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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春风_青木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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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原本和衣躺在床榻上,听到慕容定来了,挣扎着要起来,慕容定进来见着,伸手制止她,“你好好坐着,别乱动。”
清漪闻言,扶着兰芝的手慢慢坐下。慕容定就一声官服坐在她旁边,仔细看了一眼她的脚,“今天好点了没有。”
“好点了,估计再过几天,应该就能下地了。”清漪道,瞬间清漪就见到慕容定的眼底有一道绿光闪过,清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你别老是想着折腾我。”
慕容定抬头,一脸的实诚,“我都忍了好几天了,”说着,他手掌压在柔软的褥子上,宽大的袍袖落下来,将健壮又修长的手臂完全遮掩住,暧昧又危险。
他双目望着她,“你是不知道,每日你就在身边,我还只能看着,不能动,有多憋屈。”
清漪涨红了脸蛋,她别过脸去,眼睛瞧着那边勾挂住帷帐的金勾,脸上火辣辣的,热的几乎要烧起来,“你个家伙,对着我就想这事?”
“我也想别的啊,”慕容定蹬掉脚上的履,直接就挤了过来,“我想着等你病好之后带你到寺庙里看看呢,听说伊阙那里有许多人捐钱开凿佛像,寺庙也不少,你去看看走走,心情也好很多。只是夜里,我对着你,你贴着我的,你叫我不想那回事,不行。”
清漪一口气上不来,瞪圆了一双眼睛,险些没被他的这份实诚给气死。她哼了声,转过身去,慕容定瞧她还真的有几分生气了,伸手去勾她的手指,小拇指勾住她的,轻轻摇了摇。
他凑到她的身边,依然是衣冠楚楚,穿着正经的衣冠,口里眼里说的闪的都是不正经的事。这反差倒是成了一股特别的诱惑。
他凑到她脸面,嘴唇亲了亲她的脸颊,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再也压制不住,全都圈到怀里来。
清漪被他整个抱住,动了下,反而迎来他狗似得乱亲乱啃,后来干脆躺好由他去了。
“你,你每次做那回事,我都疼。”清漪被他亲在脖子上,浑身一颤,伸手推他。慕容定顿时僵住,他手臂撑在她身边,撑起身子看她,“疼?”
清漪脸上通红,点点头。
慕容定顿时痴痴呆呆起来,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清漪许久,然后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一脸的饱受打击。
清漪看他这模样,似乎什么兴致都没了。顿时心上悬着的一块石头放了下来。
过了好会,兰芝过来禀告,“郎君,娘子,晚膳已经准备好了。”
清漪看向他,“先吃饭吧?”
慕容定换了衣裳跟着清漪去吃饭,晚饭准备的很丰盛,有慕容定最为喜欢的胡羹,胡羹加了安息石榴汁,正散发着淡淡的石榴汁的清香。
清漪晚上用的少,喝了一碗骨汤,用了其他一点菜蔬之后,就算是吃完了。慕容定却还没用多少。
“怎么庖厨下面做的不合胃口?”清漪问。
“没胃口。”慕容定赌气似得把面前的碗箸一推。
清漪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脾气,等了一会,见他真的不吃。就叫人把东西都收了下去。
慕容定见着侍女们把食案上的膳食都撤掉火气更大了,“我还没吃呢!”
