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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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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之中的面颊精致好看。少女偏着头,看着旁边侧躺着的自己,那双眼睛在夜色的火光之中含着光辉,像是藏满了夜空的星辰。
那个眼神,明明看着自己,却又像透过自己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有那么一瞬间,熊章感觉面前的少女跟他不在一个世界。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从他心中晃过时,浩瀚的空虚和然将他淹没。
熊章朝着施夷光的方向,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么。
施夷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拉住的裙角,抬头,看向了熊章。
“熊章,以后你会娶什么样的女子?”施夷光看着熊章,忽而开口问道。
熊章拉着施夷光的裙边,面对着燃起的火堆,目光落在施夷光的身上。过了会儿,又挪开来。
“娶谁啊……”熊章嘴里喃喃,似乎有些茫然:“宫中人定罢?”
施夷光挪了挪身子,转身面前熊章,将已经半干的头发撩到背后。定定的看着熊章的侧颜:“你呢,没有心仪的人?”
熊章听着施夷光的话,偏过头,看向施夷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施夷光没有再讲话。山洞里头寂静了起来。
黑夜之中的雨声清晰可闻。
施夷光站起身子,走到搭着衣服的架子旁,摸了摸熊章的衣裳,而后拿着衣裳走到熊章旁边,将他扶起,一点点的穿了起来。
虽是仲春,天气回暖,但晚间还是有些许冷,再加上下着雨。不管如何,受了伤的熊章要是发热,那就糟糕了。
施夷光搀扶着熊章替他穿着衣裳,因为怕牵扯到他的伤口,施夷光的动作很轻缓。
熊章顺势靠在施夷光的怀里,头也虚弱的搭在施夷光的肩上,闭着眼睛。面上有些微红,施夷光看不见的嘴角,微微的勾起。
施夷光身上独有的少女的清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轻轻吸了一口,吸进心里头,发现那清香似乎带着蜜味,丝丝的甜着。
施夷光还替熊章一点点的系着衣服的带子。
熊章靠在施夷光怀里,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施夷光的脸。浸过了湖水,又被雨水冲刷过。施夷光的面上不似往常的黑黄黯然。
肤如凝脂白瓷,领如蝤蛴霜雪,朱唇一点,杏眼深情。
熊章看的怔愣了些许。
他为何没发现,原来面前的少女有这般清丽绝色的面容。
“你将才问我,有没有心仪的人。”熊章看着施夷光火光下宛若三夏菡萏的侧颜,开口道。
施夷光正替熊章系着衣带的顿了顿,转头看向熊章。
将好看到熊章怔愣的看着自己。两人黑瞳相对如磨染。
“我细细的想了想。”熊章看着施夷光深棕色的眼眸,道:“应该算是有的。”
施夷光捏着衣带的手紧了紧。她微敛着眉眼。
片刻之后,她才抬起头。熊章还看着她。
“若她是命带大祸的人,你还会喜欢么?”施夷光低头,看向熊章,亦是有些忐忑的问道。
“有祸?为什么会是有祸之人?”熊章看着施夷光,皱起了眉。说罢,想了想,又道:“有什么祸?”
施夷光看着说话的熊章。她嘴角抽了抽,偏着头,想了想,又回头,看向熊章,良久,叹了口气。
“让我想想。”她纠结万分的说道,而后低下了头。
“想什么。”熊章有些疑惑的看着施夷光,想也不想便回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无奈伤口太深,一动就痛。故而做罢,继续躺在施夷光的怀里。
施夷光听着熊章的话,低头还是想着,她撩起一缕熊章胸前的青丝,放在鼻尖轻嗅了嗅,而后又低头直直的看着熊章的眼睛,声音带着温柔,道:“她若是个祸水呢?就是……跟她在一道的人,你的国家,会有祸乱将至。嗯……而且是,要她的人会死,这样的祸乱呢?这样呢?”
