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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之嫡女难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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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吴二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兴冲冲赶紧上前,来至楚予跟前,将一封书信双手呈上:“大人,有封您的信。”
楚予点头接过,扫了眼信封,就收入了袖中。似乎并不急于知晓里面的内容。
想想那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之中,暗流涌动,多方势力错综复杂,不可掉以轻心。
从京城来的信件上,单凭字样就可以看出是何人的来信。只是,这般频繁来往难免会惹人猜疑。他所忧虑的不是自己,而是给他写信之人。
不见一封回信,或许有人说他淡薄、冷情。然而,看似不在乎,却比任何人的心思都要细腻。
正是因为太在乎,所以才不能回信,不敢回信。害怕那人过得不如意,生怕那被自己好不容易隐藏好的情愫再次泛滥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这种纠结的感觉几乎让楚予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知所措的状态。
经历过诸多事情,楚笑微再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虽然有时候爱冲动了些,但也学会了察言观色,将哥哥不动声色隐去的细微变化收入眼底。
凡事不能逼的太急,她亲自端起了吴婶给自己盛的汤,递给楚予,小声地说:“哥哥劳累了一整天,喝了汤好好歇息,待明日再将今天发生的事讲与我听,这般可好?”
自打来了此地,楚笑微的转变最为鲜明,较之以往,这个妹子确实懂事了不少。
楚予欣慰一笑,接过碗来,几口饮下。楚笑微安安静静地收了碗,道声晚安,乖巧地转身离去。没有看到楚予手里紧紧捏着书信,眼神晦暗不明。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亲爱的楚大人
好想知道她的消息,又怕得知她过得不好,更怕她与别人好事将成……最终,被揉的发皱的信封被收进了紫木匣子,一把小锁挂在其中。仿佛这样做,就可以把那个人永远锁在心里,默默守望。
与此同时,凤凰寨中,清风阁内。
张小红将探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回禀给大当家的,九凤听之,怒上心来。
自古官|匪,水不容与火。楚予,是个普通老百姓也好啊,却偏偏是她们的对头。而让她气愤的是楚予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真的欺瞒与她。
被骗的愤懑并未占据理智,九凤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她活了二十多年,活成了一个别人口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好不容易有个能令她上心的人,其可轻易放过?
既然上天把人送到她的跟前了,哪里还有跑了的份。
不管是何种身份,只要看对了眼,放到了心头,就要想方设法地得到,她九凤岂会是轻言放弃之人。
楚予,亲爱的楚大人,您等着吧。
县衙书房内,掌上一盏油灯,窗户微开,一袭风夹携着轻微热气钻过缝隙透进屋里来。灯芯随风晃动,晃散了映在墙上的孤独身影。
书案旁,一大摞的文案卷宗堆积在一起。楚予埋首其中,认真翻阅着,不时拿起笔来圈画着。
这些都是他的多位前任留下来的旧案,内容繁杂,牵系甚广。
此地资源匮乏,土地更是贫瘠,大多种植些好养活的农作物。
显而易见,这里不是天泽福地。加之山寨匪|帮众多,更是以凤凰山和青龙寨为患。
前任们明哲保身也好,深究根源也罢,终究不能连根拔除。
良久,楚予按揉着眉宇,以求舒缓隐隐传来的疼痛。不知何时患上这头痛之症,只要烦心久了,便抑制不住。
先前只是轻微发疼,以为偶染风寒,没放在心上。万万没想到的是,状况愈演愈烈,竟发展成了风症。
痛感稍稍舒减,楚予又拿出一卷案宗,但是查阅到一半时,一个欢快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手中的狼毫突然顿住。
“玟衡兄长!”
这么称呼他的人只有一个,究竟有多久没有听到这般舒心的呼唤之音了?
楚予缓缓抬起眼睛,迷蒙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案前,并不算多么窈窕的身姿,微微圆润却十分白皙的脸颊,还看不出有多精致的眉眼,但令人看了就是说不出来的舒坦。
楚予不禁喃喃出声:“你怎会来此处?”说着,手掌撑在桌案上,身子已经不由自主地站起,离了书案,疾步来至她的跟前。
数月未见,她的模样又恢复到从前的俏皮可爱样子。虽然没有明艳动人的美态,但是她的一举一动都足以令他魂牵梦萦。
楚予贪|婪地看着眼前之人,眼睛不舍地眨动,生怕一瞬间这美好的幻境就再也不能重现。
有谁知道,这个他爱极之人,又是那么心狠,连一次都不曾进入他的梦中,想见一面竟成了奢|侈。
为何忽然又来到他的面前,徒增他的伤感。
眼前的人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满眼委屈地瞥他一眼,嘟起嘴巴,气呼呼地转身欲走。
楚予一惊,慌忙伸手去抓她衣袖:“囡囡别走!”
