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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庆丰年-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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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了门,钱扬威重新进得屋来,却见钱扬武一下蹦了起来,看着他挑起大拇指,目光惊喜,“哥,好样的!这不是我说,二嫂真是早该被收拾一顿了,谁家见过这样的妾室?”
    钱扬威听着弟弟的话,心中未免惭愧起来,再看爹娘,他们的目光却有些异样的复杂。
    半晌,林氏才道,“怨不得人常说,读多少书都不如行多少路。你这回出趟远门,还真值!”
    钱扬威脸都红了,呐呐的正想给为自己以前的糊涂向爹娘赔个不是,林氏却道,“不是我不拿你媳妇当自家人,实在是眼下要说的事不甚光彩,还是就咱们几个先商量商量吧。孩儿他爹,是你说,还是我说。”
    “你说吧。”钱文佑不想给自己添堵,于是林氏就把唐竟熠的事情给几个孩子说了一遍,“……眼下事情就是这样了,你们说,怎么办好?”
    “退亲!”钱扬武气得不轻,捏着拳头在屋子里跳脚,“幸好二姐还不是他家媳妇,眼下退亲还来得及。”
    “糊涂。”比起年轻幼稚易冲动的堂弟,钱扬名就稳重得多,“就算二姐还没跟人圆房,但毕竟是三媒六聘嫁过去的,已经是唐家的人了。就算是过不下去,那也得要唐家一纸休书才行。”
    “要什么休书?”钱文佑又激动起来,“凤儿又没做错事,我们要和离!”
    钱扬名迟疑了一下,才轻轻的道,“和离也是要唐家肯写放妻书的,若是他不肯写,光咱们要和离有什么用?况且……”
    他看了钱文佑一眼,有些不敢说下去。林氏却道,“不怕,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钱扬名这才大着胆子道,“我看唐家……他那意思,应该不会同意和离的吧?”
    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第282章 说不出口

    钱文佑也算活了半辈子的人,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他在京城找到唐竟熠后,不是没有出言教训,也不是没有说过要和离的话,可唐竟熠就跟块榆木疙瘩似的,完全不吃他那一套。
    口口声声只咬定一条,媳妇是他家的,他不会和离。他要**也是正大光明,没什么可羞耻的。钱文佑要是理解不了,那是他的脑子有问题,与他无关。
    至于说到要他回家去,唐竟熠也是不回的,“……虽然一次科举不利,但那是时也运也,并不是我没这个能力。母亲身子不好,但床前已经有了媳妇伺候,那就跟我在家尽孝一样。我是男人,是要做大事情的,当然应该留在这里好好读书,争取三年后金榜题名,日后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到时岳父就没话可说了吧?”
    想起唐竟熠当时那个振振有辞的样儿,钱文佑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是这么个人,怎么也不能把凤儿许给他!你们是没见着,他们家弟兄两个,正好随了爹娘两人。弟弟长得那样斯文,人也通情达理。可这小子,却生得跟只小鸡仔似的,还如此蛮横,完全不通庶务,跟他家老子一个样儿!我现在真是后悔,当初怎么不亲自来看看?眼下这样,凤儿若是见了人,岂不得怨我们一辈子?”
    林氏也后悔,坐在那儿啪嗒啪嗒掉眼泪,“可现在能怎么办?别说唐家不愿意写休书,就是那小子愿意写,难道就让凤儿去接?她一个才过门的新媳妇。这么快就回了娘家,往后让她在乡里怎么抬得起头来?况且……”
    年幼的钱扬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看娘哭了,吓得抬起肉肉的小手不停擦她的眼泪。跟着一起哭,可稚子这纯真的举止,却让林氏心里更疼。
    她搂紧怀里的小儿子安抚着。声音压得极低,“况且家里还有这些兄弟姐妹们,这让他们日后怎么说亲?只怕是乡里族长知道了,也不会同意的。”
    钱文仲沉默了,十指插进发间,显然痛苦不已。林氏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想过。事实上。在京城的时候,如果不是顾虑到这些,他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唐竟熠。
    不管是和离,还是被休弃,这个时代对于女子都严苛得许多。钱彩凤才嫁人就背上这样的名声。让她往后怎么做人?更别提再觅良婿了。
    而往大里说,如果钱彩凤真的因为唐竟熠**就和离,那只会让人觉得她妒忌。这对于书香闻名的钱家来说,又怎么可能让家族女子因此就背弃夫家?将来若是等到灵犀等人议起亲事时,又会遭到人怎样的非议?
