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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庆丰年-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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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马上的主人不傲,但这大黑马可傲气得很,来到赵庚生面前,就不屑的打了个响鼻,完全没把这个土包子放在眼里。
    赵庚生不怪它,真的,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坐骑。这马又不是他的,是临考试之前,费一清花钱上某个镖局租来的。起初赵庚生还觉得不错,可眼下在看着这匹大黑马时,他就象是见着人家漂亮新衣裳的小姑娘一般,那眼珠子都恨不得粘人家身上了。
    邓恒见他半天只盯着自己的马,看也不看自己,不觉哑然失笑,“赵兄弟,咱们是不是也准备开始了?”
    “你这马真好。”赵庚生赞完,还感慨的叹了口气这才抬头看向马上之人,“呀?是你?”
    这是人不如马呀!邓恒暗自抹一把冷汗,他啥时被人家这么无视过?可脸上还保持着有风度的笑容,“不错,正是在下。恭喜赵兄弟,到了这里。”
    赵庚生看见他就是一肚子气,要不是这个只会唧唧歪歪,又有钱又有势的白孔雀,他也不会弄得心里硌应这么些天。知道他是个有来历的,却不想竟是这么厉害的人物,随随便便想下考场就下来了,那他是专程来找自己的么?
    “是你要跟我比箭么?”还算态度温和的先问了一句,赵庚生忍不住抱怨,“你既这么有本事,为何还要来考什么科举?闲着没事闹着玩儿么?”
    邓恒一笑,“是人总有些不得已的苦衷,请赵兄弟勿怪。”他把声音压低,“不过我于箭术并不精良,还望赵兄弟手下留情。”
    赵庚生有意要赢他一回,出出心中的恶气,故意凑近了道,“你就别谦虚了,你能来这儿,定是个有本事的,我还指着你手下留情呐。”
    可他那表情,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邓恒忍着笑,却在扫到他的腰间时一滞。那儿挂着只荷包,已经很旧了,却仍是给洗得干干净净,荷包上面没绣花没绣朵,做工简单之极,却是用不同颜色的碎布绞了一只怪模怪样的小狗缝在上面。那样子,看着却极眼熟,他记得曾经有人也戴过一个。
    邓恒慢慢抬起眼,重新打量了赵庚生一眼,“这个,是谁给你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看他眼光有异,赵庚生警惕的把荷包往衣裳里面一揣。
    邓恒复又微笑起来,但眼神中却不觉透出两分犀利,“你是从小莲村来的,那应该认得一个叫灵犀的姑娘吧?”
    “你怎么知道她?”赵庚生的眼神也瞬间变了,看是看护自己宝物的小兽,恶狠狠的瞪着邓恒。
    邓恒心头的不快象是落在水里的雨滴,一圈一圈泛起涟漪。带着几分不甘心,他追问下去,“你是孤儿,难道竟是被她家收养的么?”
    “才不是收养,她爹是我师父!”赵庚生涨红着脸,挥舞起拳头辩白。
    收养就是义子,那与钱灵犀就是兄妹关系,怎及得上师兄妹比较好听?
    邓恒的心头象是被只蚂蚁咬了一口,那种难以言喻的不舒服让他说不明白,只是没来由的就不想再伪装,淡淡的沉下脸道,“咱们也别耽误工夫了,开始吧。”
    赵庚生毫不客气甩他一记白眼,“我早就准备好了,是你一直问长问短。嗳,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诉我,你跟她怎么认得的?”
    “等你赢了我,我自然会说。”邓恒心里非常之不爽,如果不是因为钱灵犀,这小子只怕连问都不会问自己的名字吧?
