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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盛宠[金推]-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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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非老臣的意思,而是铁打的事实啊!”魏修能见太子开窍,欣喜道:“其实殿下现今向皇贵妃示好是对的,这样就能放松皇上和皇贵妃对您的警惕之心,为您争取更多的时间。只是殿下的方法不大正确……”

    “够了,我不想听,你退下罢。”太子冷冷地打断道。

    魏修能犹然不死心,苦劝道:“心慈手软,并非老臣所认识的那个太子殿下。您应当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千万不要被一时的温情迷惑了双眼!”

    “心慈手软?”太子冷笑起来,“你错了,本太子自有主张,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告知魏大人罢了。”

    魏修能一怔,看太子的样子,仿佛当真有了什么了不起的大计划正在暗中筹谋。既然太子说时机未到,魏修能也不好再勉强,依言告退了。

    另一边皇帝那里,宴会结束后,他便去了禅心殿。进屋之前,皇帝先到偏殿沐浴更衣,灌下一碗醒酒汤,这才走入内殿。难得谢瑶醒着,乳娘把三皇子也抱过来了,小家伙正窝在谢瑶怀里,安静地和谢瑶对视着。

    二皇子站在一边,踮着脚尖去看弟弟的小脸儿,一脸神奇地说:“小宝宝竟然不哭了诶!还是母妃厉害!”

    一旁的乳母嘴甜,笑吟吟道:“那可不是,皇贵妃娘娘可是三皇子的亲生母亲,要说哄小皇子,谁都比不上娘娘呀!瞧小皇子在娘娘怀里多乖?”

    “瑶瑶,”皇帝走过来,伸手想接过三皇子,“你别累着了手臂,朕来抱吧。”

    产妇体弱,虽然只是抱了一小会儿的功夫,谢瑶却也的确是累了,臂弯处又酸又麻。她不舍得放开这小东西,不过日子还长着呢,不急于这一时。皇帝要抱,她便乖乖地放了手,眼看着皇帝将三皇子抱高高,又在她床边坐下。

    “皇上回来了?没喝酒吗?”谢瑶关心地问。

    皇帝浅笑道:“没喝几杯,进来前用了碗醒酒汤,就跟没喝过似的。”

    谢瑶笑话他,“皇上又说胡话了。”她伸出一根白的几乎透明的指头,轻轻逗弄着三皇子的小脸儿,软软道:“咱们三皇子可别学你父皇喔,说谎都不眨眼睛的。”

    “少在儿子面前编排朕,朕何时骗过你?”皇帝无奈地笑。

    谢瑶咯咯笑道:“不说这个,咱们还是给三皇子起个名字吧。下人们也就罢了,咱们整日三皇子三皇子的叫,当真奇怪得很。”

    皇帝颔首道:“你可是有了主意?”

    谢瑶摇了摇头,却见二皇子窜了出来,满脸兴奋地说:“我有我有!”

    皇帝挑眉道:“哦?说来听听。”

    “弟弟是个慢性子,都长这么大了还不睁眼也不说话,不如就叫他元慢吧!”

    童言无忌,听得众人纷纷发笑。皇帝腾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温和地道:“那依你的意思,你聪慧至此,岂不是应当叫元快?”

    “元快?”二皇子品了一品,颔首道:“这个名字也不错,就留给我下个弟弟吧!”

    皇帝和谢瑶闻言哭笑不得,宫人们全都屏气凝神,忍着不笑出来。只有三皇子突然嚎啕大哭,好似在抗议兄长的胡来,表示不满一般。皇帝连忙拍了拍儿子的背,哄道:“儿子别怕,父皇已经想好了。”

    最终还是皇帝定下了三皇子的名字,就叫元慎。慎者,德之守也。生为皇子,齿序为三,若无意外,此生便是贤王的命运,皇帝希望小儿子能够德才兼备,无论他的哪个兄长继承皇位,都谦卑有礼,谨守德行。

