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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帝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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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的命,自然要替我还账。”
“……知意?”
“无论男女,为帝者,自私多疑是本性。你把她当小姑娘,可她却是帝王……以后,就看你的运气了。”
黑影松开了手。
院里,惊鹿中积满了水,“砰”的一声,惊醒了梦中人。
他睁开眼睛,回到了幽静的南华殿,呆望着斑驳的淡红雕花顶,好久之后,他嘴角缓缓一动,一行泪流下。
他想起多年前去瑞王府,瑞王却不是很喜欢他和他的兄弟。
一次,他问道:“舅父是不喜欢我们吗?”
瑞王胡须飘着,说道:“我修道多年,有许多事已经看淡。”
“那舅父怎还会因想念,接我们到凉州来?”
“你们身上缠有太多的尘缘……双生子,妹妹诞下你们后,我就知道,你们有自己的因果。”
“什么因果?”
“前世因果与今世尘缘相缠,你啊……注定要经历入世的苦痛。”
“那知意呢?”
“他欠你一命,还了,自会出世,从此了尘缘,无债一身轻。”
“唉……舅父你净会说胡话吓唬我们。”
瑞王轻轻笑:“入世之人,又是要陪在天命身旁,你以后自会知道这凡间的路多坎坷。”
沈知意吃吃笑着:“就让他入世呗,要不怎么说,人呢,死了干净。”
“说话忌讳点。”他连忙替沈知意呸了一声。
“我与这老头虽不同道,想法却一样,这无聊人间还有什么稀奇,是劫是报,赶紧来,债还完了,我好自在死。”
殿门推开,有人轻轻放了今日的饭食和一碗补药,就又消失不见。
他知道,这几日,都是这些看不见踪影的人在照顾他。
他慢慢走过去,一手拉着衣袖,弯腰端起托盘,又无奈放下。
他翻开自己的双手,扒高衣袖看了手腕山的疤痕,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是他太傻。
他甚至想念起那张简陋的琴,怀念他窗下提笔写诗的往昔。
如今,他连端起一碗药都吃力。
他放下碗,走到院子中,天阴着,有微风,风嗅起来,是湿润的。
要下雨了。
南华宫的院子中有一处荒废许久的莲花池,流水缓慢,除了爬满池壁的青苔,没有一支花,一条游鱼,像极了一滩死水。
他坐下来,掏出一只小荷包,前几日,照顾他的暗卫们放在门口的。
荷包里是班曦的那串海蓝宝手串。
他出神地望着这些珠子,心里沉甸甸的,思绪却乱作一团。
回稷山吧。
等她回来,他就把她的东西还给她,带上银钱,孤老稷山。
………
班曦回宫后,第一个求见的是河阳。
她把近日的政事大大小小事无巨细都说了,班曦压下心头的烦躁,坐下来听完。
长沁忙里忙外,张罗着午膳。
政事交接完,班曦问:“中宫的事,都知道了吧?”
河阳公主轮椅吱吱呀呀响了起来,离近了,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她道:“之前我见晁统领押了中宫的掌事和茶都尉,就知这事,陛下应该是知道了。这事,也是刑部失职……我们已经拿问了与帝君近侍银钱同一个监房的凶犯,那人供出了他的所作所为,包括叩舌杀害银钱,都是常姓典狱长指使。常姓典狱长是关府的门人,听闻晁统领拿了茶都尉后,也都招了。”
班曦不想听这些,她懒得抬眼皮,沉声道:“你手上拿的什么?”
“……这是前几日,沈帝君入昭狱前给我的血书。”
班曦眼皮一跳,不敢碰。
她看见了那一角的猩红,那一星红像针尖一样扎在她身上,她的手抖了起来。
“帝君拿手指画下的,过后我突然觉得这字……很熟悉。”河阳公主从袖口中又掏出一张纸,“回府后,找了找当年知行那孩子送我的生辰礼。”
她抖开一副字画:“里面这几个字,跟血书上一样。所以……”
河阳公主抬头,温温婉婉问道:“陛下,宫里那个,是知行吧。”
班曦心停跳了一瞬,脸紧绷着。
她的手指紧紧抠着把手,许久之后,她长舒一口气,接过那封血书展开看了眼,那血字烫眼。
她脸色发白,仔细叠了塞进怀里,慌张道:“不一定……”
河阳公主道:“有些细节,旁人看不出,陛下应该可以。”
班曦低语道:“不……你又知道什么?”
