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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旺妻[封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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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身亡的,不是你吗?”
“不是我!”周清兰立刻接道。“我只害了周清芷一个。其余的,都不是我!!”
说着,周清兰眼中又闪过一抹浓浓的恨意。
“只可惜,我恐怕没有机会,找到今日陷害我的人了!倒是你,要小心着些,这府里原有些人,表面看着恭顺有礼,却比我的狠辣更胜百倍千倍!”
“你这么说,无非是给自己找借口罢了。”林乐容不为所动。“想把自己的罪孽,推到旁人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周清兰听了林乐容的话,竟然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笑出来眼泪。她就这样一边笑着,一边指着林乐容。“你这么喜欢自作聪明,那就让你的聪明,害死你自己好了!我改主意了!我是不会告诉你,当初设计让你落水的人,究竟是谁的!”
周清兰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去,一直退到草席上,一下子躺了下来,重新闭上眼睛。
“你可以走了!我最讨厌看到你们这种人伪善的嘴脸。我要说的话也不用说了,至于我是死是活,更与你无关!”
“拖延一时,对你来说,又有什么用呢!”林乐容冰冷而残忍地说,转身便向门外走去。“若有来生,好自为之吧!”
“今生,你也好自为之吧!如果可能,我真想亲眼瞧着,你是怎么让你身边的人给害死的!哈哈哈哈哈哈……”
林乐容在周清兰的笑声中,安静地走出柴房的门。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那么幸运,能重活一世!周清兰,像你这种人,即便是死了,也只能下地狱!
林乐容想着,一直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带着狠意的微笑!L
☆、074。悬梁自尽
林乐容一晚上睡得极不安稳。
先是梦到周清菡,怒气冲冲地打着周清兰耳光。接着又梦到白玉,白皙的脸上都是血,一步步地走向周清菡。然后又是周清兰,在她耳边不停地笑着——我真想看着你被你身边的人害死……
林乐容就在这刺耳的笑声中醒来,心跳的厉害,脸色也非常不好。
“小姐!”因担心藕心睡不安稳,昨晚是莲心带着一个小丫头值夜。“小姐一晚上总个翻来覆去的,看眼睛都肿了,奴婢拿冰来给小姐敷敷吧!”
林乐容点头。
莲心吩咐小丫头回去休息,藕心和其他丫头们也上来了。
两个人服侍林乐容洗漱了,莲心真的拿来一个帕子,包了一块凉凉的冰块进来,给林乐容敷着眼睛。
骤然的寒冷,让林乐容精神一震,人也清爽了不少。
忽而又想起周清兰的话,总觉得昨夜,周清兰并非故意拖延,而是真的有话要告诉她。
可是,究竟是什么?
“给我更衣,我再去瞧瞧周清兰。”林乐容说。
藕心和莲心不由得相互瞧了一眼。
“小姐,还是吃些东西再去吧!”藕心说道。
“回来再吃也是一样!”林乐容说着,站起身来。
藕心见状,虽心里十分不愿意,却不得不和莲心给林乐容换了衣裳。主仆三人正往门外走。便看到吴妈妈走了进来。
吴妈妈因不放心林乐容和藕心,昨晚没有回去。
听说林乐容还要去见周清兰,吴妈妈也劝了几句。但见林乐容主意已定,也只好随她,嘱咐藕心和莲心好生服侍着。
林乐容猜测,刘夫人此刻定然也在老夫人那里,周清兰又关在老夫人院子的后面,便想着先去给老夫人和刘夫人请安,再去看周清兰。
不想还没走到老夫人院子的大门。便看到好几个人,急急忙忙地往老夫人院子里跑去。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藕心抓住一个往那边跑的小厮。询问道。
“周姨娘悬梁自尽了!大爷和二爷吩咐我们把周姨娘抬到她院子里去。”那小厮忙忙地扔下一句,也来不及给林乐容见礼,便又匆匆去了。
“快!咱们快走几步!”林乐容心里一顿,加快了步伐。也不先去见老夫人和刘夫人了,径自来到关周清兰的后院。
周清兰已经被人放了下来,正直直地躺在地上,脖子上不是白绫,而是临时不知在哪里找到的绳子,几个胆大的男人,正试着给她解下来。
那个破旧的不成样子的旧椅子,已被人扶了起来,就放在周清兰旁边。
林乐容看着。周清兰还是昨夜的衣裳,发丝也更乱了,心里不由得顿了一下。
这个周清兰。活着的时候那么跋扈,又那么喜欢争强好胜,临死了,却连一点儿尊严都不肯留给自己,连件衣裳也没换。
“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了吗?”林乐容问旁边的人。
“老夫人和夫人都已经知道了。”那人回答,又劝道。“大少夫人。此处不是您久留的地方,瞧一眼。也算尽心了,还是请早些回吧!”
