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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杀手妃:朕的废后谁敢动-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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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轩帝在福泽宫坐了许久,终是被芍药请去了慈宁宫。
太后倚在软榻上,神色有些灰暗,皇后坐在一旁软语安慰着。见帝王进来,司徒凝起身行礼,盈盈屈膝:“臣妾给陛下请安。”
“免礼。”轩辕子离淡淡地说了一句,又朝太后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示意帝王坐下,微皱了眉头道:“缘何会出这样的错漏”
明轩帝摇了摇头,沉声道:“独孤臣已经带人去追了,母后也不必过于担心。”
司徒凝顺着帝王的话劝道:“是啊,公主还有太后的福泽庇佑着呢,定是能平安归来的,母后也不用太着急,当心着身子为好。”
“哪有不担心的。”太后叹了口气,眼眶微红:“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哀家有何颜面去见先帝和安那么灵巧的孩子,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哪里吃得了什么苦。”
帝王沉默。和安是唯一的公主,先帝自然也是打小疼宠有加的。现在只能祈祷独孤臣能追得回来了,不然“最近宫里的祸事当真是没有断过,是不是也该请僧人进宫祈福了”皇后皱眉道:“方才锦绣宫也出了事,陛下未来,听说也是福泽宫那儿有什么不对。这宫闱最近一直不消停呢。”
太后一顿,疑惑地看着司徒凝:“锦绣宫和福泽宫又怎么了”
明轩帝眉心微皱,没有说话。皇后看了看他的脸色,无奈地朝太后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锦绣宫的奴才莽撞了,推了墨昭仪撞到了淑妃。听说淑妃额头是撞破了,墨昭仪好像也不知为何,不省人事。”
奴才莽撞太后拿着帕子擦了擦嘴,眼里闪过一丝明了。
这事一听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皇后倒只说奴才莽撞了。哪有那么大胆的奴才最近宫里的确不消停,从南巡确定了凉月开始就一直未曾消停过。这些把戏她看得太多,也根本不想去分辨了。皇后统领着六宫,那便说什么是什么罢,只要未伤及皇帝,她也便当个享清福的太后就是。
“找太医看过了么”太后转头看向明轩帝,问。
帝王点头,淡淡地道:“淑妃额角上的伤,儿臣命太医制药祛疤了。至于墨昭仪,儿臣刚刚在福泽宫久留了一会儿,也便是因为她尚未清醒,不知是为何,失血过多。”
太后微微一顿,有些惊讶地道:“失血过多好端端的怎会如此太医都没查出来是什么原因么”
轩辕子离摇头:“身上也没有伤痕,淑妃应该也没有对她动什么私刑。儿臣也不明白,墨昭仪这是什么缘故。”
司徒凝在旁边听着,没有说话。淑妃的手段也是用得高明呢,早知道她会沉不住气,却不知道是怎么对付了顾凉月,居然能让人寻不着痕迹。原先是她小瞧她了么看起来沉不住气的一个人,倒是学会了撇得一干二净。
只是,她也有些好奇,无缘无故的,怎么能让一个人失血得没有痕迹呢“或许臣弟知道是什么缘故。”
一道声音从大殿门口传来,朗朗地引得众人抬头看去。