她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如何面对。
她把宫里的那个人,当了那么久的沈知意,一切都相像之处,都会当作沈知意来想。
可如今,这个世界却变了,仿佛每一缕风每一捧土,都在暗示她,身边的那个人,一直是她的知行。
“可笑。”班曦说道。
她该如何验证?那昏在她宫前,被她一脚跨过,忽略掉的那个身穿黑衣的人,又怎么变成了沈知行?
“知行早死了。”河阳公主听到她嗫嚅着。
河阳微微怔了怔,若有所思道:“他这个遗忘症,可有好转?”
班曦好久没说话。
河阳道:“另外……我听晁统领说过,如今那孩子安置在南华宫附近,由陛下留下的暗卫照顾,四周插了龙旗,想来照顾的应该细致。但到底只是个废弃的宫所,既然陛下回来了,早点把人接回来好好照料才是。”
“朕知道。”班曦说完,站了起来,似是想走,又似是不知道要去何处,原地换了会儿腿,说道,“朕……去南边走走。”
河阳公主松了口气,说道:“正是,陛下也该好好见一见人……华清宫宫女的事,三司还在查,茶青方虽未说什么,但那名叫朱砂的宫女已经松口,想来也能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待了。”
“去查。”班曦冷着脸道,“尽快给朕查清,缺什么,有什么难处,来问朕就是,不必怕牵连过众,给朕……彻查。”
她说完,匆匆跃下台阶,身影极快地消失在回廊尽头,长沁小跑着,远远跟着。
班曦走到的南华宫,路程很远,长沁三番五次停下来掐着腰喘气,却不见班曦停。
她似是不知累,一股绳儿牵着她往南华宫走。
可到了门口,猛然看见一身粗布白衣的他坐在池边,她心里却怯怯的怕了起来,明明一只脚已经跨进去了,可她却转身又逃了出来,背着身站在南华宫外楞楞发了会儿呆,等长沁赶到,见班曦抬手擦了泪。
长沁假装没看见,轻声道:“陛下,咱们进去吧,今日风大还阴天,别让帝君等久了……”
“今日我……”班曦突然垮了肩膀,像个平平凡凡的小姑娘,睫毛被泪水浸润。
今日就算了吧,我不敢见他。
可后半句,怎么也说不出。
不舍得离开,也不敢进去。
班曦在门外踟蹰,最终,她一把推开长沁:“离远些……”
她心一横,闭上眼踏了进去。
之后,再也不敢靠近,就隔着那方光秃秃的莲池要看着他。
“是谁,是谁……告诉我你是谁……”她的心中疯狂念着这句话,仿佛要成魔。
那人仿佛坐在彼岸,离她很远。
第一丝雨落进莲池,他被雨声惊扰,也看到了立在这头的人。
他向这边望过来。
班曦张了张口,也像哑了一样,半个声音都挤不出来。
嗓子发涩,涩到几乎要往外渗血。
她的目光落在这方莲池上。
雨下了起来。
她抬起手阻止了跑来撑伞的长沁。
“出去,朕不喊,不许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应该可以追夫火葬场了!!!大雨都浇不灭的那种火!!!
第47章 心如匪石
“你……好点了吗?”
对他说出这句话; 比扛这个江山还难; 班曦说完; 立刻后悔; 手指疯狂的搓着; 依然是个空。
她无措的手脚不安,本就焦躁,雨打在四周; 声音嘈杂无序,更添焦躁。
渐渐地; 雨淋湿了身体,班曦鼻尖发麻,她隔着重重的雨帘; 看了一眼后退回水榭的他。
她进来后,他就警惕的后退了。
还好,雨没有淋湿他。
班曦无力笑了笑,小声自语:“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没有谋臣; 没有神谕,她自己茫然地站着; 想不出办法; 也没有头绪。
如果有谁能确切地告诉她,他是谁,她或许不会如此无助。
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他若是知行……他如果一直都是知行; 那她……
“罪孽深重。”
班曦抬起眼,看到他手中捏着的,还未穿好的海蓝宝珠。
她不知自己如何看得那么清晰,她抬起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那半串珠子。
“你离开后……”班曦说,“我就离不开这串珠子了。拿不定主意时,慌张时,我就会转着它,想象着你在我身边,对我说,不要急,你有办法的,只是个小坎而已,你能够迈过去。”
他愣了愣,低头看向手中的半串珠子,露出疼惜的神色。
他扬起手,指了指手中的珠子。
班曦点头。
“我过去拿。”
她要迈脚时,视线忽然移向了横在他们二人之间的莲池。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滋生,并且着了魔似的疯长。
我若跳下去,他会来救我吗?