    哼!若是早知道他和钱灵犀有这样一层关系,他又怎么会在外公面前替他说好话?直觉告诉邓恒,他似乎办了一件错事。
    在搭起弓弦时,邓恒真想不顾一切的先命中目标算了。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景元和弘德帝首先是一国的太上皇和皇上,其次才是他的外公和舅舅。而他,首先是定国公府的嫡子,其次才是他们的外孙和外甥。
    因为定国公府特殊的背景,他们会希望自己优秀,但肯定不希望看到自己太优秀。而作为一个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他得学会适当示弱才能博得更多的同情与好感。
    邓恒微微闭上眼,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可以放弃。但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对面急驰而来,势在必得的赵庚生时,他忽地就是不想让他赢。
    于是,他出箭了。
    侧楼上,景元帝正眼都不眨的看着他们这边的比试。
    射箭场上一对一的较量很简单,就是在目标桅杆上系着一只活鸽作靶,让双方从左右以同样的距离向这里接近,在正中心的划定圆圈里放箭,谁能在三箭内更多的射中鸽子,或者同时射中时,谁的部位更准就算谁赢。
    第一箭,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瞄准的地方太接近了,两人的箭在即将射中时堪堪撞在了一起。
    赵庚生诧异的拨转马头,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先出的箭,邓恒是后出的,那是他故意撞上自己么?他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箭术?

    第229章 比输赢更要紧

    一箭过后,两人就着马的奔势交换了位置。
    抬头看看铅灰的天,之前下的那点子冰碴虽然已经停了,但天并没有放晴,也不存在视线的干扰。那对面的白孔雀怎么会撞上自己的箭?赵庚生心里一紧,收起之前的轻慢之心,开始重新评估对面的对手。
    考核官吏摇动起小旗,示意他们可以开始第二轮较量。赵庚生这回留了个心眼,准备好弓箭,但并不急于出手,而是密切留意着邓恒的动作,生怕再来一次意外。
    见他如此,邓恒在马上淡淡一笑,唇角噙着几分骄傲,在二马错身之际,挑衅的低语,“怕了么?那就容我先拔头筹了!”
    赵庚生心中一惊,就见他如快如闪电般挽弓搭箭,竟是半分也不给赵庚生思考的机会,就一箭发出。赵庚生心里一凉,可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可想!
    战而不胜是技不如人,但若是不战而退,却是懦夫的行径。他赵庚生可以输,但绝不能输得这么窝囊。就算失了先机,他也同样紧随其后将手中的弓箭拉至满弦,拼尽最大的力气射出。
    如果邓恒可以打飞他的箭,那自己为什么不能做到?
    半空中,两只羽箭再次相会。在前一只箭即将射到鸽子时,后一只箭奋勇追赶上来。虽然只是将前箭的尾羽刮了一下,但已经足以令得那势在必得的前箭失了准头,堪堪从白鸽的羽翼下掠过。
    果然是个对手!邓恒带着几分欣赏转过头来,却正好对上赵庚生挑衅的目光,“别以为我怕了你,咱们再来!”
    可是旁边负责监督的官吏看不下去了。“赵庚生,你犯规了!”
    “我哪里犯规了?”
    那官吏气得不轻,“你故意扰乱对手的箭,这还不是犯规么?”
    赵庚生不服气的将邓恒一指,“那他之前不也撞飞了我的箭?”
    “那不一样。头一箭是偶然撞上的,但这一箭。你明明是冲着人家的箭去的。”
    “那你之前又没说。我不知道,不能算数!”赵庚生果断耍起了无赖。
    小官吏火更大了,还待跟他讲道理,邓恒却道。“无妨。总之是三箭定胜负,最后一箭看谁能射中猎物,便算他赢。如何?”
    “好!”赵庚生在对面高声应了,这回也不待那官吏摇旗了,他自己喊起了号子。“一、二、三,来!”
    两匹马如风驰电掣般再次迎面相对,在进入射击区时,几乎是同时挽弓搭弦。临出箭时,赵庚生偷瞄了一眼邓恒,却不期然和他的目光对上。
    只短短一瞬,二人又几乎同时把眼光掉开。都有几分小小的尴尬。然后给自己鼓劲。
    “着!”赵庚生放出自己的箭,不管结果如何。他已经尽力了。
    邓恒的箭也几乎同时脱手,两人站在桅杆下面,等着最后的结果,而侧楼上的景元帝也眼都不眨的紧盯着射向白鸽的两只箭。
    赵庚生站在桅杆底下,就见自己的箭先贯穿了白鸽的咽喉,染出一片鲜红,因箭势过猛,还把不断扑腾的白鸽牢牢钉在了桅杆上。而邓恒的箭后至,似是因为自己的干扰,从那白鸽身边擦身而过了。
    胜负已分,主考官暗暗横了不识相的赵庚生一眼,但还是如实宣布,“赵庚生,胜!”
