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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庆丰年-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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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她发达了,她发达了!虽然这个年代人们不太重视钻石,但是作为一个现代社会的过来人,钱灵犀简直爱死这些亮闪闪的玩意儿了!
    倒是石氏和钱敏君对她的这种狂热觉得有些不可理喻,这时代还没有铂金,金刚石的切割工艺也没那么高超,大多数只是作为首饰的配料使用,而且因为它没有颜色或是色彩淡雅,只能用白银来镶嵌,所以并不太被人所看重,真正要保值流通还是黄金翡翠玉石。可钱灵犀不管,捧着那对粉钻耳坠顿时就换上,美得她简直连浑身骨头都轻了几斤。
    时候不长,又一件喜事找上门了。
    信王府正式打发了媒人上门,给钱湘君提亲了。不是纳妾,是要续弦。
    因为世子妃属于有诰命品级的,除非一开始就请到圣旨,否则是不能以妃礼迎娶的。但是续弦已经是用正妻之礼了,而且于钱湘君目前的身份来说,是最合宜的。毕竟她的出身摆在那儿,而且妃礼太麻烦,有许多宫规要遵守,倒不如续弦,可以简单迅速许多。
    钱玢自然是非常高兴,但并不见意外之色。钱灵犀暗自忖度,只怕当年自己进京那会子,此事就是他与信王府谈妥的。
    想想也对,人家好好的王府为什么要接二连三受你钱家的干涉?就算是撇不开这层亲戚关系,扶一个没有什么根基的旁支弱女上位,总比你们处心积虑塞来的人强。
    可这关键时刻,沈氏突然旧疾复发了。
    她是国公府的女主人,她不出面主持大局,让这婚事怎么谈下去?于是媒人只好扫兴而归,并与国公府约好,过几日再登门商谈。
    “妾身真的不是故意,实在是撑不住。”看着沈氏歪在榻上,脸发白唇发青,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钱玢也不好太过责怪了。
    只好嘱咐她好生静养,希望她尽快好起来。
    钱湘君心中忐忑之极,握着钱灵犀的手一片冰凉,尽是粘腻的汗,“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说,她们究竟要怎么对付我?”
    “姐姐别太紧张了。”钱灵犀安抚着她,起了心思想用丑丑去探探沈氏的梦境。但是,她忍住了。她在这个时代生活,迟早都得学着自己去应付这些事情,无论是怎样的危机。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简直度日如年,偏偏这时候,程雪岚上门了,“好妹妹,过几天咱们一起去骑马赏雪吧。”
    钱灵犀眼下哪有游乐的心思?“对不起,我家有点事,恐怕年前都会很忙。”
    “再忙难道还要你打点家务不成?你们既住在钱府里,自然诸事有人照应的。好妹妹,你且陪我出去逛逛吧。”
    她有些急了,可钱灵犀依旧摇头拒绝,“不是我不愿意陪姐姐,实在是家里有事。虽然国公府里不要操心,但我家爹娘兄弟全都来了,家里人口多,要准备过年的事情可实在不少。再说敏君姐姐新嫁,带了不少陪嫁过去,干爹那边也有许多琐事要帮着打点的。”
    程雪岚无法,只得照着母亲的吩咐撒谎了,“其实我是代人来邀你的,邓公子要回乡了,走前说想见见你。不会花你太多时间的,一起去见见吧。”
    钱灵犀不好拒绝了。她和邓恒之前,似乎是还残存着一些问题,如果是他坚持要见自己的话,那就见上一面吧。
    “行吧,你说什么时候,在哪里。”
    程雪岚却道,“你别担心,后日下午我会来接你的,咱们一起去。”
    下午?钱灵犀有些困惑,这大冷的天,黑得快,一般人相见都是上午,早办完早回家,是什么约会会订在下午?
