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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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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跟着他们在山林之中,竟然一点未带停留的东穿西拐跑了出去,直奔赤水。若是离得那么远的顿国人,哪里这么了解邓申两国的边境?
她昨夜跟着出去没多大会儿,为何太阳都东升才到驻军地?还不是因为跟的时候容易,回来就迷了路。转了半天才转回来。
旁边的第五卿道:“曾国可不是个小国。车兵骑兵虽普通,但却培养了异样勇猛的牛兵。这样说来,我们的确该去曾国探一探。若真有此事,必要尽快向司马大人他们通秉。”
虽然非常危险,但事关重大,无论如何都要去查清楚的。
施夷光点了点头:“我便是此意。所以第五你尽快安排好入曾的路线,我们今夜就潜入。”
说着,施夷光转头看向百里瑾:“你带着驰车和九百七十弓箭手明日再离去。和司马汇合之后,先不要说曾国的事,只说我留在边境探查,不用管我。到时候我会自己去应国和大部队汇合。”
曾国的事都是她无凭无据的猜测。但若现在就郑重其事的告诉了司马,必定会影响大军的进程和进攻方式。
若是到时曾国并未插一脚,那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百里瑾听着施夷光的话,犹豫的开口。秉将军虽然没有明说,但这意思很明显了。部下的驰车和弓箭兵在他从曾国回来之前,全权交接给了他。
“没有什么可是的。你尽管按我说的做。若是在主部队到达应国,大军开战之际我还未回来,后备的弓箭手安排全权由你负责。”施夷光道。
她若是在大军交战还未回去,大军交战伤亡的弓箭手和站车必然要有补充。甚至危及关头还会让她带的这批本只是后备军的部队上战场。为了以防万一,她只有在去曾国前交代好百里瑾。
百里瑾犹犹豫豫的还想说些什么,施夷光斥道:“这是军令!”
百里瑾张开的嘴顿住,只有应声道:“诺。”
“就这么定了,第五你安排好路线,我们今夜便行动。百里明日一早入申。”施夷光安排好,便撑着身子起身,拍着身上的泥土。
“哎那我呢!”旁边一直坐着从头听到位的端叔羽忽而开口大声问道。
好歹他也是随将,怎么说了半天没他一点儿事就算了。连最后都没他一个安排。
拍着身上泥土的施夷光转头看向两眼睁睁望着自己的端叔羽,这才恍然想起来,面前这人还未曾安排……
被她直接遗忘了。
“你就跟着百里,一起入申罢。”施夷光想也不想,便开口吩咐道。
她跟第五要做的事太危险了,端叔羽跟着没多大用处。
“那不行啊!”端叔羽亦是想也不想便开口否决道:“我不跟他一道。”
“为何?”施夷光站定了身子,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还盘腿坐在地上的端叔羽。
“不为什么,太危险了。”端叔羽道。
“危险?”施夷光扯着嘴角嫌弃的看着端叔羽:“跟百里你还觉得危险,要不你跟着我们入曾国?”
施夷光好笑的看着端叔羽。将才他们商讨的话端叔羽一直在一旁听着,必然是都听进去了的。她跟第五卿入曾探查,一不小心被发现了便危如累卵。
端叔羽再傻也知道这个道理的。
施夷光将想完,便听到端叔羽道:“对,我要跟着你入曾国。这样就安全多了!”
施夷光和第五卿以及百里瑾都笑话一般的看着端叔羽,这是脑子坏了吧。
“跟我去曾国?”施夷光看着端叔羽,不可置信的反问道。还是因为跟她去曾国更安全?
端叔羽笃定的点了点头。只要跟着秉文在一起,他是肯定死不了的。
施夷光不知道端叔羽脑子里想的什么。
她转头看向百里瑾和第五卿,难道她判断有误,去曾国会更安全?要不这小子为何会有一种胸有成竹的笃定?
施夷光在第五卿和百里瑾的眼中也看到了疑惑。
“那就让他跟着我们罢?”第五卿看了眼端叔羽,回头对着施夷光开口说道。
好歹也是副将,跟着他们总能帮上点儿忙。
施夷光没有应声,只低头看着一旁坐在地上的端叔羽。
端叔羽见此,屁股一挪挪到了施夷光的旁边,抱着她的大腿便可怜兮兮的道:“秉文,看在我们俩多年的交情上,把我带在身边吧!”带在身边保我的小命平平安安。
第287章 入曾
端叔羽面带恳求的看着端叔羽。
“行。”施夷光利落的点头应声:“但若跟着我惹了事,我会把你脑袋割下来祭军旗。”
她看着端叔羽。端叔羽入军跟在她身边的这些日子,性子改了许多。很少惹事了,但若是跟着惹了事,她定然是要按军法整死他的。
端叔羽闻言从善如流的点着头:“是是是,祭军旗祭军旗!”他心里可是明白的很,说是这样说,可真到了危急关头,秉文舍生都会救下他这个好哥们儿的!
