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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缘之嫡女难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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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生涩的回应,赵顯内心是无法言喻的激动,只能用行动宣告自己的绝对权威。直到她呼吸明显急促,才不甘不愿地将人放开。

“瞅瞅,你这虚弱的跟朵小花似的,我都不忍心多盖会儿章了。”赵顯说,“你好好休息,将养着身子。我必须得走了,不能让皇兄等久了。”

“好。”韩语乔应着说。

赵顯一步三回头,实在不想走,他怕这一会子的美好又是个假象。待他再来,韩语乔又变回默然模样,他真的经受不住再来一次这样的煎熬了。

缠着韩语乔送至后门外,才肯上马,握着她的手良久,再三确认不会再变,才调转马头,朝着巍峨肃穆的皇宫飞奔而去。

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变成小黑点消失在转角处。一阵微风携带着丝丝凉意袭来,韩语乔不由得打了个喷嚏,抖了两下。

跟在不远处的喜禾赶忙为她披上披风,虽是将近五月,可是姑娘的身子还是受不得凉意,昨夜里的雨夹带着的潮意在阳光下尚未完全退去,还是不要在外面呆久了才好。

喜禾扶着韩语乔回到院子里,韩语乔却不愿意继续憋屈在屋里,吩咐喜禾与喜裳,将雕有蝶恋花的紫檀木软椅搬出来,置于玉兰花下。

雨后的空气沁着怡人花香,甜而不腻,香而不媚,洁白如玉,恬雅自然,正是她的所爱。这玉兰,她上一辈子就极其喜欢。今生今世还能在满树花香下小憩,不得不感叹命运啊!

那两枚玉兰花簪,怕是无缘再簪戴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决定要和男X(角色不明)好了。嘤嘤嘤……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多虑
喜裳从萃華院出来,脑海里还在回忆着自己有没有说错话,按照姑娘的吩咐,她向夫人回禀了关于近日的饮食起居,一丝一毫不敢大意。

虽然姑娘思虑的很是周全,夫人并未起疑。但是这位世子夫人倒不好糊弄啊,喜裳忍不住偷眼打量着少夫人。

只见她虽是新嫁娘,却偏爱着一身雨过天青色素裙,兰花暗绣,内敛大方,加之肤如凝脂,目光清澈,更显整个人端庄大气。

似乎察觉到喜裳过于探究的目光,曲溪朝她看过来,四目相对,喜裳赶紧垂下头去,规规矩矩立于一侧,她可是听说书香世家的女子更讲究规矩,在少夫人面前自然不敢有所造次。

曲溪瞧着这个眼珠乱转的小丫鬟,不由微微一笑,盈盈眸光,清莹如玉,犹如一道温柔月光洒落在人的身上,令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喜裳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心里嘀咕着:怪不得世子爷疼爱少夫人,两人站在一起,确实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般配的很。

曲溪昨日才从娘家回来,今日便起了个大早给孟氏请安,被留下一起用饭。正值喜裳来回话,听得她心里甚是过意不去。打从嫁入国公府,她身子不适,韩晟延便陪她回娘家小住勒些时候,也没有好好跟韩语乔说说话。

这边告辞了孟氏,她令喜裳引着去了沁蘭院。

几人穿过长长的回廊,才进得院子,就被闯入眼帘的一幕怔住了脚步。

沁蘭院主院称不上有多宽敞,收拾的却很是明亮利落。假山流水,韩语乔向来不喜。唯爱院中的一棵玉兰树。

这树比她们年纪都大,树干粗壮,枝繁叶茂,荫蔽额了大半个院子,一开花,便是满院子的香气四溢,洁白如雪。

现下正逢花期盛时,嫩叶丛里,一大朵一大朵的玉兰已然绽开花瓣,玉雕冰琢,却又柔韧不屈,洁白柔嫩,皎洁清丽,枝叶间甚是热闹,别有一番滋味。

淡淡的幽香在空气里荡漾,一阵清风过去,少许花瓣依依不舍地离开枝头悠然飘落,落在地砖上,红栆木小几上,未盖的青瓷茶碗中。

几片花瓣调皮地散落在软椅上侧卧的人身上,其中有落在未梳发髻的光滑乌丝上,花瓣顺着柔软似缎的长发以优美的身姿滑落下来。再次落在白嫩的纤手旁,微呈波状的花瓣弧度,映衬着鲜明却不突兀的指节,煞是好看。