    可程雪岚摇头,一问三不知,“邓公子只让我来带话,没说原因。”
    也许是他顾虑在天子脚下,特意选在天色昏暗,人烟稀少的时候来?钱灵犀只能这么替邓恒找了个借口,把事情答应了下来。
    她没有怀疑,不是因为她轻信于人,而是在眼下这个社会里,撒谎是件非常为人厌恶的品行。程雪岚或许是给程夫人教得有些不通庶务,但总不至于连做人的基本原则都丧失了吧?
    可她不知,自认已经到了绝境的程夫人都敢让女儿在见到邓恒之后,无论耍什么手段乃至自毁名节都一定要赖上他,又岂会在意这一个小小的谎言?
    只是程雪岚离开钱府后,只觉脸上烧得慌,可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第303章 护

    赵庚生近来颇为郁闷。
    他原想着,在邓恒出局,又远离房亮的京城,就剩下自己一枝独秀,定然可以和他家灵丫好好培养下感情,争取突飞猛进,最好能撺掇着钱文佑夫妇把他们亲事定下来,岂不美哉?
    可事情的发展偏偏不如他的意。先是在接钱灵犀回来的路上发生点不愉快,后来虽然他家灵丫以实际行动向他表示了歉意,可为什么对自己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呢?
    赵庚生抱着剑很忧伤。忍不住猜疑,难道是他哪里做错了,所以才会惹得灵丫如此?可他到底错在哪里呢?
    “你在发什么呆呢?”田允富从外头回来,立即就凑到火炉旁,问那个坐在窗边傻愣愣吹着冷风的家伙。
    赵庚生原本是不太想说的,可要是不说的话,也不知该找谁商量。所以他还是老着脸开口了,“你说,女孩子的心思怎么这么奇怪?”
    哈!田允富笑了,“你又跟你家灵丫怎么啦?过来说,把窗子关上,一点热气都被你放跑了。”
    赵庚生此时有求于人,态度良好的照做,坐过来了,“田大哥,你好歹也比我大几岁,帮我想想,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
    当下,他把和钱灵犀这段时间来的事情源源本本讲了。未料田允富听后,竟是哈哈大笑,“傻小子,亏你还天天抱着这剑,竟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通,不如自己抹脖子算了。”
    “我就是要抹脖子也得做个明白鬼啊,好田大哥,你就说给我听听嘛!”
    “好吧,谁让我侠肝义胆,为人仗义呢?拿一两银子来。”
    “干嘛?”
    “叫小子去打酒买肉啊!”田允富趁机敲起了竹杠。
    赵庚生现在在太学院,一月补助只有六两银子,京城物价高昂,这点银子可真不够塞牙缝的。这一下就去掉一两,实在肉痛得不行。但为了解决他和灵丫之间问题。赵庚生还是咬牙掏了。
    田允富跟他分析起原委,“首先,你乱吃飞醋,这是对人家的不信任。其次,你犯错不改,还自以为是的抢人家东西。别说那些刀剑不是给你买的。就算是给你买的,也得人家心甘情愿递上,你才能收。就你眼下这样,跟土匪似的。见着好东西就抢过来了,人家能给你好脸色看么?”
    赵庚生犹如当头棒喝,顿时傻了,“我不信任她?我怎么会不信任她?我只是不喜欢那小子围在她身边,可她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田允富拍拍他肩,“傻小子,你若是当真信她。又何必一定要她解释?你若肯大度一点,说不定人家早主动跟你说了。可你这么做,却冷了人家姑娘的心了。对小姑娘,最要紧的是什么?不是要你多有钱,或是长得多帅,多有本事,而是你得懂得怎么去哄她开心,让她觉得跟你在一起高兴,那你就是个人人嫌弃的王八蛋。她也乐意跟着你。”
    他忽地想起自己在程雪岚那儿受挫之事,又自嘲了一句,“当然,前提得这姑娘没长一双势利眼。”
    赵庚生严正申明,“我家灵丫当然没长!”
    田允富叹了口气,正经劝道,“你呀,快去给人家道歉吧。就抱着你这把剑,哪怕让她揍一顿都行。好好认个错。钱二小姐我虽不熟。但平时听你言语,倒当真是个好姑娘。要是错过了,你才知道后悔莫及呢!”
