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再生缘之嫡女难为-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大概想到自己曾经姿容有损,韩语乔在心里暗暗自嘲,果然不能自诩不以貌取人。韩语乔脑海中挥抹不去那双昂然望向她的凤眼,似将万般肃杀敛尽其中。只是一眼,便让人顶礼膜拜。
让人想靠近,又忍不住害怕退缩的感觉对于韩语乔来说,太过陌生,她前世今生都不曾体会过。
国公府上上下下都在前院忙碌,丫鬟婆子,小厮们都跟着热闹了回,就连门房里的人都赏了壶平常喝不到的好酒。
公府里人人皆知喜瑶是被罚去洒扫的,她怕人发现显了怀的腹部,常穿宽大的裙袄,极少在人前露面。
前些天就听小丫鬟说世子爷得胜而归,喜瑶欢喜不已。
今日阖府皆动,热闹的跟过年似的。本在偏僻的下人房歇息的喜瑶也被厨房的一个三等丫鬟拉去帮忙。
好久未在前面走动,喜瑶不由四处打量,眼睛不自觉的寻觅那抹高大的身影。
在这后厨之地,又怎能见到那个令她心心念念的人?
不知他瘦了还是壮了?有没有受伤?伤的严不严重?
“哎呀!”
一声尖厉的叫声将喜瑶从游离状态中强拽回来,省了神儿才发觉一碟子杏仁酥上面被沾上了生粉,而自己的手上满是白生生的粉末。
“你是故意的吧,竟帮倒忙,怪不得别人不待见你。”说话的正是带她来的那个低等丫鬟。
丫鬟见喜瑶在其他人忙的团团转时,却一副心不在焉,神魂相离的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
“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怎么能在主子身前伺候呢?明明是丫鬟的命,却生了个小姐的身子!”丫鬟丢给她一记白眼,随意指使着喜瑶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换一盘,这可是要端给世子爷吃的。”
句句戳在痛处,无异于伤口撒盐。喜瑶的手僵了僵,眼眶微湿,眨眨眼,将心底涌出的酸楚压了下去。
净了手,仔细重新摆了一盘新的,递给丫鬟。
“世子爷喜欢的是凤梨酥。”
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厨房。剩下丫鬟噘着嘴,美目圆瞪。
喜瑶从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般地步,连一个末等丫鬟也对她颐指气使。在大姑娘身边的时候,她们哪个不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如今……她竟成了别人眼中的一个笑话。
喜瑶苦笑一声,低着头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然而过菱花门时被猛然定住。
她听到了一个久违了三年清朗中透着浑厚的声音,身体总能比心做出更诚实的反应,脚步不由自主地调转了方向。
韩晟延跪下,有小厮赶紧铺上蒲团。挺拔的身姿,英朗俊逸的面孔,浑身上下散发出大男人气息。
看着一堆人围着他,哭或笑。
喜瑶躲在暗处,黑眸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汹涌而下。
“世子爷……”喜瑶呢喃,娇唇轻咬。双手抚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无声痛哭。
她做了多年的一个梦就在眼前,而她却要被迫醒来。
喜瑶跑开,排山倒海般的难过让她喘不过气来,却没发现有一人尾随而来。
待到警觉,为时已晚。
“三公子!”
“你终于肯见我了。”韩晟磊惊喜道。
自从那晚以后,喜瑶就像避瘟神一般躲着他。他偷偷去看她,被被无情挡在门外。娘亲知道了,他挨了骂,却时常忍不住想起那夜温香软玉,玲珑有致。
多日来的相思得解,韩晟磊上前欲拉住喜瑶的手,却被喜瑶打开,方才的喜悦冻凝在脸上。
韩晟磊沉声道:“喜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那晚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记得喝了酒,床|上躺着个女人,忍不住……
见他再提及伤心事,喜瑶痛苦的抱着头,哭着冲他喊:“不要说了,求你了,不要再说了!”
“喜瑶……”韩晟磊显然被她剧烈的反应惊到,不顾喜瑶的挣扎,强行将她搂进怀里,轻柔的声音听进耳朵里更像是哀求,“我会对你好的,跟了我吧。”
“不。”
“为什么?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为什么啊?”韩晟磊的脾气向来暴躁,本想哄哄就好了,现下也有些失去耐心。
再怎么不济,他也是公府里的少爷。虽是庶出,但也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哪有人这么三番五次违逆过他。
一个丫鬟,能被他看上,已经是她的造化,做他的女人又有什么不好!