    身为父母,钱文佑和林氏无法容忍唐竟熠的行径,但同样也是因为身为父母,他们不得不考虑到更多的孩子和整个家族的处境。
    抹一把眼泪,林氏把此事作了结论。“堂伯家的丫头马上就要办喜事了,咱们不能在这时候给人家添堵。这是凤儿的命,再不好她也只能认了。唐家那小子总算还有个举人身份,总不算太辱没……”
    虽是狠心说出这样一番话,但她到底还是忍不住心中酸楚,想想大女儿悲惨的命运。又开始啜泣。
    钱扬名眼圈早已泛红,但他性子沉稳,直到如今才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姐姐不是还在信王府么?能不能让她求求世子,让唐家姐夫回去?离了那些坏女人,也许他就能改好了。”
    钱文佑却当即摆了摆手,“湘君在那儿咱们帮不上也就罢了,哪里还能去给她找麻烦?不行我再去求求国公府的老太太,让她派个人去说道说道,兴许还能管点用。”
    “爹。”沉默了许久的钱扬威此时开口了,“此事不能告诉老太太,也不能找国公府的人出面。”
    “为什么?”别说钱文佑不解,连钱扬武很是不解,“二姐都给人这样欺负了,国公府不也是姓钱的,替咱们出头也很应该吧?”
    “老四别打岔,听你大哥说。”林氏觉得大儿子这次回来,可成熟多了,他这么说,必定有他的道理,“扬威,你说怎么办?”
    钱扬威苦笑着实话实说,“爹娘心里也都清楚,咱们不能因为妹夫**就让妹妹和离。既然如此,那咱们凭什么以此为由,让国公府出面,甚至要他回乡下去?”
    钱扬名懂他的意思了,“大哥说得对,唐家姐夫用的理由是科举,这很正当,就是摆在天下人面前也没什么可挑理的。除非他家爹娘过世,否则别说他要在京城呆三年,就是三十年谁又奈何得了他?”
    钱文佑急了,“那你们说这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你妹妹守一辈子活寡吧?”
    钱扬威道,“劝还是要有人去劝的,却不能让国公府的人去,甚至连说都不能说给他们知道。眼下敏君妹妹正要结亲,我们家若是出了这事,给人笑话不说,全家面上可还有光?但若是等到国公爷他们回来,唐家妹夫还在京城,此事传扬开来,终归也还是要给人笑话的。所以必须请个有身份,咱家又绝对信得过的人去,一定得把他说回老家才行。”
    钱文佑思忖一时,明白了,“你是说,请陈家哥儿去?”
    钱扬威点头,却又叹道,“可惜这事咱们早不知道,否则有房亮和赵庚生,他们一文一武,说不定早把人劝回去了。”
    林氏深以为然,也觉惋惜,赵庚生倒还罢了,房亮可是个足智多谋的,也比陈晗更加值得信任。若是有他在,此事说不定早就解决了,哪里还会惹出这么多的风波?
    不管如何,此事总算有了个说法,可林氏晚上仍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数次想在梦里与钱灵犀相会,听听她的意见,可数次又打消了这个念头。钱灵犀表现得再懂事,在父母眼里仍是孩子,况且跟个没及笄的小姑娘说姐夫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林氏实在是羞于启齿。于是辗转来去,到底是把此事给搁下了。
    她们一家为了此事睡不安宁,而国公府里的沈氏同样睡不安宁。
    吩咐丫鬟拿钥匙开了箱笼,把她压箱底的一点东西都拿了出来,一样样留恋的抚过叹息,“事到如今,只怕这些也留不住了。”
    话音才落,一袭淡黄衫子就娇俏的闪了出来,看她身姿柔弱,如弱柳扶风般傍在沈氏身边,贴心的嗔道,“老太太也忒好心了些!国公爷是说了要为那丫头置办嫁妆,这可是公中的事,如何要动用您的私蓄?”
