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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_青木源-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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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定知道消息的时候,在官署里头险些没笑出声来。好歹忍住脸上的笑没有漏出来,关起门来又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慕容定倒在床上笑的直打跌。长吏王骏进来就看到慕容定笑趴在那里,不由得手掌握成拳放在唇上重重的咳嗽了声。

    “中郎将,这是从关隘上送来的文书。”

    慕容定听到人声,抬起头来,见到王骏站在那里,他满脸不在意的从床上坐起身子来,一抬手。

    “送过来吧。”

    王骏闻言,让人把文书都堆到慕容定手边。慕容定随意抽过一卷,看了一下,发现上头还是原先的老样子,基本上该怎么回复就怎么回复。他不禁皱起眉头来。

    按部就班,每日都做一样的事。做一样的事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对着这些小山高的文书。简直烦死了个人!

    王骏瞥见慕容定脸上丝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心下叹口气。面前的这个人乃是少年上了高位,少年人缺少历练,难免心浮气躁。

    王骏做慕容定的长吏也有一段时间了,发现慕容定虽然脾性有些暴躁,但并非是刚愎自用之人,若是说的在理,他也会听从。

    “臣从外面听说了一件事,和中郎将有关的。”王骏迟疑了下,开口道。

    慕容定已经拿起笔来了,听到王骏这么说,顿时就来了兴趣,他把笔放回笔台上。

    “不知王公在外头听了甚么话?”

    王骏看了看左右,将门拉好,清了清嗓子,“臣听说,上回中郎将不能获得爵位,乃是因为豫州刺史上书大丞相的缘故。”

    慕容定一听,眉头皱起来,过了好会又很快的舒展开,“原来是这事,如果是这句话的话,王公就不必多说了。贺望之此人才大志疏,对行军布阵说一窍不通都算是看的起他了。如此之人,还对我指手画脚。天天想着的就是人情往来,天天嘴里说着的,不是请我喝酒,就是请我赴宴,我才下沙场,还有一堆的事,谁又有哪个心思去喝酒,我对他已经够客气了。”

    王骏原本打算劝说慕容定脾气要收敛些,谁知道慕容定抱怨起来。

    “可是这因小失大,实在是太可惜了。”王骏眼睛睁得有铜铃那么大,过了许久才缓过来,想起慕容定和爵位失之交臂,不由得感叹。

    慕容定抬眼,眉梢一挑,“这个也无所谓,反正我还年轻,时间长着,我也不怕。”

    王骏听慕容定这么说,也无话可说。

    王骏身为慕容定的长吏,是他的辅佐。只能劝不能教,反客为主,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慕容定抬眼见王骏面有犹豫,不禁笑道,“好了,这个也没甚么。”他手指在凭几上敲了敲,“何况,这事也不是完全都是贺望之那厮闹出来的。”

    王骏眼神立刻就变了。他在洛阳这么就,对于权势的变化,如同猎犬对于猎物的气味一样灵敏。

    “中郎将的意思是……”王骏拉长了嗓音,只见这位美且辞官的中郎将,脸上露出笑来,轻轻摇了摇头。

    王骏顿时闭嘴,不敢说什么了。

    慕容定从宫中下值返回家中,没见到清漪出来迎接,甚至那个之前一直都跟在她身边的小丫头也不在。叫过侍女一问,才知道清漪今日去了杨芜家中,探望王氏了。

    杨芜和他因为杨隐之的事,水火不容。听到清漪去了杨芜府上,慕容定眉头皱成个疙瘩,他摆摆手,让侍女退下,自己到清漪房中。他有自己的书房,不过他不爱看书,也没有养什么僚属,慕容弘慕容烈来了,直接上堂屋谈事。反正堂屋拉下帘子,兄弟几人用鲜卑话交谈,屏退诸人,也不怕有什么事泄露出去。