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冒出来,韩晟磊阴鸷的目光紧盯着眼前的人,“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喜瑶只觉得此刻的韩晟磊比过去看起来更怕人,狠厉的眼神似把刀刮在她身上。忍住发软的腿,只得别过头,不去看他。
殊不知,她的反应在韩晟磊眼里当成了默认。
韩晟磊抓紧纤细的手腕,几乎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人是谁?”
手腕传来剧痛令喜瑶蹙眉,“你放开。”
“那人是谁?你告诉我!”韩晟磊再次逼问,手上力道又重几分。怒气冲的他脑子发疼,都说女人只要身子跟了男人,那么她的心里也只会有他,为什么喜瑶偏偏不是这样。
她越是维护那个人,他就越生气,就越想弄疼她,想要她哭着求饶。就如那晚,她大力挣扎,哭叫着“不要”,苦苦哀求他放过一样。
“告诉我他是谁,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喜瑶倔强的眼神丝毫不退让,顾不得疼痛,此刻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爱慕的是世子爷,不能坏了世子爷的声誉。
“是谁还重要吗?你害得我无颜面对他,今生今世都没半点机会……”
“果然!”
韩晟磊所有的耐性被磨得精光,抬脚踹开厢房的门,动作粗鲁地将喜瑶一把推进屋里,嘭的一下关紧了门上了栓。
有韩语乔暗中照拂,考虑到孩子,喜瑶一直独占一室,位置偏僻,没人会来。
意识到韩晟磊想要干什么,喜瑶害怕的护紧肚子,摇着头后退。
“不要……”
韩晟磊默然不语,脸色铁青。喜瑶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直到将人逼至死角,退无可退。
“三公子,求你放过我吧。”喜瑶美目含泪,悲戚哀求,“我只是一个丫鬟啊,何必纠缠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关于韩晟磊这个男人嘛,不太好说,乍得看来渣的不行,因为是他欺辱了喜瑶,但看了后面的发展,你会被他的担当感动呢。
第18章 第十八章
“如果我偏不呢?”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寒光冲面门而来。韩晟磊自幼习武,反应敏捷,而喜瑶柔弱,又有孕在身,一把就治住,夺了手中利刃。
韩晟磊嘴角嘲讽地上扬,将匕首踢开,抓住喜瑶的衣襟将人提至眼前,虎目憎裂,直直磊望进一双慌乱却不知悔改的眼睛里。心道狠道:果然这个女人不值得怜惜。
喜瑶忽然觉得脚下一轻,来不及反应,已被打横抱起,一把扔进柔软的棉被上,却还是铬的她骨头直疼。
韩晟磊边走过去边扯掉腰带;动作之快,在喜瑶惊叫出声前捂住了她的嘴,欺身上前,将人压住就动手撕扯起来。
喜瑶呜呜叫着,眼泪不争气的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噩梦再次重演,她却无力挣扎。能做的,唯有双手死死护住腹部。
孩子,我的孩子……
喜瑶不再用手脚胡乱地踢打,双目闭紧,抿着唇,一副任人宰割上刑场赴死的表情。很快,韩晟磊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当他的手摸到隆起的地方时忽然停滞。
整个人傻了一般,少卿,才掀开掌心下薄薄的衣物,闯入眼帘的是圆润紧绷的小腹。韩晟磊颤抖着手轻轻将宽大的手掌覆在上面。
喜瑶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弄的不敢动弹,偏过头,面朝着墙。片刻沉寂后,只听他笃定地说:“这是我的孩子。”
“喜瑶……”韩晟磊用手摆正她的头,让喜瑶不得不正视他,“这是我们的孩子!” 说罢,狠狠地压向娇艳欲滴的红唇,啃咬舔舐,蹂|躏一番。
韩晟磊呼吸急促,语气凶恶,“偷了我的种还躲起来,谁给你的胆子?”