花树下,美人傍,最是沉醉温柔乡。

曲溪抬手制止了喜禾叫醒韩语乔,喜禾搬来凳子请少夫人坐下,曲溪依言点头算是谢过,每一个神色动作,自然流畅,又能拿捏分寸,不至于失了身份。

即便喜禾跟着韩语乔多次见过这位曲府的嫡长女,也是对她由衷的恭敬有礼。她深知自家姑娘这个随性惯了的,在曲大姑娘面前就会变得乖巧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位姑娘身上仿佛总是有一种魅力,叫人在她跟前张狂不起来。

想想往昔,都是姑娘与楚家姑娘约了曲姑娘一起玩耍,那些日子,有说有笑,好不自在。可惜,天不作美,楚家姑娘一去数千里,了无音信。还好如今曲姑娘成了府里的少夫人,能多多陪着自家姑娘。

喜禾奉上新茶,领着少夫人的丫鬟悄然退下,去小厨房忙活去了。

病重伤身,韩语乔嗜睡的厉害,一天里面,大多时候都是在睡,却每一觉都不得安稳,眼下的乌青虽被水粉掩住,却难掩盖眉宇间流露出的疲倦。

看着日益消瘦的人儿,曲溪心里隐隐作痛,不由地伸出手想要抚平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却在指尖即将触到光洁肌肤的瞬间猛然收住。

她认识的韩语乔最是倔强,越是在在乎的人跟前越是不肯显露脆弱的一面。曲溪收回手,心里暗暗自责,自个儿险些鲁莽了。

打从楚予和楚笑微走了以后,韩语乔就没再真正地开怀过,虽然这两人的关系并未挑在明面上,但从楚予多种超过兄长般的关爱中就可以察觉出来,曲溪眼明心亮,自然晓得其中缘由。

明明有情人,奈何……

韩语乔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她微微讶然,曲溪与韩晟延成亲以来,身子不好,极少露面。

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人成亲总算是了了韩语乔的一桩心愿,前世的悲剧再不会重现,韩晟延留京上任,娶得心仪女子,不枉她花费了诸多的心血。前世今生,该做的不该做的,她都一力承担了。

至于韩蔚欣,即便害过她,韩语乔也不想再多与理会。杨峰不是良人,上一辈子不是韩语乔的好夫君,这一世也不会成为韩蔚欣的好夫婿。

恶有恶报,时候未到。自食恶果,罪有应得。

“语乔。”曲溪轻声唤道,将韩语乔从回忆里拉回现实中来。

“曲姐姐……”韩语乔伸手握上曲溪的柔胰,真切的触感,伴随温暖丝丝缕缕地从指尖传入的心房,带来前所未有的踏实,这种感觉真好,她的唇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大嫂!”

看着她发自真心的笑容,之前的担忧似乎不足轻重,曲溪紧绷的心弦才松驰下来,脸上的笑意慢慢融开。

“几日不见,便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曲溪从韩晟延口中得知了一切,想想都感到后怕,不由嗔怪道:“如今不比往昔,你更要学会保重自己,切莫再随心随性,肆意而为了。”

“曲姐姐当了大嫂就变得啰嗦起来了,”韩语乔笑了笑,心情颇佳地打趣道,“嫁了人就是不一样啊,不一样!”