六王爷轩辕冲雨踏进殿门来,门口的四熹连通报也来不及,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直接走了进去,脸上尽是无奈。
这宫里不按规矩来的主子又多了一位啊。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安。皇上、皇后娘娘万安。”轩辕冲雨单膝跪地,笑着行了礼。
“嗯,起来罢。”太后看着六王爷,笑了笑,道:“难得你肯往哀家这里来,怎么,你倒是说说看,你如何知道墨昭仪失血的原因”
轩辕冲雨笑了笑,干净的脸上带了些些得意:“母后忘记儿臣最喜欢什么了么刚才路上就听见奴才议论那位墨昭仪的事情,不过便是失血而无伤痕,有何奇怪”
明轩帝怔了怔,脸色难看起来:“六弟,你是指,蛊虫么”
轩辕冲雨点头:“蛊虫就有吸血一类,置于人体之中,慢慢吸干人的血液,七天便亡。”
太后脸色骤变,皇后也是吓得差点跌下座位。这未免太可怕了,好残忍的手段轩辕子离铁青着脸站起来,心里有种无法言状的慌乱,却强自镇定着问六王爷:“此蛊可有解”
司徒凝看了轩辕子离的表情一眼,眼神暗了暗,低着头不做声。太后倒是也有些急了,只看着轩辕冲雨,等他回答。
“解蛊的办法自然都有,任何子蛊,只要找到母蛊,将其引出即可。”轩辕冲雨看着自家皇兄的神色,微微挑眉,补了一句:“只是母蛊应该在下蛊人手里,若母蛊被毁,那人便是救不回来了。”
一般存心要置人于死地的,还会留着母蛊么轩辕子离白了脸色,连礼也未给太后行,二话不说便往外走去,差点撞到了门口的四熹。
司徒凝微微抿唇,垂了眸子看向手里的绢帕。龙凤呈祥的花纹绣得甚好,可惜,那人的心,她却是越来越看不透了呢。
太后看了司徒凝一眼,叹息道:“好歹是他的人,他着急也是应当,皇后你是六宫之主,也要看得开些。”
“儿臣明白。”司徒凝勉强笑了笑。
轩辕冲雨有些怜悯地看了皇后一眼,继而道:“母后,儿臣跟皇兄去看看,先告退了。”
“去吧。”太后挥了挥手:“帮着你皇兄一些。”
“是,儿臣告退。”
许久未曾回京,倒不知道皇兄什么时候对其他女子这样在意了。轩辕冲雨边走边摇头,追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自家皇兄的影子。当真走得够急的。
但是,他话还没有说完,皇兄便这么急匆匆地走了。要是他说除了那蛊以外还有其他的可能,皇兄会不会迁怒自己呢嗯,还是不说好了,难得看他着急一回。
打定主意,轩辕冲雨慢慢地向宫人问了路,朝福泽宫而去。
揽月正准备给自家小主喂药,便听得殿门被猛地撞开,接着便是一道明黄色的影子快步走过来,站到了床边。
“皇皇上”揽月一惊,连忙放下手里的药碗,和摘星一起跪了下去,齐声道:“奴婢参见皇上。”
“都出去。”轩辕子离沉声道了一句。
两人心下惊疑,却不敢多问,只连忙退了下去,带上了殿门。
顾凉月还是没有清醒,脸色苍白,安静地躺着。轩辕子离拳头紧握,站在床边看了半晌。
这女人,会死么天绝没能要了她的命,地牢也没能要了她的命,现在会因为这不入流的蛊虫而死么帝王抿唇,伸手碰了碰凉月的脸颊,冰冷冰冷。
调动内力,他下意识地握住顾凉月的手,想传些温度给她。太凉了,会冻坏的。
“皇兄你这是盼着这昭仪娘娘死么”轩辕冲雨打开殿门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出声:“若她体内当真有蛊虫,你这样只会加速蛊虫攻击她的内脏。”
轩辕子离一顿,松开了手,转头过去看着轩辕冲雨:“那我该怎么办”
本来玩笑的神色也收敛了些,轩辕冲雨慢慢地走了进来,看了看床上的人,道:“让臣弟先看看罢。”
几年不见,他这冰山似的皇兄变化未免太大,刚才看他的表情居然有些无措的感觉。这当真是他冷血可怕的五皇兄么什么东西改变了他啊叹息一声,轩辕冲雨拿出怀里的蛊盅,取出一条金色的小蛊,放在手帕上,然后平放在床上女子的腹部。