喜瑶被这话羞的脸上滚烫,扬起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的两个人都楞了。韩晟磊怔了怔,随即苦笑一声,虎躯一翻,躺在喜瑶旁边,凑近剔透莹润的耳垂,变脸比翻书快得多,前一秒还凶神恶煞,下一秒就毫不含糊的软着声音说情话:“你把我的心也偷走了,要是不跟我好,就还回来。”边说边朝喜瑶襟前摸去,鼓鼓囊囊的一起一伏,仿佛她把偷去的心真藏在那儿了。
孕中,喜瑶的身体异常敏|感,被他一碰已禁不住轻颤,从未被男人这般对待过,心底涌出莫名的情愫,樱唇微启,一声娇吟溜出来滑进韩晟磊的耳中。
韩晟磊听得情|动,声音沙哑:“我喜欢你……”说着动作起来。喜瑶唯恐胎气大动,不得不银牙咬紧,任他索取。
晨曦冉冉,暖光初露。
在偏僻的厢房内,韩晟磊早早醒来,利索的穿好衣物并未离开,而是静静坐在床畔,目露柔光,略微粗糙的大掌轻轻抚上略显憔悴的睡颜。
尽管他极尽温柔,可还是吵醒了睡梦中仍不安稳的人。喜瑶睁开眼睛就看到韩晟磊错过目光,面似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昨夜一通折腾,喜瑶嗓音嘶哑,“你走吧。”
一觉醒来就撵人,韩晟磊哪里受过这般委屈,见她丝毫不该冷淡模样,顿时倍感失落。但仍抱着一线希冀,问她:“如今你有了我的孩子,打算怎么办?”
喜瑶默然,一开始这个孩子令她感到害怕,未婚先孕,与其让人戳脊梁骨诟病,不如一了百了来的干净。但是后来,孩子隐隐在腹中证明自己的存在,母性天然,强硬决绝的心又化成了水。
“奴婢今日就去求大姑娘找个由头赶我出府,走得远远的,再生下他……”
“我不会放你走的,我这就去求夫人和娘让她们把你赏给我。”
喜瑶急忙拉住他的衣袖,将她落得如此下场的缘由讲给他听。
韩晟磊知道娘亲深得父亲喜爱,甚至恃宠而骄,但说她会害死人,他难以置信:“胡说八道,信口雌黄!”
人微言轻,说出真相还是不信她。喜瑶在这一刻仿佛看淡了,松开了攥紧的衣角,轻笑一声,“三公子若不信,大可去问谢姨娘。”说完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只不过,你还未问出个所以然来,我和腹中孩子早就尸骨无存了。”
常年专宠,韩晟磊深谙谢姨娘在深宅后院的阴私手段,再一看喜瑶决然的模样,心忽的下沉,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喜瑶默然流泪,这个男人霸道起来不可理喻,自己亲娘兄弟以她为耻……天地之大,竟无她和孩子的容身之所。
再说孟氏得知喜瑶的事纵然气闷,但怜及幼儿无辜,还是找出了韩语乔在襁褓中未穿过的小衣服,包了一小包袱交给她。
沁蘭院。
“这些小衣服可真精巧,料子柔软,小孩子穿肯定舒服。”喜裳喜滋滋地捧着小衣裳一件件看看,摸摸。
喜禾在一旁笑她,津津道来:“这可是以前给姑娘准备的,是夫人和刘嬷嬷一针一线缝制的。大姑娘衣物多,长得又快,才没来及穿。夫人不舍得丢,就收起来了。”
“这孩子真有福气!”喜裳叹道。
韩语乔听着两人越说越高兴,不禁开口打趣喜裳道:“别羡慕她,你的福气在后面呢。”
“姑娘!”喜裳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子,被这般玩笑,自然红霞满面,又羞又恼,“您胡说什么呢?”