曲溪见她有心思开玩笑,仿佛并不能把她的忧虑听进心里,难免担心。思及孟氏交代过她的话,曲溪脸上的笑容顿时黯然。

靖王,她有所耳闻,从孟氏那里知晓了靖王欲要娶韩语乔为靖王妃。寻常人家,若是女儿成为尊贵的王妃,还是皇帝陛下胞弟的妃子,怕只会烧香拜佛,感谢祖宗保佑了。

但是,韩语乔不一样。她的心性不适合嫁入皇家,水深火热的算计,与其他女人争宠夺爱,韩语乔做不来。

在曲溪的心里,鲜衣怒马,快活而活才应该是韩语乔应该有的生存方式。虽然她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个活泼灵性的女子与以前判若两人,但是,希望她活的快乐的祝祈从未更改。

世家大族内宅的倾轧,腌臜的事情摆不得台面上来。若真的身为靖王妃,不管王爷如何恩宠有佳,若无几分阴|私手段,怎能镇得住偌大的王府,更不用提那些时刻等待分一杯雨露的王府中的女人。

“如今你也长大了,母亲即使不舍,也留不得你在府中胡闹几年了……”曲溪明白孟氏是让她当说客,探知这姑娘心里的真实意愿。

“那母亲可说了中意的人家?”韩语乔抬起脸来,笑的明媚。

本想着她会避讳这个话题,这般反应倒是出乎意料。至于好人家或不好的人家,哪里是他们说了算的,即便知道前面是火坑,也得往下跳,这就是高门大户姑娘的悲哀,上位者一旦开了金口,她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你心知肚明,哪里还要我说的分明。”曲溪迟疑道:“但是……”

“嫂嫂但说无妨。”韩语乔示意她说下去。

曲溪犹豫片刻,还是将堵在心口的疑问说了出来:“你还在乎那个人吗?”

“什么都瞒不过曲姐姐。”

韩语乔声音懒洋洋的,云淡风轻的语气更像是欲盖弥彰,“从未开始过,哪里谈得上在乎不在乎呀……”

曲溪开口打断,“你若真的不在乎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韩语乔:“……”

曲溪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可你又与那靖王不清不楚,我们都在为你提心吊胆。这件事情,你心中必须有个章程才好。”

靖王那么明目张胆的一次次地来韩国公府,就算他只手遮天,想要完全掩人耳目怕也是做不到。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整日里与男人纠缠不清,虽然这个男人扬言非她不娶。

在这个时代,唾沫星子都可以要人命,闺名对于女人来说就是天大的事情。韩语乔这般不在乎的模样岂不是让人操碎了心。

咱愿意就嫁,不愿意就抽身而退,好不好?

所有的顾虑,韩语乔都曾想到。若是搁在前世,她必然瞻前不顾后,一脑门子随着自个儿的心意去了。

可现在,重活一世,面对事情却畏首畏尾。她是怕极了再嫁错郎君,杨峰和韩蔚欣留给她的阴影依旧浓郁地将她囚困在情感的犄角旮旯里。

甚至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

韩语乔闻之,垂下眼睫,淡淡道:“眼下的情形,怕是抽身不得……”

曲溪不忿:“难不成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还能强取豪夺不成?”

“朗朗乾坤下,见不得人的事情少吗?”韩语乔闭了闭眼,十分无奈:“不要担心,我会将此事处理好的。”

表面看似你情我愿的事情,一味地不如那位的心意,皇族中人多得是薄情寡义,变幻莫测之人,这般僵持,怕是夜长梦多。

曲溪晓得其中利害,也从韩语乔的话中听出来了隐藏的含义,试图劝说,改变她的心意。

“韩曲两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不然,语乔、你就走吧!”曲溪蹙眉,终是吐露心声。她一贯在传统教养下成长,从未说过如此离经叛道的话语。

韩语乔愕然,惊讶的神情一闪即逝,眉宇间的阴郁舒展开来。

“大嫂多虑了,如若有一天我要嫁给靖王,定会是心甘情愿的,哪里有那么多的水深火热,都是画本子上的故事,大概又是哥哥糊弄嫂嫂呢!”