林乐容不语,长长地叹了口气。
周清兰是前生害死她的凶手之一,她本以为,周清兰死了,她定会特别快慰,谁知竟然心生了许多的感慨。
转眸间,瞧见原本空空如也的草席上多了一床被子。
“去找个人问问,昨晚我走了之后,谁还来过?”林乐容吩咐莲心。
莲心很快便找到一个昨天看守的人过来。
那人给林乐容见了礼。
“回大少夫人,昨晚大爷来过。原是跟奴才们说,天冷了,只要把门锁好,不必彻夜看着。又见周姨娘冷的缩成一团,吩咐人给拿了被子过来。”
“哦,知道了!去忙吧!”林乐容轻声说。
“小姐瞧,那是什么?”藕心说着,快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了一样东西,拿给林乐容看。
“应该是周姨娘的耳坠子!”莲心也凑过来瞧。
林乐容看了看那耳坠的样式,正是周清兰常戴着的那副。上面是用金子压成花纹,花蕊中间镶嵌着一粒珍珠,耳坠很长,戴在耳朵上摇摇晃晃的,特别像周清兰招摇的个性。
“是她的,也算是她生前喜爱的物件,找个人过来,帮她放在身边吧!”林乐容说。
“是!”
藕心答应着,就要去叫人。
“等等!”林乐容忽然觉得不对。
她记得,那花蕊中间是有颗珍珠的,怎么那珠子,竟然不见了!
林乐容伸手接过藕心手上的耳坠,一步步走到周清兰身边。
周清兰此刻已经被人放平,林乐容刻意躲着她那张略显狰狞的脸,往她耳边看去。
周清兰的左耳边,依然带着那只耳坠。没错!正是有一粒珍珠!
“去找找,看看地上有没有珠子!”林乐容立刻吩咐道。
藕心和莲心也不说话,两个人挨得很近,一点点地找着。
林乐容知道,在这柴房里,藕心和莲心都是有些胆怯的。
她也不愿意在此地久留,但,她心底却升起了了疑云。
今生,她倒是还没听周清兰显摆过这副耳坠儿,但是前世,周清兰可不止一次地说过,这耳坠,是沈羿风送给她的,据说那上面的珠子,还是沈羿风亲自为她穿上的。
难不成,是周清兰觉得沈羿风不仅不信任她,还见死不救,再也不管她了!羞愤交加。在临死之前,狠狠地拽下了这耳坠?
藕心和莲心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颗珠子。回到林乐容身边,摇了摇头。
“算了!”林乐容说着,将耳坠收了起来,又吩咐那几个正要将周清兰蒙起来抬走人。“将周姨娘耳朵上那坠子摘下来,过会子给她穿衣裳的时候,都给她换成新的!”
有个胆大的听了这话,上前摘了下来。递到藕心手中,藕心又交给林乐容。
“大少夫人。请回吧!大爷吩咐了,这间屋子先锁着,等开春暖和了,要将兰苑和这里都重新翻盖呢!”