 第137章

    第137章

    皇帝兄友弟恭的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二皇子小恒首先表示不喜欢三皇子这个弟弟。

    近日以来,二皇子都很是郁闷。他本以为母妃又生了一个男孩子,就可以陪他一起玩儿了,谁知道小宝宝那么小,过了那么多天都还没有长大,除了哭、吃、睡什么都不会,一点都不好玩。可是,不管二皇子有多么机灵,三皇子流着鼻涕水吐着泡泡的样子有多么傻,父皇和母妃都能抱着三皇子高兴的乐上半天。

    二皇子吃醋了,怏怏不乐地站在一边,却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烦恼。

    三皇子满月酒那天,前朝后宫同时大宴,三皇子只露了一小面,却理所当然地成为所有人得焦点。以前身为谢瑶和皇帝的独子,二皇子向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人见了他不是拼命巴结?可现在,所有人都围着三皇子转,夸他长得多么好看,笑起来的样子是多么乖巧。

    在人前,三皇子还做出云淡风轻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可等他们回了禅心殿,二皇子便忍不住了,气呼呼地跑到谢瑶面前来,指着三皇子说:“母妃不可偏宠幼子!”

    谢瑶一怔,好笑地看着儿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声道:“恒儿也是母妃的幼子呀。”

    二皇子垮着脸说:“可,可母妃已经不喜欢恒儿了……恒儿老了,所以母妃更喜欢弟弟了。”

    谢瑶闻言噗嗤一笑,捏了捏他的小脸蛋,柔声道:“傻孩子,你和慎儿都是母妃的宝贝。只是你弟弟还小,需要更多的照顾,你已经长大了,是个大孩子了,对不对呀?”

    要不怎么说皇家的孩子早熟,其实这个时候元恒也不过四岁而已,可他懂的事情已经非常非常多了。

    二皇子得了那句“宝贝”,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将脸埋在谢瑶怀里撒娇。说是大孩子了,其实身上还带着股淡淡的奶香味儿,让人喜欢的恨不得狠狠咬一口。

    “母妃,恒儿错了,恒儿不该和三弟争宠……”

    “噗……”谢瑶忍不住笑开,“恒儿放心,你不用争。这世上或许有千千万万的事情需要你努力去争取,但只有母妃对你的爱,毫无保留,与生俱来,永不离开。”

    转眼又是年底,前朝政务已经停止上报了。是岁,吐谷浑、高丽、蠕蠕、地豆干、契丹、库莫奚、龟兹、粟特、州逸、河龚、叠伏罗、员阔、悉万斤等国各遣使朝贡,可不知怎的,多个小国同时误称元恒为皇太子,谢瑶为千岁。

    当初未立太子之时,那些小国故意巴结宠妃巴结皇帝,这样也就罢了。当时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未与他们计较。可如今东宫皇太子已立,他们再做出此举,其心可诛!

    皇帝叫来几位心腹大臣,于乾元殿议事。魏修能趁机直谏皇帝,切莫过于偏宠皇贵妃及其子。

    皇帝闻言没有说话,不置可否。气氛正有些尴尬之时,崔光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并非意外,根源也不在皇上对皇贵妃娘娘的恩宠。”

    “长仁不妨直言。”皇帝道。

    “微臣愚见,以为此事乃是南齐之人蓄意所为。”

    “南齐?”此言一出,立即遭到众人质疑。与魏修能交好的傅磊摇头笑道:“我还当崔大人要说什么呢,敢情崔大人为了迎合皇上,讨好皇贵妃,这样的胡话都说得出口!”

    魏修能也道:“是啊,现今南齐明帝病危,他们哪有精力撺掇十几个小国在这种事情上做文章?”

    崔光遭受嘲笑,却不见丝毫慌乱。他上前一步,辩驳道:“如魏大人所言,南齐皇帝病危,却仍未确立太子人选。不久前,皇上又一口气打下南朝五座城池,怎么能不让南齐人担忧?微臣以为,此次乃是有心之人想利用番邦小国,挑起我朝的内乱。若我北朝自顾不暇,皇上也便无心南伐了。”

    傅磊等人被他噎住,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知崔大人有何证据?”

