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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寒门长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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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炜冷眼看她,“你来这里做什么?”
    王爷有问,民妇不敢不答啊,“回王爷,和掌柜做点生意。”
    君炜挑眉,嘲讽道,“你很闲嘛?怎么,你夫君救出来了?”他当然清楚,苏卓的案子还没审呢——因为皇帝压根就不想管啊不想管。
    “回王爷,民妇和掌柜做生意,就是为了救我夫君的,”唐惊燕苦哈哈回答,见王爷不了解,脸红了,“苏府没银子,没法嗯嗯嗯,王爷懂的。”
    啊,原来是这样。君炜捏眉心,虽然板着脸,心里却想笑。该啊!谁让苏府以前那么张扬!就该这么着。“你们苏家人都死了,让你一个女子来外头奔跑?”
    “回王爷,”这一口一噎又不能辩的本事,唐惊燕要吐血了啊,“上次那个击鼓鸣冤,挨打的也是民妇。”她小小抬眼,见君炜只愣了愣,却没怪她多嘴,就接着抱怨了,“王爷要说人死了,早八百年前就死了。”
    “……”君炜嘶一声,还挺伶牙俐齿的啊。传说中的河东狮,果然名不虚传啊。他见唐惊燕还跪着,不耐地挥挥手,“得了,你谈你生意吧。本王不问你们苏家的事了。”
    唐惊燕张嘴,又只好闭住。她本来想向君炜求情,放她丈夫一马。不过看这样子,这王爷不想管啊。她心中郁闷,苏卓又没杀人,有这么难办么?但君炜都扭头喝茶不理她了,她也不好涎着脸上啊。只好由金枝扶起来,看向那直擦冷汗的掌柜。
    唐惊燕犹豫下,叹口气,目光从掌柜身上移开,又挪回君炜身上,温柔笑,“王爷,民妇这次来,是想卖点儿东西,能让贵坊盈利每月多几千两银子。王爷觉得如何?”
    掌柜和君炜一同吃惊,看向唐惊燕。君炜的目光更是深邃,在她面上转了许久,淡笑,“并不是个蠢材啊。”从他坐在这里、掌柜站在后面,就能判断出,谁才是锦衣坊的真正主人。唐惊燕很聪明,看来,他要重新审度这个女人了。
    唐惊燕脸僵了下,她问他“如何”,他居然回答“不是个蠢材”。这个王爷一张嘴,真是好讨厌啊好讨厌!唐惊燕手指颤抖,吸气,不停地吸气。自来到古代,她一帆风顺,还没遇到这么挑战她的人呢。
    忍了许久,又虚笑着问,“王爷能不能给民妇这个荣幸,和锦衣坊做笔生意呢?”
    生意的事,君炜可不懂。他目光往后一扬,胖胖的掌柜立马上了,“不知奶奶要卖什么东西给我们。”
    “一张纸。”唐惊燕道,让金枝呈上。
    掌柜本漫不经心,但拿过那幅画,打开一面,目色立刻变了:图上画着的这套服装,用荷叶做型,裁剪得当,还标着许多他看不懂的东西。这衣裳、这设计,比他以往见到的许多都漂亮吸引啊!他忙问,“大奶奶怎么卖?”
    唐惊燕对自己的效果很自信:首席服装设计师亲手设计的衣服啊!你们再不满意,天下就找不到比我唐惊燕设计衣服更好的了。这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她对自己的能力有自信!
