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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陛下的撩妹技巧-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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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无禄两股战战,低头恭敬答道,“今儿郡主前往鹤羽殿探望江太嫔,回来途径千步廊的时候,听见郭芳仪说了些混账话。郡主大发光火。发作了郭芳仪一顿,回到殿中收拾了一下,就……”咬牙下定决心吐露,“就出宫去了!”
  姬泽闻言静默,眸中风暴涌动,手在袖中攒紧,森然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芳仪,谁给她天大的胆子,敢对位同一品的郡主如此放肆?”。
  殿中一片寂静,高无禄低下头去,不敢回答。
  姬泽心中郁气翻滚。
  他珍视阿顾犹如掌上明珠,阿顾性情骄傲,她虽迫于需依靠宋鄂医治足疾,却事先约法三章,只愿与自己以情人身份平等相交,视为妃嫔为屈辱,如今听闻这些女子这般话语,忍受不住侮辱。自己并非不能理解她的痛楚,
  可她受了委屈,选择径直出宫,连照面都不和自己打,其中决然意味,自己也微微心凛。心中不豫,又不忍怪责顾令月,一腔怒火都迁怒到郭氏身上,道,“她既然生了这么大的胆子。”
  森然道,“这世上谁人让朕的阿顾一时不痛快,朕便让他一世不痛快。”
  祥云阁
  王喜立在阁前,展开旨意朗声宣读道,“罪妇郭氏,冲撞贵人,语出妄言,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郭芳仪跪在祥云阁中,听闻旨意,整个人无力瘫倒在地上,面容惊惶,“不可能,我自潜邸开始就服侍圣人,这么多年的情分,圣人不会这么待我的。”
  王喜冷笑道,“哟,这圣人旨意都下了,郭庶人还在做白日梦哩!”板了脸色,“宫中度日,郭庶人你在宫中待了这么久的年月,还瞧不清楚谁该惹,谁不该惹,落到如今这个结果也是该当。” 
  收拢了手中旨意,冷声道,
  “来人啊,替郭庶人摘了身上钗环,押送入冷宫!”
  **********
  永兴坊 郡主府
  顾令月在宫中遭遇了不悦之事,心中不豫,回到郡主府,避入了菩提树屋。
  一众丫头们伺候在菩提树下,心中茫然。
  赵国郡主这半年来际遇奇特,以臣女之身住居宫中独擅圣宠,将宫中所有有名分的妃嫔都压的没有颜色。又因着与一介芳仪的冲突忿然出宫。众人茫茫然不知应当所归何处,立在府园之中,心中焦灼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郡主这般骤然归府,”钗儿哭丧着脸道,“若是惹怒了圣人,可是如何是好?”
  “你们这说的是什么话?”碧桐听闻此语心中极端不愉,冷笑道,“郡主金尊玉贵的人儿,如何容得那起子小人胡乱攀扯。发作一番本就是该当的。”
  砚秋闻言皱起眉头,她虽然理解碧桐心疼郡主的一番心意,却觉这般态度太过任性,忍不住劝道,“碧桐姐姐,郡主已经在火头上了。咱们做奴婢的,就算不能劝着主子冷静些儿,也不该火上浇油。”
  眉头高高蹙起,“旁的倒也罢了,只一条,郡主这足疾如今治疗正是到了紧要关头。若是耽搁了宋供奉医治,日后便算是再补起来,怕也是损了效果,拖延更长时间。”
  小丫头入内,神情怪异,“砚秋姐姐,外头来了一名青年大夫,自称姓宋。”
  “宋神医来了,”砚秋面上露出一阵欣喜之意,“快快迎请他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喵!

