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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婿-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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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周遭没有旁人,屋外还有郭钊守着,否则他定是要制止的。
  许邵谊提醒:“祸从口出,你向来沉稳,怎么说起这件事来。”
  沈逸辰没打算瞒他:”此回奉召进京,我已打算在京中常驻,怀洲的事情已经让沈括捎话回去,让二叔看紧些。“
  许邵谊倒吸一口凉气:“奉召进京是平常事,草木皆兵做什么?”
  沈逸辰凑近些:“殿上会留我在京中两月,两月过后,殿上会抱恙,久病不起。”
  先前许邵谊只是倒吸一口凉气,眼下,直接“嘶”了出来,就差上前捂住他的嘴:“沈逸辰,隔墙有耳,你想掉脑袋不是?”
  诅咒君王大病,就算他是怀安侯也一样其心可诛。
  沈逸辰按下他的手,继续道:“太子被废,王储之位空缺,京中各个都想争一争。各方势力角逐,暗潮涌动,京中不会安稳。然后禁军实施宵禁,封锁各地返京的路,军中更是戒严,不允许任何人擅离职守。届时,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左右朝中局势,不说你,就是庐阳郡王都不会让你那个时候离开边关,你想再见你娘亲,起码要三年之后。”
  说的煞有其事,许邵谊都险些被他唬住,将信将疑。
  只是这些有的没的,实在天方夜谭得很,许邵谊想清楚,而后摆摆手,笑道:“说的跟真的似的,几月不见,都改说书了。看样子,南蛮是久未来犯,你闲出病了。”
  分明是不信。
  言罢,伸手去拎茶壶,想给自己茶杯满上。
  沈逸辰却伸手夺过茶杯。
  许邵谊无语看他。
  只是他不放手,沈逸辰也不放手,许邵谊无奈:“沈逸辰,我千里迢迢从边关回来,你就同我说这个,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说吧,还有什么正事在后头。”
  沈逸辰也不急。
  确实,他连沈括,郭钊,甚至连槿桐没有说出实情,是因为重生这件事情太过骇然。他原本也不指望许邵谊会信,但他对许邵谊的信任,有些话是可以直说的。
  “弘德十九年五月,殿上大病一场,请尽国中名医,皆无好转。弘德二十年,太子犯大忌,殿上密诏心腹大臣,一纸废除太子储君之位。二十一年,先帝薨,没有遗诏,京中各方势力在朝中博弈,用尽手段扶持各皇子上位。九月,我调兵南上,又找平西郡王结盟,再向庐阳郡王,就是你爹借兵对朝中施压。十月,景王登基即位,改国号弘景,迎娶我二叔的女儿安安为后……“
  沈逸辰一字一句,面色平静,并无波澜,好似说的就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许邵谊咽口口水,有些怪异看他。
  沈逸辰继续道:“怀安侯府一门殊荣,鼎盛至极。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我自请回怀洲驻守,一呆便是七年。这七年里,景帝封了二叔为大都督,安安生的儿子也被立为太子。言官进谏,后宫中不得专宠,景帝又相继纳了朝中权贵府邸的女儿为妃……”
  许邵谊听得瞠目结舌,只是沈逸辰在说,他就安静听,也不打断。
  沈逸辰又道:“弘景七年,景帝忽然秘密赐死安安,二叔也锒铛下狱。只是宫中的事情做得极其隐秘,并且有意封锁了到怀洲的消息,我派出去的探子一个未回,却还有抱平安的书信传回怀洲。三月,我去南属十八郡巡视,终于有探子拼死送出了消息,我即刻返回怀洲。因为是平常南巡,我身边带的人不多,结果在回怀中途中,不断遇到宫中暗卫和南蛮死士的围追堵截,身边的人都死光了,就连沈括也死了。最后,我带着冯忠堂和林循生回到怀洲,都到了城门口,却被冯玉堂的冷剑从身后刺死,再醒来,就是眼下,弘德十九年三月……”
  能一口气和盘托出,沈逸辰压抑在心中的情绪仿佛也得到了纾解。
  只是许邵谊在一侧是幅全然僵住模样。
  惊呆了的嘴,自先前就张开,直到到眼下都还没有合拢。
  或者说,也根本忘了要合拢一事。
  沈逸辰知晓这需要时间,便也不催他。
  换了谁,都怕要如此震惊。
  而唯一不同的是,许邵谊会信他。
  半晌,果然有颤颤微微的声音从某人嘴巴里蹦出:“你……你……你是人是鬼?“
  沈逸辰啼笑皆非。
  这节骨眼儿,竟然问他的是这种捕捉逻辑的话。
  “我若是鬼,还寻你做什么?”
