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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归-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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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就不愿意再活在这个世上的噩梦。我过得去恶人那一关,过得去我自己心里这一关,可是我过不了人言可畏这一关。嫂子,我真的过不去。”
  “那要是,我能让这些流言消失呢?”楚辞将陆兆华的话全部听在心里,她沉吟片刻后,忍不住将她环得更紧,然后看着她的眼神,认真的问道。
  陆兆华苦笑一声,却是不肯信,“流言这东西,怎么会消失呢?它们就像浇了桐油的火,只会越燃越厉害的。”
  “若是我,就是有这个能耐呢?那你是否愿意再给自己一个机会,给——秦昉一个机会?”
  “我……”陆兆华犹豫起来。
  楚辞在她肩头轻轻地拍了拍,“听话,等我三天,三天后我一定让这些流言全部消失,你还是以前的你,还是郡王府的大小姐,还是秦昉的未婚妻。”
  陆兆华听楚辞说得笃定,眼底不由得也露出一丝希望。
  若是能好好地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
  安抚好陆兆华之后,楚辞又看着她用了一碗粥,然后才随陆小郡王一起离开……
  回楚宅的路上,陆小郡王握着楚辞的手,眸光锃亮地看着她,道,“娘子,你真是我的福星。”
  楚辞笑了笑,顺势靠近他温暖的怀中,揪着他胸口的衣衫,低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陆小郡王点了点头,轻轻地在她后背上拍了起来。
  一个时辰后,马车在楚宅门口停下。
  两人携手下车,又用了饭,陆小郡王才问起楚辞,要怎样才能扭转现在京城里的流言。
  “自然是从源头开始反口了。”楚辞讳莫如深地冷冷一笑,“我已经让青龙卫倾力去查任二夫人的这些年来做过的龌龊事了,用不了一天,他们应该就会回来复命。”
  陆小郡王听到青龙卫三个字,心里又酸涩起来。
  不过想到这次是为了陆兆华——自己的亲妹妹,到底没有开口说什么。
  转眼就到了次日。
  午后,青龙卫果然回来复命。
  并且带回一个重量级的消息。


第96章 最干净的季节
  字数:6001
  “夫人,南郡王府世子妃想邀您去楚宅一趟,这是帖子,您可要过目?”
  承恩侯府,一个身穿翠色衣衫的婢女,将一张拜帖呈给坐在桌边拨弄香炉的任二夫人,声音清脆而温柔。
  任二夫人闻言,抬头看了那帖子一眼,却没有接过,只轻蔑地道了句,“本夫人没时间,扔到纸篓里去罢!”
  翠竹点了点头,将帖子收起来,不过人却没有立刻离开。
  “怎么,还有事?”任二夫人一向宠爱翠竹,见状,懒懒地疑了一句。
  翠竹又行了一礼,然后道,“回夫人的话,世子妃身边的折锦嘱咐过奴婢,要是您不愿意赴约,就让奴婢跟您提一个人的名字。”
  “哦?是谁的名字?”任二夫人不再拨弄香炉里的沉香,好整以暇地问道。
  翠竹看着任二夫人的眼睛,缓缓念出那个平平无奇的名字——“阿康”。
  阿康……
  这两字一出,任二夫人脸上的血色立刻退去,变得铁青铁青。
  她脊背绷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口中不停地嗫嚅,“阿康、阿康……”
  随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落下。
  “夫人?”翠竹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一句,疑声道,“夫人,阿康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您听到他的名字,会这般失态?”
  任二夫人却没有回答她的话。
  她仍是那副失神的样子,悲痛欲绝地垂着泪。
  许久后,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用帕子抹掉眼泪,声色俱厉地吩咐翠竹,“你现在就去给我备马车,我要去楚宅赴约!”
  “夫人?”翠竹又叫了一声,一脸狐疑道,“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圈套?”
  “就是圈套,我也要去……你不要再多问了,立刻去给我备马车!”任二夫人不容质疑地吩咐翠竹。
  翠竹没有办法,只好转身去备马车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承恩侯府的马车在城东楚宅门口停下。
  翠竹扶任二夫人下了车,便去叫门。
  哑伯早就得了楚辞的吩咐,打开门,得知是任家的夫人,立刻将任二夫人带了进去。
  不过翠竹,却被挡在了门外。
  任二夫人根本无心多想,听了楚辞的规矩,只交代了翠竹一声踏实等着,便迫不及待地朝里走去。
  谢辞居花厅,楚辞听到脚步声才放下自己手里的书。
  “我来赴约了!”任二夫人进了花厅后,没有多言,直接开门见山,奔向主题道,“世子妃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楚辞闻言,抬头朝任二夫人看去。
  深深地打量了她一眼,指着自己下首的座位,道,“夫人还是先坐下再说罢!”