“不是说没胃口吃不下么?”清漪问。
慕容定哑口无言,哼哼两声扭过脸去。这脾气来的比三岁小孩子还要莫名。
“现在膳食都冷了,上都已经结了一层油花,勉强吃下去,寒气会伤了脾胃的。”清漪如同哄孩子一样的哄他。慕容定冷冷的脸色这才有了些许好转,“但我还没吃。”
清漪恨不得一巴掌对着他拍过去,有吃的时候不要,没有的时候又叫。
“待会叫庖厨准备热的羊肉汤饼?”清漪问。
果然慕容定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他目光柔和稍许,喉咙里嗯了声。羊肉汤饼再好吃也就那么个味道,他小时候在晋阳,长大后又到了怀朔镇,羊肉都不知道吃了多少次了。区区一个羊肉汤饼不在他眼里,一顿不吃也没甚么,以前打仗,一天不吃都常有的事,也没见他有大毛病,只是她肯提出来,她就有这份心。
食案上那些已经冷掉了的膳食被人撤了下去,慕容定撑着脸,看对面的清漪。清漪被他看的浑身上下寒毛直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肉,被垂涎欲滴的狼给盯住了。
她扭了扭脖子,转过头去,“你看甚么?”
慕容定胳膊肘都支在食案上,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啊,看你啊。你好看的很,我不看你,看谁呢。”
慕容定瞧着她红了脸,越发来劲,之前的郁闷劲儿全部都丢到脑袋后面去了。她这娇羞的模样,哪怕狠狠瞪他,他都觉得情意绵绵无尽头啊~
“你……”清漪气急,见慕容定笑嘻嘻的那模样,心下明了这家伙是故意在逗她,愤愤扭过脸去不肯搭理他了。
慕容定见清漪还真的不肯搭理他了,就要绕过食案去扯她的袖子。娇羞很好,生气那就有些不妙了。
才起来,侍女就送来了做好的羊肉汤饼。慕容定心里暗骂来的真不是时候,清漪转过头来叹口气,“你吃吧。吃了再说话,一顿不吃,天长地久,对肠胃还是伤害很大,这一辈子的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慕容定原本想要甩开端上来的汤饼,和清漪说话去。听到这话,老老实实坐在食案面前,飘出来的葱肉香越发馋人。
慕容定风卷残云,清漪眨几下眼的功夫,慕容定就吃的干干净净,吃干净之后他还想贴上来。清漪用手抵住他的嘴,叫人送上来漱口的药汤和水来。她自己也起身去漱口洁面。
这家伙吃的汤饼里头放了不少葱蒜,吃了那么一肚子还要凑上来,他不嫌弃他自己,她还嫌弃呢!
慕容定好不容易熬到浑身上下都打点妥当,见到清漪如同饿绿了眼睛的狼扑了上来。她脚好了不少,估计再过段时间,就能痊愈了。他抱住她亲亲摸摸了好会,清漪被他骚扰的挣扎了,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我都说了我痛,你还……”清漪挣扎了两下,回头怒瞪他。慕容定一脸无辜,“我都还没作甚么呢。”他低下头故意拿下巴蹭她的脸,他脸上刮的干净,但是肌肤相贴,难免感觉到胡根在扎肉。
“我想了下,这事要我不做,我会死的。要是没尝过滋味好说,尝到了你还憋着我,就是要人命!”慕容定贴着她狠狠咬着她的耳朵,话语里颇为咬牙切齿,“可是你又疼,唔,我到时候找找有没有好办法。”
清漪听了这话,气都没有了。挣扎的手也停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慕容定满意的哼哼,抱住怀里的小女子,“幸好你和我说,不然我不知道,不把你折腾的晕过去不算完。”
清漪两眼直翻,“你这是甚么毛病?”