林乐容点了点头。又回去重新换了衣裳,用了饭,方才去瞧老夫人和刘夫人。
刘夫人告诉林乐容,昨日见过林乐容之后,周清兰依然口口声声说她是被冤枉的,不肯就死。却不知怎么,竟又忽然自己寻死了!今早,倒把前去看守的人吓了一跳。
“她应该是今日凌晨悬梁自尽的!外面天冷,也不能让人一直在门口看着。羿风说。他是在亥时让看守的人去休息。那时候,他还进去瞧了瞧。”老夫人低声道,却不肯提周清兰的名字。
林乐容瞧着老夫人。
老夫人跟前世周清芷没了的时候一样。整个人都憔悴而苍老,白发也多了几丝。想想,老夫人虽更疼周清芷一些,但周清菡和周清兰两个,也都跟她血脉相连,这死别之痛。最是磨人。Z
何况,周清兰又在她跟前。服侍了好几年。
“说起来,她在府里这么多年,我这心里,也是怪不是滋味儿的。”刘夫人叹息。“本想让她走的体面些,谁知她的性子又这么倔强。如今又要草草地葬了,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
“那又能如何?得了痨病死的,怎么能在家里多停!”老夫人脸上木木的。
看不出忧伤,才是最大的忧伤!
林乐容瞧了一眼刘夫人。
“老夫人跟羿风几个商议,对外只说周姨娘是得了痨病,秦少夫人来探望,不小心被传了上。秦家也应了下来,只等今儿趁着夜深,将秦少夫人和红玉连夜接回去。”刘夫人悄声对林乐容道。“就是府里,也下了死命令,以后不许再提起此事。”
林乐容微微点头。
“只是清芷那里,还要好生地瞒她几日。”林乐容道。
“这是自然的!”刘夫人说着,又叹道。“周府那边,原本是回去了的,如今也要去报信,还不知那位贵妾,会怎么闹呢!没准儿会怪亲家夫人,害了她的女儿!”
“周家的人自会料理这些,倒跟咱们无关。”林乐容说着,悄悄地往老夫人那里看了看。
刘夫人会意,如今自己府里的事情还管不完,她也就是那么一说,哪里有心情去管别人家的事。
因不过是死了妾室,又不是什么光彩的死法儿,周清兰的丧失办的异常潦草。既没有人来悼唁,也没有人来给沈羿风道恼,等秦家将周清菡和白玉接走了,沈府便派了几个人,将周清兰抬了出去,草草安葬了事。
兰苑的下人,都被分往了别处。
因觉得巧珍跟着周清兰,总是被打骂,如今又受了惊吓,也可怜见的。又想着赵映雪那里她要来了谷雨,正好少一个小丫头。林乐容便求了刘夫人,将巧珍分给了赵映雪。
虽顶着二等丫头的名,分例上却未减,依然是姨娘身边一等丫头的月例。
又过了两日,吴妈妈见林乐容和藕心情绪都稳定了下来,便依旧白日过来瞧瞧,没什么事情,就回去,或是找别的嬷嬷婆子们说话。
因眼瞅着快过年了,徐夫人也不能总是呆在沈府,便将周清芷托付给刘夫人,也回去了。
府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开始张罗着过年的事。无人再提起“周姨娘”,就好像,周府从来就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L
☆、075。又出差池
林乐容虽还没完全好,但因周清兰的事一出,刘夫人也是身心俱疲,许多事怕考虑不周详,无奈之下,只好让林乐容一起打理。