    笑眯眯竖起一根手指头。
    掌柜欣喜若狂,“一千两?”虽说贵了点儿,但想到以后几个月,这种衣服由他们锦衣坊提供,能赚多少啊!一千两,也不算太贵了。
    唐惊燕皱眉,“一万两。”
    “啊。”掌柜吓得呆住。连君炜都探过身看了看那幅图,愣了愣,目中有惊艳之色闪过。他即使不懂做生意,也明白这衣裳以后的销量,会有多好。君炜懒得讲价,直接拍案,“给苏大奶奶准备银子。”
    “我要银票,”唐惊燕很高兴地补充,“带走方便。”
    “是是是,”有真正主子在场,掌柜什么都不用说了,签字吧,“大奶奶,以后再有这样的好服装,再卖给我们好不好?”偷偷瞅了君炜一眼,见对方不反对,他笑道,“我们还用一万两买。”
    “唔,再说吧。”唐惊燕目光盯着银票,漫不经心地答。都卖给锦衣坊?做梦!她唐惊燕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创造的财富有多少,一万两,都算少的呢。要不是急着用钱,她才不想卖。
    唐惊燕走之前,被君炜叫住。君炜看她半晌,犹豫来犹豫去,还是低声一句,“唐惊燕,你夫君的案子……能自己解决,就自己解决吧。”
    唐惊燕心头有不好预感,连刚拿到银票的喜悦,都不能让她觉得开心了。她紧紧盯着君炜,声音绷紧,“民妇一直在努力,给夫君疏通关系、送银子照顾夫君。王爷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呢?”
    君炜站起,走到她面前。他看到唐惊燕仰着头看他,十七岁的女子,年轻美丽,又张扬明媚,真是生机勃勃。不光人漂亮,又有才能,还会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为夫君奔波。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他真是挺佩服她的,可是……
    君炜目中复杂之色淡去,他侧头,带着侍卫下楼去了,“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就这样吧,能不能悟到,看她的本事了。
    唐惊燕面上的骄傲自信,被他一点点带走。等她出了锦衣坊的时候,已经神情恍惚。金枝扶着她,都快哭了,“小姐,你没事吧?”王爷那话是什么意思啊,竟让小姐失神成这样?
    
    正文 婆婆想帮情敌

    君炜的那番话,让唐惊燕的整个心情都不好了。她本来打算直接回府,但这次,突然想绕道,去牢狱看一看苏卓。金枝不知道小姐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跟着小姐一起去,但唐惊燕在进牢狱大门前,突然吩咐她,让她把一万两银票先存进钱庄。比起去看苏少爷,金枝确实觉得银子比较重要,所以愉快地去了。
    “娘子?你又来看我了!”针对唐惊燕的出现,苏卓十分惊喜。可是唐惊燕冷着一张脸,又让他觉得忐忑不安,“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唐惊燕看他半天,突然道,“为什么皇帝还不审你的案子?”
    “啊?”苏卓被她一个问题问的茫然,但明白过来,瞬间沉默。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最后沮丧地嘟囔,“或许人家觉得我这案子不重要,不想审。”
    唐惊燕看他眼神闪烁,便知肯定有什么内情。但她再追问,苏卓却是怎么也不肯说了。唐惊燕红着眼,“你还有什么想瞒我?都到了这一步,家里头往里面扔了多少银子。你要还出不来,是要活活把婆婆的眼睛哭瞎吗?我一个妇道人家,天天为你奔波。你也好意思?苏卓,你要是男人的话,少吞吞吐吐的!”
    呀,苏卓头皮发麻,呆呆地看她。他一早想好了,唐惊燕揪他耳朵、打他,他挨一挨、忍一忍就过去了,反正自己的妻子向来凶悍。可是唐惊燕眼圈一红,美丽的女子就这样怔怔地盯着他瞅,硬是把苏卓一颗铁石心肠给瞧软了。再说,他本来也不是对女子硬得下心的人——不然也不会被唐惊燕天天打着,还不肯休妻。
    “哎,娘子,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吧,”苏卓低声,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在听。唐惊燕疑惑,附耳过去,他在她耳边轻轻咬了几个字,就让唐惊燕心神巨震,瞪大眼瞧着他。
    苏卓摊手苦笑,“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吧?如果实在太难,就算了。”他叹气,“要么把牢坐穿,要么干脆砍脑袋。我早就告诉你和妹妹了,不用太辛苦。”
    “狗屁!”唐惊燕心里震惊难消,听他这么马后炮一句,当下骂出一句脏话。她侧头想一番,幽幽叹口气,“不过虽然你这么说,我倒真的有一个法子,能立马救出你。”
    “真的?!”苏卓惊讶。
    唐惊燕无声地点点头,其实心里还在拉锯:她实在不想用这个法子啊,太憋屈了。
    谁知苏卓听她这么一说,当下感动无比地掀起袖子。唐惊燕来到古代,还没见到男的宽衣解带,当下吓得后退两步。却见苏卓是指着脖子上、手臂上的红肿给她看。唐惊燕辨认半天,大怒,“他们对你用刑?!”
