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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庆丰年-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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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的法力跟钱灵犀空间一样,都被封住了,无法跟她用神识交流。但它舒服不舒服,想吃什么或是不想吃什么,钱灵犀还是感受得到的。所以它的照料就不能假手他人,非得钱灵犀亲力亲为不可。 

    别人瞧着这样倒也没什么,只是小狗加福有点吃醋了。每天一到丑丑吃饭的时候,它也总往钱灵犀身上凑,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养宠物就是这点麻烦,你又不能跟它讲道理,所以钱灵犀只好让人也给加福准备点吃的,一边喂丑丑,一边喂加福。这才算是平衡下来。 

    倒是加菲最不爱争宠,成天只管懒洋洋的找个地方躺着就行。对一条狗来说,它也实在是很老了,钱灵犀只要能多养它一日,就觉得多一天的幸福。 

    下午去看新房,到底温心媛也还是跟来了。 

    钱灵犀没冷嘲热讽的落井下石,身为大嫂,这点肚量她还是有的。 

    他们的新家并不豪奢,邓恒一共只设计了五进的院子。这对于寻常人家来说算是够宽敞的,却还比不上邓恒在国公府一半的院子大。 

    新居以实用为主,前两进是男仆侍从待客所用,后三进是主人和女仆所居。整个宅院自成一体,如果遇上什么事,只要把几个门守好,就象是一座小小的堡垒。 

    但人在其中并不憋屈,新居的花园虽然不大,但因为安排巧妙,倒是颇有江南园林移步换景的妙处。 

    钱灵犀肯定是要住正屋的,剩下的几所小院之中,邓悯最中意的是那套东北角的小院。因为那儿出入方便,地方又够宽敞,他带着一家住在那边,一应饮食杂事就都不用麻烦钱灵犀了。 

    可温心媛不喜欢,因为东北角的小院靠近后面的马房,虽然闻不到什么气味,可她总嫌有车马出入,吵得慌。 

    她倒有眼光,看上了正屋左手边的一所庭院,那里是全宅风景朝向最好的地方。邓恒本来打算是接钱家长辈,或是贵客上门来时所居,不过眼下既然要让邓悯来挑,钱灵犀自然也把这地方带给他们瞧了。 

    “我看这里还算不错,就住这儿吧。”眼看温心媛毫不客气的就要占据最好的地方,邓悯不悦的横了她一眼,“你住这儿了,要是爹娘来了,又让他们住哪儿去?” 

    钱灵犀听得一怔,温心媛却不高兴的道,“爹娘来了我让还不行吗?” 

    邓悯瞥她一眼,冷哼道,“那还不如现就别住。”他对钱灵犀温言笑道,“今儿才收到家书,才知爹也想来九原看看,不知大哥回去有没有跟他碰上,这地方大嫂还是收起来吧,我们就住东北角那院子好了。” 

    一家之主发了话,温心媛再不高兴也没用,只能跟过去给自己尽量挑个好房间了。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钱灵犀跟着,她也带着人开始安排住处。别人都好说,唯有程雪岚有些麻烦。 

    眼下家里房子大了,放得太远恐她生事,搁得近了又嫌讨厌,闵公公给钱灵犀出了个主意,“不如就让老奴跟她作个邻居吧,在老奴的眼皮子底下,想来她也该收敛些。” 

    钱灵犀想了想,谢绝了闵公公的好意,“有闵叔看着当然是好,但她和如眉蝶舞毕竟是一起的,另把她放一处只怕要惹人闲话。不如这样,还是把她们三人安排在一起,就在那个抱厦里。老太君今年的银子还没给吧?闵叔您看着账上结余,要是迟迟没有人发话,那咱们到时再商量着该怎么办。” 

    闵公公会意的点头,正要安排下去,却见钱家有人匆匆过来报喜,“姑奶奶让人好找!从云来寺一直追到这里,咱们二爷回来了,请您赶紧家去呢。” 

