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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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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山指了指角落:“非要和乌托那拼酒,醉了许久了,也不走,说在等你。”
  槿桐顺势望去,沈逸辰伏在酒案上,应是醉了过去。
  “任将军府上,都是烈酒,早前我在宫中尝过,喝了一口都觉得不妥,他们两人一人喝了两坛有多。”
  两坛?
  槿桐心中也是惊叹。
  若是两坛都不醉,这里也怕只有乌托那了。
  “我去看看。”
  良山点头。
  槿桐趋步,她还没见过沈逸辰醉酒的时候。
  印象中的沈逸辰虽然有时莫名了些,却似是无所不能的时候居多,鲜有见他束手无策过,今日没能拼过乌托那,这醉倒的模样倒是应当给他画下来才是。
  槿桐上前。
  隔着案几坐在他对面。
  阿梧等人都在苑外候着。
  槿玉本就是冲着阳平几人来的,早就奔到阳平几人处去了,苑中载歌载舞,欢声笑语,只剩角落这一处安静得能听到沈逸辰的呼吸声。
  她好奇心起:“逸辰……”她鲜有这般唤他,反正他都醉了。
  “夫人……”沈逸辰醉晕晕喃了一声。


第77章 酒话2
  夫……夫……夫人……
  槿桐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
  这家伙虽然日日都在口中念叨着要做爹爹的良婿; 可也没像此时这般; 忽然就冒出“夫人”这两个字来。
  槿桐赶紧拿起一旁的酒杯来,喝了一口压惊。
  是果子酒,不冲; 却也弥补不了心中的震惊。
  沈逸辰素来有分寸; 便是同她走得近,也不会逾越做这种登徒子的事情。
  槿桐伸手戳他。
  确认他是喝醉了。
  槿桐才戚戚道:“看在你喝醉的份上。”可转念一想; 兴许就是因为喝醉了一些话才脱口而出; 似是没有经过思考; 下意识便唤了出来。
  “夫人”两个字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唤出口的; 应是,平日里就这么唤的。
  槿桐心中咯噔一下; 沈逸辰家伙……
  周遭的人都在看乌托那和阳平跳舞; 整个苑子里都热闹非凡,没有人留意到她和沈逸辰之类。她鬼使神差,伸手,又戳了戳沈逸辰的头两下。
  对方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槿桐心中忐忑,还是问起:“你夫人是谁?”
  “……槿桐……”声音很轻; 却还是能听清。
  都说酒后吐真言,这家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 他怎么就这么魔怔上了。
  左右没有外人,干脆将心中疑惑都吐槽了:“你们又没有成亲; 她哪里是你夫人?”
  “……成了亲的……”沈逸辰似是有些恼,半趴在案几上,半伸手拍了拍案几:“……明媒正娶的……生了娃的……”
  吓得槿桐一哆嗦。
  谁同你成过亲……还生娃……
  这家伙不是喝多了臆想犯了。
  可他拍桌子的声响有些大,还在絮絮叨叨,她怕引起旁人注意,只得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
  结果他伸手抓着她的手就不放了。
  槿桐险些被他拽到。
  他就握着槿桐的手,枕在头下,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夫人……夫人……”
  还在夫人夫人,槿桐叫苦不迭。
  可他力气大,她的手都抽不出来。
  她一面使劲儿抽手,他一面枕着她的手来回磨蹭:“夫人……我想小宝了……”
  槿桐后背一直:“小……宝……是谁?”
  这又哪里冒出来的人名。
  恒拂别苑就在方家隔壁,她这月余都同沈逸辰在一处,哪里见到有旁人。
  这小宝,莫不是沈逸辰在怀洲城的亲戚?
  “我儿子!”沈逸辰又开始拍桌子。
  槿桐赶紧用另一只手制止。
  真是喝大了,连儿子都说出来了。
  看来酒品真不行,幸好都说棋品看人品,酒品要是同人品挂钩了,沈逸辰就得哭死了。
  喝醉酒的人哪能讲道理,方槿桐算是明白,索性顺着他来:“小宝是你儿子?”