    赵庚生抱着剑就跑,想想怕他家灵丫使得不顺手,又加了根马鞭。
    田允富摇头笑笑,把银子扔给小厮,让去打些好酒好菜回来。可怜他连个送去打的人都没有,安慰下自己的肠胃就当补偿了。
    赵庚生一口气冲到钱府,进门一打听,钱灵犀不在,出门给人送行去了。
    林氏扯着他唠唠叨叨,“……你说两个女孩子吧,出门规规矩矩的坐车不行么?可那程小姐非要骑马,说是要送邓家公子,那些男的都骑马。可她们不是女孩子么?这大冷的天,怎么就不能坐车了?邓公子是个讲道理的,怎么会说这种话?可程小姐不依,害得灵犀也只得骑马陪她,连下人都不让多带几个。她婶娘是回娘家了,否则一准儿不同意。瞅这天阴得,一会儿说不准还要下雪。你陪我坐会儿,咱们娘儿俩聊聊天,过会子她们就回来了。”
    “我不坐了,先去找她,婶子记得晚上也给我留饭!”赵庚生是个急性子,既然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他就要立即去道歉,耽误一分一秒都不行。
    看着他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林氏摇了摇头,孩子们长大了,就没一个坐得住的了。连最小的钱扬友就跟着他爹和哥哥们不知疯哪儿去了,家里只剩自己。
    对了,还有钱湘君。不过她去看郭长昱了,本来信王府的人来提亲,就要接他回去的,可是郭长昱不走,表面上说要多陪陪外祖父母,其实这孩子是舍不得湘君。怕自己不在了,湘君受欺负。
    林氏露出一抹宽慰的笑意,替侄女儿高兴。她这些年的苦没白吃,养了个有良心的好孩子。只是老太太那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呢?
    林氏想想又发起愁来,可是眼下最愁的应该是侄女。横竖一人做针线也无聊,她把手边的针线拿起卷在袖中,打算去郭长昱那里陪陪钱湘君。正好问问她年轻女孩子喜欢什么花样,好给凤儿做两身新衣裳,等她来穿。
    想起钱彩凤,林氏心中就是一阵绞痛,那眼泪忍不住就要往下掉,可她又生生忍住了。灵犀说得对,凤儿那事不是后悔和掉眼泪就有用的,得给她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才行。
    林氏把眼泪咽到肚子里,强装起如常的表情出了门。
    天空中已经飘起细小的雪花,不过乡下人哪那么讲究?林氏也不回去拿伞,就这么缩颈耸肩的出了门。她只穿着家常旧衣,又没带下人,走在国公府里就跟普通仆妇差不多,根本没人留意。
    再者眼下又下起了雪,下人能不出来就都不出来了,即便有人瞧见,可很快就给风雪迷了眼,谁会在意旁人呢?
    林氏为了避寒,只好贴着墙根尽量往有廊沿的地方走。幸好她人不胖,脚步也轻,不怕惊扰到屋里的人。在路过某一处时,她听到屋子里传来低低的声音。
    “那边的人都弄开了没?”
    “都弄开了,人也已经放进去了。”
    “好,那你赶紧去老太爷那里守着,记得机灵着点,事成之后老太太可有重赏。”
    “多谢嬷嬷。”
    眼见有人出来,林氏赶紧头一缩,蹲在了窗户边的大盆景底下。她知道听见了不该听的话,想着这些天石氏的告诫,根本不想也不敢管这些闲事,只想快些离开,可突然的,却听里面的老婆子说起。
    “哼,别以为都姓钱,又沾个君字,就有大小姐一样的好命。这下,看她还怎么做人?等七小姐这回事成,可又立大功了,只怕连太太也要另眼相待,姑娘跟着她,可是有福了……”
    林氏大骇,死死的捂住嘴巴,接下去的话,她一字都未听清,满脑子嗡嗡作响,心里只突突跳着一个念头,她们要对湘君不利,肯定是对湘君不利!她得去救湘君,必须得马上去!