观察了一会儿,轩辕冲雨嘴角微抽,犹豫地侧头瞥了一眼自家皇兄的神色。
有些可怕呢怎么办,要不要说实话呢
“如何”帝王沉声问。
轩辕冲雨干笑两声,在性命和撒谎之间选择了后者,闭眼道:“昭仪娘娘中蛊不深,臣弟尚有办法寻得母蛊。嗯皇兄最近别动她就是了,也别让她劳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差不多了”
帝王一愣,继而松了一口气,皱眉道:“你确定不会有性命之忧”
“应该是没有。”轩辕冲雨严肃地回答。
“那你便去寻母蛊罢。”轩辕子离挥了挥手,示意轩辕冲雨出去。这语气干净果断得,跟刚刚的沉重担忧完全不同。
轩辕冲雨撇撇嘴,收回自己的金蛊,应了一声,便出去了。自家皇兄翻脸比翻书快,趁他没有发现今日自己欺君了,还是早早想办法救醒这昭仪娘娘为好。
金蛊没有反应,说明昭仪娘娘身上没有蛊虫,那还失血过多,多半便是其他看不见的外伤了。补补血便罢了。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昭仪娘娘给他的感觉总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自己回宫第一晚便被人丢在草丛里,这个说来丢人,可是到现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查,自己究竟为何会睡在草丛。他可没有夜游的习惯。
送走六王爷,明轩帝又在侧殿里守了凉月一会儿,顺便等着独孤臣那边的消息。晚膳时分,没有侍卫来禀报,却是孙贵嫔拿着食盒,盈盈地走了进来。
第八十二章 生死一线明月山
“嫔妾参见皇上。”孙贵嫔恭敬地朝帝王行了礼,将手里的食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帝王没有抬头,只淡淡地问:“你怎么来了”
孙贵嫔看了床上的凉月一眼,抿唇道:“嫔妾听闻陛下一直在这里,到底是福泽宫的人出了事情,嫔妾也理应来看看。晚膳的时候也到了,嫔妾估摸着陛下也没有传膳,便带了膳食来。皇上”
“朕不饿。”轩辕子离面无表情地道:“拿出去罢。”
孙贵嫔一愣,继而有些下不来台了。她亲自去御膳房端的膳食,又原封不动地拿出去,不是让人看笑话么“嫔妾还是放在这里,若是等会儿墨昭仪醒了,也是可以用的。”孙贵嫔笑了笑,朝明轩帝走了两步。
轩辕子离冷着脸,一句话也没说,伸手将床上的凉月抱起来,往外走去。
这么吵的地方,她哪里休息得安生
“皇上”孙贵嫔一惊,不知所措地退到一旁,眼睁睁地看着帝王将顾凉月抱了出去,帕子绞得死紧。
福泽宫她是主位,顾凉月只是侧位而已。可明轩帝来这侧殿的次数却比主殿多得多哪怕刚刚封了她贵嫔,又如何今儿还是照样选择了顾凉月,将她扔在了这里。
眼眶微红,孙贵嫔站了一会儿,指甲都握得嵌入了肉里,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抬手召来一个宫女,让她去知会皇后一声。
比起她,更难受的当是皇后才对。
轩辕子离连龙辇也未乘,直接抱着顾凉月往乾元宫而去,身后跟着四熹和芍药,皆是被帝王这举动吓了一跳,一群人追着明轩帝直到乾元宫。
将凉月放在了自己的龙榻上,轩辕子离皱眉想了想,转身道:“芍药姑姑,还是把侧殿收拾出来罢,这里打扰的人也多。传朕的旨意,侧殿除了朕与侍奉之人,其余人一律不许靠近。”
芍药愣了愣,呆呆地应了是,转头看向四熹公公,后者也是一脸的惊愕莫名。
帝王缘何突然对墨昭仪这样好了这还是第一看见这主儿将担忧写在脸上了呢,墨昭仪是伤得多严重乾元宫慌乱了一阵子,芍药带着人将侧殿布置了一番,然后帝王便又将凉月抱了过去。