当夜,第五卿在舆图上规划好了线路,施夷光挑了三十骑**兵,酉末一过,天儿暗了下来。一行人加上一条黑犬便绕过山里向着赤水而去。
夜色越来浓,第五卿在最前面带着路,后面跟着施夷光和端叔羽,再后面是施夷光亲自调教出来的三十精兵。
施夷光跟在第五卿的身后,穿过赤水河,一路向东而去。
邓申两国都紧挨着曾国。这边离曾国的国境并未有多远。酉末出发,到了丑时初,一行人已经到了曾国的国境。
曾国的国境以一条长河为界。长河那边是一片平原,那是一片种黍稷的良田。长河旁边长满了芦花丛。通过长河的一条大桥两边都有曾、申二国的军队把守。
施夷光带着人,转到长河旁边茂密的芦花丛之中,找到了一块尚算河流的浅水处,探了探深度。
“怎么过河?”第五卿蹲在芦花丛之中,转头看着伸手探着水温的施夷光。
施夷光转头,看了看身后的茂密芦花丛。她知道,这片平静的芦花丛下,藏着她带着的三十精兵。
冬日的芦花丛是干燥的,霜白的芦花立在枝头,一丛丛堆在一起,虽还未曾被初春点上新绿,但也是充满了生机的茂密。
“游过去。”施夷光低声回道。
第五卿闻言,倒是没有异议,跟着点了点头:“好,我这便去下令。”秉将军带着这三十精兵是他平日亲自调教的队伍里抽出来的。
冬日里军队有冬泳,秉将军便吩咐了百里瑾带着这些人去练习。虽然没有亲自督促,但却是非常看重的。
秉将军说,游泳一是能习作战一个重要的技能,二是能强身健体。特别是冬泳,于是后来不管弓箭营的人能不能在冬泳比赛中拔得头筹,秉将都安排了锻炼之余闲暇的时间让他们练习。
第五卿去传令了,施夷光收回在河边试探水温的手,折着芦苇杆儿攥起了细绳子。
游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她不能像后面的兵士那般脱了衣裳游过去。
第五卿传完话过来的时候,施夷光已经攥了老长一截芦苇绳子了。
“都开始脱衣服了。”第五卿道。
施夷光轻轻的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先游过去,这绳子的一端我会绑到脚上带过去,另一端留在这边。”施夷光说着,将攥好的芦苇绳子的另一头递给了第五卿,“所有人的衣服和弓箭包好,游过来之前,挂在绳子上传到河对岸。”
“记得,绳子这边抬高些,要绷直。”施夷光说完,又嘱咐道。
第五卿点了点头:“然。那将军的衣服先脱着,待你到了我给你传过来。”
“哦这就不用了。”施夷光摆摆手:“我只脱个外头的薄袄便可。节省点儿时间快些弄完。还要赶路呢。”
施夷光说罢,将外面的薄袄一脱,绳子绑在了脚踝上,‘扑通’一声扎进了水里。
第五卿蹲在岸边,一手捏着芦苇绳子的另一边,看着施夷光游远的身影,叹了口气。要知道待会儿过河之后为了不被发现是定然不会烧火的。就这么顶着一身的寒水都要节省时间,将军真是太好了。
长河算宽,却也没有多宽。毕竟只是一条不长的河流,大约五六丈的宽度,施夷光游的很快,不大会儿便到了岸边。
施夷光游过河爬上岸,解开脚下的绳子,找了过大的石头压着。而后趁着还没有人过来,脱着衣服快快的开始拧起了水。
对岸的人脱了衣服陆陆续续的向这边游来,施夷光穿上拧过的衣服拉起长绳绷直。对岸的衣裳一包又一包的传了过来。
施夷光接着衣服,顺便擦着自己的头发。
等所有的人集合好了后,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丑时末,点好了人头,施夷光和第五卿带着队伍,向着曾国边境最近的驻军地摸索而去。
一群人向着平原的黍稷地弯着腰掩映在夜色之中快步行走着,像是弓着腰的猫。
第五卿在最前面带路,施夷光紧跟其后,端叔羽和黑犬跟在施夷光后面。在后面便是那三十的精兵。
快步跑着,施夷光跟着第五卿,很快的跳过了一个宽大的田坎。
将跨过,只听身后一声异样施夷光便感觉身后有一阵风扑来。