    “好箭法,恭喜你。记得我的名字,邓恒。”毫不在意的望着赵庚生一笑,邓恒驱马翩然而去。身姿潇洒,全然没有落败的颓势。
    终于赢了。可赵庚生不知为何,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白孔雀败得太云淡风清了,未免让人心中生疑。
    在士兵放倒桅杆,取下那只死鸽子扔掉时,赵庚生要了过来,却赫然看见那只鸽子脚上缚着的细绳被一箭斩断。赵庚生心中一沉,如果他能射中这绳子的话,怎么会射不中鸽子?
    糟!赵庚生忽地又想起一事,那家伙还没告诉自己,他是怎么认得灵丫的。那只白孔雀看上去很不一般,万一他对灵丫动了坏心思怎么办?这可是比一场输赢更加要紧的事情。赵庚生心里暗暗拿定主意,等到考完试就去荣阳投奔钱文佑夫妇,顺便给灵丫寄封信,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到钱灵犀接到他的信时,都已经入了正月了。
    炕上堆的满满都是家里送来的新年礼物,虽然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难得的却是钱文佑夫妇的一片心。
    今儿不过初六,边关还在放假,钱文仲也跟妻女在家歇着。拿起炕上的东西,他是看一样感慨一句,“这老家的糍粑有多少年没吃过了?没想到在这九原,反托灵犀的福得了。”
    他拆出一块打成鲤鱼形的糍粑就搁火炉边烤上了,没两下子,有一股浓郁的米香溢出,钱文仲深深吸一口气,“好香!”
    钱敏君也觉嘴馋,可看她爹这样子,连洗都不洗就拿上去烤,又有些犹豫,“爹,这样能吃么?”
    钱文佑作出一副甚有见识的样子撇撇嘴,“傻丫头,这糍粑就是这么烤着吃的。来,爹给你也烤一块。”
    “姐姐可别要,干爹那是嘴馋了。咱们要吃,就精细着吃。”钱灵犀坏笑着揭了钱文仲的老底,让软软把糍粑收拾下去,“拿盆清水泡一会儿,中午让厨房切了,拿热油小火煎得两面金黄,搁点糖,放些水焖干就好。多做一些,给大伙儿都尝尝。只是这东西吃多了也腻,伤脾胃的,可别贪食。让厨房取一碟子辣白菜出来给老爷,就这个才解腻。”
    钱文仲故意吞吞口水,凑近了道,“那我这会子吃了,中午也能再要两块么?”
    石氏凑趣的嗔道,“亏这还是堂堂六品主事,竟连这点子东西也贪,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钱文仲脖子一梗,硬气的道,“六品怎么啦?就是一品大员,难道也不许馋口吃的?那这官儿也做得没什么意思了!”