    沈氏叹道,“你这丫头又不是不知道,何苦还来怄我?”
    黄衫女子笑道,“大哥哥是未来的国公爷,便是多用了些又如何?老太太心疼大哥哥,要拿私房给他用,那自是您的事,谁都管不着。可这给堂侄孙女置办嫁妆,却是公中之事,何必要您破费?”
    沈氏不觉意动,“你这话是何意?是不是有了什么好主意,快说来我听。”
    黄衫女子把声音压得极低,“五太太现是当家之人,眼下老太太给他们那一房的婉君姐姐说了门好亲,不该让他们出点力么?她那边的东西应该都是现成的,何苦难为老太太?”
    这……沈氏有些犹豫,半晌才道,“虽说听你的话,把婉君许给了那位卢大人,但到底是个续弦,年纪又大上许多,若是再要她的嫁妆,只怕……”
    黄衫女子拍拍她的手,一副尽管放心的模样,“老太太就是太好心了,六姐姐嫁的是什么人?那是巡盐御史!代行钦差之职,又主管一地盐税,家里能少得了银子?六姐姐的陪嫁多些少些又有什么关系?要说续弦不好听,那若是原配,人家看得上她么?多少人巴结都巴结不上亲事,老太太费心费力的说成了,眼下不过是让她们把公中置的嫁妆交出来,又有何不可?难道六姐姐还能因此恼了您,从此和娘家断了往来不成?”
    她掩嘴轻轻一笑,“况且,这又不是您要用,而是国公爷吩咐的事。再怎么说,人家嫁的可是郡王,怎么算也该排在六姐姐前面,老太太不过是传个话转个信儿而已,您可不是当家作主的。”纤指往旁边一指,“这些好东西,还是留着老太太以后爱赏哪个儿孙就赏哪个儿孙吧。”
    沈氏给说得转忧为喜了,“还是你这丫头会办事,行了,这串珠链就给你了,留着她们办喜事的时候戴,别给比下去了。等到将来你出嫁的时候,再自己来挑几样喜欢的。天儿也晚了,快回去歇着。明儿记得多做些糕点来,我可是给你养馋了,一时不吃就想得慌。”
    黄衫女子笑着应了,转身退下,挂在门口的几盏明晃晃的灯笼正好照亮了她的脸,竟是异样的雪白。眉眼虽长开了些,但仍是从前那清秀柔弱的样子,只是眉梢眼角之间,却带着说不出的一种风情,尤其是在森森夜色的衬托下,似是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山精狐媚,让人想逃,又忍不住一再去看。

    第283章 良心发现

    奉命送她回去的丫鬟丹凤在前面挑着灯笼,悄悄的想着,这七姑娘真是好本事,才几年的功夫,就把老太太哄得言听计从了。只是老太太现在对她做的糕点,胃口是越来越大,恐怕有点不正常吧?
    “丹凤。”
    钱慧君冷不丁的叫了一声,把正出神的丹凤吓得打了个哆嗦,“姑娘……有事?”
    钱慧君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瓶子,“这是你上回说起想要的茉莉花油,今儿正好打发人出了趟门,就给你带了。”
    若是从前,丹凤肯定毫不犹豫就接了,可最近这半年来,她基本上都不太敢接钱慧君的打赏了。见她犹豫,那素白的毫无血色的手将小瓶子硬塞进她手里,偶尔指尖划过,大夏天竟也凉得如冰。
    那手又抚上她的发,更是带来一股渗人的寒气,丹凤更低的埋着头,任钱慧君的目光在她成熟饱满的身躯上滑过,柔柔的道,“这么大的姑娘,老太太也不惦记着你的终生大事,真是糊涂了。不过你放心,我却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丹凤心尖一颤,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不敢去深想,半晌才恭顺的回,“奴婢谢过七小姐。”
    钱慧君抬高下巴微微一笑,甚是满意。
    谁能想得到,自从那个讨厌的钱灵犀离开,她的日子竟会过得这么好?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是钱灵犀再回来,相信也不能再动摇自己的根基分毫。
    不过钱敏君那个傻子竟然要嫁进代郡王府,这倒真有些出人意料,但反过来想想,洛笙年也只是个穷酸王爷,无权无钱,哪里讨得到什么好姑娘?