喜禾跟着凑热闹,嬉笑着说:“喜裳想要嫁人了,姑娘快给她找个毛脸汉子嫁了吧……”
“姑娘也就罢了,喜禾你也来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说罢,两人嬉闹一团。
临近正午,有人通传,世子爷派人接大姑娘出府去。
韩语乔不能经常去看喜瑶,又担心人在孕中多思,这段时间让喜禾多去陪伴。眼下喜禾欢喜的带着小孩衣物还有一盒阿胶佳品往后院偏厢去了。
喜裳心灵手巧,梳的发髻也别出心裁,仔细伺候韩语乔重新梳妆。面对美人,她即使一个女子且整日待在姑娘身边,可还是不免看呆了去。
“都说花美,奴婢看呀还是人比花娇。我们姑娘越来越天仙貌美,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物。”
韩语乔笑而不语。让喜裳给戴上了楚予送的那对羊脂白玉玉兰花簪,提着裙摆上了华盖马车,欲行,身后却传来一道男子浑厚的嗓音。
“韩语乔……”
喜裳打了帘子探头一瞧,回头对韩语乔道:“是三公子。”
韩语乔极不待见谢姨娘等人,更别提这个毁了喜瑶清誉的放浪之徒。要说谢姨娘所为他不知情,韩语乔是不信。可到底是兄妹,她点点头,未下车,只让韩晟磊在车窗处说话。
“有何事?”
韩胜磊思来想去,喜瑶是韩语乔的贴身侍女,当由她决断喜瑶的去留。况且,自从落水事件以后,这个妹妹仿佛变了个人,不但容姿光鲜,而且沉稳内敛。想必这一切早在她的预料之中,于是他决定找她。
“喜瑶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三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直肠子啊,是个爽快之人。但是,喜瑶是我的丫鬟,怎么处理,还容不得三哥来管。”
“韩语乔!你,你可知她……”
“住口!做错了事就该得到惩罚,喜瑶她活该如此,你来置喙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敢做不敢当的懦夫,亏我叫你一声三哥。”
“对不起……娘不肯让我与一个丫鬟牵扯不清,可我不是无情无义的登徒子,更何况,我对喜瑶……,我会负责的,你帮帮我,也可怜可怜喜瑶,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来。”
韩语乔直直地望进韩晟磊的虎目,一片坦荡,倒叫她心里不是滋味起来,沉默片刻,才收起伶牙俐齿,缓缓叹道,“三哥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对喜瑶有何想法?”
韩晟磊只觉得她的目光仿佛可以看透一切,令自己无处遁藏,稍稍犹豫,才道:“我心仪她。”
我心仪她。只此一句,韩语乔便不再为难与他,因为在韩晟磊的眼中,她看到了似水柔情。当一个人尤其一个男人鼓足了勇气对一个不看好他的人承认内心深处的所爱,那么他会为了所爱变得不顾一切。如狼一般,不达目的不罢休。
如此这般,她倒放心了,暗中将计划稍稍改动。
此刻,在醉仙楼里,昔日朋友相聚为韩晟延接风洗尘。美酒丝乐,觥筹交错,笑声朗朗。跟前伺候的人贴近韩晟延耳语一番,韩晟延微微一笑,挥手让他下去。然后侧首,给了楚予一个眼色,楚予会意。
在座的人皆是京中公子,会玩会乐,但酒量不行。楚予虽是文人书生模样,却是出了名的能喝。赶紧帮着把人灌趴下,与韩晟延一起溜了出来。
走在大街上,空气一下子清新起来。两人吐出酒浊之气,对望着哈哈笑出声来,随后,健步朝着知味斋方向走去。
知味斋。
韩语乔和楚笑微坐在包厢闲聊,喝了半盏茶水,才得见佳人姗姗来迟。只见曲溪着一身月白色绣蓝色连理枝纹的裙裳,一支碧玉簪子挽万千乌丝,皎洁的面容,五官清秀,整个人淡然雅致,让人一见忘俗。
曲溪款款而至,自知失礼,福了身子满怀歉意道:“妹妹们早到了,姐姐来迟了,还望妹妹们莫怪。”两人相视一笑迎上前去,亲热地拉着她嘘寒问暖一番。
“语乔说一定要等曲姐姐来了才要我尝这新菜,看来,果然是跟未来的嫂嫂更亲一些。”楚笑微撅嘴,笑意却流露出来。