可,如果他是沈知意,不会水,救不了她怎么办?
班曦心乱如麻,抬脚这一瞬,她想了好多。
她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雨雾中越发朦胧模糊的他。
“也好。”
班曦横下心。
朕这条命,千山之重,用来问天求一个答案,足够了吧?
班曦眼神定下来,闪烁着暗光。
她深吸口气。
“朕用这条命,换一个明白。”
是真,就得生。
是假,这就是朕给的代价,大不了,一起死罢。
班曦扬声说道:“你站着别动,我来拿。”
她说完,向前一迈,踏入了莲池中,沉了下去。
这方莲池丈余深,班曦踏进去,水从四面八方淹来,扑盖而来。
又冷又冰,雨声如天神发怒的怒吼,震动着她的双耳。
水,到处都是水。
班曦有一瞬间,悔了,她拼命地挣扎,想起了坠入冰湖的那天。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沈知行,那天他跳入冰湖时,她内心激动大哭,仿佛抓到了救命之光。
像一只白鹤,飞落入水,给予她生的希望。
那天的声音,他跳入湖中的声音,都是她的救赎……
扑通——
班曦的心猛地一停,呼吸都滞了。
她沉入水中,愣愣睁着眼睛,看到他游过来,一身白衣,和那天一样。
白鹤。
是他……是他!
他游过来,近了,脸上担忧疼惜的表情清晰可见。
班曦突然明白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
是,她是知道的,她应该最清楚不过的!
沈家的双生子,虽有一样的容貌,却没有一样的心。
能爱她护她,能容忍她所有的脾气任性,能遭受那么多的痛苦却还不舍得离开,温柔待她,能在她落水后,想也没想的跳下来救她的,怎么会是沈知意。
沈知意心中无她,也无敬意,怎可能与她日久生情,像普通人那样与她恩爱?!
一直以来,在她身边的,都是她的知行啊!
一双手揽住了的腰。
班曦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了。
…………
班曦醒来后,听见河阳公主屏退了太医。
她坐起身,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问:“知行呢?”
河阳公主抬了抬手指,指着偏殿:“旁边呢,我看今晚,这太医院别歇了。”
“他怎么样?伤到没?”
“不比你强。”河阳公主见她跳下床,光脚跑过去,叹口气道,“唉,咱们班家人,注定都要坎坷些……”
班曦拨开围在塌边的太医,看见沈知行躺在自己面前,还有呼吸,这才松了口气,挥手道:“把太医全给朕叫来!全部!”
她说罢,扑通一下跪下来,握住了沈知行的手。
河阳公主转着轮椅慢悠悠上前来:“如何了?怎么还不醒,去叫吴老先生来。”
“是他……”班曦紧紧抓着他的手垂泪,她转头带着泪痕笑着对河阳说,“姑姑,是他!是知行!他是知行!”
说罢,她才回了神,抓了一旁的太医急道:“他怎么了?他怎么不醒啊?!朕要你们把他治好!全治好了!!”
太医苦道:“陛下……像、像是痹症。”
傅邈语气平平,插话道:“不是像,就是痹症。他身上多是旧病……”
“怎么之前没人告诉朕?!”班曦嗓子发紧。
“之前……与陛下说过。”傅邈垂眸道,“只不过当时最要紧的是其他的伤病,痹症缓治也……”
班曦:“他怎么会得这种病?为什么会得这种病呢?就没有人给他医治吗?傅吹愁呢?他人呢?”
傅吹愁端着药进来,不由分说,先灌了一碗下去,之后定了神,才道:“病也分轻重缓急,慢慢来。”
班曦疯道:“你知道他是谁吗?!慢慢来?”
傅吹愁想说话,但看到面色苍白摇头提醒他慎言的傅邈,傅吹愁忍了忍,说道:“我不管太医院里其他人如何想,我傅吹愁,不管多困难,自始至终都在为他尽心治病,从不敷衍……他在西九宫合度殿时,连取药用的资格都没有,也是我从各种药屉边边角角给他刮药用。他手被废,手指动都动不得的时候,也是我为他接的脉,为他医的手……他现在能捡一条命回来,并非因为陛下仁慈,也不是太医院这些人的恪尽职守,而是我傅吹愁,违了宫规,无论是冷宫还是昭狱,都是我给他续的药!”