    是钱扬名回来?钱灵犀喜出望外,赶紧跟邓悯打个招呼,匆匆赶回家去了。

第573章   有喜有悲

    钱扬名不仅回来了,还混了个官职回来了。 

    “你二弟当了个什么?对了,教授!”一进门,林氏就兴奋不已的拉着钱灵犀报喜,“正正经经的七品官儿呢,那官衣官帽子都是全乎的。你爷爷拿去烧香,供给祖宗们看了。” 

    钱灵犀好歹在南明混过两世了,对于一些官职品级还是有了解。 

    朝廷会在一些州府设置教授一职,作为掌管一府学官之首,但九原因为是军队才发展起来的地方,民众较少,所以从前是没有单独的学官的,这项职责就由盛行恕领导的府衙代了。 

    如今随着九原的发展,增设这样一个官员不稀奇,可怎么就选中了钱扬名?又把他派回来了? 

    “这事要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呢!”钱扬名进了家门,顾不得多说,先回房去抱了一回小闺女,然后给严青蕊催着才出来跟大伙儿说话。 

    听他谢起钱灵犀,众人纷纷不解,尤其是钱文佑,嗓门最大,“这关灵丫什么事?” 

    钱扬名笑道,“你们难道忘了?从前三妹最早来九原弄那个糖厂的时候,不是给人家村里请了先生建起了学堂么?这回我去赶考,有九原本地的官员就把之前秋闱的情况写了份奏折递上去。上面特意提到,因为那个学堂的开办,这几年九原的读书人可比往年多了。后来皇上问起来,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们也知道,我这个进士纯粹是蒙来的,真要让我做官我哪里会做?皇上当时就问我,若是做官,想做什么官儿。我就老实说了,若能做好一个教书先生也就很不错了。没想到皇上听了却很高兴,问我愿不愿意来九原当个教官。我当然说好,不过我也说了,我们一大家子都在这里。我还娶了个当地的媳妇,恐怕得避嫌。可皇上说,没关系,你们家原籍又不在此,既然教书兴学是你们老钱家的传统,那你就去九原做个教官吧。正好你的家室都在,想必你也能安心在那里教书育人。于是就这么着给我下了道圣旨,让我回来了。” 

    众人听了纷纷笑道。“那还真跟灵丫扯得上一点边。不过你这孩子也是太老实了,皇上问什么就说什么,要是惹怒了皇上可怎生是好?” 

    钱扬名却笑道,“等我从殿试出来,姐夫还赞我老实才有福呢。他说咱们家这样的根基,毕竟不是国公府里正经出来的,在官场上纵是有人照应,但也不好过。咱们远的不瞧,只瞧房亮兄弟就知道了。所以姐夫说,我做这个闲散的教官最好。差事既轻省,名声还好听。在京城里的时候。姐夫还带我去请教了不少翰林院的老先生,教我回来之后应该怎么做。否则我这一头雾水的,哪里会当官?” 

    全家人听得无不哈哈大笑,钱文佐笑眯了眼道,“这样好,官大责任大,官小责任小。咱们有多大的能耐就办多大的差事。不过你可得用着点心,到底是皇上托付的,可不能给咱家抹黑。对了。这回你能高中,还真是多亏了你岳父,你赶紧下去洗个澡换身衣裳,我陪你到你老丈人家里去走走,很该给他们道个谢才是。对了,还有你闺女的名字,你媳妇想等着你回来取,你可上点心。” 

    钱扬名连连答应着,却也想起一桩大事,“既然我回来了,就把二妹的婚事给快些给办了吧。婶子你去挑个好日子,别耽误太久了。我既做了官,可不能再管买卖的事了,那个布坊的生意还得交还给二妹才是。” 

    林氏笑得见牙不见眼,满口应承。自从得知他高中的消息,家里人虽没说破,却都打算着把钱彩凤的婚事放到他回来之后再办。既可增加些荣光,也给让人少说些是非。 

    见钱彩凤红着脸想溜,钱灵犀一把将她抓住,打趣起来,“二姐,你既要接回这生意,得给我多少辛苦费?” 