    苏卓哭丧着脸,“是蚊子叮的。”
    唐惊燕一口气憋在喉咙,恨不得瞪死他。没见过男的这么娇贵!可她一细看,苏卓是娇贵啊,皮肤那个那白皙细腻,这牢狱里的蚊子还那么大个,一排排红肿咬下来,跟得了怪病似的。
    “娘子,你一定要救我啊。”
    “扑哧”,唐惊燕被这个活宝逗笑。目光刻意地不看他露在外头的手臂,单看着他那张俊秀的脸,伸手指在他肩上一戳,笑骂,“你这个软骨头,等着吧。”说完,唐惊燕一惊,缩回了手。
    苏卓开心,张开手臂抱她。她却觉得全身僵硬:刚才是一时轻松,她还没忘记,怎么说,这丈夫也还是半个陌生人。一下子这么热情,吃不消啊。
    接着,给苏卓连连保证,唐惊燕和金枝一脸恍惚地回了苏家。唐惊燕恍惚,是在消化苏卓告诉她的那个惊天消息。而金枝恍惚,则是出去一趟,就有这么多银子了啊。
    等她们主仆二人进了自家院子,却听到高亮的说话声。她们看去,见辛玉儿跪在明晃晃的太阳下,一位老婆子撑着伞,苏夫人正在对辛玉儿说教。宁然在廊下一脸着急,看到唐惊燕到了门口,感觉叫一声,“大奶奶回来了!”
    苏夫人一惊回头,果然见唐惊燕娉娉袅袅地走过来,微笑着对她见理。唐惊燕皮笑肉不笑地问,“母亲这大热天的,还专门到我这边教训下人来了?她们也配呢。”
    叶氏有些心虚,但仍高声道,“我这两天见你忙着,怕你刚管事,有什么闹不清楚。这不来看看,就被她一杯茶被泼了,”手指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辛玉儿,口气又软了下来,“我才知道,她竟是卓尔那个冤孽啊,没想到这么没脸皮,找来了媳妇。让你受委屈了。”
    唐惊燕眸子一闪,狠狠白了宁然一眼。看人看成这样,也算本事了!宁然被她冷眼这么一扫,吓得腿软,差点就要哭了。苏夫人突然要来“景园”逛一逛,真的不关她事啊。
    唐惊燕挽着婆婆进屋,笑眯眯,“母亲说那个辛玉儿?这两天刚冒出来,我还没来得及跟婆婆说。这点儿小事,稍后再说,媳妇有更重要的事说给母亲。”
    叶氏对辛玉儿透露的消息着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马跟唐惊燕提,让辛玉儿进门、把苏卓给保出来。但唐惊燕这么一下,她也不好太积极,显得自己没事干,就欺负媳妇似的。她勉强一笑,“你今日回来的这么晚,是出去碰上什么喜事了?”
    唐惊燕得意一笑,“我挣了一万两。”
    “什么?!”这真的是大事,一下子把苏夫人吓得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唐惊燕,声音都颤抖的快哑了,“你你你你做了什么?你不会把苏家大院都卖出去了吧?!”这还真是唐惊燕做得出来的事啊。
    唐惊燕翻个白眼,喝茶。金枝赶紧上前,把她们一天在外面的事,添油加醋告诉苏夫人。说自己小姐多么厉害,多么为家中老少着想。这话,还暗里刺一刺来挖媳妇墙角的苏夫人。苏夫人对唐惊燕又敬又喜,搓着手直夸她厉害。
    “对了,母亲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唐惊燕装作不经意地问。
    “啊没什么,”叶氏含笑,“惊燕累了一天,改日再说吧。”
    
    正文 家和情敌两不误

    人与人的关系,本来就是这样一来一往。唐惊燕给叶氏面子,叶氏也要给唐惊燕一个面子。总不能儿媳妇辛辛苦苦去为她挣钱,她回头却要请儿媳妇允许辛玉儿过门吧?在哪里,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叶氏回到屋,却越想越觉得不好。她请人叫来苏善水,想和女儿谈一谈。怎么她们苏家书香世家,儿媳妇白天出门去卖东西?这搁哪边,都是打脸的事儿吧?