“其实,你大哥也有这个意思。”曲溪认真道。

“我知道,哥哥嫂嫂疼我。”韩语乔依偎在曲溪肩头,淡淡的声音里溢满着知足,抬眸看着盛开的玉兰,香气缭绕鼻尖,馨香今世。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吃醋
怕夜长梦会多的还有皇帝陛下和皇后上官氏,为了大龄男青年的终身大事也是操碎了一颗日理万机的红心。

一有时间,逮着机会就会将人留在宫中‘严刑|逼|供’。赵顯面对两人只有摊手表示无奈,车轮战术的话语轰|炸,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皇帝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触,在男女之情上,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此乃兵家大忌,皇弟自幼熟读兵法,岂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难不成他是有个假弟弟?

皇帝左思右想,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堂堂天子的亲弟弟,决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必须得多换几棵树试试。

于是,不顾上官氏几乎翻上天的白眼儿,皇帝将精挑细选了整整一下午的美人一股脑地全送到了靖王府上,甚至连外藩特供的碧眼金发的美女也一起打包了去。

越是旁观的人越是着急,当事人却悠哉悠哉地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沁蘭院内,一场风雨吹落了许多花瓣,满地狼藉,甚是杂乱。

喜禾跟喜裳趁着韩语乔在沐浴时不喜欢人伺候,拿着扫帚将院子收拾干净。

“唉,你发现了没有,姑娘爱打扮了,是不是红鸾星动了?”喜裳拿胳膊肘戳戳身旁扫的认真的喜禾,问的坦然。

要知道,最近姑娘要她编制不同的新发式,还簪上了从未戴过的一枚新簪子,妆容也是十分的精致无瑕。

喜禾看向她,眼神淡淡,明显对回答这个问题的兴致不高,嘟着嘴道:“不知道,只要姑娘高兴就好。”

其实,在喜禾心里,只要对韩语乔极好,是姑娘喜欢的,哪个男人当姑爷都无甚区别。
喜裳撇撇嘴,暗暗后悔挑起这个话题。

少卿,喜裳眼尖地看到靖王从外面朝着这边过来,朝着喜禾努努嘴,两人同时看向转过角门的赵顯,急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赵顯微微颔首,示意两人起身。他不说话时,自有天成的皇族威严,寒潭般的黑眸波澜不惊,看向人时,总会叫人感觉那是从冰窟里射过来的,带有不可抗的冷意。

这双肃穆深沉的眼睛,只有对着韩语乔才会变得柔和,其他人哪里敢直视。

喜禾喜裳顶着头顶上方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手中的扫把都被掐出了印儿。

“你家姑娘在习字,还是在午睡?”

“回王爷,姑娘尚在沐浴,还请您稍等片刻。”喜禾一边回话,一边朝净房看去。赵顯挥挥手,叫她去看看洗完了没有。

赵顯熟门熟路地来到正间,坐在桌旁等着,百无聊赖地用手指转动胎釉上佳的青瓷染画的杯盏。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过了好一会儿功夫,韩语乔才穿好衣物,尚未打理,就匆匆进的屋来。

眉眼如画,乌丝似瀑,肌肤胜雪,莹白透亮,柔顺的雪锻印着冰丝金蓝绒花。

正应了那句话‘美人出浴,不可方物’。

赵顯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韩语乔尚在滴答着水珠的发丝,眉宇间不由地轻蹙。心里暗道:这人就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真叫人为之操心。

虽有责怪之意,更多的还是心疼和怜惜。赵顯从丫鬟手中接过一方软巾,将人一把揽入怀里坐着,意味不言而喻。

幼时在宫中不得势,过得是提心吊胆的生活;长大后,随大军征战,风餐露宿,日子也是辛酸。

即便吃过不少苦楚,但他从未如此放下身段服侍过别人,举止间流露着显而易见的生涩。舞刀弄剑的双手生怕把眼前的人弄疼,将柔软的青丝包裹其中,竭尽温柔的擦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丫鬟很是局促,搓着衣角,还不时拿眼睛偷偷瞧着视若无人的两人。

有别人在,这厮就这般不顾身份地‘胡作非为’。韩语乔从赵顯怀里挣出来,坐到一边的凳子上,一脸红晕地瞅着赵顯,嗔怪之意不能再明显。

赵顯无所谓的笑笑,只管盯着羞红的颜色,若有所思,并不言语。

韩语乔沉吟片刻,这才闷闷地开口:“你这时来做什么?”

