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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庆丰年-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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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扬威一怔,“你家奶奶是谁?”
那小丫头忙道,“我家奶奶姓温,是邓家的二少奶奶。”
钱扬威顿时摇了摇头,很老实的告诉她,“没人让我给她带信。”
小丫头急了,又问,“那我们温家老爷有没有上九原来?或者是打发人来?”
钱扬威再度摇头,“我回来时可没听说过。”
小丫头还紧着追问,“那跟您一起回来的还有什么人?可有我家奶奶认得的?”
钱扬威心道,她公公婆婆倒是来了,不过人家不来看望她,他也不好多嘴说什么。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找别人打听吧。”
那小丫头还想缠着他多问几句,可院子里看守的士兵不耐烦,“你有完没完了?人家都说不知道了,还缠着做什么?回去回去!”
那小丫头给赶走了,等回了屋子,温心媛顿时焦急的迎上来,“怎样?爹来了吗?还是派人来了?”
小丫头为难的道,“兴许……老爷没跟他们一起。他也不知道。”
温心媛脸一白,一屁股瘫软在椅上,“二爷不管我,眼下连爹也不管我了。”她的目光缓缓的移到窗外,仿佛要透视到钱慧君那里,喃喃低语,“就跟钱家不管她一样。”
小丫头倒是个忠心的,瞧她这落魄样儿都快哭了,“奶奶,您别往坏处想,咱们还得打起精神来才是。”
泪珠从眼中滚滚而落,温心媛狠命咬着唇提起口气来,“说得对!我不能就这么认输,就是死,我也要拖个垫背的!”
第590章 讨人嫌
邓瑾执掌定国公府多年,本是出了名的沉着冷静,可是一到九原这地界,却被闹得头昏脑胀,甚至于不得不赶紧把闵公公召来,要他给自己另寻一个住处。
闵公公不必问,立即就道,“老爷要处理大事,自然是要间清静些的书房的,在府西边正好就有个清静的去处,老奴这就去安排,待会儿就能把东西搬过去了。”
邓瑾连声赞好,正想到邓恒的书房去避一避,却只听得一阵震天响的婴儿哭声传来,方氏又抱着孙女儿上门了。
“老爷,您快去想想办法吧。悯儿还给关在军部衙门里,孩子见不着爹,是天天哭,连曼儿也不住的淌泪。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邓瑾很想说,你要好生带着孩子,不让她总这么哭得人心烦意乱,或许他还能有办法,可他这一进邓恒的新家,就无时无刻的被这孩子的超强哭声和王氏的无理吵闹包围,这让他还能想什么?想跳河还差不多!
按捺下心中的烦燥,邓瑾勉强摆出一副祖父的嘴脸,“夫人,我知道你心急,我也心急。不过这事急也没办法,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好生照看着曼儿,等我想出办法来,一定立即来通知你。”
“我不走!”方氏甩一把眼泪,抱着孙女打定主意赖上邓瑾了,“你赶紧想法子,让我和曼儿去见悯儿一面,否则我们就不走了。”
邓瑾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声音也凌厉了三分,“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眼下是什么情形,你自己不是没看到。温家连人都不肯派一个过来,咱们还要往浑水里跳么?且不说人家会不会让咱们进去,就算是进去了,你能说什么?你又预备着做什么?”
方氏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把悯儿带出来啊!老爷您去说说好话,不就能把人接出来了?您别当我不知道。那钱家不就把洛笙年的儿子接出来了?”
邓瑾气得反倒笑了,“你儿子如果也是个未曾满月的奶娃娃,我一定去把他接出来。可他是吗?”
方氏给噎得恼火,正想再逼着他去想办法,忽地就见闵公公转头回来了。
“老爷,亲家大少爷来了,说有要事跟您商量。我已经把人领到书房去了,老爷不如也过去说话?”
好好好。邓瑾巴不得能有机会赶紧逃开这对祖孙。见闵公公递个梯子,赶紧快步走了。心下却在暗叹,这可真不能怪他重男轻女,不喜欢这个长孙女,实在是这孩子哭得太让人闹心了。
自从家里出事,许曼儿就跟三魂七魄都没了影似的,整个人都恍惚起来,孩子也不管,房里的事就更别提能打理了,一门心思就成天追着闵公公问。“相公什么时候能回来?”