  任二夫人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咬着牙又往前疾走疾步,坐下后,看着楚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坐下了,世子妃现在可以说了吗?你让下人留下我‘阿康’的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楚辞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带着浓浓的讽刺。
  然后从袖口取出一本书札,扔向任二夫人道,“我是什么意思,夫人看过这本小札就知道了!”
  任二夫人将信将疑地接过书札,打开了,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一页一页的翻得飞快。
  她认得出,这是任贻华的字迹。
  而这书札里记载的,全是任贻华一些不为人道的秘密。
  比如说,他当时是怎样诱导他的姨娘害了三岁的阿康,然后嫁祸给大哥阿明。
  又是怎样害了自己的姨娘,只为嫡母能毫无芥蒂地收养他,将娘家的所有资源都用在他的身上……
  看完最后一页,任二夫人的手都颤抖起来。
  她眼底一片猩红,抬起头,犀利地看着楚辞,质问,“这些,都是真的吗?”
  “你说呢?”楚辞一脸悲悯地看着她,反问,“任贻华从六岁起就是你一手带大的,听说他忧心你睡不好,从六岁半起,每个月都会朝三十卷佛经给你供在小佛堂里……他的字迹你最了解了,不是吗?”
  任二夫人听楚辞这般说,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掐灭了。
  她真的没想到。
  她做梦都想不到。
  自己一手带大,亲自教养,几乎花尽所有心血的儿子,会是害了她亲儿子的凶手。
  任贻华,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康儿染病死的时候,她才多大啊,是五岁,还是五岁半。
  这个一个年幼的孩子,竟然有如此毒辣的心机。
  不但害了康儿,还嫁祸给比他聪明,早早就失了生母的明儿……
  任贻华,太毒了!
  她也太蠢了,竟然将一条毒蛇放在身边,还一放就是十五年!
  ……
  她抬起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
  不想在楚辞的面前哭出声来。
  楚辞别过头去,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放在任二夫人身上,还真是恰如其分。
  不过想虽这样想,但为了陆兆华的将来,她还是善意地向她递了一块帕子,道,“逝者已逝,夫人节哀吧!”
  任二夫人听楚辞这么说。
  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帕子。
  用力将眼角擦干后,理智也回笼不少。
  冷冷的看着楚辞,道,“世子妃替我查出这件事,应该不止是好心吧?”
  楚辞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会查你们二房的事,的确不是好心。”
  “你直说吧,到底想要做什么!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是我做得到的事,我一定帮你,就当还你这个人情。”
  楚辞听她这么说,唇角微微一弯,道,“夫人快人快语,那我也直来直去了……我想让夫人帮忙作证,十六朝贺会那日,兆华并没有出城,去什么落霞山庄,而是代我去了一趟镇国公府,给杨六小姐送治疗哮喘的药。”
  “而你之所以会帮任贻华提亲,是因为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故意编出谣言,中伤兆华。”
  “好,你说的我都答应。”任二夫人点了点头,毫不犹疑地说道。
  楚辞“嗯”了一声。
  任二夫人拿帕子又擦了擦眼角,然后看着楚辞道,“世子妃还会治哮喘?”
  楚辞看了她一眼,语气十分疏离,“任二夫人,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这个问题,我没有必要回答你吧?”
  任二夫人听她这般说着,脸上不由一黑。
  她掐了掐自己的掌心,又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那我就再跟你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
  “你帮我小弟治哮喘,我把陆家大小姐的汗巾还给你。”
  楚辞:“……这汗巾又是怎么回事?”