“你和我亲热,还想和谁亲热,你不肯,我就偏要。”慕容定哼哼了两声,“说明白就好啦,你不说明白,我哪知道你心里想甚么。”
清漪被他抱在怀里不动,许久没有出声,慕容定已经又不老实这里亲一下那里摸一下,浑身上下冒着巨大无比的热情,噗噗噗的向外喷射。
“我不说,你就不懂?”清漪被迫靠在他背上,慕容定正偷偷摩挲着她光滑的小臂,听她这么一讲,立刻点头,“当然,你不说我又怎么明白,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没那个心思猜。何况你们女人的心思太难猜了。还是你说出来更好。”
“……”清漪捏了一把他的大腿。
韩氏几日之后,就收拾收拾东西,款款到了慕容谐那里去了。两人又过上了没羞没臊,不怕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
对此慕容定早就已经习惯,韩氏不愿意和慕容谐断了来往,哪怕慕容定愿意买几个貌美善歌善舞的粟特少年来伺候她,她也不要。
慕容定能做的就是派人好好的护送母亲。
清漪的脚几日之后也全好了,下地走路完全没有问题。慕容定兑现诺言,在休沐日带上清漪一块到伊阙那边游玩。伊阙是洛阳伊川的西南边,那里两山对峙,有河流穿过,如同门阙树立在洛阳西南,所以伊阙也是洛阳的门户。洛阳里头许多皇亲贵族捐钱在伊阙开凿石头造像,所以佛寺也特别多,是一处游玩的好去处。
慕容定来洛阳这么久,还没有好好在洛阳游玩过。这会他带上娇妻,骑在黑风背上,意气风发。
清漪在马车里头,身边带着兰芝。
春日出去踏青,心情和外头的阳光一样格外明媚,尤其清漪养脚伤养了一段时间,在家里闷坏了,要出来走走,木头青砖搭建起来的屋子,透光不足,呆在屋子里头久了,只觉得气闷。出来走走正好。
为了能够在外头多游玩一些,一行人大清早的就出发。向伊阙赶了过去。
清漪以前也曾经到伊阙来游玩,不过佛窟那里她去的不多,因为那里常常会有许多工匠,还有不少驻守当地的功曹和军官。她想去,嫡母也不准她去。伊阙东山也很大,她只有一次爬上了半山腰,结果没力气了让仆妇用小轿子给抬了下去。
这伊阙的全貌她在洛阳呆了这么多年,也不过窥见一二分而已,每次过来游玩,都会有新发现。
慕容定直接奔向那些佛窟,建造佛窟的地方往往会有佛寺。这些都是配套的,从门口下来,可以看到香客们正络绎不绝的到寺庙里头去烧香拜佛。
清漪下车,看了一圈,见着这些佛寺门口的香客不比往年多,不禁感叹,“比之前还是要冷清了。”
慕容定翻身下马,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向佛寺里头走去。
“和尚沙弥多了没好处,这些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还不事生产,以前就是这种人太多,所以才会大乱。”慕容定哼道。
清漪转眼瞥他,她不说话但是眼中的光芒再明显不过了。慕容定呲牙,“我们那也是没办法,你在洛阳不知道,我们那时候过的可苦了,卖命不说,朝廷还不把我们当人看,军饷也不能按时发放,有些镇兵全家几口人就靠着朝廷发放的那些军饷过日子呢,那点点你觉得没甚么,但是那可是别人全家的活命粮。”
“我知道,我又没说甚么。”清漪别过头去,“现在还不是你们的天下?”