情急之下,楚予再也顾及不了太多忧虑,一把将人搂入怀里,牢牢地锁住,又悲又喜地嗅着她发间的的茉莉香。
一声轻似一声的喟叹,更像是苦苦哀求。让人听了,心潮澎动。
“囡囡……别走了,留下来,别离开我……”
怀里之人霎时间怔愣住,九凤在听到楚予第一声唤出的名字时,心里了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在听了张小红的一番话后,她心存侥幸,才会在三更半夜只身私|闯县衙府邸。
当看到他疲倦地忙碌,却生出不忍打扰之心,站在窗前良久,才情不自禁地进得屋里来,想更进一步地看清楚他的面容。
走进房内,只见除了一张案几与占据了半面墙的书架,再无其他。整个书房内空空荡荡,让人从心底油然生出丝丝缕缕的寂寞之感。
谁料想,她刻意放轻了步子,才刚刚立于书案前,这人就已然察觉。
楚予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看,九凤从未被男人眼睛一错不错地看过,可疑的红晕悄然爬上面颊,顿时忘了身处何地。
听闻他口中的名字,九凤不由在心里暗暗咒骂自己实在是没有出息!
被当成替身,竟然也羞涩起来,这个温暖的怀抱对于她而言,更像是讽|刺。
怪不得他推三阻四,原来是心里早就有了别的女人。
九凤恨得牙痒,到底是怎样的人能令这般神仙一般的人物牵肠挂肚,苦苦在求而不得中挣扎,那人知道他在这里煎心熬肝吗?
如果换成她,会乖乖地待在他身边相伴,定然不忍心叫他如此难过。
那个身在京城的女人却不闻不问,这样狠心,哪里能对楚予有什么真感情?
九凤越想越气,眉宇间的阴郁渐渐浓烈。
她握住楚予的手腕,加重力道,扯开两人间的距离。
一个邪|恶的想法悄然无息地冒出,她想看看楚予迷恋着那可望不可即的存在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九凤蹙起了英眉,冷不丁地打断他:“楚予,连自己的感情都不敢面对,凭什么要求我留下?你以何种身份留我?”
她问的语气生硬,满是责怪之意,眼神里的不屑和讥讽看得楚予失落的松手,连连退后几步。
原来,她心里是这般怨|恨他的,怨他的懦弱,不敢将最真实的情感宣之于口;恨他的不告而别,辜负了她的心意!
她是怪他的!
同时,楚予在心里质疑着自己,凭借哪一种身份来挽留她?
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九凤初来时的怒气顿时消了大半。
若是让她真的伤害楚予,真的做不到。
即使了了一面,但却一见钟情。翻来覆去不断的折腾,只要不是命里的那个人,终是不肯妥协,不肯将就。
然而,当她见到楚予真容的一刹那间,就知道这个人就是她苦苦等待的真命之人。
九凤突然笑道:“楚予,忘了吧!告别过去,重新开始!”
楚予心里一紧:“不……” 他连续摇头,试图否定她无情的话,突然发现又说不出令人无法辨别的言辞来反驳,一脸茫然失措。
沉思了会儿,仿佛想到了什么,顷刻间,他瞪大了眼睛,大滴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平日里,九凤最瞧不起的就是懦弱的人。
可是现在,这泪就像滴落在她的心尖上,灼烧着,撕裂着,无比的痛。
这样的凄楚,必然也要那个被楚予放在心里的女人尝尝才好。
九凤仔细打量着楚予,连他的一丝神色都不曾放过。
半晌,他明明处在神智混乱的状态,可眼睛里的坦荡清澈却一如既往地能叫人一望到底,这般委实让她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人。
他的心里到底承担着何种不为外人所知的疼痛?是不是把所有的难过全部留给了自己,独自去承受着一切?