她不烦,闵公公都给问烦了。不过瞧她那两眼含泪。可怜巴巴的样儿,闵公公又不好对个妇人撒气,只好躲着不见她。
暗地里心想女人和女人的差别也太大了,象是钱灵犀,都给关起来了,闵公公也没见她掉过一回眼泪,反而是在不停的想办法。琢磨脱身之计。
闵公公去看她,她见。闵公公不去看他,她也不恼。就算是邓恒。知道他安好了,钱灵犀便不再多问。只略吩咐句照看好他,就没有旁的废话了。
这说明许曼儿对邓悯情深一片,钱灵犀对邓恒淡漠寡情吗?
屁!连闵公公这个从来没有尝过男女之情的老太监都觉得,讨老婆宁肯要个大少奶奶这样淡漠寡情的,也坚决不能要许曼儿这样情深一片了。出了事半点指望不上,这样的女人讨来何益?
要是许曼儿自己过不好也就算了,可她的状态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她身边的人,包括她的孩子。
二房的下人们见许曼儿成天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思干活?连带着对小孩子的照应也怠慢了起来。偏许曼儿一副置身事外,恍若未闻的样子,那孩子怎么养得好?
闵公公倒是有心帮忙,可他毕竟不是那边的正经奴才,除了尽力约束好下人,旁的事他也不好插手。
所以许曼儿生下来时白胖富态的小丫头很快就瘦成个小猴儿,孩子长不好,当然各种不舒服,当然就会哭闹不休。可哭闹得多了,是人都会心烦,就更没人管了。
眼下方氏来了,闵公公还以为终于能有个管事的了。没想到那位当奶奶的更绝,索性把孩子的哭闹当成要胁邓瑾的利器,这不是招人嫌吗?
闵公公从前在宫里呆过的时候,从来就只见到妃嫔们把可爱乖巧的幼子幼女带到皇上跟前献宝的,还真没见过象方氏这样,把个哭闹不休的小娃娃送到人跟前讨人嫌的。
你哭一次两次兴许还能博点同情,可次数多了,谁耐烦啊?就连她自己不也转手就扔给奶妈子吗?
闵公公心里十分看不起方氏这德性,转而越发钦佩起自家少奶奶了。也不止是钱灵犀,就连那些在方氏眼中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钱家人,此刻也比她有章法得多。
听说钱扬威已经把话跟邓恒带到,而儿子也表示明白了,邓瑾这才略略放下些心,“那恒儿有没有让你带话回来?”
“有的。”钱扬威如实告诉邓瑾,“妹夫说,眼下这局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让亲家老爷您稍安勿躁,有什么事都得等钦差大人来了再说。”
邓瑾不住颔首,还是老大最懂他的心。
他为什么拦着方氏,死活不去见俩儿子?不是当真怕见不到,而是为了避嫌。尤其想到皇上可能也来了此地,说不定就在暗处看着,邓瑾就觉得更加不能轻举妄动了。
这时候真要是跟方氏想的那样上蹿下跳,四处钻营,就是没事也非得给人当成有事不可,所以他越发坚定了信念,打定主意要先坐观钓鱼台了。
当然,也不能什么事都不管。那样太被动,万一给人在背后捅一刀子也太划算,所以他问,“那恒儿还有什么说的?”
钱扬威从不说假话,“妹夫说想请您把三妹弄出来,可三妹说,眼下这节骨眼,让您不必费心了。她在衙门里很好,没什么事可担心的。”
邓瑾听得颇有几分意趣了,“你妹子当真不怕?”
钱扬威颇带骄傲的轻笑,“这点亲家老爷大可放心,我妹子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她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晚上怕黑白天怕累,可就从来没怕过事。妹子说,妹夫是关心则乱,其实她在那儿很好,真没什么事,不过她让我来请教您一件事情。”
“你说。”邓瑾越发有兴趣了,没想到他这个媳妇不仅厚颜无耻,胆子还不小。那她究竟关心什么呢?
钱扬威看看左右,闵公公立即会意的把下人都遣散了。
钱扬威此时才道,“妹妹想让我来问问,邓家给皇上做的那些火枪火炮,枪膛炮管是不是很容易炸裂?”
邓瑾听得有些糊涂了,“她就打听这个?”
钱扬威点头,半分开玩笑的神色都没有,“妹妹说,还请亲家老爷尽快告诉她实话,要是能有什么手札给她就更好了,她还说这事很重要。”
邓瑾实在猜不透钱灵犀想干什么,不过他还是决定帮这个儿媳妇一把,所以他告诉了钱扬威,“你妹子说得不错,那些枪膛炮管一般用不上多久就会炸裂,虽然工匠已经尽力改进了冶炼方式,但这个问题还是难以解决。”
钱扬威记下,又问,“妹妹还想向您请教一事,洛家妹夫那边的情形,您能不能想法打听一二?”