    钱敏君能嫁她,对自己来说也是有利的。毕竟代王府的门楣在那儿放着,她一个小小的旁族傻子都能嫁到如此高位,自己这国公府的嫡女还能嫁得差到哪儿去?
    回房的时候。丫鬟们已经准备好了香汤。请她沐浴。让人都下去,钱慧君一件件解开衣裳。
    随着最后一件裹胸的落地,一具比丹凤还要成熟饱满的身体露出真面目。钱慧君微吁了口气,慢慢的步入浴桶。
    自三年前开始修习广元子所授的秘术之后,钱慧君的身体便如被春风吹开的花般以超越年纪的速度迅速发育起来。起初,她是欣喜不已的。因为她深知。一个玲珑有致,丰满成熟的身体可是女人的一大利器。
    但是后来,钱慧君却开始烦恼了。过早发育的身材也是会惹人怀疑的,尤其是去年连癸水都开始来了之后。钱慧君的烦恼就更多一样。
    眼下天气这么热,她却不得不用特制的裹胸把胸前的丰满藏住,那份憋闷的滋味,可真不是好受的。
    不过等到过了今年冬天,明年夏天就好了。那时的自己,已经成年了,再显露出傲人的身材。只会让人妒忌。还有癸水,也不必象现在这样遮遮掩掩的,到时尽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诉沈氏。
    把水面上的花瓣拨开,低下头审视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和越来越娇媚的脸,钱慧君在心中暗暗得意。邓恒啊邓恒,上一世你有眼无珠错选了她,这一世就由我来选你吧。
    拿起搁在澡盆旁边木架子上的小镜子,轻轻的打开,就见那里已经没有了葫芦籽原先莹润的光华。只剩下黑气沉沉的一片。但仔细分辨,却可以看到那里还隐隐的透着一抹微乎其微,暗红色的光。
    红光慢慢的凝聚成水滴的样子,落进浴桶里,虽然只有一滴,却把整缸水都染得通红,映得当中那具雪白的**异样的恐怖。
    然后,那些红光似是有知觉一般,慢慢渗进雪白的肌肤。钱慧君闭上眼似是极为享受。直到水里的红色全部褪尽,她的肌肤也呈现出一种漂亮的嫣红色。如玫瑰花瓣一样,说不出的可爱。只是慢慢的,那红色消褪,她浑身的肌肤又显出雪一样的白,甚至比之前更加的惨白。
    忽地睁开眼,钱慧君的眼睛里透出异样的红光,好似还有飘渺的乐声响起,似是能魅惑人心一般,妖异无比。幸好那光只是闪了一闪就消失了,眼睛也恢复了常态。
    钱慧君微蹙起眉,合上镜子,有些烦恼。等到镜子里最后一点能量用完,她就再没有这么好的东西可以用来修炼了。从前她是拿着月琴修炼,但是手上拿那么大个乐器,别人见着总会有所防备。后来她找广元子想了个办法,把那迷惑人心声的琴音修炼进眼里,但因为葫芦籽的能量给她耗用得太多太快,只粗浅的修炼到了眼里,却怎么也无法精进。
    若是遇上寻常人还好,若是遇上个定力强的,撑过那一瞬,就无法发挥效力了。想想钱灵犀那个能量充沛的空间,钱慧君妒忌得牙都痒痒。
    过几个月,那丫头就要回来了。钱敏君要出嫁,她总不能不跟着的。瞧钱玢这个重视的劲儿,到时十有八九会让钱敏君从荣阳往京城里嫁。钱慧君当然不愿意给她们捧场,但却想借此机会也到京城里去走走,结识些贵人。
    上一世的事情她多少还记得些,也知道几个未来的权贵以及要倒大霉的人。就好比她撺掇着沈氏把钱婉君许配给的那位卢姓巡盐御史,她就清楚的记得,这位卢御史过几年就会被邓家扳倒,具体原因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若是自己到时能提前向邓家示警,岂不就能让他们刮目相待?
