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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恶女夺嫡-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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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果笑着:“原来韦大人竟然有这种觉悟,看来你这一生,是不会掉进这个圈子里了。其实,我一直就有个愿望,就是不受金钱束缚,能够自由自在地畅游山水,吃喝玩乐。”
“现在实现了!”
“对。有钱的时候尽情挥洒,不过也要为没钱的时候留条后路。”
韦声骑着马向前多行了几步,道:“此时此刻,可是脱身的好时机啊。”
伊果没明白,跟上来。“什么?”
“到时,我会向皇上禀报,指挥使身陷刺客群众,不屈被杀。这些士兵押送完钦犯就会返回滁州,皇上也不会为了一个指挥使再次千里迢迢到滁州查问你的下落。那么在应天府除了我,再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活着,你……就可以金蝉脱壳了!”
伊果的心,“砰然”一跳,勒住马,后面的队伍也随之停下。“韦声!你就这么希望我离开皇宫?还要咒我死?”
“哪里有!你……不是要走吗?”韦声一直知道伊果的离开是早晚之事,她再三表过态度,可这回京路上却不见她提起。内心深处虽然不希望她走,可是却因此整日悬心,这滋味难受极了,忍不住问问清楚。
伊果笑道:“你说得不错啊,我是要走啊。你方才给我寻得借口倒也不错。不过,我伊果武功高强,若说我被那些个毛贼杀了,实在是不能令人信服,皇上多半会不信。”
韦声道:“那伊大人又有什么好借口呢?”
伊果奇道:“借口?我伊果,才不需要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韦声惊笑道:“先前皇上说要将咱们鞭刑两百,发配充军你犹心有余悸,怎么这会儿又不怕了?”
伊果道:“哼!我漂泊在江湖,皇上也要有抓我的本事。先前,我是不打算逃走的,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有官府的一群人整日地在我身后跑,岂不很刺激很好玩?比我以前乏味寡趣的日子何止强了百倍?孟子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武功若想要进步得快,非要官府高手与我喂招不可!”
看了韦声一眼,笑道:“若是那时,皇上派韦大人来抓我,咱们日日动手过招,你追着我满街跑,那就更有趣了!”
韦声脸色一红,心中砰砰乱跳,平时也是擅长交际的,这时竟无言以对。
“报告伊大人!囚犯们一路上一直破口大骂,兄弟们实在没法子了。”一个士兵从后面奔来,气喘吁吁地说。
“我去看看。”伊果顺手将水囊丢了过去。
“狄云!你个贼鸟厮!俺做鬼也要将你吃尽了。”一个肥头大汉蜷曲在囚车的角落,双手发黑,满脸通红,侧着头双眼直瞪,看着十分吓人,扯着嗓子骂道。全身伤痕累累,衣服破破烂烂,被三百斤重的木枷拷在囚车上,他旁边的囚犯已经气息奄奄,满口是血。正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十兄弟中的仇似国和仇似破。
仇似国见到伊果,更加激动:“最毒娘儿们心啊!你这狗官,就知道欺压百姓,残害忠良,收受贿络,屈打成招!我们兄弟只是在城门口走了一遭,到底犯了什么……”猛烈咳嗽几声,吐出鲜血,犹自道:“……王法!”
“大……哥,别骂……了,他们是锦衣……卫啊!”仇似破有气无力地劝着。
士兵狠狠抽了二人几下,“敢对钦差大人不敬!”
伊果一直冷眼旁观,这时才忍不住开口,声音有些哑:“不要打了!”
“大人!这些钦犯一路上都在喊,有几个甚至喊破了喉咙,真不知道他们谋害皇上有多大的冤屈!现在他们又吵着喝水,就骂得更厉害了,把兄弟们的耳膜都要震破了!”
“为什么不给他们喝水?”
“咱们倒是想,可这地方没河没人家,带的水还不够兄弟们喝呢!”