    崔光闻言笑道:“傅大人这话说的有趣,光与南朝无冤无仇,还刻意去栽赃陷害南朝不成?其实只要想一想,这件事若挑起了我朝内乱,最大的受益者是谁便知道了。那些番邦小国撼动不了我大辽半分,故而能做出此事的,只有南齐。若硬要说证据,今年南齐因为齐明帝称病,未曾纳贡,可算是南齐给了那些藩国的好处?”

    傅磊还要再辩,却听上首皇帝发话了,“众藩国此举究竟是出自谁人授意,此时并不重要。最要紧的是,我大辽内部不能乱。新年大宴上,朕会指出使臣的错误,安抚太子。”

    “皇上圣明!”

    “皇上圣明!”

    议事完毕之后,皇帝照旧回禅心殿去。让他颇为意外的是,太子竟然也在。皇帝想起自己对太子的嘱托,刚要拉下脸,却听谢瑶笑呵呵地向他解释道:“是我找太子过来的。”

    皇帝立马就没话了,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去隔壁换衣服去了。

    谢瑶继续对太子说:“那些番邦小国,不知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还是受人唆使,做出那样的糊涂事来。太子切勿中了他们的诡计。”

    “娘娘放心。”太子好像压根没把这件事当做什么正儿八经的大事看待,淡淡地说:“新年宴上,我会与二弟坐在一处,堵上他们的嘴。”

    “太子聪颖,又胸襟宽广,想来皇上知道了,也定然会欣喜不已。”

    这几年来,她做皇帝和太子这对父子之间的和事老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皇帝除了对她无底线的好,对别人根本没什么容忍度。太子又是那样一个倔脾气。不用想也知道,此事若是皇帝出面和太子谈,肯定又要闹得父子俩之间离心离德。

    眼下二皇子三皇子都还小,太子又没有犯什么大错,稳定如今的局面,对谢瑶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了正事,谢瑶客气了一句,“太子今日留下来一起用晚膳吧?”

    禅心殿中燃着上好的银霜炭,点着香甜的沉水香,温暖适意,让人贪恋。太子深深吸了口气,却还是站起来拒绝,“多谢娘娘,儿臣还是不打扰您和父皇……了。”

    其实太子顺口就想说出,不打扰谢瑶和皇帝,还有二皇子、三皇子他们一家人。

    太子走出禅心殿的时候,外头刚好飘起了今年岁末的最后一场雪。太子伸手接了几片雪花,讽刺地笑了。

    他们……才像是一家人啊。那他呢?

    不过是一个多出来的局外人罢了。

    太子突然向后一倒,直挺挺地躺在了雪地里。积雪尚不够深,他被冰凉的石砖磕的生疼,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仿佛畅快不已的样子。

    随行的下人早已见惯了太子的喜怒无常,在他们眼里,太子早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转眼又是一年新岁。太和二十年的太和殿宴会上,太子元恂似乎对传言全然不介意一般,与二皇子比邻而坐。兄弟二人时不时附耳细语,形容亲昵,将这场危机化解于无形。皇帝对太子此举大为满意,赏了他一匹西域进贡的宝马,并珍宝若干。一时之间,满朝上下,前朝后宫,其乐融融,一派和睦。

    太和二十年元月初八,齐明帝殂。皇帝立即决定趁机出征,南下攻城。

    临行前谢瑶一劝再劝,反复叮嘱皇帝,不要以为北朝落了雪,南朝不会下雪便比北方暖和了。南方的湿冷,那滋味并不好受。

    皇帝哪里肯放过这大好时机,趁着南齐正陷入争储之争,一路挥兵南下,一连攻陷四座城池。紧接着他乘胜追击,深入南朝内部。

    但不幸的是,如谢瑶所言,皇帝虽早有心理准备,可士兵们挺不住了。到了南方之后,有许多兵士水土不服,生了病。有人连战场还没有上过,就死在了半路上。

    皇帝心生退意,可这个时候撤退,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月过去,南朝新帝已立,同样是御驾亲征,前来与元谦对决。输人不输阵,皇帝绝不肯在这个时候班师回朝,不然岂不是怕了那南朝的小皇帝不成?

