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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奋斗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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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夫妻倒了茶。
陈大爷接了茶,眉头还是微皱,心安笑着道:“大爷着急什么呢?吴家能得老爷爷的欢心,难道我们家就不能得?让人打听着,老爷爷什么时候过生日,或是什么要紧日子,送份稀奇的礼去,这来往来往,慢慢就好了。”
陈大奶奶也在那喝着茶:“安儿说的对,这来往来往,慢慢不就好了?倒是你原先想的主意,就算事成,过个那么几年,被人晓得了,还要笑话你呢。”
陈大爷把茶碗盖子拿掉,听到陈大奶奶这话就微微一笑:“这主意也不错,是我想左了。”
“爷不是想左了,爷啊,是日夜都为这府里操劳,劳累了。”小雨听到陈大爷这话,晓得小文这边,算是彻底没事了,也就笑着再加一句。陈大奶奶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果然是三个臭皮匠,抵过诸葛亮。若不是这样商量着,我们就做错事了。”
陈大爷也笑应,红儿已经在外面道:“老太太、太太来了。”心安不由摇头:“红儿这丫头,还是有些不大会做事,这么一点点小事,还惊动老太太、太太。”
口里说着,心安和小雨已经陪陈大爷夫妇出去迎接陈老夫人、陈夫人。陈老夫人拄着拐杖在陈夫人扶掖下走来,见陈大爷夫妇被簇拥着走出来,再往陈大爷夫妇面上望望,都是笑吟吟的。
陈老夫人这才道:“方才丫鬟们来说,你们小夫妻闹气,还摔了东西,吓的我赶紧就来了。”陈大奶奶上前扶一下陈老夫人:“不过是大爷回来寻什么东西,一时没有寻到,我答应的慢了点,他就不自在,亏的这会儿已经好了。”
“你也是,都做爹的人了,还这样孩子气。”陈夫人瞧一眼儿子就骂道,陈大爷已经道:“是,是,都是做儿子的不是,好在,这会儿,已经全好了。”陈老夫人听到这话,又笑起来,众人也都赔笑。
过了两日,陈大爷果然寻了林大叔来,要他把孙大哥的名字从名册上出去,从此孙大哥就不再是陈家奴仆了。林大叔虽应是,但还是问陈大爷:“不是说,”
“以后,凡有人问这件事,就说是小文是你大奶奶给宁哥儿的,宁哥儿为了敬重你大奶奶,这才把小文明媒正娶,抬举这种事,也是常见的。”陈大爷慢慢吩咐,林大叔已经明白,连连应道:“是,大爷大奶奶为人宽厚,索性两好并一好,把这孙大哥也放出去。”
陈大爷点头,林大叔又行一礼,也就恭敬下去。
孙大哥突然得到自己全家都被从名册上出去的信,一时都不晓得说什么好,只在那里搓着手。林大叔见孙大哥这样,就笑着道:“这也是大爷的好意思,以后,谁要问起你妹妹的事,你就照了大爷的吩咐说。”
孙大哥急忙应是,想了想又道:“只是……”
“什么只是?我还不晓得你家也是有底子的,难道是那样没底子的人家?况且这会儿你妹妹妹夫在通州过的好着呢,还不一块去投奔,一家子团圆着,也是好事。”林大叔颇看不上孙大哥,只说了这么一句。
孙 大哥又笑了:“这事还要慢慢商议,不管怎么说,总要谢谢林大叔,谢谢大爷大奶奶。”林大叔又是呵呵一笑,孙大哥又行了礼,也就离去。孙婶子已经在家等着, 见儿子进门,急忙迎上去:“可是当真?”孙大哥笑着把文书拿出来,孙婶子虽不认得字,也拿着横七竖八地瞧了瞧,接着鼻子一酸,眼里的泪就滴下。
孙大嫂瞧见,急忙劝道:“婆婆,这是喜事,您怎么哭了?”孙婶子用袖子擦擦眼泪,对儿媳道:“我只是想着,要你爹还在世,晓得了,不晓得会怎么说?”
提到自己父亲,孙大哥的眉头皱起,接着孙大哥就笑道:“娘,您也别这样伤心了,东西想来也收拾好了,以后,这里就不能再住了。还有,我们这一回出来,以后要寻个什么营生做?”