    苏善水进了屋,就见母亲一脸凝重地坐着。等叶氏跟她一说,她也有点儿犹豫了。在别的大家里,像苏善水这样的小姐,是不会管事的。但谁让他们苏家比较特殊呢?连长媳都可以在外面晃。
    照理说,唐惊燕为苏家挣了钱,很好。但堂堂苏家长媳,却去做这样的事,说出去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他们这些名门的思想,向来是家底再差,也不能让外头说闲话。可是这要怎么说?唐惊燕又不是为了自己赚钱。
    苏善水思索半天,小声道,“我想,嫂子好歹也读过书,应该知道一些理儿的。明日我跟嫂子委婉说两回,她应该就懂了。这样的小事,不足母亲担心。”
    叶氏见苏善水是这个意思,一怔下,心头跟着酸楚。好端端的大小姐,却过成这个样子。她拉住女儿的手,转脸对外头呸一声,骂道,“都是卓儿这个混球不让人省心!你说他好端端地坐在家里,怎么会惹上这么多事?又让苏家丢脸,又让媳妇到处奔波。还有我可怜的善水,去你姨妈家玩儿,还怕说闲话,不敢常去……”
    苏善水叹气,见叶氏说着说着又哭了。只好小心拍着母亲的肩头,沉思着。此事揭过不提。
    第二日,唐惊燕坐镇大厅,管理今天的事务。但见一众婆子小厮排队站好,不停上前,时不时跟唐惊燕说两句话。玉音在一边递给他们牌子,一个个退下,准备回去办事。唐惊燕默念着昨天玉音告诉自己的几个人名,想着该做点儿什么。正好处理事务,轮到了香玉。她一报名,一直低着头的唐惊燕就抬起头,凉凉地把她瞅了好几眼。
    原来,这个就是昨儿个带头闹的香玉啊。嗯,她该怎么做,不那么明显地把这个香玉处理一下呢?起码要她知道,我唐惊燕不是好惹的啊。
    站在下面的李香玉只见唐惊燕漫不经心地翻着账簿,自己已经禀报这个月做衣需要多少银子。但唐惊燕就那么看啊看,就是不开口。还时不时抬头,用那种深思的目光看她。李香玉心口一凉:该不是大奶奶已经知道昨儿个的事了?
    不怕!她又给自己鼓劲:从昨天到现在,我没有做什么触犯底线的事儿,就算大奶奶想揪我的错儿,也找不着。大不了以后一段时间,我听话一点就好了。而且我娘还是苏夫人的陪嫁丫鬟呢,晾大奶奶也不会让苏夫人太难看。
    六月天孩子脸,他们这边正办着事,外头天突然打雷,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如注,哗啦啦顺着檐头蜿蜒,简直像泼水似的。屋里光线变得有些暗,为未等金枝和玉音点上烛火,唐惊燕已经拿着账簿,站起身到外头廊檐下,继续翻看账簿。
    众人不敢多嘴,只好苦哈哈跟着。
    再说苏善水由丫鬟撑着伞进了“景园”,她远看到众人跟随,唐惊燕站在廊下看东西。白衣女子的面容,在朦胧烟雨中,遮上一层雾气。平时总觉得凶巴巴的唐惊燕,这会儿,风雨斜斜迎面,拍打着她的雪色衣袂。竟有一种飘飘欲仙的美感。
    苏善水本要过去,但一时惊讶于“原来嫂子长得也很美”,而忘了走动。
    当时,唐惊燕身后站着的一位年长妇人见大奶奶淋雨,而李香玉楚楚可怜地跟着唐惊燕站在外头,众人里又没有一个敢开口的。这个妇人本是苏卓的奶娘元氏,看到气氛这样僵硬,忍不住笑着上前,打圆场,“大奶奶怎么在廊下头站着?受了凉多不好。不然让我去为大奶奶取把伞,再给大奶奶拿件干净的衣裳?怕这雨一时下不完,东西还是备着的好。”
    唐惊燕转头看这个妇人,盯了半天也没想起这是哪位。她歪头向玉音看去,玉音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唐惊燕松口气:哦,原来是昨天留下来的几个人之一啊。这就好办了。
    只见方才还飘然若仙的美人儿突然一怒,喝一声“大胆”,声音冷漠严酷,吓得元氏噗通跪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求饶,就听唐惊燕骂道,“每天就知道关心什么雨啊衣裳啊,你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吗?这样的闲?好,既然你这么闲,就把买衣服采办的事儿拿去做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轻松的起来!”