    全家人都忍俊不禁,不过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压抑不住的喜气洋洋。
    钱文仲升官的圣旨是年前就到的,当时可把全家人都乐坏了。钱文仲在来九原之前,原本是在西康府任六品通判之职,但给贬为参军,只有从七品,中间隔着从六、正七,生生降了三级,让全家人都觉得面上无光。
    但这回圣旨一下,钱文仲相当于官复原职了。而且授他的兵部主事一职,可比边陲省府的通判要强得多,这是京官的品级,只要钱文仲明年把耕种之事推广得好,任职期满,如无意外就应当被召回京任职。而象他这偌大的年纪,只要不出错,就极有可能在京城干到致仕,然后光荣退休。相比起外放的辛苦,全家人当然都希望他能回京太太平平做几年官,可比什么都强。
    想及此,石氏忍不住又看了钱灵犀一眼,满心里都是疼爱。这丫头可真是自家的福星,自从她来了,想了许多法子生钱不说,就是对钱文仲的仕途也多有帮助。
    从最初帮忙预备的那份年礼替钱文仲交到了好人缘,到来到这边关,发现苏鲁的妙处,出点子让钱文仲立了功。更有她留在老家的姐妹还因酿酒给全族争了光,要不然,皇上也未必肯这么痛快的重新启用钱文仲。
    石氏如此想着,心中就生出一个主意来。不过眼下却不太好说,得等晚上回去跟钱文仲商量商量。
    看过爹娘给自己寄的礼物,钱灵犀喜滋滋的捧着家书开始看了。钱扬名赵庚生都得到功名的消息她早已通过空间知道了,但此时捧着家书一字一句的来看,又有不一样的感觉。似是把那些欢喜又重温一遍,分外让人心里暖暖的。
    只是到了最后,钱文佑捎上了这么几句话,“庚生和亮哥儿眼下都在荣阳,庚生不用说,是住在咱家,亮哥儿也时常来家里走动,横竖咱家自你哥嫂搬出去后,房舍倒也宽敞,安置下他们不成问题,过年你娘说也叫他们来跟咱们一起过。这俩小子都让给你捎封信,咱们就都捎来了。不过你娘让你自己心里也要开始拿个主意了,等到你从九原回来,咱们就把此事定下来吧。当然,你要是没想好,咱们也不催你。或者有什么别的想法,回来咱们再议也可。总之,闺女,爹娘都是希望你好的。”
    钱灵犀有些囧,看老爹一口一个你娘说,假借林氏作托词给自己写这样一封信,想来也是够他抓耳挠腮的吧?可爹娘也没说错,赵庚生和房亮,她确实得早做打算,给人家一个准话了。
    虽然他们的年纪都不大,但一个年纪轻轻的武举人,一个年纪轻轻的文举人,走到哪儿都是人家愿意招的乘龙快婿。自己若是没那心思,早些绝了人家的念头,省得耽误了他们的大好前程。
    其实他们都是不错的男孩子,房亮温厚谦和,象个大哥样子,凡事懂得容忍和包容。而赵庚生虽然性子急了些,但对家里人是掏心窝子的好。况且他一个孤儿,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日后小夫妻过起日子,肯定悠闲自在。但房亮家也不错,房叔房婶都是实诚人,弟妹也啥坏毛病。
    那到底挑谁呢?钱灵犀选不出来,只好拆他们的信看。

    第230章 两封信

    初初看到两人的信皮,钱灵犀就觉得回信时要提醒下赵庚生,得好好练字了。相较起房亮的端正秀丽,他那几笔字简直不够看,跟打拳似的,**的,恨不得把信纸都戳破。
    钱灵犀在心里鄙夷着,却还是首先拆开了他的信。可是刚看了个开头,就蓦地跳出邓恒二字,钱灵犀心头一跳,接下来的内容不知怎地,有些不敢看了。
    “你怎么了?”钱敏君见她脸色变了,好奇的凑上来,“是家里有事?”
    “不是。”勉强笑了笑,钱灵犀迅速把信收起,“我在想要怎么跟他们回信,先回房去了。”
    看她匆匆离开,钱敏君更加困惑。
    九原天寒地冻,想要把房间温度升起来,着实费炭,为了能省几个钱。白天别的房间都是不烧炕的,只在堂屋这里生着火,最是暖和。只要没有旁人来,一家人无论做针线还是看书写字都在这里,怎么这会子钱灵犀要回信,却要回房?
    瞧她也想跟去,石氏却递给女儿一个眼神,“人总有想自己呆会儿的时候,你别缠着你妹妹了。”
    钱敏君不懂,石氏便耐心的跟她讲起道理。钱文仲也捋须在想,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小一支墨笔几经提起又放下,不知怎么落笔才好。来回折腾之间,滴了滴墨在白纸上,顿时就污了一张纸。
    可钱灵犀却没这么浪费的把纸揉了丢弃,九原好纸难得,这些东西还全是她们从京城带来的。反而因为这滴墨,让她下决心动笔了。
    拿笔尖吸吸多余的墨汁,钱灵犀决定告诉赵庚生她和邓恒的关系。当然不包括前世的渊源,就是今生的重逢。删除一些重要情节,她写得极是简单。细细品来,也不过是个有过几次交道的熟人而已。
    原本还想提醒下赵庚生关于邓恒的来历,可是转念一想。根本没这个必要。邓恒生来就有爵位在身,来下科举不过是玩玩而已。回头必是要回江宁府的,岂会和他再有交集?