  第七十九章 
  宋鄂背着药箱潇洒入府,含笑道; “砚秋娘子。”笑着拱了拱手; “宫中的事情微臣也听说了一二; 郡主心性清高愤而出宫,微臣倒也可以理解。只是郡主走的时候,如何不记得唤微臣这个主治大夫一声。”
  砚秋闻言心中讪讪; 自家郡主那个时候被气昏了头; 怕是只想着早一些离开宫中,倒真忘了宋鄂一事。只是自己不好代郡主直承; 只得道,“劳烦宋供奉了。您是御医署供奉,乃是有职司的官吏; 哪里是咱们能够管的着来去的。”
  宋鄂含笑道; “那什么劳什子供奉不过是个虚职。我入长安便是为了医治郡主足疾。自然是病人在哪儿; 我便在哪儿。再说; ”目光温柔的扫过梅仙。
  “我心上的佳人既然在这儿。他自然便也心向何处。
  砚秋闻言唇角露出了然笑意,“如此。”施了一礼; “倒是我等想岔了。奴婢代郡主给您道歉。郡主的足疾日后便继续有劳宋供奉了。”
  吩咐道; “给宋供奉收拾一个院子; 好生招待。”
  小丫头利落应了; “是。”
  一轮圆月挂在天空之上,洒下冷冷光辉,照耀天地。
  菩提树屋清冷坐落在园中那株茂盛的菩提树枝叶中。
  顾令月躺在屋中小榻上,面容清白。
  这些日子; 她躺躺停停,犹如做了一场大梦。
  这场情缘,虽然起始之初非出于自己情愿,可这半年来的每一场欢愉都是真的,绝非煎熬。最初的时候,自己虽然迫于治愈自己的足疾希望同意此事,可是私心里,觉得自己不过是和如小姨玉真公主大多大周贵女一般,谈了一场因心随性的爱情。虽然爱情你的对方身份贵重了些,与自己的关系熟悉了些。本质尚没有区别。
  缘起而聚,缘分而散。短暂颇有甜蜜,本身没有指望过长久。所以个中的每一日,都十分珍惜。
  可是宫中千步廊下,郭敏清恶毒的咒骂生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其内血淋淋的模样。方才彻悟,知晓在外人眼中,这段感情是什么模样。
  她的骄傲容不得如此。她是御赐昭国郡主,丹阳大长公主的独养女儿。母亲定是希望活的骄傲清白,昂头傲立在这个世间。若是知道如今这般,定是会伤心了!
  可是私心里,心中又有一个声音清冷的告诉自己,
  何必这般自欺欺人?
  在世人眼中,姬泽是大周皇帝,坐拥大周江山,自己不过是一个失怙的郡主,说是有一个光鲜的昭国郡主名头,实则不过都依靠皇室帝宠,若失了姬泽的宠爱,一文不值。在世人眼中,自己不过是姬泽豢养的一个外室玩意儿罢了!
  顾令月长长的眼睫一眨,沁出一滴泪珠。
  自己与姬泽的一段缘分,姬泽是皇帝,她却姻缘前情复杂,且身体不足,没有办法登上后位。却又性情骄傲,不肯委屈自己。这样的姻缘,初始的时候注定不能长久。
  既是如此,此次事情虽然刺痛了自己的内心,但借此机会抽身,亦是一件好事。
  自己受辱怒而出宫,姬泽见了如此,想来明白她的用意,他亦是性情骄傲之人,想来不肯再俯就。
  这段情缘,在感情最浓烈的时候骤然止息。多年以后彼此偶尔回想,尚得一丝甜蜜。
  一行清泪蜿蜒而下。
  这样,也很好吧!
  长安的夜色深沉弥漫,无论夜色多么漫长,清亮的晨光终究会挣脱天际到来人间。
  天光大亮。昭国郡主府门子打开大门,心中微有瑟瑟之意。
  昭国郡主与圣人闹了别扭,怒从宫中返回,郡主府中人不知内情,心生一丝茫然之感,不知何去何从。
  忽见坊门远处一路禁卫军朝着府门过来,不知何故,心中生忐忑之意,面上浮出笑意迎上来,“各位军爷,你们这是什么架势?”