    谁知雪上加霜的是,就连皇帝也因为天气原因病倒了。他这一时回不来,又将消息瞒的紧,害得远在洛阳的谢瑶担忧不已。

    前世齐明帝死的时候,皇帝并未出征,错失了良机,现今他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可机遇同时带来的向来还有挑战,皇帝能否平安度过这一劫,谁都不敢断言。

    谢瑶非常想去看他,恨不得生出双羽翼,飞到皇帝身边去,可宫中的三个孩子她又放心不下。只得一封封信雪花似的送至前线,希望能打探出一点皇帝的消息。

    最后还是谢琅写了家书回来,谢瑶才知晓皇帝生病的消息。据说谢琅等人苦劝皇帝撤退无果,众将商议之下,才叫谢琅写信,求到谢瑶这里来。

    谢琅在信中说的十分骇人,仿佛皇帝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谢瑶忧心忡忡,叫来留守宫中的苍向明,命他将所知晓的军中之事和盘托出。苍向明是武将,对战场上的事情自然十分关心,所知道的消息比谢家的探子还要精准些。

    当谢瑶听说谢琅打了胜仗,皇帝有意封赏谢琅的时候,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

    她没有急着回信给谢琅,而是叫来了皇帝的心腹、二皇子的师父,崔光。

 第138章

    第138章

    崔光是个聪明人,政治嗅觉十分敏感,虽为文臣却比更多武将更早察觉出前线异变。来到禅心殿后,崔光敛神站定,行拜礼。不及礼成,谢瑶已开口道:“崔大人免礼吧!本宫叫你前来,是有要事相商。”

    崔光从容不迫地完成了整套礼仪,方起身道:“谢娘娘。皇贵妃娘娘可是为了前线之事?”

    谢瑶颔首道:“崔大人果然心思敏捷。”

    “不知微臣可为娘娘做些什么?”

    “很简单,本宫想与崔氏结亲。崔大人可记得两年前,本宫问起了令妹?”

    崔光一愣,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谢瑶想到的却是联姻之事。

    崔光迟疑道:“这……谢将军正在前线打仗,还不知他对舍妹是否满意,会不会……”自打两年前谢瑶那么一问,崔光便一直没有为妹妹订婚。他把这事儿同崔影说了,崔影本人也认为与谢琅成婚是一桩好姻缘,因此心甘情愿地等。没想到这两年战事连连,就这么拖了下来。

    “老实说,本宫就是想给阿兄信号,让他速速回京。战事当前,不宜成婚,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本宫的目的也就非常明显——”

    她停顿了一下,崔光立即接话道:“停战。”

    “没错,这场仗已经不能再打下去了。”谢瑶凝神静气,肃容道:“皇上看似宽和,内里素来倔强。阿兄平素里不会写给本宫那样的家书,想来是前线众将对皇上无计可施,才想办法到本宫这里来。”

    崔光不知谢琅家书内容,隐隐能猜出少许,垂首道:“也就只有娘娘的话,才能让皇上打破原则。”

    “战事当头,敌方尚且不明我军主帅状况,本宫与阿兄的家书就算派再多的人护送回京,也存在着巨大的风险。”谢瑶想到这里,便是心惊肉跳,“如若崔大人同意,本宫会立即修书一封送与阿兄。不提国事,只谈家事。”

    不及崔光回应,谢瑶补充道:“为了不让崔大人为难,崔大人可以先回府去和令妹商量一下,毕竟这是她的终身大事……”

    “不必了。”崔光声音温润,却很坚定地说:“她愿意。少将军之名如雷贯耳,京中的闺阁女子,恐怕无一不想嫁入如今的谢家。”