    至于牵连,钱慧君有自信解决好此事,反而会显得自己大义灭亲,说不定也能得太上皇一道懿旨嘉奖呢。当然,钱婉君眼下嫁过去也不白嫁,因为自己促成了这门亲事,卢家已经送来了一大笔丰厚的谢礼,只可恨大头被广元子占了,自己所得的却不多。
    按捺下心中怨气,钱慧君一面琢磨着怎么在钱婉君出嫁之前再捞一笔,一面算计着怎么利用钱敏君的婚事提高自己的身价。可是脑子动得太多,头就开始疼了。无奈的揉着太阳穴,从浴桶里起来,唤丫头绞了药烘了贴上,躺在床上也睡不安宁。
    天光一亮,钱扬名和扬武哥俩又准时往国公府的钱氏学堂而去。两人都挂着黑眼圈,显是这一夜都没睡安稳。
    因为时间还早,路上行人稀少,便是在外行走也是忙忙碌碌顾着各家营生,没人会留心听这对哥俩闲话,是以他们才敢在外头低声交谈。
    “哥,你说爹和大哥能劝得动陈家少爷吗?他要不肯帮忙,或是帮了却帮不上忙怎么办?”
    钱扬名叹了口气,“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这儿倒有个主意,只是先不能说,否则叔叔婶婶听了肯定不乐意的。”
    钱扬武却已猜到,“我知道,你还是想去找湘姐姐帮忙吧?”
    钱扬名嗔他一眼,“知道你还说?到时真要是不行,我就悄悄去给姐姐递个信儿,还是让她想想办法。毕竟她在信王府呢,光是这名头就能压得住人。再说,这事情闹大了也不好看,一定得尽快解决才好。只是凤儿妹妹太可怜了,遇上这么个人,将来可怎么办?唉,我不瞒你,要是能和离,我宁肯让她和离!”
    钱扬武当即表态,“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爹娘不同意。要是三姐在,她肯定也支持和离的。哥,我也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下。”
    钱扬名笑了,“你是不是想给你三姐写个信?”
    钱扬武用力点头,“三姐打小鬼主意最多,就算二姐和离不成,咱们说不成的事,说不定她就能帮着说成了。要说那姓唐的,人长得次点就算了,若是还不知道心疼二姐,在外头花天酒地,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钱扬名偏着头想了想,“也好。那你一会儿就写,赶紧递出去。横竖过不了多久,灵丫也要回来了,到时肯定瞒不住的,到时就说是我写的,叔叔婶婶也不好怪罪了。”
    兄弟俩商议妥当,加快了往学堂的脚步。可是忽地,钱扬武又顿住脚,认真的看了堂哥一眼,“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用功读书了,咱家没个出息的,家里姐妹就遭人欺负。从前是湘君姐姐,现在是二姐,将来说不定还要轮到三姐。哥,你好好读,争取下回考个举人,也弄个官儿来坐坐,看那姓唐的还神气什么!”
    钱扬名敲了他的脑袋一记,“求人不如求己。你盼着我好,我还盼着你出息呢,家里供咱们读书不容易,你也得努力,起码先考个秀才,总算也是替叔婶争口气了。”
    钱扬武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下了决心,“行!我下回一定考上。”
    当晚他们回家的时候,就听说钱扬威跟陈晗去了京城。钱文佑毕竟是长辈,老这么往唐竟熠跟前跑,三催四请的让他回去实在太掉价,所以钱扬威只管老爹要了地址就走了。
    可是十天后,当钱扬威和陈晗从京城回来时,却告诉她们,唐竟熠居然已经老老实实回乡下去了。至于他怎么会突然跑回去的,谁也不知道。那个跟他在一起的妓女还想管他们打听,因为她在唐竟熠身上还是花了点钱的,那小子走的时候可不含糊,不打招呼不说,还把东西全拿走了,只留下一首风月歪诗,这是能吃还是能喝?