    赵庚生信里有句话说得虽然很不客气,但还算中肯。“……此等大富大贵之人,跟我等犹如云泥之别,结交尤要慎重……”
    钱灵犀叹了口气,连粗枝大叶的赵庚生都知道说这话了,难道她还敢对邓恒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成?
    把给赵庚生的回信写完,等待墨干的工夫,钱灵犀又展开了房亮的来信。
    他的信就比赵庚生长多了。语气也温和,先是关心了钱灵犀的饮食起居,有些道听途说的防寒建议也一一细说给她听。其中大半钱灵犀早就知道了,但见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心里还是暖暖的。
    不过抒情完了,房亮一本正经的跟她讨论起事情来。
    钱扬威小三口已经搬出去了,这件事他没评判对错,只是说起钱扬威跟他私下谈心。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因为此事发生时钱扬威并不在家,是由爹娘和两个媳妇决定的,钱扬威觉得自己的意见没受到重视。就算两个媳妇再怎么愿意。但他不是一家之主么?爹娘怎么能不问过他的意思就让他们搬出去呢?就算钱文佑和林氏是一片好心,他也觉得自己这个当儿子的挺失败。
    钱灵犀看到这里,心里也有些暗怨爹娘操之过急了。
    房亮跟她建议,让她写信去劝劝林氏夫妇,好生跟钱扬威谈一谈,把他们二老的心意表明,也听听钱扬威关于此事有些什么想法,别为了此事,弄得彼此生份了。
    钱灵犀暗自点头,再往下看。却是说到钱家得太上皇赏赐一事。房亮在恭喜之余,也对此事表示出了清醒的认识,“……虽是荣耀,但更要谨言慎行,切勿给人拿了把柄。不管是钱伯父在九原为官,或是令姊的婚事在即。更是要慎之又慎。”
    如果说钱灵犀看了前面的信,只觉得温暖,但看到这里,却能感受到房亮的一片真心。钱文仲升官,钱家得赏,这些荣耀让四周充满了颂扬之词。但钱灵犀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不知世事的女孩了,她知道吹捧的人越多,妒忌的人就更多。都等着你行差踏错,好看笑话呢。这样似乎不大中听,却极中用的话,除了房亮,还真没几个人肯跟自己说。
    看信还有一些,她又看了下去。房亮却在末尾提到事关自己的一事,原来他中举后,堂兄房岱曾经表示,要买个丫头送给他,他拒绝了。但房岱又表示,他要是嫌外头的女子不干净,他可以叫家里送一个来,而且不容拒绝的就给家里去了信。
    钱灵犀不是小孩子了,公子身边的贴身丫鬟可不止是服侍饮食起居,一般还兼顾暖床的。
    估计这一出房家早就预备着了,只等着房亮高中,就会逐步加大投资。就算他此时不拒绝外买的丫头,他们家肯定还是会送自己调教的人来服侍。
    房亮坦率的告诉她此事,肯定是先来报备一声。怕日后钱灵犀回去瞧见,误会他怎样。另外,钱灵犀总觉得,房亮这小子故意拿此事来问她,也有试探的意思。看她到底是怎样的反应,若是拈酸吃醋,疾言厉色的将其痛骂一顿,只怕他还更会欢喜。
    偏着头想了想,钱灵犀微微一笑,知道怎么回信了。
    晚间,石氏回了房,跟钱文仲悄悄商议起一事,话未出口她却有几分不好意思,钱文仲看着她这吞吞吐吐的样子着急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难道跟我还藏着掖着么?是不是那严家又打发人来了?”