“说的对,现在就是我们的天下。”慕容定说着,背脊挺得笔直。
寺庙门口的小沙弥见到有一对衣着华贵的男女到来,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寺庙里的田地被分去了不少,有些还要靠香客们的捐香油钱。
这种富贵人家,出手最是大方。尤其那个年轻男人,一生鲜卑人的打扮,赭黄鲜卑袍上绣着暗纹,富有光泽感的丝线在阳光下折射出低调的奢华。
来了贵客,沙弥们不敢慢待,立刻去告知主持。清漪和慕容定走进来不多久,就见到一个老年和尚赶过来。
清漪见到主持,点了点头。
慕容定满脸不耐烦。洛阳一代贵人多了,主持也练得一双火眼金睛,看得出来这对是夫妻,女子是大家出来的,但是男人可能就只是鲜卑新贵了。
清漪不太耐烦和主持打交道,她来佛寺只为游玩,不为其他。而且她并不信佛,和主持寒暄几句之后,清漪立即表示会给寺庙捐上一笔香油钱,当然出钱的是慕容定。
慕容定随意几句话把主持打发,更是拒绝了主持派沙弥带路的提议。
他拉过清漪就走,“你倒是好,和这老和尚说几句话,就要给人家送上一笔。”
“到人家这里玩,你就当出钱给自己买个方便。到时候你要个甚么,也方便些。”清漪低声和他解释。出去玩哪里有不花钱的,花钱买个舒服比什么都重要。
寺院里头有几座大殿,背后靠着的就是一座大大的石佛,石佛位于开凿出来的佛窟中,巨大的石佛之下就是寺庙的大殿禅房。
清漪抬头看,大佛双眼微合,宝相庄严,慈悲的看着脚下如同蝼蚁的人们。
慕容定看了会,过了会挑起嘴角,“工匠手艺不错。”
“喂!”清漪拉了他一下,“这是佛寺里头,这话你还真的敢说。”
慕容定眯眼靠近,“你也不信啊,何况佛在心,而不在于形。那些个和尚沙弥,真正向佛的恐怕十个人里头只有一个,之前那个瑶光寺里头的女尼,还公然强迫男香客和她们□□呢。”
“好了好了!”清漪打断他,她走在前头,“既然来了好歹要入乡随俗吧,你这个人还真是讨厌!”
清漪气鼓鼓的走在前头,不搭理他了。慕容定瞧见,快步追上来,“就生气了啊,这么容易生气。”
清漪不搭理他,径直向前走。春风里都带着股草木清香,一段长廊上也有许多游客向这边走来。其中男女都有,少女们见到个俊秀高大的男子追上前头的貌美女子,讨好也似得拉住她的手,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
慕容定不要脸皮了,直接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浪荡子的模样勾着她走。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在说,“哎呀,这春日里风光真好,人也美啊~”
话语才落,那边长廊的一个拐角处,一个年轻男子正慢慢踱过来。他面目秀美似少女,身量修长,做汉人的打扮。清漪眼角余光瞥见他,浑身僵硬,慕容定尤抱着她调笑,察觉到怀中躯体的僵硬,他抬起头来,看到那里的男子。
慕容定眼里的光芒瞬间就变得锐利起来,如同开锋了的利刀。
他故意低下头去在清漪额头上亲了下,示威的向元穆看去。
元穆脸色惨白,没有半丝血色。
清漪被巨大的耻辱感和羞愧包裹了,这两种情感将她紧紧包裹住,让她紧紧的透不过气来,她甚至能察觉到元穆一直看着她,那痛彻心扉的目光似乎在拷问她。
清漪突然挣扎起来,她奋力挣脱了慕容定的怀抱,她看着元穆,向后退了几步。忽而转过身跑开了。
慕容定没有去追,但元穆目光紧紧黏在她身上,见她转过身,情不自禁的抬开步子要跟上去。
慕容定立即挡在他面前,慕容定目光冰冷,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是我的人了,你……不要再痴心妄想。”
说罢,慕容定嘴角的笑渐渐淡下去,转身就向清漪之前跑去的方向追去。
元穆站在那里,浑身冰冷,如置身冰窟。
过了好会,他才似乎才回到这世间,找到了一丝真实感。他嘴角牵动了一下,迈动了脚步。
伊阙很大,大到让人忘记方向。
他直接出了寺庙,冲香山而去,香山山脚下人多,可是上了山之后,人越来越少。山上草木葱茏,静寂到只能听到丛林间的鸟鸣。
元穆走在林子里,听到身后传来草木被踩断的声响,他立即回过头,“何人在此!”