曲溪娇笑着嗔她一句:“小馋猫!再吃你乔姐姐的醋就成了小醉猫了。”
楚笑微听着也乐了,开心道:“如果语乔成了我未来的大嫂,我就不吃味了。”
曲溪只觉她是玩笑话,一笑而过,未放在心上。转而轻轻握住韩语乔的手,黑眸中柔光流转,微微笑道:“我瞧着乔妹妹倒是精致了,可心里不知为何姐姐看了竟有些心疼。”
但是韩语乔不便多解释,顽皮地眨眨眼说:“因为我也想像曲姐姐一样美丽动人嘛,于是努力努力就这样了。”三人说说笑笑,互诉衷肠,以叙姐妹情谊,丝毫不察时间眨眼即逝。
不久,包厢里多了两道颀长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世喜瑶一口咬定孩子是韩晟延的,韩晟磊才是娃娃的亲爹,韩晟延这辈子总算不戴绿帽子了
第19章 第十九章 救喜瑶
韩晟延与曲溪久别重逢,自是有许多贴心话要说。和大家寒暄一会儿,另开一间,独自幽|会去了。
这边楚予一眼看见韩语乔发间的簪子,唇角不禁微扬,心底有丝甜蜜滋味渐渐荡漾开来。却又见妹妹与韩语乔说话,自己半天插不进去,清了清嗓子,抬高声音对楚笑微道:“忽然想起,方才来时,看到清苑街角有卖螺蛳糖的,你去瞧瞧,好吃就买些来。”
楚笑微立即不满地嘟嘴,眼尾低垂,做出委屈状:“哪有你这般当哥哥的,知道我喜欢吃那糖,不说买了给我,反而叫我跑下去买。你看看韩大哥,语乔喜欢什么就送到跟前。不像某人,真没做哥哥的自觉!”似乎觉得一人控诉力道不足,转向韩语乔继续道:“语乔,你帮我说说我哥。”
“好,我帮你说他,”韩语乔最受不了她咋胡,赶紧笑着转移话题:“你还不快去,一会儿人走了可就吃不着了。”
“哎呀!”楚笑微真怕去晚了买不到,起身就走,风风火火跑下楼去。韩语乔不放心让喜裳也跟着去了。
待人走了,韩语乔才放下杯盏,一双眸子黑幽幽如墨玉的眸子含笑看着楚予,说:“干嘛把笑微支开?”
她这话问的直接,楚予不接反而说起发簪,他目光中生气弥满,光彩熠熠,道:“玉春堂最巧手的工匠,也不亏了这玉,簪子你戴着很好看。”
闻言,韩语乔不禁眼睫微垂,如鸦翅轻颤。窗外阳光明丽,映照白雪透过红菱窗扇打在她白嫩无瑕的面上,神色深邃,姿态静然,宛若玉兰。他看着移不开眼,怀揣不安分的小鹿,向来风云不惊、温润如玉的脸透着可疑的红晕。
被这般盯着,连韩语乔也觉不大自然,见楚予愣神,遂叫他一声,“楚予。”忽而手上一热,一只柔胰被握入温热的掌内。
韩语乔微惊,脸颊泛热。未待他大掌紧握,已然及时抽出纤手。楚予暗骂自己一句唐突,即刻起身,拱手歉意道:“抱歉,是玟衡孟浪了。”
韩语乔见状,赶紧解了他的尴尬:“多谢兄长送的那只小狗,甚是可爱,我们还给它起了名字,叫‘白菜头’,我很喜欢。”
“你开心就好,说谢就见外了,再说你还送了好一个孤本与我,我欢喜的紧。”楚予心道:小狗你很喜欢,不知你对送狗之人是否喜欢?
韩语乔笑得眉眼微弯,小声说,“纯粹借花献佛,那书是从母亲那儿讨来的。”古典书籍束之高阁,犹如宝剑蒙尘最是可惜。她当时觉得甚好,就让人送过去了。
面对楚予眸光闪闪,柔亮的惊人,这种眼神她熟悉。上一世,虽不被杨峰喜欢,但从杨峰看韩蔚欣的眼睛里见过。这是,爱意。
今生,韩语乔誓要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嫁了,楚予无论身份、相貌还是才学都令女子怦然心动。但他是大哥挚友,她像对兄长般地尊爱着他,感激着他。
回府途中,相对于满怀心思的韩语乔,韩晟延倒是神采奕奕,看起来心情甚好。他与曲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知道曲溪一直在等他,从十五等到了十八,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芳华都蹉跎在了苦苦等待中。
韩晟延既愧疚错过了珍贵的三年时光,又欣喜异常于心爱之人不忘初心。心中主意已拿,等过年在兵部任职,就要母亲为他们张罗婚事。玉树清风,年少成名,建功立业,娶妻生子,幸福之意染上眉梢,全然被韩语乔收入眼帘。
“哥哥见着曲姐姐这么高兴,一路上竟连句话都不与妹妹说。”
“哪有?”