孙婶子两下抹掉眼里的泪:“这有什么?乡下不是还置了几亩地,我想着也不用收回来了,就继续放给人种着。你们先去寻个小院子,一家子搬过去,以后你做点小生意,我和你媳妇在家看孩子理家,没了这棵大树靠着,难道就饿死了不成?”
“娘,我并没有说,不愿出来的话。”孙大哥立即告饶,孙婶子瞧一眼儿子:“晓得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管怎么说,从此后就不为奴为婢的了,以后也能去给祖宗上坟了。”孙大嫂也笑了:“还要给妹妹写封信去,告诉这个消息呢。”
孙婶子连连点头,别的不说,还是很想女儿,不过哪有连家带口过去投奔的,这日子,还是要自己慢慢过。
孙家的信很快就到了通州,小文拆开瞧了瞧,见里面说自己哥哥已经出府,小文唇边不由露出甜蜜笑容。
☆、第67章 欣喜
苏氏探头往小文信纸上瞧,小文把这信送到苏氏跟前:“哥哥在信上说,已经出了陈府,在前面大街上,寻了个宅子住着,现在哥哥挑个货郎担子,早出晚归的,虽然辛苦些,可是心里欢喜。”
苏氏又认不得字,听小文这样说就点头:“可见舅爷是个好人。不光舅爷,亲家母和舅奶奶也是好人。”小文晓得,这样积年的家人,不肯出府是常见的,毕竟靠了宁远公府这棵大树,日子过的比外头的人好多了。而孙家那封信上,全没有这样的徘徊。
因此苏氏这样说,小文就腼腆一笑:“不光我哥哥、嫂嫂,我娘是好人,还亏了婆婆这样待我呢。”苏氏伸手拍下小文的手:“都一家子了,说这样的话做什么?靠着大树的确好乘凉,可也要背了许多别的辛苦,这会儿,我的日子比什么都过的舒心呢。”
婆媳俩说着,陈宁已经从外面进来,面上还有些神秘微笑,小文瞧着他,陈宁已经笑着道:“小文,有人给你带信来呢。”
带信?苏氏的眉微微一皱:“谁给她带信呢,孙家的信才送来。”
“不是孙家,我瞧着这字迹,像是女子写的,是和陈府有来往的人家送来的。”陈宁说着把信取出,小文接过信,见了上面字迹就笑了:“原来是小雨送来的。”
陈宁坐下自己给自己倒茶:“小雨,就是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小文点头,已经拆开信瞧起来。
小雨的信是自己写的,详细讲了陈大爷为何会变了念头,又把陈大奶奶后来说的话说了。最后,小雨又说晓得小文过的很好,十分欣慰。
小文飞快地把信看完,心中倒涌起一丝难过来,但又怕苏氏瞧出,含笑把信上内容都说了。苏氏听的此后再不用担心了,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陈宁也点头:“要早晓得如此,还不……”
“这不一样,也要瞧时机。”小文心中的难过更深,只勉强说了这么一句。苏氏已经点头:“说的是,要瞧时机。罢了,这会儿也别去想那么多了,该是吃晚饭的时机了。”
小文抿唇一笑,站起身来收拾桌子,苏氏拦着儿媳:“都和你说过许多次了,不要再这样劳累了,你可是怀着孩子呢。”陈宁接过小文手里的抹布:“那是,娘可以使唤我。”
夏云端着饭菜进来,听到这话就噗嗤一声笑出来,陈宁已经上前接了她端着的饭菜,对苏氏道:“娘,瞧瞧,我这做的如何?”苏氏用帕子掩住口,到底忍不住笑,小文也跟着笑起来。