赵顯正色道:“皇兄那里我推掉了所有事务,就是为了看看你,没想到不受欢迎。呵……”说罢,还装模作样地深深叹出了口气。

眼神幽怨如斯,像是讨糖的孩子被无情遭拒了一样。

赵顯转身,背着韩语乔暗中扬起了嘴角,若是让韩语乔瞧见,说不定就又得恼羞成怒,翻脸不认人,就管跟他急眼。

韩语乔低头垂眸,涌出不快,心下暗道:虽然赵顯口中看重她,却终是精力充沛的男子。上一世,杨峰家中有妻妾,还时常出去寻野|味尝尝鲜,更不用说这个人英武俊朗……

一想到他可能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就浑身不舒服。

况且,皇帝还大张旗鼓地送了异族女子到靖王府。

试问天底下哪只猫能守住鱼?何况这都已经有人要掰开嘴往里喂了!

越想越气愤,韩语乔不由地瞪赵顯一眼,目光凌厉,剥|皮|抽|筋。

赵顯心虚地摸摸鼻尖,继续为她绞干头发,不想却被一双素手给抽了回去。他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看着韩语乔,微启双唇,只听得阴阳怪气的声音闯入耳中。

“皇帝不是给你送了各色美人吗?王爷何必纡尊降贵来这里受气?”

赵顯见她脸上笼上寒霜,眼中一片冰凉,胸腔内火热的一颗心顿时被泼了盆冷水,凉了半截。

这是真生气了!

经过多日来的实践摸索,一来二去,赵顯倒也总结出来了一套应对的经验。要说以前还觉得这人能收能放,生了副玲珑心肝。

可是渐渐相处久了,摸得清几分气性。他发现韩语乔也是个时常冒傻气的人,如若想要女人给你好脸子看,必须得哄着,顺着。

捋顺了毛的的小兽才会异常乖巧讨喜好不好?

于是,赵顯顶着千锤百炼的脸皮装无辜道:“皇兄赏赐,本王还能抗旨不成?再者说,盛情难却……”

韩语乔神色间瞬间的阴沉让赵顯明白了,要适可而止,也不只是他存心找不痛快,还是另有其因。

对于面前的人一脸哀怨,赵顯反而凑了过去,一脸坏笑,“韩语乔,你吃醋啊……”

闻言,韩语乔心里的怒气瞬间蔫了,忽然意识到方才的举止可笑,难道她是在吃醋吗?

见她怔神,赵顯不动声色地赖道:“你不稀罕我,自然有人宝贝着呢,排着队的飞扑上来。”

    韩语乔斜他一眼,盯着那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薄唇,一字一句道:“你…可…以…走…了,靖王!”

赵顯心里暗道不妙,真惹毛了?做人要知情识趣,何况他未来王妃脸皮薄,是个不禁逗趣的。

赵顯抿了唇含笑,一下子从韩语乔身后将人紧紧禁锢在怀中,温厚的掌心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指,真心实意地道歉,“我错了,现在立刻马上就给皇兄送回去,别气我好不好?”

韩语乔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转过身羞恼地用头去撞了下赵顯的肩膀,“下回你再敢这般,就真的不要相见了。”

赵顯举手起誓:“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

韩晟延在他们说着话就走了进来。

兄妹二人之间从小亲昵惯了的,韩语乔也不施礼,没有那么多的假客套和俗规矩。见自家哥哥来了,欢喜地迎了上去。

韩晟延先向赵顯拱手,行了一礼:“微臣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千岁。”

赵顯按照规矩走了程序,王爷的架子再次上身,高冷范端的倒是十足,微微颔首以示回礼。心里却嘀咕:真是没眼力价儿。

仿佛韩晟延听到了靖王的心声,故意作对般,丝毫没有退下的意思,反而请赵顯就坐,命人添上新茶。

意思十分清楚明白:这是我家,我妹的院子,我们才是主人好不好?

“大哥。”韩语乔有些时日没见到韩晟延了,也顾不得有人在场,高兴地挽上他的胳膊,“你哪里去了,也不来看我!”