    忽地手臂一痛,是袖中藏着的针扎到了自己。这一疼反而让林氏冷静了下来,这些人眼看是早有埋伏的,还牵扯到老太太、太太和七小姐,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先得把这两人抓住才有对质。
    林氏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先看看左右无人,才悄悄的起身,从那窗户缝往里瞅了一眼,刚才那个小厮的样貌她没看清,这两个人却得记住。
    屋里火炉的红光映出了两张侧脸,一个婆子脸上有痣,那丫鬟小嘴生得挺漂亮。确信把她们的样貌特征记清了,林氏撩起裙子,开始低头往郭长昱的小院疯跑。
    她已经害了自己的女儿终身,她绝不能再让别人害了湘君!这可是她的亲侄女,熬了这么多年才守到今天,甭管前面是老虎还是天王老子,谁都不许再来伤害她们家的孩子!
    亲眼所见的强烈冲击把林氏的母性瞬间激发了出来,她攥紧拳头告诉自己,必须得保护好她。
    钱文佑带着几个男孩上了街,却不是出来玩的,而是来办一件正经事。
    “扬名,你是有功名的人,就不要掺合进来了吧?”
    “那怎么行?凤儿也是我妹妹,她给人欺负了,我怎么就不能来给她讨还公道?叔,您别担心,我不过一个秀才,没什么大事的。万一有事,有我在,也好说话些。”
    “那好!”钱文佑不客气了,对牵在手边,最小的儿子钱扬友道,“听见你哥说的话没?你不常说自己是小男子汉吗?要真是的话,就得学着保护咱们老钱家的女人。眼下这里住的就是坏人,他们欺负了你二姐,爹现在领你来揍他们,你敢不敢?”
    “敢!”钱扬友奶声奶气的握紧了手里的小棍子,对着前面那扇挂着红灯笼的小木门虎视眈眈。
    “好样的,那咱们兄弟同心,一起进去讨个公道!”钱扬武早等不及了,一脚踹向那扇门。
    只可惜他人小,力气不济,重踹之下,门却没开。正懊恼着,旁边钱扬威大脚补上,咣当一声,门倒了半扇。
    钱扬武挥舞着大棒就闯了进去,厉声喝问,“里面的人呢,滚出来!”

    第304章 变故

    花大姑在风尘生涯里打了半辈子的滚,却从来没遇到这等事。
    她花钱养了个小白脸,不打招呼跑了也就算了,毕竟是个举人,还比她年轻,只当是花钱啃了把嫩草,也不算太亏。可没想到,这小白脸的岳父居然在时隔这么久之后,还带着一票大小舅子们打上门来了。
    也不伤人,只口口声声说她把他们家姑爷引诱坏了,进来就是一通砸。若是要跟他们讲道理,当中有个头戴儒巾的秀才比谁都会说,花大姑就算读了几年书,怎么说得过这些成天之乎者也的读书人?
    没带一个脏字,却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因为住在附近的读书人们出来听了都哈哈大笑,有些无聊的甚至加入进来,说些她听也听不懂,记也记不住的话。
    等到这帮瘟神终于走了,花大姑再看着那遍地狼籍,不知该跟谁讲理去。还不知哪个缺德的小屁孩,居然在她床上撒了一泡尿。那股子骚味儿,臭烘烘的,憋屈得人简直没法说了。
    可是所幸,花大姑她还有一张嘴,没伤着也没被缝上,所以她就走花街串柳巷把这点事说给全京城的姐妹们知道,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于是乎,这事情很快整个京城都传开了,一应秦楼楚馆的姐儿们在接客时都要小心翼翼的打听一句,“请问您姓唐不?”
    远在会宁府锦和镇的唐竟熠可不知道,他这下子在京城可是大大的出名了。读书人**是风流雅事,但若是家里有个厉害岳父。再加一帮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舅子那就不是雅事,足以称得上是祸事了。而若是他此时再入京城,就会发现,无论自己出多少钱。也没有人愿意接他的客,甚至,都没有人敢陪他去那种地方了。
    而今。办完此事的钱家人心头大快。出来之时,却见一骑快马往城外赶去。打架归来的钱扬友有些累了,骑在他大哥的脖子上,一眼就瞅见了,奶声奶气的指着嚷,“庚生哥哥!”