  任二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恨声道,“是任贻华那个畜生特意留下来,想当做两人私相授受把柄的证据,上面绣了陆大小姐的闺名‘兆华’二字……”
  这样的话,东西是该要回来。
  楚辞无奈地轻“嗯”了一声,“那劳烦夫人尽快把汗巾还回来罢,等我跟大小姐确认过没有遗失别的东西,就随你去给你娘家弟弟诊脉。”
  任二夫人点了点头,“等我处理完任贻华那个畜生,就让人给你送过来。”
  楚辞没有意见。
  她看了折锦一眼,“任二夫人还要处理家事,你好生送她出去吧。”
  “是,姑娘!”折锦答应一声,便带着任二夫人朝外走去。
  任二夫人前脚刚走,陆小郡王后脚就从花厅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殷殷勤勤地给楚辞倒了杯茶水,递到她手里,含笑道,“娘子累坏了,快喝杯茶润润喉。”
  楚辞轻哼了一声,接过茶水,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
  喝完后,看着在她身边坐下的陆小郡王,又问,“给秦昉的信,你送出去了吗?”
  陆小郡王道,“暗卫昨日中午就动身了,骑得是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过几日,应该就有消息了。”
  楚辞“嗯”了一声,想起青龙卫盗来的那本小札,忍不住啧啧叹道,“不过要说这任贻华,还真是个狠人,才五六岁,就能想出那么多恶毒点子来……”
  陆小郡王十分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那狗东西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内里却是比最毒的毒蛇还要阴毒。”
  顿顿,又拍着胸膛道,“还好二叔家的几个兄弟没那份恶毒谋算,不然的话,我只怕早就死了十几二十次!”
  “呸呸呸,说什么呢!”楚辞听不惯他说这种丧气话。
  瞪着他道,“任二夫人之所以护不住自己的嫡子,是没想过被自己压的服服帖帖的妾室会谋害自己的眼珠子,可你跟他不一样,你从小在鹿呦院长大,不但有祖母护着,更有祖父疼着,身边指不定跟了多少暗卫,二房那些人没有出手害你,哪里是你命大,分明是他们命大!”
  “好好好,娘子说的是,娘子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陆小郡王眼神宠溺地看着楚辞,一副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模样。
  楚辞被他柔情满满的目光笼罩着,便是平日里脸皮再厚,现在也忍不住俏脸绯红起来。
  轻哼着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什么呢,眼睛眨也不眨的!”
  “看娘子啊!”陆小郡王随口说着。
  楚辞又哼了一声,“我有什么可看的。”
  “娘子好看啊!”陆小郡王脱口而出。
  楚辞的脸当即更红了,两手拽着帕子一角在两人中间割开一道屏障来,恼道,“不许看!”
  “不,就要看!”陆小郡王说着,一把将她手里的帕子拽了过来,然后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道,“娘子这般花容月貌,就算我看上千年万年都不会厌倦。”
  “说心里话,要是没有这么多俗事繁琐,我真恨不得搬个小板凳,就这样坐在娘子面前,看上个一年,两年。”
  楚辞:“……”
  任二夫人到第二日才将陆兆华的汗巾送过来。
  楚辞从盒子里展开,拿出来看了一眼,右下角的蔷薇花边,果然绣着‘兆华’两个字。
  她松了口气,看向折锦道,“让人备车,我得回一趟南郡王府。”
  折锦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楚辞在南郡王府门口下了车。
  她带着折锦直接朝洛神苑走去。
  洛神苑的下人许是得了陆兆华的吩咐,见着她,一句话都不多问,直接就将她请了进去。
  此时,刚过午膳的点,陆兆华用了膳,正在寝房里走着消食。
  看见她打起帘子,眼睛一亮,立刻上前几步叫了声“嫂子”。
  楚辞冲她微微颔首,然后扶着她往锦榻边走去,两人分别落座后,她将收在袖口里的木盒拿出来递给她。
  陆兆华接过木盒,一脸疑惑地看着楚辞问道,“嫂子,这是什么?”
  “你打开看看。”楚辞淡淡地说道。
  陆兆华低下头,慢慢地将盒子推开。
  看到熟悉的汗巾后,她还没开口,旁边她的贴身婢女先捂着嘴惊讶道,“这不是姑娘一直在找的汗巾吗?”
  陆兆华将盒子里的汗巾拿出来,仔仔细细地看过后,也点了点头,又抬头看向楚辞道,“嫂子,这汗巾是我一直在找的,怎么会在你哪里?”
  楚辞便将她和任二夫人做的交易全部说了一遍。
  陆兆华听完后,又是庆幸,又是后怕。
  冷静下来后,她正而重之地向楚辞道了谢,然后又一脸嫌恶地将手里的汗巾扔给一旁的婢女,道,“那个畜生碰过的东西,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你给我全烧了去,还有,和这块汗巾相同花色,相同颜色,相同质地的东西都给我烧了去,我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它们!”