邓瑾颇有些为难,眼下洛笙年是此案的重点人物,想必耿南塘会防范之严,想从他那里打听消息,只怕不是件容易之事。但是他却能明白钱灵犀此举的用意,洛笙年是她姐夫,她肯定想有机会时就拉他一把。
于是邓瑾想想,告诉钱扬威,“等到耿大人前来,我尽力试试看。”
有他这话,钱扬威就放心的去了。临走前给邓瑾留下了一只小筐,“这是我娘让送来了,知道您和亲家太太来了,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自家下的鸡蛋和做的一些小菜,您若不嫌弃就尝个鲜吧。”
等他走了,邓瑾饶有兴趣的把那筐子打开,将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拿。除了鸡蛋,还有自家泡的酸菜,做的果酱,甚至还有一小坛子米酒。每样东西份量都不多,用巴掌大的小坛子装着,干净清爽。
看他的神色,闵公公试探着上前问,“这些东西,老爷要吗?”
邓瑾瞧他一眼,“你想要?”
闵公公笑了,“大少奶奶每回家里送来的都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也谈不上多好,但不知怎地,总让人觉得舒坦。老爷若是想试试老奴就让厨下去弄了来,若是不合胃口,再赏老奴吧。”
邓瑾笑笑,算是允了。
不过坐下之后,却越发觉得钱家人有意思了。家里遇到这么大事,却不慌不乱,每个人还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明知道他来九原了,可除了钱扬威,却没一人上门来找他说什么。就连送的礼物也是这么家常而简单,丝毫没有觉得他这邓大老爷有啥了不起。
可偏偏就是朴素的待客之道才让人肃然起敬,邓瑾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该去拜访一下那边的亲家了。
第591章 何方神圣
虽然九原的官方正为铜矿一案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但这并不影响寻常百姓的生活,甚至和北燕通商的边贸区也是热热闹闹的。夏天就快过完了,大家正抓紧这最后的好时光,赶紧完成交易,然后就能安安心心的去过年了。
熙熙攘攘中,几个客商给挤到钱彩凤家的布摊前。唐竟烨为人厚道,眼见那几人客商明显有些疲态了,忙热心的招呼了一声。
“客官,要进来坐坐么?”
虽说家里出了事,可生意还是要做的。尤其现在家里别的营生都干不了,钱彩凤就更想多赚几个钱贴补家里了。眼下除了卖布,她还酿了两大缸子米酒拖到这里来卖。
钱扬威那俩媳妇董霜儿和徐荔香也在这里帮忙,她们别的本事没有,但做这些小事还是行的。赚几个小钱,当零花不也好么?省得成天坐在家里发霉。钱彩凤还是很会合理利用各种劳动力的,就把摊子摆在布摊不远处,生意还挺不错。
布摊这边,就由唐竟烨独挡一面了。
为首的那个中年客商生得一副好相貌,转过脸来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华贵之气,看得人心中一凛,不由得就挺直脊梁,更加恭敬起来。
唐竟烨憨憨一笑,“你们放心,进来喝茶不收钱,不买布也成。要是想喝米酒,我娘子那边有现煮的桂花汤圆酒酿,才五文钱一碗,要来几碗吗?”
弘德帝看了他一眼,想想点了点头,“那就一人来一碗。”
唐竟烨立即把他们请进摊中坐下,又问,“要冷的还是热的?想加冰也成的,我这就去端。”
弘德帝微微一笑,“要温的行不行?”
“使得。”唐竟烨和气一笑,心中默数了一下来人。就去端了五碗酒酿来。
一人袖中暗藏着银针,飞快的试了试这酒酿,才推到天子面前。弘德帝略尝了一口,果然酸甜适口,清香绵软,极是消暑解渴,不由赞道,“你们是南方人吧?做得真地道。”
唐竟烨笑了。“客官好眼力,我和娘子一家都是江南来的,不过在这九原也呆了好几年。”
弘德帝来了兴趣,“那你们一定看到了此地的变化,能说来听听吗?”
唐竟烨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口拙,怕说不好,不如请我娘子来说说如何?”