思及此,九凤隐隐心疼起来,忽然上前,捏住他的手背,坚定道:“忘了吧!”说完,趁他不注意,单手将人劈昏过去。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九凤把人扶到软榻上歇下,吹熄了灯火,关紧了门窗,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她要楚予忘了那个叫他伤心之人,她要争取自己的机会。
趁人之危也好,强扭的瓜也罢。她九凤,就是喜欢上了这个见了两面的男人。
以后他们相见的机会还有许多,来日方长。
然而,楚予并没有太多时间来伤怀,还有许多的事情等待着他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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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受伤
楚予所在的符殷县,遭遇冰雹并不罕见。但是,在青黄不接之际,难免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前些日子,楚予早早地将写好的申请调粮文书呈递给顶头上司。
这日天近午时,有人来报,朝廷已将赈灾粮拨了下来,并且十分确切地指明,一定要做好赈灾,防范产生民怨。
安抚百姓历来都是灾后重建的重中之重,刻不容缓,稍稍不慎,事故频出,方方面面都不可掉以轻心。
昔日,楚相向来重视培养楚予在文学上的修养,即使交于他处理一些事务,也都只是练手而已。毕竟,楚予那时未有职务在身,许多事情不方面让他插|手。
所以,现在面对着纵横交织的繁杂事情,楚予不得不从头学起。边学边做,一时间忙碌起来,茶饭不思,面带憔悴,看了甚是叫人心疼。
楚笑微在厨房拾掇了半晌功夫,才盛上了比较满意的战果,端着红枣木托盘朝着书房走去。
今日吴二当值,远远地看见她走来,脚下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小姐,交于小的来端吧。”吴二朗声道,说着低头已经把东西从楚笑微手中接了过去,随即转身,引着人往里走。
楚笑微提着裙子快行两步,斜眼将他垂着的面孔看得仔细,两团红晕甚是可疑。
吴二功夫很好,是从小有底子的练家子。再加上,他为人厚道,办事牢靠,楚予将府衙里的事情放心地交于他办。
可是明明一个大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一副娇羞小媳妇儿的模样,怪不得总找不到老婆。
似乎感觉得到两道视线在自个儿身上徘徊,吴二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他可从未见过有哪个姑娘家用如此坦坦荡荡的眼神去盯着男人看的。
楚笑微将他那纠结复杂的神情收入眼帘,不由抿嘴一笑,“多谢吴大哥,你也辛苦了。”
吴二泛红的面颊更加红了,说话都不利落起来:“啊……不不……不辛苦……为大人做事是我的本分,不敢言辛苦。”
楚笑微忍不住笑出声来,吴二闻声抬头不解地匆匆看了她,只是一眼,又飞快的垂下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放,心跳的突突作响,很是不安分。
来至门前,楚笑微敲了敲门,得到楚予的应答,才推开了门,转身对着吴二道:“厨房里还有很多,我哥也吃不下,这些日子以来,你也帮了很多忙,去把厨房的用了,再歇息一会儿吧。”
吴二顶着火热的脸颊点点头,将托盘赶紧送进了屋里。也不多说一句,急匆匆转身就走。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楚笑微软声唤他,“哥哥。”
楚予从卷宗成山的书案抬起头,见是自家妹子,欲要再次低头批阅,却被楚笑微眼疾手快地夺去了手中的笔。
他被这一举动惊的未反应过来,一时间怔愣住。
“傻了?”楚笑微不满地嘟嘴,在楚予茫然的眼前晃了晃,嘟囔道:“成天看这些东西,人都快要傻掉了呢!”
顷刻间,楚予回过神来,心情极好的打趣她:“方才吴二匆匆忙忙走了,可是你对人家说了什么?”
楚笑微察觉到了楚予脸上的嬉笑,对哥哥这副不正经的尊容甚是看不惯。
“我可什么都没做!”楚笑微认真道。
楚予想了想,斟酌道:既然没那方面的意思,不妨直接言明,不要让人家一直心存希望,到头来……”
话没说完,仿佛想到了什么,楚予突然说不下去了,明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
楚笑微见又勾起了哥哥心里的伤怀,急忙端起瓷盅递过去,笑道:“快尝尝,这是我熬了很久才弄好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楚予伸手接过来,忽然扯出一抹笑来:“好,若是食物中毒了,可记得要去请前街的周大夫来给瞧瞧……”
“不吃拉倒,”楚笑微嗔他一眼,作势要收回来,“还我好了。”
楚予好言哄她几句,将人逗开心了,哄走了,才疲倦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间。
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就是楚笑微不能适应这样平实的生活。从天堂忽然掉到地上,如此大的落差,他实在不能放心。
事实证明,楚笑微这孩子的生存能力还是十分要强的。第一次洗衣服,纤白嫩滑的十指搓的通红,也不吭一声。
这样的楚笑微既让他心疼,又感到欣慰。
心疼的是自己不能给她好的生活,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如今要为生活操劳;欣慰的是她不曾抱怨,懂事了很多。
再不是动不动就冲到前头打抱不平的楚相千金,再不是那个跟韩语乔疯来疯去没心没肺的傻女孩儿了……
不知道,韩语乔现今可好?楚予再次陷入回忆,不能自拔……
另一边,韩语乔也正苦恼着呢。
这么多天以来,没有赵顯一点消息。一个成天在你跟前晃的人忽然不见了踪影,难免心存好奇。
一开始,韩语乔就是以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可是,眼看日子一转眼过去,也不见赵顯现身,甚至他把有关自己的所有消息封闭起来,最叫人心里不舒服的还是就连韩晟延也有意无意地躲着她。
以前就算赵顯跟她生气,却从不会消失的如此彻底。整整月余,不见人影。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必然有什么事隐瞒着她,韩语乔终究还是坐不下去了。
今天终于忍不住去了霂松院,找到韩晟延打听讯息。
书房的门将要合上之际,韩语乔已经出现在了韩晟延眼前,单手撑住一扇房门,目含乞求,坚定异常地看着韩晟延轻声喊道:“大哥!求你!”