  禁卫军首领铁勇上前一步,微微咳嗽,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本统领奉圣人之命,给郡主府送一些东西过来。”
  门子瞧着禁卫军手捧物品,心中大喜,“原来铁统领是送宫中赏赐过来。统领快快请进,小的这就命人去里面请郡主出来领赏。”
  “小子且慢,”铁勇唤住他的脚步,咳嗽一声。
  禁卫军乃是大周劲旅,若是战场之上,作战勇猛,从来不畏惧上阵千金。只是今次接到的这个任务太过尴尬,大统领李伏忠听了圣人吩咐下来,登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鼓不起胆子过来,转头瞧见副统领铁勇,记起铁勇夫人与昭国郡主的渊源,登时眼睛一亮,忙不迭将活儿交待给铁勇。
  铁勇无知无畏,接了命令便领着禁卫军雄赳赳、气昂昂赶到了郡主府。
  这时候到了郡主府门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尴尬,摸了摸鼻子,开口道,“今儿这些东西不是赏赐,是……”想起上头的吩咐,饶是性情大大咧咧,这刻也觉得难以启齿。索性转过,
  “郡主如今居住在府中何处?末将亲自将这些行头送过去。”
  门子听着铁副统领的话语,丈二和尚摸不到脑袋,“郡主日常住园子里的白鹤草堂,只是如今……”
  铁勇截着道,“如此,末将便直接去白鹤草堂便是。”
  “哎,”门子瞧着禁卫军扬长而去的背影,一时间追赶不急,摸了摸脑袋,茫然道,“我还没说,郡主回宫后这两日没住在白鹤草堂,歇在园中树屋呀!”
  铁勇未听见丢在身后的门子唠叨,率领禁卫军捧着赏赐一路往府中白鹤草堂方向而去。
  白鹤草堂一片清净,碧桐立在屋中收拾顾令月的行李,忽的听闻堂外传来喧闹之声,露出狐疑之色,从堂上行了出来。
  见廷中一队禁卫军闯入草堂,足足有二三十个人手,人人手中捧着用物,不由目瞪口呆,叱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不经禀报就闯进白鹤草堂?”
  铁勇打眼扫了碧桐一眼,一板一眼道,“末将禁卫副统领铁勇,奉上命,将圣人一些日常用物送往郡主居所安置。”
  碧桐闻言愕然,“圣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愣在当处。
  铁勇见此情况,索性不管,挥手命身后禁卫军入内,将手中所捧笔洗、镇纸等用物一一安放在草堂中。
  碧桐回过神来,急急阻止,“这白鹤草堂是郡主日常起居的居所,你们不能这么胡乱放东西进来。”
  铁勇却对她的阻拦充耳不闻,板着脸道, “末将等奉圣人之命行事,昭国郡主如有意见。请郡主亲自向圣人陈情。在此之前,请几位娘子不要打扰禁卫军办差了!”
  碧桐瞧着草堂中的动静手足无措,终究跺了跺脚,“我去寻郡主。”拎起裙摆,急急的朝着府中后园奔去。
  郡主府花园风景明媚,
  苍翠的菩提树舒展枝叶,淡定人世兴衰。
  顾令月靠倚在树屋当窗之处,静静凝心思虑前事。忽听得树下来人气喘吁吁呼唤道,“郡主。”
  顾令月悠悠的心绪被打断,颇为不悦,若非听出来人乃是碧桐,几乎要更为不悦了。推开窗扇从屋子中望下来,“怎么了?是天上下刀子了还是府中走水了?”
  碧桐在树屋下头立定,仰头望着顾令月,“您快去府门处看看吧。”面上露出焦急神色,“好多禁卫军端着东西,说是奉圣人之命,将这些东西搬进白鹤草堂。”
  顾令月闻言唇边泛起一丝讽刺的笑意。
  自己自来受宠,论来从小到大,收到了从宫中赏赐下来的赏物多不胜数。若是从前,厚重的君恩能够给自己带来荣宠,可是如今,这等赏赐不过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面上。
  冷笑道,“叫他们都抬回去。”
  “不是,郡主。”碧桐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急切道,“那些不是宫里赏下来的赏赐,是圣人日常起卧用起的用具。——领头的铁统领说,圣人从今以后,打算在咱们府中的白鹤草堂住啦!”
  “什么?”顾令月愕然睁目,几乎疑心自己听错。
  白鹤草堂中,禁卫军已经干完了活计,回到廷中。
  铁勇立在草堂中央,左右查看,见着草堂陈设丰富起来,圣人所命日常用物皆放置得当位置,满意的点了点头,
  “军令完成,收工!”
  顾令月匆匆从树屋中出来,赶回白鹤草堂,瞧着堂上这番景象,一双秀美的笼烟眉高高吊起,“等等!”