这可真是无上的恩宠啊。
四熹看着陛下的身影,倒莫名地有些看见了先皇的样子,不禁感慨不已。轩辕皇室出的都是痴情的种子啊,他原还以为明轩帝不一样呢,这看起来,却也不比先帝好多少啊。
摘星和揽月都被传到了乾元宫伺候,一时间后宫沸腾,众人都好奇为何突然之间墨昭仪如此受宠。也有流言说墨昭仪命不久矣,所以帝王才恩宠有加。
不管如何,这个消息是将锦绣宫的淑妃给气坏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说,还让顾凉月莫名其妙地得到皇上如此厚待。同样是卧病在床,怎么就没见陛下将她接去乾元宫墨昭仪快死了几条蚂蝗就能要了她的命不成分明就是装的,在博取圣心淑妃坐不住了,其他宫里的妃嫔更是坐不住了。坤宁宫里倒是格外安静,皇后闭门不见客,说是要为天启诵经祈福一段时间。太后也病着,吩咐人不要去打扰。整个宫里能做主的人全部都回避了此事,像是默认了皇帝对墨昭仪的特殊待遇一般。
“她凭什么”李婉婷看着面前的左青菱,恼恨地道:“不过就是样子好看了些,身世也不见得多好,不过是义女罢了皇上为何就给她如此的恩宠”
左青菱眉心不展,坐在桌边抚弄着腕上的玉镯,沉思着道:“义女也是女儿,户籍上是有名字的,墨致远再不受皇帝待见,也是朝中一品大臣。义女在宫里受委屈的话,岂不是给了前朝墨丞相找事的机会了么我倒觉得陛下此举未必全是恩宠。”
“这不算恩宠,如何才算”李婉婷眼里满是嫉妒:“乾元宫,平时妃嫔出入都不允许,居然让她住了进去,往后要是怀上一男半女,中宫里那位的位子可能都不保”
左青菱比李婉婷冷静得多,闻言也只是摇头:“不可能,司徒将军在的话,皇后的人选永远只会是司徒凝。你再气也没有用,陛下连宠幸新妃都还没有呢,等你得了圣恩再气也不迟。”
五个入宫的新人,得了宠幸的便只有顾凉月。新帝初登基,宠幸后宫的时间少,这个可以理解。所以现在她们争宠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韬光养晦,等着这后宫里的人先争斗一番,届时上场,也会省不少力气不是么左青菱松了眉头,站起来叹了口气道:“走罢,咱们去淑妃娘娘那里看看,娘娘这会儿就缺个人煽风点火呢。”
李婉婷看了左青菱一眼,撇撇嘴,跟着出去了。
这头纷纷扰扰是一回事,另一边,独孤臣赶了许久的路,总算是在明月山之前追上了那一伙山贼。
轩辕凌兰应该是被打昏了放在马车上了,此时面前有三十多个黑衣蒙面之人,届时身材健硕,目光平静,气息也很是平稳。独孤臣勒了马,皱眉道:“你们是哪一路的人”
黑衣人没有说话,为首一个人看了独孤臣一会儿,挥手示意身后的人灭口。
独孤臣只和布曜两人前来,其余的御林军不是未到便是在半路发现了尸体。这一群人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极其冷血无情,出手往往是一刀毙命。
独孤臣凝神看着他们攻来,一拍马背,与布曜一起落下地面,瞬间各被五名黑衣人围上。
“有些棘手呢。”独孤臣敛了神色,眼睛里是难得的认真和严肃。旁边的布曜沉声道:“是挺麻烦,你就不该跑那么快,也当给后面的救兵留些记号才是。”
寡不敌众,现在这情况看起来,怎么都是他们吃亏。独孤臣咬了咬牙,银针出手,与面前的黑衣人战至一处。布曜也拔出匕首,挡住面前的人的攻击。
缠斗良久,独孤臣额上冷汗直冒,身上也伤了多处。黑衣人倒下三个,又继续补了三个上来,为首的人像在看好戏一般,站在马车上俯视着他们,眼神里满是不屑。
布曜有些着急,匕首却是比以前用得灵活了不少,一边应付着眼前的人一边朝那首领问:“你可知绑架公主是死罪”
黑衣首领无所谓地耸肩:“知道又如何”