她身子一侧躲过了扑向自己的端叔羽,看着端叔羽摔倒在地上绊了个狗吃屎。
队伍被迫停了下来。
施夷光站在田坎旁,看着摔在地上的端叔羽,不耐烦的道:“狗都跑的比你稳。”跟着跑都能摔倒。
旁边的阿黑摇了摇尾巴。
端叔羽爬起来,哭丧着脸辩解:“不是,是有陷阱。”
“要说陷阱那也该是我中的。”站在最前面的第五卿板着脸开口道。他在前面探路,跑的也是第一个,若有陷阱也该是他中。可他跟禀将军都安然无事,偏偏跟在他们俩后面的端叔羽顺着他们走过的路都中了,怎么听都是狡辩。
“没有胡说,我感觉什么东西拌了我一下。”端叔羽压低声音辩道。说着,他蹲下身子准备看看将才摔倒的田坎。
低下身,伸出手摸索了一下,身子一停。
“就在这里!就是这根线绊倒的我!”端叔羽抬头看向施夷光,压低着声音说道。
闻言,旁边的第五卿走过来,蹲下身子跟着端叔羽摸着的地方探去。
片刻之后松了口气,看向站在一旁等消息的施夷光。
“只是绑了鱼线的两根掘棒。”
第288章 黍稷田
掘棒是田家农人门播种用的农具。如今初春,黍稷这类谷物便快到了播种时间,在田坎上留着一两个掘棒不足为奇。
听到第五卿的话施夷光不但没有放松警惕,却是往前一步蹲在了田坎上,伸出手摸向第五卿说的掘棒。
夜色太浓,特别是田间的东西看的很模糊。若不是天上的繁星和半弯的月亮照出来的微弱光芒,真真算得上是伸手不见五指。
施夷光仔细的摸着第五卿所说的掘棒。这掘棒是再正常不过的农家用具,在苎萝村时,家里的父亲也用过。
两根掘棒插在田坎的各一边,冒出土的一截上绑着同一条鱼线。绷的许直。
施夷光的手慢慢的摸过那条微不可见的鱼线,面色严肃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黑漆漆的周围,空无一人的田野里只能听到不远不近的水声。远处的桑树林在夜色之中若隐若现。
“这是陷阱。”施夷光开口说道。
第五卿闻言,才松了的一口气立马又吊了起来,紧张的四处望了望!
“看吧!我就说是陷阱。”端叔羽倒是松了一口气,看吧,他没说错吧。若不是陷阱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绊倒。
“只是有些奇怪…”施夷光哝哝开口说着。目光扫过周围的地形。
在这样的田间,这般不起眼的角落,为何会有陷阱?不至死又没有警示。
从申国过来,穿过了长河,去向曾国腹地。也不一定非得走这样的一个坎边啊。
施夷光想了想,将掘棒插回原来的位置。然后忽而起身。
“你们在这里等等。”施夷光说罢,身子一闪,跑向了旁边的路。
施夷光快步走向临近的田坎处,低身摸索。
果不其然,地上依旧插着两个掘棒。
起身,又向着旁边的几处田坎走去。无一例外,每一处田坎都插着这样的两个掘棒,绑着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鱼线,挡在田坎处。
心里有了数,施夷光向着走过的田坎而去,果不其然,上面都曾有过两个绑着鱼线的掘棒。只不过此时已经因为将才匆匆而过的他们那一行人,或是歪倒,或是踢飞。
施夷光面色凝重起来,回到了原处。
“每一个田坎上都有掘棒。”施夷光皱着眉头开口说道:“包括将才我们来时的路。”
“那些棒子……”第五卿犹豫着开口。
“都被我们跑过时弄坏了。”施夷光说道。她转头看了一眼端叔羽。
“那怎么办?”第五卿开口问道。
施夷光叉起腰,目光再一次扫过空荡荡的田野:“这附近必定有不寻常的地方,不然不会这么多掘棒。”
不像是杀人的陷阱,倒像是跟踪足迹的装置。
跟踪……这个词语从施夷光脑子中冒出来的施夷光,她眯起了眼睛。
端叔羽在她旁边,绊倒了她自然会注意。可是之前走过的那些田坎,端叔羽躲过了一个又一个未曾绊倒,不代表后面的兵士们没有绊倒的。
走在田间摔倒再正常不过,她知道没有人会去在意这些。就算有人警觉,顶多也只会向第五卿那样细细查看,然后因为是种黍稷用的掘棒便不觉有甚了。
