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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不想谈恋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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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傻子。”他不高兴,但依然伸着手。
“好好好,你不是傻子,我是。”她接过糖,剥去糖纸放进嘴里,糖很甜,好像手也真的不那么疼了。她看着对方脸上清晰的指印,有点内疚,想道歉,又开不了口。禹棠这辈子还没给谁道过谦呢。
但卫昙也不会在意,他已经把她打了他的事忘到爪哇国去了。
。
成嫣心里已经十分烦闷,却一直维持着僵硬的笑容。好不容易成夫人与几位贵妇相偕离去,她正想四处走走,又来了一名内侍,宣她去见太后。
太后本人出身高门,却嫁给了武将,她年轻时被众姐妹看不起,颇为自伤,好在有个争气的儿子,中年以后终于扬眉吐气。
她育有当今皇上和敏宣长公主,保养得宜,六十多岁看起来还是个四十许的美妇人。一起晋见的还有其他贵女,见礼赐座后,照例只是问了些家常,成嫣也不是第一次拜见太后,对答十分大方得体。太后对这个准孙媳妇看起来还是满意的,不过说了没几句就把她放在一边,专心与自己女儿交谈。
倒是坐太后身边的韶云郡主,对成嫣似乎颇为关注,一双妙目不断打量着她。那目光带着审视,让她很不自在。韶云郡主苏兰宜没有皇室血统,她的父亲是当今天子的结义兄弟,数年前在战场上为他挡刀而死。奉天帝怜惜其独女,封为郡主,自幼养在太后身边,荣宠非常,不下于乐安公主。
太后与长公主聊得热络,倒把成嫣和一干女眷晾在了一边。成嫣乐得受冷落,她巴不得做点什么让太后不待见自己,最好取消这门婚事。
可是不能。
成嫣是成氏最出色的女儿。家族苦心孤诣的造势,父母十几年的精心栽培,将她捧成“帝都第一名媛”,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她能入主后宫。成家年轻一代的儿郎们几乎没一个中用的,再下一代又还太小,看不出什么,祖父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只有落到她身上才会带上点希望。
“阿嫣,你的哥哥们是没什么指望了,成家的兴衰或许将来都系在你的身上,万万莫要让长辈们失望。。。。。。”每当听到类似的叮嘱,她都觉得沉重得喘不过气来,只想逃开这一切。
逃开这一切,那些压抑的、繁重的责任。
“让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陪着我这个老太婆真是难为了,你们自个儿玩去吧,本宫也乏了。”也不知道长公主同太后说了什么,她老人家玉手一挥,解放了一众倍加拘谨的少女。
韶云郡主走下来亲亲热热的挽住成嫣,笑得很是甜美:“成姐姐,御苑花开得这样好,我们一起走走吧。”
她和成嫣谁大谁小彼此都不知道,听她这样叫自己,成嫣微不可察地一蹙眉,想到日后入宫免不了相处,也只好含笑应允了。
韶云郡主性格非常跳脱。她十五六岁年纪,生得丰润艳丽,皮肤像奶油一般,又会打扮,描眉画目,都是最时兴的花样。衣着虽然并不华丽,不过外罩一层轻纱,头发束冠,后面缀着两条长长的嫩黄色缎带,又添几分灵动飘逸的美态。
二人并着数位名门嫡女四处游赏,如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吸引了不少视线。郡主活泼且兴致正浓,另有几女也能说会道,一时欢声笑语,气氛热烈,成嫣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了很多。
“姐姐可是全京城男人的梦中情人,太子哥哥居然能娶到你这样的佳人,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大概是自小没怎么受到严厉的管束,韶云郡主竟养得这样直率,说话口无遮拦,毫无顾忌,“我看东宫那么多女人,真是没有一个能与你相比的!”