    房内有着淡淡的安息香,低矮的合屏围着一张席子,新髹漆的案几亮的能把人的影子都能照出来。案上隔着一只新的高丽瓶,里头插着一支花。

    慕容定在席上盘腿坐了下来,随意拿过案上的一卷书简看了起来。清漪喜欢读史,上头用笔密密麻麻写了不少自己的感触。慕容定看到后面,直接跳过了那些正文,看她标注的那些字。

    到了外头天色暗下来了,终于传来了较为嘈杂的人声。慕容定丢开手里的书卷,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见到清漪从外头走进来,脸色有些不好。

    清漪见到慕容定也没太惊讶,方才已经有人告诉她,慕容定往她这边来了,何况慕容定也不是爱在宫里上夜值的人,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你好端端的怎么去杨芜家了?”慕容定从屋子里出来,见到清漪满脸的疲惫,还有那脂粉都遮掩不住的疲惫,挥开两边的侍女,直接一把将她抱起来。

    自从那天夜里被逼着表白之后,慕容定行事越发放荡不羁,这会还有人呢,他就开始抱人了。

    他抱着人直接回了房内,清漪瞪着他,慕容定脸皮有野猪皮那么厚,任凭清漪如何目光炯炯,他依然丝毫不为所动。

    慕容定抓住她的脚踝,脱掉她脚上的履,叫侍女们收拾下去,手指恶作剧似得在脚底板上一刮。

    哪怕隔着一层足袜,她也吃不住他那一下,又疼又酥麻,那滋味直达心底,她忍不住鼻尖轻轻冒出一声哼鸣。

    慕容定眉梢一扬,抬头眼中深沉,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就已经覆压了上来,唇瓣相接,舌头被迫和他纠缠在一起。甚至到了喉咙口的斥责的话,都被他一骨碌全部给吞了下去。她眼眸微阖,双手抓住他肩膀,将他肩膀上的袍服扯的皱喇喇的。

    过了许久慕容定才放开她,见着她终于活过来似得,张开嘴大口喘气,眼睛水亮,脸颊绯红,他笑了两声,“你怎么到你阿叔那里去了?我可不喜欢他。”

    清漪缓了好会,缓了口气来,她双手抚在慕容定的肩膀上,撑起身来。这家伙生的高大健壮,这会这个好处全都出来了,人形的椅子,清漪起来想要好好坐着,慕容定合手一围,她再次跌落在他怀里,背后是他厚实的胸膛,隔着几层衣物,都能感觉到那硬邦邦的肌肉。

    清漪气息乱了,她挣扎了几下,死活扯不动他的手。慕容定笑嘻嘻的,当着一屋子侍女的面,低头亲在她额头上。

    “好了,这会还有人呢。”清漪推开他,鼻尖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一股墨臭味,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沾染上的。

    “人?”慕容定满脸奇怪,他抬头四处张望,“有吗?”

    果然侍女们垂首屏息,半丝声音都没有,如同一个个木桩子似得矗在那里。

    慕容定感觉到她还在挣扎,一条腿压了过来,“你不是喜欢我么,喜欢我就不要这样,和喜欢的男人做甚么事,都是很开心的。”他笑的无奈,清漪咧嘴一笑,“是是是,我的大将军。”

    说罢,她还是受不了那些侍女,挥手叫人都出去了。

    “这次我回去,是婶母让我回去帮忙,我那个姐姐嫁了,帮忙过去看看。”清漪说着,面颊上原先浮现出的那些笑容淡下去,眼中只有满满的冷冽,

    “你那个姐姐?”慕容定想了好会,才算想起清漪口里的那个姐姐是谁。他记得当初自己让贺拔盛狠狠惩戒她,还以为那女人死了呢,没成想还活着。

    “嗯,她被宗室求娶,已经定下来了。婶母让我回去,想要我和她叙一叙姐妹情。二来也是有话和我说。”清漪说话,眉头皱的更紧。她和清湄无话可说,姐妹两个见面,场面上的尴尬都要冒出来了,匆匆说过一句话,王氏就带她到另外一个屋子里。

    慕容定撇了撇嘴角,“你们汉人就是这么麻烦,犯事还照顾个什么长幼,还得照顾甚么面子,真厮杀起来,谁给你面子,怎么方便怎么来。”

    “我和她也不过说了一句话,之后都是和婶母说,”清漪迟疑了下,犹豫着要不要和慕容定讲,慕容定低头见到她一脸欲言又止,眉头皱起,“怎么了,可是杨家又给你脸色看了?”