这是真的,傅吹愁讲述的是事实。
并非讽刺谁,也并不是针对谁。他说话从不想会不会得罪谁,他只是说了事实。
太医院的官员们,各个感觉脑袋沉甸甸的抬不起,又轻飘飘的随时可能会掉。
班曦愣了好久。
她忽然觉得,这一切,只是因为自己眼瞎心瞎,谁都没错,错的是她。
她慌张了许久。
昏睡中的沈知行咳了几声。
班曦平静下来,摆手道:“都出去吧,傅吹愁,你留下。跟朕说说吧,还有哪些,朕承受得住……”
傅吹愁回答:“陛下自然承受得住,病痛无人替,没有疼在……旁人身上,陛下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班曦无力笑道:“你不怕死?”
“我一向有话说话。”傅吹愁道,“我不管他是沈知意还是沈知行,他在我眼里都是条人命,我初在西九宫见他时,他离死也就差一点,我拉他回来,又见他被这昭阳宫折磨到奄奄一息,陛下可知为何他身上的旧症都不得及时医治?因那时,旧症不致命,要紧的是他眼前要过得坎儿。”
班曦团在床边,脱力道:“你是看祖规无大逆不杀医者,所以才敢如此与朕说话吗?”
“陛下是因为他一直没有放弃生念,所以才敢多次折磨他吗?”
班曦低骂:“你真是放肆。”
傅吹愁也不再出言讽刺,而是说道:“我记得,我曾对陛下说过,他可能并不是沈知意。”
“朕当时否了……”班曦点了点头,笑得哀伤。
“原因有二,第一就是他平时相处起来,是会先关怀他人,再想自己。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让他人为难,这种性子……与恶根本不沾边。”
“可朕当时不信。”班曦再次点头,说道,“包括那猫,其实朕心里知道,那事应该和他无关,朕只是怕查了……不好交代。因为朕知道,宫里有人恨着沈知意,谁心中不恨?朕也恨。既然不伤及性命,那便让他吃点苦头,再乖觉一点,磨去他的尖牙厉爪不是更好?”
傅吹愁面无表情,根本不接班曦的话,继续道:“第二,是他的痹症。那时只是轻微的,他自己没有说过,但我观察过,只要天稍微寒些,或者碰了冷水,他关节骨头,都会疼痛。这种病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必定是之前受过伤,比如寒冬天跳过水,又没能好好医治疗养。所以我才会对陛下说,他可能与沈知意换了身份……救陛下的是他,禁足稷山,在天寒地冻的山上清修的应该也是他。久病之症,原本不会生病的康健身体,也会被毁。”
班曦抱着双膝,埋头在怀中,久久不语。
“说多了,是否会让陛下心里愧疚?”
“何止……”班曦语气还算平稳,她深深吐了口气,“朕甚至想把命陪给他。傅吹愁,你能给朕治好他吗?”
“我尽力为之。”傅吹愁说道,“不过我只能医治病痛,别的……做不到。”
“别的……还有什么别的。”
“陛下心里再清楚不过。”傅吹愁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说道,“我摸过了,他头部的肿块消得差不多了,好多事应该记起来了。陛下现在,是盼着他醒,又怕他醒吧?”
班曦无言。
“滚走。”班曦轻轻吐出两个字。
她站起身,又叫住乖乖“滚走”的傅吹愁,问道:“多久会醒?”
“差不多就这个把时辰了。”傅吹愁道,“陛下哪天心情好了,记得关照下太医院的下院,那年年的上院考拔,也该添点新东西了。”
班曦轻声道:“滚。”
傅吹愁走后,秦乙无声无息出现在床边。
“都查好了?”
“是。”秦乙说道,“水落石出。”
“给苏向玉说,前朝也该收收网了。”班曦捏着玉梳,轻轻给沈知行梳发。
“还有,把沈怀忧给朕叫来,让他在乾元殿等着。茶青方可有什么话说?”