“郡主言重了。”成嫣淡笑着敷衍。
她要等到秋天过后才正式进宫册封。太子禹襄年轻英俊,风流多情,几位良娣成嫣也是见过的,他不在她心上,她自然不会难过。
“哎呀,姐姐国色天香,别说是太子哥哥,我看就是配那神仙一样的穆二郎也绰绰有余,你们说是不是?”众女附和着,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郡主慎言。”成嫣眉头轻皱,“这种事岂是可以随意玩笑的?”
见她面色不豫,韶云郡主也不高兴地撅起嘴:“那好吧,不说就不说。”
这时一位贵女忽然满脸兴奋的看着一个方向,激动地喊道:“你们看,那是不是穆二公子?!他边上又是谁?”
少女们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然见假山上走下来两个人。一人白衣翩然,仙姿玉质,容止皆美,正是名满天下的穆恒,无论他和谁站在一起,人们第一个注意到的总是他。
第4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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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恒一下山便左顾右盼,似乎正在找什么人。他身后跟着一名粉白衣裳的美丽少女,娇俏柔婉,原来是兴安公主禹蔷,穆恒的崇拜者们心中嫉妒,也无可奈何。
贵妃常带女儿去太后那里请安,是以苏兰宜和禹蔷关系很好,她认出来,当即撇下成嫣和一众贵女向他们迎了过去。
“阿蔷,你也来了,怎么不见贵妃娘娘和小皇子?”韶云郡主笑盈盈地牵住禹蔷双手,一边问一边神色暧昧地看了穆恒一眼。
禹蔷脸一红,柔柔地说:“我和穆表哥一起来的,母妃和表姨在一块呢,没过来。”
“哦——原来是陪表哥来的。”她拖长了音节,一脸了然的笑容,又向穆恒道,“穆二公子有礼。”
“穆恒见过郡主。”穆恒拱手一揖,见远处他的几个好友已经注意到自己了,正向他挥手致意,便向禹蔷道,“同僚相邀,既然公主有郡主和各位女君作伴,请恕穆恒先失陪了。”
说罢不等她们挽留,他便匆匆离去。
禹蔷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面露失落之色。
“你别管他了,男人自然要与男人在一起才有话说,你就安安心心和我们玩儿吧。”韶云郡主安慰她,闺秀们也纷纷簇拥过来向她行礼,说着恭维的话。
有公主在前,成嫣早被苏兰宜抛诸脑后,她本就不喜热闹,慢慢走在了最后面,不用再应付她们,倒乐得自在。
“今天这么喜庆的场合,你怎么打扮得如此素净?好歹是个公主,可别让臣女比下去了。”苏兰宜与禹蔷手挽着手,她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比这个正经的公主更得脸,说话总是没什么顾忌,“你戴的这是什么钗,款式也太土了吧?贵妃娘娘也不好好给你添置些头面,好在前些日子太后赏了我许多好东西,回头你上我那里挑一些。”
禹蔷勉强地笑了笑。她只是想在穆恒心里保持一股清流的形象,才没有像她们那样满头珠翠,恨不得把全部家当都穿在身上。她一个公主,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可怜自己了?不过苏兰宜在太后那里得宠,她与其打好关系,才能拉着她帮自己对付禹棠。
“兰宜,你这副耳坠真漂亮,也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吗?”边上丰城郡主艳羡地看着苏兰宜,那双半缠金丝宝石耳坠红得好似透明的血滴,晃动之下光艳夺目,衬得她肌肤更加皎白细腻,美不胜收。
“这是西岚进贡的凤血石,太后非要我今天戴上,说红色吉利。”她摸了摸耳边的坠子,压低声音,皱着鼻子道,“不瞒你们说,其实我觉得样式有点老气,不过老人家喜欢,没办法咯!你头上这支玉簪也很不错嘛,样式挺别致的。”
“真的吗?这是宝翠斋出的新品,我好不容易才抢到了,他们那的头面首饰出了名的时新精致,而且都是独一份的,绝不重样,若是给出图纸定制,师傅也能照样做出来。”
“哦?那下次有好石头我就送到那里去订做。”
女儿家总是对鲜衣首饰特别有兴趣,一谈起来就没完没了。
只有禹蔷兴致缺缺,不住搜寻穆恒的身影,生怕看到他和禹棠再遇上。
她表现出的忧愁太过明显,苏兰宜也看出来了,问她:“你怎么了,这么无精打采的?”