  喝醉了酒的人似是在某些事情上还是有意识的,将“小宝”和“儿子”两个词串在一起,他果真有了反应,她趁机将手收了回来。
  果真还得顺着他才行。
  还不待方槿桐舒口气,沈逸辰应道:“我和夫人的儿子……”
  噗,刚一口压惊的果子酒还没下肚就喷了出来。
  径直喷在沈逸辰脸上。
  沈逸辰皱了皱眉头,眨了眨眼,似是……
  醒了?
  方槿桐惶恐。
  “槿桐……”他摸了摸脸上的酒水,有些困惑,却还是勉强坐起身了。
  只是坐起了,还似是并不清醒。
  伸手扶额,眼睛有些微微阖起。
  这般,应是也想不起方才她特意问他的话了,也应当想不起她怎么喷了他一脸酒水的。
  方槿桐心中小庆幸。
  “要不要饮些醒酒茶?”她想趁机溜了。
  方才说了一堆夫人儿子小宝之类的话,他虽不记得了,她却还是脸上火辣辣的。
  她还未出阁,他同她说这些不着调的话。
  刚欲起身,他睁眼看她:“槿桐……”
  分明还带了几分酒意,却是有话要同她说的模样。
  槿桐不好直接起身,只得问:“怎么了?”
  似是借着酒意,他眼中满是爱慕得打量她。
  方槿桐原本就不自在的脸,更加不自在了几分,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脸,怪异道:“我脸上有东西?”
  “好看。”他也不忌讳旁的。
  方槿桐脸都红了。
  “在我心里,你比旁人都好看。”
  方槿桐咽口口水,果真是喝多了,说话也没个谱。
  “日后可别同乌托那拼酒了,羌亚一族好酒,你哪里拼得过?”方槿桐张口便是关切语气,自己都吓一跳。
  沈逸辰笑颜如花:“槿桐,我前日里做了个梦……”
  做梦也同她说,方槿桐腹诽。
  可喝醉酒的人有什么道理好讲呢?
  “做什么梦了?”她耐心问。
  他竟然腼腆笑了笑,双眸凝视她,也不移开:“我梦到在怀安侯府,你牵着辰辰四处走,我又怕狗,你偏偏走到哪里都带着它……”
  还真是做梦,连狗蛋都进去了。
  看来狗蛋在他主人心中还算是有些地位的。
  方槿桐叹息:“然后呢?”
  不着边际的梦,她在怀安侯府养狗蛋,果真是醉了的人。
  便是沈逸辰也不例外。
  沈逸辰继续道:“后来……我们就日久生情,你每日做饭菜给我吃,我陪你下棋,你又出来遛狗,我又陪你遛狗……”
  方槿桐脸都绿了,日久生情都说出来了,旁人听到作何感想。
  再是,这日久生情里还是有狗蛋。
  也不知道究竟是梦得她还是梦的狗蛋。
  沈逸辰显然没有留意到槿桐脸色的变化,还沉浸在美好的回忆当中:“再后来……我们成亲了,举案齐眉,和谐美满,然后……有了小宝……都这么大了。”
  还伸手比划,能高出案几小半个头。
  果然,这小宝也出来了,方槿桐汗颜。
  那先前他醉晕晕的,一口一个儿子小宝,算是找到出处了。
  是前日里做的一个梦。
  方槿桐也真佩服他。
  沈逸辰忽得凑上前来,笑了笑,笑得槿桐心中没底。
  “我还同三叔说了。”
  “说什么?”槿桐骇然。
  难不成,把他刚才那个稀奇古怪的梦说给爹爹听了?
  方槿桐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起爹爹早前还问起她沈逸辰此人如何,她既不褒也不贬,算是搪塞过去,可沈逸辰这头却是惊涛骇浪,语不惊人死不休。
  方槿桐恼火:“我爹没将你扫出去?”