他心中原本存有愤懑之情,怒喝之声威压十足。一个俏生生的少女躲在树木后,满脸通红,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
元穆眉头皱起来。
清湄怯怯的看他,眼里都是害怕。
清湄用尽心机,只为能得元穆回头一顾,只要他能舍得分她半点精力,她就有胜算可言。
而此刻就是她的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我见这一片林子生的好,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大王也在这里……”
元穆嗯了声,清湄大着胆子向前走了几步。她知道对于男人,若是要想把他们给弄到手里,快不得,必须要慢慢来。可是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阿叔已经在给她相看夫婿。选的自然都是从那些士族,可是那些士族里的合适人选,不是只有个清贵的名声,就只是迂腐不堪。
她算是看明白了,所谓的名士,除了一个名头之外,甚么用都抵不上!
所以她必须要快些出手!
清湄仔细端详他,看出他心情不好,越发小心,这个节骨眼上,半点纰漏都不能出。她不介意他心里有清漪,她可以先做清漪的影子,然后天长地久,取而代之。
元穆嗅到她身上那股浅浅的熏香,眉头皱起来,他冷眼看着那女子一点点靠近,他伸手一把攥过她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面前,冷声问,“四娘子好思量,可是要从我身上谋取些甚么?”
清湄花容失色,“大王你在说甚么?”她故意挣扎起来,“大王你快要放开我!”
“你做的这一切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作甚么?”元穆冷笑,“我劝你歇一歇你那些个心思,你连宁宁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说罢,他伸手松开清湄的手腕,冷眼看她跌坐在地上。
元穆转身就走,没有半丝留恋,直接走开。
清湄坐在潮湿的草地上,脸色青青白白变了好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大尾巴狼一爪按住小兔几,大尾巴扫扫她:哎呦我和你唆,你不让我吃你,我可是要死的哟……
清漪小兔几生无可恋,泪满兔毛。
未婚夫:姐姐你不要当我是傻子蟹蟹。
第62章 逼迫
清漪没有目的,一顿乱跑; 她只想跑到一处没有人的地方。寺庙里有人甚多; 哪里都不是清净之处。这佛门清净之地人生嘈杂,处处都是人。这世上没有一处是清净的地方。
慕容定紧紧跟在她后面; 这小女子脚伤才好,跑起来不管不顾。半点都不怕脚伤复发。
四周游人不少; 女子尤多。有不少浪荡子弟,抓住各家女眷们出门踏春赏景的好时机; 出来勾搭妇人少女。有个男人见着一个貌美小妇人提着裙子跑的飞快; 眼睛红彤彤的,眼前一亮; 身子朝着路中央一挡; 横着挡住了那个小妇人的去路。
小妇人满脸都是泪水; 眼波流转; 我见犹怜。男人见着不由得就大了舌头,“这、这位小娘子; 哭成这样,到底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了?”男人说话情不自禁的放柔了声调,生怕自己说话语气重了,吓着这个娇美人。
清漪红着眼; 不说话。那男人走进一步,还想和她搭讪,平起一股劲风,直冲他的下盘; 这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胫骨就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啊——!”男人滚倒在地,抱着腿在地上杀猪似得惨叫,左右翻滚着。
慕容定一手抓住清漪,脸上都是冷笑,“你勾搭女人,也要擦亮眼睛看看!”说着,他拉起清漪就往另外一条道路走去。
清漪拿出吃奶的劲头,把手往外面抽,慕容定不动半分,任由她怎么使劲,他的手掌紧紧的握在她手上,力气之大,甚至让她觉得疼了。
慕容定带着她在寺庙里一顿乱走,除了后面僧人们的禅房之外,寺庙里头到处都是人,尤其以寺庙靠着的佛窟那里,人流为最。走一步就要被汹涌的人流给挤的退三步,慕容定拉着她站在人流里头,抬头看着高大耸立的佛像。
清漪几次挣脱不得,由他去了。慕容定看了一会佛窟,又拖着她去了上香的大殿。大殿里头许多善男信女都在上香,慕容定知道官家女眷上香又是在另外一处清净地方,他从革带下的钱袋里头抓了一把钱丢给小沙弥,“给我挑个安静的地方,我要上香!”