独孤臣一怔,继而银针出袖,直接没入面前五个黑衣人的咽喉。不及其他黑衣人补上来,独孤臣飞身而起,朝那首领攻去。
“抓和安公主是为何堂堂男儿,与女子为难,不觉可耻么”独孤臣沉着脸与这人过招,怒声问。
黑衣人嗤笑一声:“结果达到便是,管他过程如何皇帝登基的时候,那过程能光明正大地写进史书不成”
“你”独孤臣咬牙,手下力道加大,数根银针一起朝这人飞去。
黑衣人飞身躲开,落下了马车,独孤臣趁机拉过缰绳,朝布曜喊了一声:“慕北”
布曜点头,飞身拦住想上前的黑衣人,独孤臣驾车策鞭,马车飞快地往前面跑去。两人配合得极好,黑衣人却也是训练有素,一部分人去追马车,另一部分人对付布曜。
独孤臣车驾得如离弦之箭,却还是有人追了上来,马车里的人也生死不知,耳边听得风声又是有箭射来,独孤臣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的感觉。
不知不觉进入了明月山,独孤臣一边驾车,一边用银针对付追上来的人,可惜他身上有伤,力气渐渐地不够了,面前的路也看不太清楚,只能凭着直觉前进。
后面追着的黑衣人突然都停了下来,独孤臣疑惑之余,将马车赶得更快了些。
世人有传言,莫进明月山,山中不见明月,山路重重叠叠,有进无出。
这些,独孤臣是不知道的。马车越走路越深,直到身后再没有了杀气,他才将马车停了下来。
第一件事是掀开车帘,独孤臣看向里面的轩辕凌兰,她被绑着身子,整个人好像是昏过去了。独孤臣不放心地把了把脉,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事,只是被下了蒙汗药,等会儿找个有水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她也便能醒来了。
只是,那些黑衣人缘何不追了呢独孤臣皱眉看了看四周,这里是一片树林,树木很是茂盛,没有被砍伐的痕迹,很是难得。周围很安静,只有偶尔的几声鸟鸣。
弯腰进去将轩辕凌兰抱了出来,解开她的绳索。独孤臣叹气道:“公主殿下,您当真是最会折腾人的了。”
言罢,便凝神听了听,往隐约有水声的方向而去。
天渐渐黑了,明月山中的天空上,当真是没有明月的。
而皇宫之中,一轮明月照得宫道皎洁,浑身是伤的布曜正被两个侍卫搀扶着,往乾元宫而去。
“你说什么”帝王看见布曜的样子便是吓了一跳,再听得独孤臣和公主闯进明月山的消息,脸色更加难看:“先传太医,你把伤口处理了再说。”
只要和安没有落在贼人手里,那还好说。
“不行。”布曜连连摇头,血止不住地落下来,却还是焦急地道:“明月山是会困死人的,江湖传言里面有不知名的风口,若是独孤臣和公主闯了进去,必死无疑”
轩辕子离一惊。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床上那昏睡着的女子的脸上,皇宫之中,除了她一人,再无人安睡。
第八十三章 药香盈盈唇齿间
布曜处理了伤口,皱着眉头道:“陛下,我们该当如何明月山那地方没有人知道路该怎么走,万一都走丢了”
轩辕子离沉默。再古怪的山,也没有出不来的道理。一定是里面含了什么阵法,大不了便是难破了些,总也不至于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知道关于明月山的哪些事情”帝王沉声问。
江湖上的东西,他也未曾研究,只有痴迷江湖的布曜了解得多一些。也是顾凉月还昏睡着,不然她也许说不定有办法呢。怎么平日里没有发现,这人还当真挺重要的。
“明月山是传说中的死亡之地,只知道不小心闯入树林深处的人,都没有再出来的。”布曜沉重地道:“曾经有传闻说明月山里有宝藏,引得江湖上的人纷纷去寻。可是据说第一个到达明月山的人设下了阵法,让后来的人迷失。却不知为何,那人自己最后也没能出来。去寻宝的人进了明月山,纷纷失踪,明月山最后便就成了无人敢靠近的地方。”