  爹爹有多维护她,她比旁人都清楚。
  沈逸辰若是在爹爹面前说这些胡话,就算他是怀安侯,爹爹也定会将他扫地出门的。
  沈逸辰却笑:“三叔信了。”
  信你个鬼,方槿桐脸都拉长了。
  真是越来越没个谱,开始胡编乱造了。
  “我给你拿醒酒茶。”方槿桐起身了。
  结果她刚起身,沈逸辰就伸手,一把将她拉回怀中。
  方槿桐惊恐:“沈逸辰,你疯了不是?”
  苑子里还有这老些人呢!
  若不是眼下有阳平和乌托那在那跳舞闹着,旁人早留意到她二人这里了。
  他自然没疯:“你不走,我就松手。”
  成交,槿桐咬牙切齿。
  不就听些胡话吗?
  方正也听得够震惊了。
  “你继续说。”
  他松手,她就在他一侧坐下,她怕一动他又来先前一出。
  沈逸辰慢悠悠道:“我要做三叔的良婿。”
  这句话方槿桐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那得征得爹爹同意。”她也不同他争。
  “我端阳节后就去提。”
  方槿桐哭笑不得,只得抬出挡箭牌:“我爹喜欢那根木头。”
  他也不问木头是谁,反正:“我搅黄了就行。”
  搅黄了,,,方槿桐只觉今日的天马行空怕是比过往一整年都多,可不待她开口,他又道:“若是我搅黄了,你怎么谢我?”
  方槿桐竟然想了想,认真说:“先搅黄了再说。”
  沈逸辰笑眯眯道:“成。”
  方槿桐忍不住笑出声来。
  “槿桐……”
  “又做什么?”
  “你真好看。”
  “……”
  “日后我们再生个女儿,肯定更好看。”
  “!@#¥%……&*”
  **************


第78章 酒话2
  昨晚,应当是除了方槿桐和良山,旁人都喝多了些。
  就连方槿玉也是。
  四房的生活并不舒心如意,再加上这么一对吵吵闹闹,唯利是图,只知道拿她当摇钱树的父母,还处处拿她同方槿桐比?
  她比方槿桐差什么?
  还不是差出生。
  三叔若是像爹爹和娘亲一样,槿桐能好到哪里去?
  方槿玉一直想攀高枝,有一日可以自己给自己做主。
  也艳羡方槿桐能和阳平郡主,任笑言和曲颖儿等人走得近。
  她从未受邀到将军府,昨夜便喝得很是尽兴。
  最后,几人都熏熏倒到的,也回不了各自府中了。
  将军夫人素来爱热闹。
  可任大将军常年在外,将军府又在城北,往来也不方便。女儿又时常被将军带出去,府里几时这般热闹过。
  故而昨夜如何载歌载舞,将军夫人也不觉烦,反倒欢喜得很。
  等闹腾得没消息,将军夫人才让人备好了房间,让人他们回房休息。
  又让人收拾了苑子中。
  良山和槿桐眸含歉意,将军夫人却全然没有这等心思,只道:“要是这府中天天这般热闹该多好?日后要常来。”
  良山和槿桐都有些惶恐。
  直到将军府的婢子领他们去房间休息,婢子提起:“方小姐,我家夫人是真好客,平日里就嫌府中太过清净了,有时将军邀了三五同僚来府中喝酒,一喝就是三两日,夫人别提有多高兴。如今是小姐的朋友,夫人更不必说了。明日夫人还请了得月楼,聚宝楼,玉兰阁的几位大厨,用过午饭再回吧。”
  槿桐连忙应好。
  槿桐回想,笑言有福气,有娘亲在身边的人都是有福气的人。
  也不知为何,就又想到了沈逸辰。
  沈逸辰和她还算不同。
  她至少身边还有爹爹,诸事维护,从小到大也没让她吃过亏。
  而沈逸辰……爹娘都过世了。
  槿桐心底忽得有些心疼他。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难怪他会做哪些不着边际的梦,应当是想起爹娘在一处的时候,盼着有个家了。
  槿桐摇摇头,她这才是魔怔了不是。
  沈逸辰都是醉后说的些胡话,哪能当真。
  可他梦里还有狗蛋,狗蛋分明是寄养在她这里的。
  那他梦到她也就不奇怪了。
  阿梧给她理了理被子,又倒水添茶递给她:“今日的果子酒这么醉人?”