  许邵谊想想也是,他自问也没做过什么让沈逸辰做鬼都不放过他的事情。
  故而,伸手推了推他胳膊,又怼了怼他的肩,再不济,敲了敲他的头,然后被沈逸辰一圈打翻在地,许邵谊才豁然笑出声来,捧着胸也不喊疼:“真不是鬼!”
  沈逸辰哭笑不得:“这回信了?”
  一把拉他起身,许邵谊拍了拍衣裳,拼命点头:“信了信了,说的跟真的似的,不信也不行。再说了,我过往就同你说过,景王心思太多,又藏得深,只是你不信我。看看吧,吃了亏,送了命,脑袋清醒了?”言罢,忍不住感叹:”我怎么说你都不信,唉,也不怪你,那家伙太会演戏。啧啧,没想到皇位最后真的到了他手上,我爹竟然还在其中推波助澜,他向来都置身事外,竟然也会有坐不住的一天。“
  许邵谊嘴没有停过。
  忽然,又问:“你告诉庄喆了没有?”
  庄喆?
  沈逸辰摇头,没有,但是他已经让人送信去北边给庄喆了。
  庄喆从北边回京中只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他都还没有确认许邵谊会不会相信,更无法确认庄喆会不会相信,而他方才同许邵谊说起的事情,样样都是忌讳,断然不会在信中贸然提及这些事情。
  而且,如果连许邵谊都不信,只怕庄喆更不会信。
  弘德二十一年,庄喆进京。
  庄喆并未俸景王为良主,庄喆是想扶惠王上位。
  立场不同,两人自然针锋相对。
  庄喆驻守长风北部,是长风同北部游牧民族巴尔的一条防线,巴尔各部常年南下骚扰长风,庄喆奉命驻守。
  庄喆的母亲曾是巴尔一部的公主,巴尔上下对他礼遇,自从庄喆接管北部以来,巴尔各部南下骚扰的次数和规模都大肆好转。
  庄喆在北部威望极高,连先帝都要忌惮他三分。
  惠王夺位失利,庄喆被扣在京中。他多翻奔走,以北部局势为由,逼迫景帝放庄喆回北方驻守。
  后来景帝迫于压力,释放庄喆,沈逸辰也亲自去送,庄喆却最终也没能回到北部。再往后,北部大乱,巴尔趁火打劫,不断骚扰北部边城,一直到弘景七年,都未能好转。
  他送庄喆离京时,庄喆曾道,怕是你我今生最后一次照面了。
  他不信,等局势安稳,我去北部看你。
  庄喆就笑,你不必来,来了也必然见不到我。也不要回你的怀洲,已居高位,退则悬崖,动辄尸骨无存。景王其人,洞察颜色,你若退让,他必逼你到悬崖绝路。


第32章 夫人
  他是没想到; 庄喆一语成谶。
  转眼间; 他已经有许多年见过庄喆了。
  他很想念他。
  ……
  这一夜; 沈逸辰睡得异常踏实。
  也不知是因为将真相全盘托出,告诉许邵谊了缘故;还是许邵谊真的信了他,他还问起庐阳郡王夫妇后来可好;也许还是由着许邵谊那句; 她似是喜欢你了。
  总归; 这日梦里,他同庄喆把酒言欢。
  庄喆问他; 可有心仪的姑娘。
  他说; 有; 成过亲了; 还有一个儿子。
  庄喆朗声大笑,那你比我强。
  他愣住; 眼中有氤氲; 许久没同你喝酒了,还是旧模样。
  是啊,旧模样……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
  翌日醒来,才辰时刚过。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 精神也好。
  推门,唤了驿馆的小厮来打水洗漱,又顺道问起许邵谊来。
  驿馆的小厮道; 世子就在隔壁,还未醒。
  沈逸辰便笑; 到是许邵谊的性子。
  早前边关战事不断,他身为右前卫副使,没有不身先士卒的道理,难得可以久寐。
  沈逸辰就道,不必去扰世子,让他多睡会儿,再准备些吃食。
  小厮应好。
  沈逸辰又唤了郭钊来房中。
  “让驿馆的人准备好车马,我要去趟定州府衙。”沈逸辰一面更衣,一面同郭钊道。
  定州府衙?定州知府洛青衫?