韩语乔笑的一脸贼兮兮,伸出纤纤细指点了点自己的唇。韩晟延不自觉摸上自己的唇瓣,仿佛那抹柔软的触感还在上面,以为被妹妹发现了,顿时俊脸臊得通红,支支吾吾道:“许久未见……”而已。
韩语乔一扫心中抑郁,快语接道:“许久未见,甚是想念。看来,哥哥好事将近,我要有嫂嫂了,恭喜恭喜,我要早早备下贺礼呢。”拱手说罢,笑的极其轻灵。
“你备哪门子的礼,该是你嫂子送你见面礼才是。”
“噢,也是啊!”
“你啊!”韩晟延这才知道被戏弄了,佯装生气般习惯地揉乱妹妹的发髻。这一揉不要紧,吓得韩语乔赶紧接住玉兰花簪。
“这么宝贝啊,据说是楚予送的。”韩晟延想起好友看妹妹的眼神,目露不满。虽然两人友谊深厚,但一想到有人觊觎自家妹子,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受。
“楚予人品没得挑,但他要是对你有歪心思,动手打脸没二话,哥肯定揍得他满地找牙,然后玩完。”
“说什么呢?”
“哥说看楚予那小子对你心有不轨……”
“韩晟延!你出去!”
“这可是在大街上,我没骑马……”
“出去。”
喜裳一直低着头,假装自己是透明人,现下见姑娘罕见的气急败坏,也忍不住抖动肩膀,忍笑忍的辛苦。
姑娘这是害羞了,恼羞成怒呢,世子爷自然不懂。这般想着,喜裳拉上帘子,同情地看了眼被赶下马车去的韩晟延。
马车咕噜噜碾过青石巷,未到国公府,马车骤然停止,车厢里的人影猛晃。喜裳即刻打帘探出头,美目微瞪,语有不满地询问道:“出了何事?”
车夫面露赧然,陪着谨慎小心,低声歉意道:“有人突然冲过来拦了马车,这才……”未待其讲完缘由,喜裳便一眼扫见了满脸急色的喜禾。
“喜禾,你怎私自跑出府了?”
“出事了。”喜禾说罢,提及裙摆进了车厢。一见韩语乔,仿佛流浪的小猫终于找到了依靠般,满腹的委屈和恐惧再也掩藏不住,黑溜溜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大滴大滴落下。
她一路跑来,气息不稳,外面天寒地冻,车厢里的温暖反倒刺激的喉管微痒,喘得厉害起来难免咳嗽。喜禾顾不得自己难受,朝韩语乔跪爬过去,头抵在柔软的长绒毯上,手指抖得厉害。
“姑娘快救喜瑶,喜瑶要活不成了……”
两人措不及防,闻言惊变,喜裳甚至失声惊呼:“什么?”
韩语乔眉心一皱,须臾,已镇定下来,伸手拉起喜禾让她挨着自己坐,素指为其轻轻拂去泪珠,才温声问道:“喜禾你先冷静下来,再慢慢将事情原委详细道与我听。”
喜禾打小跟在韩语乔身边,不是遇事只知一味哭闹之人。但此次是最好的姐妹有性命之忧,她一时慌了心神,竟似无头蝇般茫然无措。
韩语乔晓得喜禾吓坏了,温声安抚一番。喜裳与喜瑶关系不密,从未见过喜禾如此失态,心下也不好受起来。
“跟姑娘说说怎么回事,姑娘有了打算才好为喜瑶做主啊!”