明轩帝听得心里微沉。这样看起来,短时间内独孤臣和和安都不可能出得来了。庆幸的是独孤臣的生存能力尚算可以,也不至于早早丧命。可是带着和安,他们顶多也就撑几天,万一遇上什么意外烦躁地皱起眉,轩辕子离转头看向床上睡着的顾凉月,心里闷得有些难受。
若有一天,独孤臣走了,和安走了,连床上这女子也离他而去的话。这日子,该是何其的孤单空守着这皇位,麻木地做着帝王该做的事情,再也没有人会对他皱眉,也没有人与他游湖饮酒。他一步步完成了那人的期望,又如何呢。
头上这顶王冠,也是万分沉重的。
“你先回去休息罢,这样担心也没有用。”明轩帝看着布曜,道:“明日天亮之时,朕调五百御林军上明月山寻找,若说迷路,便用人牵人之法,五百不够,便调一千,无论如何也会救他们出来。”
布曜抿唇,再着急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应了,捂着手臂退了出去。天黑了,也只有回去养伤,明天才能够再去明月山。
揽月端了水进来给凉月擦脸,帝王站在一旁,伸手接过揽月手里的帕子,坐到床边,犹豫了一下,有些笨拙地开始给凉月擦脸。
四熹公公在门外候着,殿里只有摘星揽月和芍药姑姑。芍药看着帝王的动作,无声地叹了口气,微微弯起了唇角。
福祸相依,凉月这一伤,倒是难得地让帝王露出了真性情。虽然她也很担心凉月的伤势,但是眼下到处都是祸事,相比起来,这一幕很温暖。
凉月的脸色依旧苍白,摘星捧了药碗放在旁边,怯怯地看了帝王一眼。
陛下坐在这里又不动,她也不能让圣上让开,但是这药他给喂么她哪有胆子开口啊。
求救地看了芍药姑姑一眼,后者会意,走过来道:“皇上,墨昭仪该喝药了。”
帝王回过神,看了旁边的药碗一眼,顺手便端了过来,淡淡地道:“朕来。”
摘星抖了抖,很是不真实地掐了掐自己,觉得痛了也还是不可置信。一旁的揽月拉着她退到隔断处,笑着摇摇头。
小主因祸得福,得了陛下如此的宠爱,也算是不枉了。只是不知这帝王心能持续几时。小主不比其他娘娘柔弱,也总是不会让人担心的样子,难免就让人少了很多怜悯疼惜的心思。她倒愿小主偶尔能软弱一下,不然哪个男人会产生护着她的情愫呢柔弱的女子,总是比坚强的女子更能得男人欢心。可是在她看来,素日里的小主,坚强起来,也很是让人心疼啊。只是甚少有人懂罢了。
明轩帝舀了药,用汤匙挤开凉月的唇齿,将药倒了进去。由于很不熟练,不少的药都洒了出来,湿了一片被褥。
帝王皱眉,拿着汤匙瞪了凉月的唇角半晌,犹豫了一会儿,又舀了一勺,喂进凉月嘴里。
凉月眉头皱了皱。
芍药在旁边看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正准备提醒陛下,便见床上的女子痛苦地蜷缩起来,将刚刚帝王喂的药尽数吐了出来,小脸儿煞白煞白的,眉头紧皱。
轩辕子离没反应过来,便被药汁吐脏了龙袍。端着药碗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难看得紧。
“皇上息怒。”摘星和揽月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去。一旁的芍药拿了绢帕替帝王擦拭,微笑道:“奴婢正要说,凉月小主是最怕喝苦药的,上次那么重的伤都能吐药,这次奴婢该死,忘记早些提醒陛下。”
还吐药眼见着都昏迷不醒了,吐药就能好了么当真是顽固得要命的脾气帝王哼了一声,没有放下药碗,只是挥手道:“不用擦了,芍药姑姑,你们下去罢。”
芍药一愣,犹豫地看了床上的凉月一眼,低头应了是,转身带着两个宫女出去了。殿门紧紧关上,宫人们都在门外守着。