  “是,姑娘!”婢女领命,带着汗巾离开。
  楚辞不放心地又看了她一眼,问,“兆华,你确定你丢的就只有这一块汗巾,没有别的东西了吗?”
  陆兆华点了点头,“我确定,下落不明的就只有这一条汗巾。”
  话落,生怕楚辞不信,她又多解释了一句,“嫂子,你有所不知,像我们这种门第的姑娘,贴身的私物都是十分要紧的,也因此,每一件都由婢女登记造册过……东西有没有丢,有没有落下,查一遍册子就知道了。”
  “原来如此!”楚辞是半路穿来的,又没在高门生活过,对于这些细枝末节确实不太清楚。
  不过眼下听陆兆华说,没有再丢别的私人物件,她又松了口气。
  跟着,又跟她坐了会儿,聊了些别的,顺便对了下口供就离开了。
  回到楚宅。
  她前脚刚进门,哑妹娘后脚就迎了上来,手里拿着几张帖子,道,“姑娘,这些帖子都是你离开后,奴婢替您收下来的,您看看,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
  楚辞闻言,将她手里的帖子接了过来。
  一张一张看过后,发现都是她送护肤品的那几家夫人送来的。
  无一例外,都是邀请她参加赏菊会。
  这赏菊会,是京城权贵人家轮流举办的秋日盛节。
  楚辞去年没有受邀,是因为云太妃待她不好,根本没想过要带她出门,而京中其他夫人又与她不甚相熟。
  可今年,因为她与杨氏诸人有了牵连的缘故,一下子就多出了八家夫人要带她同去。
  折锦就站在楚辞的身边,她也将帖子上的内容看了个清楚。
  “你觉得如何?”楚辞对这些人家都不甚了解,思量片刻后,索性看向折锦,征求起她的意见来。
  折锦想着那八个夫人家里的情况,仔细思量了一会儿,开口道,“奴婢觉得,姑娘可以跟着姜夫人一起去,姜家九代单传,这也就意味着,姜夫人到时会一个人赴宴,姑娘跟她一起去,既可以得到她全心全意地照顾,又可以与姜夫人互相作伴解闷……”
  楚辞听折锦这般说着,也觉得可行,然后看了她一眼,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帮我回了这些帖子吧。”
  折锦也知楚辞出身平反,不懂这些迂回客气,答应一声,便将帖子都带去了书房。
  楚辞出门了一趟,刚才看帖子的时候不觉得什么。
  现在放下帖子,立刻觉得困乏起来。
  她优雅的打了个呵欠。
  正要回房小睡一会儿,这时,哑妹娘却打起帘子,突然快步走了进来。
  到她面前行了一礼,禀道,“姑娘,之前来过的那位任夫人又来了,您是见还是不见?”
  任夫人!
  听到这三个字,楚辞几乎立刻想起她那天和任二夫人做的第二笔交易。
  无奈地叹了口气——补觉,估计是不可能了。
  “算了,不用请她进来了,你直接去药房告诉四儿一声,让他背上药箱,跟我出去一趟!”
  哑妹娘答应一声,就朝外走去。
  楚辞看着她离开,又去屋里换了身衣裳,然后才朝外走去。
  外面,四儿已经在等着了,看见她出来,忙交了生机姐姐,问道,“姐姐今日是要出诊吗?”