    清漪掰开他的手,回过头来,牵了下唇,“不是。”

    慕容定看她半晌,突然抬起手来,捏住她的下巴,脸凑过来,“你有事瞒我。”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雾沉沉的,鼻息扫在她脖颈上,引来她轻轻的颤栗。

    他眉头微蹙,已经流露出几分不悦,“我不喜欢有人拿事来瞒我,哪怕是你也一样。说,到底怎么了?”

    清漪牙齿咬住唇,眼睛水光辚辚,慕容定见她不开口,直接将她按倒在床上,也不顾这会两人都还没有吃晚饭,直接开始伸手到她裙子里头。

    清漪察觉到他的动作,蹬了几下腿。膝盖就被身上这个披着人皮的禽兽给压住,双臂撑在她身侧,低头沉沉看她。

    “婶母和我说了当年曹孟德刺杀董卓的旧事。”清漪被这家伙逼的没有办法,她要是不说,这家伙还真的能在这会就办了她,说完,她双手就推搡在他肩膀上。

    慕容定愣了下,却没移开身子,“好好的,和你说这个做甚么?”

    清漪不干了,她吃力的把自己的膝盖从慕容定的压迫下移出来,听到他的疑问,转过头去没回答他。

    慕容定手压过去,“你婶母说这话必有深意,你们汉人就这个讨厌。说甚么话,直直白白不行,非得要转三四个弯的。”他眉头皱起来,“你也是,好端端的和我把话说明白不就行了?”

    清漪拿出吃奶的力气推他,脸蛋憋得通红。慕容定见她这么辛苦,顺着她的力道起身。清漪见他起来了,立刻爬到一边。拿着背对着他,“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弄不好就会出事。”她说着,侧过脸来,眉梢眼角里都是满满的怒意,“这个你都不明白?!”

    “不明白,也懒得明白。”慕容定直接呛了回去,“反正我只要听实话,甚么该说不该说的,不嫌呛的慌。”

    清漪一口气险些没有缓过来,她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慕容定已经靠过来了,他一脸高深,装模作样的抬起手来,学着那些道士掐指一算,“曹孟德,董卓。当年董卓入洛阳,杀了何太后和少帝,唔……倒是能和如今的大丞相对上。曹孟德……”慕容定眼眸转了转,他贴了上来,按住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按到自己怀里,眼里冒出古怪的笑,“之说实话现在大丞相看着的确是如日中天,不过你们汉人也说过盛极必衰,把他视作乱臣贼子的,一抓一大把,例如那些元氏宗室,”他说着戏弄也似的靠近,在她小巧的耳洞边缓缓吹了口气。

    清漪就站起身来,她也不穿鞋履了,直接只穿着足袜站在地上,“你知道的不是很多么,那还嫌弃汉人说话拐弯抹角?”

    “过来”慕容定冲她伸出手来,琥珀色的眼睛盯住她的双足,清漪直接转过头去,在另外一张床上坐好。

    “我知道的可不比你们这些自小就读经典的人多。”慕容定见清漪真的生气了,他瘪了瘪嘴,“不过这个恰好知道罢了。”

    慕容定眼睛转了转,“杨芜难不成还有那个胆子去做曹孟德?”