    钱彩凤却顿时叉腰,凶巴巴的道,“你要你就拿去好了!当我稀罕么?” 

    钱扬名笑着把钱灵犀拉开,“你就别跟她争了,从小到大,你有哪回争赢的?三妹,你跟我过来,我有东西给你。” 

    钱灵犀还以为他是开玩笑,没想到钱扬名当真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虽说陆路通了,可我还是走海路回来的,路上遇到妹夫了,这是他让给你的。你跟他怎么回事?闹别扭了?” 

    “这你就甭管了!”钱灵犀抢了信在手,一把塞进袖子里,“方才听说,国公府的二堂姐和陈家表哥这回也跟你一起回来了,他们那边的情形如何?” 

    钱扬名听着脸上的笑意顿时收敛了几分,悄悄告诉她道,“当日我也曾去国公府拜祭过,好似内里情形有些蹊跷呢。具体什么的我也不好多打听,只知道杏雨表姐那儿是当真穷下来了,否则也不会早说要走,后来却又直等着搭我的船一起回来了。” 

    钱灵犀听着暗暗点头,放他去忙了。 

    可回了房,摩挲着邓恒的那封信,钱灵犀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想拆又不敢拆。直到晚上钱扬名回来,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回到云来寺时的住处,直临到就寝前,才把这信给拆开。 

    邓恒的信比想象中的厚,也比想象中的琐碎。这不是一天写成的,而是从离别后的第一天开始,就在陆续的记载。 

    口吻就如寻常说话一般,他今天到了哪里,遇上了些什么事,天气好坏,饮食好坏。当然,就算是遇到些坏天气,或是车子坏了,他也会笑着开个玩笑,似乎轻松得很。可钱灵犀的一颗心就象是渐渐浸透水的海绵,变得湿漉漉的。 

    直到在信的末了,看到邓恒的那一句,“我很想你。”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邓恒虽然什么都没说,赵庚生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有些事钱灵犀还是猜到了。 

    邓恒也许错了,但他真的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纨绔子弟,他这回离开,应该是去赎罪的。钱灵犀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她能感受到,邓恒掩饰在愉悦表面下,心里的内疚和难过。 

    石氏问钱灵犀愿不愿意原谅他,可眼下钱灵犀更想知道,要怎么才能弥补这份过错?就算她是完全不知情的第三者,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因她而起,如果可以,钱灵犀也希望能做些事情去弥补。 

    第二日天一亮,才料理完家务,她正想打发人去给钱杏雨和陈晗问个好,却听闻钱杏雨亲自登门了。 

    有些意外的把她迎进来,却见钱杏雨看起来可比走前老多了。一身戴孝的烟灰色素绵半旧衣裳,更显得人憔悴三分。 

    钱灵犀知她必是有事来的,上了茶就挥手让人都下去,关切问道,“三太太已然辞世,姐姐切不可过于伤悲,你还有那么大个家要操持,得快些打点起精神来才好。” 

    可钱杏雨听她这话,却扑簌簌落下泪来,不过她很有节制的立即拿帕子拭了,“真是对不住,一上门就哭哭啼啼的,别把我这身晦气给你招来。” 

    钱灵犀忙道,“姐姐这说得什么话?咱们一家子,你有什么不如意,来我这儿哭哭也是应当的。若是有什么难处,也尽管跟我开口。” 

    钱杏雨深深叹道,“这世情冷暖,自母亲去后,我是尝够了。说来我跟母亲也没有多少好处到过妹妹跟前,可如今我遇上难处,却只好向你开口,说实在的,我自己都觉惭愧。” 

    钱灵犀又待再劝,钱杏雨却摆了摆手,“你不必多说,总之姐姐我心里有数。你是个好的,但四房里的那个丫头,却实在不是个东西!” 

    钱灵犀知她说的是钱慧君,也知是钱慧君搞鬼,弄走了三太太的家财,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钱杏雨如今有求于钱灵犀,她便把实话跟她说了。 

    “你在国公府也住了那么多年,可曾听说,其实我原本还有个弟弟?” 