老夫人现在是诸事不管,觉得好些的时候,便坐着小轿子,去沈羿铭那里瞧瞧周清芷。
周清芷在杜鹃和画眉的精心照顾下,好的倒是极快,偶尔,也在屋子转转。
转眼,便到了春节。
今年的春节,虽说府里出了大事,周清芷又不能出门,但老夫人的意思,还是该怎么热闹就怎么热闹,也让高兴的事,冲一冲之前的晦气。
何况因沈老爷去世,府里已经三年没好好过个年了。
腊月二十九这一日,沈府早早就换了门神、对子,挂钱儿,又新油了桃符,看起来焕然一新。从大门到正堂,一路正门大开,两边台阶都是一色的大红灯笼,显得异常喜庆。
到了三十,由老夫人带着大家,开了宗祠,祭了祖宗,一家人便欢欢喜喜地来到老夫人处。
老夫人这里亦是一片红色,喜气洋洋。
正座的椅子上,铺着新毡子,又放了一个大红彩绣的靠背引枕。
老夫人自然在正座坐了,刘夫人便坐在右首的椅子上,林乐容沈慕云依次。
沈羿风几个也来了,因没有外人,便坐到左手边。
李氏、安紫南、赵映雪和元香几个。便在外面屋子自坐了,一家人随意吃喝,闲聊守岁。倒也是其乐融融。
到了第二日初一,是最散淡的一日,既不用回娘家,也不用请客备酒的麻烦。
林乐容也不用几个姨娘来请安,让她们自己随便乐去。
又见沈羿风也不知去了哪里,估计是和沈羿铭等人找相熟的人去了。自己又刚从老夫人那里回来,却也不困。便吩咐藕心,跟她一起去瞧瞧周清芷。
平日。她即便不病,也是懒得去的,只怕遇上沈羿铭。
也不坐轿子,只和藕心慢慢地走着。
“说起来。二少夫人也可怜,偏偏赶到这时候小产了,既不得乐呵,又不能回娘家。”藕心叹息着说。听语气,倒越发长大了。
“确实是这样。”林乐容接口。
因一路说着话,倒也不觉得太远,眼看着沈羿铭的院子就在面前。
“小姐,那不是赵姨娘吗?她也来看二少夫人了!”藕心眼尖,正看到赵映雪带着锦绣。先她们进了院子。
“可不是她!”林乐容笑道。“本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叫她一起,她倒自己来了。正好。人多也热闹。”
说着,便带着藕心,径自进了院子。
果然如林乐容所想,沈羿铭并不在,林乐容悄悄舒了口气,便往东暖阁去。
小丫头见是林乐容到了。忙进屋子去回。
听周清芷欣喜地说“快请进来”,林乐容笑了笑。带着藕心进去。
原本以为赵映雪也在,谁想进门之后,却只见周清芷扶着画眉的手站在那里,见到她,忙对着她服了服,说了几句过年的吉祥话。
林乐容连忙还礼,也是说了几句,便笑了。
“清芷,你看着倒是好了很多。”
“多亏了杜鹃姐姐和画眉照顾的周到。”周清芷抿着嘴笑。“母亲和长嫂也嘱咐的周到。”
“我可是没做什么,那段日子也病着,自顾不暇呢!”林乐容谦逊道。
“长嫂可好些了!”
“自然是好多了,否则,怎么敢上你这里来?再过了病气给你,我可就是沈家的罪人了!”林乐容笑。
周清芷也笑了。
画眉送上瓜子水果等吃食,便拉着藕心也去说话吃东西了。
林乐容看到周清芷一切都好,甚至比小产前脸色还红润了些,人也还算开朗,并没有因失了孩子而郁郁寡欢,心也放下了不少。
越发觉得,前世周清芷小产后,抑郁成疾的事,定然也是个阴谋。
不过,她相信,今生总会有改变的!