    他见到清漪嘴张开,又立刻道,“想茬了,杨芜只会拿着塵尾玄谈,要他去学曹孟德,恐怕还没到大丞相跟前,就汗出如浆,不行了。”

    清漪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哪怕杨芜和慕容定再不对付,那也是她的叔父。

    她冷笑,“是啊,我们杨家人在你眼中都是一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人,我杨家在朝堂上立足这么多年,也是凭借这些玄谈的东西。”说着,她双腿从床上挪下来,直接离开。

    “喂!”慕容定在后面叫了一声,她直接转到了屏风后。

    慕容定瞧着她离开,想了好会,“我说甚么了啊?”然后满肚子的火气没地儿撒。

    慕容定这肚子火憋到了几日后。他不爱在官署里一呆就是好几天,官署那地方,办实事的有,可更多人对着他的就是打官腔,看的他厌烦不已。再加上他在铜驼街也不是一言九鼎,慕容定更喜欢往军营里头跑。

    一日军营放了一日的假,允许人在附近溜达溜达,慕容定也回去看了看。去见见两个堂弟,还有杨隐之。

    慕容弘和慕容烈见到慕容定十分高兴,杨隐之就有些冷漠,他看上去神色淡淡的,表露不出多少明显的亲近。

    慕容定看到杨隐之,想到清漪,脸顿时就拉长了。两人吵架,慕容定憋着不去见她,打算照着贺拔盛这些家伙的法子,好好让清漪想想自己错在了哪里,谁知道她平日里该干甚么干甚么,两人见面了,各吃各饭,谁也不搭理谁。

    杨隐之相貌和清漪有几分相似,哪怕轮廓要刚毅许多,他看着脸上满满都是仇大苦深。

    “六藏,怎么了?”慕容弘见慕容定望着杨隐之,一边眉头挑的老高,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

    “我和宁宁吵架了。”慕容定嘴在说话,眼睛却是盯着杨隐之的。

    杨隐之眉头蹙了下,他抬头看着慕容定,嘴动了动。姐姐和他吵架,没有吃亏吧?

    慕容烈噗嗤笑出来,“我当还是甚么呢,原来是这个,这兄弟姐妹都会打架吵闹呢,夫妻有些不快再正常不过了。”

    慕容定猛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盯着他,“说的这么熟练,你和女人相处过?”

    慕容烈突然被他这么直勾勾盯着,险些一口气没有缓过来。

    慕容弘连忙笑道,“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啊,再说了,我们可没少见夫妻吵架。就是六藏你,难道还没见过同袍和家里婆娘吵的?”

    慕容定闷闷的低头,手臂肘搁在膝盖上。

    “我还真没见过。”他那会在大营里头,见到的除了男人就是浑身几个月没沐浴,虱子满身爬的男人。似乎连从大营上空飞过的鸟都是雄的。谁家婆娘来信,一群人起哄都要看,不管看不看的懂,都要瞄上几眼,嗅一嗅味道,似乎隔着一层信纸,就能闻到女人味。

    都这样了,他哪里知道夫妻是怎么相处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拖着大尾巴,一步三回头:快哄我,快点哄我,兔几,快点回来哄我。

    清漪小兔几气的摇短尾巴:当着我的面,骂了我老叔,还想我哄他?!

 第71章 良心

    杨隐之眼皮抬了抬,他嘴唇动了一下; 到底还是没出声; 他担心姐姐吃亏,但这话也不好直接在慕容定面前问出来。

    慕容弘和慕容烈瞧着慕容定这模样; 互相看了一眼,慕容弘伸手; 和拎小鸡似得把杨隐之往慕容定面前一推。

    杨隐之下盘稳妥,不是才入军营不久的毛头小子; 慕容弘花了好大的力气; 才把这半大的小子给推到慕容定面前。

    慕容定心下为自己愤愤不平,见着样貌和清漪有几分相似的杨隐之; 嘴角抿的很紧。

    “……你小子过来可是有话对我说?”

    杨隐之险些被慕容弘大力的那一下推的个趔趄; 他抬眸斜乜了这两人一眼。慕容弘立刻扭过头去; 好像什么都没做; 也什么都看见。

    慕容定坐在胡床上,大马金刀的两腿岔开; 两手撑在膝盖上。他睁大了眼睛,看上去很是威严。

    “姐夫。”杨隐之颇为艰难的冲着慕容定叫出这个称呼,“夫妻相处,难免会有磕磕碰碰; 何况姐姐之前相处的人,说过的话,和姐夫并无多少相同之处,自然会有争吵。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尚且会有各种吵闹; 更何况夫妻?”说着杨隐之抬起双手,对慕容定一拜到底,“还请姐夫多多担当,勿要和姐姐计较。”

    慕容弘在旁趁机道,“就是,六藏,你看小孩子都比你知道的多。何况女人么,只要没犯甚么大错,抬抬手就算过了。老是计较着,算个甚么事?”