施夷光看向远处的桑树林。她总觉得这片黍稷田有问题。
“端叔羽,传令下去,所有人跟我从田中入桑树林。”施夷光开口说着,又接道:“注意田坎上的掘棒。”
若是黍稷田真的有问题,她便要查出来。说不定便跟之前那些潜入申国的人有关联。
“然。”端叔羽闻言,向着后头的精兵处走去。
“第五,你带两个兵按我们来时路回去,将所有我们走过的田坎上的掘棒插回原位。事完之后到桑树林跟我们汇合。”施夷光转头看向第五卿吩咐道。
“诺!”第五卿领命,挑了两个精兵带走向来时路跑去。
施夷光吩咐之后,带着众兵卒从田间绕过田坎走向远处的桑树林。
绕过了平常走的田坎,施夷光带着人向着夜色里黑黢黢的桑树林直线而去。
桑树林里很安静。林子很大,抽了新芽的桑树在夜风之中摇摆。桑树都不算大,低矮的新树约莫只有两人高。
进了林子,施夷光带着兵卒隐蔽起来。施夷光躲在桑树林的边缘,看着远处不断低着的几个身影。
端叔羽和阿黑一人一狗各站施夷光一边,跟着她一道看着。
“我们这是要干嘛?”端叔羽看着远处的第五卿,小声的开口问道。
“嘘。”施夷光将食指放在嘴上比了比,示意端叔羽噤声。
端叔羽又道:“不是要去曾国腹地么?为何要来这里躲着不走?”
施夷光转头,冷着眼看向端叔羽,端叔羽赶紧捂着嘴摇了摇头。
远处的第五卿带着两个兵卫将来时田坎上的掘棒一个个的弄好,向着桑树林跑来。
施夷光一直看着第五卿周围的情景。虽然是黑夜,可视度并不清晰,但她还是仔细的看着。
可知道第五卿带着兵卫回来时,施夷光还没有发现一点异样。
不可能没有异样的。每个田坎上的掘棒就是最大的异样。这里还没有入曾国的腹地,如何会有这么多的掘棒陷阱。
就像是……
旁边的阿黑不知是不是将才游河又跑了那么久的缘故,突然停下来冷风吹的它一个喷嚏。
施夷光脑中一亮。
是了,就像是看门的狗!
这么多掘棒,就像是在看门。一旦有人进了那扇‘门’,就会留下痕迹。会摔倒发出声响。
若这些黍稷田是门,那屋子在哪里?
施夷光身子直了直,目光看着远处向着这边跑进的第五卿几人。
忽而回头,目光锐利的看向了桑树林之中!
可是已经晚了。
破空之声传来。这些都是常年弓箭不离手的士兵,如何不明了这些声音是什么?
可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支支长箭便飞了过来。
“趴下!”施夷光一声令下,抬手按着还两眼瞪圆一脸茫然的端叔羽的头扑了下去。
没有被第一批箭射中的兵卒在施夷光的命令中终于快速的反应了过来。低身便趴在了地上,尽量向着旁边的桑树后挪去。
第289章 桑树林的埋伏
施夷光一手按着端叔羽,一手按着身边的阿黑,低着身子不敢多动。
上空的箭声不断的传来,那些箭似乎长了眼睛,射中了躲着的一个又一个兵卒。
施夷光趴在地上,看着身前本该躲在她身后的兵卒一个个的中箭。一声声的闷哼足以感觉到中箭人的疼痛和隐忍。
那些人,早就盯上他们了。
什么时候开始盯上的,是不是从他们入黍稷田的时候便盯上了?
幸而她带来的这些人,平日里都受过她严格的训练。
这种时候,发出的声音越大,越容易对方找到确切的位置。所以即使是中箭,也没有发出叫声。
那些人从一开始就盯上了他们。而他们进桑树林便没有换过位置,所以如今射箭来才能这般准的射中队伍。
可就像是她没有看到桑树林的他们一般,夜色之中的桑树林太黑了。对方也看不清他们。只要不发声响,慢慢的挪出此处,对方就不会再这么准的将一支支箭射在他们的身上了。
施夷光的身子向着旁边匍匐前进,旁边的端叔羽也跟着她尻子匍匐前进。阿黑跟在后面,它似乎也能嗅到今夜的危险,一声不响的跟在施夷光后头。
前头的兵卒们向着两边爬开。箭羽的轨道渐渐偏离。
施夷光闻到了血腥味,她知道,这是她部下的血。
她看着黑夜之中的眸色渐渐变深。
她伸出手,拍了拍旁边的阿黑,又指了指林子外的跑着的第五卿等人,一拍阿黑的尻子:“让他快点走,去!”