    严家来提亲之事,石氏后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绝,把事情一五一十讲给钱文仲听了。钱文仲倒是干脆果断得很,就以南北生活习俗不同,又不忍让他们骨肉分离为由,令宋大娘去回话了。
    严家经此番回绝,多少也明白了些钱家的心意,总算是偃旗息鼓了,并未再多说什么,只称自家到底门槛低了,没福气高攀。石氏虽有些不忍,但也不好再流露出什么藕断丝连的意思,给人遐想。她闭口不谈了,宋大娘自然乖觉得很,也不再多提。
    见钱文仲想歪了,石氏横他一眼,“人家又不是讨不着媳妇,干嘛总盯着咱们家?我是想,让灵犀和敏君结拜金兰姐妹,更近一层。”
    既然话已出口,她索性说得更开,“日后但凡咱家的物产,全都分她一半,否则她眼下这身份,只怕将来会给人说闲话。”
    钱文仲略一沉吟,明白夫人此举的意思了,钱敏君是独生女,若是将来他们二老过世,她就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可以相互扶持,如果让钱灵犀跟她结拜,在她们嫁人之前把文契交待分明,那将来就是钱敏君的夫家有意见也无法再提。
    石氏有些赧颜道,“我原想着能把灵犀过继进来最好,但她家爹娘未必舍得。总归是两个女孩儿,日后都是要嫁人的,咱家又不是多有钱,也就不必争这些了。但我想给她们姊妹俩定个名分,让她们心里记得彼此是比外人要亲的姐妹。将来虽说多半是咱们敏君要倚仗她的地方多些,但也说不准灵犀也有用着敏君的时候,总之多个姐妹,彼此不是多份依靠么?”
    钱文仲呵呵一笑,明白石氏能说出这番话来,还是下了颇大的决心。之前他把钱灵犀收做义女,石氏是很不高兴的,甚至都不肯承认她的身份。但事到如今,彼此相处得越来越象一家人,石氏此举,不仅是想给钱敏君寻个依靠,更有对钱灵犀的一份愧疚与补偿的意思在里头。若非出自真心,她是断然不会提出这种要求。虽说自家没什么钱财给她继承,但钱文仲再怎么说也是个官宦之身,光是有这层身份,日后在钱灵犀的婚配上就能给她更好的选择。
    “夫人此言甚合吾意,要不咱们就在过年时摆桌酒,请几个人把此事办了?”
    见他也同意,石氏喜上眉梢,“老爷若是同意的话,妾身想去把上回给敏君及笄做正宾的文老夫人请来做个见证,您看可好?”
    钱文仲听着却摇了摇头,“前几日我去大帅那里赴宴,知府大人也来了,听说文老夫人又犯了腿疾,只怕哪里都不乐意出来。”
    石氏听着一怔,这老太太对自家两个女孩儿评价不错,她心里一直还挺惦念的,“那我们能上门去探望探望么?会不会又给高监军说三道四?”
    知道高杰的心病后,他们一家都很无奈,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账,有人愿意记一辈子你也没办法。
    钱文仲早懒得去费心化解了,想想道,“这个应该无妨,横竖过年,你带孩子去拜个年也是礼尚往来。到了那里,你也可以伺机把她们姐妹的事提一提,若是文老夫人高兴,愿意做个见证就最好,不愿意我再找别人。”
    石氏嗔他一眼,“难道妾身是这么不懂事的人,明明人家不愿意还会勉强?”
    夫妻一笑,将此事议定,便歇下了。
    而钱灵犀也因收到的家书,去空间里与钱彩凤相会了。可钱彩凤却一反平素的乐观,郁郁寡欢的愁眉不展,这是出了什么事?