    慕容定对这话充耳未闻,他只是盯着杨隐之,“你姐姐以前和你吵架过吗?”

    杨隐之顿时哽住,之前准备的那番话这会一句都说不出来,他两只眼睛不可思议的盯住慕容定,似乎想要看清楚面前这年轻男人的心到底怎么样的,不然说不出这话。

    杨隐之迟疑着开口,“从未,姐姐对我很是照顾,衣食起居哪怕自己不经手,也要向仆妇家仆仔细询问。”

    慕容定脸色顿时就黑到了底,“不是说同胞兄弟姐妹还会吵架么,她不是没和你吵过,现在和我又算是怎么回事?”慕容定说着,心下越想越气:他都还没有作甚么呢?不过是在她面前说了杨芜想要对大丞相有不轨之心痴心妄想,就把她气成了那样。他那话还是实话实说呢。

    杨芜那个鬼样子,还想做曹孟德,王司徒都做不了。

    “兄弟和夫君当然有不同的。”杨隐之眨眨眼,他颇有些忐忑,掌心微微的有些湿润,他微微抬头,“兄弟一母同胞,何况身为长姐,不是母亲,却也和母亲无异。天底下哪里有儿子和母亲吵架的?”

    此话让慕容弘和慕容烈连连点头,“正是,天底下还有儿子要和阿娘吵架的吗?”

    慕容弘更是拍了拍慕容定的肩膀,厚实宽大的手掌拍在慕容定的肩膀上闷声作响,“这夫妻和姐弟哪里是一回事。我们可不敢他和阿姐们吵架,万一她们生气了,拿鞭子把我们抽一顿就好看了。”

    慕容烈心有余悸点头,“没错,六藏你不在家不知道,我的个天啊,那些表姐,我都不敢惹她们,她们的箭术比我们可要好多了,一言不合,拿着弓箭对准了,一顿射,指不定我这条小命哪天就交代在她们的手里了。”

    “箭术比女人还差,你还好意思说。”慕容定笑着抽了慕容烈的背一下。

    三人哈哈笑了好会,慕容弘突然道,“六藏你都来了,难道不准备带我们好好出去玩一玩?我们在军中不能随意走动,每日不是操练,就是对着那么一群臭男人,快要憋死了。”

    慕容定眉毛一扬,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哪里会不知道慕容弘的话下之意,他沉吟了会,“好,你们要去哪里,我请客。”

    慕容弘和慕容烈马上高兴了起来,他们拉起慕容定和杨隐之就往外头走。慕容定见到杨隐之被拖在后面,有些惊诧,“怎么回事,他也来?”

    “哎呀,这种事迟早的,何况他也不小呢,长得这么大,也该见识一下了。”慕容弘头也不回,和慕容烈两个一人拖一个,朝大营外跑去。

    营门两边有士兵把守,平常除了军令之外,所有人不得轻易离开大营,否则以逃兵论处。逃兵的下场,除了死基本上不做他想。也就这么一日,士兵们可以喜庆洋洋的出去,找点儿乐子。

    四人出了营门,直接往洛阳城内驰去。

    慕容定见到洛阳高大的城门,咦了一声。他还以为那两个会冲着妓寨去呢。军营里头尽是些旷男,主将也不例外,除了男人还是男人,见头母猪都觉得清秀了。朝廷会安排犯罪了的妇女做营妓,到军营附近来抚慰这些旷男,慕容定也曾经跟着同僚去看看,见到那些骨瘦如柴,浑身上下都是皱纹,几乎和畜生差不多的女人,吓得他马上跑回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