    但钱扬威和陈晗怎会理她?反正这女人也不可能跑到会宁府去找唐竟熠,爱咋地咋地。
    钱文佑和林氏最后只能猜测,也希望是这女婿良心发现,所以才回的老家。但究竟如何,却是过了好几个月后才知道的个中原委。

    第284章 另有其事

    九月的阳光清爽而干燥,照着那一望无际的莜麦田如金色的海洋,偶尔有风温柔的吹过,那金色的海洋便活泛起来,层层叠叠,波涛汹涌着,似乎都能听到它们澎湃的声音。完全不似春天的灵巧,而平添了许多厚重,似是在无声的催促,召唤农人的收割。
    远远的,有个女孩骑着匹红色的矮种马,站在一处高岗上,似是在陶醉的欣赏着这秋天的美景,可在她的头顶上方,肉眼只可瞧见绿豆大的一个黑点,是鹰在游弋。有经验的猎人就会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鹰,是海东青。
    女孩约摸十三四岁,戴着一顶小帷帽,白色的轻纱覆住大半张脸,看不清容貌。但从那双灵动的双眼里,还是不难看出她的清丽可人。一身清爽之极的湖蓝色骑马装,外面搭一件蜜合色桃纹绣缎的对襟小坎肩,坎肩上织着银色的暗纹,折射着灿烂的阳光,在这蓝天白云麦田间便如最让人期待的麦穗,不知哪家的儿郎有福气,日后能收获回家。
    忽地汪汪几声犬吠,半人高的杂草丛里钻出一只大黄狗,摇头摆尾衔着的不是猎物,而一只用布扎成的彩球,讨好的献到主人面前。
    女孩把小嘴往下一撇,“加菲,捡个球可不算本事,让你抓的兔子呢?实在不行,抓只野鸡也行啊。”
    大黄狗似是听懂了主人的话,可又不太想听懂主人的话,只是竖起耳朵,吐舌摆出一副无辜表情。憨憨的望着她。
    “妹妹你就别难为它了,加菲又不是猎犬,顶多拣拣东西,哪里还真能去打猎的?”又一位女子骑着匹黑马从后面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她的年纪明显大上几岁。一身红色的骑马装,用了不少金线镶边,光彩夺目。若是骑在那匹红马上,一定更加好看。可眼下骑的这匹马虽然也甚矮小,却明显不是矮种马,而是幼年的小马,身上虽然黑如墨漆,但四蹄雪白,等到长大了。一定神骏之极。
    蓝衣女孩转过头来,“姐姐你别惯着它……”
    天空之上,响起一声清唳,那绿豆大小的鹰忽地一个猛子如蛟龙入海般从天而降,直直的扑向某处。
    蓝衣女孩急令。“加菲快去!这回再抓不到东西,晚上罚你没饭吃!”
    大黄狗不能再装傻了,汪汪叫着,神勇之极的往那海东青落脚之处扑去。红衣女孩咯咯直笑,“它们两个遇到你这样的主人,也真是倒霉!”
    蓝衣女孩不甘示弱的回嘴,“谢谢夸奖,也有你一半功劳。”
    红衣女孩不干了,“把我的马还我!这黑不溜秋的家伙才是你的。好象人家也有匹一模一样的吧?只不知道这个小的,是人家的兄弟还是儿子呢?”