  质问铁勇。“你这是什么意思?”
  铁勇见了款款而出的昭国郡主,心中微微咯噔一下, “末将拜见昭国郡主。” 恭敬的弯下腰去。
  他可不敢对这位昭国郡主有丝毫不敬。论来这位昭国郡主不仅是圣人的心尖尖儿,瞧着圣人如今为了她,竟是做出不顾体统,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搬入臣府,便知道这位郡主在他心中的分量。
  更重要的是,乃是他的媳妇儿,凤仙源的闺中密友。铁勇奉媳妇为瑰宝,自然对昭国郡主不敢怠慢,
  恭敬禀道,“末将奉圣人吩咐,将一些日常用具搬到郡主您居所来。”
  顾令月瞧着铁勇的模样,忍了气,“这府邸是本郡主的郡主府,我方是这府邸的主子,他说搬进来就搬进来啊,我还没有同意此事,你们凭什么我行我素。”
  铁勇闻言高高扬眉。
  圣人和昭国郡主一对小情侣耍花腔,倒是连累的自己一等夹在中间的人不知如何自处。顾左右而言其他,“哎呀,郡主,卑职还有旁的事情,便先走了!”
  顾令月虽是一肚子火气,瞧着他像火烧屁股一般遁走,登时目瞪口呆。“哎,你。”伸手待要唤住,却见铁勇飞快遁逃,转瞬间已经不见了踪影。她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瞧着面前的景象沉默了起来。
  天色渐渐晚去,日头西斜。
  甘露殿中静默,御案上一副丹青,姬泽手执画笔,在绢帛上绘画佳人容颜。渐渐的,一双烟笼眉,荔枝眸,红唇……顾令月的容色渐渐在画卷上展开,眸光露出点点情意,栩栩如生。
  铁勇入宫回复圣命,“臣奉命前往昭国郡主府,幸不辱命,已将一干用物送至。”
  姬泽点了点头,问道,“你瞧着昭国郡主气色如何?”
  “这,”铁勇卡了一下壳,“郡主乃是贵人,末将不敢直视容颜。只是郡主得知末将所奉圣命之后,听着似乎有几分恼火。”
  殿中静默片刻,皇帝的声音响起,“知道了。”命人道,“备驾,待会儿摆驾永兴坊。”
  白鹤草堂
  顾令月坐在堂中等候,瞧着案上的金丝镇纸,眸中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这座镇纸乃是用上等金丝楠木所制,触手光滑生辉,素来是姬泽日常爱物。这半年来,自己与他在承平殿中耳鬓厮磨,情意浓时,也曾执笔共同挥毫绘画丹青,书写帖子。金丝镇纸置在书案之上,见证二人和美时光。
  她心思感慨,见着迈入草堂的男人,目光复杂,“你这是做什么?”

  第八十章 
  姬泽望着顾令月。不过数日分别,顾令月显得憔悴一些; 姿容更加清美。于他心中; 已经是难耐; 悠悠道,“你瞧不出来么?朕在讨好朕的心上人,让她别生我的气呀!”
  顾令月一时之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九郎; 你这么做,没有道理。——世情如此; 我们没法子长久厮守,能够有这么长的一段情缘,也算是缘分了。我生不生气; 又如何呢?”
  她转过头来; 面上神色复杂难辨; 
  “当初我们在开始的时候; 你也说过,不过是求一夕之欢。如此算来到得如今; 咱们之间也不知是过得多少次了。你想要的已经得到; 又何必执着不舍; 不如就此放手; 咱们从此之后各自安好。岂不是好么?”
  姬泽抿唇静默,听着顾令月的话语,一颗心慢慢沉下,
  “砰”的一声; 杯盏置在案上,发出急促声响,
  男人的目光望着女子,犹如心中燃起一蓬郁火。“阿顾,你我相爱这么些日子,你的心中究竟有没有一丝朕的存在?”
  顾令月闻言心惊肉跳,望着姬泽,目光愕然。
  姬泽上前一步,瞧着顾令月近在咫尺的容颜,静静荔枝眸中倒映出自己倒影,自嘲一笑,“阿顾,朕从头至尾期待的,并非一段露水情缘,而是和你一辈子相守。”
  凤眸倏倏,犹如想要望进顾令月的心中,“你这般轻易便说要与朕分离,你的心里,就一丝没有真心么?”