弘德帝却摇了摇头,“不必。我看你也象个读书人,就说些大实话就行。就讲讲你们家来时如何。现今又如何。”
这一下当真把唐竟烨问住了,想了半天才微红着脸道。“要说我们家,实在不是个好例子,恐说了污了客官的耳朵。不过要说我家的布匹生意,倒可以说上几句。”
弘德帝来了兴趣,“那你就说说看。”
唐竟烨鼓起勇气,抱了匹今年时新走俏的花布上前介绍,“我家娘子最早做这门生意时。很是不顺。客官您看,我家的花布染得这层次、样子是否比其他家的好?”
弘德帝不太懂这些,却假装很懂行的摸了摸。“果然不错。”
唐竟烨胆子大了些,道,“这不是我自家吹嘘,我家染布的法子可是九原独一无二的,无论色泽花色还是棉布质地,都比旁家要好。自然,价钱也要贵些。所以最初做这生意时,不是太好卖,勉强赚个本钱,可之后两年都卖得极好。”
弘德帝一下就听出弦外之音来了,“那今年呢?”
唐竟烨提起这事就有些郁闷,微叹了口气,“今年还是不少老客户专程寻来的,只我们不是官家经营的,所以税要高些,所以销得就艰难起来。客官您若是喜欢,先可以少带上几匹试试,我不是夸口,凡是穿过我们家花布的,大多还是会找回来。毕竟料子在那儿放着,舒不舒服穿过了就知道。”
弘德帝却好奇了,“那你们为什么不愿意并入官府经营?”
唐竟烨才要答话,忽地钱彩凤过来取糖,接过话茬,“咱们自己做惯了小老板,不愿意给人当伙计呗。再说,官家的东西哪有咱们的好?不信您各买一匹布回去做身衣裳试试,看是他们家的好,还是咱们家的好。”
弘德帝见这小媳妇快人快语,不由笑问,“可你这价钱也高,便宜的东西自有便宜的好处。”
钱彩凤一听不乐意了,径直呛道,“要不是官府订那么高的税,我们至于卖得这么贵么?有本事,大家公平竞争,仗着官府这块招牌就欺负人,算什么本事?”
“大胆!”见她斥责起朝廷,弘德帝身边的侍从顿时沉下脸低喝,吓了钱彩凤一跳。
唐竟烨忙护在妻子跟前赔罪,“不好意思,拙荆心直口快,有什么得罪之处请多多包涵。”
“怕什么?我又没说错。”钱彩凤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从唐竟烨身后探出头来,生气的冲那侍卫道,“你拦得住我一人,拦得住天下老百姓么?明显不合理的事情,怎么就不许人说了?人人心中有杆秤,要是你们的东西好,价钱也优,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可眼下分明不是这样,就是想把我们这些小生意人挤垮了你们再坐地起价。到时候,逼着人只能买你们的东西。那这九原的商市还开了做甚么?索性就让你们官府来做生意好了!”
“少说一句吧。”唐竟烨忙把她往外推,又跟人赔笑,“真对不起,可别见怪。”
“慢着!”弘德帝忽地正色起来,“那小妇人你且回来,把你想说的话都说了。”
“说就说,反正我又没说错。”钱彩凤拨开唐竟烨,又绕回到前头来,上下打量了弘德帝一番,“我看你这样子也不象是个平头百姓,要当真是个官儿,我还非说给你听听不可。”
她坐到弘德帝跟前,“你看看,朝廷开了这个边贸市场,原意是不是想让我们老百姓有生意可做,能够多赚几个钱?也好多交些税,让朝廷也有钱收?”
弘德帝微微颔首,“你这妇人倒有几分见识。”
钱彩凤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那个有六座状元牌坊的钱家人,打小也是读书识字的。”
弘德帝不禁莞尔,只听钱彩凤又道,“我再问你,若是所有百姓的生意都并入官家了,那岂非大家都成了官府的伙计,钱都给官府赚了?”
弘德帝想了想,“这样统一经营,也未尝不可。”
他的话还没说完,钱彩凤就哈地一声笑出来,指着九五之尊道,“你这人一看就是没当过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我打个比方吧,这就好比一家子,你是主子,现让我一人来当管家,这样你是省心了,可你怎知我不会从中收取回扣?就算我今天不收,明天不收,可是长此以往,谁能保证我不收?到时候,我就说鸡蛋得一两银子一个,你不一样不知道真假?”
弘德帝立即道,“我可以再给你派个助手,管着你不就行了?”
钱彩凤又笑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我把你这个助手给买通了呢?咱们再说回来,若是真让九原官府处处搞了官营,那么大家能买到的都是一样的货色了,那还有什么好挑的?这就好比咱们逛街,你是想货比三家的好,还是没有挑选的好?”