    “大奶奶!”李香玉不可置信,苍白着脸,跪在地上大叫一声。采办衣裳本是她的活计,中间油水很多。她没想到,就凭着那元氏一句关心的话,唐惊燕就这么做。她咬了咬唇,想再多为自己争辩两句。但实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唐惊燕根本,就没“惩罚”李香玉啊。唐惊燕惩罚的,明明是元氏。
    元氏这会儿总算反应过来了,为难地看眼泫然欲泣的李香玉,听唐惊燕和颜悦色把自己的活交给了李香玉。元氏心花怒放,赶紧答应下来。
    远远的,苏善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微微一笑,“大嫂处罚下人,确实挺有一手的。”她原来,还担心大嫂直接毒打呢。如今一看,比她想象的好多了。
    渐渐的雨小了,唐惊燕也几下子就把这摊事处理完。金枝踮着脚从雨里跑过来,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唐惊燕回头,就见小姑子撑着伞,含笑进来。边走边笑,“这天真怪,我要去给母亲请安,没想到赶上大雨。正好到这边,大嫂不介意我躲个雨吧?”
    “你要去母亲那里?”唐惊燕让金枝玉音给苏善水倒茶,眉目一抬,目光若有若无地往左边一排房子看了眼,笑,“正好,我想求母亲一件事,把辛玉儿给纳进来。请小姑子当说客。”
    “啊?!”
    
    正文 呆盟的夫君太可爱了

    辛玉儿担了许多天的心,既怕唐惊燕不许她过门,又怕唐惊燕扔着她不理。所以昨天叶氏来景园的时候,她拼着命去敬茶,才见了苏夫人一面。她楚楚可怜地跪在地上,未说的一句话,已经泪流满面。颤颤叫一声“夫人”,再把那双被热水烫着红肿的手放在膝头,就为让苏夫人看看——辛玉儿在景园,被唐惊燕折磨得有多惨。
    苏夫人果然心软,一脸责怪地看周围丫鬟婆子,转向辛玉儿时,又成了和风细雨,“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好孩子,不要哭,有难处跟我说。”
    辛玉儿有什么难处?!她有大大的好处!只要自己过了门,自家就会撤状子,然后苏卓就会得救!这样的好机会,是唐惊燕不稀罕。辛玉儿早听说唐惊燕和苏卓不合,她也不在意。只要见着苏夫人就好了——你再讨厌我,你儿子的命总要管吧?
    她倒真的不担心过了门被怎么为难,反正两口子关上门过日子,别人能有什么好说的。
    不得不说,她凭着乡下人的经验和一点小聪明,实在把这些出身名门的姑娘想得太简单了。不说唐惊燕如何凶悍,就是苏善水这样的,看不惯谁,阴里头使劲,谁也绕不过谁。
    不过那都是后话,眼下,辛玉儿的机缘,确实到了。她听到主厅传话,就猜到是什么事。特意贴了花黄、换了一身新衣裳,对着镜子再三打量,才满意地出了门。一路上众丫鬟的频频回视,让她觉得深有面子。
    到了主厅,她先给苏夫人请安,再给那稳稳喝茶的唐惊燕请安。唐惊燕垂着头想事情,听到这请安声很敷衍,她心里一笑,也未多想。端着茶抬起,想和辛玉儿温柔说两句话。却是一眼看到辛玉儿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一口茶喷出来,“你在唱大戏?”不等苏夫人维护,又冷冷跟着一句,“还是要去青楼选花魁?”