明轩帝看了床上的人半晌,又不死心地舀起一勺药,挤进凉月嘴里。当然,结果还是一样,凉月吐得很厉害,似是厌极了这药的苦味。这也是平时独孤臣都给她药丸的原因,药丸虽然不如汤药效果好,却能让她入口。
帝王僵了半晌,看着这一床的狼藉,终于恼了,端起药碗含了一口,直接吻上了凉月的唇,强行将药喂了进去,然后死死地吻着,不让她吐出来。
凉月皱眉,双手无力地挥舞了几下,却被轩辕子离压在了枕头上,直到她嘴里的药味淡了,挣扎也小了些,明轩帝才放心地放开她。
猫的爪子太锋利,磨平了也是一种乐趣。轩辕子离难得地笑了笑,接着将剩下的药全部依法灌进了凉月的嘴里。淡淡的药香混着冷香,倒是让人有一瞬间的迷失。床上的女子眉心不展,没有吐药,却也睡得极不安稳。
轩辕子离看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不禁有些懊恼。这样白痴的行为,自己也当真是做出来了,是怕七天过后轩辕冲雨没有找到母蛊,她会死么不,她才不会,死了他也要去阎王殿抢她回来,还有任务没有完成呢,哪能就这样消失。
夜深了,帝王打开殿门,看了门外站着的摘星和揽月一眼,吩咐了一句好生照顾,便带着四熹和芍药回了正殿。
摘星走到自家主子床边,好奇地看了药碗一眼,空了。
“这”揽月端起旁边放着的蜜饯,疑惑地道:“居然没动呢”
主子怕苦,喂药是要蜜饯的。这蜜饯都还在,药却没了,好生奇怪帝王是如何做到的第二天,早朝之上,六王爷轩辕冲雨提出了解决蝗虫的办法,解蝗灾之急。帝王赞许有加,脸色却依旧冰冷。
朝中臣子听见有关公主的消息的人也不少,都不敢在这时候惹怒陛下,各方的折子都少了很多。
墨丞相淡淡地站出来,提了几个议案,也都中规中矩。帝王一一应了,看向沉默的司徒将军。
司徒赫宇在朝中已经很久不曾开口,基本帝王提出的事情,他都会赞成。倒是让其他人搞不清他究竟在想什么。
“退朝。”明轩帝淡淡地说了一声,起身走下了龙座,朝乾元宫的方向而去。
轩辕冲雨松了一口气,刚准备回自个儿的宫殿,便听得身后四熹公公的声音响起:“六王爷,陛下传您去乾元宫。”
啊对,还有个病人,他差些忘记了。轩辕冲雨转身,摸了摸怀里放着的蛊盅,点头道:“烦请公公带路了。”
自己闯的祸还是要自己收拾的,真等皇兄发现自己在欺君的话,他估计会被流放的。比起被自家皇兄报复,他还是牺牲一下自己好了“可找到母蛊”明轩帝看着进来的轩辕冲雨,沉声问。
“嗯,算找到了。”轩辕冲雨没有看帝王的眼睛,拿着一个蛊盅走到床边,道:“昭仪娘娘应该有救了。”
算找到了帝王挑眉,走过去看向轩辕冲雨打开的蛊盅。
里面是一条血红色的蛊虫,很小,头顶有一点金色,看起来很是稀有。
废话,当然稀有,这可是他找了几个月的血蛊啊。轩辕冲雨疼惜地看了那血蛊半天,闭了闭眼道:“陛下只用找来与昭仪娘娘血性相同之人,用这血蛊将血液导入娘娘体内,接着嗯接着血蛊会将娘娘体内的子蛊吞噬的。”
鬼话啊,这昭仪是缺血,用血蛊导了血自然就好了,还吞噬子蛊呢。果然不能撒谎,一个谎言需要千万个谎言去圆啊。
轩辕冲雨摇头叹息,伸手拿出一把匕首,将凉月的手指划了一道口子,滴了一滴血在蛊盅里。
帝王皱眉,黑着脸看着顾凉月手指上的伤口,沉声道:“你不能划小一点么”这厢还未醒,便又要多包一处伤口,太太折腾宫人们了。
“唔。”轩辕冲雨暗暗地撇嘴,然后端着蛊盅道:“谁愿意为昭仪娘娘献血的,赶紧让她们进来。”
摘星揽月听着,都冲了进来,围着六王爷道:“奴婢愿意”
轩辕冲雨赞赏地点了点头,将蛊盅伸到她们面前:“把手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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