到了晚间歇息的时候,陈宁才对小文道:“我晓得你不自在呢,不自在就和我说。”小文用手抹下脸,掩饰地道:“我不自在什么?”陈宁瞧着妻子:“我当然晓得你不自在什么,不就是因为那个小雨的事。”
小文轻叹一声:“你都瞧出来了?”陈宁握住妻子的手:“怎会瞧不出来呢?你我是夫妻,夫妻就该同甘共苦,况且你自嫁了我,都是常日笑着的,偏偏接了那封信,瞧着瞧着脸上有些不自在,我就晓得,定是有什么事。”
“劝我还不忘夸下你自己。”小文啐丈夫一口,这才道:“原先大奶奶挑中的人是我,我不愿意,小雨才想了法子,替了我,还因为这个,惹大奶奶不自在。做一个通房,又迟迟没有孩子,以后的日子,难。”
陈宁把小文的手握紧,原来如此,只是这种事,谁也帮不了的。小文从思绪中醒过来,对陈宁笑道:“我也晓得,不该这样想,可是就算小雨再情愿,我总觉得对不住她。特别是这回,如没有她,还不晓得大爷会怎样发脾气,怎样处置我哥哥呢。”
陈宁叹气,小文抬头瞧一瞧他:“倒是我不是,不该让你也不欢喜。”陈宁摇头:“我不是为了这个,只觉得世道有些不公,想你和那个小雨,如此要好,现在隔了通州京城就不说了,就算一封信,送出来也要费尽了心思。”
小文没想到丈夫会这样说,眼里的泪滴下,又怕对肚子里孩子不好,忙用手把泪擦掉。陈宁把妻子的肩搂过来:“伤心的时候,你总是有我呢。”
小文勉强勾唇一笑,伸手搂住丈夫的腰。既然如此,就要好好的,努力把日子过好。才不辜负小雨这一番心思。
日 子过的飞快,很快小文嫁到通州已经两年了,生的儿子都半岁了,自然也没请奶娘,小文亲自给儿子喂奶,夏云一个有时忙不过来,又买了个全灶,院子都有些小 了。正好旁边有一户人家不租了,苏氏过去瞧过,见是三间屋子带了个厢房,就把这院子也租了下来,中间开了道门,小文夫妻就带着孩子和夏云住到那边。苏氏和 婆子全灶在这边住着,一家子过的十分和乐。
这日小文抱了孩子,和苏氏在院子里晒太阳,柿子树已经发芽,院子里小草青青,又是一年春来到。说了好一会儿闲话,包嫂也过来,手里还端着盘点心:“陈婶婶,这是我娘家嫂子方才过来探我,送的点心,我尝了尝,还不错,陈婶婶你也尝尝。”
小文忙把孩子交给苏氏,自己走进堂屋去拿盘子又倒了茶出来。走出来时包嫂正在和苏氏逗着孩子,瞧见小文走出来,包嫂笑着道:“说起来,偏陈嫂嫂和我们都不一样呢。别人生了孩子,就跟吹了气似的长。偏陈嫂嫂,这腰身还是那样苗条。”
小文把点心和茶水放下,笑着道:“包嫂嫂说什么话?这腰都粗了。”包嫂嫂摇头:“胡说,什么腰粗了,我可没瞧出来。”说着包嫂就悄声地道:“陈嫂嫂,你是从大家子出来的,这大家子的人,为什么都和风吹了就要倒似的?”
苏氏已经笑了:“那大家子的人,成日在这房里闲坐,吃的也不多,怎不就和风吹了就要倒似的。只是包嫂今儿怎么问这个?”
“这不是我家儿子要对亲,来了个媒婆拿了庚帖来,说有大家子出来的,我们这样人家,也不晓得那大家子出来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才想到来问问陈嫂嫂。”包嫂话刚说完,苏氏已经笑了:“难怪今儿带点心来了,原来是想让我媳妇,去帮你瞧瞧人。”
包嫂噗嗤一声笑出来:“难道就不兴我孝敬下陈婶婶?”小文也笑了:“我记得你儿子,不过九岁,怎么就要对亲了?”