    这事钱灵犀是知道的。 

    钱杏雨的爹也是嫡出,自陈氏进门,三年就生了一儿一女,在国公府里极是威风。尤其那小儿子还聪明伶俐得不得了,极得钱玢钟爱。如无意外,那孩子应该是国公府的继承人,可小小年纪时却因病死了。 

    而他死时,唯一能救他的那支参又借给钱家长子钱文仕用了。算是间接导致了那孩子没救,是以大房这些年,对只有一女的三房颇多照顾。 

    可如今钱杏雨却含着眼泪说,“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一切全是骗局!当年,就因为爷爷一次酒后,无意中曾指着弟弟说了一句,‘将来继承家业,唯此子而已。’就发生了后面那么多的事。” 

    她说了这话,那钱灵犀就能猜出八九了,想来是长房出于妒忌,所以装病骗了陈氏嫁妆里的那只参,又让大夫说些鬼话哄骗陈氏,这才造成钱杏雨弟弟的身亡。 

    只听钱杏雨忿然道,“……从前,我和娘都没有多心,因为想着爹怎么也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大伯的亲兄弟,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合起伙来陷害咱们。可是四房那个丫头,不知用什么法子,从老太太那里套出了话,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委。”

第574章  最后一个妾室

    事实的真相是,钱杏雨她爹,原来并不是钱玢元配沈氏的亲生儿子。 

    当年,沈氏生了大儿子,好歹占住了嫡子的位置,但钱文仕却自幼百病缠身,孱弱不已。沈氏担心儿子活不长,就一门心思想再生一个,可她别说儿子,连女儿也没怀上。 

    那一日,因钱玢多喝了两杯,沈氏让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去服侍时,被钱玢当成是沈氏,拖到床上行了一回云雨之事。那丫头胆小,不敢说,便把这事给瞒了。可几个月后腰肢渐粗,发觉有了身孕,这才禀告到沈氏那里。 

    沈氏大怒,本要悄悄把那丫头和孩子都处置掉。可大夫那时恰巧诊断出她将来恐怕再也无法生育。沈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孩子留下了。只是冒充自己有孕,却暗中把那丫头偷偷送出府去安胎。 

    等到十月之后,那丫头很争气的生了个健康活泼的大胖小子,沈氏自然就偷梁换柱的抱来冒充自己亲生,却把那丫头给弄死了。 

    可人到底是会偏心的,沈氏眼见小儿子渐渐长大,健康活泼不说,还聪明伶俐得很,甚至考取了功名,得到钱玢的宠爱,衬得那病病歪歪的大儿子更加可怜萧索,心里总是不舒服。 

    所以后来她给大儿子娶的齐氏,可比给小儿子娶的陈氏,无论是家世门第都要强得多。但沈氏的一番苦心并没有顺利的开花结果,大媳妇生了钱明君之后,迟迟不见动静,反而是陈氏一进门,三年就得了一儿一女,极得钱玢看重。尤其是那个长孙,更是让钱玢爱愈性命。 

    会嫉妒的从来就不只是沈氏。 

    长媳齐氏出自名门,配了钱文仕这样一个病病歪歪的相公已经够憋屈的了,可婆婆还一天到晚把眼睛盯在她身上。好象生不出孩子全是她的过错一样。齐氏心里的苦没法跟外人说,只能在没人的时候冲钱文仕发火。 

    终于有一天,这份煎熬把人的心灵都给扭曲了。 

    当钱杏雨的弟弟不过是偶感风寒的时候,齐氏上前推波助澜,买通伺候那孩子的下人,让那场小病变成了大病。 

    可陈氏出身御医世家,她自己就是极高明的大夫,就算症状有些险。但她觉得还能应付。但在此时,钱文仕也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他装病骗来了陈氏那根压箱底救命的参,然后齐氏在那小孩子的病上再添一把火,终于酿成了惨剧。 