两个人又腻在一起说了会子话,便到午饭的时候,因还要去和老夫人刘夫人一起用饭,林乐容便叫上跟画眉吃的正欢的藕心,告辞出来。
直到出门,也没见到赵映雪。
林乐容内心虽奇怪,又想赵映雪许是去寻元香说话了,毕竟之前,她们都是沈府的丫头,也算姐妹。
用过了午饭,林乐容也乏了,便径自回到自己屋里去休息。
不想刚换了衣裳,沈羿风便来了。
那段日子忙着周清兰的事,沈羿风并未回来。后来快过年了,倒是日日都来,却只是睡在那边,并不过东暖阁来。
林乐容见沈羿风额头微皱,并不见特别的喜色,便擅自以为在这阖家欢乐的日子,他又想起了他想要护着的周清兰,抑或是,有人要他护着的周清兰。
因此,也不问他怎么了,只让藕心等奉上茶点。
沈羿风慢慢地喝了几口茶,见林乐容面露疲倦之色,便轻轻地说了句“休息吧”,再也无话,默默地出了门。
林乐容奇怪地看着沈羿风走出去,倒很想问一句,他是不是该去看看刘听荷?
前世,这样的日子,刘听荷都是一个人默默地度过。因每到这时候,沈羿风都很自觉地来她这个正房夫人这里,做出情深意重的模样,给大家看!
有时候林乐容真想不通,她究竟图的什么。难道想用她的隐忍和委屈,换来最后那个沈羿风夫人的位置吗?
林乐容冷笑,下一个,便该轮到她了!
只是,刘听荷不比周清兰,不是那种招摇之人,甚至有些淡漠,跟府里的人往来也不多。更重要的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亲自出手,又会些功夫。
比起周清兰来,不知道要难对付多少!
不过,跟周清兰有老夫人庇护不同,老夫人和刘夫人,可是都不喜欢她!
林乐容有一下没一下地想着这些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昨晚一晚没睡,上午又去周清芷那里坐着,她确实觉得累了。
却不想,似乎只睡了一会儿,便听到外面有声音。听起来,很像是藕心莲心在跟谁小声争执。里面,还夹杂着吴妈妈的声音。
吴妈妈到府里来了,林乐容是知道的。但吴妈妈只在她这里停留了片刻,便跟着其他一起去给老夫人和夫人请安,然后自去寻她的伴儿玩乐去了。
林乐容依然闭着眼睛,凝神去倾听。
“我们小姐正睡着,有什么要紧是事,定要叫她起来?”莲心依然在跟人争犟。
“杜鹃姐姐请先回去。”藕心倒是不太慌忙,声音也低了许多,怕惊扰到她似的。“我们小姐这几天打理府内的事,也很劳累,又一晚上没睡。且容她休息片刻,等她醒了,我们自然会回她。”
“可是,老夫人说,请大少夫人即刻过去。”杜鹃语气也很焦急,显然是自己做不了主。
“老夫人没说是什么事?”吴妈妈悄声问。
“是这样的……”杜鹃越发压低了声音,林乐容再也听不清了。
“藕心!”林乐容睁开眼睛。
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否则老夫人断不会这个时候叫她。
再者,老夫人也是熬了大半晚上,此刻怕也是乏得很。
而且,来的怎么是杜鹃而不是喜鹊?杜鹃不是在周清芷那里服侍吗?
“小姐醒了!”藕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埋怨,似在怪杜鹃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回事?”林乐容问。
“杜鹃姐姐说,二少夫人知道碧玉的事了!“藕心咬了下嘴唇,还是说了出来。
“怎么会?她是如何知道的?”林乐容十分纳闷。
“杜鹃姐姐说,是二少夫人到外边屋子里去坐着看她屋子里的丫头们玩笑,不小心瞧见了红玉,却没看到碧玉,便随便叫了个小丫头问了一句,那小丫头顺口就说了出来……”
“然后呢?”林乐容又问。“除此之外,她还知道了什么?”
“没听杜鹃姐姐说。”藕心一边说着,一边服侍林乐容洗漱。
莲心也早就进来了,上前跟藕心一起。
“按说也不算什么大事,非要巴巴地叫小姐过去瞧瞧。老夫人也真是会摆摆人!”莲心忍不住小声发着牢骚。
“别在背后议论主子,小心隔墙有耳。”藕心低声提醒莲心。
莲心伸了伸舌头,不再说话。
林乐容很快收拾妥当,见杜鹃依然在外面等着,满脸的焦虑,不禁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
“二少夫人怎么样了?”