  阿梧在苑外,是不明所以。
  槿桐也不戳穿:“我是没喝多少。”
  阿梧看她:“这才奇了,三小姐做什么去了?”
  一苑子的人都喝多了,就她没有。
  槿桐灵机一动:“和良山说话呀,他也没喝多。”
  阿梧想想也是,遂也没有多问,只是一面理被子,一面说道:“似是回回都是谢公子善后。”
  槿桐拼命点头:“良山心细。”
  阿梧瞧了瞧四周,悄声道:“我看谢公子是想守着曲大小姐,怕曲小姐喝多了。”
  每回最疯的一个都是曲颖儿。
  槿桐笑了笑,伸手戳了戳她的头:“可别戳破,就良山自以为掩饰得好,旁人都怕看出来了。”
  阿梧也来了兴致:“以谢公子的出生,谢曲两家也算门当户对呀,可谢公子为何不直接去曲家提亲呢?”
  槿桐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好奇害死猫,这些道理懂了也不会去做,阿梧上前。
  槿桐给她脑袋一记闷响:“记得,日后可别在旁人面前提及此事了。”
  阿梧一脸懵。
  槿桐叹气:“曲国公是武将出生,曲颖儿又是曲国公孙子辈唯一一个姑娘,曲国公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濮阳郡王府虽是世袭爵位,可祖上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曲国公一辈子都在沙场征战,就想给外孙女找个军中出声的好男儿。”
  啊,阿梧会意,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难怪都不提起的。
  “知晓就可,日后可别胡乱说话了。”槿桐告诫。
  阿梧连忙点头。
  ……
  一宿无话。
  槿桐虽未喝多,却也没有滴酒不沾。
  这一日在将军府倒头就睡了。
  睡是睡了,却可怕得做梦了。
  许是被沈逸辰絮絮叨叨的酒话糊弄得,她也做了一宿的梦。
  果真梦到了怀安侯府和还有狗蛋,还有她同沈逸辰成了亲,生了一双女儿。沈逸辰左手抱着儿子小宝,右手抱着女儿,还凑上前来亲她。
  亲着亲着,儿子女儿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只有他扣了她的双手在温暖柔和的床榻上,亲吻落在她额前,唇上,颈肩……
  清晨醒了,方槿桐整个人都怔住。
  人家沈逸辰是喝多了酒才做些乱七八糟的梦,她这是好端端的梦到何处去了。
  脸都羞红了。
  方槿桐捂脸。
  将军府的婢女送了洗脸水过来,阿梧正好去端,回来见她坐起来在床上发呆,而后又伸手捂脸,一整个窘迫模样,阿梧好笑:“梦到什么稀奇事了?”
  三小姐每回都是如此,前一次这般还是梦到爹爹真说要给她和洛公子定亲,她说此生要同一根木头一起生活,真是太可怕了,就是这幅表情。
  而眼下,方槿桐一脸哀怨。
  是稀奇,都稀奇到生儿育女了,不是可怕是什么?