    军营里头的男人想要发泄过多的精力,如果不挑嘴的话,倒也是个好去处。

    不过看这方向,似乎这对兄弟都是挑嘴的人。

    慕容弘两人,急哄哄的带着慕容定和杨隐之一行人穿过大道,朝着一条小路做贼似得,跑到一个里坊里头去。

    慕容定在马上左右张望,不一会儿,慕容弘就在一户人家面前下了马,敲了几下门之后,里头就有人出来,把他们都迎接进去。

    一行人进去,有人把马拉到马厩里吃豆料喝水。进了屋子,就见个妇人迎接上来,打量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的鲜卑袍子和腰上的环首刀上转了一圈,而后端上盈盈笑容,“几位郎君看着脸生,第一次来?”

    “嗯,第一次来。”慕容弘连连点头,“我们是听人说你们这儿不错,所以过来,如果你们敢以次充好,小心我们把你这儿给砸了。”

    妇人脸色半点不变,笑出声来,“郎君这说的事哪里话?老妇打开门做生意,自然要好好待客。”说着,妇人就让一行人带到一个厢房里头,厢房里看上去也没有多少异常的地方,除了纱幔较多之外,看不出什么。

    各人在床上坐下,不一会儿一行乐伎进来,手持琵琶等乐器鱼贯而入。

    慕容弘和慕容烈脸上多出许多期待的神情。

    外头的假母看到这么一行人,衣袍用料价值不菲,容貌俊秀,瞧得出来,这些人的身份非富即贵。知道他们恐怕不爱一上来就脱衣服的,所以特意吩咐这些姑娘们,势必要保持适当的矜持。

    杨隐之脸涨的通红,他躲避开那些姑娘有意无意的触碰,满脸局促不安靠到慕容定身边,压低了声音,“姐夫,还是回去吧,这里……万一被姐姐知道了多不好……”

    慕容定手里捏着酒杯,抬眸看了他一眼,“堂堂一个男人,你还怕女人唠叨,我都不怕你姐姐,你又有甚么好怕的?”

    说罢,他推开杨隐之,不管杨隐之恨不得把身边女子给拍开的模样,自顾自的坐在那里饮酒。

    酒水入口清淡,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糯米香。

    不多时一股脂粉香气飘到了身边,慕容定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身边的女子是被慕容弘推到他身边的,手里半抱着琵琶,拨子在琴弦上动了两下,清越悦耳的琵琶乐声就从琴弦下倾泻而出。

    一曲终了,弹奏曲子的女子回过头来,瞧见慕容定喝闷酒,“奴婢名叫杨枝,得幸能侍奉郎君。郎君如此饮酒,不知可是有烦心事?”

    慕容定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他瞥了这女人一眼,“你倒是聪明,知道我有烦心事。”

    “到这儿来的男人,不是想要寻欢作乐,就是心中有事。奴婢也只是随便猜猜罢了。”

    “那你猜的还挺准。”

    慕容定把酒杯放在一旁,杨枝立刻给满上。

    慕容定没搭理她,她也不急着投怀送抱。耳朵里头的丝竹之声渐渐消停下来,慕容弘和慕容烈,还有其他几个女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杨隐之对着故意倒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手慌脚乱,后来竟然直接将女子给掀了出去。

    他脸上通红,瞧着故意叫痛叫的很大声的女子,他涨红了脸,直接拉开门跑了出去。

    他一走。地上原本还喊疼喊的厉害的女子自己骨碌爬起来,拍拍衣裙和没事人一样的走开。

    慕容定嘿笑了声,杨枝凑过来娇嗔,“郎君真是狠心,见着她摔倒了还能笑?”

    “为何不能,不是没出好歹么?再说了,那小子不会对女人用真力气的。”慕容定低下头喝酒,酒水喝到一半,他想到了清漪。那个让他心烦不已的小女子。这么多年来,能让他这么心烦意燥的,除了阿娘之外,也就她了。

    他是从来不明白她的,娇弱的时候,两条胳膊缠在他脖子上,哼哼唧唧的说委屈。暴怒起来,恨不得直接冲上来和他实实在在的打上一场。

    不都说汉人士族女子温柔么?她凶悍起来,比起鲜卑女子也就不会使鞭子了!