  郭钊思寻着,侯爷同洛青衫并无交情。虽说两人同朝为官,侯爷来了定州一趟,去拜访洛青衫也是说的去的。但侯爷此番也是私底下来,又非公事,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再者,洛青衫不过是定州知府,哪里犯得上侯爷亲自登门拜访。
  犹疑间,郭钊忽然又想到方槿桐。
  洛青衫似是方槿桐的姨父。
  方槿桐眼下还住在洛青衫府上。
  郭钊瞬间便通透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侯爷是不好忽然跑去洛府看方槿桐,太过突兀了,所以是想借着拜访洛青衫,再寻机会同洛青衫一道回洛府,曲线谋事罢了。
  近些日子以来,大凡和方槿桐沾边侯爷就犯傻的事情,郭钊已然见怪不怪了。
  侯爷就像蜜蜂一般,忽然嗅到了味道,就死死黏上了方家三姑娘。
  去也好,总得撞撞南墙才知道回头。
  人家方家三姑娘不仅不喜欢他,还嫌弃得很。
  无怪乎,他做得那些事,哪一件换了旁人不嫌弃。
  尤其还不知道之前上巳节在山洞里发生了什么,人家三姑娘“啪”的一耳光,而后气冲冲从洞口里出来。多好的相处机会,还是作死作没了。
  如今又要粘着洛青衫,要撵到人家家中去。
  看那模样,洛容远分明又是对方家三小姐属意的。
  人家表哥表妹的,父母又默许了,他好端端去插上一脚做什么!
  郭钊不多言,按照他的吩咐去办就是。
  撞完南墙早些醒。
  ……
  定州的驿馆其实不大。
  因为定州同京城离得很近,所以无论是京中的官员要外出办事,或是外地的官员要顺道进京,大都会越过定州,直接进京或出京。故而,定州的驿馆其实很少来朝中大员。
  尤其眼下还是一个怀安侯加一个庐阳郡王世子。
  姚掌吏就谨慎得很。
  他从来就没接待过这样的’祖宗‘。
  三月天,正是定州日头最好的时节,吹面不寒杨柳风。
  在苑中乘凉,赏景是风雅之事。
  姚掌吏使了心思,让人将早饭送到苑中去,而非房中。
  苑中有凉亭,怀安侯和庐阳郡王世子又住在同一个苑中的隔壁屋,正好可在凉亭中用饭。
  ……
  于是已时刚至,许邵谊晃晃悠悠开门。
  虽是眼角睡眼惺忪,懒腰却伸得极其妩媚。
  刚收回手,却见苑中,沈逸辰正端坐。
  凉亭的石桌上摆满了玲琅满目的碗筷,倒叫人诧异。
  而瞧着沈逸辰那模样,似是在悠悠闲闲地喝粥。
  许邵谊上前,只见沈逸辰今日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缎长衫,胡须挂得干干净净,唇色红润。玉冠束发,发带也是月白色,和这身锦缎长衫相衬得很。
  乍一看,不仅俊逸,而且温文儒雅。
  很容易讨人喜欢。
  尤其是女子。
  许邵谊饶有兴致上前:”啧啧,穿得这么斯文,是要哪里呀?“
  “定州府衙。”他如实应道,然后趁他落座的功夫,顺手推了一个碗到许邵谊跟前。
  碗里是鸡丝炖粥,看成色便知晓口感肯定细腻润滑。
  许邵谊接过,拿起调羹就舀了一勺。
  入口即化,炖足了火候。
  许邵谊不断点头:“咦,这粥倒是做不错。“
  不仅粥,沈逸辰又指了指面前的点心。
  许邵谊一面看,一面挥动手中的调羹,怨不得他吃得快,这碗太小。许邵谊自觉又盛了一碗,一面问他:“你要去定州府衙做什么?你认识洛青衫?”