  阿梧将毛巾紧好给她,她才顺势起身。
  洗把脸清醒些,果然,微暖的毛巾敷在脸上,湿润的气息滋润着,顿觉轻松了许多:“还好。”
  她伸手递给阿梧。
  阿梧紧好给她,她再次仰首。
  这哪是洗脸,是敷脸。
  阿梧道:“干脆将脸浸到水里得了。”
  “也可。”槿桐一把扯下毛巾,认真看她。
  阿梧无语,既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花心思去同她争口舌。
  先前婢女送来的还有一套衣裳。
  任笑言年纪身高都同她相仿,只是笑言更瘦,但衣裳应当是可以互穿的。昨日没想留宿,衣裳也没带,可总归需要换洗。
  将军府有将军夫人给大小姐做好没穿的衣裳,都让给各个姑娘都送了一套去。
  槿桐这套将好是件水蓝色的紧身衣裙,好在外还有一层纱衣。
  她比任笑言要大上稍许,也更胖些,这件水蓝色的衣裙正好将她的身姿衬得玲珑有致,既不显得妖娆,又有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活泼大方。
  阿梧叹道:“人靠衣装,日后还是请将军夫人给任大小姐挑衣裳时,多给小姐带一套。”
  槿桐嘴角抽了抽。
  阿梧给她梳好头,她正好含了含胭脂。
  阿梧笑了笑:“好看。”
  槿桐恼火。
  耳边浮现的都是某人颠三倒四的话——“好看。”“你真好看。”“日后我们生个女儿更好看。”
  好在屋外有人敲门,阿梧应门。
  来得是将军府的婢女:“夫人准备了早膳,方小姐若是醒了,可以一道去偏厅用饭。”
  槿桐想起昨夜婢女说的夫人其实好热闹,就喜欢人多,也盼着家中多些客人来。槿桐嘴角牵了牵:“这就去。”
  婢女欢喜福了福身:“我去告诉夫人一声。”
  槿桐想唤都唤不住。
  阿梧唏嘘道:“这么欢喜回去复命,莫不是……就只寻到小姐一人了?”
  槿桐想了想,还真是大有可能。
  两人尴尬笑了笑。
  不过将军夫人和善,槿桐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应都应了,去迟了让人等也不好,阿梧扶她起身。
  ……
  偏厅在稍远处。
  将军府很大,大的装得下四座方宅。
  槿桐早前也来过将军府,但大都是寻任笑言去的,方家也在京中,却也没在将军府留过夜,故而也只在任笑言的苑子里呆过。
  眼下是去将军夫人那里,她过往确实没去过,这一路看过去,只觉这偌大个将军府四处都被任将军辟成了练武场,马场,骑射场和兵器呈列区之类,看得方槿桐和阿梧目瞪口呆。
  难怪任笑言从小就英姿飒爽,怕是源自于家中环境就是如此的。
  阿梧低声道:“将军府内恐怕都赶得上半个校场了。”
  槿桐简直赞同。
  ……
  偏厅外,槿桐便听到将军夫人的说话声。
  言辞间有柔和笑声。
  那还真不是只有她一人赴约。
  槿桐和阿梧四目相视,两人想到了一处去。
  “方小姐来了?这边请。”是昨日引路的婢女。
  方槿桐笑笑,道了句有劳。
  偏厅很大,饭桌上除却将军夫人之外,还有一人。
  沈逸辰?
  方槿桐意外。
  “槿桐来了?”将军夫人眉眼里都带着笑意。
  “槿桐见过夫人。”她福了福身,将军夫人示意她上前。
  这里除了伺候的侍婢外,就只有将军夫人和沈逸辰两人,槿桐自觉在将军夫人另一侧落座。
  将军夫人热忱招呼,问她昨夜睡得可好?
  槿桐一一应过。
  将军夫人又亲自给她盛粥,槿桐道谢。
  槿桐一面喝粥,一面悄悄打量沈逸辰。
  今日酒醒,便和昨日判若两人。
  将军夫人问话,他便礼貌接话,礼数和修养俱全,可她怎么没见他平日里正正经经同她说话呢?
  槿桐低头喝了会粥。
  才又抬眸看他。
  昨夜醉得这样厉害,今日倒是来得最早的,而且没有昨晚酒醉的痕迹,这样的人往往自律。
  槿桐心思胡乱想着,一会儿便听将军夫人唤她:“可要再盛一碗?”
  当是见她一直在吃,应当很喜欢的缘故。
  槿桐笑了笑,“我自己来就好。”
  沈逸辰便笑,她素来不喜欢喝粥,先前明显是心有旁骛,将军夫人却会错了意。再盛一碗,她哪里喝得了。
  沈逸辰解围:“将军府的菜包好吃,可要尝尝?”