    可是赵庚生跑得急,根本没听见。
    率领着一帮子弟兵回家的钱文佑抬头也瞧见了。这小子跑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紧急公务?
    “老五别叫了,庚生哥哥兴许有事哩,咱们回家去。”
    钱扬武凑上来涎着脸道,“爹。咱们今天是不是应该打些好酒回去庆贺庆贺?日后要是再敢有女人勾引那姓唐的,咱们依样去砸!”
    “别一口一个姓唐的,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姐夫。”钱文佑不甚赞同的横了儿子一眼,可钱扬武却不太服气的别过脸去。心想那唐竟熠要是不改好,他才不会认这种人做姐夫。
    钱扬威出来打了个圆场,“就依着四弟的话,买些酒菜吧。把堂伯堂婶都请过来,咱们也别去求张三告李四的。就自家乐呵乐呵。”
    钱文佑其实早就有此意,要说今日这事,确实痛快,也值得喝上一杯。于是点点头,让他带着兄弟们去置办了。眼下他们虽在钱府里,但想要加菜一样得给管厨房的人塞钱。还得看人脸色,不如自己掏钱在外头置办了,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何必受那份气?
    钱文佑兴许没读到书,但是不蠢。国公府里乱七八糟的事儿他虽知道的有限,但上至沈氏,下至奴才,瞧不起他们的人多了去了,不过是碍着钱玢的情面,才不得不笑脸相待,但那样不真心的表情,是个人都感觉得出来,又何必说破?
    可他并不介意这些,却不能不介意儿女的话。那天钱灵犀在他们面前发一通牢骚,可着实把当爹娘的心都戳痛了。可小女儿没说错,给大女儿找了那么个婆家,钱文佑心中确实愧疚得紧。
    可钱彩凤不在跟前,有些委屈虽然知道她生受了,但看不到的时候,人总会有一种奇怪的逃避心理,以为不去想,这事情就不存在了。但钱灵犀那一番痛诉,却象是在钱文佑两口子心上扎了把刀,疼得人抓心挠肝。
    一样是十月怀胎,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女儿,怎么舍得她这样给人糟贱?于是钱文佑在家冥思苦想了好几天,终于想出这么个主意。
    他知道读书人要面子,唐竟熠一日还是他的女婿,就不能把事情做得太过。但他可以作为一个剽悍岳父,去替女儿出出气吧?
    砸的虽然是花大姑家,但也相当于打了女婿一耳光,对他周围的人也是个警醒。将来你们要是再撺掇着我家女婿去那种地方,他这老岳丈和大小舅子们还是会打上门来的。
    也许此举会让人们对钱家有些小小的非议,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就象唐竟熠诡辩的那样,读书人**不是嫖,那老岳丈凶悍一点也不是凶了。
    难不成唐竟熠还要为此来跟钱文佑讲道理?那他立刻就会落个不孝的名声,反而会招来批评。
    所以钱文佑思前想后,认定此计必无差错,才断然行事。钱灵犀已经写信召唐竟熠上京了,要是那小子来了之后,当着女儿的面还犯这样毛病,那还让不让钱彩凤活了?
    故此花大姑家是一定要被狠狠砸是一回的,而出了这口恶气的钱文佑带着自家的儿郎们,拎着酒菜往回走的时候,意外的,遇到陈晗了。只是他的形迹有些可疑,躲躲闪闪的,好似在避什么人。
    这是他家的合伙人,也是少数真心看得起他们家的人,钱文佑一见就乐了,“你怎么也上京了?还偷偷摸摸的。那荣阳的铺子有人看着没?来来来,跟我们一起家去吃饭细说。”
    可陈晗的表情却绝非轻松愉快的,把他拉到一旁,钱扬威不用他示意,已经会意的带着兄弟们把他们围了起来,方便说话。
    陈晗脸色更凝重了些,刻意压低了声音,“我这次是悄悄上京,专门来找你们的。”
    钱文佑心头一跳,“出什么事了?”