  若非早前是熟识,只怕他一个怀安侯忽然这么去见洛青衫,洛青衫没准能吓得一哆嗦。
  沈逸辰不置可否,却是问:”你去不去?“
  沈逸辰诚心相邀,他这样的好事之徒哪有能不去的道理,许邵谊谄媚点头:“去去去,陪你去。”
  反正他在驿馆也是闲着,不如出去晃晃。
  三言两语间,一碗粥又喝完,许邵谊感叹得很:”我得把做这粥的厨子挖到王府里去,我娘一定开心得很,每日都能多吃些。“
  “你早日娶世子夫人,你娘才开心,每日吃得更多。”沈逸辰接话。
  许邵谊哑然。
  想了想,忽然道:“我说,沈逸辰,你昨日说的话要是真的,弘景七年,你娶妻了没有?”
  有人分明是想转移话题。
  沈逸辰心中却还是美滋滋的:“娶了。”
  “啧啧……”许邵谊还未感叹完,沈逸辰又开口:“我们还有一个儿子,叫小宝,奶声奶气得,叫人很好听。”
  慈爱简直要从眼中溢出来。
  “嘶……”许邵谊塞了半个包子进嘴。
  打从昨日起,沈逸辰那翻话就说得真切得很。他原本还是半信半疑的,最后都不得不全然相信。
  而今日是这句“娶了”,还有而后的一句“小名叫小宝”,脸上恩爱宠溺的模样,绝对是过来人。
  许邵谊倒是再不怀疑了,却又好奇心起,伸手将另一半包子也塞进嘴中,凑到他跟前,涨着嘴,笑盈盈问:“那你快说说,嫂子是谁?我可认识?”
  他虽不在京中,京中的贵女都认识!
  他实在好奇得很。
  沈逸辰伸手将他的脸赶到一侧,继续低头喝粥,清浅道:“你认识。”
  真说他认识!
  许邵谊更为兴奋,眼巴巴上前道:“沈逸辰,别卖关子。”
  好似是一枚肉包子,被他盯住了,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沈逸辰也沉得住气,他就凑得更近:”说吧,人家可喜欢你?“
  沈逸辰转眸看他:“该是喜欢的。”
  许邵谊浮想联翩,谁这么看不开……
  而后就听沈逸辰道:“你昨日才见过的,方槿桐。”
  “咳咳……”许邵谊掐住脖子。
  太过骇人,噎住了!