韩晟延担心夹到她的纤指,赶忙松开,敞开门后稍稍侧身,让她进来。
韩晟延就知道早晚瞒不住,只是靖王爷有令,不可对韩语乔言明真相。事关江山社稷,不容小觑。他也深觉这种机|密要事还是不要让妹妹知道的好。
所以,他才答应了靖王的要求。自幼时起,他就从未对妹妹说过‘不’字,凡是她想要的,她想知道的,总会想方设法地得到,双手送到她面前。
王命不可违,他只好一直躲避着不与韩语乔正面相对。韩晟延更是熟知自个儿妹妹的心性,不到非知道不可的地步,她从不轻易开口求人,即使是自己的亲人。
“你呀!”韩晟延心思百转,终于叹了口气道:“进来再说。”他真的拿这个亲妹子一丁点儿的办法都没有。
总是忍不住地对她心软,禁不住她的任何请求。到头来,妥协的那个人总是他。
韩晟延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将事情描述的尽善尽美。结果,沉默半晌,还是没能找到最为合适的措辞。
“靖王出事了。”
韩语乔直视着韩晟延,笃定地说道。
“是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
韩语乔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清亮的眸子里渐渐染上了寒霜。
“是他反悔了吗?”
韩晟延的瞳孔猛地一缩,尽管韩语乔的声音十分低落,但还是被他尽数捕捉。
两人的感情才刚刚进了一步,若是被误会了,大概又会降到冰点。眼看着误解的产生,看着妹妹的幸福在跟前错过,他实在是左右为难。
韩晟延从来没有这么沉默过,映入眼帘的是失望、悲伤……韩语乔眸中的感情复杂到叫他心疼不已。
见他还是不说话。韩语乔无奈,转身背对着韩晟延,不叫他看到泛红的眼眶,“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他问个清楚……”
韩晟延一听,急了,赶忙制止她的冲动行为,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靖王殿下受了伤,才不能来看你……”
“真的?”韩语乔停顿了一下,一脸认真地等着。
韩晟延深深叹口气,反问回去:“大哥的话你也不信了吗?”