    不过那时的陈氏并未完全绝望,因为她还年轻,她的丈夫身体也好,将来还是可以生的。但是在收拾儿子遗物时,三爷却意外发现了儿子死得蹊跷。 

    盛怒之下,他做出了一个最错误的决定。 

    因为还顾念着兄弟之情,他没有把此事直接告诉钱玢。而是选择告诉了母亲。 

    但沈氏听说之后,先是好言把他安抚下来。说会替他主持公道,可转头却一剂汤药,把这小儿子同样给放倒在了。 

    自知命不久矣的钱三爷不服且愤怒,直到那时,沈氏才告诉他,他的生母其实另有其人。如果钱三爷一定要将事情闹出来,那么沈氏就会将他的身世揭穿。将他的妻子女儿全都赶出国公府。 

    反正当年的事钱玢都不记得了,那丫鬟也早已死了,要怎么颠倒黑白。全凭沈氏一张嘴就行。钱三爷权衡再三,到底是忍气吞声,咽下了这口气。 

    可他到底死得满腹怨恨,临终前多少在陈氏面前透露了些许意思。陈氏不明就里,又见在夫君过世之后,大房颇多照顾,以为他们是愧疚于用了自己的人参,所以这些年来也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超然的待遇。 

    她知道自己此生唯有一女,为了钱杏雨,也是为了打发年轻守寡的漫长时光,她开始经商做生意,并获利颇丰。 

    在钱慧君在跟钱灵犀的争斗中,几次三番失宠于钱玢之后,她开始处心积虑的寻找其他的出路。 

    因为一次从沈氏那里无意中套出当年的往事,钱慧君也不知使了个什么障眼法,竟是让陈氏见到了亡故多年的钱三爷,并且告诉她,只要她能听钱慧君的话,就能让她死去的儿子复生。 

    一个女人,在年纪渐大之后,最挂心的是什么?是子女儿孙。早逝的小儿子一直是陈氏一个解不开的心结,而钱慧君就利用这个弱点,慢慢迷惑了她。 

    “……就为了这样一个谎言,哄得娘心甘情愿的把所有的家财全都给了她。等我回家时,才发现连娘的值钱首饰和衣裳都当掉了大半。若不是妹妹当日给了我那几张银票,我恐怕都撑不住最后的那点体面。” 

    这件事在钱杏雨的心里积压得太久,太累了,终于说出来的时候,她的神情虽然悲愤,却也有种终于得到解脱的轻松。 

    望着钱灵犀,她的目光中有着绝对的信任,“这件事,我连相公都瞒过了。不过我想告诉你,否则我这心里堵得实在难受。” 

    钱灵犀没什么可说的,只能无声给予安慰。 

    钱杏雨提了口气,索性把话讲完,“等到娘临终的时候,她终于清醒过来了。流着眼泪跟我说对不起,然后一定要去见老太太和大伯。” 

    结果,钱文仕是被临终前的陈氏骂得心绪难解,一口气上不来活活憋死的。而沈氏是自觉罪孽深重,又唯恐钱玢怪罪,更加不待见大房,吞金自尽的。 

    钱杏雨笑得悲凉又凄楚,“当年他们那样谋害我爹和我弟弟,可事到如今呢,不成器就是不成器。自从爷爷那年决定让两位叔爷身边的几个嫡出兄弟也出来打理家务后,钱扬熙就一日一日的给人比了下去,眼下他是绝没有继承国公之位的资格了,只盼着日后分家时能好过些便罢。可怜的只是我爹和弟弟,若是早知今日,当年又为何要那么狠心的害死他们?” 

    钱灵犀说不出话来,只能默默的听着,然后问,“那姐姐往后有什么打算?” 

    钱杏雨惨然一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是你说的,我还有那么大个家要撑着。从前是娘惯坏了我,我又惯坏了相公,现在我们俩才算是知道开门七件事的滋味。所以,这就厚着脸皮来求妹妹帮忙了。” 

    钱灵犀忙道,“姐姐请讲,能帮的我一定帮。” 

    钱杏雨瞧了她一眼,有些赧颜道,“在回来的路上,我遇到妹夫了,他跟我说起,你这儿还有两个绝色的妾室。所以我想求妹妹,给我一个。” 

    钱灵犀有些不解,他们家都穷了,还要妾室干什么? 