“我 们这样人家,都是早早结亲,免得等他长大,没本事给自己讨个媳妇回来。”包嫂又说了一句玩笑话,见小文和苏氏都笑了,包嫂才正色道:“也不是因为这个,只 是遇到合适的就先结下,那边好办嫁妆,我们也好备这些东西不是。只是我听那王媒婆说,这户人家虽比我儿子大了一岁,又是在大户人家服侍的,不过女儿并没进 去做过丫鬟,疼女儿,早早求了恩典要在外头寻。嫁妆也不错,许了三百两银子的嫁妆呢。陈嫂嫂,不瞒你说,我们要媳妇,可也要瞧瞧嫁妆的。我就有些动心,只 是对那大家子的事不大明白,想着等那日,要来寻你一起帮忙瞧瞧。”
“就这么一点事,你还弯弯绕的。”苏氏听完就嗔怪地道,包嫂手一拍:“我这不是先拿些点心来,到那时,你们吃了我的,自然不好意思不帮忙。”
苏氏大笑,小文也笑着应了。包嫂又坐了会儿,逗逗孩子,也就回家去了。小文送走包嫂,不由微微一笑,什么时候起,自己也成了被人托付的要帮人去相看的人了?这日子,过的很真快。
陈宁满面是笑地走进来,苏氏瞧见他,眉头微皱:“怎么今儿这么早就回来?”陈宁先给苏氏问过安,这才对小文道:“你快些给我收拾下行李,我要进京去。”
“进京?”苏氏惊讶极了:“你又不是个行商,是个坐商,这要有什么大事要进京去?”陈宁笑吟吟地道:“铺子里面生意颇好,这回又有了一个机会,若能成了,我们家就能发家了。”
“那若不成呢?”苏氏泼上一盆冷水,陈宁并不在意:“若不成了,也就是过这样日子罢了。娘,您放心,这做生意,我心里有数。”
“娘!” 陈宁说话时候,已经把盘里剩下的点心吃了两块,听了这话就转身看着自己娘:“您啊,就放心罢,这银子是我苦挣的,怎舍得把它胡乱花了?”小文让夏云把儿子 抱回去,正准备过去那边院子给陈宁收拾行李,听了这话就停下脚步笑着对苏氏道:“娘,他说的是,不过就是看个帐收个银子。再说了,那铜钱极好看,就算是那 银子,在光亮处,我也能分的清的。”
☆、第68章 铺子
陈宁又笑着拍拍自己娘的手:“娘,您就放一百个心好了,我们两口,一定给你挣个大大家事出来。”苏氏见反对无效,讪讪坐下:“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两口都商量好了,那我做什么恶人?”
“娘,您不是恶人,您啊,是我们家的定盘星。”陈宁的话让苏氏浅浅一笑:“得,这会儿又来讨我的好了。”
“娘要这样说,以后儿子可不敢再讨您的好了。”陈宁的话让苏氏笑的更为开怀,小文在笑声中去给陈宁收拾行李。
陈宁这一回走的急,小文的行李收拾出来,他匆匆吃了午饭就要走。倒让苏氏皱眉:“这出门做生意,也要瞧个好日子。”
“凡日子就没有不好的。”陈宁笑嘻嘻说了这么一句,就对小文道:“这家里,还要你多劳累了。”
“你我是夫妻,说这样的话哪有意思?”小文啐丈夫一口,陈宁也就笑一笑,拿了行李给苏氏磕了头起身往门外走。
苏氏追出去送儿子,陈宁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巷子口。小文走出来扶了苏氏:“婆婆,风大,回屋吧。”苏氏轻叹一声:“我这心里,总是牵挂着。”
“他来通州都来了,这一回是回京,婆婆无需担心。”小文安慰的话让苏氏又是一笑,往儿子离去的方向看去。这一回小文没有再劝苏氏。
陈宁往京里去,第二日吃过午饭,小文也就带了夏云,坐了车往铺子里来。陈宁的铺子依旧是卖各种南北货物的,也请了两个伙计。见小文走进来,伙计忙上前问安:“掌柜的早已吩咐过,说他不在通州的日子,就请奶奶多费心。”
小文点头,往柜台后瞧去,一个伙计已经道:“掌柜的临走之前,让我们把后面一间小屋子布置一下,让奶奶在那坐着瞧账。”说着那伙计就掀起一个帘子来,背后果然有道门。小文走过去瞧瞧,见里面放了桌椅,虽然狭小却很方便。
说话时候,有人过来,见里面有女客,有些不大好进来。小文也就带了夏云进了那屋子,那屋内桌上还放着算盘,伙计们已经在招呼客人。
接着一个伙计端进茶来,并把账本一并带入:“这是昨儿的出入账目,掌柜的是昨儿差不多中午时候走的,之后到这会儿的帐,全在这呢。”
小文让夏云接过茶和账本,伙计也就退出去。小文打开账本瞧起来,见卖了七笔,每一笔多少银钱都记的清清楚楚。小文拿过算盘,加了一下,又侧耳听听外面伙计们和客人说话的声音,听到生意成了,小文不由对夏云一笑。
夏云见小文在那打算盘,眼中生热:“奶奶会打算盘,又识字,还会看账本,哎呀,奶奶怎么这么能干呢?我以为,这些都是男人才会的,哪有女人可以学这些的?”