  楚辞点了点头,“折锦刚好在做别的事情,只能喊你跟我一起去了。”
  四儿听她这么说,轻轻地笑了笑,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能和姐姐一起做事,是四儿的荣幸。”
  楚辞抬起手,在他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没有说话,直接朝外走去。
  外面,任二夫人许是为表尊敬,是下了马车,站在地上等的。
  看见楚辞带人背着药箱出来,她立刻迎上前来,叫了声“世子妃”。
  楚辞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带路吧,现在就去你弟弟家……”
  任二夫人讪讪地点了点头,请楚辞上车。
  楚辞没有拒绝,先一步踩着车梯上了车。
  她落座后,任二夫人才钻了进来。
  两人都坐好后,马车哒哒地朝任二夫人的娘家曲家跑去。
  车厢里,两人对坐,谁也没有说话,萦绕一车厢的,只有沉默。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还是任二夫人忍不住,打破了寂静,道,“世子妃,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你能去看我弟弟,我很感激。”
  楚辞听她开口。
  说的还是好话。
  忍不住侧头,细细地打量了她一眼,却发现,不过短短两日不见,任二夫人却像老了十岁一般,甚至,都生了三分之一的白发出来。
  她也是当娘的人。
  看着她这番模样,不由得叹了口气,“斯人已逝,你也不要太过伤心。”
  任二夫人听她这么说,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眼圈当即一红。
  跟着,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话。
  她说,她没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当亲儿子看待的人,会是这么个中山狼。当她拿着小札跟他对质时,他不但没有悔悟,甚至就连解释都没有。
  他表面怔怔的,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背地里却早就准备好了利器,要将她杀人灭口。
  她说,要是自己没有带侍卫在暗处保护她的话,她现在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
  她断断续续的,又说了很多。
  楚辞静静地倾听着。
  直到察觉到她快要承受不住这巨大变故和心理压力,才骤然开口,强行转了个话题,道,“说说你弟弟的病吧,他的这个哮喘到底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任二夫人接过楚辞递过去的帕子,抹了抹眼泪后,带着几分柔软,低低地问道,楚辞叹了口气,“若是后天的,我有七成的把握可以根治,可若是先天的,我只能给他开个方子,让他养着。”
  任二夫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点头道,“我弟弟的哮喘,是后天的,他在六岁的时候,落过一次水,因为是冬天,又救上来的迟了些,便患了哮喘。”
  “曾经,还有大夫说她活不过三十岁。”
  “那他现在多少岁了?”楚辞接过话头,问道。
  任二夫人道,“已经二十六岁了。”
  “那他这几年身子怎么样?”
  任二夫人接着道,“身子就是那样子,一年十二个月,有十个月都躺在床上,只有冬天有两个月可以退出去晒晒太阳。”
  楚辞知道她说这个的意思。
  哮喘病人,最关键的就是不能闻到刺激的气味。
  冬天万物凋谢,是一年四季最干净的季节。
  也是很多哮喘病人勉强可以出门的季节……


第97章 小公子病了
  字数:6011
  曲家在城北,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尤其是任二夫人的祖父,更是做了一辈子的国子监祭酒,在人脉方面,根基可以说是十分深厚。
  两人下了车,曲家的家仆看到马车上的标志,立刻迎了上来,口中恭敬的叫着,“姑奶奶,您怎么也不让人送个信,突然就回来了……”
  说着,又让身边的人进去通知曲老太爷和曲老夫人。
  任二夫人看着娘家的家仆,脸色倒是难得的和气,“听说二爷最近又有些不好了,我刚好出来顺路,便来看看他。”
  说着,又看了楚辞一眼,带着她便朝里走去。
  曲家的宅子不大,但是里面环境却曲径通幽得很,着实对得起曲祭酒这位大儒的名声。
  两人并随从由家仆引着,一路去了后院正堂。
  刚进大厅,曲老夫人就迎了上来,口中急声叫着湘君,握住任二夫人的手,问道,“你今儿个,怎么突然想起回家来了?”
  任二夫人闻言,先含泪看了自己娘亲一眼,又看了中堂上自家父亲一眼,然后才开口道,“爹,娘,实不相瞒,女儿这是回来,是想看看二弟,顺便给他引荐一位大夫。”
  “大夫?”曲老夫人疑声问道。
  虽则看见了旁边的楚辞,但怜她面嫩,倒是没有往她这儿想,只是接着问道,“什么大夫?”
  话落,又叹了口气,脸色不太愉快地说道,“若是什么自称神医的江湖郎中还是算了吧,你弟弟的身子你也知道,这些年他已经吃了太多的药,这希望也不是没有过,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呢,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罢了……”
  “娘,这位是南郡王府世子妃——楚大夫。”任二夫人听自家娘亲说这,脸色微微沉了沉,没有再提别的,只是重点将楚辞的身份说了一遍。
  谁知,就这一句介绍,却是让曲老夫人和曲老太爷同时变了脸色。
  两人目光灼灼地看着楚辞,异口同声道,“莫非,这位就是京城有名的女神医,楚大夫?”
  任二夫人连忙点头,“就是女神医楚大夫……怎么样,爹、娘觉得女儿这次引荐的人可还行?”