    谢瑶淡淡地笑,“是吗……”

    崔光走后,谢瑶给谢琅写了最后一封家书。

    前些日子谢琅攻城有功,皇帝称要犒赏他,谢琅当时不知想要什么,此事便暂且搁置。如今有了谢瑶的家书,谢琅只犹豫了一瞬,便到御前请旨赐婚。

    这几日,敌我双方一直苦苦对峙。南朝的少年皇帝按捺不住,多次亲自巡视,可北朝的帝王却迟迟没有露面。他在等待时机。

    可等来的却是越来越严重的体力不支,和所有人的劝退。

    听到谢琅的请求,皇帝勾唇一笑,低低地说:“也好,你这便回京成亲去罢。这一仗打的凶险,她不放心你。”

    谢琅纹丝不动,沉声道:“皇上,阿瑶放心不下的,是您!”

    皇帝闻言微怔,看向跪在下首的谢琅,“你都告诉她了?”他的情绪忽然有些激动,坐起身道:“谢琅,你敢抗旨……”

    “微臣恳请皇上收兵。”谢琅不为所动,仍然直挺挺地跪在那里,没有丝毫惊慌的样子,“皇上曾经答应微臣,亲自为臣主婚。”

    皇帝摇头失笑道:“你多年在外打仗,坚持不愿成亲,如今为了停战,不惜堵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谢琅抬起头直视着皇帝,劝道:“皇上,收兵罢。这个理由虽然荒唐了些,却也算保全了我大辽的颜面。左右我们已经攻下了四座城池,这一仗并不算输。”

    “四座……”皇帝低喃道:“可朕想要更多。”

    “皇上您还年轻,有无数次出征的机会,何必急于这一时?”这是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的问题。

    皇帝目光悠远,摇头道:“你不会懂的。”他再世为人,满心想要完成夙愿,实现对她一统天下的诺言。如若拖拖拉拉,一小仗一小仗的打,不知这江山何时才能攻的下来。

    他不想再带着遗憾死去。

    谢琅面色如水,声音微冷,“微臣是不懂。可皇上就算不为自己想想,能否为阿瑶想想?”

    “瑶瑶?”

    “谢琅斗胆,说句大不敬之言。若皇上殒命于此,您要阿瑶母子怎么办?太子并非她所亲生,二皇子尚在冲龄,三皇子犹在襁褓之中,阿瑶所能依靠的,唯有您而已啊!”

    皇帝沉默不语,面色逐渐发白。

    谢琅想起谢瑶的嘱托,怕自己话说狠了,刺激了皇帝,只得放缓了语气,用叙述的口吻说:“阿瑶本想称病,却又怕皇上拖着病体,着急赶路回去。万不得已,唯有出此下策。”

    皇帝似是动摇,犹豫道:“可……此举看似是对你们谢家的恩宠,然而外人并不知实情,恐会误会了你们谢氏,为了一己之私误国。”

    “只要皇上肯鸣金收兵,便是对谢氏最好的犒赏。外人如何闲言碎语,微臣并不在意,想必妹妹亦然。”

    “罢了。”皇上疲倦地阖眸,低声道:“便如你们所愿吧。”

    他也当真是累了,本想拖到春暖花开之时,但军中医疗条件到底不比宫中,又无法明目张胆地寻医问药,生怕泄露了一点风声,实在是太辛苦了。回洛阳去,守在她和孩子们身边,应该也不错。

    只是皇帝心中到底还是不甘心的。

    回朝之际,皇帝深深地望着南朝的土地,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他要让这天下归一。

    北朝收兵之后,南朝众人松了口气之余,不由的气急败坏起来。先前他们被北朝钻了空子,接连丢失了边境九座重要的城池。这回他们提心吊胆的应战,吓了个半死,结果人家就因为要给宠妃的哥哥主持婚礼,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简直气死人也!