  “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沈逸辰垂眸,他是真心感谢他。要不是许邵谊,槿桐要喜欢上他应当不是如此容易的事,他又转眸看向许邵谊。
  只见许邵谊噎得脸色都青了。
  连忙一拳锤在许邵谊背心。
  许邵谊才吐了出来。
  这下似是不妙了,许邵谊额头三条黑线。
  沈逸辰若是跑到方槿桐面前去’耀武扬威‘,怕是要被撵出来的吧。
  场景惨不忍睹,他又是怀安侯,许邵谊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而后伸手捂了捂肚子,一脸痛苦模样:”先前还说这厨子好,准备挖去王府专门给娘亲做菜呢,肚子就开始疼了。沈逸辰,怕是陪不了你去衙门了。“
  洛青衫是洛容远的父亲。
  方槿桐还借住在洛家,有人的心思他哪里看不明白。
  再跟去才是傻的,陪他一道被打脸。
  许邵谊捂着肚子,弯着腰:“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回屋躺一会儿。沈逸辰……我不能同你一道去了,你自己去衙门吧。要是我好了,就来衙门寻你……哎哟……不行了不行了……”
  言罢,扶着腰,三步并作两步回屋。
  最后几步竟是跑着进去的。
  沈逸辰啼笑皆非。
  许邵谊才是如释重负,他才不要跟去丢人现眼。
  想都想得到,有人要捅篓子。
  想想都觉得尴尬。
  许邵谊开始收捡包袱,走,能走多快走多快。


第33章 同行
  洛府; 东苑。
  方槿桐和方槿玉正陪顾氏一道用早饭。
  洛容远早前出府办事去了; 顾氏就问起她们姐妹二人上巳节的趣闻。
  方槿桐和方槿玉面色都有些尴尬; 但也心照不宣,对方槿桐落水的事绝口不提。倒是说了不少洗水,曲水流觞还有后来放纸鸢的细节; 也说起遇见了洛容远在军中的同袍之类。
  不愠不火; 听不出多大兴致。
  顾氏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来; 也猜得出昨日上巳节一行怕是不自在。
  都是他们年轻人的事; 顾氏心中有分寸; 于是其中的缘由顾氏也不多问。
  吃过饭; 又吩咐子萱拿了凉州送的蜂蜜来。
  “昨日容远的姑姑托人送来的,听说是凉州的野生蜂蜜; 姑娘家吃了最好。我这里还有一些了没吃完; 攒是也是攒着,新送来的正好给你们姐妹二人。”
  顾氏言罢,子萱将锦盒捧了过来。
  掀开了其中一个,拿出来看了看,那色泽的确醇厚。
  都是凉州的蜂蜜好; 尤其是野生的,只是有时多,有时少; 也拿不准。
  家中也会买,但少有遇到野生的; 色泽又如此好的。
  所以,这礼物虽不贵重,却精致。
  顾氏是长辈,她们从京中来看顾氏,顾氏是会准备礼物。
  两人就都不推辞。
  纷纷起身,福了福:“谢谢姨母。”
  阿梧和碧桃再上前接过。
  隔些时候,姜氏来窜门。
  方槿桐和方槿玉便陪着姜氏和顾氏一起说话。
  姜氏是顾氏早前的闺蜜,后来各自嫁人,还是会常常走动,一起寻时间饮茶品花。
  方槿桐早前就认识姜氏,也很喜欢姜氏。
  姜氏同姨母性子相仿,是温和随行的女子,同她二人相处,如沐春风。
  方槿桐的母亲过世得早,有时候听顾氏和姜氏在一道说话,尤其是说起子女的时候,方槿桐就会想起娘亲在世的时候。
  姜氏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比洛容远小些。
  儿子在京中吏部做小官吏,女儿名唤紫菀,比方槿桐还要小上一些,此番也随姜氏一道来了洛府。
  一时间,东苑里头便热闹了起来。
  顾氏最喜欢热闹,兴致上,还让子萱去醉韵楼买些果子酒回来。
  姜氏也是开明的人,见方槿桐和方槿玉都浅浅饮了些,也让紫菀尝一些。
  紫菀很欢喜。
  姑娘家年纪相仿,能在一处说的话也多。
  姜氏和顾氏在一起说话,她们三人就也在一处搭话子。
  只是姜氏和顾氏偶尔问起,她们三人才出来接话罢了。
  临到晌午,门口的小厮来了苑中。
  “夫人,京中方家来了信,说是给四小姐的。”小厮表达得清楚。
  屋内便都停了下来。
  京中方家自然是指方府,但来信却是给方槿玉的?
  顾氏和方槿桐都诧异得很。
  就连方槿玉自己也摸不清头脑。
  “可是问清楚了?”子萱代为开口,“信是给四小姐的?“
  小厮点头:“没差的,就是送给四小姐的,说是方家四房差人送的信。”
  四房,方槿桐和阿梧四目相视。
  那是四叔特意让人送信来给方槿玉的?