小文瞧完了账本,听到夏云这话就笑了:“谁说女人不可以学这些?我不过略识得几个字,会瞧账本罢了。要是……”小文本想说陈家的姑娘小姐们,可是会吟诗作对的。话到口边又咽下去。
小文对夏云招手道:“这会儿他们还不进来,我教你打算盘。”夏云双手直摆:“我可不敢,我爹说了,女人要是打了算盘,这算盘珠子就不灵了。”
小文从没听过这种说法,眉不由皱起:“这是从何说起?这会打算盘算账的女人多了,什么时候也没见算盘珠子不灵过。过来吧。”夏云往那算盘望了望,终究敌不过心中的想法,上前坐在小文身边,悄悄地去拨那算盘珠子。
小文已经给她念着口诀,夏云跟着念了两句,拨了几下就摇头:“我比不得奶奶呢,没奶奶这么灵巧。”小文又笑了:“胡说,谁不是这样过来的?不过你不识字,这口诀学的慢,先教你写字罢,不管怎么说,这十个数字你是要认得的。”
说着小文提起笔,在纸上写了十个数字,依次给夏云念了一遍,夏云瞧了瞧,想说这太难了,瞧着小文,夏云又不敢说了,慢慢地在念。
伙计已经走进来:“奶奶,方才又做了一笔生意,这是昨儿那几笔和今儿的银子。”小文接过银子,用戥子称了称,识过了银子真假,辨认过铜钱,笑着道:“他临走时候都和我说了,每日拿一两碎银子和一吊铜钱出来,防备有人找零碎银子。以后也是这样。”
伙 计见小文提笔把那笔帐记了,又见小文报出的数字和自己心里算的一样,把听到要小文来收帐的轻视之心收起来,笑着道:“掌柜的怎么说,就怎么做罢,我们不过 是伙计罢了。”小文也笑了:“不管怎么说,总要靠着你们做生意呢。夏云,拿两个红封。”夏云应是,从袖子里拿出两个红封,给了这个伙计一个,又走到外面给 了另一个伙计。
那另一个伙计忙进来给小文谢赏,小文笑吟吟地瞧着他们:“横竖掌柜的说了,他不在这几日,就是我过来,我晓得你们两个是勤谨的,大家好好地,把这几日过了就是。”
两个伙计相视一眼,齐声应是,小文也就道:“外头还要人看着呢,出去罢,我再喝一杯,也就走了。”伙计们走出去,夏云已经对小文道:“奶奶平日不爱说话,可是方才我见奶奶说话时候,那两人,大气都不敢出。”
小文噗嗤笑了一声:“你啊,果然是在家里关久了,瞧见什么都新鲜。罢了,也不说别的了,把东西收拾起来,我们走罢。以后,每日来这时候,我教你认几个字,再教你打下算盘,等过几年出嫁了,怎么也是服侍了我几年的人,难道什么都不会?”
夏云的脸微微一红,把东西都收拾了,陪着小文出去,小文把账本交给了伙计,也就离去。
两个伙计瞧着小文离开,一个年轻些的伙计才道:“这个奶奶,瞧着可是能干的很。”另一个伙计眉头微皱:“既然如此,别人的话也就别听,不多几两银子,到时要没了脸,丢了差事,那才叫好大的麻烦呢。”
年轻些的伙计应是,小文自然不晓得自己走后还有这么一番对话,经过点心铺子,让夏云去买了包点心,也就回到家中。
听到门响,苏氏就走出堂屋来到院中。见小文和夏云欢喜笑着走进来,苏氏才念了声阿弥陀佛,小文倒奇怪了:“婆婆今儿是怎么了?”