这年头存活不易,出家人都是一样,小沙弥收了钱,立刻颠颠的给慕容定安排了个清净的禅房,里头一尊木雕的佛像在屋里。香炉火石等物一应俱全。
慕容定拖着清漪进去,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清漪警惕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回又是要发什么疯。
慕容定走到案几前,熟练的击打火石,将香点着。对着上头的佛像拜了一拜,然后道,“我六藏不管是拜人还是拜佛,从来不白拜,我既然拜了你,给你上了供奉,那么你也要给我实现愿望。你要保佑我家妇人早日怀上孩子,免得她还有这么多空闲东想西想。”
清漪忍不住,“喂,你胡说八道个甚么!”
慕容定没有回头,自顾自的说着,“给你上了香,你就要实现,不然回头,这屋子我都要拆了。”说完,他才把香放入香炉里头。
慕容定从蒲团上站起来,伸手拍了拍袍子下摆,向清漪走过来,他双眼里毫无半丝神情,甚至连一丝愤怒都见不着。这样的慕容定让清漪心跳如擂,她连连向后退,想要躲避开来,他见到她满脸的害怕,眯了眯眼。
见她就要开门夺路而逃,长臂一伸,抓住她的后衣领,轻轻松松把她给拎了过来。
“你要作甚么,你要作甚么!”清漪两脚狠狠踢他,“这里是寺院,你要作甚么!”
慕容定看她,“你说我做甚么,我们是出来踏青玩的,不是看你哭的,又哭又闹,不找个地方清理一下,涕泪满脸的出去见人,你觉得你好意思?”
他这么一说,清漪才察觉到脸上湿漉漉的,她伸手摸了一把脸,脸上满是泪水。慕容定松开她,打开门迈腿出去了,过了会,兰芝和几个侍女战战兢兢进来,提着一只木箱子。
兰芝进来,见着清漪颓然坐在床上吓了一跳,她提着木箱上前,让两个侍女出去提水。
“六娘子,方才怎么了?奴婢在外头看着将军的脸色可吓人了,你们吵架了?”兰芝在她脚边轻声问道。
“我见着他了。”清漪呆了好会,眼眸动了动,终于添了一丝活气。
兰芝一下反应过来,捂住嘴。过了好会,出去的侍女们把热水已经提进来了,兰芝叹口气规劝道,“六娘子,别想了。您和大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嫁了将军,这……哎……”接下来的话兰芝说不出口。要是颍川王和别的宗室一样,好色昏庸,那没了也就没了,也没多少可惜的,偏偏颍川王不管是相貌还是人品学识都好,和六娘子情深义重。这样的儿郎,就算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兰芝站起来,把巾帕放在热水浸湿绞干,给清漪擦脸,而后打开木箱,取出里头的镜子还有梳篦脂粉等物,重新给她梳头上妆。
眼角的通红用脂粉盖了好几层,兰芝看了看,干脆给她薄薄的上了层胭脂。
终于收拾妥当,兰芝让人收拾好东西,扶着清漪出去。
慕容定受不住这满屋子的佛香,站在院子里头,仰头看一树梨花,春季正是百花盛开的季节,繁英满枝,花瓣随着春风簌簌落下。这娇美柔软到了骨子里的姿态,让他皱了皱眉头。
那边门吱呀一声开了,一家妆扮妥当的清漪走了出来,慕容定见她出来,伸手从树枝上攀折了一段梨花枝下来,等清漪走过来了,他把手里的梨花枝丢到她怀里,“听说你们汉人女子就喜欢这个,你拿着吧。”说罢,掉头就走。
清漪手里拿着他丢给她的梨花,一声不吭,手里的花也没有丢开手,交给兰芝拿着。
佛寺里人流如织,不过两人也没了在寺庙里头继续逛的心思。清漪看了一眼前头的大殿,就兴致缺缺。
“去香山看看吧,听说那里景色也美,不然还有河滩八景。”慕容定走在前头道。
清漪有些奇怪,她看向他,眼含疑惑。慕容定在洛阳带了这么些日子,也没见着他对游山玩水有多上心,这些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
慕容定察觉到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他没有回头,径直往前走。
从佛窟到香山,幸好距离也不是很远,驰马一会就赶到了。
伊阙有两座山对立,而两山之间又有河流穿流而过。是伊阙此地的一处名胜,香山脚下香车处处。不少女眷都在山脚下游玩,慕容定俊逸的相貌,获得不少少女的芳心,有胆子大的,直接向他丢鲜花还有果子,慕容定侧耳听到远处传来一记破空声响,伸手一抓,抓到一只青枣。慕容定拿到嘴边,直接咬了口,然后呸的吐掉。把咬了一口的青枣丢到地上去。
“又酸又苦,谁丢来的!”慕容定在马上张望了几下。
清漪掀开车廉,看到熟悉的人,立刻招呼车夫赶快往另外一个方向行驶,慕容定打马过来,也不问她,直接去看马夫,“怎么了?”