  槿桐巴不得,立即接话:“夫人,我最喜欢菜包了。”
  将军夫人哪里知晓其中缘由,唇畔便牵了牵,亲自给她夹菜:“那多吃些。“
  槿桐心中舒口气。
  感激望向沈逸辰,沈逸辰却在低头喝粥没有看她。
  槿桐正欲开口。
  偏厅内跑来一小厮模样的下人:“夫人,有人来寻怀安侯,说是怀安侯府上的人。“
  沈逸辰才抬眸。
  他府中的人不会轻易来别处寻他,尤其是,寻到了将军府。
  “人在何处?“沈逸辰问。
  小厮道:“来人说急报,小的不敢耽误,就领在了偏厅的苑外等候。“
  将军夫人道:“先去吧,这里有槿桐陪我说话。”
  沈逸辰拱手道了句“夫人失陪”便去了苑外。
  方槿桐竖起了耳朵,仿佛竖起耳朵边能听到什么似的,结果根本连旁的风声都听不到,若是只是来捎话,那也不该去这般久了。
  果然,片刻后,那小厮来道:“怀安侯急事离开,来不及向夫人道别,让小的来给夫人说一声。”
  将军夫人只道无妨。先前同沈逸辰相处虽短,但他谈吐不凡,又礼数有佳,离开自是有旁的要事。
  槿桐却是怔住了。
  沈逸辰素来沉稳,何时见他慌乱过?眼下是出了什么事,让他连招呼都来不及同将军夫人说一声便离开了?
  阿梧也觉奇怪。
  ****
  将军府外,侍从备好了两匹快马。
  一匹就是给沈逸辰的。
  沈逸辰跃身上马,不做耽误。
  方才接到的宫中密信,君上病倒,封锁了一切消息,急诏他入宫。


第79章 信任
  沈逸辰是记得弘德帝在五月初会大病一场; 但前世他并未在京中; 加上京中的有人封锁了消息; 弘德帝具体是什么时候病倒的,他其实并不知晓。
  只是按照消息传到怀洲城的时间,可中途可能被人动过的手脚来分析; 应是五月中旬之前的事情。再加上可能有的疏漏和偏差; 左右都在这一月上下,所以他早前同三叔提起的时间便是五月。
  他没想到竟然是五月初四。
  那前世宫中封锁的消息时间会更长。
  五月初五端阳节; 宫中重启了马球赛; 弘德帝还露面褒奖过。
  若是按他今日接密诏入宫的情况; 弘德帝哪有精力可以出席马球赛?
  一个可怕的念头忽得植入他的心中。
  沈逸辰眸色暗沉了下来。
  前一世他在怀洲城拥兵自重; 弘德帝其实并不信任。
  最终,他也确实在弘德帝死后; 联合安阳郡王力排众议; 拥立了景王为帝。
  而这一世,弘德帝二月传召他入京时,他便全然听候弘德帝差遣,弘德帝信任他,相信整个怀洲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也由得如此; 弘德帝才会在此时紧急密诏他入宫。
  前一世,太子从六月起开始监国。
  在次年大年初一,逾越; 接受百官朝拜,惹了弘德帝大怒; 下旨废了太子。
  而三叔就是力保太子的一派。
  后来弘德帝杀鸡儆猴,三叔成了出头鸟,被下狱抄家。
  谁想抄家时候,翻出了谋逆证据。
  方家从抄家变成了谋逆,可方家是长风的百年世族,弘德帝终究留有了情面,没有诛方家全族,但方家仍然城守了灭顶之灾。
  可若是在五月初四,弘德帝就大病不起。
  那……端阳节出席马球赛的便不是弘德帝本人,而是,替身。
  若是替身,沈逸辰眸间越渐深谙,若是替身,那往后的夺嫡之乱便说得通了。
  沈逸辰只觉前世的冰山一角逐渐被揭开。
  而前世时,他也是侥幸,才能在这扑朔迷离的阴谋下,最后助景王上位。如此看,若非当年庐阳郡王的及时雨,京中早前应当是一早便被人布好了局的。
  联想弘景七年,景帝突然对二叔和安安下手,以及后来连同南蛮一族一道在彤郡截杀他,沈逸辰眸间仿佛沉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弘德帝过世前,也就是弘德二十年,弘德帝的确曾莫名传召他入宫。
  那是再往后的事。
  当是弘德帝坐在帘幕之后,说了些颠三倒四的话,当是京中都传弘德帝病得神志不清,他那时一心相助景王上位,心中全是戒备,哪里能细查那么多。
  此时想来,弘德帝也曾说过类似吾儿年幼,若是立幼为储,怀安侯可会……
  他怎么会信,弘德帝确实有个幼子,不足一岁,诸子在朝中虎视眈眈,弘德帝会传位于幼子?