  “既然是楚大夫,那就劳烦她给你弟弟看看吧!”曲老太爷一锤定音,然后老态龙钟地朝楚辞走来,客客气气地冲她点了点头,道,“楚大夫,现在方便随老朽去定君的院子看看吗?”
  楚辞这次出来就是给曲定君看诊的。
  听曲老太爷这般询问,也没有拿乔,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便随曲老太爷一起朝曲定君的松风苑走去。
  进了松风苑,楚辞却发现院子里秃得很,别说松风了,这院子里就是连一根草也没有,待进了室内,里面更是憋闷,吸一鼻子,全是苦药的味道。
  楚辞不由得皱起眉来。
  任二夫人将她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连忙解释道,“世子妃,我弟弟有些畏冷,所以他这里一年四季都烧的地龙,平日里窗户也开得少,久而久之,便会有些药味。”
  楚辞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曲老太爷打头,先进了内室,待里面的下人将寝房收拾妥当了,才请楚辞进去。
  楚辞一进寝房,便看见被夜明珠照的通亮的床上正躺着一个面色微微泛白,眼底鸦青一片的人。
  听见脚步声,他试探着想要起来。
  可长长久久躺的已经松散的身子又岂是那么好控制的,他使了几下力,都没能起来,最后反而把自己给折腾犯病了,呼哧呼哧地喘了起来。
  胸膛不停地起伏。
  “不好,二爷又犯病了!”站在床边伺候的小厮叫了一声,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只瓶子,倒出几颗药便要往曲定君的嘴里喂去。
  楚辞不知道他给曲定君喂的是什么药。
  可线下这个人命关天的状况,她也不好阻止人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小厮将药喂进了曲定君的口中。
  曲定君服下药后,浑身立刻软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握紧了床沿轻轻调息着,很久后,呼吸终于再次平复下去……
  眼看着病体孱弱的男子沉沉睡去。
  楚辞眉眼一动,良有兴趣地看向小厮手里的药瓶。
  冲曲老太爷道,“老太爷,不知曲二爷刚才服的是什么灵丹妙药,我能借来看看吗?”
  曲老太爷听楚辞这么说,侧头看了那小厮一眼,有几分疲惫地吩咐道,“听风,将那药给楚大夫看看!”
  听风听了曲老太爷的话,却有几分犹豫,他不怎么情愿地看了老太爷一眼,小心翼翼地道,“老太爷,这灵心丹可是赵大夫的家传秘方,您就这样给外人看,不太好吧?”
  曲老太爷听小厮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只好转头,无奈地朝楚辞看去,“楚大夫,您也听到了,这是别人家的祖传秘方,你要借来看看,只怕不妥。”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楚辞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勉强。
  任二夫人适时上前半步,看着自家弟弟虚弱的模样,冲楚辞道,“世子妃,您现在能提定君把下脉吗?”
  楚辞回头看了任二夫人一眼,点了点头,拔腿就朝床前走去。
  当着所有人的面,挚爱曲定君床边坐下,然后隔着丝帕,捏住了他的脉门。
  把完一只手,她又换了一只手。
  一刻钟后,等她将两只手都放下后,任二夫人率先开口问道,“世子妃,怎么样,我弟弟这病,可还能根治?”
  楚辞闻言,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转向曲定君的小厮,问起了曲定君日常的一些琐碎情况。
  那叫听风的小厮出了如厕、就寝,一天十几个时辰都陪着曲定君的身边,对曲定君的情况再了解不过,听她问起,忙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楚辞听完后,心里的三分猜测已经变成了五分。
  “楚大夫,我儿的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你现在能不能给句准话?”曲老太爷见她将所有情况都闷在自己心里,却不说出来,不禁有几分发急,一脸担忧地问道。
  楚辞还是没有开口,只蹙着眉道,“曲二爷这喘症,似乎有几分复杂,我怕是得再深思熟虑下,才好给您答复。”
  她这话一出,曲老太爷的眉眼几乎立刻黯然下来。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很久后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您就慢慢地想着,我现在让人送您回去。”
  楚辞朝曲老太爷行了一礼,“有劳您了。”
  曲老太爷见状,眉眼里的黯然又深了几分,转身朝外走去。
  任二夫人陪着楚辞坠在后面,眉宇间尽是愁绪地看了她一眼,一面往前走,一面问道,“世子妃,您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楚辞闻言,不由朝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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