弘德帝意识到这是一个问题了,想想道,“那把你们也并入官营,让你们也能发扬光大不好么?”
钱彩凤笑了,“你想得虽好,但实质上做不做得到呢?就好比我卖的这花布,我家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才弄得出来,眼下你说要就要,那得给我多少钱才算合理?何况官府又不给这个钱。再说了,我自己当老板,可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可并入官营,时时刻刻就得听你指挥了。那我还操的什么心,管的什么事?嗳,”她转头问唐竟烨,“那天三妹是怎么说着?”
唐竟烨记性好,很快想了起来,“三妹说,在一些重要物品上保持官营是为了国计民生,但在这些小事上也要统一就纯属强制配发盒饭了,完全不顾众口难调,浪费粮食不说,日后也难以为继。”
“慢着慢着!”弘德帝觉得这话似乎很有道理,但他有个词儿听不懂,“什么叫盒饭?”
这个钱彩凤倒记得,“盒饭就是打好的饭菜,好比这碗桂花酒酿。若是喜欢的人,自然爱喝,可要是不爱喝的人,你也给他喝,他喝得下去吗?肯定要倒掉的。我三妹说,朝廷在这里搞通商,本来是想百花齐放,可给官府这么一弄,就成一枝独大了。时间长了,缺乏那个啥……对了,自然淘汰,迟早做不下去。”
弘德帝多少明白了,可他依旧不解,“那什么又叫自然淘汰?”
钱彩凤又卡壳了,回头一望,唐竟烨立即会意的顶上,“自然淘汰就是说,一片草地上养了一群羊,如果没有天敌,羊就不会跑,然后就会生病,也长不好。但要是引进一匹狼来,羊儿为了活命,只好拼命的跑,这样养的羊就会健康,而不健康的自然给狼吃了,这就是自然淘汰。”
弘德帝恍然,立即道,“这就好比你们做生意,要是只有一家卖布,难免店大欺客,可要是有个三五家来竞争,那大家都会在布的花色质量上下功夫,自然会把布做得更好,吸引更多的人来。”
钱彩凤一伸大拇指,“聪明!就是这个意思。”
弘德帝微微一笑,指着她道,“就冲你们两口子这一番话,你们店里还剩下多少布?我全包了。不过你得告诉我,你那个三妹究竟是何方神圣?”
第592章 联姻
弘德帝要包了钱彩凤的布,她很欢迎。他想问她的妹妹是谁,钱彩凤也能大方告知。但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她的一番话就把她的货清空,她却不肯了。
“这位客官,我们卖布做生意讲究的是有来有去。你若只是为了几句话要谢我,只用扯几身布去做衣裳就行。若是把我的布全买走了,于我虽是赚到了钱,却只是今年这一时一季,恐怕再没有回头的。不若把布留下容我慢慢卖,多寻几个长久的客人更加要紧。”
弘德帝这回当真是有几分刮目相看了,当下便依她所言,让她挑了几身布给众人,这才离去。
等到出了集市,他使个眼色,顿时有侍从离去,打探消息,等回到落脚之处,侍从已经把钱彩凤一家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
“那妇人没有撒谎,她姓钱,夫君姓唐,先夫曾是举子,不过已然过世,现在的相公是她的小叔子,不过这门婚事却是她公公指定的。而邓家殿下的夫人,正是她的三妹。”
弘德帝听得笑了,“原来竟是如此,看来钱家门风确实不错,便是一个卖布女也能有如此见识,实在是不错,不错。”
看天子心情这么好,旁边的御前侍卫长王统领趁机进言,“陛下,咱们已经到了九原,是否应该通知韩元帅一声了?此处乃边境重地,鱼龙混杂,陛下九五之尊,还是谨慎些的好。”
弘德帝笑了,“朕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怕朕老这么跟你一处,肩上担子太重是不是?行了行了,你若不放心,便去召韩瑛前来吧。记得一定要保密,让他悄悄的来。谁都不许透露。”
王统领大喜,立即去找韩瑛了。不管皇上让不让韩瑛告诉人,但总之能多一个人,他肩上的担子就能卸下一半,总好过这一路上提心吊胆,夜夜连觉也睡不安稳。
弘德帝这回出行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到家,韩瑛在大帅府里见到王统领,听说天子驾到,那刚含在一口茶顿时就喷了出来。
王统领看得心中好笑,不过却也理解这位难兄难弟的心情。想当初。他刚刚接到密旨时,不也是一样的犹如五雷轰顶?伴君如伴虎,这话真是一点不错。虽然给皇上信任。陪他秘密出行是好事,但万一出点差池,可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等韩瑛到了皇上下榻的客栈,顿时脸又绿了一层,“陛下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快请移驾到衙门里去吧。或者陛下想要清静。那微臣立即派人去将云来寺打扫戒严,那儿曾经接过太上皇的驾,地方还算齐整。”
可弘德帝却摆了摆手,“你别瞎忙活了,朕在这里住得很安稳,你若是那么一闹。岂不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朕来了九原?朕且问你,那铜矿一案进展如何?”