施夷光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一边措着辞,一边有些犹豫结巴的说着。声音轻柔,眼睛却直直的盯着熊章,一刻也不曾挪开目光。
她向来是个洒脱的人,正如对不喜欢的人干脆利落的拒绝一般,对喜欢的人,也不会扭捏姿态。
对于她来讲,喜欢,便要靠近。
熊章看着施夷光的犹豫和忐忑,亦是毫不回避的看着施夷光的双眼。本来潋滟着的眉眼瞬间皱了起来。
他看着施夷光想了良久,而后摇了摇头:“这样的话,我不会靠近。”
山洞里的缱绻被冷风一吹。吹的施夷光黑起了脸。
熊章看着施夷光忽而黑起的脸,皱起眉头,认真的解释道:“我乃楚国王族人,还是宗族王位嫡系。我自然不能弃我祖国山河于不顾。”
熊章试图认真的解释着,一边说,一边盯着施夷光越来越黑的脸,便有些无措起来。于是有些许慌张的解释道:“儿女情再深,也是私情。王族之人生下来所学的礼德便有大道。私情在大道面前,自然不能相提。”
施夷光看着越说越流利的熊章,面无表情。
说着,熊章看着施夷光的脸色,声音缓了下来,皱起了眉,不解道:“我是哪里说错了?”
“滚。”施夷光将手里还攥着的熊章的青丝向着前头一扔,便回过了身子不再理会。
熊章呆在施夷光身后,无措又疑惑。
片刻之后,施夷光才回过头,瞪向熊章:“那你迎春那日作何给我告白?”
“告白?”熊章看着施夷光,面上就更加疑惑了:“什么是告白?”
施夷光白眼往上一翻:“就是迎春那日的歪脖子柳树下头,你作何说你喜爱我?”
熊章面上先是疑惑,而后恍然:“哦!那日啊!”熊章说着,皱了皱眉,看向施夷光,有些犹豫道:“我那日有说过吗?”
施夷光面上黑着,偏头想了想。似乎,的确……那日熊章似乎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喜欢她。是她一直在说。
“不喜欢我你为何表现的羞涩又扭捏?还说你对你心上人怎样怎样?”施夷光回头,再看向熊章时,目光中已经带着了怒火。
熊章惯常冷漠的脸上带着无辜:“那是你一直再问我啊,我只能回答。再者……我想,应该是有些许喜爱的。”熊章说的有些迟疑,他看着施夷光,虽然迟疑,眼神却带着认真:“听你讲的时候,不知往日如何,至少当时……的确心动了。”
说罢,他看着施夷光,想了想,眉间又皱起:“但我觉得,这,仔细的想着,似乎也不清楚到底是何情绪。”
大概是喜欢的。熊章想,不过听到了那能灭国的大祸,他突然不敢无所顾忌的将心中所想讲出来。
纵然是没有存在的假如,承受不了的,也不敢随意应。
“那你为何替我挡箭?”施夷光看着熊章,眼神已经凌厉了起来,带着质问。
熊章看着施夷光的目光,没有立即回答。想了片刻,才道:“看到你被射落悬崖,习惯性的想要救你。”
说着,熊章顿了顿,看着施夷光,沉默片刻,才道:“我想,应该也是不想你死。”
“那若是别的人呢,会救否?”
“我不清楚。”熊章摇了摇头。他没有在那种情况下救过别人。
山洞之中火光熊熊,映照着山洞乱石嶙峋的山壁。外头的春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剩下山间树上挂着的水滴不时滴落在底下的石头上。
‘滴答滴答’清脆的敲击着,让山间的风都多了一丝轻灵。
施夷光看着熊章,良久,忽而抬头仰天一叹:“哎……”
原来都是她自作多情了……
当她以为熊章对她深情不倦,等自己都做好了心里准备,屁颠儿屁颠儿的主动示好。发现人家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施夷光翻了个白眼。完全不按穿越女人见人爱的套路啊。
“睡吧睡吧。”她语气沉闷的说着,向着火堆旁边一倒。闭上了眼睛。
熊章看着施夷光,有些困惑又为难的样子。待到施夷光躺下之时,他才抬眼深深的看了眼施夷光,而后敛下了眉目,躺下闭上了眼睛。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外头的天色已经朦朦胧胧的亮开。
施夷光先起身,撑着身子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而后看了看还有些小火苗的火堆。她伸出手,推了推熊章。
熊章睁开朦胧的双眼,目光看向洞外。
第164章 崖底
“我们要起身走了。”施夷光一边说着,一边穿着自己半夜盖着的衣裳。
他们在这里呆了小半夜,追兵没来,救兵也没来。说明她那大半夜的时间大概已经走了很远。
春雨一场又遮盖了他们所有的痕迹。
且她走的这条路,周围都没有河流溪水。两人必须尽早要出去找出路,这里什么都没有,一直呆在这里才是麻烦。
熊章闻言,点点头,想要撑起身子,将撑些许,又无奈跌了回去。
他抬头,看向正在抬着手束发的施夷光。
“我撑不起来。”熊章看着施夷光,声音带着些许疼痛和隐忍。
施夷光别着骨笄,眉头皱了皱:“撑不起来?”