“二少夫人只是哭,不肯说话。否则,奴婢们也不会急着去回老夫人。老夫人此时已经过去了,还有夫人,估计也快到了。”杜鹃回道。“老夫人早就吩咐人准备了轿子,就在院子外面。”
“还是走过去吧!我也不累。”林乐容心里很急。
在后边抬小轿子的又不是男人,不过是几个精壮些的女人,雪天路滑的,还要注意协调,注意脚下,倒不如走着快。
又到了周清芷屋里,却看沈羿铭也在。
见林乐容来了,沈羿铭先站起身来。
“长嫂刚带着丫头来看过清芷,就出了这事,倒是巧的很!”沈羿铭的笑容里,看不出一丝冷意,但说出的话来,却字字如刺!L
☆、076。不是大事
林乐容听沈羿铭话里有话,又不好当着老夫人和夫人的面拉下脸来,只好笑了笑,转向周清芷。
刚要说什么,沈羿铭却又开口,这回,却是对着周清芷的!
“你也够了!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个丫头吗?她去了,自有好的!这大过年的,折腾着老夫人和母亲都过来,可是很有意思?”
周清芷原本已止住了哭泣,听了沈羿铭这话,眼圈又是一红。
林乐容却在瞬间想起了碧玉看沈羿铭的眼神儿,若是碧玉听到这话,不知会作何想法?
“你也别埋怨她!”老夫人立刻接口。“我倒也想知道,这大过年的,是谁背地里嚼这个舌头!”
“回老夫人、夫人,定然不是大少夫人。”画眉说着,对老夫人和刘夫人屈膝行礼。“今儿大少夫人来,一直在跟二少夫人说话,藕心妹妹又一直跟奴婢在一起,不曾离开过。奴婢是亲送大少夫人和藕心妹妹离开的!怎么会有机会……”
画眉的声音越来越低,有些畏惧地瞧了一眼沈羿铭。
沈羿铭脸上没有任何不快,倒像是没听到画眉的话。
老夫人听了,眼里却闪过一丝阴影,也只能不再言语。
“母亲,就如羿铭说的,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清芷因碧玉是从娘家带来的,不说是从小一起,也是多年的情分。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等过了年,再查此事也不晚。”刘夫人笑着开口。
“都是我不好,又劳累老夫人、母亲和长嫂过来。”周清芷说着。怯怯地看了看沈羿铭。
见他听她说这话,脸色似乎好了些,周清芷悄悄地吐了口气。
“这倒无妨,反正我们也是吃了就睡,来这里,也当是散心了。既无事,我们就回去了!”刘夫人说着。站起身来。
老夫人见刘夫人如此,倒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且大过年的,也的确不宜将事情闹大,只好瞪着画眉。
“好生看着那些个丫头们,不许她们再多嘴多舌的!否则等过了年。有她们好看的!”
“是!”画眉忙敛眸应道,脸忽地红了。
林乐容淡淡一笑。
画眉也不是傻的,定能听出来,老夫人是在嗔着她多嘴呢!
老夫人那意思,还是在怀疑她,抑或是,即便她没做错什么,老夫人也一直想着抓她个什么错处!
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替她说话的,竟然是画眉。
“清芷,你好好休息。还没满月。可别哭,仔细伤了眼睛。”林乐容见老夫人和刘夫人都要走,自然也不肯再多留,劝了周清芷一句,跟在老夫人和刘夫人身后,出了院子。
老夫人和刘夫人都是坐轿子来的。林乐容看着两顶轿子走的远了,方带着藕心。慢慢地往回走。
藕心见林乐容微微蹙眉,似在想什么事情,便不说话,默默地跟在林乐容身边。
主仆二人正不疾不徐地走着,却瞧见元香带着小丫头喜儿,迎面而来。
“大少夫人!”见到林乐容,元香忙停下来,含笑行礼。
“你这是去哪里了?”林乐容也停下了脚步,笑着问道。
“奴婢去寻李姨娘、安姨娘、赵姨娘几个玩笑了一阵子。”元香又对林乐容服了服,头上的银质蝶恋花步摇,熠熠地闪着光。“我们奶奶那里不缺人服侍,大少夫人也不用人去立规矩,倒是让奴婢们都自在的很。”
“原是该让你们散淡散淡。也没有一年到头,天天立规矩的!”林乐容微笑。“上午我还瞧见赵姨娘来寻你,你们这样要好,倒是难得!”