  碧桃和方槿玉也一脸疑惑,都也猜不出家中的意思。
  还是顾氏先开口:“先把信给四小姐吧。”
  小厮应声。
  将信封递给子萱,再由子萱转给的方槿玉。
  信封上的字迹确实是父亲的。
  方槿玉连忙起身,朝顾氏和姜氏福了福:“姨母,我先去看信。”
  顾氏应好。
  若是方家四房的人送信来定州给方槿玉,怕是有些话不好开口,否则断然没有不通过方槿桐来转呈的道理。顾氏心底澄澈,信中怕是有让方槿玉难做之处。
  方槿玉是个懂事的,顾氏也就顺水推舟。
  碧桃紧跟在方槿玉身后出了东苑。
  方槿桐抬眸望了望,心中不免掂量,四叔让方槿玉一道来定州,心思明显得很。这个时候差人送信来给方槿玉,她总觉得哪里不妥。
  但四房的事,向来又有哪件是不令人费解的呢?
  恰好紫菀凑上前来,问她的耳坠子是哪里做了,好看。
  她回过神来,道了声凝萃坊。
  方槿玉的事情就先搁在脑后。
  ……
  西苑,厢房内。
  碧桃合上房门,方槿玉还没来寻凳子坐下,便着急拆了信。
  爹娘的性子她太过了解,若是无事,一定不会让人千里迢迢到定州来给她送信。
  洛家的事是一早说好的,也是他们授意的!
  方槿玉心中总有不好预感,却又不知道爹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碧桃见她面色沉重,只得站在她身后,不敢凑上前看,也不敢吱声。
  须臾,就见方槿玉脸色黑了起来。
  碧桃心中一沉,指尖都攥得紧紧的,不知道下一秒方槿玉是不是又要拿她撒气。
  果真,方槿玉猛地将信摔下来。
  这纸笺哪有重量?
  方槿玉的手就砸在桌上,“哄”得一声。
  饶是碧桃心中早有准备,还是吓得一哆嗦。
  “四小姐……”碧桃半是担忧,半是害怕看着她。
  方槿玉明显气得眼都有些发红,好似一口吁气堵在胸前,喘不过来一般。
  “四小姐,你没事吧……“碧桃更担心,只是心里又有些发怵,不敢上前。
  方槿玉半是气恼,半是氤氲:”没事?摊着这样的爹娘,还能没事?“
  话说到这份上,碧桃只能缄默了。
  只是这里是洛家,保不准隔墙有耳。
  碧桃赶紧打开门,往苑外望了望,确认周遭无人,才叹道:“四小姐,定州不比家中……”点到为止,旁的再不必多说。
  方槿玉是聪明人,哪能不明白,但她心中实在气不过。
  原本要她来定州洛家也是他们二人的主意。
  抛开洛容远不说,这洛家是方槿桐的姨母家,她素来同方槿桐不和,她能舔着脸跟到这里已经不易。他们让她讨顾氏欢喜,却半分像样的东西都拿不住来,捉襟见肘,好容易才应付过去。
  洛容远待她同方槿桐天壤之别。
  洛父又是个看不出深浅的。
  她好容易才在洛家混得熟络些,就冲顾氏早前送她的蜂蜜,就知晓这几日她还是讨得了顾氏欢喜的。
  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让她立刻赶回京中去!
  她的来意,大家都看得明白。
  此时要是走了,日后再想圆回来不说决然没有可能,但八成等于落空了。
  她不知晓眼下有什么事情比这件事还重要!
  还口口声声说,四房就指望这她嫁得好!
  洛容远这颗树,就是吊死,也要缠着。
  当下,又让她不要再念着洛容远了,即可回京!
  她当真是气懵了,眼泪就跟着唰的留下来。
  他们不要脸,她还要呢!
  日后她要如何自处?
  天下间真有这样的父母!
  越想,哭得越凶。
  碧桃赶紧上前,递手帕给她擦眼睛。
  一会儿还得出去见顾氏,这模样被人瞧去了可怎么好?加上今日姜氏又在,看得一知半解,只怕让人觉得她在顾氏这里受了气,日后传出去,这亲戚都不好做了。
  碧桃说起,方槿玉听了听,果真不哭了,只是还是忍不住抽泣。
  当真只是让她回去就罢了。
  但都没舍得让辆马车来接她!