    蓝衣女孩吃了瘪,没什么好反驳的,只得嗔她两句“小气,”幸好很快那一鹰一犬手忙脚乱的抓了只狍子回来,才总算是替她解了围。
    拿出短哨吹了几声。很快就有在附近守候的家丁赶了过来,把猎物拿住,便请两位小姐回家了,“天儿也不早了,再不回去夫人该担心了。”
    两个女孩一路拌着嘴,一路说笑着回了九原城,路过本地府衙的时候,就见一位年轻官员正步履匆匆的迎头出来,刚翻身上马,似是要赶出去办事,但见了她们却很是惊喜,特地停了下来,“你们今儿怎么有空出来逛逛了?这马是哪儿来的?看着真不错。”
    红衣女子正想答话,蓝衣女子抢着道,“这是定国公府送来新婚贺礼,我沾姐姐的光,也得了一匹。刚出去蹓了蹓,你这是要忙吧,我们就不耽误你了,回头有空来吃饭啊。”
    年轻官员笑了,原本斯文白净的脸上晒黑了,也比从前瘦了些,但一双眼睛却显得更加干练了,“饭是肯定要来吃的,只是这几天肯定没空,二姑娘若是得便,还依上回那样做几道小菜差人给我,带在哪里就干粮都方便。”
    这官员是房亮,而这两位女子自是钱灵犀和钱敏君了。九原已经进入最紧张的秋收季,不光是军部在忙,连知府衙门的一应大小官员都参与了今年的收割工作,忙得是不可开交。
    但工作再忙,钱灵犀还是有几句话要叮嘱的,“你要小菜自是有的,我再让人做些糕点给你。只是眼下虽忙,也要记着保重身体。出门的时候把水壶带足,没水的时候不要随便喝外头的生水,随便寻户人家讨碗热水也比那强。否则吃坏了肚子,还是自己吃亏。”
    面对钱灵犀的殷殷叮嘱,房亮一一记下,钱敏君在旁边只是抿着嘴笑,幸好面纱遮住她的容颜,只有那弯弯的眼睛流露出几分促狭之意。
    不过钱灵犀可不管这些,交待完这些,又凑近低声多加了一句,“自己办事小心着些,尤其是在这忙的时候,可千万别出错。”
    房亮会意的点头,“你放心,我省得。快回去吧,我走了。”他转头跟钱敏君也打了个招呼,拨转马头,匆匆走了。
    钱敏君凑上来问,“你们说什么悄悄话?”
    “正经事。”钱灵犀递了个眼色过去,钱敏君知趣的不再问了。心中却是雪亮,他们说的肯定是关于寻找高杰把柄之事了。
    要说高杰,可做得实在太不象样了些,从家乡贩来九原急用的农具牲口,高价贩卖不说,还恶意挤兑同行,弄得有些边境商人闻风而动,想从中分一杯羹是半点门道也没有。人家可把着监军的大门,不是他家的东西,一概不许往军营里放。
    要不是之前得了王越的提点,钱灵犀一直有在暗中派人盯梢,还真发现不了这其中的蹊跷。高杰也算是聪明,净找不相干的人出面,也不打他家的招牌,并把一家子拆成几路人马来做这生意,还相互稍稍的压压价,弄得似模似样的。
    这事虽然王越说不要告诉钱文仲知道,不过钱灵犀连钱敏君都告诉了,又怎会瞒着一家之主?钱文仲后来思来想去,觉得他虽与高杰有私怨,但此事毕竟关乎朝廷,属于正事,这才同意了钱灵犀在暗中追查。
    他在官场多年,知道想要参奏此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一定要有真凭实据,而他虽是兵部主事,却只能干活,管不了查帐。但房亮虽然位卑官小,工作职责却正是文书与记账。眼下军里人不够用,让他们知府衙门也参与进来了,所以钱灵犀才私下把此事给房亮也透了点消息。不过怕连累了他,钱灵犀只让他注意钱财变动,至于其他异样就不要管了。
    房亮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孰重孰轻。眼下收割是九原头等大事,把这些顺利完成了,再要弹赅谁,怎么弹赅再说。只是想想钱灵犀新得的马,心里着实有些不舒服。
    他早打听到那日抓着他的袖子说长道短的是谁了,先是觉得莫名其妙,自己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就算他要立威,陷害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做甚么?可后来,在知道钱灵犀与邓家糖厂的关系,还看到他送给钱灵犀的百灵鸟时,房亮的直觉让他隐隐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看钱灵犀姐妹今日身上簇新的骑马装,明显不是九原的货色,是出自谁的手笔,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他心下焦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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