    南朝新上位的少年皇帝沉不住气,扬言要攻打北朝,差点被老臣直接捂住了嘴。攻打北朝?简直是笑话,南朝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若论士兵的战斗力和军中的装备,根本远远不如北朝。北上讨伐,根本就是送上门挨打,北朝人恐怕求之不得呢!

    可相反的,北朝臣民中却产生了情绪相反的舆论。果然如皇帝所料,不少心怀壮志豪情之辈,都盼望着皇帝能趁机一举攻占南朝国都,却不想皇帝就这般回来了,私下里多多少少会对谢氏颇有微词。但敢堂而皇之地当众说出来的,却是少之又少。

    皇帝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带病出席谢琅的婚礼。消息便悄无声息地传了出去——原来皇上是生了病,才会早早回朝的!谢氏并未误国,而是为了皇上的安危,才会出此下策。

    皇帝到底是何时生的病,又有谁说得清呢?这世上是非难辨,功过自有后人说。最重要的是当下,皇帝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他刚回来的时候,样子还真挺吓人的。南朝人唯恐有诈,不敢轻易追击,他们并不急着赶路,可一路舟车劳顿,皇帝的身体还是没有转好的迹象。一路走走停停回到宫中,情况凶险到皇帝来不及接见跪在太和殿的大臣们,直接由谢琅将人送到了谢瑶的寝宫中。

    禅心殿里早已有数位德高望重的太医备在那里,片刻都不耽误的为皇帝诊脉开药。太医和宫人们忙作一片的时候,谢瑶就坐在皇帝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唯恐他会就此离开。

    皇帝偏偏雪上加霜,声音沙哑地对她说:“朕若驾崩,当日会有遗旨封你为后。太子年幼,由你垂帘听政。除了老三和老五,诸王斩杀……”

    他话未说完,谢瑶已经抬手抵上了他的唇,不许他再说。皇帝微微偏过头,避开她的手指,还想要再留遗言,谢瑶却是怎么都不肯再听,直接以吻封唇……

    皇帝轻轻推开她,眼底隐有愤怒,“你疯了……朕会过了病气给你。”

    她的眼泪含在眼圈儿里,强忍着不叫眼泪掉下来,颤声道:“皇上不许再说了。”

    他到底见不得她这副模样,抬手虚虚环住谢瑶,长叹一声,“好,朕不说了……”

    自打这日起,皇帝安心在禅心殿养病,一干政事全然不过问。奏章悉数被送到谢瑶这里,由谢葭、崔光等人筛选商议后,太子代批。

    皇帝上回打仗,也是叫谢瑶辅助太子监国。魏修能问太子批阅奏章的感受如何之时,太子便笑着说:“我们元家历代的皇帝、太子都颇为有趣,永远是叫谢家的女人把持着朝政,而我们真正的元家人,只是她们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魏大人,你说做一个傀儡的感受如何?”

    魏修能骇然道:“太子殿下这般言语,万不能为外人所知,更不能被皇上听到!”

    “是啊……”太子轻轻冷笑道:“如你所说,父皇于我而言是外人,而且是外人中的外人。哈哈,有趣,当真有趣。”说罢把魏修能丢在东宫,一个人跑出去骑马去了。

 第139章


    春去秋来,自打太和二十年年初一战归来后,皇帝便一直安心静养,调理身体。有谢瑶及手下能臣帮他分担政务,皇帝肩上的担子看似轻了不少,实则在他心中一直都憋着一股气,那就是再次挥兵南下,攻下南朝国都。奈何力不从心,将养了大半年身子才好全。这个时候,又是冬天了。

    基于上次寒冬苦战的经历,包括皇帝在内,全军上下恐怕都不想再于冬日踏上南朝的土地。此事便又耽搁下来。

    经过前两年大幅度的汉化改革后,如今的北朝逐渐开化,可谓政通人和。原本谢瑶涉政,前朝还有几人颇有微词。后来见她执政风格相较于当年的太皇太后还算温和,基本上只是沿着太皇太后和皇帝的汉化思路深化下去,而且许多事情想得十分细致周到,又有皇帝在她身后总揽大局,便没有人多说什么了。

    转眼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之时,经过一年多的沉淀,皇帝逐渐明白过来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冲动,多么的不理智。他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根本没有必要做出无谓的牺牲。要攻占南朝,必须等待时机,等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

    “父皇?”