  她身上哪有多的盘缠,就算有,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安全?
  她是随方槿桐一道来的,早前的车夫又出了事,来定州的马车是洛容远的人驾的,但是一路上都有洛容远和他从军中带来的侍从跟着,才算安全。
  这眼下,让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回到京中去!
  从来知晓让她做这做那,却从不为她打算。
  方槿桐这一趟少说要在定州呆上半月,这档口才不过四五日,方槿桐哪里会走?
  方槿桐不走,她怎么能跟着回京中?
  方槿玉心中当真急了。
  尤其是信中那句,不近人情的,事关重大,若是不尽快赶回家中就打断她的腿。
  她心中更气。
  眼见着泪珠子又要滚落下来,还得强忍着憋回肚子里去。
  哭有什么用,哭又不解决问题。
  摊着这样的爹娘,她只得将气撒在信笺上,撕了个粉碎。
  回去!怎么回去?!
  方槿玉都去了小半晌了,还没有回来。
  方槿桐端起茶杯,心思却飘到别旁。
  方槿玉除了在家中,都很会做人,此番又是特意来讨姨母喜欢的,自然知晓分寸。不过是家中来信,不应当去那么久才对。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究竟都是自家姐妹,方槿桐左右还是担心她,便趁着间隙,朝阿梧使了个眼色。
  阿梧会意。
  正要寻个借口出苑子,就见苑外远远有两道人影走来。
  不是方槿玉同碧桃是谁!
  阿梧努了努嘴,方槿桐顺势望去,果真见到方槿玉领着碧桃快步折了回来。
  也好,她心中的石头也算落地。
  紫菀也见到方槿玉主仆二人回来,便也停下来。
  顾氏见到她,亲和招呼:“怎么去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
  姜氏也看她。
  方槿玉摇头,又上前一步。
  但眼圈是红的,任凭旁人都能看得出来。
  紫菀就愣住,疑惑看向方槿桐。
  可方槿桐哪里知晓?
  前后是一封信的功夫,只是四叔不知道在信中说了什么。
  顾氏也看清她脸上神色,便端坐了起来:“囡囡,怎么了?”
  也唤了一声囡囡。
  方槿玉好似先前的掩饰再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姜氏也急,正襟坐起来:“丫头,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子萱是个懂眼色的。
  这时候也不消顾氏开口,就主动上前扶了方槿玉过来,一面关切问道:“四小姐可别顾着哭,也不说话,夫人倒是担心了。”
  好似被子萱一语道醒,方槿玉福了福身,歉意道:“姨母,姜夫人,方才是我娘亲托人送来的书信,我姨母这几年身子一直不太好,前些日子病又折腾得厉害,一直出不了苑子。这一阵才将好些,就念着娘亲和我,便让府中送信来,说她隔几日会来京中看我和娘亲。娘亲便托人送信来给我,只是娘亲心中酸楚,信中字里行间也能没躲得过去,我看着就想起姨母来,鼻子才忍不住算了。”
  她极会说话。
  顾氏是方槿桐的娘亲,方槿桐的娘亲已经去世,她的这番话,在顾氏听来就深有感触。
  感同身受。
  顾氏当时一直念着没见到三婶婶最后一面,满心遗憾。
  她这般说,顾氏果然眉间滞了滞:”囡囡,来姨母这里。“
  方槿玉再上前。
  临到顾氏跟前,顾氏牵了牵她的手,宽慰道:“好孩子,你姨母会没事的,别担心。”
  她跟着点头。
  眼泪不滴了,眼圈却还是红的。
  顾氏又道:“方才听你说,你姨母过几日到京中?”
  方槿玉点头。
  顾氏就看向方槿桐,有些为难。
  车夫的事,顾氏也听洛容远提起过。
  身边没有保靠的人,她也不能让方槿玉自己走。
  方槿玉说的又是人之常情,换位思量,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方槿玉留在此处。
  另一面,方槿桐难得来趟定州,才不过呆了四五日,她心中哪里舍得?
  再者,洛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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