“他要见到皇上才肯说。”
“也可。”班曦道,“是该见见他了。”
沈知行睫毛微颤,慢慢张开双眼。
班曦手一顿,呼吸都死死屏住了。
沈知行转过头,缓缓看了眼班曦,目光先是一柔,之后又是一冷,慢慢别开脸。
班曦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来,卑微躬身,轻声道:“哥哥……你看看我啊。我没事了,哥哥又救了我……别不理我啊……知行哥哥。”
沈知行愣了好久,闭上了眼,眉头微微蹙起。
班曦垮了肩膀,一脸委屈。
“哥哥虽然不理我……但我知道,哥哥心里还有我。”
她俯身,想去亲吻他。
沈知行一把将她推开。
他说不出来,但意思很是明确。
他抬起手,指着门。
班曦:“你要赶我走。”
沈知行没舍得点头,过了好久,他才咬牙一点头。
班曦:“好,朕也有要做的事,往后……往后再说。知道你没事,我心就放下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火葬场来了,先开个小火!
渣渣曦,你觉得,你知行哥会搭理你吗?
渣渣曦:会,朕心里有ACD数。
沈知行:心冷,需要人捂。
渣渣曦:我!!!我给哥哥暖!!
沈知行:嫌弃。
第48章 隔阂生
傅吹愁来例行看诊; 刚进来; 抬眼就见沈知行叼着一枚叶子; 坐在内殿的门槛上。
“出来透气?”傅吹愁也蹲了下来; 捏着他的手腕。
沈知行摇了摇头; 犹豫了好久,沙哑着声音说:“想麻烦您一件事。”
傅吹愁指着自己的脑壳,说道:“我现在听见这话就脑袋疼。”
指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 沈知行一脸歉意道:“我想让您……帮我看看银钱的棺椁收在了何处,我想带他回稷山去。”
傅吹愁知道; 但他转转悠悠想了一圈,却道:“这我就不太清楚了,你跟皇上说了吗?”
沈知行摇头。
之后; 无论再怎么吮吸树叶润喉,他也讲不出话来了。
傅吹愁道:“嗓子伤了,好好养着,别着急说话。等你能说了,再跟皇上好好谈谈。”
沈知行摇了摇头; 神色低落。
“她好不容易知道你是谁了,你觉得自己还能出的去?”傅吹愁还是把实话讲了出来; “你名字可是在金册上刻着; 又行了大婚,你还能去哪?”
沈知行愣愣睁着眼,半晌,苦笑着叹息。
傅吹愁放下他的一只手腕; 伸手道:“另一个。”
沈知行递了过去。
傅吹愁掐了会儿,说道:“这些小病不难治,以后肯定能好起来,环境心境吃的用的……她肯定会把最好的给你,这算给了我点希望,我也终于能踏实了。之前治不好你,不是我的医术有问题,是因为你变数太大……”
沈知行愈加伤感。
“华清宫现下是空着的。”
沈知行愣了愣,明白了傅吹愁的意思。
“宫里的人动的挺多。”傅吹愁说道,“除了我这种人,大多数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他们很会看人脸色。皇上这次是断了前朝那些人的浮躁心思……”
沈知行没听,他早已出神。
傅吹愁道:“昨日我回府换衣裳,还听人议论。说你有心计有手段……”
沈知行思绪被他拉了回来,懵了一瞬,好奇看向傅吹愁,疑惑地指着自己。
傅吹愁点头:“嗯,就是在说你。说你这个替身,使了一出苦肉计,把关家上下都给拔了……”
沈知行怔愣好久,慢慢站了起来,若有所思。
傅吹愁挽着衣袖,就地写药方。
“我再给你开些补药,咱呢,先把嗓子给养好,腿慢慢来……”
沈知行目光沉了沉,幽幽叹了口气,哑着嗓子说了句话,几个字显几个字哑的,但傅吹愁还是听了个明白。
“做皇上自然不容易。怎样,是不是够无情的?她虽然心疼你,但心疼罢,还不忘趁机把关老将军留下来的枝叶给修剪修剪。这么快的速度,你敢说她没提前备着?如此看来,现在最心寒的不是你,倒是那茶都尉。”
沈知行想起班曦离宫前嘱咐他的那些话。
她原本就计划,用自己动关家的根系。所以,她给了让他能保命的金牌,只要她回来时,他还有命在……
“她是想那你做饵,她怎会不知茶青方最恨沈知意呢?等她离宫,茶青方必会出手,等她回来后,西北的战事也妥了,她就可以安心借你的手,拔除多年梗在她心里的刺。”傅吹愁抖了抖药方上的墨,又上嘴吹了吹,说道,“只是她一没料茶青方下手这么狠,二没料到,你是沈知行,所以她后怕了。”
沈知行垂下眼,神色严肃,轻轻推了一下傅吹愁的脑袋。
“知道,我只跟你说。她还要留着我给你治病呢,我死不了。”
沈知行转身进了殿。
傅吹愁说:“你通情达理,我就知道,你反反复复,下不了狠心。”
沈知行摇头,他整理着小包袱,背着包袱又走出来,绕在身上,狠狠打了个结。
傅吹愁愣道:“真要离宫?”