昨夜用滚刀子烫过,又休息了好一会儿,怎么会连撑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施夷光饶是这般想着,还是上前去蹲下,将熊章搀扶起来坐着。
“我先帮你绾发罢。”施夷光说着,将熊章的头发梳理了起来。
熊章坐在施夷光面前,安静的任由施夷光替自己挽着发。
山洞之中又变得安静起来。
须臾之后,熊章忽而开了口。
“我想问,你所说的大祸,真的有么?”熊章问的有些迟疑。面上带着深思。
施夷光替熊章轻缓的绾着发,板着个脸,随口道:“不晓得。”
“人们都说,绾发便是相许。”熊章忽而开口又道。
闻言,施夷光手里的动作缓了缓,看着熊章,手里的速度缓了下来,认真的听着熊章接下来的话。
“你这样给我绾发,会不会不好?”熊章问道。背对着施夷光的面上看不到表情。
施夷光白咬着牙齿白眼一翻。将手里将挽起的头发向着熊章头上一扯,拉的熊章头一歪,疼的吸了一口气。
熊章不敢回头,只闷着生忍着疼不讲话。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动静。
“矫情。”施夷光嫌弃的嘀咕着。
手中一丝不苟的替熊章将发丝绾好。
施夷光也不再说话。两人搀扶着出了山洞,向着外头的道路继续走去。
一场春雨一场凉,雨后的山里面一阵阵的风扫过,又是天将亮未亮之时,正是一日最寒之时,两人走在山里都有些冷。
或许是少有人走的缘故,山里的路上长满了杂草。两边也有灌木小丛。树桠上的残雨不时的滴落下来,每每落在施夷光的脸颊或是脖颈上就是一阵刺骨的凉。
她搀扶着熊章,两人在山间里头缓慢的行着。没有水源,好在昨夜春雨,也不愁找不到水。施夷光用着大树叶接了点儿水,便跟熊章一起解了渴。
施夷光昨夜摸着黑走到山林深处,自是不敢往回走。却也不知身在了何处。即使在旁边在北山畋猎多年的熊章都不知道此处到底是哪儿。
两人走了许久。春雨过后,天儿慢慢的敞亮了起来。
好在施夷光将半儿给自己的弓一直带着,虽然箭用完了,弓却没有离过身。因此掉落悬崖的时候亦是带着。
天儿敞亮开来,山中还是湿漉漉的,施夷光用刀子劈出几只木箭,射下了几只飞鸟,打了一窝鸟蛋。
用着山洞里头带着的火折子,染了一堆小火,烤了起来。
就这样行了大半日,施夷光跟熊章都没有找到出路。
在这没有指南针的偌大的山林里头,一座又一座连绵的山脉深处,施夷光和熊章彻底迷了路。
走到下午之后,也不知过了何时,看着天色也就申时左右。
熊章身子有伤,而施夷光一直搀扶着熊章,她昨夜落入悬崖底的湖水之时,是揽着熊章落入的,几乎所有的冲击力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身子早就透支了。没去半条命都是老天保佑。这一天一夜照顾着熊章,自己也快不行了。
于是两人商量了下,干脆留在一处山中大石下,燃起了火。而后施夷光在大石下摆了些陷进,和从孙先生那里学过的阵法。便打了些飞鸟烤着吃过,就靠着火挤在石头下安安稳稳的休息了起来。
最差也莫过于现在的情况了。
人都要走死了,骨架都要散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再走。
这一睡,便直到夜至戌时,施夷光才转醒。
施夷光是被周围的动静惊醒的,这一觉睡了大半日,施夷光睡得很舒服,休息的也很好。悠悠转醒时,天色已经晚了,山林里头漆黑一片。
唯有旁边的火堆还冒着点点星光,却也将熄未熄。
施夷光想撑起身子,大石头上方忽而有一个小石子掉落,打在自己的头上。
施夷光心中一惊,正撑起来的动作一顿。
她伸出腿,轻轻的蹬了蹬旁边还熟睡着的熊章。
熊章也是常年练武的人,警觉也非常人能比。施夷光一踢,他便转醒来。施夷光还躺在他旁边。
旁边的火已经熄灭,只剩下火堆上的点点星光。
熊章本想转身,不料旁边的施夷光已经伸手悄悄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死死的抓住。
熊章心里一变。头部微微挪过,便看到了不远处几只绿悠悠的眼睛。
手里被施夷光悄悄的塞进了东西,熊章捏了捏,原来是施夷光的那把弓,和睡前她做了好几只削尖的木箭。
“上面还有一只。”施夷光身子不知何时,已经凑得熊章极进,她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如此危险的境遇里头,熊章左耳里传进施夷光的呼吸和严肃的声音时候,左边的身子都跟着一阵战栗。
“等下,你对付上面那只。”施夷光说着,慢慢的撑起来身子。眼睛盯着火堆三丈之外的三匹狼。
若是有火光,熊章就会看到,此时施夷光的面上阴沉着,眼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晦暗狠厉。杀气尽显。
熊章此时的状态,若是强撑着上,只有给施夷光带来负担的。这个他和施夷光都心知肚明。
于是熊章也不推拒,只点点头,压低声音近乎耳语:“你小心些。”
旁边的狼群似乎也发觉了两人的异动。
熊章话音一落,上头忽然有了动静!