  顾令月不意姬泽如此,眸中露出一丝仓惶之色,猝然转过头去,硬邦邦道,“您的意思,我不明白。”
  姬泽自嘲一笑,“阿顾,你明白的。”
  “郭氏猖狂,你生气本也是常事。可你大可径直处置了她,或者待朕回返要朕为你主持公道。你却就势出宫回返郡主府。你私心里,固然是因此事怨怼于朕,更甚者,便是想借着这次机会与朕断绝关系。是也不是?”
  “嗬?!”顾令月撇开头,提高声音,冷声而笑,“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是我被你的后宫妃嫔指着鼻子斥外室玩意儿,说到头,难道竟成了我的错?”
  “你受了委屈,朕知道亦心痛万分。”姬泽道,“你我二人私情超乎世俗之外,会有风言风语,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这本是朕的错处,朕想要一力维护你,替你遮蔽一切外界风雨,将你留在承光殿中和朕甜甜蜜蜜的过日子。没有想到……”垂眸自嘲哂笑,“是朕太过自信,终究令你受了委屈。”
  “如今罪魁郭氏已然打入冷宫,薛惠妃管理后宫不严,也得了一并惩处。朕亲自到郡主府求你原谅。”
  上前握紧顾令月的双手,“阿顾,你对朕公平一点。不能因为朕是皇帝,就没有可以和你守在一处的权利。”
  顾令月闻言心中大痛。
  长相厮守。长相厮守。
  她又何尝不想长久?
  只是这份感情太过虚妄,自己觉姬泽对自己的感情本就不知所起。她日日徜徉在其中,觉得甜蜜的同时也颇觉虚幻,更何况没有夫妻名分,根本没有踏实的底气。而这个世界对女子却又太不公平,如今姬泽对自己情热,愿意许下终生相许的誓言,可若是他年自己色衰,他又是否能够坚持如今一辈子的誓语呢?
  一时之间心中伤感,转过头去仓促一笑,“瞧您说的?”红唇滴动,“这些日子来,您对阿顾的好,阿顾都知道。是我福薄,没有这份福气常常伴在你身边。”
  唇角勉强弯起,“说到底,您是大周皇帝,天下至尊的地位,难道竟还要被人说是可怜么?”
  姬泽望着情人目光锐利,“难道不是么?”
  直视顾令月,“今日朕回到承光殿,瞧着空空荡荡的殿堂,竟觉得自己颇为可怜。”
  顾令月听闻姬泽言语,静默不语,荔枝眸中蕴育水光。
  半年时光,做一对最亲密的情人,彼此之间唇齿相交,肌肤交融,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点牵动心肠?遽然抽身,自然也心中苦楚。她以为自己心境潇洒豁达,看的开。可是直面了那些风言恶意之后,方知道自己并非如想象中坚强。
  二人之间弥漫着淡淡的僵持。
  良久,姬泽瞧着垂眸睫毛闪动的佳人,自失一笑,“朕拿你没办法。”
  伸出手指,指腹轻轻抹去顾令月荔枝眸下的泪滴。“阿顾,你觉得委屈,你不肯没名没分的入宫居住。那末,好,我从太极宫中出来,陪你在你的郡主府居住就是。”
  顾令月闻言愕然瞪大了眼睛。一瞬间好像所有的天地动静都静止,犹如看着一个发疯的怪物,
  “你疯了?”
  “朕也觉得朕在发疯。”姬泽切齿冷笑,深深的望着面前佳人,似乎要将顾令月的倩影映在心底里去,“朕长大了这么大的岁数,从来没有这样疯狂的爱过一个女子。”
  “朕知道女子清名重要,亦知你性情骄傲,不肯平白委屈自己。世人说男女之间隔一步天堑。阿顾你既然胆怯,要退回这一步,那么,就由朕跨到你身边就好了。”
  “阿顾,”姬泽声音低沉犹如呢喃,带着一丝啮齿的狠意,“朕愿意跨到你身边,你只要立在原处,不要拒绝朕的靠近就好。”
  顾令月犹如听见世间匪夷所思的话语,“你……这般又是何苦?”眸光带了一丝茫然之意,这世上有成千上万的美好女子,而姬泽作为大周皇帝,太容易伸手获得,只要稍稍动了心肠,便自然有成打的美人心甘情愿的匍匐在地上,等待他的恩宠。又何必这般委屈自己,只为了求得她的回心转意?