    陈晗两手一摊,“我也不知。国公府大房那边的人突然悄没声息的寻了一个人送上京城,给我姑母的人瞧见,觉得很是蹊跷,让我悄悄来知会你们一声。”
    “什么人?”钱文佑下意识的看了钱扬威一眼,别是他那两个媳妇惹出来的祸水吧?
    可陈晗接下来的话让他傻眼了,“陈昆玉。就是你们家的老乡,那个一直落第的秀才。姑母在他走后,买通他身边的丫鬟,听说那陈昆玉走前说漏了嘴,此来京城是要富贵荣华,飞黄腾达的,好似还提到和你们家的什么旧事有关,所以姑母才让我跟过来报信。可是我到底来得迟了一步,好似那陈昆玉已经入府了。我就想寻你们说一声,要是从前有些过节的话,早做防范。”
    “嗳,哥,你去哪儿?”
    钱扬名心急如焚,甚至连解释的时间都没有,就把手中的东西往钱扬武手上一扔,匆匆往家跑。
    他是钱湘君的亲弟弟,太知道姐姐从前和陈昆玉的事情了。老太太的突然病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钱湘君的婚事上诸多不满。要是大房的人拿陈昆玉的旧事来造谣生事,那钱湘君这么多年的隐忍和辛苦岂不全白费了?
    可是等他赶回家中之时,变故已然发生。
    钱湘君头上只草草拿白布包扎着,那刺眼的血已经渗了出来,染出殷红一片,可她仍是瑟瑟发抖的跪在厅中,哀哀痛哭。而旁边的钱玢沈氏等人,却是满脸的阴沉。还有几位他不认识的贵族妇人,正带着鄙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姐姐。
    “这是怎么了?姐你怎么受伤了?”钱扬名瞧着这情形,心里就象忽地压着冰凉的铅块,不住的往下沉,连问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显出心中的极度恐慌。
    钱湘君抬起满面泪痕看着弟弟,却是哽咽着说不出一字。看着姐姐悲伤而绝望的眼神,钱扬名的心也一下子掉到了谷底。毫无疑问,他是充分信任姐姐的,但现在这情形,难道是他们已经做成了什么事情,让姐姐有苦说不出?
    可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让他怎么问?钱扬名想把姐姐扶起来,“走,我们去看大夫。”
    无论如何,先治好姐姐的伤才最要紧,可钱湘君不动,只是目光恳切的望着钱玢,望着沈氏,可他们又偏偏一言不发。这沉闷的僵局直到钱文佑随后进来,才总算是被打破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湘君,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他不是钱扬名这样的小孩子,再怎样低贱也不能被人如此无视。
    钱玢清咳两声,终于说话了,“文佑啊,你进去看看你媳妇吧。至于你们——”他的目光从惋惜的从钱湘君身上扫过,“也都下去吧。”
    “不!”钱湘君终于喊出声来,拼命摇着头,眼泪又拼命的往下掉,“真是不是,不是那样的!”
    旁边有人嗤笑出声了,“湘姑娘,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撇清么?要不是因为你,小世子怎么会弄得人事不省?要不是因为你,你婶娘也不会身受重伤,只剩半条命。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要怎么狡辩?”

    第305章 接二连三

    听闻那紫衣华服女子的一番话,钱湘君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瞬间落了钱扬名满襟,可除了拼命摇头,却说不出半句解释。
    钱文佑一看这情形,可不能再逼侄女了,再逼下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赶紧吩咐大儿子,“扬威,快带你妹妹先回房,扬名你也别愣着呀,扬武也带你弟弟走!”