伊果点点头,对着囚犯大声说:“刘知府和韦大人说你们要谋反,那么你们就一定谋了反。罪证确凿,再怎么骂也是无济于事。只怪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又没有本事自保,实在怨不着谁。”
钦犯们个个面容憔悴,脸上充满愤恨、痛苦,还有诧异。
“我劝你们,一路上省点力气,免得还没到京城,就客死途中了。”对士兵说:“分给他们一些水,善待将死之人,也是行善积德了。”
囚犯们一来感激,二来也实在骂不动了,都闭紧了嘴巴。
伊果莫名感到一阵气苦,她跃上马,策鞭绝尘而去。
“喂,你要去哪里?”韦声后面喊。
“我方才不是说,我要走了吗?”声音伴着马蹄声,很快消失。
映远茶庄依旧是梨花木招牌,古色古香。伊果走进去,发现任砯有事外出,遂坐下喝茶。想起上次与任砯在此处品茶之景,嘴边不自觉浮现出一丝笑意,便叫茶博士来,叫了绿豆糕、芝麻圆子、坚果、瓜子、黑葡萄干等茶点,同上次与任砯、韦声所用的一般无二。
正要端起茶杯,一根短棍突然飞过砸在了桌上,面前的紫砂壶应声破裂。伊果很快被一群孔武有力的汉子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路征,他的眼神如鬼似魅,居高临下注视着伊果。周围的汉子都是宫中的锦衣卫,路征的部下,个个锦衣绣服,面无表情的攥着长棍。
伊果只感到一个不祥的预感,怯在当场。“路征,你怎么出宫来了?你……干什么!”伊果忍不住舌头打结。
路征的语气冷到极点:“抓到刺客了?又能升官了?可惜,你没机会了!”
伊果要强道:“路征!你要以下犯上吗?你不是最懂尊卑吗?”
“尊卑?你冒犯公主,害她卧病二十天。你这个狗奴才真是胆大包天!”
“你住口!”伊果气得肺都要炸了,“你再说一句奴才,信不信我回宫后废了你!”
“你永远也回不了宫了!”路征缓缓将手举过头,打了个响指。周围的锦衣卫立刻挥舞长棍,纷纷落向伊果身上。伊果反应奇快,急忙跳出圈外,左腿上却实实挨了一棍。
“兄弟们不要顾及什么,乱棍打死,这样才能为公主出气!”路征在人群后指挥着。锦衣卫个个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加之人多势众,伊果走得匆忙,身边只有一条马鞭,没过多久就落了下风。虽然有刚玉袍护身,但长棍力道钝猛,打在身上都是内伤。伊果在人群中尽力周旋,也不知挨了几十几百棒。心中又恨又急,绝望不已,差点就要昏死过去。看着路征脸上露出阴冷兴奋的表情,像是看着自己被活活打死是人生最痛快的事情。人世间最大的屈辱莫过于此,
伊果越来越没有力气,眼前只见人影散乱,棍影越来越多,过不多时,仿佛千上万条棍棒同时扑头盖脸而下,心中苦到极点:难道我伊果今日要命丧这等败类的手中?退了一步,用尽全力怒吼:“路征!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住手——”两把大锤伴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飞至穷凶极恶的锦衣卫之中。恍惚中,伊果仿佛看到了韦声,是他吗?他竟然拿着两把大锤,身手矫健地冲过来,为了自己和他要好的锦衣卫兄弟拼命!伊果有些疑惑,又细细分辨了片刻:他的眼睛大而有神,眉毛粗而浓密,稀稀的胡渣,即使是这么激烈的场合他还是那么平静。不,根本不是他,他尖嘴猴腮,长着贼眉鼠眼,他才不会这么对自己。
路征见一大批人闯来为伊果解围,不禁有些慌张,如果这次不能置伊果于死地,任她立功而返,那就留下了莫大的祸患,对公主和自己都没什么好处。当机立断道:“你们拦住那帮人,我来了结了她!”