“刚才,我们在假山上碰见皇姐了。”
“禹棠?她怎么也来了?她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的吗?”苏兰宜撇撇嘴,她同禹蔷好,自然就讨厌禹棠。尤其禹棠无论走到哪都是那么骄傲的昂着下巴,用眼角看人。而禹蔷永远都跟朵小白花似的楚楚可怜,特别能激发她的保护欲,“怎么,看你这样儿,是不是她又欺负你了?”
禹蔷没说话,眼眶微红,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
“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有骨气一点?”苏兰宜怒其不争地戳了她一下,“你娘是贵妃,她娘是个已经死了的皇后,你们都是皇上的女儿,你何必事事让着她?”
“可毕竟嫡庶有别,她又比我年长。。。。。。”
“嘁,她该庆幸她娘死得早,皇上心怀愧疚才追封为皇后,若是她还活着,你看那些朝臣能不能让一个女山贼做皇后?”
周围的贵女们这下不敢搭腔了,虽然她们深以为然,但这种大不敬的话,私底下当玩笑说说就罢了,没有谁敢公然说出口的。这韶云郡主有太后倚仗,可以恃宠生娇,她们可不敢跟着犯浑。
成嫣在最后面听得也是清清楚楚,不由得眉峰紧蹙,她们议论的可是她未来婆婆和小姑。虽然那位乐安公主风评很不好,但未见其人,她不愿轻易下判断,听她们这么说,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皇姐也挺可怜的,从小就没有娘亲教导,才会变成那样。。。。。。”
“她有娘教也没什么用啊,一个山贼教得出什么好女儿?你看她一年有一半时间不在宫里,沾染了多少江湖习气?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子谁待见她啊?”苏兰宜越说越过分,“我听太后提过,那段时间帝后聚少离多,谁知道她禹棠是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血?”
成嫣心中一惊,她这已经是在诋毁先皇后了,言语间连太后也一起拖下水,简直不知死活。万一被皇上知道了,搞不好今天她们这一群人都要被连累。这个苏兰宜,是真没长脑子吗?
苏兰宜只顾和禹蔷说得痛快,没注意到从前方拐角处突然转出一个鹅黄色的身影,一阵疾风刮过来似的到了她面前,一言不发,揪住她的头发,啪啪就是两巴掌。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两记耳光打蒙了,直到被推到地上才看清那就是她刚才议论的主角,禹棠。
“苏兰宜,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禹棠气得发疯,她苏兰宜有太后做靠山又怎么样,敢侮辱她娘亲,打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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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仿佛一声惊雷炸响,穆恒心底尘封了十年的童年阴影被这句话唤醒。刚刚发现的新女神和记忆深处那个将他压在地上打成猪头的野丫头重合为一个人,这让他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他正与几位兄友品酒论诗,兴安公主和韶云郡主带领着一群娇娥打旁边经过,距离不远,她们说的话他们自然也听见了。虽觉不妥,但姑娘们闲聊,他们又不好去劝什么,哪知道紧接着就出变故了。
他眼睁睁看着那位不知姓名的美人突然出现,带着熊熊燃烧的怒火,冲上去打了韶云郡主。
明显是下了狠手的,韶云郡主白白嫩嫩的脸上瞬间就浮起了两个通红的掌印。这宫里,敢连名带姓直呼韶云郡主名字,甚至动手打人的贵女,想来也只有那位素有骄横跋扈之名以致无人敢娶的乐安公主了。她不常出现在公众面前,堂堂一个嫡出公主,竟然少有人认得。
穆恒抬手摸了摸藏在后脑勺头发里的疤痕,已经是陈年旧伤,此际似乎又隐隐作痛起来。
那年他十岁,被选为太子伴读进宫,一群世家子正是最顽皮的时候,除了上学就是混在一块儿胡天胡地的疯玩儿。那日也是巧了,听说皇上找到了失落在外的女儿,公主初次入宫,大家都去偷看太子新来的妹妹,只有他躲在御花园的大树下睡觉。
睡得正香甜,腿上忽然一痛,他睁开眼,看见地上趴着一个小宫女,大约是踢到他然后摔倒的。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没看到这里有人。。。。。。”对方被他绊倒,摔得不轻,怀里抱的东西散落一地,从地上爬起来,却反过来一个劲儿向他道歉。