施夷光跟熊章下一刻便往两旁推开,熊章拉起箭,便对准掉落在两人将才位置的狼匹。
与此同时,施夷光也不再管大石下的狼和熊章,而是抽起短靴里头的匕首,伸脚冲着火堆一踢,火堆里头还残着的些许木枝一半被踢向那三匹狼,一半留在火堆上,竟慢慢的燃了起来。
施夷光纵身便跃向前头扑来的三匹狼。
左边的狼扑的最快,也最前。微弱的火光之中,施夷光执起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对准那恶狼的喉咙,身子后仰,在那匹狼扑来的瞬间,身子低下,从狼的下方穿过,手上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入那狼的喉咙之中。
第166章 遇狼
因为前扑力,生生的被匕刃撕扯开。
呜咽一身嚎叫,施夷光已经借力翻转身子,连带着身前的狼匹也翻转过来,一刀插在地上。
鲜血四喷,糊了施夷光一脸。
将解决了一匹狼,旁边的狼已经逼身上前,在施夷光还没得空的缝隙,伸着嘴咬着便咬在施夷光的腿上。
腿上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抽回匕首,便拍地腾空而起。
咬住她腿的那匹狼身子往后退开一步,甩着脑袋想要撕扯。施夷光将腾空而起的身子已经被另一条狼扑了上来。
扑上来的狼张嘴就要咬断施夷光的脖子,她撑着手,死死的掰住那狼大张的嘴巴。腿上又是一阵剧痛,施夷光感觉到有一片肉从腿上撕扯开来。
她痛呼一声,下一刻,腿上的力道一松。
施夷光余光扫过,原是熊章已经拿着最后一只木箭扑向了那条撕扯着她腿的狼匹。削尖的木箭刺入狼的下腹,那恶狼吃痛,哀嚎一声,松开施夷光的腿便转身向着旁边的熊章抓去。
施夷光借此收回腿,双手狠狠的掰着身前的大狼。收腿向着大狼的下腹及尻尾处狠狠踹去,手中掰着的力量却没有松开。
大狼吃痛,想要甩开施夷光的手后退,却没有料到面前的少女力大无穷,狠狠的掰扯着自己的嘴和头竟挣不开。
终于得到了喘气的缝隙,施夷光呼了一口气,翻身欺上。
那狼嗷呜一声叫,便挣脱了施夷光的手要往后退去。
退了两步,而后看着施夷光,目光扫过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又往后退了一步。
狼跟虎不同,虎在于猛,而狼在于精。看到自己打不过的敌人,它们会看似怯弱的撤退。然后埋伏。
或者带更多的狼群来。
施夷光心里很清楚。
所以看着一步步往后悄声退着的狼,她也弓了弓身子,眯着眼睛向前缓缓逼进。
就在施夷光以为那狼会转身逃离时,那狼忽而逼身上前,张大着嘴巴猛地冲向施夷光。施夷光一惊,身子往旁边急退推开,身后的树挡住她的退路,在狼逼身近前的一瞬,她抱着树一提力,身子悬空倒飞向树上。
将好比那狼跃向的身子高了些许。
下一刻,施夷光倒飞在树干,一手攥住狼头,一手捏起拳头。
按着狼头扑到树下,一拳狠狠的砸向狼的鼻子和眼。狼吃痛,又想后退。此刻的施夷光却没再给他后退的机会。
只赤手空拳的砸向狼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的砸着。
一下一下,砸的狼头血肉模糊,施夷光手背上也血肉模糊。
挣扎呜咽着的狼也慢慢的的软下了身子。
施夷光砸的手抖麻了,才停住动作。她看着面前被砸的稀烂的狼头,一口口的喘着粗气。一滴滴的汗混着脸上的血往下留着。
熊章这边杀掉那匹的狼的时候,抬头看的便是全身浴血,一脸凶狠的施夷光。
打死了狼,施夷光这才感觉到腿部传来的剧痛,她喘着气,腿一软,便坐在了地上。