    慕容定丢开手里的酒杯,他看向杨枝,“你既然是女子,那我问你,你们女子脾性怎么这么多变?好的时候很好,恨不得成一滩水。发怒起来,甚么都不怕了。”

    杨枝眼光流转,她不明白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不过客人既然问了,她总不能闭嘴不说话,“这个么,女子若不是对个男人十分放心,恐怕也不会这样。郎君若是觉得舍不得,可好好说,若是觉得不耐,冷上几日就好了。”

    慕容定想起自己已经将清漪给冷了好几天了,说起来,清漪还真的没有因为这个就如何。他心下越发郁闷,直接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清漪从外头回家,才到门口,就见到一辆香车停在那里,清漪掀开车廉,才下来,就见到多日不见的杨隐之。

    杨隐之急急走到她面前,才开口,那边的香车的车廉就被卷了上去,露出一张芙蓉面来。

    那个女子衣着华贵,容貌俏丽,见到清漪扶着侍女的手走下来,“我今日在路上看到这个小郎在街上乱跑,我看他容貌和杨娘子有几分相似,就问了句,正好他说是杨娘子的弟弟,有事来找杨娘子,我就顺路带他过来了。”

    清漪点了点头,对着貌美女子一礼,“多谢娘子。”

    元明月看到清漪这样,就知道她是记不住自己了,“我和杨娘子在芳华园有一面之缘,看来杨娘子是记不得我了。”

    “额……”清漪还真的不记得眼前的女人了,毕竟她见过的人很多,要每个人都记住,显然有些不太可能。

    “妾失礼了,请问娘子是……”

    “我阿兄是京兆王,上回在芳华园还想多和杨娘子多说几句话,只是杨娘子退席退的早。”

    “姐姐!”杨隐之焦急的上前一步,他对元明月一礼,“娘子实在对不住,我有要事和我姐姐说。”

    元明月表示理解点头,“下回再上门拜访。”说罢,让人搀扶着上车去。

    杨隐之等着元明月一走,马上俯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清漪的脸色刹那变得极其难看,她青着脸看杨隐之,“真的?”

    “真的,我怎么可能骗姐姐!那个地方的女人就根本不是些正经妇人。”杨隐之想起自己夺路而逃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慕容定身旁还依偎着个女人。

    清漪嘴唇抿紧,她冷笑一声,“他还真是长进了,自己花钱去嫖女人,不知道他躺平脱衣让女人花钱来嫖他!”

    杨隐之目瞪口呆,清漪自己走到车旁,不用侍女搀扶,抓住车辕上了车,“十二郎你前面带路,我去会会他!”

    杨隐之点头,这会有家仆牵马过来,他立刻翻身上马在前头带路。

    抓奸重在气势,人一多气势汹汹,壮实的女人越多越好,十几个膀大腰粗的女人比一个健壮的男人杀伤力还大。一人一双手上去,不把捉奸在床的野鸳鸯挠的浑身上下血痕遍布才怪。

    清漪在杨隐之的带领下到了那户门前,守门的人也生了双能识会辨的眼睛,瞧见这么一群人怒气冲天杀上门来,就知道是哪家郎君出门偷吃,结果被家中胭脂虎知道,带上人前来抓奸。

    立刻关上大门,就要把清漪给拒之门外。

    “给我砸!”清漪一声厉喝,手指直直指着那髹了黑漆的门。手下的那些壮实仆妇立刻和等了圣旨似得,手持有成年男子手臂粗细的棍棒冲上去,对着门一轮乱砸,活生生将门给辟出一条缝来。

    假母听到动静,立刻带着打手冲出来,“寡妇死了儿子没指望了是不是?找麻烦竟然找到了老娘头上,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娘在这洛阳里头认识的人多了,就算是金吾卫,老娘也能给找出个熟人来!”

    假母中气十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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