  话虽如此,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到底此前因着千步廊郭芳仪出言顶撞生出的火气,在姬泽这不按牌理出牌的示好之中,已经渐渐消散。犹如一道清风,不复存在。
  姬泽静默片刻,将她的手握到掌前,轻轻相吻。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倾之慕之,辗转反侧。阿顾,朕虽是天子,亦是一名普通男子,一心倾慕心爱的佳人。只要能与你一处做情人,便觉天地静好,并不觉苦。这一路情路走来,并非顺畅,早年因着阴差阳错错待于你,此后倾慕你多年,费尽心思才能得你垂眸,数年功夫方能一亲芳泽……。”
  “阿顾,朕不想失去你。你与朕在一处这么久,朕不信你对朕没有一丝情意。咱们二人明明相爱,若当真为了一些外人的风言风语而分散。又岂非太过可惜?”
  顾令月听着姬泽的言语,琉璃眸眸光复杂,
  张了张口,想要说话。
  姬泽伸出手来,捂住了她的红唇,
  “阿顾。朕心意已决,不想听你扫兴的话语。”唇边泛起笑意,柔声道,“只要你平平静静接受朕的示意即可。朝堂民间的风雨,自然会处置好,不会让它烦扰到你。你若心中并非一丝没有朕的话,就乖乖听朕的,莫要与朕为难。”
  凤眸闪动,动了情绪,“咱们两个人好生过日子,就像世间平常的民间百姓夫妻一般,可好?”
  ……
  长安夜色漠漠。白鹤草堂上的烛灯烈烈燃烧,散发晕黄的光芒。将草堂照耀的空旷凄冷,顾令月一颗芳心柔和,不知边际。荔枝眸中此前的幽怨、怨怼之意,却在姬泽的柔语款解中如春水一样的融化了。
  姬泽瞧着顾令月柔软的目光,胸腔中的心跳也渐渐快了起来。猛的弯下腰,一把抱住佳人,穿过掀起的蔺草帘子步入内室。
  夜色沉沉降临,薄如云朵的纱帐在夜风中微微动荡。
  帐后红杉宝榻中被翻红浪。
  顾令月委身于榻,潜意承欢。
  此前顾令月与姬泽洞房是在府中通古斋,后来入宫诊治足疾之时居住在承光殿,论起来,自己成年之后最熟悉的居所,却是这座白鹤草堂。日常起居,堂上一草一木,纱幕榻几俱都熟悉入微,在这座自己熟悉入微的草堂承欢,乃是第一次。
  红烛深深,顾令月晕红脸颊在欲海中沉沦,许是因着身处自己的地盘的缘故,身体更容易放松,床榻起承俯合之间却又多了一番滋味。情深之处,睁开眼睛瞧着在自己身体中起伏的姬泽,肌肉紧绷流畅的线条上零落着汗水,凤眸之中因染了□□而愈发深幽的眼眸,情心颤抖悸动,芳心酥软,顷刻间动心动情,身子犹如花儿一样的绽放开来……
  ……
  昭国郡主府白鹤草堂一夜胡天胡帝,顾令月倦极而眠,临睡的时候,似乎听见花开的声音。
  天光破晓,姬泽从榻上起身,瞧着顾令月沉沉睡在自己身畔。面色瓷白,睡颜甜美。心中怜惜无比,弯腰在她额头亲吻,吩咐道,“莫要惊扰了郡主。”
  侍人们躬身应“是。”
  太极宫中倾轧,昭国郡主一怒出宫回返郡主府。圣人闻讯竟并未发怒,决意纵容昭国郡主,圣驾搬入郡主府与昭国郡主一同起卧。这等惊天动地的消息传出去后,一时之间,整个长安城都被震惊的处在一种失语状态。
  反应过来后,登时犹如热锅里泼进去油水,溅出火花无数。
  大朝会上,朝臣风闻此事跪地劝谏君王,兵部尚书、宰相张皋执笏跪伏在地上振臂直呼,“自古以来,君王皆居于宫中。这也是兴建宫殿,统尊帝王天威行事的道理。古往今来,从未有君王在京城之中不居于宫廷而居于臣女府之事,圣人如此行事大大不妥。臣等泣血恳请圣人即日搬回宫中,莫要受妖妃蛊惑,日后在大周青史之上留下昏君之名么?”