他是任砯!伊果爬起来,这才看清,顿时有了一丝力气。她捡起任砯丢来的剑,支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又吐出不少鲜血,顿时感到全身的骨节都要塌了一样。面前,路征举起绣春刀,杀气腾腾地向自己奔来。
就在这时,又一个铜锤飞来,重重击在路征肩头,绣春刀在离自己不到一丈的地方落了下来。“伊姑娘,你在坚持一下!”任砯和手下同锦衣卫打得难分难解,只能抛来铜锤和一句话。
路征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痛苦地摸着右肩。机不可失!伊果举起长剑,用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冲过去,路征没有完全躲开,一口长剑立时送入他的胸口,鲜血如洪水决堤般喷射出来,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伊果苍白的脸。
路征呆呆地,不相信地看着身前的长剑,一声不出。伊果只觉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周身空荡荡的,再不可移动一分一毫。霎时,两个人都如泥雕石塑般静止在当中。锦衣卫与任砯等人也都自觉住了手,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片刻停顿之后,伊果和路征同时倒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那口长剑仍插在路征胸口之中。
众锦衣卫回过神来,立刻冲过来按住他的伤口,也顾不得其他,匆匆抬起路征,离开茶庄。
第三十四章 脉脉剑语(2)
任砯赶来问道:“伊姑娘!伊姑娘!你还好吗?”
伊果恍若没看见他,一对眼睛射出冷冷的光,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道:“我……原本打算放过你们,这是你们……逼我的!”
韦声将仇家十兄弟投入承天门外的镇抚司衙门,即诏狱后,便命随同看押囚犯的滁州官兵打道回府。自己独个一人背着尚方宝剑向皇城踱去。寻思道:“伊果走了,我到底如何向皇上交待,才不致牵连到我?”又是一阵莫名的伤感:“这丫头来去匆匆,就算要走,和我道个别也如此吝啬吗?”
行至紫禁城前,却远远地望到伊果正端端地立于城前。惊喜地上前,正要说话,却发现她鼻青脸肿、脸色憔悴,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惊道:“天呐!你……是伊果?”
伊果道:“不过几日未见,你这么快就认不出我了?”
韦声急道:“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伊果的语气像是从地狱中走出一般:“我原本以为,我是这世上武功最强的人,就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遇到他们至少有自保之力。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我在你们锦衣卫面前,真的如一只蚂蚁。”说着一阵嗤笑,道:“韦声,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韦声惊道:“你说是锦衣卫打伤了你?”
伊果念及前耻心如刀绞,但还是说:“没错!不过……路征这个狗东西想要我的命,结果却搭上了自己的命。”
韦声听她说话含糊不清,却也听出:殢香公主与伊果不睦,路征八成是为了公主,带着一帮锦衣卫兄弟前去为难于她。试探着问:“你把路征杀死了?”
伊果看他神色冷峻,一脸焦急,冷笑道:“怎么?我杀了你的好兄弟,你不高兴了?”
韦声直勾勾地盯着她,道:“他死了?”
伊果道:“我把剑插进了他的胸膛,应该是活不了了。可是我不放心,我要与你回宫,亲眼看到他的尸首。若是不与你一起回去,一来教人生疑,二来你若向皇上说了我被刺客杀了之类的话,岂不是再也回不得皇宫了?”
韦声道:“原来如此。那么,你便与我回去吧。”想到从此还能看见伊果,竟感到一阵莫名的欣喜。至于她回去后会发生何种事端,也尽抛之脑后。
二人回转到宫廷,宫门看守锦衣卫先笑道:“两位大人终于凯旋而归了,恭喜恭喜!”说是“两位大人”,实则却只看着韦声一人。
韦声笑道:“兄弟许久不见了!宫中一切可好?我等还要向皇上复命,先不与你说话了。”
那锦衣卫道:“正是公事为先!只不过皇上已于一个月前远征北元,现下不在宫里。我看二位大人要去东宫找太子殿下复命了。”
韦声道:“原来皇上不在宫中?多谢兄弟提醒!”