    辛玉儿脸刷的白了,盈盈一汪泪含在眼中。她没想到唐惊燕开头说话就这么刻薄,“夫人……”
    “好了好了,惊燕你不喜欢,就不要看了。以后等玉儿过了门,你再调教好了,”苏夫人果然为辛玉儿说话,上前扶住她起来,柔声,“你和卓儿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不要见惊燕嘴毒,还是她找我说,请你过门的呢。”
    辛玉儿惊讶,给唐惊燕请安,“多谢姐姐。”
    唐惊燕面色再次一寒,姐姐?多难听的叫法。她进门不过是个妾室,管自己叫姐姐?谁是她姐姐!这辛玉儿肯定跟她唐惊燕八字不合,要不怎么从进门开始,处处犯她的霉头。昨天,婆婆就有要辛玉儿过门的意思。再加上君炜那番话,唐惊燕也有这个意思。但这话,还得她跟婆婆说比较有面子。可这辛玉儿也太……
    觉得辛玉儿和自己气场不和,唐惊燕当下也不多说了。站起身,对苏夫人一笑,“我还有点儿事,婆婆跟玉儿说进门的事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懂,就不在这里添油加醋了。我先走了,”她走之前,想了想,上前拉住辛玉儿的手娇笑,“玉儿和娘好好说,先救出夫君再说。等夫君出来,怎么让玉儿过门,还得夫君说了算。”
    她指甲在辛玉儿白皙滑嫩的手背上轻轻一划,那股子阴冷威胁气息,让辛玉儿不禁后退两步。只看她走了,才喘口气。哼,不过是一个不为夫家喜欢的黄脸婆,有什么好得意的!等她过了门,就让唐惊燕好看。
    再后来,唐惊燕说到做到,专心研究自己的服装设计,没事管管家务,再不理会辛玉儿过门的事。那辛玉儿倒也不是傻子,听得懂人话,和苏夫人谈好后的第二天,就坐上马车回家里头去了。接下来几天,苏府的小厮一天三趟地被打发到衙门去问:不外乎是苏卓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这天,唐惊燕正在屋中拿着炭笔画图,突听一阵阵飞快的脚步,从外廊一路奔进来。她扭头,见外面一丛花枝颤颤,阳光温暖宜人,绿叶滴翠。
    竹帘脆丁丁被掀开,金枝站在门口抚着胸口,满脸的惊喜和高兴,嘴快道,“小姐小姐,是大爷回来了!”
    唐惊燕愣一愣,冷不防,心口也突然停那么一下。她一时有些无措,心里很乱。定了一会儿神,才缓过来。赶巧玉音和宁然也赶到了。宁然跑进来,太过激动的原因,都忘了唐惊燕的忌讳,;按住她的手就往外跑,“大奶奶,快去看!大爷回来了。”
    苏卓回来了。
    苏卓回来了——
    苏卓真的回来了——
    死气沉沉多日的苏园,瞬间有了生机活力。人人奔走相告,相拥去看。浇水的瓢被丢在井里,做了一半的女红丢下,算了一半的账本掉在地上,鸟雀纷纷惊起,飞上天空。自苏卓出事后,苏府从来没这么热闹过。
    唐惊燕心头乱七八糟,还没准备好怎么迎接一个陌生的夫君回家,就已经被众人簇拥到了大门前。她眯眼,见男人穿着粗布衣裳,脸和头发倒是很干净,站在阳光下,双目微红,抱着母亲和妹妹。那样一个草包子弟,这会儿突然很有一种挺拔的男人味道。
    和唐惊燕通常听说的关于苏卓的传说,一点都不一样。
    当着众人的面,唐惊燕看着英俊的男人,不由想起在牢房中,苏卓贴着自己轻声说的话。那时气息喷在耳际的感觉,好像这会儿才折射出来。唐惊燕有些心跳加速、头晕眼花的感觉。
    然后,就看着那寄住在苏家的辛玉儿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脸笑意地站着。她面上分明带着自得和骄傲的神情,好像苏卓得救,全是她的功劳。好吧确实是她的功劳,可是看到她那种刺眼的笑,唐惊燕心里很不舒服。
    苏卓抬头,看到了他的妻妾们站在一起。他对唐惊燕,慢慢露出个笑。辛玉儿以为他看到了自己,高兴地整整衣服,迎上去。
    苏卓直接没看见辛玉儿,走过来抱住唐惊燕,“多谢娘子救我出来!”