等他看清她的模样,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小小年纪就这么丑,长大了还得了?他当时还没形成正确的是非观,只觉得长那么难看就是一种罪过,更何况她还踢到他了。
“丑八怪,走路不长眼睛吗?本公子这么大个人你都看不见,你跟瞎子有什么区别?”他想也不想就张口训斥。
小宫女本以为道过歉就没什么事了,听他这么说,不禁愕然地瞪大了眼,她眼睛小,瞪起来也大不了多少,看着让他更讨厌。
“看什么看?瞧你这眼神儿,一个丑八怪宫女,还想打本公子不成?”
他见她捏紧了拳头,仿佛真想打他,但最终还是忍下来了,向他跪下认错。他冷冷地讥笑,站起来一脚踢到她小腿上,正想再刺她两句,一个娇小的影子逆着光走到他面前,拉起了那丑丫头,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说什么?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说就说,一个丑八怪,还想打本公子不成?”他眯着眼扬起下巴,然而未等他看清那小姑娘的样子,右眼便结结实实的挨了好重的一拳。
他刚来得及“哎哟”一声,一阵乱拳就如狂风骤雨般落到自己身上、脸上,他是穆家幺儿,打小泡在蜜罐子里,哪里遇到过这架势,当下只想跑。不防她伸腿一绊,他摔倒在地,她索性骑到他身上,将他死死压住,专门照脸打。
“丑八怪是吧?我看看今天过了谁更丑!欺负我的人,我叫你横!叫你横!”她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下手不停,“你给我向她道歉!不说是吧?不说继续打。。。。。。”
那真是好一顿胖揍啊!他被打得连连哀嚎,满脸鼻血涕泪横流,却硬着骨头死也不道歉,数不清她打了多少下,直到他后脑磕到一块石头上,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经是几天以后了,他娘亲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抹泪,听她说了他才知道当日殴打他的是刚入宫的乐安公主。好在最终他人没事,皇上赏赐了许多东西,还亲自来探望了他,这事儿说破天也就是小孩子打架,就这么揭过去了。
但他从那次伤好以后像突然开了窍一般,念书习武越来越努力,不出几年就超过了人人称道的兄长,人也出落得清俊出尘。这黑历史随着穆家二郎渐渐闻名而被人遗忘,乐安公主刁蛮的名声却自此打响。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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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宜惊呆了,这辈子还没人动手打过她。
哪怕她做错事,惹太后生气,她老人家最严重也就是禁她两天足,过了还是跟亲孙女一样宠着疼着。
“禹棠。。。。。。你打我。。。。。。”她倒在地上,捂着脸,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疼,“太后都没打过我,你居然敢打我!”
她不可思议地瞪着她,语音发颤,又是惊怒又是害怕。禹棠这副要吃人的表情,是真把她吓着了。
禹棠冷着脸,眉毛倒竖,一边撸了撸袖子一边往她走了两步:“你先别急着哭,我这才刚动上手,还没打完呢!”
苏兰宜吓得哇的一下哭出来,爬起来就向着太后所在的方向跑去。
“兰宜!”禹蔷看了禹棠一眼,一跺脚,迈着小碎步追过去了。
现场诡异的安静,认识不认识的都偷瞟着这位嚣张的大公主,禹棠冷眼扫过刚才跟着苏兰宜的那群贵女们,轻声一哼,也大步跟了上去。想去告状?谁还不是公主咋地,就你们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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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宜鬓钗散乱,满脸泪痕地扑到太后怀里。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太后大惊,拍着她的背不断追问,这小姑娘在她身边长大,她跟亲孙女一样纵容娇惯着,什么时候见过她委屈成这样?