伊果却道:“这位兄弟,你在宫中,可曾听说过路征的什么消息?”
那锦衣卫奇道:“路大人不是好好的吗?哦!属下想起来了,两日前路大人不慎受了伤,现下在家里养病呢,这几日并未当值。”
伊果一惊,上前道:“难道他没死?”
那锦衣卫见伊果脸色不佳,有些害怕结巴道:“这个……路大人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怎么会死?”
伊果恚怒道:“好啊,他竟然没死!”
太子讳高炽,母徐皇后,乃皇上嫡长子。性情儒雅仁爱,与当今皇上大不相同。见到伊果韦声来复命,和颜悦色道:“二位大人为父皇擒拿刺客,两月来辛苦了,不必多礼。”
伊果细看太子,见他身形臃肿,圆面长耳,心想:“果然与那殢香公主为亲兄妹,虽然同父异母,却都丰满的很啊。”道:“臣等奉旨办事,终于在滁州抓住了潜入宫中行刺的刺客闻人清,还有他的同党,仇似国、仇似破、仇似山、仇似河、仇似在、仇似城、仇似春、仇似草、仇似木、仇似深十兄弟。如今关在诏狱中,听候太子殿下处置。”
太子道:“他们为什么要行刺父皇?可曾查出缘由?”
韦声回答:“回太子殿下的话,闻人清本来独自一人,乔装混进戏班子,进宫刺驾,就是在甘饴宫出现的戏子。他回滁州后,又纠结了那十兄弟谋反,据说他们的父亲死于‘靖难’,故而才对皇上怀恨在心。”
“原来如此。”太子沉思半晌,“图炆会三十二人谋害皇上,十恶不赦,将他们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二人齐声道。“遵旨。”韦声心想:“若是皇上,不将他们凌迟处死,怎能消心头之恨?那十兄弟也算命好,遇上了太子殿下,可以痛快死去,不必零零碎碎地受苦了。”
太子道:“二位大人在两月期限内抓住刺客,不辱父皇使命,应该嘉奖。”
二人道:“多谢太子殿下。”
韦声跪下道:“太子殿下,臣兄韦扬护驾不力,被贬为百户,现下……微臣又听说皇上教兄长做抬轿力士。臣冒死……请太子殿下看在臣兄弟二人忠心耿耿,效力多年的份上,给臣兄一个改过自新、报答皇恩的机会。”
太子看了韦声一会儿,道:“这是父皇的旨意,本宫也无可奈何。不过,只要韦扬这个抬轿力士做的尽职尽责,不出差错,一年内会有升职的机会的。”
韦声有些黯然,道:“多谢太子殿下。”
伊果见韦声事情说完,便道:“求太子殿下为臣做主!”
太子道:“伊大人有何事?对了,方才本宫没有顾得上问,不知伊大人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在擒拿刺客时弄的?若是如此,伊大人可要再多嘉奖一份了!”
伊果不顾韦声阻拦的眼神,道:“太子殿下!臣的伤若真是被刺客弄得也罢,可令臣心寒的是,这些伤都是同为袍泽的锦衣卫弄的!”
太子惊道:“锦衣卫?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了指挥使?”
伊果道:“正是指挥同知路征!三日前酉时,他趁臣孤身一人在映远茶庄之际,带了一帮男人拿着棍子来,若不是臣有些功夫,再加上那么几分运气,恐怕早就死在他的棍棒之下了!”
太子沉吟半晌,命左右道:“宣路大人来!”
半晌,路征没来,却是锦衣卫千户平筹对与散暖中前来。平筹对躬身道:“回禀太子殿下,路征大人抱恙,现在家中无法起身,正好属下们在路大人家中照料,便来替路大人前来,不知太子殿下所为何事?”