“娘子说,看到她婶母了。”
慕容定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再做声。
等车辆行驶到王氏那边的时候,慕容定驱马走开,隔着一段距离,远远看着。
清漪从车上下来,就去拜见王氏。王氏和正在和几个别家娘子说话,见到竟然能遇到侄女,喜不自胜,拉着侄女和其他女子一块说话。和王氏说话的,也是其他士族的一些主母,听到清漪嫁的人是鲜卑武将之后,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微妙,甚至有些露出淡淡的鄙夷来。
在坐诸人,没有一个是傻子,王氏也感觉的出来众人微妙的变化。她有些尴尬,看向清漪,清漪坐在那里,嘴角保持着淡淡微笑。
“十五娘,和你阿姐出去走走,散散心。”王氏不忍心继续留侄女在这里看人脸色,来者都是客,何况士族之间也都是姻亲,不好撕破脸皮。只能让清漪暂时走开。
清涴应声站起来,和清漪一块离席。
清涴带着清漪走远了一些,她拉住清漪,瞧着那边的主母们看了看,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还好阿姐你来了,那些娘子真是吓死人了!”
清漪一听这话就笑了,“怎么?这些娘子还会吃了你?”
清涴眨眨眼,“那倒是不至于,只是这些娘子看我的时候,叫我挺不舒服……”
这个聚会也是王氏带女儿出来让各家主母参看,看看是否能和家中儿郎合得来。阿家挑儿媳,自然怎么挑剔怎么来,哪怕面上不流露半分,可是那目光还是叫小姑娘不好受。
“当年阿姐,是不是也这样?”清涴好奇问道。
“我当年……”清漪想起往事,一阵迷茫,她轻叹口气摇了摇头,“我以前直接被阿爷许配的,并不是让阿娘看的。”
清涴听出她话语中的一丝颤抖,想起清漪如今家的并不是当初定下的那个人,颇有些悻悻的,“阿姐,我们去那里看看吧。”
说着,她拉住清漪的人就往外头跑。
清漪被清涴拉着玩桃花树下面跑,桃花树下这会已经有不少人了,她们去了也抢不到地方,只是清涴找个去处缓解一下尴尬罢了。
两女跑的气喘吁吁,后头那些仆妇们远远跟着,清涴抬头一看,见着个穿赭黄袍子的年轻男人骑在一匹黑马背上,不远不近的跟着她们,不管她们去哪儿,他就在哪儿跟着。
清涴眯了眯眼,没想起马背上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她扯了扯清漪的袖子,遥遥指着那个男人,“阿姐,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干嘛老是跟着我们?”
清漪一听,顺着清涴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慕容定骑在马上,轻甩着手里的马鞭。
“那是中郎将。”清漪道。
清涴呀了声,她已经把这个堂姐夫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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