韩晟延轻咳一声,解释道:“前段时候你身子弱,母亲特地叮嘱过我,不要烦扰你,好叫你休息好,快些养好身子才是正经事情。”

照过去的模样,这个理由足以让韩语乔这些天的憋闷烟消云散,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原谅他。但现在,韩语乔听了还是很不开心,嘴噘的老高。

韩晟延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一旁悠然喝茶的赵顯,见他没有怪责之意,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又一边责备妹子的任性,在靖王面前露出一副小孩模样实在失礼,可眼下又哄她不得。

一时间,谁也不先开口说话,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半晌,韩语乔才把话题扯回到正经处:“大哥来是有何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韩晟延见赵顯丝毫没有回避之意,反而兴致盎然地看向他,只好道出实情:“杨峰那厮着实可恶,竟然娶了欣姐儿不过数月便要娶傅家姑娘为正妻,欣姐儿眼里哪里容得沙子,跟杨峰闹将起来,却被大力推倒,腹中的孩子也未能保住,据说还是个已然成型的男胎,欣姐儿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竟有些痴颠之症,杨府让人送信回来,父亲在前院大发雷霆,即刻着人去将欣姐儿接回来。”

闻得此讯,韩语乔竟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杨峰那渣男会对不起韩蔚欣是在意料之中,但上辈子杨峰也是爱极了她的,这样的变故让韩语乔心里有了些措手不及。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落寞
不知道该嘲笑韩蔚欣落了个跟自己前世一般无二的下场,同是一心一意却被心爱的男人弃之如敝履。

可笑可悲,可怜可恨。

韩语乔摇摇头,哭笑不得,现下,她的心里竟一点都不怨恨韩蔚欣前世下毒害她,绞尽脑汁抢她夫婿;仇恨消失殆尽,唯余怜悯。

自古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接回来也好。”韩语乔低声道,潜意识地看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赵顯,神色里的意味深长恐怕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

赵顯坦荡一笑,晃眼的笑容里糅合了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韩语乔恍然,急忙找了借口让韩晟延离开。

待大哥一走,韩语乔便拉过赵顯质问道:“是不是你?”

敢作敢当,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赵顯讥讽一笑,脆生生应道:“是。”

原以为他会掩饰一二,不料却回答的如此干脆利落,倒叫她不知如何应对,拿什么资格来质疑,以什么身份来指责。

更何况,韩蔚欣自作自受,罪有应得,可她心里就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这种难受在她看着眼前人云淡风轻的模样时更加强烈,甚至难以忍受。

韩语乔沉默片刻,最后艰难吐出一个字:“滚!”

“为了一个心思歹毒之女,你竟叫我滚……”赵顯面露悲戚,满腹邪火,一扫往日之风,神色间的肃穆渗透着无尽的苍凉,眸中嗜血红晕滚滚翻腾,即使见惯生死的人也会为之一振。

此时此刻,他恨不得亲手掐死眼前这个不识好好歹的女人,可又不忍心……最终甩了衣袖,愤懑离去。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京郊大营里,肃杀一片。各个将领面面相觑,又不得不应承王爷这突如其来的‘人来疯’。

大半夜的把人从温柔乡里硬拉出来,这般‘缺德事’也只有他们敬爱的王爷做得出来。更何况,这不要命地打法是怎么回事?

除了在战场上杀红了眼,跟着赵顯出生入死的人从未见过他这般情绪失控,在众人心目中,赵顯一贯的冷静自持,杀伐果断,他是少年英雄,单枪匹马力挑敌军大帅首级的神武之士。

究竟是何许人士竟将人激怒至此种地步,真是好胆量,好生佩服啊,他们真想见上一见!

直到最后一个一个被赵顯打的鼻青脸肿,伤痕不断,他们才哀嚎求饶,赵顯镇静下来,命人抬出十多坛陈年老酿,任谁也没逃过酩酊烂醉一场。

有老婆家室之人难免会被家中悍妻数落一番,翌日,军中捂耳朵的人不在少数,赵顯干脆日夜留在军营,除了进宫,也不回府上。

渐渐地有人大胆揣测,靖王如此反常的原因,分门别类,汇总在一块儿,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神勇无比的王爷大概叫人给甩了,未来的小两口吵架了!