太子将伊果之语大略说了,道:“你们二人既然来了,便去将路征抬来对峙,路征身为指挥使的属下,却以下犯上,罪莫大焉!”
平筹对惊道:“太子殿下,也不必宣路大人前来了。”
太子道:“哦?那是为何?”
平筹对道:“回禀太子殿下!三日前,路大人与我们兄弟俩都不当值,故在教坊司喝了整整一日的花酒,期间路大人和我们一直在一起,从未离开。且到伊大人所说的酉时,路大人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如何能去带人找伊大人的麻烦?伊大人若不信,大可亲去教坊司问上一问!”
散暖中想到伊果身为女流之辈,亲自去教坊司询问的场景,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伊果道:“你这厮胡说八道!他被我用剑刺中胸口,难道这伤口还有假?”
平筹对笑道:“自然不是路大人喝花酒时,被某个妓女刺中的了?天下女子除了伊大人,何人还有这样的本事?”
伊果听他言语暗含讽刺之意,甚至将自己比为妓女,虽然于平常女子是莫大的羞辱,但她却不怎么生气。
平筹对续道:“路大人受伤确实不假,不过却是两日前,并非是在三日前的酉时,他与我们兄弟切磋剑术时,是散暖中兄弟一时不慎,刺伤了路大人!路大人虽不计较,但我们过意不去,因他尚未娶妻,我们便去他家中照料他起居。”
散暖中道:“正是!倒是伊大人,口口声声说是在某个茶庄被人打伤,又是在自己孤身一人之际。属下倒是有个疑问,伊大人与韦声兄弟一起去滁州捉拿刺客,为何会与韦声兄弟分开呢?若是有韦声兄弟相陪,伊大人还至于吃亏吗?”
太子道:“那么伊大人,你又为何抛下众人,独自去映远茶庄?”
伊果迟疑了一下,道:“臣……臣去寻那茶庄的老板,先前与韦声在那里喝茶,臣好像一时不慎,丢失了一件东西在那里。”
韦声知道其中原委,听到伊果所编的借口甚是无理荒唐,不禁心中暗暗叹息。他虽向着伊果,却也不愿与众锦衣卫兄弟做对。故而一直沉默不语。
果然,平筹对道:“嘿嘿!我看伊大人不是丢了东西,应该是想甩掉韦声兄弟,欲自个谋划些什么吧。”言外之意,便是说伊果是自己将自己打伤,企图诬陷路征。
太子见伊果言辞闪烁,心下起疑。心中不自觉地也偏到了路征一边。
伊果怒道:“你……你如此为路征开脱,恐怕当日路征带来的人马中也有你在内!你说我是使了苦肉计诬陷路征吗?不如去找了映远茶庄的老板伙计来,听听他们的说辞!”
平筹对道:“伊大人无凭无据,怎能随意诬陷属下?伊大人既然与那茶庄老板相熟,那么他们的话又怎能取信?”
伊果怒道:“你也与路征相熟,难道你的话就能取信了?”
太子见众人吵起来,忙道:“众位爱卿肃静!伊大人受伤之事既然没有真凭实据,单凭你们争论是争不出什么的。这样,传令下去,赏伊大人一千两黄金,此案就此告一段落。你们退下吧。”
伊果还要再说,太子道:“你们二位为锦衣卫首领,掌管着皇宫安全,以后务必要恪尽职守。本宫国事繁忙,你们下去吧。”
平筹对与散暖中嘴角含笑,得意地告退离去。
韦声则跟着伊果诺诺退下。
出得殿门,伊果见韦声总跟在身后,不由回身怒道:“你追出来是看我笑话的?”
韦声安慰道:“路征在宫中多年,自然有他的兄弟维护,他们是……”
伊果怒不可遏,打断道:“不用你来说,你走开!”