闻言,韩语乔方觉失态了,她不该质疑最亲爱的人,最信任的人。
“我知道你心有疑虑,只是王爷伤的很严重,不便走漏消息。况且,他特地吩咐过,此事不能叫你知晓,徒增担忧。”
这位亲王的想法确实令人无法捉摸,明明以前有点小伤小痛都会巴巴地跑来向韩语乔卖可怜,堂堂亲王对着小女子摇尾乞怜,实在不像话。为此,他曾笑话过赵顯的亲王节操碎的渣都不剩了。
可是这一回不同。
谁都不曾想过竟有人胆敢在大朝会上行|刺当今圣上,事发突然,赵顯奋不顾身拼命救下了皇帝,护得皇帝皇后安然无恙,自己却身受重伤,昏迷至今,仍然不见转醒。
太医说,旧疾加新伤,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不久前赵顯旧病复发,本就没有疗养得当,如今这一剑伤离心脉不到一指,让他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情况非常不乐观。
赵顯临近昏迷时,见到皇帝安然无事,才放心地昏了过去。中间只醒来片刻,微弱的声音交代了几句话便再也没有清醒。
那几句话正是赵顯对韩语乔说的,韩晟延知道,皇帝对他妹妹意见之大,靖王担心的是怕皇帝在他昏迷之际朝韩语乔发难。
皇帝只觉韩语乔伤赵顯过深,又岂知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再活一世,韩语乔再清楚不过内心的祈求,她需要一个真心之人。两世的经历令她比寻常人更渴望的是细水长流的情感,而不是心血来潮的玩闹,不认真、不倾心的感情,不如不要,否则只会伤人伤己。
前生,她爱杨峰爱的死去活来,却被伤的体无完肤。所以,有一句话使她深有感悟:深情未必久伴,久伴必定深情。过了这么久,要说她对赵顯没有感情,她连自己都骗不过。
直觉告诉她,此次赵顯伤的很是严重,不然韩晟延不会慎重到这般地步,她总要亲眼看到那个人才会安心。
“在哪儿?”韩语乔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几乎眩晕的头更清醒一些:“我要去看他。”
“这怕是不行,”韩晟延不得不让韩语乔认清现实:“他在宫中,陛下对你的态度很是不善。若真出了事,我和父亲未必能保你周全,所以你不能入宫去……”
韩语乔打断他的话,悲戚地看着韩晟延,重生后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怀念起上一世那个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从今日起做勤劳小蜜蜂,多码字,努力好好完结第一篇文文。
第60章 第六十章 探病
韩晟延的这番话叫她突然就有了隔世之感,眼前的人仿佛再不是那个陪她上山下海,宠她上天的人了。不得不感慨,人活的越久,顾忌就越多。
“我非去不可。”
韩语乔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再呆下去,她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想要发火的冲动。
看着义无反顾的身影,韩晟延更加不懂了,不是对靖王挺冷淡的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除了无奈,他还得去知会母亲孟氏一声,断然不能让妹妹惹出祸事来。
这边韩语乔离了霂松院,便直接回了自个儿的院子,让喜禾研磨,手书了一封朝见表,一刻也不耽误地奔到老夫人的院子。
意思再明显不过,老夫人有面见皇后娘娘的特权,她要借助老夫人的身份进得宫去,
她想要见见赵顯。
与此同时,在皇城内苑。
皇帝怒火滔天,心急如焚地召来所有太医院的人在麒麟殿候命,安排妥当后,亲自上阵,对捉到的刺客严|刑|逼|供。
一向以勤政爱民,仁慈为形象的皇帝今个儿可是破了例了。即使大理寺的人对待要|犯十分拿手,见惯了血腥,这次也不禁被皇帝陛下的凶狠给骇住了。
敢伤靖王殿下的人,皇帝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帝接过福公公呈上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沾染的鲜血,随手扔下。犯人齿间暗藏的毒|馕被清理,没了自|尽的可能,只能死扛着酷|刑。
奈何皇帝的手段又岂止是皮|肉之苦,哪个国没有安|插的探子,很快就有人送来了这个犯人的妻小。
人被悄无声息地送到牢里,皇帝没有为难弱小的不良习惯,下令除了不让她们睡觉,不能寻了短处,再无其他。
一个人越是忠诚,越是对自己狠的人,他对家人的愧疚就会越浓烈。眼睁睁地看着小小年纪受折磨的稚子,他的心绞碎了一样的痛。
在幼子的嘤嘤低泣中,终于忍不住要交代幕后主使。
从牢中出来,皇帝直接去了麒麟殿。皇后上官氏已经在靖王床前守了数个日夜,从靖王出了事情,她不敢假他人之手照顾,亲自端水喂药,雍容华贵中透出几分憔悴。
长嫂如母,上官氏看着赵顯躺在榻上,无力苍白的模样,深感心痛,时常泪水涟涟,浸湿了手帕。
上官氏喂了药汤,立于廊下,守望着不远处的宫门。她身后是昏迷不醒随时丧命的弟弟,身前等待的是久久不归的夫君。
很长时间过去,才见到那抹熟悉的明黄色华服,上官氏心急如焚,急行几步迎了上去,不待她问明情况,皇帝已经开口。
“皇弟今日可有好转?”
上官氏轻轻摇头,美眸之中的失落抑制不住地流露。
“太医还是说,阿衍可能会立即醒来,但也有可能随时没有生命迹象。”上官氏声音越来越低,将这个他们难以承受的现实说了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唯一的亲人随时会撒手人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对活着的人来说是残忍的。她知道,皇帝现在心里难受至极。
“太医还说,虽然伤势过于凶险,可还是能挺过来的。”上官氏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看向一脸阴沉的皇帝,“是皇弟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潜意识里不愿醒来面对……”
“胡说八道!”皇帝双目锐利如炬,“把那些庸医都给朕推到午门外去,治不好靖王还敢推脱责任,岂有此理!”