  他觉弘德帝是在试探,便也戏份演足。
  事后,还同李子笺(景王)提起过,李子笺也觉意外,可同他想法一致,弘德帝实在试探他的战队。
  此时知晓的人只有他和景王,还有故去的弘德帝,哪怕只是个替身。
  急行中,沈逸辰骤然勒紧缰绳。
  马蹄骤然抬起,啸叫声四起。
  “侯爷?”侍从不知他何意。
  沈逸辰面色僵硬,侍从明显看到他咽下口水,是在掩饰住心中的震惊。
  他跟随沈逸辰多年,自知这种时候不能叨扰。
  便举手,示意一行几骑都停下来。
  沈逸辰确实震惊。
  前一世他怎么没有想起过此事!
  若是弘德帝是一心想拥立幼子,也曾走投无路连他都找过,是觉其余诸子登基,幼子必定没有活路。若是弘德帝想立的太子是幼子孝王,会不会有一纸诏书傍身?
  景帝登基,是在诸王之乱的局面上,顺势而为。
  故而国中并无疑义。
  可若是先帝留有诏书,要立孝王为太子?
  那李子笺的王位就名不正,言不顺,即便他不从长风的皇位上退让出来,日后的皇位也只能传于孝王。
  沈逸辰攥紧缰绳。
  他自然不相信以李子笺的缜密心思,孝王还能苟活。
  但他却忘了,这世上知晓弘德帝想拥立孝王为太子,并兴许有遗诏的,只有他一人了。
  沈逸辰忽得大笑起来。
  前世他示李子笺为良主,知己,士为知己者死,对方却因忌惮他怀洲拥兵自重,又知晓孝王之事,而要将沈家赶尽杀绝,不留余地。
  可惜,他终究不知晓李子笺最后所想。
  但此时,他的心结却忽然解开。
  是了,他自己选的君主,一步步送他上位,然后一步步葬送了沈家。
  他就是怕景帝会忌惮他的权势和怀洲的兵力,又自请离京,并削减兵力。
  他想以此明志。
  不想他做的再多,居高位者,却因一丝猜忌,便会将过往抹杀。
  李子笺赌不起。
  才选择对他下杀手,对安安和二叔下杀手。
  ……
  重生之后,他虽疏离李子笺,却依旧同他话过天地。
  他是看不透,也猜不透李子笺后来为何会如此对待他,对待沈家。
  他也存有疑虑,幕后的黑手其实不是李子笺,而是旁人假借他手。
  而今日,他忽得想通透了。
  皇权之争,向来没有所谓的至交,只有权力和森森白骨。
  李子笺过去不是,尝到权力的滋味后,也一定是。
  怀璧有罪,他高估了人性,也高估了李子笺。
  自古君君臣臣,何来良师益友之说?
  他交出兵权,自请出京,才让李子笺没有了忌惮,稍有猜忌,便起了动沈家的念头。
  权力也是自保的手段。
  他为表忠心,丢了权力,亲手葬送了沈家。
  而庐阳郡王
  沈逸辰敛了笑意。
  身后的侍从上前:“侯爷……”
  沈逸辰摆手,让他上前。
  侍从照做,沈逸辰附耳,轻得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声音:“让二叔寻个源头入京。”
  ***********
  未时,方槿桐和方槿玉从将军府折回方府。
  刚落马车,爹爹身边的小厮已在门口等待。
  “三小姐,老爷让您去一趟势坤楼寻他。”
  爹爹鲜有这般急着寻她,她不知出了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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