韦声一怔,叹气道:“好,我走。”
伊果见他走了更觉凄苦,坐到假山旁抱膝发呆不语。突看到一只手递到面前,抬首一看,正是韦声不知何时又来了。语气不觉软了,道:“你又来做什么?”
韦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笑道:“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如何?保证你此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第三十五章 脉脉剑语(3)
伊果道:“又要你来充什么假好心?”一边握住他手站起。
二人边走边说话。
韦声想到此次捉拿刺客,全赖伊果之力,感激之情油然而生,诚挚地对伊果道:“果儿,大恩不言谢!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现在向你谢罪了!”
伊果道:“你谢我什么?哦,是抓刺客的事。”故意扳着脸道:“你还知道你得罪过我?”
韦声笑道:“咱们这么要好,怎么会相互得罪呢?我不过顺口一说罢了。”
伊果道:“哪里这么便宜了你,我要你做一件事当回报。”
韦声忐忑道:“什么事?”
伊果笑道:“我要你教我扬声剑法。”突然顿足道,“呀!完了完了!眼下刺客已擒住,我再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你如何又能理会我?早知道,应该在滁州便跟你商议的……噫,失策失策!当我没有说过好了。”
韦声微笑道:“你将我看成什么人了?不过是套剑法,教了你又如何?”
伊果笑道:“你说的,一言为定!”
二人行到箭亭后的大院,这是锦衣卫日常训练休息之地。等了半日,一个人也没有。伊果不耐道:“你说的那个闻所未闻的东西在何处?”
韦声道:“别急,马上就出现了。”
这时,院中突然冲出一队锦衣卫,并不理会韦声伊果二人,却在远处一个角落严严实实地围成一个大圆,都伸长了脖子,兴高采烈地观看着什么。人群中时不时发出如雷般地哄笑。伊果亦步亦趋跟在韦声后面,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镇抚使叶方池挤出人群,“哈哈”一声大笑着跌倒在地,他笑得脸变了形,眼睛也睁不开,手狠狠得拍打着地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果愣了一下,轻轻戳了下韦声:“他怎么了?”
韦声笑着道:“这便是那闻所未闻的东西,快去看!”
大圈出现了一道口子,伊果这才看见:宫女阮五樱坐在人群中央的地面上,脖子上竟然戴了一个又黑又粗的铁质铐圈,她拼命地想扯下来,可是却纹丝不动。她急了,大喊:“叶方池!你给姑奶奶解下来!”
锦衣卫李谙走过去,奸笑道:“不可不可,这是兄弟们最新想出来的戏阮十二招,这招最厉害,叫做‘可圈可解’!”
阮五樱道:“呀!让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我还怎么伺候皇后娘娘!”
“皇后的宫女那么多,不差你一个伺候。等叶兄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什么时候再给你解开!”一个叫郑博的锦衣卫在一旁叫。众人则笑着附和:“就是就是!”
阮五樱爬起来,叫:“叶方池!你把钥匙给我……”李谙冲上把她从身后绊倒,迅速抓起她的一条腿。阮五樱登时在地上呻吟,双手乱抓。李谙笑道:“这一招,叫做飞龙在天!”
片刻,叶方池赶上来,李谙默契地放下其腿。叶方池不待她爬起,一把按下她的头,直触地面。“这一招,叫做鱼入大海!”
阮五樱头发有些乱,挣扎着喊:“李谙叶方池!你们再闹姑奶奶就要火了!”
伊果对韦声道:“谁说我闻所未闻,我才进宫第二天就看过了。”虽然有些同情阮五樱,但此情此景更像是一出喜剧,叫人忍俊不禁。所以连着伊果、韦声,所有在场之人均其乐陶陶。
李谙叶方池将其两腿迅速分开,郑博顶在身后,两腿间角度慢慢分开,阮五樱没练过舞蹈,哪里忍得住劈叉之痛,疼得直冒冷汗,放声大叫:“喂!你们太过分了……啊——啊——啊啊——”众人笑得更开心了。
伊果道:“这招又叫做什么?”