苏兰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抽一抽的,根本说不出话来,她便看向紧跟在后面过来的禹蔷:“蔷儿你说,兰宜被谁欺负了?”
禹蔷怯生生地低下头:“是。。。。。。是皇姐,她打了兰宜妹妹,她还说,她才刚动上手,没打完呢。。。。。。”
太后震怒,一掌拍在案上:“翻天了!这个野丫头越来越不像话,竟然打起人来了!她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禹棠呢?来人!把她给我拿过来!”
“不用劳烦,我已经来了。”禹棠踏进太后和贵妇们小憩的水阁,“给皇祖母请安,各位夫人太太们有礼。”她礼仪周全,做得无可挑剔,完全无视了太后满面的怒容。
感受到怀里苏兰宜浑身一颤,太后怜惜地问:“她打你哪了?别怕,这里没人敢再欺负你。”
太后一直对儿子娶了一个山匪头领为妻耿耿于怀,那女子除了有张惑人的脸简直一无是处,言行粗鄙不堪,生前对她这个婆婆也不甚恭敬,连带着她生的孩子她也喜欢不起来。苏兰宜抬起头,楚楚可怜地仰望着她,脸上雪肤红痕,太后只觉得触目惊心,对比之下,更加厌憎禹棠这个亲孙女。
“禹棠,乐安公主,你好威风啊!兰宜比你还小两岁,她爹爹为救你父皇而死,孤苦伶仃,你身为人女,就是这样替你父皇报答她的?”她指着禹棠责问,只差没有直接说她不孝不义了。
“皇祖母此言差矣,孙儿正是将韶云郡主视作了亲妹,她口没遮拦,我既然是长姐,当然要好好管教她一下,免得她将来失礼于人前。”
“好个伶牙俐齿的刁丫头!理直气壮地欺负人,倒将你母亲的江湖匪气学了个十成。”太后气得笑了起来,“你说她口没遮拦,我看你更是目无尊长!”
禹棠恭恭敬敬地行了个弓腰之礼:“孙儿不敢。皇祖母指责孙儿之前,为什么不先问问苏兰宜说了什么呢?”
“她年纪小,说错一两句话在所难免,只是说错话你便打她,若是她不小心推你一下,你岂不是要当场杀了她?相比之下,谁更恶毒?”
水阁内一片寂静,众宗妇贵女神色各异看着这场好戏,暗自用眼神交流:太后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乐安公主用上“恶毒”这种形容词,只怕她更是无人敢娶了。
“既然皇祖母有心偏袒不问缘由,那孙儿无话可说,任凭发落。”禹棠退后一步,略略俯身低首,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姿态。
“你。。。。。。说你几句你还敢顶嘴,对本宫如此不敬,很好。”太后气得发抖,点了个老嬷嬷,“你去,给我掌嘴!”
嬷嬷有些为难地看了太后一眼,走到禹棠面前,这大公主虽然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气质却依然骄傲得像只凤凰。她不太敢打啊!
“还不动手?”太后眼刀飞来,嬷嬷心一横,高高扬起手臂,正当此时外面传来一声清叱:“谁敢动她?!”