“怎 么了?”苏氏用帕子点下唇角才道:“你这不是去了铺子里面,我就想起那时你公公没了,我也像你这般去铺子里面,结果受了伙计们好大的刁难。那时你舅舅 们,”苏氏提到自己弟弟,又往地上啐了一口才道:“他们倒劝我,说这也平常,谁叫我是没了男人的孤孀,让我让着些伙计们。我这会儿想起那些话,不就害怕你 受刁难?”
“太太放心,奶奶能干着呢,奶奶去了,那两个伙计都极肯听话,还说,让奶奶放心呢。”夏云从小文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笑吟吟地说。
小文轻斥夏云一声才对苏氏道:“婆婆,这事您自可放心,一来我不过是代管,等他回来了,自然还是有他来管,第二呢,我原先也管过人的。”苏氏又念一声佛:“不管怎么说,你是真的能干。你包嫂方才来了,说和那边已经说好了,定在后日去相看。你到时去罢。”
小文应是,扶了苏氏进了堂屋,堂屋里放着个摇篮,孩子正坐在摇篮里,比划着双手,听到小文的脚步声,孩子就露出笑,一大滴口水都滴到下巴上。
小 文让夏云拿盘子来把点心放好,上前把孩子抱起,解怀喂奶。笑着问苏氏:“婆婆怎么想到把这摇篮搬到这来了?”“我这不是为你担心,又没什么事做,索性就把 摇篮搬来,瞧着这孩子玩。”苏氏答着,就对小文道:“说起来,我孙儿还没名字呢,虽说上学再起大名也是常事,可也要起个小名。”
孩子吃饱了奶,又在小文怀里睡着,小文把他放到摇篮里,笑着道:“全怪他太忙了,才连孩子名字都没起。”
不过,小文笑一笑,也许这一次,丈夫回京,能让自己哥哥帮着起个名字呢。小文想着低头看着儿子,也不晓得他到京没?陈宁在第二日傍晚就到了京城,到京城后就往孙家原来住着的地方去,拍门时候开门的人并不认得。陈宁迟疑一下才笑了,孙家已经出府,定不住在这里了。
陈宁说声抱歉就要转身,那人倒叫住他:“可是宁哥儿?想是来寻孙家的人?他们家啊,在前面大街后的巷子租了个宅子,离的并不远,也就一杯茶的工夫就走到了。”
☆、第69章 京城
陈宁忙谢过那人,那人已经笑了:“谢什么谢,能给宁哥儿您效劳也是我们的荣幸。”陈宁一听这话就晓得这是陈家的管事,说话这么好听的倒少。
陈宁转身要去,那人已经道:“宁哥儿,您只怕寻不到,让我家孩子跟去好了。”说着往里面喊了一声,从里面就跑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
陈宁也有些怕自己寻不到,听到这话就对那人点头,那孩子跑上前,往陈宁身上望来望去。陈宁不由奇怪:“你望我做什么?”
那孩子已经笑了:“我听说小文姐姐嫁了你呢,我就想着,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陈宁不由噗嗤笑出声,那孩子见陈宁只笑不说话,也不再多言,在前面领路。
陈宁瞧着数年没回来过的京城,陈府后面这两条街,似乎从来没有变化,同样的水痕,同样的青石板路,甚至连遇到的人也是同样的。陈宁已经见了两三个族人,彼此点头为礼。
绕出陈府后街,就到前面大街,小孩子领着陈宁走了一段路,拐进一条小巷,对陈宁道:“前面第四家就是。”
陈宁瞧见这边的房屋比陈家后街的要低矮些,青石板也没那么规整,迎面而来的人,穿着也没有那么好,见小孩子还好奇地瞧着自己,陈宁从怀里掏出十来个铜板:“拿去买糖吃罢。”
那小孩子欢欢喜喜接了铜板,飞快跑了,陈宁来到孙家门口,还没叩门就听到里面传出笑声,陈宁也笑了,伸手敲一敲门,那门是虚掩着的,应声而开。
正在院子里洗衣衫的孙大嫂瞧见门被推开,抬头就道:“怎么今儿回来的这么早?”陈宁已经笑着道:“见过舅嫂,并不是舅兄回来早,是我来了。”
孙婶子正在堂屋里纳鞋底,听到陈宁的声音,急忙走出堂屋来。陈宁给孙大嫂作了揖,见孙婶子出来,就要跪地行礼。孙婶子急忙拦住他:“休要如此,快些进屋去,你怎么回来了?小文呢?”