    钱杏雨苦笑,“你姐夫也是好面子的人,若是突然裁撤开支,只怕家里人就算不说,同僚们也会笑话。所以我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情,打算弄一个能做心腹的女子,接进门来,当这个坏人。”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钱灵犀已经明白了。 

    钱杏雨一穷,家里那大堆的妾室通房怎么办?首先就得拿她们开刀。可她要一下手,立即就会引起大家的怀疑。但若是由新来的得宠妾室出面来闹,那就不怕人笑话了。毕竟,娇养一个人,还是比养那么多人要省钱得多。 

    更别提这个妾室还可以仗着得宠,逼着韩瑛把一些没生育的通房妾室发送掉,再把她们的好东西全部据为己有。钱灵犀估计,就以钱杏雨当年的阔绰,这笔钱财肯定也是很可观的。 

    想了想,钱灵犀让人去把如眉和蝶舞都请出来。她心里是属意蝶舞的,可见还是要让钱杏雨都见一下。 

    如眉蝶舞也都不是傻子,突然见钱灵犀相请,又见让她家堂姐相看,并细问她们年岁及家世情形,心里大概都有了个谱。 

    看看程雪岚的下场,再想想走了的红叶,兼之经过和钱灵犀那场出生入死的经历,二女的心中也多少有些改变。 

    等到钱杏雨一走,蝶舞主动转身来找钱灵犀了,“奴婢虽是老太君的人,但若是奶奶垂爱,我愿求去。横竖我孤身一人在府,纵然是老太君事后知道了不高兴,也没什么可拿捏奴婢的。” 

    钱灵犀并不讶异,只问,“你可知这一去,便是我送出去的人?” 

    蝶舞点头,“奴婢知道。奶奶放心,奴婢虽没读过书,可也曾在学戏时听过一句话,知道凡事要留一线余地。奴婢斗胆,求奶奶容奴婢攀个交情,日后也能有机会走动,算奴婢求 一个小小的依靠,日后出去也能长点脸,不至于给人太瞧不起。” 

    钱灵犀微笑颔首,并送她一句话,“你不是我堂姐夫的第一个妾室,但我希望你能是最后一个。” 

    蝶舞大喜,知道她是允了。 

    钱杏雨看上的也是蝶舞,她是戏子出身,必会演戏,各项心机也差不到哪儿去。只要肯忠心替自己办事,钱杏雨不介意多抬举抬举她,反正她那身份,再得宠也不可能威胁到自己。 

    不过人选虽然定了,但要怎么合情合理的送出去,还得费一番周折。这也不难,正好钱扬名要给小闺女办满月酒并自己的庆功宴了,正好让蝶舞出来献唱一曲,让韩瑛看一眼,随后点回去就是。 

    不知是不是好事要成双,钱灵犀只不过是顺水推舟成全了蝶舞和钱杏雨,却又有人自告奋勇的替她来解决问题了。



第575章  有孕

    在钱家的喜宴上,当蝶舞出来准备献唱之时,如眉已经预料到将会发生什么。她忽地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伤感,如姐妹们送嫁一般,要毛遂自荐的出来替她吹埙伴奏。 

    结果,有人看上她了。 

    当钱扬名过后找到钱灵犀,委婉的提出此事时,钱灵犀听了都不禁目瞪口呆,“你说什么?嫂子的哥哥看上了她?” 