    皇帝闻声低下头来,就见小儿子眨巴着一双水漉漉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小孩子的眼睛,仿佛有着洗涤心灵的神力,让人见之便心情开阔,禁不住嘴角上扬。皇帝摸了摸三皇子的头发,温和地道:“怎么了?”

    三皇子指着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二人,脸上带着讨喜的笑容,“父皇你看,母妃和哥哥来了!”

    皇帝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宫装丽人牵着一个粉雕玉砌的男孩儿穿花拂柳而来。岁月仿佛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的瑶瑶仍如少女般清丽动人。只是到底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又是权倾前朝后宫的皇贵妃,她的眼中有一种别样的神采,是当年初见她时所没有的。

    每每谢瑶出现,他便不禁盯着她瞧,直到被孩子的吵嚷声拉回思绪。

    二皇子进了亭子,趁着给皇帝请安的功夫,赶紧挣脱了谢瑶的手。

    谢瑶很伤心地说:“皇上瞧瞧,恒儿现今不仅不给亲了,连手都不让摸了。”

    二皇子闻言又羞又气,一张粉嫩的小脸臊得胀红。若不是为了“君子形象”,恐怕他早已跳起脚来,“母妃怎的恶人先告状!!恒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能如儿时一般由母妃摆弄……”

    看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儿一本正经地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谢瑶表示很无语,非常无语,只能期待地看向皇帝表示由他决断。

    皇帝左看看元恒,又看看谢瑶,颇有些为难。老实说他心里比较赞同二皇子的说法,谢瑶对孩子太亲昵了,并不符合宫里的礼仪和规矩。可潜意识里,他又习惯性地顺从谢瑶,所以一时之间,皇帝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却见三皇子笑眯眯地歪在谢瑶身上,用手抓她的裙摆,将脸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奶声奶气地说:“母妃不要伤心,还有慎儿呢。慎儿给母妃抱。”

    谢瑶立即笑了,俯身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儿。元慎年纪小不觉得害羞,还配合的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皇帝见了倒不觉得什么,倒是二皇子,在旁边一脸“受不了你们”的样子,可见谢瑶欢喜,心里还是禁不住忐忑起来——母妃是不是更喜欢三弟了啊?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去勾谢瑶的袖子。等谢瑶回过头来,他却又别过头去,装作看风景的样子,可拉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

    谢瑶展颜一笑,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当年,她初见太子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大的孩子……

    今儿早上东宫的侍婢向她禀报,说是太子梦里出了精,已是大人了,她还恍惚了一阵儿。

    这一眨眼的功夫,竟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皇帝见她出神,打趣道:“瑶瑶,想什么呢?你这‘左拥右抱’的,可真是叫朕好生羡慕。”

    谢瑶摇头笑笑,忽然发觉左边拽着自己的力量一松,原来是狗腿的小三儿听到自家父皇这么哀怨的语气,立马投向了皇帝的怀抱。

    二皇子扶额,过了一会儿抬起头问谢瑶,“母妃,恒儿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吧?”

    “当然不是了。”谢瑶宽慰道。

    二皇子刚松了口气,就听谢瑶补了一句,“你比他谄媚多了。”

    二皇子听完一脸受了内伤的表情,有种一口血憋在喉咙里吐不出的感觉。

    他们一家人在御花园里赏花,自然是早早地封了园子,不许闲杂人等过来打扰。

    太子因着早上出了那档子事,心情一直怪怪的。本想来御花园散散心,却不想这一大早便被人封了园子。他心情不豫,但也无法公然违背圣旨,只好绕开。本以为各不相见,相安无事,不想路过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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