两道明黄身影一前一后急急走进来,前一个正是当今天子,后面紧跟着太子禹襄,刚刚说话的也是他。奉天帝武人出身,年逾不惑身材依然修长挺拔,他面容英挺,两道眉毛斜飞入鬓,眼神如鹰,不怒自威。太子酷肖其父,只是五官又糅合了母亲的优点,要精致一些,眼梢略微上挑,显得更为俊美风流。
父子两人进门下意识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看禹棠是否无碍,见她毫发无伤,同时松了一口气,而后才向太后请安,四座宗妇齐齐行礼,奉天帝挥手免去。
但凡跟乐安公主有关的事,总有人很快向他们通报,来的路上他们已经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太子不动声色地将禹棠护到自己身后,嬷嬷识趣地退下,不敢看太后一眼。
“母后何必为了些小事与小辈动气呢?气坏了身子,可是儿臣的罪过。”奉天帝瞪了禹棠一眼,转而向太后赔笑脸。
此事可大可小,万一惹恼了太后,给禹棠扣上一个不孝的帽子,那他可能真的要养她一辈子了,他怎么能看着女儿嫁不出去?一个母亲,一个闺女,都不是省油的灯,皇帝陛下夹在中间,好头疼。
“当然是你的罪过,你养的好女儿,堂堂一国公主,当众打起人来了,还敢顶撞你娘,你说值不值得我生气?”太后没好气地捧起苏兰宜的脸让他看,“你看兰宜这孩子,被她打成什么样儿了?”
奉天帝正要说什么,禹棠挣开兄长拉着自己的手,走上前来,跪下,磕了个头。
“儿臣有错。”她再抬起头,已经红了眼眶,将泣未泣时,尤为凄楚动人,眼睛一眨,晶莹的泪珠儿不要钱似的不断滚落,就算父兄知道她在演戏,也不由自主心疼得要命。
众人目瞪口呆:公主,你刚刚不是这样的,画风转换的是不是有点太快?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着继续说:“错在,眼看有人侮辱我娘亲,却枉为人女,不能以身代之。”
“谁敢侮辱你娘?”奉天帝脸色一寒。
“韶云郡主,你敢不敢当着我父皇的面,把你侮辱我娘亲的那些话重复一遍?”
苏兰宜心虚地往太后怀里躲了躲,却还在嘴硬:“我什么时候说过侮辱皇后的话了?你不要冤枉我!皇上不信可以问兴安公主。。。。。。”皇上太后又没听见,她死不承认,禹棠也拿她没办法。
奉天帝看向禹蔷,她苍白着脸,身子晃了晃,轻声道:“兰宜妹妹为儿臣抱不平,是说了皇姐几句小话,但我们绝不敢辱及皇后娘娘啊,请父皇明鉴。”
这话说得似是而非,反正是将她自己给摘干净了。
“既然她们不承认,请父皇传在场者,一问便知。”禹棠不依不饶。这些人私下怎么评论自己她都无所谓,只要不让她听见,但敢说她娘亲的坏话,她绝对不能容忍。
奉天帝深深皱起眉头,沉默半晌,终是让李存禄去宣人。
。
来的包括成嫣在内有七位贵女,她们多与苏兰宜和禹蔷交好,但此刻都只想明哲保身。一边是乐安公主,一边是兴安公主和韶云郡主,后面分别有皇上和太后撑腰,她们哪个都得罪不起。
“臣女,臣女当时在看花,没注意到兴安公主和韶云郡主说了什么。”
“我们几个那会儿在聊别的。。。。。。”
一名大臣之女见众人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情急之下,竟然晕了过去。
“乐安公主打了韶云郡主,臣女看得明明白白,但那是因为郡主和公主讥讽乐安公主出身,又诋毁皇后声誉,其言语。。。。。。不堪为大家闺秀所道出。”唯有成嫣盈盈一福,就事论事。在座诸人看着这位未来太子妃,神色微妙,她自己却觉问心无愧,面不改色。
“讽刺乐安公主出身?”奉天帝一哂,眯起眼看向苏兰宜,“朕的女儿,出身有什么问题吗?”
苏兰宜触到他的目光,突感遍体生寒。
“不是的陛下,我没有!”她眼神躲闪,忽然望住成嫣,“成姐姐,我知道你是未来太子妃,可你也不该为了讨好禹棠诬陷我!”