“奴婢还没跟二爷的时候,和赵姨娘最是交好。那时奴婢们原都是服侍辛姨娘的,只是后来她先跟了大爷,奴婢又跟了二爷,倒不如先前走得近了。”元香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伤感。
“那以后无事的时候,就多走走,也别总是闷在院子里。”林乐容说着,将手递到藕心手里。
“多谢大少夫人!”元香很会看人眼色,知道林乐容是要走,忙又行礼。“大少夫人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林乐容“恩”了一声,带着藕心向前走去。
“小姐,这个元香姑娘,倒是很喜欢说话。”藕心见林乐容脸上一直挂着笑,悄声说道。
“是很喜欢说话。”林乐容笑意更浓。“你瞧着二少夫人那性子,若真有什么,可能说的过她?”
“小姐的意思是……”藕心恍然。“是元香姑娘,暗地里唆使人嚼舌头的?”
“且看着吧!”林乐容也不正面回答藕心。
“小姐,会不会是赵姨娘……”藕心又想起,上午的时候,赵映雪也去了那院子。
“赵姨娘是咱们那边的人,又不像周清兰对二少夫人从小便心里不服。二爷的人可害着她什么!”林乐容摇头,又瞧了瞧藕心。“我知道你一直对赵姨娘有成见,但她不是那样的人!慢慢你就知道了!”
“奴婢也没什么成见。就是觉得赵姨娘有时怪怪的!”藕心被林乐容说穿了心事,有些赧然,哼哼唧唧地说。
“那你倒说说,怎么个怪法儿?”林乐容摇头,她一直想解开藕心这心结。
否则,藕心总是对映雪别别扭扭的,时候长了,倒让映雪去她那里时,心里不安稳。
藕心听林乐容问,很仔细地想了想。
“也说不上是什么!”
“自然是你自己的心思在作怪了!”林乐容笑。“让你说,你又说不上来。”
藕心闷闷地不再说话。又跟着林乐容走了会子,自己又笑了。
“许是小姐说的对吧!不过,奴婢还是觉得她怪怪的!”
林乐容在心里叹息了一下。想改变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想法。真是不容易!想想倒也算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林乐容和藕心刚刚进了屋子,莲心便迎了上来。
听藕心说周清芷并没什么,莲心又暗暗撇了撇嘴,却没再说抱怨的话,而是说起了别的。
“明儿要带的东西,奴婢方才又清点了一次。小姐要不要再瞧瞧?”莲心一行说着,一行帮林乐容解下斗篷。
“不必瞧了!”林乐容对莲心做这样的事情。还是很放心的。“大爷可又回来过没有?”
明日回娘家,总不能她一个人回去!何况还是她和沈羿风成亲后的第一个春节。若是沈羿风不去,那家里人即便再不是那种容易多想的人,也难免会多想!
“大爷方才出去时。跟奴婢说,小姐要问,就说去了那里!”莲心说着,往听雨阁那边扬了扬下巴,并不说是哪里。“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听莲心的语气,林乐容心知莲心是在替她委屈,也不挑明,只是不在意地笑了笑。
原本早该想到的事,倒也没什么不开心的!
只是今生的沈羿风。跟前世还真是不太一样。
前世的他,即便心里对她再厌烦,也不会显在脸上。更不会大年初一,便跑到刘听荷那里去,还特别交代丫头跟她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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