韦声一眼,见他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自己,顿时眼睛不自在,脸不自在,全身不自在。她慌忙解下剑,放在桌上,道:“怎么,给了我的东西,你想……要回去?”

    韦声的眼神黯淡下来。“没有。”

    伊果一生中从未遇上如此尴尬的时刻,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嘛,韦声大人不是小气之人。”

    韦声有些失望:“你叫我韦声大人?”

    “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吗?”

    “你以前只是叫我的名字。”

    伊果打了一个哈哈,“叫什么都一样,反正都是叫你。”

    今晚伊果没能杀了路征未免心中不忿,又见韦声支支吾吾、优柔寡断,心里更是添了几分不快,有些生气地说:“我走了,还有话明日再聊吧。”

    韦声没有说话,任伊果离去。

    在以后的每一个夜晚,伊果韦声照样在此处练剑,韦声教的越来越起劲,伊果的剑法也越来越强,他们谁也没有再提起这晚之事,然而,这个夜晚却永远地、深深地烙在他们二人的心中。

    伊果生性不喜拘束,于每日的值班大为不满,每次不管天气如何,都要在东宫门口一动也不动地站上几个时辰。

    这天傍晚,天气突然变得十分寒冷,西北风呼啸而过,刺在人的脸上好像一把把快刀,偏偏伊果衣衫单薄,不禁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见太子正伏在案上打盹,想着一时没有传唤之事,便到朝房对韦声说:“韦声,麻烦你先去东宫门口帮我带个班,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我要回去换换衣服。”

    韦声笑着说:“我不去。你冷难道我不冷吗?不如你向路征去学学御寒术。”

    伊果好奇道:“御寒术?那是什么?”

 第四十二章 易地而处(2)

    伊果好奇道:“御寒术?那是什么?”

    韦声道:“路征师承天山老叟,别的武功他学得不怎么样,唯有一门御寒术学到家。在天山之顶那般极寒之地,他也可以光着膀子睡上一整日。你若是向他学会了,以后冬日里就不必穿棉衣了,省了多少棉絮钱呢!”

    伊果道:“你让我向他求教?还不如教我去死。”

    韦声道:“我也是好意提醒,你又何必与我发脾气?”

    伊果叹道:“完了,完了。感觉你又要像那晚在绛雪游廊般啰嗦不清了。你以为教了我剑法,就可以自诩为我的师父,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吗?若不然,我将我的轻功暗器功夫交给你,咱们做个交换,便谁也不欠谁了。”

    韦声笑道:“那我还是不学了,好教你心里永远觉得欠着我。”

    伊果道:“我不过是顺口那么一说,你要记得你传剑法是自愿的的,非是我强迫你的。我不欠你什么。”转身要走。

    韦声叫住她道:“你真的要走啊?我待会儿还有事,帮你代不了班了。”

    伊果嗔道:“管你去不去!到时候太子传唤无人,全赖在你的身上。”不待韦声回答,转身离去。

    回到万春殿,发现罗析正在烧炭,整个屋子温暖如春。罗析道:“姐姐,皇后娘娘今儿赏了好多上好的银炭,怕姐姐冻着呢。”

    伊果爬到床上用被子捂住身子。“冻死我了,这皇宫里的差事一点也不好做!我为什么那么傻,在皇宫里受罪?不能理解……不能理解……罗析,今天的鸽子没打架吧?”

    罗析自伊果当了锦衣卫指挥使后越加恭敬,道:“没有,我养得好着呢。姐姐你就不要担心了。”

    伊果道:“那我就睡觉了。”

    罗析奇道:“姐姐不去值班吗?”

    伊果躺下,闭着眼睛说:“我让韦声代了班。”

    罗析笑着:“韦大人对姐姐可真是好呢。”

    伊果翻了个身,无奈地说:“他对我好不好,也难说得很呐。”

    次日清晨,伊果刚从万春殿走出,便遇上一队锦衣卫。众人齐道:“属下们参见伊同知大人。”

    伊果虽然听惯了众人的问好,耳朵一时不能分辨出其中的区别,走出几步,才意识到不对,驻足道:“你们方才叫我什么?”