熊章赶紧上前扶住施夷光。
他也累极了,扶住了施夷光之后,身子便跟着坐了下来。靠着施夷光。
两人相互靠着,坐在然空寂的山林之中,旁边是血肉模糊的狼匹,血腥味浓重,在黑幽的林子里头久久散不开。
两人正闭着眼喘息时,施夷光忽而听到旁边有脚踩在树叶上的声音。
她倏忽转头,映着已经燃起来的火光,便看见有一个人,微微弯着腰,正向着自己这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你是谁?!”施夷光怒喝,从地上随手拿起了一个石头,捏在指尖。
听到施夷光的怒喝,熊章这才睁眼,先是看了看施夷光所看的地方,那人见到被发现,身子顿住。
而后熊章又转头,看了眼身旁一脸冷色的施夷光一眼。
“我只是夜间行猎的猎人……”那人的声音有些弱,带着些许慌乱。说着,停了停,又小声的试探道:“你们……可还好?”
施夷光看着那身影,没有答话,只提出中气十足的声音沉声道:“你来此地作何?”
那人听着施夷光沉沉的声音,而后转头看地上都已经被杀的血肉模糊的狼匹,这才呼了一口气。
他走向施夷光跟熊章,不再蹑手蹑脚。
“这些都是你们杀的吗?”
走进时,施夷光跟熊章才看清面前的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都是串耳胡,腰粗膀圆的。身后背着一只粗制的大猎弓。因身上裹着一张黑色的熊皮,加上这身躯,咋一看像是一只黑狗熊。
施夷光和熊章都没有回话,只看着那人走进。
那猎户走到旁边倒在上的狼尸体,啧啧起来:“我的娘勒,都是你们杀的呀!”一边蹲下身子查探着,一边说道。
说着,那人走进施夷光和熊章,本想问问有没有受伤,一进,便看到隐在熊章背后满身是血的施夷光,和那双瞪着自己冒着凶光的眼睛。吓的他脖子一缩“哎,娘勒……”
说着,他猎户往后一退,又刚好踩到石子儿,脚下一滑,一屁股就跌倒了。
施夷光看着那猎户,眼色依旧沉着。
熊章亦是冷冽的看着那猎户:“你如何在这里?”
“夜猎啊。”那猎户一边爬起来,一边道:“很多山物都是夜间出没,每月我都会夜猎几次。”说着,那猎户看着面前的熊章和施夷光,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又道:“今日正是在捕猎时,发现了狼匹。然后就发现了你们。”
“你家住附近么?”熊章盯着那猎户,开口问道。
猎户摇摇头:“在隔壁山头,还有些远。”说着,看着熊章和他身后靠着的施夷光:“你们两个受伤了罢?要不去我家过夜?”
说着,那猎户有些犹豫,又补充道:“如果可以的话,能给一匹狼给我么?”
熊章闻言,想要转头去询问施夷光,不想转头看去时,才发现背上靠着的人不知何时昏迷了过去。
第167章 转醒
施夷光悠悠转醒的时候,是一个白日。她睡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头,简陋的屋子里头一张床和一个桌案外再无其他。破洞的窗户外漏着风,也泄进了仲春的阳光。
施夷光在阳光之中眯了眯眼,伸出手挡住眼帘。身子一动,腿上的剧痛传来。她倒吸了一口气。
而后蜷缩起身子。待腿上的痛舒缓了些许,施夷光又打量起屋子里头来。
眼光正扫着,屋外动静起,施夷光看向门口,片刻之后,有一妇人推门而入。她手里端着一盆水,和一件衣裳。
那妇人抬头看向床上,边看着施夷光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自己。她面上一笑,道:“小夫人行了呀!”