  姬泽立在御阶之上,望着满朝伏跪在地的文武众臣。
  整个太极殿殿廷上,几乎所有的朝臣都跪伏在地上,恳请圣人收回成命。此等相较于此前阿顾在宫中独擅宠爱朝中反对声浪,几乎是大山小山,不可相提并论。
  唇角逸出一丝冷笑,他当日做出这等决定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朝上会有激烈的劝谏之声。他心慕佳人,在无法光明正大的立后之前,强求其与自己结欢,本就委屈了阿顾,便绝不肯将她置在言语堆中,听凭人诋毁的道理。
  俯身垂视朝臣,淡淡笑道,“朕之起居乃朕之私事。朕为大周天子,,日日临朝,不怠国事即可。至于朕晚上居住什么宫室,歇在何处,不过私事小节,朕独断自行即可。众位卿家何至于这般耿耿于怀?”
  “天家无私事,如何可以私事之名将此事剥离朝堂之外?”张皋振臂呼之,“天子一身系天下安全。宫中戍卫严谨,可最大程度保证君王安危。若圣驾常年空悬于宫外,令小人窥视,置圣体于危险倾袭之中。虽万死难赎其过也。恳请圣人为天下计,收回乱命,回归宫中。令我等臣子放心。”

  第八十一章 
  今上践极以来,对外开拓西域; 平定北地之乱; 终结节度使割据局面; 对内爱惜民力,政务修明,一派中兴明君风范。满朝文武俱都膺服; 一朝为昭国郡主女色所迷; 竟行出如此荒唐之事来。众臣痛心不已,誓要劝谏君王; 拨乱反正,鼎力恳求圣人收回乱命。
  “哦?”姬泽闻言冷笑,凤眸凝视张皋; “张卿的意思; 长安城的治安竟是如此的差; 朕行走于长安大街上; 还要担心刺客刺杀?”猛的抬头,目视朝堂臣子; 沉声道; 
  “若真是如此; 朕倒要好好整肃一番十六卫了!”
  群臣以圣驾安全为提要; 本是奉劝圣人珍重自身,回返太极宫,没成想皇帝竟剑起突峰,倒打一耙指责起十六卫戍卫能力来。不由一时怔楞。
  两仪殿中一片肃穆。
  姬泽负手在殿中御阶上行走; 君威深重。“朕少年读史,一个皇帝的青史令名,乃在于他是否能够抵御外敌,兴业安邦。带领百姓过上富足的日子。不是眼睛盯在他后宫有几个妃嫔,晚上又歇在哪个地方这等小节之上。朕若治国有方,令国民安康富足,便是天天居于宫外,也会有万民称颂明君;如是国治昏暗。就算朕日日固守宫中,足不出宫门,日后史书上也难逃一个慈弱评价。”
  甩袖决断,“此事听凭朕意,请不必再提!”
  皇帝乾纲独断,一力对抗百官反对,置朝上百官劝谏于不顾。几位丞相下朝之后,面上犹自有愤愤不平之事。
  “圣人以天子之身远离宫廷,居于臣女府邸,此事太过荒唐。我等做臣子的,该当鼎力劝谏。”首相柳忱发言道。
  “我等俱都知道如此。”贺相贺瑛闻言唇边露出一抹苦笑,“只是圣人近年来越发乾纲独断。宠爱昭国郡主,为讨内宠欢心,竟不顾体统至此。视满朝文武进谏如不见,我等又有何办法?”
  张皋听闻二人话语,思及昭国郡主,心中生出一抹厌恶之心,振袖斥道,“妖妃祸国!”
  “当年顾氏郡主初返大周,我在济阴驿馆便觉此女有祸国之嫌。因此在议功之时,便想着将此女名爵押一押。只是没成想,圣人亲自出言为顾氏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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