    钱扬名点了点头,颇有几分无奈。 

    看上如眉的是严青衡,他老丈人家唯一的秀才。 

    严青衡从前也曾与钱敏君议过亲事,但因故未成后,他的亲事一直不顺,直到年前才终于娶定了一房妻子。是本地富绅之女,算是门当户对,但那位**却比不得官家千金,既不识字,更不懂什么音律,是个十分朴实的小家碧玉。 

    严青衡也不是嫌弃人家,但他在送钱扬名上京赶考时,也算是去花花世界开了回眼。有时瞧见那些读书人身边红袖添香,如花解语,便十分羡慕。可他到底是个老实人,又跟小舅子在一起,可不敢做出什么非分之事,但心里却落下了个心病。 

    直到那天在酒宴上见到如眉,他顿时惊为天人,只觉如果能有这样一个美妾在身边,就算是不枉此生了。尤其听说那丫头不仅会吹埙,还读过书,颇懂得不少诗词之后,就更加念念不忘。 

    但他人老实,心里有想法也不敢说,只是闷在心里,唉声叹气的,弄得整个人好似生了病一般,可把他那位贤惠的妻子吓着了。后来多番打听,才终于问出他的心事,这位夫人倒是大度,立即去找小姑子严青蕊说了,求问能不能把这丫头送来。 

    严青蕊只好把此事交给了钱扬名。钱扬名听得倒是好笑,他是知道妹妹家底细的,那几个通房丫头妹夫碰都不敢碰,只要没有别的原委,要来应该不难。只是要开这个口,他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不过听你二嫂说,只要你们答应,他们家愿意下聘正式迎娶回去做个侧室。你是知道他们家的。虽谈不上大富大贵,但日子还算富足。我那小舅子人也还不错,还算老实,他媳妇也不是个刁钻小气的,难得彼此愿意,就看你有没有意见了。” 

    钱灵犀颇觉好笑,“若是他家媳妇没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你等着,我让人去问问她本人,要是同意。现就把事定下来。” 

    打发了软软去跟如眉一说,如眉有些将信将疑。她虽是名分上给邓恒做了通房丫头,但毕竟是奴婢,严家却说要将她正式迎娶回去,那便是良家出身的妾,那她和将来子女在待遇上可就都不一样了。 

    想了半天,她道,“若是他们家肯替我赎身。正正经经的娶我过门,我就愿意。” 

    这话回复过去之后,当天晚上严青衡那媳妇就亲自带足了银子和媒人上门来提亲了。她也特别要求跟如眉见了一面。说了不少话。 

    不过大意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意思,“你不想着抢班夺权,我就跟你做对好姐妹,共享丈夫。” 

    如眉见这位少奶奶是个正派人,虽然没读过书,却很讲道理,于是欣然允诺。 

    这位少奶奶还挺有趣,谈妥之后,特意把钱灵犀请进来,请她提笔写了份文书,大意就是今天谈话的内容总结。表示将来双方要相亲相爱,共同持家,谁要是违背,少奶奶有权休了如眉,如眉也有权离开严家的话云云。然后还和如眉一起慎重其事的按了手印,把文书交给钱灵犀收着,这就下了小定。 

    钱灵犀有点奇怪,打听这位少奶奶娘家是干嘛的,结果才知道,人家的爹可是当地的保甲,成天给乡亲们的各种纠纷立文书。 

    这时代的老百姓认定,口说无凭,立字为据。所以这位少奶奶也算是家学渊源,先小人后君子,咱们先把一些大的方向定下,将来过起日子来就不至于乱了章法。 

    钱灵犀心中暗自好笑,要是事事都能依着条条框框来,这后宅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纷争了。不过看这位少奶奶的为人,却不象是个信口雌黄的,所以她反倒多交待了如眉几句,让她少动歪脑筋,把国公府的那一套用到新家去。 

    “你需知道,老实人虽然可欺,但你一旦辜负,他们便是最难原谅的。严家是个正经人家,你只需好生过日子,将来有得是后福。” 

    如眉点头表示记下,日后去生活中慢慢体会了。 

    先送出了蝶舞,再嫁出如眉。钱灵犀在乔迁那日,需要携带的妾室只剩下了程雪岚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左邻右舍,程雪岚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她是被禁了足,只能呆在自己的屋子哪里也不许去,可她的眼睛她的耳朵都没被禁住。 

    所以蝶舞被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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