“这是哪儿?”施夷光开口问道,声音沙哑。
那妇人一边放着水盆,一边拿着衣裳走到施夷光旁边,道:“我家那个半夜出去猎物,碰到了受伤的你们,就给带回来了。”
听着妇人的话,施夷光脑子转着,想到了上一刻,还在林子里头跟熊章说着话的猎户。
“哦,原来是他呀。”施夷光说着,身子慢慢放松下来。
那妇人将拿着的衣裳放到施夷光的旁边,又道:“这是我的衣裳,你身上的已经被破烂的穿不了了。我便给你放在外头了。”
施夷光听着妇人的话,才猛然惊觉,拉开被褥看了看那里头,自己身子一丝不挂……
“夫人睡了有两日了,身子觉着好些了?”那妇人走回水盆底下,拧着帕子替施夷光擦起了手。
“两日?”施夷光放下被褥,转头看着擦着自己一只手的妇人:“还有个人呢?他在哪儿?”
“夫人可是问你夫君?”那妇人抬头,看着施夷光问道:“哎真是情深啊,醒来第一个问的便是夫君。”
说着,那妇人低下头,洗起帕子,笑着回道:“你夫君去山上给你找草药了。”说着,那妇人有抬头,看向施夷光,赞道:“你夫君对你真是好呢,什么都亲自来弄的。”
施夷光自然知道妇人口中的‘夫君’是谁。可却是不明白为何会把他当做她夫君。
这会儿听着那妇人的话,施夷光眉头一挑,连忙撩开了被褥,看了看自己里头丝毫不挂的身子,看向那妇人,眼睛眯起,耳根子红了红:“你说,我的所有都是他弄得?衣裳呢,也是他脱的?!”
“衣裳是我弄的。你们将回来的时候,两个都虚弱的动不了。他如何脱得下。”说着,那妇人抬头,扫了一眼施夷光,一副‘我懂’的眼色,戏谑道:“怎么才醒来就念着脱衣裳?真是年少不懂精珍贵。”
施夷光没有反应过来,先是茫然的眨了眨眼,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妇人已经端着木盆扭着屁股走了出去。
施夷光石化在床上,脸色有些尴尬。
她从床上撑起身子,一点点穿上了将才那妇人放在床头的麻布衣裳。她实在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一丝不挂的躺着。
虽然衣裳粗陋,但好在干净。施夷光不大会儿便穿上了衣裳。
腿上被狠狠的撕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肉,布包了一层又一层。施夷光一动还是很痛。她轻轻的套着裤子,而后走下了床。这时才看到床旁立着一个木棍削成的拐杖。
门打了开,妇人从外头走进来,看到已经坐在床边杵着拐杖的施夷光,面色变了变:“呀!你起来作何?躺下多休息啊!”
说着就要上前搀扶施夷光躺回床上。
施夷光抬起手摆了摆:“身子躺太久了有点绵,我想动动。”
“那扯裂了伤可如何是好?”妇人看着施夷光执意要杵拐杖的模样,眉头皱起:“你这伤可是你夫君废了半天的神给你包起来的。你要是再扯开,我可不会包扎的。”
“无碍。”施夷光听着妇人的话,拿起拐杖,慢慢的撑着身子立了起来:“我会当心的。”
将立起,屋门外便走进来一个男子。
施夷光抬头,看着屋外走进来的熊章,身上纵然穿着棉麻的衣裳,看着也朗朗如新月。
他看着坐在床边的施夷光,先是愣了愣,而后上前放下手里拿着的新布和草药,便要搀扶施夷光,一边笑道:“夫人醒了么。”
施夷光本想跟熊章问些什么,嘴一张听到熊章的称呼,整个脸都有些红,又有些难为情。
明明知晓不过是熊章的托词。心里头依旧有些悸动,却还是抿着嘴没有说什么。
将站起来的施夷光被熊章搀扶着坐下,他在施夷光面前蹲了下来,问道:“腿还很疼么?”
施夷光坐在床沿,扶着一边的拐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熊章轻轻捧起自己的腿。头上的青丝一半用一根木钗束着,余下的披在肩上散向了两边。
施夷光勾起唇,伸出手,摸了摸熊章的头顶。
熊章抬头,看向施夷光,担忧的问道:“怎么,弄疼了么?”
施夷光摇了摇头抿着嘴看着熊章没有说话。只面上带着笑。心里头止不住的温柔起来。
她突然想到,以后的史书上会不会记载一段千古美人西施,跟楚国王子熊章的风流趣事?
熊章仰头,看着上头的施夷光面上带着笑意,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这样子,真好看。”他轻声说着,又低下了头,拆起施夷光腿上裹着的布。
一旁站着的妇人看着屋子里头亲昵说话的两人。‘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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