只有赵顯心里清楚,他们哪有吵架,却比吵一架更伤人。两个都是性情倔强之人,这次赵顯也不主动上赶着服软,于是就演变成了冷战,威力比吵架厉害的多。

赵顯心情不佳,殃及的池鱼不在少数,怒火没有把池鱼烧成烤鱼,倒成了一帮子醉鱼,每天都很不得醉死过去。

很快就算酒量好的人也熬不住了,靖王哪里是喝酒,简直是自|虐,连带着虐虐他们这帮小可怜。于是,在悄悄商量了以后,有人连夜去了皇宫,请求陛下这个救世主来拯救他们可怜的胃和被家眷快揪掉的耳朵。

这招果然奏效,赵顯被皇帝揪到皇宫,数天都没出现在众人面前。赵顯一走,结束了莫名其妙的折腾,他们的小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一时间众人纷纷觉悟。白天操练,晚上抱媳妇,这样的日子真是好啊!唉,以前净想着跟兄弟们喝喝小酒,吹吹大牛,怎么没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叫舒坦。

皇宫内院,赵顯大醉初醒,软踏上,人一醒就摸索着找酒坛子,摸了半天也不见有酒喝,这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赵顯瞅了瞅手里捏着的明黄色的衣角,顿时酒醒了大半。连忙跳下床,单膝跪在地上。

“皇兄。”

皇帝脸上不见一丝笑意,神情严肃,他自少年时便极其宠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甚少苛责,疼爱程度远远超过了他的皇子们。

赵顯想杀敌立功扬名,他强忍着不舍放手叫他去那刀剑无眼的战场;赵顯想出宫开府,他便请人精心设计府邸,将奇珍异宝收罗其中……

他恨不得宠上天的人,竟因为一个女人糟蹋自己到如此地步,甚至犯浑到了军营中胡作非为。岂不让人痛心。

“醒了,”皇帝回过头来看向面目怔然的赵顯,眼神不冷不热,意味深长,“为了一个女人折磨自己,值得吗?”

赵顯抬起头,直视皇上沉静如水的双眼,颇为不领情地道:“臣弟心甘情愿,我认为值得就值得。”

皇帝闻言,再见他这般死不悔改的态度,不由的冷哼一声,犹豫了片刻,薄唇轻启,声音淡然,听在耳中却是惊如雷震。

“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留着楚予?”

放眼看去,他们大熙能人异士不在少数。看中楚予,不仅仅是因为其出众的才学和能力,更是另有缘由。而这个决定,完全为了赵顯考虑,奈何他还不领情,做事不知深浅。

似乎意识到被自己忽略过什么,赵顯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黯淡下来,苍白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他确实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听到皇兄的质问,他才在心里清理着头绪。

依照韩语乔与楚家公子和姑娘的交情,若是他参与其中,在楚相被扳倒,楚府家破人亡时刻留守京中,难免会有嫉妒成疾之嫌,这事可大可小,得看对谁来说。

对于韩语乔意义就完全不同起来,她会怎么想?大概会把楚家的悲惨遭遇推算到他赵顯的头上吧。

如若那般,两人之间就真的有了条不可越的鸿沟,怎么有好好相处的可能。

赵顯沉默了许久,忽然领会到为何皇兄偏偏会在得胜归来不久就遣派他出了京城。因为只有他人不在此地,发生的事情才不会跟他有所牵连,只有他置身其外,才能不被他心心念念的那人以为是他搞得动作,甚至会因此怀恨在心。

皇兄皇嫂的用心良苦,今时今日,他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自个儿心意有多久,他就糊涂过了多久。

他时刻惦念的人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即使那人身在千里之外,即便自己分秒不错地守在她身旁,同样制止不了她一门心思的扑在别人身上。

做再多,眼里看不见的你人,又怎会在乎?

爱到这个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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