“双腿归一!”韦声乐了。
“真缺德!”
众人玩的累了,一时散去。叶方池到底没有把钥匙给她,阮五樱戴着铁圈离开,闷闷不乐地离开箭亭。
走在月华门,见太子坐着辇车经过,忙跪下行礼。
“停!”太子道,“你项上戴着何物?”
“这个……”阮五樱摸着铁圈,又摸了摸脑袋。
太监骂:“放肆!快回答太子殿下的话。”
阮五樱抬头看着太子,一脸有苦说不出的表情,嘴角却含着笑意。
太子笑了笑:“既然说不出就不必说了。今晚过来东宫伺候。”挥了挥手。
首领太监喊道:“起驾——”
阮五樱如雷轰顶:太子竟然看上了自己?不问姓名不问出处,而且自己还是这么个狼狈模样!但是不管怎么样,今晚,总算有理由找叶方池拿下这个倒霉铁圈了……
这晚,阮五樱穿了一身粉红色的宫装,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走进了东宫。太子放下书,抬头一看,只见此女浓妆艳抹,头上除了白天戴的五樱钗,还有七八只金银簪子,满头的五彩绒花。吓了一跳,问:“你是谁?”
五樱羞羞答答地回答:“奴婢是阮五樱,坤宁宫的小宫女。日间,是太子殿下让奴婢今晚服侍的。”
“你是白天的宫女?脖子上的东西呢?”
“正是。铁圈已叫人拿掉了。”阮五樱有些不好意思。
太子看到这副表情,才确信是白天的宫女无疑。微笑着注视着她:“你朴素的样子就很美,何必如此刻意装饰自己!把头上多余的东西拿下来吧。”
阮五樱一个激灵,嘴巴张大,打了一个响嗝:“对!还是太子殿下有眼光!奴婢这就拿下来。”一股脑儿将首饰拆下,从门外咣当丢出,只留下五樱钗用来剔指甲。
“你……坐下吧。”太子对她的举动感到一丝惊异。
阮五樱也不客气,告罪坐下,一会儿翘起二郎腿,一会儿双腿叉开,没片刻安宁。一味剔着指甲,不看太子一眼。
太子也不生气,走向床边。“你来伺候本宫更衣。”
阮五樱眉头紧锁了一下,又很快舒张:“奴婢遵命!”缓缓走了过去。
“什么味儿?好臭!”太子捂鼻道。
“没什么呀!兴许是殿中焚的香旧了。”阮五樱慌忙解释,可又忍不住“噗嗤”了几下。
太子皱眉,失声道:“你……竟然……赶紧拿十把龙涎香过来熏熏!快快快!”
阮五樱忙道:“是,是!奴婢遵命。”一转身,猛烈咳嗽了几声,“呸”的吐出一口痰来。“奴婢该死,奴婢最近上了风寒,是控制不住的啊!太子饶命!太子饶命!”
太子气得拍了下床,这种朴素,他是无福消受了。“你出去吧!让内监把本宫的太子妃叫来!”
阮五樱嘴角微扬,立刻诚惶诚恐地退了出去。
这晚,伊果韦声相约绛雪游廊。伊果拿了韦声的剑,坐在银杏树上端详道:“韦声,上次你与成名什比武,用的剑叫春波剑,那这把剑又叫什么?”
韦声坐在树下的石桌旁,自斟自饮。道:“自然还是春波剑,上一把春波剑被砍断了,总要有剑接它的班才对。倒是你,不是让我教你剑法吗?坐的那么高干什么?”
伊果道:“路征那小子竟然命大没死,你说用这把剑杀他,是不是够快呢?”
韦声手上一抖,酒杯掉在地上。道:“其实……路征……现在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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