    为首锦衣卫答道:“同知大人,昨日太子已任命韦声大人为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而您则降为从三品锦衣卫指挥同知。”

    伊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道:“你们与我开玩笑也要有个分寸,哪有调动了官职不先告诉我本人的?”

    众锦衣卫躬身答:“属下们绝不敢欺瞒!今晨太子的旨意已经晓瑜前朝六宫,或许还没有传到同知大人的耳中。”

    “不可能!”才一夜的工夫而已,为什么如此翻天覆地?伊果匆匆赶到东宫,门口锦衣卫都齐声大叫:“属下们参见伊同知大人!”

    伊果心中怦地一跳:“他们也这样喊我?”

    郑和走过来,也含笑着说:“指挥同知大人好!”

    伊果觉那笑容颇为刺眼,忙抓住他问:“郑伯伯,这是怎么回事?太子真得将我降职了?”

    郑和叹道:“同知大人,昨日淑妃娘娘亲自端来猴头菇炖鸡汤给太子殿下,见执勤的是韦大人,不是伊大人你就多问了几句。韦大人便据实以答。”

    伊果道:“然后呢?”

    郑和道:“淑妃娘娘说您玩忽职守,不思进取,还有……”

    “还有什么?”

    郑和干笑一声:“剩下的奴才也没记住,总之淑妃娘娘极力劝说太子殿下免你的职。太子实在不能不给庶母的面子,只好折中降了大人的官职,以示小惩大诫。伊大人,你要好自为之。”

    “什么好自为之?”

    “这是太子殿下命令奴才说给大人听的。”

    “哼!”伊果失魂落魄地回到朝房,其中空无一人,她静静坐下,若无其事地修起指甲。淑妃!朱殢香!她们好大的本事,原来竟一直潜在暗处等着抓我的小辫子。这时,韦声走了进来,他容光焕发,服色焕然一新。伊果不禁怒上心头,咬牙道:“你算计我!”

    韦声也混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他只当是伊果心里不平衡,笑了笑。

    “那晚,你去了长安殿,是和朱殢香、路征还有淑妃结盟了吧!”

    韦声越听越不对劲:“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小小一个伊果,值得嫔妃、公主还有朝中大臣联手对付,我真是感到荣幸啊!”伊果气极反笑。

    韦声有些语无伦次:“你看你……想些什么?我哪儿又对付你,你说的未免太严重了吧。昨天是你让我代班的吧?发生这种事情,我也不想的。”

    伊果站起来,大声喊:“对!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就好好的当这个锦衣卫都指挥使吧,千千万万不要让朱殢香失望!”

    韦声怔住了。“这与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公主?你昨晚为什么要去长安殿!”

    韦声见伊果瞪着自己,心想:那晚公主确实说了她不少坏话,并对当时自己为了她甘愿挨公主耳光一事大为不解,还让自己暗中监视伊果,可那时……自己怎会答应,不过敷衍几句离开。伊果不接受自己就算了,现在又这么冤枉自己,当真心如死灰,什么都懒得解释了。

    伊果见他不说话,只道是他心虚,不禁凄然一笑:“好一个韦声!好一个韦大人!你思来想去要为兄长报仇,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了吧。韦大人才智超群,机敏过人,小女子伊果甘拜下风!”然后拂袖离去。

    这晚,韦声在绛雪游廊中独坐了整整一晚。

    次日来到朝房,见伊果早早坐在了指挥同知的位置,心中颇感歉意,却不知如何开口。坐下喝了一口茶,脸色突然大变,“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全身跌倒在地。又赶紧爬起,奔出房外用清水漱口,折腾了好半天。

    伊果淡淡道:“我只是放了一点盐和辣椒,你就承受不住了?”

    韦声浑没有想到伊果是这样的人,脸色铁青,双手紧握,冷冷道:“滚!”

    韦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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