    第231章 捐款

    人怕出名猪怕壮。用这句话来形容钱文佐一家目前的处境是再合适不过了。
    年前,圣旨来了,御笔亲提的对联来了,给全族的赏赐来了,给钱文佐家以及钱彩凤个人的赏赐也来了。别说整个钱氏家族了,连整个桥头镇,会宁府都轰动了。
    会宁府的知府大人陈寅亲自带队,一路由官府仪仗开道,把皇上太上皇的赏赐给钱家送来。这一路的耀武扬威,引得百姓观者无数。
    而钱家这边,也早就得到了钱玢专程打发人从荣阳千里迢迢送来的快报,族中一群长辈和国公府派来的代表,不眠不休的商议了三天三夜,几乎把钱氏祖上传下的大事纪翻破,才拟出一道迎接赏赐的礼仪程序。
    而钱文佐一家作为重点代表人物,自然有幸参与了此次接待任务。尤其是钱彩凤,还由族里出钱,几位针线最好的婶子大嫂给她赶制了一套迎接圣旨的新衣。衣料之贵重,纹饰之精美,是钱彩凤见过最好的衣裳了。
    可等到轰轰烈烈的迎接大典过去,皇上的御笔高悬在了钱氏祠堂里,赏赐分发下去,一切落定,麻烦事开始了。
    首先就是钱家得的那百两黄金,给人惦记上了。
    这可是足足一千两白银!在乡间,真正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一家子不用干活,用上一两辈子都够了。
    因为太上皇有旨交待得明白,这些赏赐都是单给钱文佐家的。族中当然不会动用分毫。就连敲锣打鼓送来的官府也不敢染指,如此风光的御赐,谁会吃饱了没事动这个的主意坏自己的名声?
    可钱文佐家一下得了这么多的钱,没人眼红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虽然没人明着说,但等到那兴奋劲头过去,无论钱文佐一家走到哪儿,旁人总会旁敲侧击的问。“你家的钱打算怎么用?”
    七婶徐氏生怕自己侄女徐荔香捞不着好处,还特意跑他们家来留下一句话,“这钱要分也得等四哥和扬威他们回来才能分。你们可别忘了。”
    钱彩凤听得恼火,当即把她呛了出去,“爷爷奶奶都在呢。怎么做不得主?就是我爹我哥知道了也不会有意见,七婶就不必操心了!”
    徐氏皮笑肉不笑的道,“话虽如此,但毕竟说一声不更好些么?谁象凤儿你这么有福气,一人独占这么一大份赏赐?光那匣子首饰都够吃穿几辈子的了,自然是不愁的。可你哥他们还要过日子呢,谁敢跟你比?”
    钱彩凤气得简直七窍生烟,太上皇说是御赐给她一匣子首饰,其实只是一套十二件宫规普通首饰,只因皇家做得体面。用了各色金银珠宝,显得富丽堂皇而已。实际价值不过两三百两,怎么有徐氏说的如此夸张?
    而让钱彩凤气闷的事还在后头,因为独她得了太上皇的赞赏,一时之间。上门提亲的媒婆简直如过江之鲫,几乎快要把她家的门槛都踏破了。还有不少官府中人的子弟,让钱文佐和莫氏简直心力交瘁,无从选择。
    钱彩凤抱着双膝,撅着小嘴在空间里跟妹妹大倒苦水,“……从前村里交好的小姐妹都不跟我往来了。我现在除了自家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原本大伯大娘想把皇上的赏赐分给大家,可谁都不收。说什么这是指名给我们的,那眼光瞧着我们都不一样了!”
    她横了妹妹一眼,“哼,早知道我就告诉人,那酒能治病是你暗中捣的鬼,要赏赏你去!弄得我现在反替你背黑锅。”
    这……这能算被过河拆桥了么?钱灵犀回了一记白眼,却抬手摸摸姐姐,尽力给她一点安慰。
    她其实能够想象,现在全家人面临着怎样的困境。其实乡亲们也不一定就是恶意,这好比大家从前都是一样的人,徒然间你们家中了彩票,一夜暴富,若是跟你们亲近吧,象是要占你家便宜,不如远着点的好。
    “如果把这笔金子捐出去怎么样?”钱灵犀出了个主意,钱财虽然是个好东西,但若是因为有钱弄得全村人都不跟她们往来了,也实在没啥意思。
    在这个土地宗法观念极强的社会,总不可能让钱家脱离宗族,举家搬迁吧?那样的话,只怕这钱财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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