沈知行点头。
傅吹愁:“为什么?我以为你会留下……皇上身边久无人陪,最能理解安慰她的是你,你若现在走,她……”
沈知行咽了利嗓的叶片,沙哑着声音,嘶嘶说道:“她眼中无爱,知行知意又有什么区别?她轻贱的是我。”
是沈知意,就可以肆意利用践踏吗?
是沈知行,才后悔珍惜,痛哭流涕知道自己错了吗?
我难道应该因为自己是沈知行,能够得到她这样的忏悔和珍惜感到庆幸吗?
沈知行背着小包袱出了门,径直朝乾元殿走。
傅吹愁不敢到处乱走,追了几步,傅吹愁:“得,我且看看是你二人谁先妥协。”
他敢把身家性命全押上,赌沈知行先退让,毕竟这人心软,而班曦和他相反。
不得不说,先帝慧眼识人,知道自己女儿的本性,也知道她适合什么样的人陪在身旁。
当时,沈府的大公子可不如茶青方表现的要温柔包容,但先帝还是钦点了沈知行。
“温柔知礼没用。”先帝说,“听话也没用。最要紧的,是要能恰好柔到她心坎儿里,让她听进去,能拉得住她的人,而且这个人,要敢不听她的话,要与她不同,最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退让。朕看别的都不行,唯有知行那孩子,可以。”
…………
沈怀忧等了班曦好多时了,班曦迟迟不见他。
也不能说不见他。
班曦只是先去见茶青方了,让他暂且侯着,可这一侯,就是这么久。
沈怀忧先是转圈,紧接着是喝茶,之后饿了,实在忍不了了,动了几块点心。
沈知行到时,沈怀忧嘴边的糕点屑还没擦净。
沈知行刚刚打了结的行李,又被他解开,翻出手帕,递给沈怀忧。
沈怀忧接过手帕,擦完了,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好奇几分感慨,说道:“传言……说你是知行?”
沈知行站了好久,恨恨嚼了一大口叶子,哑着嗓子道:“父亲是真的认不出我们吗?”
沈怀忧愣了愣,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道:“你俩都在时,爹自然分得出,多简单的事,为何分不出……可不知为何,一个没了,另一个,爹竟然分不出了。后来爹才明白,爹之前能分得清,是因为我的孩儿们在努力让父亲区分他们。等一个没了,另一个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无法努力让父亲辨认时,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就再也不知道留在身边的,是哪一个了……”
沈怀忧说罢,慈祥又无奈地笑着,轻声道:“爹不问了,不管是谁,都是我儿子。”
沈知行微微抿嘴,眉头轻动,视线有些朦胧。
沈怀忧这才仔细去看他的包袱和他这一身布衣。
“你这是?”
沈知行指了指宫外。
沈怀忧:“要出宫?”
沈知行点了点头。
沈怀忧不了解儿子也不了解宫里发生了何事,他愣了愣,压低声音问道:“可是皇上的意思?”
沈知行想说话,可再嚼那些叶子,已经不管用了。
嗓子轻轻一动,就有血腥味弥漫到舌尖。
沈怀忧:“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爹还没问呢,你那嗓子怎么了?说话怎么是那种声……”
沈知行嘴角缓缓淌出一丝血。
沈怀忧:“怎么了?可是下毒?!来人啊!有人毒害……”
沈知行使劲说出一句:“我无事!”
嗓子火辣辣的疼,彻底罢了工,一口血呛的他咳了起来。
长沁跑了过来。
擦了血,沈知行无力一笑,袖口蹭去手背上的血渍,把包扔给一脸怔愣惊愕的沈怀忧,指了指长沁。
长沁越来越机敏了,立刻拿来笔墨:“沈帝君,您慢慢写,不急不急。”
沈知行就坐下来,慢慢写。
许多宫人在身旁照料着,又是递汤药又是递参茶,还有捧着锦服跪着求他穿上的。
沈知行一律不看不管,也不为难自己,一张纸只写几个字,洋洋洒洒,给班曦写了封辞别信。
长沁没别的宫人那么笨,他也不劝着,就帮着收,写一张排一张,只是会偶尔劝一句:“帝君写累了吗?歇歇手,奴才给您捏捏。”
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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