    辛玉儿一口血喷出,唐惊燕笑了。
    
    正文 敲打辛玉儿

    给苏卓接风洗尘后,婆婆和小姑子相扶着离开。唐惊燕转头安排下人服侍大爷梳洗着装,苏卓在她身后支支吾吾站了半天,见唐惊燕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微沮丧。唐惊燕瞧见他的表情,再瞅瞅束手垂眼站在门口的美人,微微一笑,“夫君,你先去洗漱。一会儿,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被唐惊燕那似笑非笑的眼眸一瞥,苏卓周身都有种被电后的酥麻感。自己的妻子在灯火里,如玉如雪,一笑下,更是艳丽无比。他看的呆住,禁不住上前,拿手去抚摸唐惊燕的面颊。只觉得触手腻滑,肤如凝脂,当真心都快坏了。冷不防手被唐惊燕打下,美人儿瞪着他,“你干什么?!”
    苏卓本想和唐惊燕叙叙旧的,但见一木头桩子似的人站门口。旁的丫鬟都笑着躲出去了,就那个木头桩子站着!他心底发火,冷声,“你是哪一房的?没见着我和你们奶奶有话说?一点儿眼色都没有……”
    唐惊燕愣住,辛玉儿也愣住。辛玉儿呆呆地看着苏卓,他剑眉冷峭、面色紧绷,显然是真的不高兴了。可是、可是,他不记得自己了吗?!辛玉儿眼含热泪,痴痴跪下,这副情深不寿的模样,倒把苏卓唬了一跳,“大爷,我是……”
    “行了苏卓,你不要耍宝了,”唐惊燕打断辛玉儿的申深情诉说,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她自然会让辛玉儿和苏卓相见,但不是这个时候。她抬手,把苏卓往外面推去,“你先去,我有事儿忙。”
    苏卓也确实被妻子的高深莫测和那个女人的哭哭啼啼给吓住了,见唐惊燕不耐烦地赶他,他也只好先出去了。反正这府上什么事,也不会瞒了他多久。
    等苏卓离开,唐惊燕才打量跪在地上的辛玉儿,“嗯,你快要过门了,有些事怕你犯了,我多心叮嘱你几句。”
    “是。”辛玉儿怯怯答。
    “第一条,就是收了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辛玉儿抬眼瞪着她。
    唐惊燕笑,“我跟前胆小的,就一个宁然就让我头疼了。你玩柔弱,能比宁然更弱?我知道我以前逼着宁然上过多少次吊、跳过多少次河吗?扮柔弱,只会让我更恶心你。也不用指望这副样子能让你们大爷同情——你们大爷,还就喜欢打骂弱女子。”
    辛玉儿别头,“大奶奶话说的这么直接,被大爷听到不好吧?”
    “大不了再来一碗毒药罢了,”唐惊燕漫不经心地笑,见辛玉儿惊讶地看她,突然双眉蹙起,身子往前一倾,冷声,“听着!无论你怎么讨大爷的欢心,怎么奉承婆婆和小姑子,怎么收服下人,我都不管,这是你的本事。但你少把外面那些个下三滥的把式使到我跟前,也少打我身边人的主意!我唐惊燕是什么样的人,你出去打听打听。倘若你犯了我一丝半点儿忌讳,别怪我今天没提醒过你!”
    辛玉儿被她话堵住,被她阴冷的目光定住,好像从背脊上就开始升一层冷汗。她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有一种人:她不打你,也不骂你,但光是气势上,就完全压倒你。辛玉儿以前一直把唐惊燕当成无脑之人,今日也生了警惕之心,勉强笑,“大奶奶这是什么话?我怎么敢跟大奶奶抢大爷?大奶奶不能这样平白冤枉我。”
    “我说,收起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唐惊燕被她气笑,站起身走到辛玉儿面前,勾起她的下巴,微微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过门?”
    “……为了救大爷?”
    “因为苏家太小气,我发现我身边,丫鬟实在太少了。”唐惊燕淡声。
    “你!唐惊燕你太过分了!”辛玉儿气得脸红,几乎站起来要怒吼。但被唐惊燕压着肩膀,死活站不起来,只把她的眼泪真得憋了出来。
    “宁为平民妻,不做富人妾。你既然不明白这个道理,我总会让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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