林子外的第五卿带着人匆匆的赶向树林,黑夜之中安静极了。
桑树林里除了风吹过桑树叶的沙沙声,还夹杂着凌厉的风声。
今夜的风可真大,第五卿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可不要出事儿啊。
正想着,忽然腿部一阵拉扯!
第五卿低头,看着不知何时匍匐扑倒自己脚边的阿黑,不停的扯着自己的裤脚。
“怎么了?”第五卿看着阿黑。这狗他知道,是秉将军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条。
阿黑张着嘴,拉着第五卿的裤腿呜呜的叫着,朝着桑树林的反方向拉着他的裤脚。
第五卿意识到了不对劲,身子一绷:“桑树林里有问题?”
阿黑肯定是回答不了他的,第五卿说完,便肯定了。
不然秉将军不会让阿黑出来提醒他。
“趴下!”第五卿压低声音快速的下达了命令。身后跟着的两个兵卒跟着第五卿立即趴在了黍稷田里头。
三人的手都放在了背上的弓箭上。
秉将军带了那么多人,真的中了埋伏,对面的力量肯定不小。他只带了两个兵卒,不能贸然前去。只能暗中伺机而动。
施夷光趴在地上,向着旁边挪动着。端叔羽跟着施夷光爬着。一开始爬的小心翼翼,后来发现哎哟这个趴着安全的不得了!
于是为了赶紧脱离箭羽袭击的范围,不等施夷光在前面慢慢探路,他双臂一用力,就像着施夷光片面飞快的爬了过去。
施夷光看着旁边突然向狗一样飞快爬过的人影,想要出声阻止,人影已经离的老远了。再出声必然会引起对面的注意。她目瞪口呆的看着爬过去的端叔羽,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骨骼精奇?
“啊”的一声传来!
施夷光看着面前突然下坠的身子,脸色一变,来不及多想便跃起试图将下坠的端叔羽给抓住。
无奈挣扎着的端叔羽力气太大,连带着施夷光一起,坠了下去。
施夷光一阵天旋地转,跟着端叔羽一起掉进了陷阱里头。
上面的桑树林依旧沙沙作响。一阵冷风灌进来。
施夷光心口猛然一疼,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关在了牢狱之中,昏暗不明的牢房里头弥漫着酸臭味儿和腐烂的气息,像是常年关押犯人的汗渍,又像是角落了腐烂的死老鼠味儿。
施夷光缓缓睁开眼,很快便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她沉着脸,瞧了瞧周围。
潮湿而阴暗。高高的牢墙上有一扇横了木头的窗户,照进来些许外头的光亮。借着这些光亮,室内勉强能视物。
身边的端叔羽看到施夷光动了,顿时大喜,身子向着施夷光身前一扑:“秉文,你醒了?!”
“这是哪儿?”施夷光一边看着周身,一边嘶哑着嗓子低身问道。
她常日饮半儿做的清酒,嗓子本就沙哑难听,这次昏迷之后再醒,嗓子竟比男人的都还粗犷了。
施夷光咳了咳,清了清嗓子。
“这里啊,是牢房啊。”端叔羽看着施夷光。
“我他妈知道是牢房!这需要你说?”施夷光回头目光看向端叔羽,一脸的不耐烦。将才不是因为这小子的鲁莽,她也不会跟着他掉进了陷阱里!
她一旦昏迷掉入陷阱,林子里那些听她命令行事的精兵没了头领,十有八九都落入对方的手里。
想到这里她就气,气的她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老子问的是,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施夷光忍着要冲出脑门儿的火气,看着端叔羽又一次问道。
她因突然犯心疾昏迷了,不知道被搬到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怎么来的。端叔羽没昏迷,总该知道些什么的。
“知道啊。”端叔羽点了点头,“不是说了吗,这里是牢房。”
施夷光黑着脸看着端叔羽。
“不对吗?”端叔羽看着施夷光突然黑起来的脸,有些忐忑。
“对你娘的西瓜皮啊。”施夷光翻了个白眼,回过了头继续观察起来。这个智障。
施夷光身子被捆着有些不舒服,她动了动。
牢房传来铁链的声音。
紧接着牢房的大门打开了。
“待会儿若是有人拷问你,死都不能说一句话。”施夷光凑到端叔羽耳边小声的叮嘱。
端叔羽还没有听明白,便突然听到了施夷光谄媚的声音。
他转头看向秉文一脸巴结讨好的笑,不禁一怔。这是谁?