说话时候,孙大哥的儿子也摇摇摆摆从屋里走出来,张着眼睛看向陈宁,孙婶子把孙子抱起:“快,叫姑父。”
那孩子瞧瞧陈宁,贴在孙婶子身上就不说话。孙大嫂打儿子一下,擦了手就过来给陈宁泡茶。
陈宁进了屋,孙婶子一坐下,陈宁就把行李放下,规矩地给岳母磕头,这回孙婶子没有拦:“起来罢,瞧你过的应该不错,只是我的小文……”
“婆婆,姑爷这才刚进屋呢,您就问了两回妹妹了。我去外面瞧瞧,可有鲜鱼不?有就买一条回来,用豆腐做个汤,再炒个腊肉,等他回来,郎舅两个好喝酒。”孙大嫂把茶递给陈宁,快言快语地道。
孙婶子对儿媳点头,陈宁仔细往这屋子里瞧了瞧,见都是旧日家具,孙婶子和孩子穿的也还整洁,这才对孙婶子道:“小文好着呢,我这回是来京城有事,想先来瞧瞧岳母。”
“好就好,好就好。”孙婶子忍不住又擦一下泪才道。陈宁沉吟一下:“我瞧这里……”
“别说要搬的话,这里,正经说呢,的确没有陈家后街那座宅子好,可是呢,在这无拘无束的。”孙婶子一句话就把陈宁堵住,接着孙婶子瞧瞧陈宁,迟疑一下才道:“你是来办事的,住这里会不会?”
“这不会。岳母您放心,我就住这了,难道我还要住外头去。”陈宁的话让孙婶子又笑了:“这样就好。哎,小文写来的信,我都叫人念给我听了,原先还以为是她骗我,让我安心的话,这会儿瞧见你,我就安心了。”
孙大嫂手里已经拎着一条活鱼进来,那鱼还在那扑棱棱挣扎。孙大嫂搬过一个椅子,坐在院子里收拾鱼,对陈宁笑着道:“姑爷,你也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婆婆别的不惦记,就惦记妹妹,还说,现在,罢了,我也不说了,我瞧姑爷你也不像是那样人。”
陈宁这些年颇经了些世事,怎不明白孙大嫂说的什么意思,笑着道:“舅嫂这话我明白,也不是我说句大话,就算我真要动别的心思,小文能饶了我,我娘也饶不了我。”
孙婶子的耳朵可一直竖的高高的,听到陈宁这话,手就一拍:“这话好,哎,原先我还怕你娘瞧不上小文呢。毕竟小文是这么样的。”
“岳母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您养的女儿,难道您还不明白品性?”陈宁的话说的孙婶子又是欢喜一笑。孙大嫂把鱼收拾干净,下厨做晚饭。
陈宁就在堂屋里陪着孙婶子说闲话,太阳快落山时候,孙大哥挑着货郎担子回来了,刚进门就粗声大嗓地喊:“今儿运气好,赚的银子多,我打了一角酒,媳妇,你给我炸个花生米。”
孙大嫂从厨房里走出来接担子,对丈夫嗔怪地道:“还没见过姑爷呢,就这样粗声大嗓地喊。”陈宁已从堂屋里走出来,给孙大哥作揖。
孙大哥乍然瞧见陈宁,眼眨了眨,就往屋里瞧去:“怎的只有你一个回来,小文呢?我外甥呢?”孙婶子捂住嘴笑:“又是这样问,也不怕人笑话。赶紧进去换了衣衫,和你妹夫好好坐着说话,不,再去打一角酒来,今儿高兴,我也喝一杯。”
孙大哥哈哈一笑:“这生意好是常见的,难得娘也高兴,我这就去打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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