韩瑛定定神,把已经掌握的情况如实跟皇上作了汇报。“……因事关重大,又涉及臣的姻亲,所以臣不敢贸然查探,一应人证物证全请盛大人作证封存,只等耿大人前来再作详查。”
弘德帝听完跟自己想象差不多。还算比较满意,不过他还得问一句。“近日可有什么动静?比如涉事人家可有托情打听?邓瑾也来了九原吧,他有没有去找过你?”
听皇上这么一问,韩瑛心里就有数了,不慌不忙的道,“邓公爷倒是没有来见过微臣,只他家的仆役不时来送些衣裳点心。每回都有人在场,也没说什么要紧之事。要探望的也主要是他家大少奶奶,因为有了身孕,所以恳请了微臣与盛大人,多加照拂。但除了这些,臣也不敢妄动。”
弘德帝听得微微笑了,“原来恒小子的媳妇竟有了身孕?嗯,那便照顾下吧。对了,她在案中是个什么情形?”
见皇上说起邓恒和钱灵犀的语气亲和,韩瑛这一颗心又安稳些了,钱杏雨在家可没少给他吹枕头风,让他有机会就多替堂妹分解几句,眼下正是个好机会。
韩瑛立即道,“此案主犯莫钱氏的手上有张收条,是前些日子代王的夫人打的,但上面也没写清债主和牵原委,邓家大少奶奶不过是做了个见证。据莫钱氏所说,这是给他们两家分赃的证据。可微臣在询问代王夫人和邓少夫人时,她二人却都称那日是家中管事说收到一笔欠款,要借用代王的印章。因彼此代王已然上京,代王夫人便自己签收了欠款,让妹妹做了个见证。但微臣见事关重大,还是将邓少夫人请了回来。除此之外,便没什么真凭实据了。”
弘德帝勾出一抹浅笑,“有那样一个生财有道的姐姐,做妹妹的应该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韩瑛听得这话莫名其妙,但听皇上的语气似乎并不太责备,心里却是替钱灵犀暗暗高兴。
忽听皇上话锋一转,“耿大人想来也快到了,这些时你就好生看管着人犯,如有什么异动,全部要一五一十向朕禀明。知道么?”
韩瑛额头又冒出一层冷汗,急忙再度表白了一番忠心。
弘德帝又问,“赵庚生那边,怎样了?”
这件事总算跟自家无关了,韩瑛暗松口气,恭谨回话,“因那葛氏身份特殊,微臣先安排她住在驿站里,但也引起不少人侧目。后来经跟盛大人和代王商议后,决定把她迁到与北燕交界处的盐石滩去住了。”
他把声音略压低了些,密语,“据葛氏说,离那儿最近的部族是阿速特,她的一个姨母便嫁给了该族的族长。我让赵千户小心从事,主要是护卫葛氏安全,至于其他,还请陛下前来作主。”
他的这番话隐晦而含糊,王统领虽然在场,也听得糊里糊涂,但早得密报的弘德帝,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因北燕以游牧为主,所以他们的政权体系与靠农业为生的大楚和南明皆不相同。虽然北燕也有君王,但君王之下。还分了十几二十个大小部族,每个部族都在自己所属的分封地里自立为王,相当于大国王下的若干小国王。一般除了按岁朝贡,北燕的君王并不直接干预各个部族的内政事务。
而那葛沧海就是北燕一个极有势力的噶尔汗部的公主,女子本名轻易不外露,这葛沧海是她小时父亲起的汉名。
与大楚南明只允许男性继承人不同,北燕是允许女性继承人存在的。将来只要她招个夫婿,生下的孩子依旧可以顶着娘家的姓氏,传承下去。
只是这葛沧海命运不济,年少丧父。还没等到她操办完父亲的丧礼,禀明君主继承族长之位,她的王叔突然发难。欲杀而代之。
因北燕地广人稀,消息不便,仓促之间,尚且年幼的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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