“两位爷爷,这是要作何?”施夷光看向走进来的两个狱卒,嘶哑的声音颤颤。
第290章 拷问
那两人没有做声,只各自走到端叔羽和施夷光身边,将两人提了起来,向着牢狱外走去。
施夷光趁着窗户照进来的光偏着头,看向旁边拉着自己的狱卒的衣裳。
中原国家很多,连年战争。为了区别国家之间的兵士,每个国家的兵卒衣色和款式都有出入。
她作为楚国的裨将军,了解每个国家的兵卒服装是最基本的事。
麻布的衣裳跟所有国家的人差不多,但是身上红灰相间颜色是曾国底层官兵独有的衣色。
曾国果然参与了这次的战争之事。
施夷光知晓此事非同小可,心里头不断地盘算着怎样将消息带回去。
施夷光被身旁的狱卒押向一件密室之中,端叔羽被拖进了另一间密室。
密室里摆满了刑具,施夷光脖子一缩。上一次用刑,还是在前世正式作为反间谍特工之前,内部考验用的刑。但也不是这种冷兵器,前世的拷问是以心理为主,都是心理战。
施夷光被绑到了十字架上,从头捆到了脚。
穿着曾国兵服的狱卒拿着小皮鞭,走向了施夷光。
“讲,哪国人?谁派你们来的?都探到了什么?”那曾国士兵说着,手里的小皮鞭一甩,‘啪’的一声响亮的打在了地上。
施夷光脖子一缩,小声的道:“这位爷爷,在讲什么呀?”
话音一落,那小皮鞭便抽在了施夷光身上,从脖子到腹部,一阵剧痛传来,施夷光疼吸了一口冷气,好不掩饰的大叫了起来。
“我讲我讲!我都讲!”施夷光慌乱而急促的喊道。
幸好她胸部裹着许厚的棉布,不然这一鞭子下来,**都要打成两瓣。
似乎没想到竟然这么好问,那狱卒先是转头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另一兵卒,这才回头又道:“哪国的人?”
“曾国人曾国人。”施夷光赶紧回道。
那狱卒听得眉头一皱:“曾国人?哪里的?干嘛的?家中几口人,为何在这里?”
“回爷爷的话,小的是曾国鹿城人,家里除了死去的老父老母亲,就小的和妹妹两个人,以及年迈的老翁。”施夷光利索的回道。
那狱卒似乎不信,抬起鞭子又甩向了施夷光的身上:“给我老实点儿!别耍花招!”
“回爷爷的话,小的话千真万确啊!鹿城人,鹿城城北蜈蚣山灵乡的人,爷爷不信可以派人去问!小子绝不敢信口胡诌!”第二鞭子打的施夷光眼泪都快出来了,憋红了脸毫不掩饰脸上的疼痛。
说的这么详细?那狱卒倒是有些意外了,面上带着半信半疑。
“鹿城那么远,怎么跑到了赤水这里?还有那些带弓箭的人,是怎么回事?”旁边的兵卒开口问道。
幸好当时走的时候,为了在曾国悄无声息的潜入不引人注意,她下令带着的三十人包括第五卿都换上了常服。
“回爷爷的话,小子父母死后,小子一直靠在山上打猎维持生活这样子。鹿城去年糟了大雪灾,爷爷们该知道!不说这成片山的动物都被冻死了去,山都被雪给封了。为了不被饿死,小的只有想些别的法子了。”越说到最后,施夷光的声音越小,带满了忐忑和恐惧。
不待施夷光喘气,话音将落那狱卒便一鞭子甩到了她身上,呵斥道:“讲!什么法子?”
“小子讲讲讲,爷爷别打了!”施夷光哭丧着脸看着狱卒哀求到:“爷爷问什么小的讲什么!求求爷爷别打了!”
那狱卒和旁边的兵卒看着施夷光这模样,不有的笑了起来,一鞭子又抽了下去:“这狗东西。”
“一点骨子都没有。”旁边的狱卒接道:“一鞭子就全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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