成嫣惊讶得微微张嘴,但良好的家教让她忍住了,什么也没说。反正她说的是实话,信与不信,全凭皇上自己定夺。她从容地站在一边,忽然觉得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往那个方向望过去,见太子神色淡然,嘴边噙着一丝笑,看的却是韶云郡主。
大概是错觉。
“李公公再去帮我请一个人来。”
禹棠附到李存禄耳边说了一个名字,李存禄征得奉天帝同意,躬身退去了。少顷回来,身后跟着一个锦衣少年郎,那少年一进来,水阁里像是突然亮堂了一下。
“皇上,这位就是江鹿侯的孙儿,卫昙小公子。”
犹如珠玉蒙尘,众人心里齐叹一声可惜。如果他不是傻子,哪怕资质平庸一点,有这幅外表,不知道多少人会为他着迷。
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卫昙眼神茫然,他有些慌乱,好不容易看到个刚刚认识的禹棠,见她向自己招了招手,他便小狗一样来到她身边。
“卫昙,你爷爷教过你怎么给皇上行礼吗?”
他懵懂地点点头,禹棠让他对奉天帝行礼,他乖乖照做了。
“刚才你也听到墙后面的人说的话了对不对?”禹棠柔声问他,他又点头,她接着问,“你还记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
卫昙努力回想了一下,模仿着苏兰宜的语气,捏着嗓子学道:“宫里除了皇上和太子谁待见她啊?我听太后提过,那段时间帝后聚少离多,谁知道她禹棠是不是皇上的亲生骨血?”
禹棠赞许地偷偷对他竖起大拇指,小傻子很会抓重点嘛,给力!
奉天帝勃然变色,骤然握紧拳头,指节发出一声爆响。
“他是个傻子!傻子说的话怎么能信?”苏兰宜犹自挣扎。
“朕却觉得,傻子说的话更可信呢!”奉天帝目光森然看向太后,“母后认为,毁损皇后名节,该当如何处置?”
“这。。。。。。”苏兰宜吓得浑身颤抖,嘴唇发白,太后见她如此,心里不忍,“皇上,念在她父亲的份上。。。。。。”
奉天帝宛如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目光一滞,紧握的手无力地松开。
第6章 第六章
。
最终韶云郡主被罚禁足太后宫中半年,食邑由八百减至三百户,乐安公主和兴安公主各罚禁足一个月。对于苏兰宜这惩罚不轻,但也不算重,帝后夫妻情深,若是换个人说了和她同样的话,丢掉性命都有可能。
禹棠偏居一隅,太后和贵妃对她是眼不见为净,没事互不招惹,而奉天帝和太子向来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道禁令于她来说形同虚设。
她的生辰快要到了,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要去隐居在不空山的外祖父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并祭拜母亲,今年也不打算例外。
“秋秋,我们是要出远门啊,你拿那么多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做什么?路上打扮给谁看?”
“小冬子,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我知道你怕冷,可也不用把炭炉带上吧?”
“小夏子,马车就那么大,我没打算搬家!只带必需品就好了!”
“春儿,姑奶奶,就算路上遇到劫道的也用不着咱们亲自动手,您还是把那些刀搁着吧。”
。。。。。。
太子禹襄算好了她离宫的时间,提前将要她带给外祖父的礼物送来栖鸾殿,正遇上她一脸无奈地指挥着春夏秋冬四人收拾东西。
宫人们见太子到来,纷纷停下行礼。
“免了。”太子随手一挥,诧异地看着禹棠,“不是还有几天吗?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
“哥哥你来啦。”禹棠开心地挽住他的左臂,“现在整理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嘛。你也两三年没见外公了,今年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哪有空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所事事呢?”太子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梁,“你帮我把礼物带去,也替我尽一尽孝道就好了。”
虽然生在皇室,他们兄妹感情比一般人家还亲近,私底下也从不以“皇兄皇妹”称呼。
“每次都送这些没用的,他老人家更想看到你本人啊!”禹棠不满地撇撇嘴,对他翻了个白眼。
太子好笑地揉乱她的头发:“这就是你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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