    然后他才上前一步说话,见那女子虽然年轻,却是妇人打扮,便道,“这位少夫人,说话请留点口德。我家侄女是怎样人,我们自家人心里清楚,就是有什么不是,也是我们做长辈的教导无方,你要有什么意见,就冲着我们提吧。”
    他是老实人,不知道顾忌,说的全是大白话,却把那位少夫人生生的噎住了,再看向旁边钱玢沈氏等一干人,却不敢再轻易作声了。要说长辈,这些可都算是,她再开口,可就把整个钱家都要得罪大半了。
    旁边有位容貌与她颇有五六分相似,却更为冷傲的红衣女子站了出来,把她往后一拉,道,“姐姐在家时就是这个心直口快的脾气,怎么眼下都成了亲还不改?你可得记着信王世子侧妃的身份,莫要学那些不知尊贵的人一般,失了体统。快给老太爷和老太太道个歉,送小世子回府要紧。这会子东西也该准备齐了,路上小心着些,别着了风。小世子身子金贵,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比得上的,若他出一点子事,有些人就是脱十层皮也不够赔的!”
    这些话表面上是在教训此女,但实际上却是在替她开脱,除了贬低了钱文佑,还刻意点出此女的身份,便是信王府的侧妃之一,兴阳侯府的庶女温心妍。
    得妹妹相助,温心妍当下松了口气,和温心媛对个眼神。暗自横了钱文佑一眼。温心妍故作怯意的到钱玢面前赔罪道歉。
    但钱玢此时却哪有心情看这些小把戏?皱眉摆了摆手,“赶紧回去吧,扬熙呢?东西准备好没?”
    “好了好了。”大太太齐氏急匆匆的赶了过去,“老太爷,让媳妇和扬熙一起去吧,那孩子伤得太重。媳妇实在是不放心。”
    她有意无意的瞟了温心妍一眼,明显有些不放心。不管郭长昱怎么与她不亲,毕竟钱明君的骨血,她的亲外孙。眼下郭长旻已嫁。万一这孩子出了事,那钱家在信王府可是一点根基也没有了。
    齐氏现在的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她是要对付钱湘君,怎么会想到连自己的亲外孙也连累了?
    等温心妍走了,钱文佑才上前问钱玢,“这到底是出了何事?”
    无奈钱玢摆手不愿多说一字,“你先回去看你媳妇吧。此事回头再说。对了,你再派几个人手,去找下你家二姑娘吧。真是……”
    他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皱眉甩手离开的样子已经明显透着十分的不悦。
    钱文佑懵了,干嘛还要去找灵犀啊?她又什么事了?
    温心媛此时可还没走,眼神中噙着一抹冷笑上前道,“我原本约了程家小姐一起去逛逛,可是今天临时姐姐来找,就取消了。没想到程家小姐来请钱二姑娘了。所以我和姐姐在程府听说此事,便特意来此知会她们一声,没想到二位姑娘性急,竟是已经走了。这眼下天都快黑了,府上还是派人四处找找吧。”
    钱文佑一哽,脑子里绕了几个弯才想明白过来,敢情是这位大小姐放了自家女儿的鸽子,又跑过来装好人,可怎么就这么巧。撞上侄女这事呢?
    钱文佑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但他可以凭着直觉判断,侄女给这些人害了!女儿也给他们害了!眼下湘君的事已经出了。灵犀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可要靠他们自家这几个人,怎么可能在这偌大的京城里找到女儿的下落?于是钱文佑只得忍气吞声对沈氏行了一礼,“老太太,烦请您拨几个人,去找找我家灵犀吧。”
    钱玢都不在了,沈氏可没这么好的脾气应付他们一家人了,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算是敷衍过去了。
    旁边钱慧君已经看出温心媛设的陷阱了,如果钱湘君和钱灵犀同时出事,那钱文佑一家可注定再没有翻身之日了。她心中窃喜着,假装去扶沈氏,轻飘飘扔下几句话,“真是越忙越添乱。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府中呆着,下着雪还往外跑,老太太您可别生气,咱们回房歇着吧。”
    温心媛伺机也上前扶着她道,“老太太,今儿府中有事,不如我也留下来帮忙吧。万一信王府那边有事,我也好去找姐姐,帮忙递个话什么的。”
    沈氏瞅她一眼,想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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