好在喜禾很快缓了过来,擦擦眼泪,将事情一一道来。原来,韩晟磊在马车前求了韩语乔后,被谢姨娘的人察觉并如实回禀了,谢姨娘大怒。遂遣人将喜瑶捆了,也把韩晟磊控下以免事情闹大,同时派人暗中查清了事情经过。
“谢姨娘一口咬定是喜瑶不知廉耻,不分尊卑勾引了三公子。公爷不管宅内的事,夫人陪着老祖宗去了宫中,奴婢悄悄从后门出来寻姑娘,姑娘一定要救救喜瑶,还有孩子。”
原本喜瑶受人胁迫给韩语乔下了毒,无意失了清白,又怀了孩子。心中又惊又怕,愧疚难当再加上抑郁不安,整个人日渐憔悴。
韩语乔原打算,若喜瑶愿意,她会将人送到远地并找人照顾母女二人。待他日,喜瑶想嫁为人妇,她会另做安排。如今事情出乎意料,韩语乔既可怜喜瑶,又怨恨韩晟磊和谢姨娘。
“三哥糊涂!”韩语乔已全然明白,暗自恼怒韩晟磊的败事有余。但现在不是追究对错的时候,她不得不思考该如何应对。
此刻,韩国公府。
谢姨娘一心想彻底除了喜瑶,平日里人多眼杂,此时良机,失不再来。她一边命仆妇寻来药,一边开解儿子。
一服软骨散卸尽了韩晟磊全身气力,倒在一旁的圈椅里挣扎不起。他虎目欲裂,嘴里发出呜呜哀求,奈何谢姨娘吃了秤砣,铁打的心肠。
韩晟磊怎么也料想不到,谢姨娘对亲子也不手软,之前他还不相信喜瑶的话,不相信亲娘会如此狠辣,现下后悔晚矣。
“我儿年少不懂事,才会看上这般低贱的丫鬟,”谢姨娘伸出手,欲用帕子给瘫软无力的韩晟磊擦擦不断滚落的汗珠,却见韩晟磊头转向一旁,帕子被躲了过去。
韩晟磊不领情,谢姨娘也不恼,将帕子丢给跟前的韩蔚欣,眼神微冷,施施笑道:“去给你哥擦擦,开导开导他。”韩蔚欣只得硬着头皮接过帕子去面对恼恨自己的哥哥。
“哥,不要跟娘亲置气了,她是为你好,才这般行事。你就低头认个错,娘就会原谅你的。”
“呜呜……”韩晟磊瞪向韩蔚欣,示意她拿下他口中的布塞,韩蔚欣会意。
韩晟磊吐出口中咬破的血痰,“认错?我有什么错!要非说有错,那就是我不该投胎给她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
第20章 第二十章 高冷不好惹
话音未落,韩晟磊脸转向另一边,满目悲戚,似对喜瑶,却更像是对自己喃喃说道:“我对不她,我无用,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韩晟磊自怨自艾的话,他讶然地看着眼前手掌高举的妹妹。
韩蔚欣眼神微滞,只是一息,厉声喝道,“韩晟磊你醒醒吧!”悄然将颤着发疼的手掌藏至身后,只希望这一掌能掴醒沉迷的韩晟磊,“娘是不会心软的,那孩子若留将会成为你抹不去的污点。与其以后后悔,不如果断了结。”
韩晟磊闻言,不怒反笑,“你越来越像娘了,越来越像了啊……”都是这般歹毒,偏偏还要装出一副高洁模样,恰恰这般就能蒙住别人的眼。韩蔚欣紧皱眉头,不悦地甩袖,不想再理会他了。
谢姨娘的意愿,她从小就知不能违背。奈何三哥触了其逆鳞,又执迷不悟。若帮着他说话,只会适得其反,更惹恼了亲娘。
在途中喜裳紧握着韩语乔从腕上解下的红色编绳,一路狂赶城西王家。韩语乔二人很快来至府中,直奔后园偏厢。打从喜瑶被发落至此,韩语乔很少再踏足此地是有原因的。
一则避嫌,让喜瑶静思起过,安心养胎;二则在此处她见识到了‘好妹妹’虚伪面孔下的狰狞不堪。然而不待她多思,已被眼下光景气恼。
只见喜瑶被五花大绑按倒在冰冷的石板上,几个健仆瞪大铜铃眼,围绕其左右,阵仗犹如恶犬看管猎物,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撕咬。
一个孕妇哪里受得了这般粗鲁对待,喜瑶腹中不适之感渐渐强烈起来,她性情倔强,本就不轻易服软,面对如此羞辱,只恨不得一头撞在廊柱上,带着孽缘一了百了,再也不要为难任何人。
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