上官氏一见他要急了,不禁拉过皇帝的衣袖,握上那双有力却微微颤抖的手,用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安抚。
“太医们不能救治好阿衍,罪该当罚。可细细想来,他们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皇帝一听,凤眸用力一瞪,不满意皇后的话:“你……”
上官氏温声细语地解释:“陛下想想,自从阿衍结识了韩家嫡女,是否变了许多?”
以前冰冰冷冷的一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吓跑了多少想要攀龙附凤的大好女儿家。
可是现在,冰山脸被人凿开了一道缝隙,并且这缝越来越大,直至坍塌。冷面王爷也会大笑、生气、吃醋,不乏是一把耍赖好手。
这样的赵顯活的比以前生动了许多,而这些高兴和难过,所有的情绪都源于一人,韩语乔。
皇帝不甘心地闭上嘴巴,甩甩袖子,此刻他说不过皇后,要进殿内去看看胞弟。
看这模样,上官氏就知晓皇帝是把方才的话听进心里去了,无奈苦涩一笑,随即紧跟其后,进了麒麟殿。
白日要处理要事,晚上还要批阅奏折,皇帝干脆命人将奏折搬到麒麟殿里来,这般他就可以一边处理国事,一边照看兄弟。
皇帝只不过出于心疼自家媳妇儿,不让上官氏熬夜,早早撵了人回宫休息,而他自己则可以多陪陪胞弟。
送走了皇后,皇帝坐在床沿儿上,伸手为赵顯掖了掖被子,手指划过苍白的脸颊,望着成熟起来的面孔,皇帝不禁轻笑出声,像是对赵顯说话,又更像是自言自语。
“你呀,小时候就总是不想皇兄担心的,怎的越长大越不懂事了!现在皇兄担忧的要命,可你却事不关己地躺在这儿。皇兄会生气的,你知道朕一生气总喜欢拿不顺眼的人开刀,为了你未来媳妇儿的小命,你也该快快醒过来才是!”
躺着的人听了这番话,眉间微蹙。只是皇帝并未注意到,仍在自说自话。
“如果,你真的不愿原谅她,以后不见面就是,朕马上就可以下道旨意,把人远远嫁走,咱也好眼不见为净。”
自家兄长要趁他眼不能睁,嘴不能开之际,把他亲媳妇儿许了别人,没见过胳膊肘往外拐折了的主儿,赵顯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两分。
“只要你快快醒过来,别这么吓唬皇兄和你皇嫂,以后你要什么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赵顯心想,到时候向皇兄请一道旨意,要他赐婚。不过可惜的是他现在昏迷着不能动弹,不然的话肯定会拿出笔墨将皇兄方才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下来才好。
皇帝说累了,自个儿在案前批阅折子,时不时朝着赵顯这边看上两眼,遂又再次垂首处理事务。
入夜,宫门已关。
然而,上官氏回到宫中却并没有歇下。一进宫门,就见韩语乔侯在那儿求见。她神色复杂地看了韩语乔一眼,念及这是阿衍心心念念的人,也不刁难,叫人进去。
上官氏赐了座,看似不经意地一瞥,却在心里对于她来的目的已然了如指掌。她的皇弟胜得过战场上的千军万马,却难熬过一场情伤。
今日若这姑娘心意转圜也就罢了,可如若有轻举妄动,不说陛下如何动作,就连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包括韩国公家。
“不知韩姑娘这么晚急着来见本宫,可是有事?”上官氏明知故问道。
韩语乔虽不是头一回进宫,可是在这富丽堂皇的殿内,面对庄重高贵之人,心里难免忐忑。心里十分清楚,这次确实冲动,不计后果。
重生以来,她一直小心翼翼,谨言慎行,不知从何时起,竟能为了一人这般义无反顾。
“皇后娘娘,”韩语乔起身跪在下首,恭敬谦卑的模样叫人生不起气来,“小女不顾礼节冒犯入得宫中,还请娘娘恕罪。”
上官氏听多了这样不痛不痒的话,不耐与之周旋,直言道:“本宫不追究借用你祖母身份进宫的事情,可对于靖王,你是否要对本宫有个交代?”
韩语乔盈盈一叩首,才不急不缓地道来:“小女此次前来就是求娘娘让我见见靖王殿下,求您了!”
上官氏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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